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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别旧时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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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怎么办,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别上的头花。
  那朵被你践踏在脚下的红色头花,你也许忘记了,可是我什么都记得。
  高中那年父母离异,古倬随工作的父亲迁到冯家附近,不仅是她的邻居,碰巧还成了她的同学,那个时候,他还是个爱谈天也爱笑的男生,笑容干净无害,拥有像春天的阳光那样温暖的性格,让她也很喜欢跟他在一起玩。左初明去上大学的那几年,她都是跟着他混的。
  他骑着单车载着她追风,喜欢听她在他身后银铃般的笑。他带她去看野外的湖泊上的天鹅,看她在天鹅前跳舞,他认为她就是最美丽最优雅的那只天鹅。他带着她逛街,穿梭过大街小巷,给她买好吃的,好玩的。
  他喜欢看她在宽阔的山坡上奔跑,他喜欢和她追逐嬉闹,他喜欢逗她吓她。他愿意被她随叫随到,做她忠实的跟班。愿意在她闹脾气的时候做她的出气筒、沙包垫,愿意听她说各种委屈。总之只要是她的一切,他都遵从,他都追随。
  他就是喜欢她了,却不知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大哥哥早在还没认识他之前就私定终身。就在一个漂着绵绵细雨的午后,他鼓起勇气做了第一次告白。结果就像这天气一样,绵绵晦涩。
  只见她严肃的表情对他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其实也可以说是未婚夫。所以你不要再跟我说这些话了。你这些话我不爱听。”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就像是往天空缥缈而去的女神,遥不可及。
  他震惊之余又有些不肯相信,三番五次的告白求交往,最后甚至有种哀求的意味,可每次都被断然的拒绝。冯思真无奈,翻找出左初明临走前和她一起去照相馆拍的照片给他看,说:“看,我没骗你。”
  他瞄了一眼就看不下去,半信半疑说,“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心情就像好不容易拥有了喜欢的东西突然间说那是别人的东西那样的苦涩。
  左初明毕业回来,古倬终于亲眼见到了冯思真日思夜想的男朋友。心灰意冷下只好站在一旁充当他们的守卫,暗地里将自己堕落成后备。看他们亲昵,他是嫉妒得要死,但苦水只能自己咽。
  左初明一回来,冯思真很多时候都粘在他身边就很少主动找他。古倬明显的感受到冯思真的疏远,伤心之下还是希望能跟她继续好好相处,于是主动和左初明成为很好的朋友,即使出门做电灯泡他也乐意。
  可是,三人行,他明显受到了她的冷落,内心受到一些冲击,最后还是识相的与他们渐行渐远。倒是左初明,把他当做了很亲的弟弟,发现他掉队了,会在原地等他,或者回头去找他,一路上将他拉在身边。
  那个时候,虽然嫉妒他与冯思真的亲密无间,但内心又感到左初明给了他无比的温暖。因此也相信冯思真果然没有看错人,偶尔会因为恋慕冯思真的心思而对左初明产生罪恶感。
  后来左初明意外离世,冯思真悲痛欲绝,他在她身边不断的给她安慰,没日没夜的陪伴她,跟随她。那时候失魂咯破的她每天都要去一趟墓地,在左初明的墓碑前痛苦。他就在一旁站着看她,如果她哭晕过去,他便背她回家。
  那时时常出差的冯父和多病无法负荷痛苦的冯母没办法好好照顾她,而她又要在母亲面前装坚强。古倬才不知不觉成了她坚强的后盾,在帮忙瞒着她母亲,隐藏自己伤痛的日子里,成了她的精神支柱。她却在痛苦中浑然不觉他对她始终有爱。
  事实上冯母知道女儿的心思,她常常在半夜无法入睡时,在暗黑的楼道里听到她房里传来的啜泣声。有时半夜经过,从她的门缝里看见还亮着的灯光,悄悄打开,她坐在窗台发呆。她看在眼里不说,是不想她承受更多的压力。何况以她的身体状况,她也无力去管。所以古倬对女儿的关心,她感到很温暖,内心充满感激。
  冯母不止一次对古倬表示感谢,不管是出于好心还是出于爱心,她说:“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家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身体又不好,照顾不了她,这些日子多亏你。”
  “阿姨,你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你放心,我一定会一直好好照顾思真的。”在毫无思想准备下做出了承诺,冯母病容上的微笑就是对他承诺的默许和肯定。
  “那就这么定了。”她握着古倬的手说。
  窗外树在摇曳风在吹,肃穆的街景陪着伤心的人饮泣一首秋歌。
  周末,申庭说过带左初明去逛街,于是承诺付诸行动,一大早就准备出门。
  “妈,我去图书馆看书中午不回来了,晚上如果我太晚回来,你们吃饭也不用等我哦。”申庭在门口换着鞋一边朝父母房间的方向喊。
  林洁嫌她讲得不清楚,特意追出来问,“去完图书馆之后你还要去哪?”
