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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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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的对了,不见得讨好,答错了就更麻烦。

墨今沉吟着,耳边宇文綦的呼吸一下一下的拂过,吹动她的发丝有些痒痒的:这……臣妾哪有什么主意啊,这朝中大事岂是我一个妇道人家有资格评论的,再说臣妾也不懂。

宇文綦呵呵笑着又问道:那依着爱妃看,你兄长闻人烽昀回朝也有几月了,朕有件差事想交予他,却有些犯难,不知当交不当交。

身为臣子理应为国家、为社稷、为皇上效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墨今微眯着眼,懒懒的靠在宇文綦的怀里,享受着微风的吹拂。心想着宇文綦一向行事果断,他也会有犯难的时候?

宇文綦微挑着眉,看着一个角落喃喃着:只恐怕这件差事未必好做啊,一个弄不好……

宇文綦话音止住,倒是勾起了墨今的好奇心,但是又碍于嫔妃的身份问不得,只得表面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不言不语的玩着宇文綦的手指,一根根的数过去、又数回来。

墨今想着恐怕这也是试探吧……

宇文綦乐了:有进步,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

墨今浅笑,说道:皇上您看,每个人都有十根指头。墨今指着宇文綦扣在她腰间交握的两手十指,一手轻抚上去,摸索着他分明的骨节。

哦?又如何?

这每根指头缺一不可,互相缠绕着却也共同使力着,相辅相成。墨今淡淡的语气若有似无。

宇文綦再度笑了:某人是开窍了。

诚如墨今所说,不管是后宫还是朝堂,彼此互相制约着、监督着,每个环节也都很重要。

墨今垂着头,嘴角缓慢的勾起,眼下弯起一个弧度,显然是在偷笑着。墨今也想不到宇文綦一句话,自己可以这么开心,是不是太容易知足了?想到此处,墨今又有些困惑的皱着眉。

宇文綦随意的说道:听闻今年的菊花茶不错,改天叫文权给你送点过来,朕也尝尝鲜。

墨今有些诧异,宇文綦一向不喝花茶的,这下倒是转性了?

墨今突然想到宇文綦有着牙疼的毛病,估计便是时而火气大引起的,父亲也是如此,有时候彻夜未眠或是操劳过度就会犯这个毛病。

菊花加之薄荷,更显奇效,天干物燥是要喝点清淡的茶水。墨今建议着。

恩……宇文綦应着:天干物燥,哎……宇文綦没说几个字便又叹气,弄的墨今甚为不解。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说些不找边际的,好比说天气如何燥热,雨水不多什么的。墨今对天文、地里了解不多,也只是大多听着,再应着几句接话。不过听宇文綦口中的意思,倒是天气反复有变,恐有灾情?墨今也觉得这几日有些燥意,先前还以为是心情不好之过,听宇文綦这么一说估计也有天气的原因。

两人渐聊着,墨今不知不觉的懒在宇文綦怀里睡着了……等待天色有些微微泛亮,只听院外一声干咳:皇上,快到时辰早朝了。

宇文綦恩了一声,抱起墨今放在秋千上,自己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蹬了几下腿,随即侧过身俯视墨今说道:重了。

墨今眼皮微微煽动,似醒非醒的泛着迷糊,裹紧身上的披风撇撇嘴,小声咕囔着:臣妾恭送皇上。

宇文綦翻了下眼皮,慢步走出院内,随即隐隐传来他与文权的交谈声:

不必扶了,朕就这么走。

这……皇上……要不要宣太医。

腿麻了宣太医作何?荒唐。

是,奴才愚钝。

上次那个小锤,再做一个送到裳嫄宫。

是。

正是宇文綦的一句天干物燥,仿佛为了要应这句话一样,没过几日南方还真的伏秋旱了。

墨今先前并不知晓。后来又过了小半个月,墨今听着公伯芸念叨着宇文綦一连十日都没安寝了,更别提掀牌子了,为了伏秋旱的事费劲了心思。

这后宫里侍寝一般都是轮流的,受宠的嫔妃可能多轮几次,不受宠的便少轮几次。这宇文綦好一阵子不掀牌子,后宫嫔妃有的便开始私下议论、抱怨了。受宠的怕经过这阵子会备受冷落,不受宠的错过了时日心里更是着慌,生怕以后再无机会表现。

