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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别旧时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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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呢。”他很是不满那厮的言语,不想再听他胡说,转身就走。
“喂,你高姓大名啊?”那厮冲着左初明渐渐走远的影子喊。
“姓左。”
“我叫麦高,有空过来陪陪我。”他喊道。
虽是不满,但麦高的话却在他脑海里萦绕,如果有人也像他那般在他死去的地方逝去,那他便能轮回。
他使劲的摇头,急迫的甩掉这没人性的想法。
申庭在房里来回踱步,有点怕遇到他不敢去上学。最后还是说服自己去学校,走到学校停在门口愣神。
与她相反方向步行而来的古知玉走到她身后,拍了她的肩膀,一不留神把她吓得脸色刹青刹青的,她差点没跳起来。看到古知玉,才呼了口气,拍拍胸口,让自己平静下来。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等谁么?”
“嘿。。”申庭敏感的大叫一声。
“怎么了?”
“没事没事,走吧。一起走。”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申庭一整天心不在焉,总害怕他像鬼影一样随时会出现,走到哪里都要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生怕他突然出现把她吓成傻子。她就是恐怖电影看多了。
一天下来,临了放学也不见他的踪迹,申庭说不清自己是心安了还是更加不安,感觉心里毛毛的,很不舒服。
古知玉过来找她一起回家,见她还没收拾书包,就坐到申庭前面的座位,“你今天怎么了,我看你一整天没精打采的。”
申庭不想把恐惧传递给胆小如鼠的她,摇摇头说没有,不想却看见古知玉手上的伤疤。抓起她的手,一副严肃的表情问:“你爸又打你了?”
这回轮到古知玉不开声了,她抽出手,拉下校服的袖子,连着手掌一起遮挡起来。
申庭愤愤不平的痛斥到:“你爸怎么总是这样。”
古知玉抿抿嘴说:“我没事的。”然后错开话题:“你看天色就要暗下来了,学校的人都要走光了。回家吧。”
申庭握着古知玉的手臂,诚恳的问她:“搬到我家住吧,你要跟我一个房间还是自己住一个房间都可以。”
古知玉听她的话心里一股暖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走了,我妈怎么办。而且太奇怪了了。”
申庭低下头,表示明白她的苦楚,不好坚持。
“你妈妈没想过离开你爸吗?”申庭不解的问。
“不知道,可能有吧,我没问过她。咱们还是回家吧。”
申庭的过问让古知玉心情有些沉重,见她没走的意思,三番催促,申庭才慢腾腾的收拾起书包。她们两个是最后离开教室的,锁教室门的时候,听到隔壁班的老师在教训谁。
“有些事你不面对永远都会是个问题,存在你心里,你去面对,也许还有解决的余地。”
所以知玉自己的事要自己面对,我帮不了她是吗?
几分失落,过后,她好像想到什么。
所以那个鬼我也要自己面对?
申庭不自觉的哆嗦了一阵,扭曲着表情在心里大喊着“办不到”,惊慌的拉着古知玉逃出学校。
坐在书桌前,她完全没办法好好的学习,没办法好好的思考,满脑子都被那个她认为的鬼占据。突然申庭将手上的笔重重的往桌上一扔,大骂道,“我是有毛病吧,这天底下哪有什么鬼,就是有也必定不会被我撞到。那天那个人肯定是人,只是刚好被我梦到,说了奇怪的话。我怎么这么笨呢,就是这样的,这么简单的事也能让我烦恼几天,智商都被狗叼了吧。”
这么想来,确实好笑。
“一定是这样的!”便安心的做功课了。
自己的事要自己面对。
申庭要把那个男生找出来,当面确认,了却自己的一桩心事。从打定主意开始便随时留意人群中有没有他的影子,处处留意,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男生找出来。
左初明自那次不小心撞见申庭后,变得小心翼翼,有时了解清楚是哪个班的活动才愿意去参加。更多的时间则是躲在某棵树下看学生上体育课,踢球打球这些活动。这么久以来,他早就放下自己是代课老师的身份而将自己当成学生,好像这样“活着”更轻松。
然而就算他当代课老师的时候,他的确也不过是个学生。
这日某节体育课,他瞧一群男生被分成两队在对抗篮球,兴致盎然,兴奋的倚靠在他的那颗千年大梧桐下观看。过分专注便忘记周围的境况,入迷时,申庭走到他面前。他竟被吓得跌坐在地上。
申庭伸手要去拉他起来,他没理会,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支支吾吾的问她怎么在这。
申庭笑说,你记得我。
他神色慌张的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
什么事?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我。。。。。。左初明。
等一下。说完他又要走,又被叫住。
你还没问我名字呢。
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我。。。
就不能好好说会话么,你有什么事,这么急着走,我没过来时你不是还清闲的在看篮球赛么。
我不能靠近你,靠近你,你会生病。他说。
申庭微笑的说,你这是开什么玩笑。你在说风水吗?你还知道我生辰八字?就知道你克我了?
