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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列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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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在。
堂倌带二人进了楼在回廊里转了几圈,到了一个雅轩见到一座临江的凉亭里灯火通明。堂倌指着说:“两位请进吧,大校书大娘她们在那里赏月论诗呢。”
只见一个凉亭里只坐了两个年纪偏大的中年妇人。一个绿衣云髻,眉目秀美,虽是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在。另一个则身穿皂衣粗眉瘦脸,双目顾盼间神光四射。大师和剑客两人向二位老妇一个长揖:“晚辈洪达士,龙剑可参见薛校书与神针大娘。”
那绿衣美妇起身还一福:“两位公子请了。”这是远较一般妇女浑厚的嗓音。
黑衣婆婆指着空座柔声说:“坐,两位倒是消息灵通,能知老身也在这里。看龙公子眼中神光外露,想是练武之人。”她的声音更特别,象有穿金裂石之力。
剑客大为讶异,这老妇果然是好厉害的眼光好深的阅历:“神针大娘果然目光如炬,晚生是练过几年的剑术,只是功夫有限。”说着先暗捧了方大娘一把。
绿衣的美妇微笑说:“刚才不知是哪位公子念的诗,妾身从未听过这样有趣的联句。庄谐并重,实是用心巧妙得很。”大师拱手:“校书见笑了。是不才所联。”
薛涛笑得象花一样:“公子果然有趣,不知公子是怎么偷得诗呢?”两人尴尬地坐下,大师汗颜地说:“其实,刚才不才只是为了晋见才胡诌的。并不会偷诗。”
方大娘眼珠一转:“哦?晋见,看来你们不是见校书妹子,是来找老身的吧。”
剑客暗暗为她思路转得快而吃惊:“方大娘果然老江湖。小生们来有求于……”
“既是如此,先要过了校书妹子一关,不然,老身可不能帮你。”方大娘面带笑间地截断道。剑客抬头:“哦?这一关如何过?划下道来吧。”
薛涛浅笑:“看来你们都是江湖中人,什么划不划道的。妾身也不会为难你们,妾身只要你们‘偷’一首诗出来,呵呵……”说着,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连方大娘也有了笑意。大师想不到自己乱找来的俗语会为自己找来麻烦,搔头无计。
剑客急了捅捅他:“喂,你唐诗不是背得不少吗,偷他几句不就成了?”大师苦恼道:“不成啊。有的不见得有味,难道说些名句来盗版?”剑客拍手:“嘿,你这小子真是怕什么,该盗版时就要盗嘛。”这回连薛涛和方大娘两个都笑了。
大师哼了一声:“盗就盗!就盗白乐天的怎么样?”方大娘哟了一声:“我可认得乐天老弟的,我倒看你是如何偷的。”薛涛的兴头也来了:“妾身也洗耳恭听。”
大师抓头挠腮地想了一会儿说:“我就来段吧。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夜半无人私语时,此时无声胜有声。就这么多,再也挤不出了。”
“哈哈,总算让你给‘挤’出来了,难道你是‘奶牛’哇!”剑客为之绝倒,差点笑得气绝。薛涛拍手:“妙啊。公子把长恨歌里偷了一段,还把次序倒过来了,加了一句此时无声胜有声。意境就全变了。嗯!妙妙妙!”