人之常情,就算墨今没分掀牌子也能理解她们的心情。

墨今想也知道那些哀怨嫔妃的嘴脸,可是在国家大事面前,侍寝与否根本不值得一提,想来也没有嫔妃敢真的抱怨出来。

不过,正当墨今琢磨着,就发生了一件白痴人做的白痴事。

才说着宝婕妤有点爱显摆、爱出风头,这不,她就又来了一出好戏给大家看。

那日,就在论到阡歆宫侍寝之日,宇文綦仍旧派人传了一句:朕感疲累,改日。

本来要是其他嫔妃就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不会再多做央求以免遭人厌烦。但是咱们这位宝婕妤也不知道是脑子哪里出了问题,非要搞什么深夜送蔘汤的把戏。

这御书房一向是不容许嫔妃踏入的,就算是宇文綦允许了嫔妃们也只不过是送个茶点罢了,不敢多呆,以防落个干涉朝政的罪名。

宇文綦平日里大多在御书房处理政事的,所以此处也备有一间供他休息之处。宝婕妤大半夜的端着蔘汤在外等候许久,才得到了宇文綦的准许送了进去。这要是换做其他人该是见好就收的,可是她偏偏以皇上过分操劳,臣妾新学了按摩的手法为说辞,想借机接近宇文綦。

后来也不知道宝婕妤做错了什么,不但被宇文綦赶出了御书房,更下了一道圣旨将她圈紧在阡歆宫中,不经允许不得踏出半步。而圣旨上所说的:后宫不得干政,念在宝婕妤平日一向安分守己,此次初犯暂不追究,现拘于阡歆宫内不得外出,望自我反省,以观后效。

这事儿就连文权也不得其内情,所以公伯芸也探听不出来什么。不过,墨今却以为宝婕妤兴许是借着按摩之意,实则探听朝政,甚至窥伺奏折,才会引起宇文綦的大怒。不过追根究底来讲,宝婕妤此次的做法还真是傻气,不但惹了宇文綦不高兴,害得自己被圈进宫房中禁足不说,恐怕她还会连累了在朝的父亲。

果然,没过两日,兵部尚书便接到了宇文綦派人传的口谕,申斥道:教女不善,念及以往,此次予以警告,好自为之。

想来,这宝婕妤探听政事,大多数人只会想到是兵部尚书的授意,也难怪宇文綦会大怒了。

墨今听到此处,甚为庆幸数日前,宇文綦那番话自己并没有直接给予意见,就算是答对了,恐也有干涉朝政的嫌疑。

听文权说,宇文綦近日甚是烦躁,墨今特让公伯芸将薄荷叶与菊花瓣制作而成的茶包送过去,没过半日文权便跑来回复道:皇上饮用之后,心情极好,奴才特来再讨上几包,以备不时只需。

墨今笑着打量文权一副吓死我了的神情,说道:瞧瞧,文总管平日里处事冷静,今儿个居然慌成这样。

公伯芸将备制的茶包拿给文权。

哎……还对亏了娘娘您啊,要不然皇上发起火来,奴才恐怕又要挨骂了。文权抱怨着,不男不女的扮着小媳妇状,逗得墨今笑意盎然。

其实,宇文綦就算真是火起来,也没有打骂过奴才,文权这么说是言重了,但是却成功的引起了墨今的满足感,只听他说道:皇上每次不悦,也只有娘娘您有办法了,这一次娘娘又救了奴才的小命了。

墨今听的固然是开心,却也不忘记问正事:前些日子,宝婕妤那头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只管说你知道的,本宫不会勉强。

这说起来,还真是奇了。婕妤娘娘本来在外等了很久,进去之后还没过上一盏茶的时候就给赶出来了,接着皇上就下了道圣旨……文权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慢慢说给墨今听:御书房我们这些奴才是不敢随便进去的,所以当时情况奴才也不得而知,更加不敢问。

