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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自妖娆-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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谀闵砩希俊

    石闵放低手,妍禧仍抱着他的手不放,把手探进笼袖里,摸了一下,短剑果然缚在石闵的手臂上,她瞬间忘记了方才发的大脾气。昂头娇声问:“短剑怎的在你这里?我不是放在皇宫里的么?”

    石闵一把推开她:“好大胆,把我送的短剑丢在皇宫里头,我还未向你问罪呢!”

    妍禧哪里是个死心的,仍上前扶着他的手,一脸婉转求祈,眸间的清亮似水,看得石闵又软下来,长叹一口气。把短剑取出来,在空中挥了几下,收式道:“这短剑余下的四十一招,小喜儿还要学么?”

    妍禧忙点头,石闵拿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道:“那你好好地呆在府里,我每日教你一招,你学会了,便是男人也奈你不何了!”

    妍禧一撇嘴道:“要学会四十九招才能对付男人,有甚么用?有什么招儿可以一招毕命的?”

    石闵收起短剑别开脸来不看她。负手站着道:“当然有,不过,你学了这毕命一招。是要对付我的。我为何要教你?”

    “你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还怕我的毕命一招么?你是说来哄我玩儿的,哪里就会有毕命一招?我不信!”妍禧的眉挑起来,两只眼睛斜斜地瞧着石闵。

    “毕命招,你看!”石闵突然抽出短剑向自己喉间刺去,妍禧大惊。忙伸手抓住石闵的胳膊,只听“铮——”一声,从短剑的柄把上瞬间又弹出一把铮亮的短剑,剑锋正对着妍禧的长脖子,石闵说:“我现在停手了。但若是我稍稍一用力……”

    石闵微微用力,剑柄的剑锋向着妍禧的长脖子刺去。只触到妍禧雪白的脖子就生生停住了,剑锋凉凉的,在一股寒意蹿到妍禧的颈脖间。

    妍禧大喜,握住石闵的手不放,娇声道:“这支短剑原便是给我的,大姐夫,你就还给我罢?”

    “你叫我什么?”石闵狠瞪着她。

    “大姐夫——啊不——”妍禧停了停,一双妙目转向石闵,拉着他的袖子扯了扯,柔声道,“闵哥哥——你便给了我罢?”

    石闵哪里抵得过她的娇声柔语,心软下来,便把短剑递过去,妍禧一拿到短剑,“刷刷——”在空中舞了几下,抬手便向自己刺去,石闵去抓她的手,妍禧拨动机关,另一把短剑弹出,但是妍禧并没有停手的意思,持剑奋力向石闵推去,石闵手指微微用力,妍禧便使不出力来,石闵半边脸扯出冷笑:“你力气下得这般大,真恨不得我死?”

    妍禧强笑道:“喜儿只是试试招儿!你不是说是死招么?怎么就不是死招了?”

    “哼,还是巴不得我死,我知道这短剑的秘密,自然就不是死招了,对不知道的人下这一招,自然便是死招了。”

    妍禧看石闵还握着自己的手,便笑道:“闵哥哥,这短剑你还是给我罢,你先前都应承着给了我,怎好再拿回去?”

    石闵抓着短剑不放,道:“好,你说短剑是我给你的,我把短剑送给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小喜儿还记得么?”

    妍禧侧头想了想,半天没想起来,石闵拿手指敲了一下她的头说:“你说了,你要拿你身上最值钱的换我的短剑。”

    妍禧又想了一会,恍然好似四年前说过这样的话,当时说的是:我身上有的,你要,我给便是了。

    “我身上有的,你要,你给便是了,这句话是不是你说的?”石闵斜着眼睛问。

    妍禧点点头。

    “你身上有的,你给了我没有?没有给,这短剑如何算是你的呢?”石闵的半边脸抑不住笑,看着妍禧说。

    妍禧摸了摸自己的笼袖,取出帛巾包的翡翠手链道:“这是娘留给我的,你难道是要这个?”

    石闵软下身子,挨过去道:“我要的是你身上有的,你身上有什么,我便要什么!”