………【第十一章 采花雪山下】………
大师红着脸解释说:“最后一句也是白乐天所作的,全是偷来的呀。”方大娘动了疑心:“哦?他在哪一篇里有过这句,我好象没听过啊。”
剑客的笑声嘎然而止,张大了嘴望着大师:“小子哎,偷过头啦。人家还没有被贬到江州哪!”大师也吓地一声捂住嘴:“是啊。嗨,嗨,是啊,这首诗白乐天还没写哪!得过个七八年此诗才会问世。直可与长恨歌比美领一时之风骚。”
方大娘和薛涛都张大了嘴:“连人家没写出来的诗都能偷?”大师无奈地耸肩:“事实如此。我已不慎露了天机,这个请你们不可传出去。”
方大娘讶道:“天机?!你们是什么人?找我何事?老身觉着你们透着奇怪,看你们的样子,也不象是北方胡人,怎么听你们口音倒象是北方胡地的口音啊。”
剑客一本正经地说:“咱们的家乡倒是在大江之畔,确是南方的人,说胡音,不过是为晚生们的满口胡言乱语先打一个铺垫,到时还请两位大娘有怪莫怪。”
说到后面剑客这小子竟然还借着胡音幽了一默,逗得两个大娘都笑起来。绿衣美妇还斯文,用手掩口,来个笑不露齿。这方大娘就拍案大笑,白森森一口牙够瞧的:“有意思,竟然能从胡音扯到胡言上去了。老身倒真想听听你怎么个胡言乱语法。”
大师给出蛇皮卷:“为这个,咱们俩可以说是修道者吧。我俩凑巧杀了一条为害羌人的巨蛇,剥其之皮,见其刀枪不入,想做件皮甲,听说只有大娘才有此能力。”
方大娘点头:“原来如此,定是祥记的掌柜说你听的。”“是,大娘真是神机妙算。”剑客拍马说。方大娘笑着说,“我来益州也没几个人知道。不是他是谁?”
薛涛似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如果公子刚才说的是真的。说到神机妙算,妾身等哪及公子等?”方大娘说:“对,说明白点儿,你刚才是说真的还是在胡言乱语?你说乐天要被贬江州,他不是在京供翰林的吗?怎么会……”
“伴君如伴虎,听说过吗?天机是不可多泄露的。我们所说的句句是实,没有比我们更准的了。咱们上知五千年,下知一千余年,所说无有不中者。”剑客夸口说。
薛涛微笑说:“哦?听这话倒很有点胡言乱语的味道了。公子先说说妾身吧。”
剑客嘿嘿笑:“灵不灵当场验,说对了你别不认!到时又说我们是胡说八道。”薛涛笑着点头称是,剑客长吸了口长气作了势要说,等到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了,他却一推大师说:“你来说吧。这段你比我熟!”众人差点为之绝倒。
大师笑骂道:“又要我说,你记不得别来找我麻烦嘛。”清清嗓子:“薛校书做了半世乐妓,早就厌倦了。你老人家要在南郊浣花溪边筑一小楼,效仿杜工部……”
“呀!”薛涛惊叹,“你怎么知?这事妾身还只在空想中,尚未有做呢。”大师笑而不答,只是补充道:“那你就快去做啊。你有七十三岁寿哦。不好好准备一下,你这后边的二十几年怎么过得充实。”薛涛感激地哦了一声:“谢谢公子指点。”
方大娘在试了很多种方法后问:“公子,你们是怎么把这蛇皮剥得下来的。老身虽有玄铁针可以穿之,却无法切栽割它。”大师奉上金绝剑:“此剑可用。”方大娘试了一下直叹:“果是宝剑。有此足矣,你们准备怎么做呢?”
剑客笑问:“会不会做水靠?”方大娘傲然说道:“天下之衣未有老身我不会做者。”大师一脸佩服地说:“好办,就做成长袖的水靠吧。边衣连帽。够不够?”
方大娘想也不想地说:“四套都够了。余下的还可以做四五付手套,两双袜子。还有不少皮条。”大师拍板:“就这么做吧。工钱怎么算?”
方大娘淡淡一笑:“老身看你们顺眼才会做,收钱不就生份了?历年来给皇公贵胄做衣甲,老身还会缺钱么?这活计啊你们三天后来拿吧。”
剑客上前一步说:“那就量体吧。”方大娘又笑了:“老身做了一世的衣甲,这衣服大小啊。一看你的身材就知,不用量尺寸的。”二人连连谢过。
二人正要告辞,薛涛客气一句问道:“两位公子用过饭没有?”