恩……墨今沉吟着,又换了话题:你可听闻此次旱灾的情况。

这……文权有些犹豫,又见到墨今鼓励询问的眼神,这才小声的说道:听几个从御书房出来的大人们议论着,好像这事儿还挺大的,南方一代……还有灾民闹事、暴动……

墨今不语,心里着实担忧起来。也难怪宇文綦寝食难安了,陆囿国的战事刚平息没多久,正是应该安抚百姓民心的时候,却又不巧的碰上了伏秋旱,这样一来,百姓民心的浮躁就在所难免了。

听闻前朝就是遭遇过一次春夏秋连旱,那次要比这回严重得多,当时的灾情可以说是尸横遍野,到了后来还有人吃人的景象出现,就连京师周边也都聚集了大量的灾民,等着官家开仓救济。

那一次旱灾直接造成了前朝在经济上的诸多损失,不但朝局因此动荡,百姓民心大大动摇,就连皇家的威严也深受折损。

天灾、人祸往往很难避免,宇文綦烦恼着,墨今亦是。

到了下午,墨今修书一封叫芒月捎给父亲询问,父亲很快便回复了,说是宇文綦已然派人发粮救济灾民,此事不必担心。

可是墨今又怎能不担心的,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一来一回还要数日,灾民等得了吗?灾民异动,宇文綦该是更加犯愁吧?而最主要的便是民心的稳定……

战事初定,又来灾情,户部也多半是力不从心吧。

墨今思来想去,连忙又修书一封,意思便是希望父亲以宰相的身份捐银救灾,借此带动朝中其他诸位大臣响应起来。闻人狄看到此信后甚为欣慰,其实他早就写好奏折将此事上报,却没想到墨今也有此此意,看来就目光长远来讲,墨今确实是成长了。

翌日,朝中大臣们纷纷伸出援手捐出俸禄,至于大家心中是否真的愿意,对闻人狄此举又做何感想,却不重要了。

此次,闻人狄一举已经博得了宇文綦的赞许,众大臣纵使是不乐意之捐,也只好为之。而朝中局势又因为这件事再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先前立下大功的兵部尚书刚被宇文綦斥责的灰头土脸,风光一下子灭了下去,而沉默一阵子的宰相又再度重拾了往日的风光,众大臣便又开始登门拜访的拜访,趁机巴结的巴结了。

六〇、琉玥失常

不过,最值得一提的便是户部的上官尚书在此事中做了点贡献,战事加之灾情使得户部很是吃不消,但是上官尚书懂得审时度势,趁着机会靠拢了闻人宰相,在此次捐赠中第一个响应捐出了五万两,与闻人宰相并重。

而户部上下闻风更是积极参与此事,对灾情救助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先前三次分批分拨的运送救济物资。以防若是一次运到会耽误时间,这样便大大减少了灾情的扩延。

最重要的便是,此一连串的举动,民心的稳定已然见到成效。灾区的百姓们纵然是损失惨重,但是朝廷及时的救助也算是稳住了暴民。

这暴民之所以反抗还不是因为没吃没喝吗?其实他们不为金、不为银,为的只不过是两顿温饱,所以朝廷及时的提供粮食,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达到了目的了。

灾后的事务虽然比较繁忙,但是经此一事宇文綦也算轻松了些。这后宫的嫔妃们听说了灾情已然稳定,大多心里巴望着快点被翻牌子。这厢儿的巴望,裳嫄宫的墨今心里却有点复杂。本来灾情稳定是好事,墨今也是为宇文綦高兴、为百姓高兴的,但是如此一来嫔妃侍寝的日子又要开始了,她这裳嫄宫是否又该冷清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没用的也是庸人自扰,墨今也不想被这些烦闷事情困扰着,索性就到院子里逛逛。正巧芒月跟公伯芸正在院子里秋千处谈话:

秋千的绳索明明做的很结实的,怎么松了。

是啊,我先前特意多打了几个结,就是怕摔着主子。这才几天啊……怎么松的这么快。

真是奇怪……

两人议论着,一边麻利的整理秋千的绳索,又多缠绕了几圈固定。墨今状似不经意的在一旁整理衣裙、理理头发,听着两人的对话,双颊忍不住开始泛红。

这话墨今可不知道怎么说了,难不成要说她重了?可也不至于重的会坠的秋千的绳索松了吧……总不能说是因为两人的重量坠的绳索松了吧。

咳咳。墨今轻咳了两声,就见公伯芸与芒月愣了一下,忙自己做自己的事去了。

墨今叫住公伯芸,唤她到屋里,问道:最近皇上可有翻哪宫的牌子?