    “我身上没有别的了。”妍禧又摸了摸身子,突然看见石闵迷醉过去的眼神,又炽烈又贪婪,突然醒悟过来,拿手护着自己身子道:“你你你……”

    石闵伸手在妍禧身上摸了一把道:“你身上有的就是你的身子,我要,你给么?”

    妍禧再少不知事,也明白石闵的意思了,原来四年前他就欺自己年少不懂事,骗得她把身子说与了他。

    她气极道:“你只一把短剑便想拿来换了我的身子,我的身子便是这般不值钱的,只值一把短剑么?”

    石闵一把揽过她的身子,笑道:“一把短剑如何能换小喜儿的身子?我是拿我的心跟你的身子换。”

    “短剑拿来!”妍禧伸出手来。

    石闵欢喜,只道她是同意了,把短剑递过去,妍禧把短剑拿在手上道:“你说拿你的心来换我的身子,好,你把你的心给我!我把身子给你!”说罢一剑奋力刺向石闵的胸脯,石闵拿两只手指捏住短剑道:“好狠心的冤家!”

    他想起石杰,又想起慕容恪,把短剑一抛在地,打横抱起妍禧道:“你这个狠心的,今晚我便先拿了你的身子,再把心挖给你,我看还有谁能拿得了你的身子!”

    便抱着妍禧向他的东厢房走去,一脚踢开门,屋里布置成新房的模样,大红的颜色满眼都是,红烛在案上“噼卟”响,万事都俱备了,只等着新郎和新娘鸾倒凤颠的千金一刻,石闵笑道:“小喜儿你看,甚么都备好,老天成全,这便是咱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咱们的 第 104 章 了,上v后我居然每天三千大字能完成,神呀!真神呀!嘿嘿,给些鼓励吧,亲们!
第 105 章  公主
    (命运就是这样直转而下的,求订)

    石闵于袒露的雪色柔嫩之间厮磨纠缠,迷醉其间不能自已,这是只冤家,他的冤家,要他命的冤家,他不是在攻城掠地,不是在冲锋陷阵,这是一种无理取闹的投降,向欢喜到心窝疼的冤家投降,他沦陷于自己的痴迷,他离她不得,只得用这种连他自己都不耻的方式投降!

    但怎么都爱之不够,小冤家不再反抗了,他松开她的手脚,狂暴纠结的进攻变得深情绵绵,辗转地细细亲吻吮吸,这一块骨肉是新鲜的令人着迷,那一块柔软是旖旎的叫人爱怜,小小的身体里藏了许多秘密,他一再地沦陷,迷醉、无比沉溺!

    错眼看见妍禧肩膀处有一道深深的咬痕,那是他的留下来的罪证,他头脑略清醒了些,心便痛起来,低头在咬痕上亲了又亲,热热的双唇划过她的长脖子,停在耳边柔声问:“还疼么?这里?”

    没有得回应,侧头去看,只见妍禧昂着头看着帐顶,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装了一汪泪,流出来又满,流出来又满……

    石闵的心一悸,热热的唇又爬上去,亲亲她的眼睛,吸去她的泪,喃喃宽慰道:“别怕,别怕,小喜儿别怕,让哥哥好好疼你!”

    但是那泪水是扯不断了,她不喜欢,她非常不喜欢!

    “娘是怎么死的?自杀?咬舌?”妍禧悲怆之中,脱口而出。一丝恐惧在石闵心里略过去,他迅速直起身子,拿两只手卡住妍禧两颊,叫她合不上嘴巴,他有些痛,低头在她耳边轻喊:“喜儿,喜儿,哥哥真的欢喜你。便随了哥哥吧?”

    “宁勿死!”妍禧仍大睁着眼睛,冷静地回答。

    石闵的身子一软,跌落在锦被上,心登时凉到了极点,他问:“为什么?你终是不肯随了我?”

    为什么?原先是为了杰哥哥,现在是为了湘歌儿,她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欢喜,只是那未报的仇……这厮说姐姐不能动,不但不帮她。却仍在此处羞辱她,他轻视她、践踏她,把她剥成一管野地里的大白葱。令她无地自容。现在她只能如同待宰的小羔羊。无能为力,无法反抗。

    妍禧头一侧,两行泪又滑下来。

    石闵一个哆嗦,跳下地去,伸手拿起妍禧的衫裙,遮住她的春光。咬牙道:“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的,我先了了你的心愿,否则你心里恨我!”