剑客笑了:“还没啊。要是校书大娘管饭,那可就不客气罗。”大师给他一拳:“有你这样打蛇沿棍上的吗?”两个大娘都被这两个家伙逗笑了。
薛涛止住笑说:“那就在这里用饭吧。饭后妾身为两位抚琴一曲。”
“耶,真是几生修得哟。在这里小生先谢过。”剑客毫不客气地一揖到地,大师见他脸皮忒厚为之侧目。两个大娘倒被他故作姿态笑得合不拢嘴。
用罢了一桌丰富的川菜,撤下了饭食,有两个丫环抬上了一具古筝。薛涛对二人点点头,伸手铮嗡咚嘣地扒拉了几下,就已成了一个调了。
大师呼地长吐一口气:“乖乖,才一拨,就有流水之美了。”只见在座的人都在瞧着他,薛涛更是微笑:“看来洪公子是诗兴大发了。就让妾身激发你的诗兴吧。”
大师忙摆手:“胡乱说说罢了。”这时,薛涛已双手连环按捺拨弹抚古筝发出了流水般的乐声。大师二人虽从未听过这曲调,却也听得如痴如醉。但是再弹下去就琴声渐涩。最后就这么嘎然而止。薛涛的眼中泪光隐现。
剑客奇怪地问:“校书大娘,你这是怎么了?”
薛涛别过头去拭眼中泪不答。方大娘说:“妹子是在感伤自己身世了。”
大师应景地漫声吟出:“山青青,水碧碧,高山流水韵依依。一声声,如泣如诉如悲啼。叹的是,人生难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校书大娘不用伤感,这么多才子文豪能与你诗笔论交,可说是何愁世上无知音,天下无人不识卿?”
薛涛转过来时竟是一脸笑容:“我每弹此曲都是这样的。但是公子的诗不是也叫引出来了?呵,刚才的用辞真是很美。还连偷带改的也真不容易。”
大师张大了口醒悟般道:“哦,敢情是哄我做诗的。糟,中计啦。”剑客不禁呵呵大笑:“看你这小子爱现的,又让人摆了一道不是?”
方大娘忍着笑说:“不是这么说,校书妹子每弹此曲总能引得人诗兴大发。去年元稹就是听了此曲就一气写三首绝句。”
大师疑心地问:“可是那个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元稹?”
薛涛讶然重复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真凄美的句子啊,是不是元御史纪念其亡妻之作?”大师无奈地耸肩:“是,不过就不知他是哪年作的了。说不定又让我给先泄了天机。你就当是听胡言乱语不要入心吧。”说得三人都笑了。
是夜,两人就被薛涛挽留住在望江楼的客房中。是校书大娘的朋友,这个房钱自然也免了。这下可好,也省了不少。次日一早,剑客就找到大师问:“这三天时间该如何打发?”“我无所谓了,在这里四面玩玩就可以了。”大师反问:“你又想干什么呢?”剑客想了下说:“嗯……我想去拓碑。”大师一愣:“拓碑?”
“是啊,把这些碑文拓下来,存在一个地方,以后可以卖大价钱!”剑客兴奋起来了,一脸憧景地说:“再找些名人签名做收藏标记。哇!身价就直长千万倍了。”大师兴奋地补充说:“着啊。我们去买纸,专找些后世不得存的保留。呵呵……”
三日的时间是很好打发的,大师与剑客每天都抱着纸到处去拓碑。还不时去林里看看豹子,看它乖不乖。回到楼里就请薛涛给签名落收藏款,薛涛虽不知二人这是为何,但见只要自己落个款这么简单,不用本钱,就给他们签了名。三天下来两个人就拓了上四百多个碑,宣纸也扎成了大大的一捆。想着它的价值,二人梦中都偷着乐。
第四日一早,方大娘给二人带来了四套蛇皮宝衣。象足了二十世纪潜水衣,两人到房中去试穿上还真是正好。方大娘的手艺还真不是盖的。方大娘还介绍道:“你们这宝衣是永远坏不了的。缝的线都是用金丝猿毛混金丝纺的。还有这腰囊和手套,有了它,空手入白刃也不怕会伤了手。”两人见到这衣上还连别剑的槽套也有,直赞方大娘想得周到。“方大娘,我们真不知该怎么样感谢你啊。”剑客感激地说。
方大娘看着两人沉吟了一下:“老身看你们倒很是神通广大,不知能不能找得到得到雪莲,一位名医说老身的病要用这味灵药来调养。老身来此也为寻此花入药。”
大师哦了一声说:“原来大娘还为病痛缠身吗?雪莲花本来就是用来治疗妇科诸症的嘛。雪莲还有止血补气的灵效,很多灵丹都要它入药。听说要到大雪山之上才会有,只是什么时候开花我倒知之不详。要是现在开花,去采些来倒是可以做得的。”
方大娘听了喜形于色说:“现下就是开花的时节,一般只在向阳的雪峰下有。”
剑客在一边问大师:“最近的雪山在哪?”