回主子,这倒不曾。不过听说怜贤妃已经派人将自己的头牌送到内侍监了,好像就在这一两天……公伯芸语气有些犹豫,边说着边观察墨今的反应,心里琢磨着主子听了会不会不高兴。

哦。墨今应了声:我瞧着宫女太监们似乎很忙碌,过几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过几天正巧是宫里一年一度的划船园游会,往常参加划船比赛的都是四品以上的嫔妃们,不过贵妃主子倒是不曾参与过,比赛中表现出色的也大多是怜贤妃。公伯芸一五一十的汇报着。

恩,这游园会当晚有何安排。游园会墨今倒是听说过,不过她们姊妹都是不善运动者,对此事墨今 也不怎么关注。

当晚除了酒宴之外,皇上会到一宫里休息,至于是哪宫……就要看当晚哪宫的主子会被掀牌子。公伯芸顿了顿才完整的说完一句话。

哦?墨今有些奇道:这侍寝不是都前几日定好的吗,何以游园会当晚会临时决定?

这游园会比较特殊,先皇在位时就有了这个习俗……好像是先皇喜爱的一个嫔妃在游园会中表现出色,当晚本来应该侍寝的那位主子便临时换了人……自此之后好似每年游园会都是临时决定的,比赛中表现出色的嫔妃大有可能中选。具体情况公伯芸也都是听说来的,所以讲起来也是断断续续,墨今听的不太详细,但是大概的重点也知道了点。

这么看来,这游园会当晚侍寝的嫔妃倒是一种受宠的表现与证明,倘若这晚由怜贤妃侍寝,这倒是也算顺理成章的。

现今在宫里贵妃姐姐尚且称病在床,就算身体康健,依着公伯芸所说这种风头她也是不出的。而宥淑妃更是不会参与此事,各宫嫔妃风头就算再健旺也不敢逾越了怜贤妃的这道儿坎,明哲保身这一点众人皆明白。

最巧的是,怜贤妃突然递上牌子,摆明了是要参与这次的游园会,如此倒是给她大病初愈找了个高台阶,有助于她尽快的回复以往的风光。

既然怜贤妃如此急迫,墨今相信另外一个养病许久的人必是会心有不快的。这雪莲果也服用了许久了,就算是病重的也该出来活动一下了……只是,该找个什么名目将宥淑妃引出来呢。

想想宥淑妃也是体质弱者,像是这类活动她就算是参与了也是输的份,这回又是摆明了让怜贤妃出风头的,某些人想必是憋坏了吧。

春华宫与芒秋宫交手,这一天墨今是等的太久了,而这个机会正是千载难逢的。

正当墨今苦思冥想该如何引出宥淑妃的时候,毓才人派个奴才送回了半圆扇。

墨今接过的时候很是惊讶,确实是没料到此扇居然会由毓才人派人送来。先前宝婕妤还说要亲自送回的……不过现在她被圈紧在阡歆宫,定是做不到了,可是却由先前还与她不合的毓才人出面……这倒是有趣得很。

墨今问着来人:才人妹妹可曾有话要转告本宫?

回娘娘,才人主子只说了一扇在手,当为知己让奴才转告娘娘。那人低声的回道。

墨今有些不明所以,微皱着眉头,反复看了看半圆扇。扇还是那柄扇子,送扇人却也还是毓才人,只是这话却有点古怪。一扇在手何以会与知己扯上关系?

若是毓才人说这琴棋书画寻求知己,倒还算是个名目,这把玩扇子……也要有个知己吗?