  “没有啦,就和几个同学约了见下面,好啦,没什么事的啦,不要问啦。”撒娇式的装作不耐烦。
  出了门口,左初明问,“你就不能直接说你要去随便逛逛吗,非要撒谎。”
  “你太不了解我妈了,你如果跟她说随便逛逛,她非问到你说具体哪里才肯放你出门,你要明白,有时候说点对人无害的小谎是无伤大雅的。”
  “谬论。”
  申庭白了他一眼,心里的独白是,要不是你,我也不用老是说谎,这几天我把我这十几年来没说的谎都补干净了。她从衣兜里掏出耳麦,挂进一只耳朵里,自言自语道:“这样说话 ,别人就不会以为我在自言自语了。”
  “哦。”
  突然申庭想起给左初明的手机,“话说给你的那部手机能不能用呢。”
  “我也没有可以联系的朋友,所以我把它放在学校了。”
  申庭表示随便,反正你也打不来给我。不过她开玩笑的对他说了她的手机号码,说你没事可以打给我,我会接的,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号码啊。
  他笑着瞥了她一眼,不做声。
  申庭撑着伞,由于他太高,她把伞举得高高的,让他也能走在伞下。白天的阳光不比清晨和傍晚的日光,除了炫眼夺目,灼烈的温度和强烈的紫外线是游魂最致命的武器。对于人也许最严重就是晒伤,对于魂魄则有可能魂飞魄散,申庭学校里的树木多而茂盛,强大的遮阴便是他能白天游走于校园的原因。
  “真是抱歉,本来应该我来撑伞的。”
  “没事儿。”申庭的理解让他安心。
  “辛苦你了。”无法释怀的歉意。
  并排走着,他们像一对相称的恋人,申庭不经意从经过的橱窗中看见他和自己,挺住了脚步,心向神往,“如果旁边的你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岂不是更好。”
  左初明见申庭盯着橱窗发呆,“在看什么?”
  “没什么,我以为这家店里有我想要的东西,看错了。”撒谎似乎已成了一种习惯,此时他也分辨不出真假。
  走着,她突然说,这个世界原来这么干净啊,干净到只剩下你拉。
  他不知道她指的什么。她说,我说你的同类啊,这些日子以来就只见到你啊。
  他说,你真爱开玩笑,这周围就有很多,你看马路中间那个总是徘徊不去,被车辆压着的那个,你没看见吗?
  “你说真的啊?我没看见啊。”申庭惊讶万分。
  “当然是真的。”
  申庭吓得拽紧他的衣裳说,你不要吓我,我害怕。
  至此他才知道,原来她只能看见他一个。
  申庭带着他游走城市的大街小巷,看看城市这几十年的变迁,旧城的没落和新城的崛起,还有变宽阔平整的马路,马路上飞驰的各种各样的车辆。以前的还没被拆掉的公园和现在的新兴的公园。所有一切看的,走的,他想知道的或者她想让他知道的,她都带他去。
  “一天不够,还有更远的没能去到呢。”
  “已经很感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连学校都出不去,能看到这些已经很够了。”
  “恩,那下次我再带你去其他地方吧。”
  他颔首说好。
  “我们已经走了很远,现在再走回去太累了,乘车回去吧。”于是申庭领着他去搭公车,“公车是了解一个城市最好的工具。在车上就能看见车外不一样的风景。”
  他随她上了车,找了有两个空位的位置坐下。
  申庭问,“你说我朋友长得像你的旧识,女的吧?”