你忘了吗?我跟你说过。在你的梦里。我是什么,我跟你说过。
申庭脸色的笑意还深深的浮现,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远处古知玉喊着申庭跑过来,申庭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嗖的离开了。
古知玉问她一个人在这里跟谁说话呢。
跟他啊。申庭指着的地方,是空气。她淡定的说,他说他有事先走了。
因为说服了自己没有鬼神说,所以她相信眼前的他一定是个人。她以为鬼只会在夜晚出现,所以敢在白天现身的,必定是人,无疑。
好像忘了什么,申庭拍了拍额头,恍然道,哎呀,他都没说是哪个年级哪个班的。
于是申庭每个班每个班的去找。他们说他们班上没有叫左初明的,连同音的都没有,他们说他们班上没有姓左的同学,连女同学也没有姓这个姓的。从高一到高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同学。
她问,那老师有叫这个名字的么?没有!学校没有姓左的老师。
申庭又去初中部打听,包括她弟弟的班。老师里也没有。
没有叫那个名字的同学!
没有?
怎么回事?
那他是谁?
出现在校园中那个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一起
月光打亮山坡上的小路,山路间两个没影的人在交谈。麦高靠在泥墙上,一只脚弯曲着踩在上面,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问的我也不清楚,但是人活着最主要是精神,精神是什么,是不是元气?”
“是这么一说。”他默默回应。
“还有,我认为最主要的是那个人不怕鬼,且为人要正直,而鬼又不故意伤害他,如此人鬼便也可以和平相处了。”
“听君一席话,真是令我茅塞顿开。”左初明略微有点欣喜
“只是,你问这做什么。”麦高疑惑不解。
“做鬼这么久有些事我还不懂,不多知道点,怕给鬼丢面子。你也最好学习怎么做个好鬼,别总想着等谁来接替你。长路漫漫,不做点有趣的事,怎对得起我们这飘荡的幽魂。如此,我有问题再来问你,告辞。”
他那么匆匆离去,麦高没能将他喊回来,看着他越走越远,还没来得及对他说,其实自从有他作伴之后,他便少了想要有人替换的想法。可是他听不到,麦高心里有点小委屈,他特别想让他知道。因为在这条独属于他的小路里,孤寂得分明能感觉到冷。
一大早申庭就抱着找不到他存在的困顿心情去了学校,快要靠近教室的时候竟远远的看见他以靠在墙上的姿势垂首沉默着,像在思索又像在等谁。
申庭直接跑到他面前,突然感受到人气,而且是很熟悉的人气,他立马睁开眼睛抬起头来,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坚毅的神色。还没等申庭开口打招呼,他说,下午放学在那天篮球场边上的树下等,还有,我真的不是人,害怕就不要来。
说不清她是被吓住还是被唬住,说完他离开,她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
什么意思?不是人?那是神?神经病?