这奴才一问三不知,墨今也问不出什么索性叫他回去转告毓才人,她的好意收下了。

绕了一大圈,这半圆扇又回到自己手里,却是半个字没问出来。墨今不禁有些郁闷的想着,琉才人跟宝婕妤究竟是因为何事,对此扇反应这么大……毓才人此人表面上看着天真无邪、小女孩儿状,可是几次接触下来,墨今却认为此人大有文章。

感觉上,毓才人总是很神秘,说话有时候又古里古怪让人抓不住重点,可是若说她是有意陷害自己的,却又不见任何动作,反倒是频频示好。

哎……墨今叹着气,心情又突然间转阴。

正在这时,芒月又来通报说是琉才人前来拜见。墨今怔住了,今儿个到底是刮得什么风,一个两个都这么古怪。这琉才人前些日子才闹了脾气跑了,今天又是唱的哪出戏?

此次,琉才人的神情倒是正常许多,就表面观察她应该是心情不错的。墨今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给芒月,芒月忙说道:水凉了,奴才去再烧壶水给主子们沏茶。

芒月走后,墨今漾起一个得体的笑容,不亲不疏:妹妹可是许久没来了,姐姐这才念叨着要上门去送点茶点呢,也好跟妹妹叙叙话。

墨今想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琉才人就算心里有火儿也发不出,更何况这火儿本身就来的莫名其妙的。

琉才人有些尴尬的陪笑着,好似是为了上次的事还在不好意思罢。只见她拿出一个布包放在茶几上,打开一看却是十几颗梅干,推向墨今的方向。

墨今笑着捻起一颗尝着,刚入口的时候还觉不出味道,待到咀嚼了一下连忙捂住嘴,眼睛不由自主的眯起来,五官皱在一起难以伸展。

墨今的嘴里这叫一个酸啊,想说说不出话,只觉得两腮酸的动不了,牙齿也仿佛一推就倒……而眼角隐隐泛湿,鼻子一个劲的憋着气。

墨今连忙端起茶水,也不顾茶凉就猛喝了几大口,这才慢慢顺过气来。就见她双颊通红,红晕都已经满布到脖颈处,不住的猛吸着气。

琉才人满意笑了笑,表情舒畅许多,倒不似先前的尴尬,这个笑容反而意味颇深。她也随手捡起一颗放入嘴中,微眯着眼,嘴唇缓慢的蠕动着,好似正在品尝佳肴美酒。

墨今见了连眨了几次眼睛,惊讶的看着琉才人的若无其事,对她的来意更是不解了。

姐姐以为,此酸梅可酸否?琉才人吃完一颗问道。

墨今笑着应对:许是姐姐吃不惯酸口儿,这酸梅确实是酸的紧,倒是妹妹却意犹未尽呐……

噗……琉才人突然一笑。

佳人巧笑本应该是美的,但是墨今看在眼里却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见琉才人好似笑容中的苦涩更多一些。

琉才人垂下眼淡淡的说道,声音突然发紧:倒不是酸梅不酸,亦不是妹妹意犹未尽喜好这口儿,实在是酸不酸由不得妹妹选择。酸梅再酸也比不上人心的酸涩,妹妹也只不过是借此体味心境罢了。

琉才人话里有话,墨今是越听越不对劲。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心中酸涩诚如酸梅?

墨今犹疑了下回道:许是大家心中都有些吧,酸、甜、苦、辣本就是过日子的滋味,妹妹又何必惆怅于此呢?

琉才人幽深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墨今,一眨不眨。随着她嘴角掀起的弧度,又说道:姐姐误会我的意思了,妹妹所说的只有酸……诚如心中酸味。眼见着喜欢的人日思夜想着别人,妹妹心中之酸涩姐姐又岂会明白。

琉才人又捡起一颗酸梅,捏在手心里:如今,也是想姐姐明白妹妹心中的滋味罢了,姐姐一尝已然眉头紧皱,又可知妹妹日夜因此滋味难以入睡,惆怅难抒呢?

墨今听的是一头雾水,这琉才人突然向自己吐苦水,可是在抱怨她身处偏宫的诸多不顺吗?倘若琉才人受不起偏宫的日子,心里有点苦涩也是正常的。

可是就交情来讲,琉才人与墨今并无深交,还几次语出无状,何以会对突然墨今大吐不快?