  他点头。申庭没有猜中的兴奋感,反而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她认定那个人必定与他关系匪浅。
  过了一个站,上来了一些人,车上的空位就要被坐满。一个男生走到她旁边,示意要坐她右手边里面的位置。
  她淡定的回答,“这里有人啊。”
  分明是个空位,是谁都知道是个空位。男生只是以为她拒绝他落座,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认为有些人的素质足以令他难堪,于是拉着扶手站着。
  左初明站起来说把位置让给男孩,申庭用指尖轻碰了男生的手,指着位置意思是说你进来坐吧。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男生感受到一股透心凉的寒意,落座后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左初明则站在男生刚才站的位置,“我想去你朋友家看看,可以吗?”他突然问。
  “寻你的旧识?”车厢里申庭突然间蹦出这句话,男生奇怪的看向她。她假装整理耳线,让人以为她果然在讲电话。
  “不行也没关系的。”
  “行啊。”她站起来,“那下车吧。”
  华灯初上,申庭看了下手机,十八点十一分,不知何时起的雾气迷蒙了眼前的建筑,他们渐渐向前面的某幢建筑靠近,有种慌张的情绪慢慢爬向他的身体,像扭动的小虫在他的身体里乱钻,还没来得及摆脱这种情绪,就听到申庭说“到了”。
  她指着眼前那幢破旧的商品合建楼三楼的某个窗口,“第三间亮着光的就是我朋友家,走吧。”
  他怯步,拦住她,“先别上去。”
  “怎么了。”
  他不敢说他还没准备好,准备好去确认,去知道她的一切,如果见到的人不是他想见的人或许他只是失望就过去了,如果是,那她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好不好?是他最害怕见到的事。
  “在这里看看就好。”他淡然说。
  那个房子窗帘后出现一个男人的身影,申庭介绍说那应该是她爸爸。申庭不喜欢古知玉的爸爸,嘴上嘀咕着,“糟糕透了,不知她爸爸又在怎么折磨她了。”
  左初明闻言一惊,“折磨她?什么意思/。”
  申庭内心有点小忧伤,“她爸爸喜欢喝酒,一喝酒就撒酒疯,一撒酒疯就打骂她和她妈妈。我经常看她身上很多伤痕。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爸爸,她真的好可伶。”说着脸上不由得泛起一分怜悯之意。
  申庭的话像尖刀一样刺激他的心,他感到五脏六腑像被绞肉机绞碎一样疼痛,其实在他的内心,美好如她的家庭美好如她的人,她的周围就如盛开的花朵,芬芳美丽,靠近的只有像蝴蝶一样美好的事物,连恶心的苍蝇也无法接近她玷污她的世界。那个时候,她的母亲已并入膏肓,他的担忧不过是怕他父亲可能再娶,她的后母刻薄她,却不曾想她竟到这般境地。那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再怎么深恶痛绝的世界也比不过她被伤害的疼痛。
  现在他最希望的是,一切都只是他过虑,那个女孩的母亲并不是他要找的人。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接受不了一个女人受到非人的欺凌。
  “知玉真的好可伶。”申庭再次说,再次伤感的低下头。
  “你说什么?她叫,知玉?”
  就像被触动到某根神经的反应,怔在原地。申庭奇怪的看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不怎样,感谢点击的观众。再接再厉!~谢谢。

  ☆、8

  左初明立在原地若有所思间冯思真楼道中出来,慢慢走来,靠近申庭的时候,她礼貌性的打了招呼,没有防备的造访让她有些诧异,苍白而憔悴的面容勉强挤出一丝笑,笑容很真诚。和着苍白的脸色像极了皎洁的月光。
  左初明盯着她的脸一刻也不收敛,她沧桑的面容早已不复青春,但她眉心间那颗如莲般的红痣却因为微微邹眉还在灵动的跳跃,所有美好的过往都被锁在里面。他忍不住想用手去抚摸她的脸,情不自禁叫出她的名字,可是触碰不到,泫然而下的泪水止都止不住。申庭见状,一时无措,内心慌乱。
  冯思真以为申庭是来找古知玉的,问她为什么站在楼下不上去。其实她也并不很想她上去,家里的情况她比谁都清楚,这么说也只是出于客气。
  申庭声音像喉咙卡住了什么异物,说,我只是经过,正准备回去呢。冯思真便不再客气相邀,她说她现在要加班改天让申庭过来做客,然后匆匆说了“再见”转身离去。
  “阿姨。”申庭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冯思真回过头,申庭问,“您的名字是叫思真吗?”
  “是啊,怎么了?”