大师想了想,“贡嘎山,就在沪定边上。西南边八百多里。”剑客于是漫不在意地指着西南方说:“哦,对的,才八百里,一天打个来回时间上应该是马马虎虎。”
直听得方大娘和薛涛眼都直了:“这里去大雪山可不止八百里了。盘山绕水的上千里地啊。”剑客看看天:“希望雪山上天气也象这里那么好吧,两位大娘,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好消息吧,咱们还要回来吃晚饭的。”两人借了两匹马骑上就出发。
出得城外,两人找到豹子,把马放给豹子看着。二人驾起剑遁就冲天直飞,这次用上了指南针定位。二人伏在剑上,把飞剑运到人所能承受的极速。
飞剑极速跑起来极快,竟不到一个钟头就到一个雪峰前了。虽说这里并无有雨雪,阳光灿烂的,二人却要顶着剌骨的寒风在冰峰边驾剑超低空掠行。
转了四个山头,见到一个山谷。按下剑遁再看时,谷中果然有雪莲。还一丛丛的散布在山上,映日星星点点有好几百株。大师就地采了百十来株放入腰囊中就飞回。飞到成都城外还不到午时,骑着被豹子看守吓得半死的马儿得意洋洋地回望江楼。
方大娘见了真是惊讶得合不上嘴:“哪用这许多,我只要三五朵就够了。”剑客大方地给她十五朵,给薛涛十朵。两个大娘真是意外之喜啊。这种东西不说是稀世奇珍也是昂贵的药品。在药店中有银子也未必能买得到一朵,因为还是常常缺货的。
在薛涛的建议和介绍下,剑客把余下的卖到药店又赚了八百多两银子,也算大大大大发了一笔财。这么多钱够平常人家开支三十年了。要知道,当时的条件,以人力去采集可是要冒九死一生之险。所以有时一朵雪莲花卖到十两的高价还是有价无市。
了却方大娘的心愿,两人就要走了。当晚两位大娘就设宴为两个人饯行。薛涛见到二人行囊中插着的两支在岷山下自制的竹笛和洞箫,于是叫两个人吹一曲。
大师和剑客推辞不过,于是就试着吹了起来,不料一曲下来,竟是欲罢不能了。连前面吃饭的人都轰过来听了。一千年后的音乐的确让他们大开“耳”界有趣得紧。为此,薛涛大为赞叹之余连夜张罗,赠二人两支价值百金工艺上乘的紫竹精制箫笛。
次日早上,二人出得成都城展开了新的旅途。大师这样分析的,现下是唐宪宗元和五年,大天师是在元和二年留埋下的法宝,按道理说,他是应该可能在的,可惜一切的记载里大天师都没有在元和年间出现过。两人无法只好先去天师府看个究竟了。
二人刚离开成都,在灌江口就报出有一家人被满门残杀的大事。益州捕快急着去办案,查得当晚有一个断了左手的黑衣老太婆投宿。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杀了。后来青城山天师宫的道士听说了这个情况,也跑来看。一时,益州城里都有老老小小的道士出没。一打听知道的。那个黑衣老太婆好象是青城天师宫很有关系的一个敌人。
大师和剑客当然不会知道身后发生的事,要知道。肯定能从这个断手中想到,黑衣老太婆是什么人了。他们驾起剑遁沿长江上空顺流直下,二人有过时速二百里的经验,就放开速度猛飞。眼见着乐山、培都、万县一个个市镇从身下滑过。二人顶着刮得人脸发痛的风向前猛冲。剑遁是还有余力加速的,人和豹子却受不了了。