不论琉才人所为如何,墨今表面上还是劝慰着,开解她:这偏宫的日子或许是清苦了点,不过姐姐整日找点闲事做,倒也算苦中有乐。妹妹何不也效法一番,打发打发时日总比日夜惆怅的要好。

琉才人垂下眼喃喃着:我还可以吗?随即只见她突然抬眼直视着墨今,语气激动着:姐姐难道不明白吗,妹妹心里的苦根本打发不了,它一日日的在此滋生……琉才人说着手抚着胸口:已然深入骨髓,痛苦难耐!除非……除非……

说到这,琉才人又不语了,顿住了左顾右盼,正好又看见那把半圆扇,忙站起身冲过去拿了起来:这扇中真意,姐姐难道真的不明吗!

墨今这下可是全然无语了,本身就被琉才人、宝婕妤加之毓才人的举动搞的糊涂,如今琉才人又突然失常,话里话外又是语焉不详,这从何理解?

墨今不动声色,只是回视着琉才人,等待她的下文。又听她说道:半圆扇就是寄情、寄真意之扇,本应送与知心人、有缘人,姐姐是否明晓。

墨今呆了一下问道:妹妹之意可是毓才人有此意思?这……本宫与毓才人倒是结为姐妹,论到情意也是有的,本宫也乐得多了两位知心的妹妹……妹妹你又何必这么激动。

琉才人听到此处微微一愣,接不上话,只是诺诺的这……这……个不停。

六一、夜半风波

琉才人走后,墨今当晚却是睡不着了。反复思索着琉才人的话语……琉才人脾气古怪,墨今是领教过几次了,也不奇怪琉才人会再针对自己。虽然墨今一直找不到这其中的原因,但是说到底琉才人也算是性情中人,小脾气闹一闹倒也无伤大雅,墨今是不会怪她的。

只是,这一次琉才人却不像以往那般有什么就直说的性子了,反倒是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话,说了一半又不继续往下说。

正是如此,墨今才苦思不解。

不过联想起来,琉才人每次失常仿佛都与半圆扇有关,而这半圆扇的来历究竟如何,墨今心中再一次肯定此物绝不简单。现在墨今反而希望着父亲那边尽早的回复,究竟这户部与兵部官员是否有私交……按理说琉才人被迁入偏宫之后,毓才人才得宠,两人应该是素未蒙面的,可是这一连串的事都太玄乎了,若说两人毫无交情,墨今怎么都不信。

这边墨今再度修书一封催促着:兵、户恐有别情,速查,以防有变。

若是以前,兵部、户部有何交情,这本不关墨今的事,父亲在朝为官多年经验丰富,他自会左右周旋。但是如今经过旱灾一事,户部既然有心投靠闻人家,若是还与兵部暗中来往,这绝非妙事。

怜贤妃背后是礼部,琉才人背后是户部,宝婕妤与毓才人背后则是兵部,这三者之间本应该是各属一派,并无私交的,但是他们的女儿之间却有着这么多疑点……

墨今将兵部侍郎之女毓才人与户部尚书侄女琉才人的事告知父亲,而这其中恐也牵涉了兵部尚书家的宝婕妤,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有待及时弄个清楚。

没过几日,便到了游园会当日,据芒月跟公伯芸所见诉说,当时的怜贤妃一改往日的盛装打扮,反而穿的素净了许多,头上的发饰也是寥寥无几,一身轻便的衣裙倒是衬托的别有风姿。宇文綦赞赏道:爱妃连日养病,如今精神焕发,更甚从前。

宇文綦话一出口,各宫嫔妃纷纷巴结着,什么贤妃姐姐当真是天人之姿、风华堪比日月、天生丽质之类的话层出不穷。

这游园会还未开始便先举行了赏人大会了。

划船比赛时,怜贤妃表现分外突出,远远的将其他嫔妃甩在身后,宇文綦兴致甚高,大喝一声好真是羡煞了看台上的所有嫔妃。

墨今听着两人的回报,表面上是兴致盎然,肚子里却开始诅咒着某人这么高兴,小心又牙疼。墨今坏心的想着,等某人乐极生悲又牙疼的时候可别巴望着来这里寻求安慰,哼!