她回过神来,脑子里一片混乱,从什么时候开始思绪变得复杂了,有什么事情没有解释清楚,但是自己又忘记了呢?所以才这么繁琐,未知。
天空的云柔软得被风吹四散,在天空中化出各种不同的形状,越变越小,越飘越远,就像心中的那些往事,随岁月离散,不管如何不舍,都在渐渐被磨灭。
岁月越深,思念越浅。如今的她变成了什么样,过得好不好。虽然记挂着却没想过要去寻找,毕竟人鬼殊途,她必定有她自己的生活跟命运,在此之前离不开的地方,禁锢了他的脚步,禁锢了他寻找她的心。
现在终于有机会要走出这里,却害怕选择知道她的一切,她到底过得好不好,如果不好,他要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你说的,我大学毕业你就娶我。”她笑靥如花,跟这山间中的花朵混合得天衣无缝。
“当然。”
“可是等我毕业至少还要四五年,我有点等不及。真想七月一毕业就嫁给你。”
“哪有姑娘像你这么直接呢。”他好笑道。
“你嫌我不矜持吗?”扮作嗔怪。
“这样很好。你怎样我都喜欢。”
“那你会等我对不对。”
“当然,一定。”
漫山花间蝶舞,一丝清风拂过萍动。他的承诺如风,轻抚她柔软的心,一点摇曳便绽放深情。或许承诺太薄,或许时光太慢,还没来得及实现,一切久变了模样。
耳边一个声音悲痛欲绝,牵扯他深陷。
“说好的娶我,你为什么失信。”她眼睛里涌动的泪水触动了他的神经,她那么悲伤的恸哭着,天地都为她动容,天色渐渐变得暗淡。
他骤然一惊,睁开双眼。远处篮球场上,刚好一个篮球进框,学生堆里一片哗然。
承诺,这光阴若能重返,我便不立下这誓言令你纠结,令你惆怅。
他走到背面坐下,等申庭,不管她来不来。
放学的铃声才响起没多久,申庭就出现在他面前。可见她是急不可待的跑过来的,累得她扶着树干喘着粗气。
“听说你在找我,有事吗?”
被他这么一问,申庭不知说什么好,不淡定的说,“你行为蛮诡异的,我就是打听打听,而已。你看你穿的也不是校服,邋邋遢遢的样子,有点可疑。”
找到论点,申庭理直气壮的评价起他。
“我诡异很正常,我已经对你说过两次,我,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么,是神?是鬼?”
“没错。这么说吧。你说你梦到我,确有其事,那天你在家里看见我也是事实。你问为什么跟着你,是因为我只能跟着你才能走出这所学校。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不打算跟着你了,所以如果你怕鬼的话大可不必担心,以后还是像遇到我之前那样生活就可以了。”
“那后来怎么不跟了,你自己可以出学校了?”听他一说,申庭竟然没感到害怕,还好奇的追问。
“倒不是,我说过的,跟着你会让你生病。”
申庭又问,“学校晚上就剩下你一个在这儿了?”
“自然是,这所学校没你们讲的那么多鬼故事。如果后山不算的话,事实上就我一个。”
“这样啊。”申庭若有所思。“那我让你跟你还跟吗?”
闻言,他有些意外。
“难道你不怕我。”
“一开始想起来是很怕啊。上次见你似乎为人。。。恩?为鬼还不错。”
“你不怕我跟着你会连累你。”
“也怕啊。”
“那为何?”
“你一个人在学校太孤单了。”
申庭心里莫名生出许多怜悯。
“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向我证明你的确是鬼,我看得见你,摸得着你,我实在难以置信。”
“这简单。”
正巧有位打球中途离场的学生走过来取水。
“你问他我在不在你旁边。”
申庭叫住他,“嘿,同学,站我左边的这位男同学你认识么。”
那位同学看了她一眼,眼神瞟过她左边的位置又飘回来,“同学,你这是在向我搭讪吗?”
“我旁边的这位你真的看不见么?”
“你要是搭讪,咱们可以聊聊,你要是撞鬼,我就帮不了你了。”
说完放下矿泉水瓶,继续去打球。
“这么说,你真的。。。。。。。”申庭不可思议的双手握拳遮住嘴。
他知道她终于信了。
他跟着她回了家,一路上,她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我可以看见你?”