眼见已经冲过瞿塘峡了,巫山十二峰就在眼前。这时,两人已有点神困人乏了。原来这驭飞剑不是不费体力,却是很耗神的,用久了更加不得了,二人倦意十足了。
剑客的功力不深,所以累得快。大师带了个豹子,消耗得也很厉害。所以这时两人决定要歇一下。这时,天未过午,二人按下剑遁,就在巫山群峰的一个山顶着陆。
才一歇下,云豹花花就欢吼一声一个飞窜进了林子。大师叫声:“花花,别走远了。”两人就依着山石坐在山上,大师解开了一个油纸包,两人吃了几只烧饼,就闭目养神。空山鸟鸣松涛阵阵中,两人就迷糊地要睡了。一会儿工夫,花花嘴上还带着一抹血迹懒洋洋地地回到两人身边卧下,舔嘴搞清洁,大师抚着它的顶皮就睡着了。
一条人影无声地从山下来,是从树上来的,足不沾地,只见他象长臂猿一样,双手扳在树的枝杈上一飘一荡,象飞行一样接近飞快来,轻轻地落到了二人前面的空地处。花花的感觉很敏锐,立时瞪目立起,躬身竖毛呲出利齿,发出敌意地唬唬声。
大师二人马上惊醒,一看来人已立在前面七八米外,竟是个十三四岁的童儿,一身淡紫色的道士服,头上还扎的是两个丫角髻。剑客见来者眉清目秀,就喝止豹子:“花花,别胡闹。”来者有礼地向他们行长者之礼:“两位仙长,家师有请。”
二人闻之一愕,对视了一眼,剑客于是发问:“令师何人?”大师轻抚花花的头使其对来人敌意渐消。小童回指山下一谷:“家师袁天启,是唐初四大真人袁天纲之曾孙。潜修于巫山明月峡,但观二位仙长仙驾光临,特遣弟子来请。”
………【第十二章 巫山潜道】………
大师看看剑客,意思是:“袁天纲的后裔有哟,点儿来头哟。”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答案,心照不宣,剑客一摆手客气地说:“那还烦请引路。”
小童登时笑容满面,因为师傅说过,但凡修仙之人性情各异,不受邀请也是寻常事,千万不可勉强。未料这两个仙长如此年轻,而且只报上师傅名号一邀就客气地答应。当然令他有喜出望外之感,于是客气地行了个礼:“恭请二位仙长跟弟子来。”回身向下,这下他可不敢跳上树顶走了,生怕失了礼数有班门弄斧之嫌。
但是山居之人脚程还是很快,大师和剑客片刻间就让他抛下老远。无奈,二人一引剑遁,一坐一立就这么贴地飞去,轻松地跟上了。花花则小跑着走在二人剑遁前。
小童走着走着听到背后怎么没有了脚步声等响动。回头一看不由瞪大了眼,口也张得老大。见到二人侧坐上了飞剑无声地飘在了他的身后,,小童放心展开了提纵之术,飞跃下山去。剑客大师暗自吃惊,如果没有飞剑代步,这一下就丢大脸了。
小童一气奔下了山,在山峰下转了几下,进了一处幽谷。里面谷中是松柏幽幽,绿草茵茵,确是个修仙化佛的宝地。小童慢下来:“二位仙长,我们到了。”二人这才收去剑遁。把木剑送入缚在花花背上的树皮鞘中。然后步行跟着小童向前走去。
“花花,你在这里呆着别乱走。一会儿我们就出来。”剑客如是吩咐豹子。不知怎么回事,这几日花花越来越通人性了。大师剑客说的话它大半能听懂,也会遵从。小童艳羡地看着花花听话地卧倒在一块草地上,然后他带大师剑客慢慢地走进内谷。
这明月峡是由两排山峰夹着,又深又长。谷底怪松奇石比比皆是,更见奇花异草,整一个是个世然的桃源。袁天启的家却在山谷尽头的一个小瀑布下。只见三间小茅庐,一条瀑布从百多米高的山崖上飘下到屋前的一个三十几米大的深潭里,无一溪一流外溢,潭水一团墨绿,深不可测。大师和剑客倒想可能这不是地下河泄走的。