    说罢走出门去,轻轻掩了门。他向荷池奔去,跳了进去。荷池的水真冷了,把他所有的热情都浇灭下去;然后他爬起来,出了府门,骑马去军营,难受失望了,军营是最好的去处。

    妍禧在锦被上面默默地躺了一会了,静静地爬起来,穿好衫裙,出了东厢房走到正厅去找到那把石闵丢落下地的短剑,石闵说姐姐不能动,姐姐不能恨他,要恨,就恨她吧!

    妍禧把短剑缚在自己的手臂上,出了院门向园子后面的校练场走去,月色很满,校练场被照得明堂堂的,守门的仆从识得她,妍禧每个月都过来一次骑马,但是这样的夜晚过来,大出他的意料。

    妍禧向马厩走去,当年石闵送的小黑马已民长成了大黑马,毛色油光可鉴,身长体壮,它本来正在休息,一看妍禧过来,欢喜得刨蹄嘶叫,挨过来与妍禧耳鬓厮磨起来,妍禧也很欢喜,摸摸它的脖子说:“小黑子,你说我以后怎么办?”

    小黑子打了个响鼻,似在回应她。

    马伕走过来道:“三小姐,天色这么晚了,就不要骑马了,只怕摔了。”

    妍禧向他举起马鞭,一翻身上了马,在宽大的校练场跑起来,马伕急了,吩咐另一个仆从,叫他通知姨夫人。

    红钺在石闵的东厢房里站着愣神,房内红帐漫漫,锦被凌乱,红烛仍在“哔卟”响,但是那应该在一起恩爱缠绕的人不见了,风掀开帐幔,那里什么也没有。

    仆从进来,看见红钺,打了个千说:“姨夫人,三小姐在校练场骑马呢!”

    红钺一听,抬脚便跑,领了皇旨的侍内还在殿院里等待着,说是密旨,只要和欢郡主一个人接旨。

    这是一道什么样的密旨?为什么只要和欢郡主一个人接?

    和欢郡主就是妍禧了,红钺奔到校练场,妍禧已经在场内骑着小黑马狂奔了不知道多少圈,小黑马鬃毛飘飘,神骏无比,妍禧的盘头小髻早已经松开了,一头浓密的长发随着小黑马的上下起伏而跌宕着,飞舞着,盈盈月色下,她看起来不似凡中人,就似一位月光仙子随时乘风而去。

    红钺大喊:“三姑娘,三姑娘,你快停下来!”

    妍禧停下马看着红钺,却没有打算下马的意思,红钺一想着那守在殿院里等了许久的内侍,不由地怒道:“快下来,你不要命了?”

    妍禧马骑了一阵,但觉豪气冲天,拿着马鞭一扬道:“红钺,命算什么?天这么大,地这么宽,这世间的人本来就如蝼蚁一般,命如蝼蚁,不是么?”

    红钺走近她道:“就是蝼蚁也要偷生,何况人呢?宫中有密旨,宣姑娘去接,你快随我去!”

    “是皇帝要封我做妃子?”妍禧一阵惊讶。

    “说是密旨,我也不知道,那宫中的内侍等了很久了,你再不去,怕是要犯欺君怠慢之罪了,姑娘不想活,红钺和一大府的人还没活够呢!”

    妍禧忙跳下马,月光下她的一头浓密的发披散着,额头上微微见汗,小脸红扑扑的,娇嫩得如水蜜桃子,让人想咬一口。

    红钺拉着她就走,又忍不住看她,问道:“姑娘盼着入宫去当妃子?你这是真心话?还是?爷……”

    妍禧不答话,两个人默默无言奔到殿院,宣旨的内侍正在不耐烦,他先去了司马府,司马府的人说她在忠勇府,赶到忠勇府居然说和欢郡主不见,等了大半日才见一姑娘,长得甚是美貌,却不成体统,衣饰松乱,披散着一头长发走了进来。

    内侍“哼——”了一声,妍禧一愣,看内侍长相俊美,但他的后面却站着个身材高大修长的男子,负手站得笔直,然面目隐在烛光下,看不清模样。

    妍禧站着不动,才刚走得急,还在微微气喘着,红钺忙拉着妍禧跪下来。

    内侍道:“只和欢郡主一人接旨,其余闲人退出去。”

    红钺匆匆低头在妍禧耳边道:“姑娘好好接旨,凡事莫要急,我着人找爷来。”

    妍禧一把拖住红钺,低声道:“不找爷,我与爷没关系!”