“我也并不知晓。一开始是不行的。”
为了再次验证是不是别人真的看不见,一回家就特意让他跟自己站在林洁面前,确定妈妈看不见他,之后让他自便。
“我无法自便,我必须离你大概三米左右,否则我便会不自觉中回到学校。”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可是我要。。。”
“我知道。没关系,我在你房门外。”事实上,该看不该看的,早就看过了。
走到门口,申庭想了想,“算了,你进来吧。”
还是让他进门,最多,她在卫生间把衣服穿好再出来。
申庭走出卫生间,却看他独自在小阳台上看夕阳。
“这样的夕阳我已经看了不知多少次,今天的少了几分孤独感。”
“因为有我嘛。”申庭自信的说。夕阳的余晖打在她脸上,稚嫩而温暖。
晚饭的时候,他坐在一旁看着申庭一家。申庭觉得放着他一个不好,可邀他不是不邀也不是。她问他要不要一起。他说人鬼是不能共桌的,这样对人不好,你就当我不存在。
申庭当他是客人,他其实什么都不是,但申庭既有一份心,他便当做一份情。不远不近的呆着,就是最好的回馈。
眼前的温馨又让他陷入沉思陷入回忆。看着妈妈把最好的肉夹给自己的孩子,叮嘱他们好好吃饭长身体,多吃。爸爸询问他们在学校的情况,学习怎么样,跟同学相处得好不好,老师上课怎么样。。。。。。。
看着他们,他的眼神深远得不知已经通往何方。
父亲和母亲的脸在他的记忆里已经模糊得像打乱的湖面,只看见波纹和涟漪,看不清倒影在湖面上的那些景,随着模糊掉的还有和他们之间的过往,并不是真的忘记,是不想记住。
越往深处探寻,才发现从没有过的温暖依然存在内心深处。如此,时光有时也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使是不经意的回想也能像刚融化的冰水,冷冷的泼向全身,然后在风中战栗摇摆。即使他现在是毫无感知的魂,却似乎因为那段日子的不一般,就能通过某种介质触及到心里深处的疼痛,并感觉到。
那时,父亲坐在炕上,年幼的他蹲在地上,他认真的给父亲洗脚,明明水温正好,父亲却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连同那盆清水,一起被踢翻。母亲从外面听到响声,跑进来,揪着他的耳朵出门,“你怎么这么不会做事,一件小事也做不好,出去外面站着。”
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夜晚,他在门口站到半夜,母亲才开门让他进了屋。他感冒了,母亲只让他多喝水,多日之后,他竟自然的好了。
那时他才五岁,从那个时候开始记事,他便忘不了父亲对他每日的指责谩骂发脾气和时不时的暴打,母亲却迎合着父亲。那些时间里,这些噩梦没有消停。他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父亲母亲要那么待他,他时常怀疑自己是否并不是他们亲生的。
后来从他们的言语中知道,他出生的那天,父亲在工地做工出了意外,伤了一条腿,于是认定他是带给他厄运的衰神,从此没给过好脸色,以欺辱他解气。
他并不知道母亲迎合父亲是为了保护他,他不知道要不是母亲及时出现把他赶出门,棍棒相加就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他不知道如果不是等父亲气消了才叫他进门,他依然会被父亲责难,而风寒入侵的疾病因为不太严重她才放心的让他自身的免疫去抵抗,像母亲那样安静的为他所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但更多的他都不知道,也从来不会再知晓。
所以那时候他恨父亲连同也恨了母亲。如果家一开始就是劫难,那何必称之为家,如果出生就注定劫难,又何必降生。
“你在想什么?”申庭打破沉寂,看着坐在小阳台上的他。
“没什么。”
“我作业写好了,要睡觉了,你怎么办。”
“我不需要睡觉,在这呆着就好。”
“要不,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他呵呵一笑,低下头,“我哪有什么故事。”
“我听别人说,不要问你们是怎么变成内个的,说实话我也不好奇。。。但是,你要是愿意说我也愿意听。”
“你这还不好奇。其实也没什么。不过,你还是去睡吧,以后再讲给你听。”
听不到故事,申庭撅着嘴表示不满意,末了指着他的衣衫说:“你这身太俗了,不能换一身么。”
“我就这身。没了。”
“你没家人么。他们不给你送点什么么?”
他惭愧的摇摇头,“十二岁开始就是孤儿。”
申庭蹙了蹙眉心,“我送点什么给你吧?”他惊奇的看着她,是不是得到爱的人也懂得关爱别人,还是这些人中唯独她如此温暖。似乎这些温暖,他曾经也得到过,站在面前的是不是就是她?!
“思真。”他伸手去抚摸她的脸,还未触碰到,她却开口说话。
“你怎么了,思真是谁?”
他这才知道自己又失了神,冥冥中的回想总把他带进记忆深处。
“你快睡去吧。”
“哼!什么都不跟我讲。”申庭故作嗔怒的转身回去床上。
他以为她真的生气了,叹了一声。
她却突然坐起来,透过窗,“以前逛过街吗?”