茅庐前有一方石桌,三五石墩,一个峨冠白衣的瘦长老者超然卓立,远远向二人拱手相迎。二人连忙还礼。比起这个老者,两人算是不伦不类,一身儒袍,书生帽,嘴上无毛,象读书人多过象个修道人。老者却是面容清矍,三缕长须直到胸随风飘洒着,修长眉细眼,一付有道高人的样子。让二人看了大有敬佩和亲近感。
他对二人拱手而问:“上仙何山何洞来?”大师谦逊地道:“无名之辈,无洞无府,只在滚滚尘世做一游。”老者捋着三缕须略显讶色:“上仙可是有返童驻颜之术么。如何年少至斯?”大师打着稽首微笑答:“老伯莫要如此称呼,贱名洪达士,这位龙剑可。实在是只有二十几岁,并非有驻颜之术。老伯才是有道高人。”
老者啧啧称奇:“大师果是奇才。二十几岁已修得飞仙剑遁。直逼纯阳真人双百之修行也,弟子巫山潜道袁天启有礼了。”当下深鞠一躬。二人心中叫苦:“古人怎么这么多礼的,本来以为修道之士名利淡泊不讲究这一套呢。见面躬来揖去的。”
大师急忙上前扶起袁天启:“哪里哪里,这些雕虫小技不入法眼。”袁天启指向谷口,正对二人落下的山峰:“二位大师,休要过谦,贫道是亲见二位驾飞剑遁自天而降的。”小童也插嘴:“是啊,是啊,两个仙长御剑飞行真是神奇啊。”二人才知道这一招果是然惊世骇俗,难怪会让本来就超然物外的袁天启把他们当神仙来办。
袁天启请二人坐下,石桌上有把玉壶,五只玉杯,他说:“吾前日在山中采得一株九叶彩芝,今日有缘相会,特泡了一壶灵芝茶。请两位尝尝。”二人耸然动容,相传六叶灵芝就可以延年益寿,这是九叶的,功效不就……只见袁天启提起玉壶在四只杯里斟上,只见茶水色泽碧绿,一股说不出什么的气味,让人吸入肺里精神爽利。
袁天启见剑客在欣赏把玩手中羊脂般的玉杯,解释说:“这一套玉茶具是先祖当年在隋炀帝的行宫中所得。乱军之中,只存剩五杯,不得成套了。却是稀世的精品,用来泡药更助药行力。”又向一边侍立,目露乞盼之色的小童招手:“明月子,来,你也喝一杯吧。此等珍品不可多求。”小童大喜过望,连忙近前来向三人施礼坐下。
灵芝茶入口,一股并不算是清香,又很陌生的气味随着热茶入腹,一团祥和的暖意在胸臆间升腾,渐渐融入四肢百骸。玉壶不大,袁天启在为二人和自己再续一杯时,就点滴不剩了。小童舔舔嘴:“师傅,小徒再去烧些灵泉水来,再冲一壶吧。”
袁天启呵呵一笑:“小孩子家不懂事,你以为这是寻常的茶么?喝干了再冲水。这灵芝为师已经用药炒过。一见灵泉水,药力就全数放出。再冲也没有味了。你水还是要烧。再取幽谷兰花饮泡一壶来。”明月子抱壶而去。袁天启向大师举杯:“两位,请,如此灵药着实难得,一杯灵茶抵得凡夫俗子数十年苦修啊。”
二人这才知道,这两杯茶竟为两人添了不少法力修为。却觉得由灵茶引发的暖意融入体后,五感俱大生变化,最是明显的是二人耳门松开了,尽管身后就有个訇訇做响的瀑布,山外的风声,却也能听得到,大师更觉目力大进。
这时,袁天启钦佩地说:“两位所修到底是何家之术,竟可御剑飞行。”大师谦虚地说:“这不奇怪啊,龙虎山之法。又或茅山之术,也包括了全真之道,皆有飞剑之术,只是大同小异,其中以龙虎山之法和茅山之术的飞剑是最有效易学。”