  “我记得是这个名字,觉得好听。”
  冯思真莞尔一笑。夜色中摇曳着她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不,我要去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这样。”左初明无法相信和接受他看见的一切,冲动的想追过去,犹如失去理智的疯子。
  申庭没拦住,追在他身后想去阻止他,但没追上。路上人流车流复杂,她被阻挡在纵横交错的交通里,失去方向。左初明跑不多远,瞬息间被黑洞吸附,又像被谁从高处扔下,掉下来之后,他跌坐在教学楼前面。
  他想大喊,反正喊得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构不成打扰。他想大叫,但如果能把时间叫到倒转把空间叫得逆流,他情愿将叫声化成永恒。如果能与她交换,他希望现在受尽磨难的是他。
  现在,他凭什么安稳的徘徊在人世,死去并不是对他真正的惩罚,尽管他生前并没做过什么错事,可是为什么要让他看见活着的人受尽苦楚。
  申庭在路上找不到他,知道他可能回学校去了。着急的想知道他怎么样了,心急如焚的奔跑着往学校赶。
  门伯见过她几次已经认识她,但也不能随便开门让她进学校,她就谎称有一份重要的作业遗漏在教室了,门伯一时心软,又见她那么晚还特地跑来学校,一副急切的样子,同情心泛滥,便开门放她进去。
  她第一时间就跑到他们每天见面的“老地方”,他果然就在那里。他坐在石阶上,目光落在前方的草地上,呆滞。她安静的坐在他旁边,他像丢了玩具的孩子,哭得异常伤心,哭声听得申庭柔肠寸断,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哭,甚至她是第一次见一个大男人哭。
  “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左初明内心充满自责。
  申庭起身将他揽进怀里,他像个孩子找到了安全感,尽情的释放。
  “你何必揽责。这不是你的错。”申庭安慰说。
  他钻出她的怀抱,“你不懂。”
  申庭的心情像纸被烧成了灰一样暗淡且没有重量,“我懂。”轻飘飘的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不。”他的情绪定格和深陷在他的情感中无法自拔,认为别人不懂他,极力否定别人的情感。
  无形中申庭将自己夹在他和冯思真中间,这令她很窝火。想到早前,他关注古知玉时候的表情,那么迷醉,她就知道左初明肯定有一段缠绵悱恻谁也无法取代的过往。一开始她体谅他的这段感情,毕竟是他的事,与她无关。然而此刻,她却不知不觉释放了自己的感情。毫无征兆,连她自己也吓一跳。
  尽管申庭从没想过去替代他任何一段感情,她只希望他能重新开始新生活,然而她却纠结着无法放下身段主动去追求,毕竟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犹疑着,思索着,挣扎着。她乐意为他做任何事,即使是安排他们旧情人见面,但如果那只是一场云淡风轻的告别,她便能觉得欣慰。而且他们相视也无法相见,可谁知第一次见竟是一场一个人百转愁肠的爱恋续曲。申庭对他们的爱情感动之余内心夹杂着很多情绪。
  但是现在她就想爆发,她吼道:“我懂,我说我懂,是你不懂。”
  左初明被她的声音吓到,哭声有些收敛就听申庭继续说,“我知道你看见她过得不好你自责,自责为什么你不能活着好好照顾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不能在她冷的时候给她温暖,累的时候给她安慰。可是事情能够改变吗,不能不是吗,你再怎么怜惜她,她也只能是这样,她如果想改变就要靠她自己,你又能替她做什么。现在不行,以前也不行!这并不是你随心所欲就能办到的事情!即使你希望时光倒流,你能陪在她身边,但那根本不可能。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我希望。。。”申庭因为哽咽停顿了一下,说道,“不曾遇见你。”