“很少。”
“那周末我们一起去逛街吧。”她说得那么饶有兴趣,他便欣然应允,这个世界的变化他还没来得及知道,正好。
她安心的带着笑意躺下。他继续观赏他的月光。
“我说我要送你点什么,你就告诉我怎么送吧。”
上学的路上,申庭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那身工地装。
“不用,我这身挺好。”
“你根本不用跟我客气,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你看你好看的脸,怎么能穿这身,我是真的看不下去。”
“你若非执意送我,也不是不可,只是,你敢做的话。”
“什么意思?”
“你要在我意外身亡的地方烧给我,我死的地方是学校,学校,你敢在学校烧东西么。”
这下申庭犯难了。“这。。。。。。容我想想,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古知玉手在申庭面前晃了晃,申庭眼神扩散的盯着前面某个点,完全没有察觉面前站着个人。古知玉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这么认真的发呆,在想什么呢?”
申庭吓了一跳,继而舒了一口气,“在想参加知识竞赛的事呢。”
“对啊,你不说我倒给忘了,再过两个星期就到了。我们难得有活动是一起参加的。”
申庭心不在焉说,“是啊,是啊。”
“怎么了你,没精打采的。”古知玉感觉身体精神有些涣散,以为她身体不舒服。
申庭却没注意古知玉的关心,自顾想解决自己的问题,说道:“我问你啊,你知道哪里有给过世的人做衣衫的吗?”估计她是想了很久才决定问的,这才是她心神不定的原因。
“纸扎店啊。你问这个干什么?”古知玉内心一震,反过来被她吓到。跟死啊,鬼啊联系起来的东西都能唤起她内心的恐惧。
“对,就是纸扎店,你知道哪里有纸扎店么?”
“我回家路上经过的地方是有一家,似隐非隐的在一条巷子前头。经过的时候注意点就能看见了。”虽然害怕,但是每天都会经过的地方她再怎么隐蔽也可能在某个时候注意到,而且老话说,越害怕越不想知道的事情越容易被注意,大概是这个原因古知玉才不得不关注。
古知玉怯生生的问:“是不是你家里有人。。。。?”
“呸呸呸呸。”没等古知玉说完,申庭条件发射的忌讳古知玉的猜测,“不是不是,就是问问。”
“你最近好古怪,你真的没事吗?”
“有吗?哪里古怪了,我当然没事啊。”
申庭不是不愿意告诉古知玉,只是自己遇到的那个“人”,怕说了她也不会相信,要是她相信了,怕她会被吓到。最后决定保密。
下午放学,她和古知玉一起走出校门,待古知玉走了有一段路之后,她悄悄的跟在她身后,沿路寻找古知玉会说的那家店。为了左初明有个好形象,她也真的够操心的。
申庭將杂志往台面上一放,刷刷刷的翻出叠起来的那几面,指着页面上模特身上的衣服,“老板,这套这套还有这套,这几套都要,什么时候能过来拿?”杂志是中午放学回家,她在学校门口的书报亭买的。
如果现在站着的地方是百货商城,她这个做法大概会令售货员瞠目结舌,料定她有多豪气,可是她站的地方不过是间三四十平米的纸扎店。老板看了他要的那些,不解,“姑娘,给先人烧这些有点太年轻了,我给你介绍点适合的吧。”
申庭坚持,“不,就要这些,你能做出来才好。”
“我的手艺你可是找对了。一定给你糊得跟真的一样。”
老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申庭没在意,顾自嘟哝道,“夏天就要来了,这些西装毛衣牛仔裤会不会太热。”
老板又笑道,“你多虑了,那边的人冬天穿背心不会觉得冷,夏天穿棉袄也不会觉得热。送什么有什么关系,心意才重要。”
“那衬衫要两件。”她又翻到了什么,指了指杂志,“这副墨镜也要。”
“还要什么,我都给你记下。”
“理发用的剪刀,他那顶狗窝似的的发型也该剪剪了。”
“老实讲我没遇到过顾客像你这样的,这些东西不像糊给先人的,倒像糊给心上人的。你一个学生过来糊这些做什么。”老板本来就怀疑她,像这种事,家里人不会指望一个小女孩过来置办,见她一脸轻松也不像给自家人的,便开玩笑的说。
“说什么呢老板,肯定是要去山上拜祭啊,要不没事谁会这么无聊。”岔开老板的思维,她又要了什么,“哦,手机,要最新款。暂时就这些了。”
“行。明天可以过来拿。”老板的手指在计算机上猛敲了一阵说,“总共五百七十七。”
“这么贵?都是纸糊的也要这么贵?”