袁天启听了大感意外道:“二人所论诸门中,不知茅山一派是何处?”二人才想起,茅山现在还未创派,要百多年后才自立一派从三清派中分离出来。剑客哈哈一笑圆谎道:“茅山其实非是一派,只是一位遁世之高人茅山居士所用之名。”
袁天启哦了一声不再多疑。于是向大师二人请教一些道教理义。二人听他所言不出抱朴子的内玉景经,知此人必是内功高深,却不能法术之辈。于是互相探讨之下互有补益。大师剑客学会了运气调息恢复神力之术。使恢复法力的速度倍增。
一会儿,明月子奉上了幽谷兰花饮,袁天启又斟给二人。但嗅得一股沁心透脾的兰香,入口更是清香醇厚,让人如饮薄酒之感。二人大赞这是极品。看见二人陶醉的样子,袁天启大为欣喜,不无得意地说:“这是贫道自采山中兰花和雨前云雾茶叶所团制,其香可留齿颊半日。上一次,连纯阳真人也问贫道讨过三两回去品尝。”
剑客讶然惊道:“纯阳真人?莫不是吕纯阳,又字洞宾的那位道家大宗师?”
袁天启一脸崇敬地说:“就是此老啊,五年前一别后贫道也好久没有得他老人家的音讯了。他今年应是二百二十岁高龄了。可是,双百之年还是一人浪迹天下。”
大师和剑客面面相觑,八仙中的吕洞宾是这时还在人间。说这么说来他有二百二十多岁了,那都成什么了?不由想起了一句俗语,百年人瑞、千年王八、万年龟。
剑客好奇地问:“袁先生,纯阳真人是不是背了一口黄龙宝剑?”这是八仙传说中所述的,倒是很详尽,剑客很有兴趣地问问,看看传说是不是属实。袁天启点头:“宝剑是背了一把,叫什么倒不得而知。据说也是柄取人于千里之外的飞剑。”
大师啧啧称奇,暇想连篇:“取人于千里,这种飞剑简直是远程导弹!这古代又没有卫星,怎么样才能做到超视距级的控制呢?又看不到目标,用坐标锁定?那也不成的,人是会走动的。这个问题要是见得到这个老神仙一定要好好讨教一番。”
袁天启见他的讶色笑道:“大师不用如此惊奇的,你们本也是飞剑高手,至少,贫道还没有见过纯阳真人用过飞剑而遁。”他的意思是,剑客和大师比吕纯阳还强。
大师笑着答:“这是不同的,吕真人用他的纯阳真气控御飞剑,而我们用元神,在运劲上省力得多了。纯阳真人不是不会御剑飞遁,而是消耗太大不宜使用。而他的取人于千里之剑术,我们还没学得,剑只能在眼见之处使用。”袁天启不禁恍然。
袁天启好奇地问:“二位本是意欲何往?”剑客也不瞒他:“我们要去寻找龙虎山天师,今晨从益州飞剑过来,神困力疲之际在山上稍息。”袁天启称奇:“哦,这么快来到这里,已是时行五六百里了,呵呵,日行万里之说果然不是传说与神话。”
大师还是一贯地谦逊道:“这真是小技也。老先生在此潜修才是真道家内功。”
袁天启呵呵笑:“其实,贫道早年也有行走江湖。得先祖的福荫,李唐皇家也所待不薄,只是贫道看到天下纷纷乱乱,非是久留之地,所以隐于此潜修。得交了不少世外高人,知道所学尚浅,此生足矣。不敢有求神通广大,只求逍遥快意。”
剑客从皮囊取出三朵雪莲:“为答谢先生的二杯灵茶,这有三株昨日采自蜀西大雪山的雪莲,正好配药。就算聊表寸心吧。”袁天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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