  申庭瞪大双眼注视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像突然下起了急雨。被申庭一阵数落,有点犯懵,原本纠结的心情瞬间淡然无存,看她流下的眼泪,泛起阵阵怜惜,便伸手去为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突如其来的疑问,左初明心乱如麻,却还要思索着怎么回答。申庭只见他犹疑,断定是自己自作多情,使劲推开他,抹着泪,向校门口奔去。
  门伯见她进去许久,大晚上的怕她出什么意外,正要去教学楼找她,却见她哭着出来,语重心长的劝道,“找不到吗?你也不用着急,可能你已经带回家了没看见而已,回去好好找找,找不到也没关系,重新再向老师要一份呗,老师不会怪你的。”
  “谢谢伯伯。”带着哭腔,声音有些颤抖。
  ——原本你是个陌生人,那就一直做个陌生人就好了,为何要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原本你只是你自己,我看不见你,感受不到你,你来去匆匆不过是你的决定,我无权干涉,可是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得见,你悠然自得也好,烦闷惆怅也罢都是你自己的事,现在你还是你,我却已经不是我。
  眼睛酸得发胀,只能看着天空,不让泪再流下。
  一切梦幻就是泡影,只能想象,无法触摸,最好不要想象,因为无法触摸就已经是很深的疼痛。他是她一场并不太美丽的梦,梦太深,有点难醒。
  由于哭得太伤心,用尽了力气,申庭拖着沉重的身体失魂落魄的走回家,一个路口一个路口的等红灯,还是很认真的过马路,但是没有很用心。人行道已经红灯转绿灯,一辆没有遵守交通规则的摩托车,在她迈开脚的那一刹那疾驰而过,要不是有一股作用力将她往回拉,明天播出的新闻上就可能贴出她花季一般的照片,宣布她不幸香消玉殒。
  她扑闪着一双湿润的泪眼回头一看,发现原来左初明一直跟在她身后。“不要你管。”申庭甩开他的手,然后冲过依然是绿色信号灯的马路。
  他紧随其后,再次抓住她的手臂,“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申庭的眼睛像没有关闸的水龙头,眼睫毛扑簌迷离,“我就是这么任性,你不要管我。”
  “性命攸关,我哪能不管。”
  “反正你也不在乎。你刚才不要救我,我就死了,死了我们就不用再见面了。”申庭赌气,故意说晦气话。
  “你要是不想见到我我可以走,你不用这样。我送你到家门口我就走。”
  “你不在乎我,你管我干嘛。”申庭赌气闹着别扭,在左初明看来其实有些莫名其妙,但女孩子是要哄的,不管是谁,他竟能深谙此道也确实离奇。
  路上经过的行人奇怪的看着申庭在跟空气闹别扭,以为看见了疯子,惋惜的神色,害怕的神色,惊吓的神色,指指点点皆有之。申庭看着他们异样的眼光和举动,朝着他们吼道,“看什么?咬你啊。”那些人便吓得惊惶逃跑。
  “你不要这样。”左初明始终劝说。
  “走开。”申庭又一把将他推倒然后跑开。
  “我要是不在乎你就不跟着你了。”这句话像暴风骤雨一样猛的落入申庭心里,又像及时雨滋润她干涸的心,一句话就把她哄住。
  她站住,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的,但是,只是在乎而已吗?我要的不止这些。”
  “快回家吧,你已经逗留太久了,这里不仅有很多人在看着你,还有很多游魂盯着你。他们可没我善良。”他忽略她的话,直接拉起她的手往前走。申庭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害怕,忘了追问,但是因为他牵着她,所以她有点迷失在他的温柔里。
  左初明说送她到家门口他就回学校,申庭因为一句话早在心里原谅他了,于是要他跟着回家。他怕申庭又赌气闹别扭所以听之任之,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进了门,林洁问她吃了吗?申庭怕林洁担心,分明没吃晚餐却说吃了。反正这个时候她也没心情吃。
  关上房门,申庭又无故闹起了情绪,她说,你眼里从来都看不见我。说着,豆大的泪珠又不断的往下掉,好像她身体里蕴藏着一个强大的蓄水池,眼睛是泉眼,不断的涌出饱含深情的泪水。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左初明故作糊涂。
  “你知道!”