“你看你要做的都是些名牌,做工也要精细,一定要用上好的纸才能完成,看你是个学生,这个价已经很开恩了。”
“我一个月的零用钱才两百,攒了每月用剩下的也只有四百,老板,再便宜点啦。”申庭哀求道。
“我就看出不是你爸妈叫你来置办这些的,果然嘛。”
老板的狡诈,申庭心里有点生气,但是又不能发脾气,忍着并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继续哀求道,“你说得没错,我就是给我男朋友糊的,他去年考上大学,今年过完年回学校的大巴在高速公路上起火,全车人没来得及逃,所以。。。我这次给他送东西除了祭奠他,也是要去告诉他,我会努力学习好好生活,不会让他担心。你看在我对他一片挚诚的份上,再便宜点吧。这事不能让我爸妈知道,我也不能让他们担心。所以。。。老板。。。”
眼泪在她的脸上开了花,老板看着她欲滴还收的泪水,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但还是心软的给了她三百七七的成交价。
申庭谢过老板出了纸扎店,不经意往店里一瞥,刚才一心想着给他糊漂亮的衣裳,没有在意,这时候才看见店里的那些纸扎商品,完全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睁着一双无神大眼的纸扎人公仔和死物一般的动物公仔,有种诡异的神秘感,好像每个公仔里都住着一个灵魂在挣扎着出来吓她,恐怖且惊悚。还有那些毫无美感的豪华别墅,似乎里面出出进进着许多幽魂野魄,稍不留神就会被他们冲出来吞噬。瞬间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在身上打了一圈,有种恶心头昏的感觉,于是赶紧逃开,逃得远远的,远远的,感觉才慢慢消散。
左初明站在被关了的校门内望着面前的马路欲出不得,心情稍稍有点焦迫。申庭回家经过学校时不经意望了一眼关了的校门,隔着校门看见他。他眼神有点哀怨,看到她也没有说话,于是申庭走过去。他这才开口问道:“去哪儿了?我以为你自己回家了。”
申庭撅起嘴,故作不满的说:“为了你,我损失了四百大洋。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
左初明对申庭没头没脑的话疑惑不解,“什么四百大洋?”
随即她又笑着颜开,“没什么,明天你就知道了。”
守门房的老伯见她一个人站在门口自言自语甚感奇怪,探个头出来,“同学,你在那跟谁说话呢,还不回家吗?”
“回家。这就回家。”她给他使了个“走”的眼神,然后就看到他直接穿过校门,她第一次亲眼看见像魔术一般的穿身术惊讶目瞪口呆,眨巴眨巴了双眼然后顾自前行。左初明便像臣民一样跟在她身后。
“我跟你说你要多晒太阳,你有听我的话么?”他在身后问她。她在前面点头。
“我让你乘着太阳没下山早点回家,你有听话么?”
申庭回过头,“今天是个例外。不过,又有什么所谓,你总跟在我身边嘛,早回晚回不是一样。”
“自然不一样,太阳下山后,阴气开始上升,路上可能有其他的魂魄闻到你身边的阴气便会跟上你。他们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好啦。知道拉。”
“以后你太晚回去的话,我就不跟着你了,免得你遇到麻烦。”
闻言,她却害怕了,“别啊,要是别的什么跟上我,你不在我身边我会更害怕。”
“那你就听话。”
申庭表情肃然,重重的点点头。
玻璃窗折射出的光,照在申庭的脸色,浮现出年华的美好,她浅浅的笑,捉摸不出笑意。
“接下来我们讲。。。”,科任老师的话讲到一半,“我发现最近有些同学心思都不在课堂上,春天是到了,但这个时候断然不是思春的好时候。还有大概十五分钟放学,再不认真听我就要点名了,课程受影响的话,不要怪我拖堂啊。”科任老师意味深长的说。
话音毕,课堂上一阵窸窸窣窣翻课本声音,大概没认真听讲的还不止申庭一人。不是她上课心猿意马,她不过是过分期待看到他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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