墨今噙着笑容练着字,从容优雅的姿态倒是让回报的公伯芸心里没了底儿,这主子听了莫非不生气吗?怜贤妃这么出风头,当场的嫔妃个个都是扭曲着脸、咬牙切齿的,主子当真是好定力,居然如此沉得住气。

正当公伯芸想着,就听咔吧一声像是什么东西被折断了一样……

墨今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拍拍裙摆,淡淡的说道:这笔太旧了,该换了。

见墨今走向院子,公伯芸上前拿起笔一看想着,这不是刚拿来没几天的新笔吗……突然一阵冷战袭来,公伯芸抖了一下,看来主子的脾气还真挺大的。

到了晚上,游园会之后便是晚宴。

公伯芸依着墨今的吩咐再去查看,只留着芒月在身边。墨今正问着怎么不见歌舒梵,就见歌舒梵火急火燎的冲到门口拜见:主子……

歌舒梵拿出一对小锤,呈献给墨今说道:这是文总管叫奴才送来的,说主子看了就会明白。

墨今一怔,接过小锤看了看,随即便想到好像在梦里听到过宇文綦要送自己小锤?莫非不是做梦?这小锤分明是用来敲打腿部、臂部用来缓解压力所做,墨今当然明白。她心里琢磨着,想着那夜自己似乎坐了许久,又想着秋千绳索松脱的事,墨今不禁想到宇文綦是否在变着法儿的暗示她太重了……

墨今有些郁闷的拿着锤子敲打了下自己,嘶真疼……

正当这时,公伯芸回来复命:回主子,皇上翻了怜贤妃的牌子。

恩。这在墨今意料之中,她也不奇怪,但是心里就是有些闷的慌。

夜深了,本宫乏了,你们各自回去休息吧……

几人走后,墨今无所事事的翻翻书、摆弄棋子,但是屋里太静了,倒更加凸显了墨今心里的烦闷。墨今突然想起以前从樊师阙处学来的曲子,特找出洞箫回忆起来。

墨今沉吟半刻,这才半生不熟的吹奏着《清晨》。悠扬的曲调婉转的流淌出来,一遍又一遍……墨今一边吹着一边想着,如今的怜贤妃该是躺在宇文綦的怀中蒙受恩宠吧……

不知不觉间,墨今已然吹奏了好几遍,从开始的生涩到纯熟,渐渐掌握了此曲的奥妙。正当墨今吹的得手之际,只听一声男性的嗓音说道:好曲。

墨今手一抖,顿了许久,不敢置信的缓慢回过身,生怕是看到了幻觉:臣妾叩见皇上。

恩。宇文綦越过墨今走向床榻,往上面一仰懒懒的问着:可有名字?

清晨。墨今的声音低哑着,吐字却很清晰。

墨今揣摩着现在这个时候本该是怜贤妃侍寝的下半夜,宇文綦何以突然在此出现?

墨今心里虽这么想着,却又不敢耽搁,放下洞箫走向床边,准备侍候宇文綦更衣:皇上,可要先梳洗?

不了,朕乏了。宇文綦闭着眼,哼着道。

乏了?墨今突然往歪处想去,莫不是在怜贤妃处贡献太多,所以体乏力虚?

宇文綦的眼睛微眯了一条缝,瞥着墨今犹豫的神态,冷冷的说道:朕腿麻。

墨今一愣,想起之前歌舒梵送来的一对小锤,连忙找出来走回床边恭敬着:臣妾为皇上宽松宽松。宇文綦应了声,墨今便凑上前去找了个舒服的坐姿为他捶着腿。

今儿个南方来报,旱灾已然全部稳定。宇文綦突然说道。

恩,托皇上洪福齐天,灾区百姓们可以很快重组家园,这都是本朝之幸。墨今应着。

这次宰相跟户部功劳不小,朕甚是欣慰。宇文綦又说道。

父亲可以为国效力本应是臣子的本分,谈不上功劳。墨今谦虚着。

哦?听闻这次的建议倒不仅仅是出于宰相。宇文綦话锋一转。

墨今不语。

宇文綦双手枕于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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