  “你知道我们之间没有未来。”左初明被迫辩解。
  “不要管有没有未来,你就说你心里有没有我?”她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左初明也看着申庭,眼神中透着犹疑,像有什么话要说,最终却没说出口。
  一阵虚无的沉默后,申庭再次发问:“那我应该说什么?”话语间尽显浮躁。
  “你忘了你还是个学生。”他无意间找到一个好理由,就像抓住救命的稻草,在心间欢心鼓舞。
  “是学生又怎样,你说的,我们没有未来,我为什么还要还在乎我只是个学生?”不管是不是强词夺理,申庭非要让他说出自己的心意。
  又是一阵沉默。
  申庭声音带着哭腔,“你说,只要你说,你说你心里有没有我,不管有没有,我都认。”
  他盯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摇得很慢,似乎是因为心虚而怯懦,又或者是因为想让她知道得更清楚。
  申庭垂下她紧紧抓着他手臂的手,眼泪滑下,“对不起。”然后说,我知道了。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关于她一个人爱情的战役,最后败得很彻底,简直一败涂地。
  他被当做空气。见她不再执着威逼,他悄悄的回学校去。
  只怪相见恨晚,一开始就知道结局的爱,纵有再多的心酸,情也是短暂。倘是越陷越深,到头来将是无底深渊。在爱与不爱间,只好选择隐藏。
  第二天申庭起床的时候感到头有点晕,看了医生,医生说她只是有些贫血没有大碍,不用特意请假,但以后要注意饮食。申庭却对母亲林洁说她觉得很晕很累,不想去学校,林洁见她脸色苍白,娇弱得几欲摔倒的样子便同意了。于是申庭打电话向老师请假。
  虽是有意拒绝爱情,但此时是无心经过此间教室,爱情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管何时都只能是错误的时间遇见,早时他有冯思真,此时他却不为人。更别谈什么地利与人和,那都是瞎扯。
  眼见申庭空荡荡的座位,心头一紧,第一感觉就是怕她想不开。一整天经过很多次教室,依然没看见申庭,瞥见那个没人的座位顿觉失落。
  申庭一整天都没来学校,他又没办法向她的同学打听,在教室门口徘徊许久也没听她的同学议论她的事,他失去她的一切消息,仅是半日就令他心急如焚,就像她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离开得那么无声,没有她在的人间安静得能听到树叶凋落的声音,他突然感到有点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放学他去了老地方,一直等到暗夜垂暮,始终只有他。他想起往时她安静的陪在他身边,微笑着追问要听他的故事,她陪他看学生的球赛,。。。。。。只是过了一天,没有她的时光,原来这么不习惯。
  再一天,他又经过申庭教室的窗口,那个座位依然空着,一颗心突然悬了起来,他有点后悔私自回学校。等待的焦灼,让他头一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短短的两天像过了二十年。可是第三天,申庭依然没去上学。他很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时候班主任刚好经过教室,就随便问了一个同学说申庭回学校了没有,同学说还没有。只听班主任“哎呀”的说,这么多天病还没好啊?!
  原来她病了!!她现在怎么样了?左初明迫切想知道的事。他突然想到什么,快速的返回他一直以来隐藏的那棵大梧桐树的后面,学校某个僻静的角落里,找出那部申庭给他的手机。情急之下记不得申庭对他说过的号码。他闭上眼睛冷静思索,终于想起来了,可是打了几次,始终没有回应。
  感情如果像电话线那样,说断就断,而且断得决绝断得彻底,没有伤心欲绝,没有痛彻心扉,没有想念,没有牵挂,如果能那样那就好了。
  申庭请假的这几天初三级在进行中考模拟考,整个校园为了配合,都保持得特别安静。在这些安静的日子了,左初明只感受到心情的不平静,为了冯思真,为了申庭。                        
作者有话要说:  

  ☆、9

  左初明坐在石阶上看着天空,心里空荡荡的。
  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申庭正好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沉,迷糊间听到手机响,从被子中伸出手去柜子上抓手机,拿到手机后,铃声却断掉了,想要打回去发现未接来电的显示上没有号码,什么也没有,点了那个空白的痕迹回拨,空洞的电流声有种得要通往地狱的感觉,莫名泛着心慌的申庭赶紧结束通话。
  放下电话申庭又继续睡去,好像永远都睡不够,直到下午放学古知玉过来找她。躺了一整天躺得腰酸背痛,于是伸伸懒腰。
  “怎么样,好些了吗?”古知玉问。第一天申庭没去上学,她就打电话问候过了。
  “好多了。”申庭有种得到慰藉的感觉,突然抓起古知玉的手,“见到你真好。”
  古知玉吓了一跳,“确定你真的好很多了吗?”
  “怎么拉。”申庭嗲声嗲气的问,酥得古知玉一身鸡皮疙瘩。“我们之前不是这样的吗?”
  不是说的之前吗?古知玉心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申庭就有意无意的避开她,整天神神秘秘,为人古古怪怪。原本一起放学回家,从教室到校门口这样一段短暂的路都会相互等待一起走,之后她却总是找借口说有事让她先走。
  那些日子之后她早就习惯了失去与申庭的亲密感,习惯了申庭不再视她为重要的朋友,所以不用她说,一到放学她就会自己先走,而申庭也是一样。现在她说这些,古知玉根本不明白她的心思。
  古知玉呵呵的笑,说,我给你带了这几天的作业,你要是可以就做做。申庭说她几天没去上学,落下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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