    红钺一怔,看内侍一张脸越来越黑,只得退了下去。

    妍禧趴在地上,浓发垂下来,遮住她大半张俏脸。小内侍开始宣旨,他说:“此是皇上口谕,皇上说:‘和欢郡主静雅淑敏,太后喜欢,收其为义女,封为和欢公主,指与燕国四子慕容恪为妃,为免夜长梦多,收到密旨即随燕使前往燕国成亲,赏玉如意两把,嫁妆随后送去。”

    妍禧一听,猛地抬着头来,一把浓发即垂到两边去,两只大眼睛滚圆滚圆,一张红扑扑的小脸慢慢地变成苍白的。

    “和欢公主,请起,这便是燕使,你随他一起,今晚便前往燕国去。”内侍说罢,做了个请的动作。

    妍禧呆呆,两只眼睛仍瞪着,她仿佛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内侍身后的高大身子一动,缓缓走到妍禧的跟前,向她伸出手来,浑厚稳重的声音响起:“公主请起,我是燕使慕容恪,请随我来!”

    妍禧仍是呆呆的,那只伸出来的手掌便是要把她拉进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么?她被封为公主,然后她还要悄悄地连夜离来赵国?这消息太突然了!她不能接受,无法接受。

    那只手没有得到回应,就俯身下去,抓住妍禧的手,妍禧的手因为才骑了马,又走得急,还是热乎乎的,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慕容恪握在手里,微微一怔,但那只手只允许他握了一下,就滑出他的掌心。

    妍禧镇定下来,自己站起来,不料脚一麻,踉跄了一下,慕容恪伸手扶住妍禧的纤腰,妍禧向旁边一避,无言地躲开。

    慕容恪收了手,负手站起来,温言道:“公主莫慌,慕容早做好安排。”

    内侍领头先走,妍禧只得跟着,不走又如何,难道活得不耐烦,抗旨不成?她的心又茫然又慌乱,皇帝的旨意下得这么突然,到底为什么?

    忠勇府门前停了三辆华丽的马车,内侍引妍禧走向第一辆马车,马车很宽大,慕容快步走到马车辕处,早有仆从拿来登车的小脚踏,慕容恪伸手要扶妍禧,妍禧一避,扶着车辕,自已并手并脚爬上马车,她散落的头发太长,居然卡在车辕缝里,妍禧不知情,向帘内走去,头发顺力一扯,痛得叫起来,妍禧一只手心乱,伸过去拉扯头发,头发却越扯越紧,越扯越乱,痛得眼泪滑下来。

    慕容恪忙上前去,低声道:“公主别急,别动,待我慢慢来。”

    ps:

    命运说:支持一下朗格吧,订阅什么的,把她晕死算了!
第 106 章
    慕容恪先握住中间一把头发,妍禧的头发浓密如瀑,卡在车辕缝里只是其中一束,却已是一大把,柔软如丝缎,慕容恪叹道:“公主的墨发真美!别挣……莫急莫急,需徐徐而来。”

    他松了松妍禧后面尾梢的一段发,细心地将头发一缕一缕地拉出来,头发全部取出来了,仍拿着长长一段不松手,在手指上轻轻缠了一圈,把头发顺着方向抚平整了,方说:“公主,头发妥当了。”

    妍禧一听,既不回身看,也不说一个字,头一低钻进车帘子里,车驾内里甚是宽大,铺了厚厚的毯子,最靠里面有毛绒绒的雪色狐毡铺成的软塌,睡下一人还有余,车驾中间还放了一张小案,这是一间小小的移动小屋,就算是长途跋涉,也不会累倒,这架势,真的是要远远地离开赵国前往北部燕国。

    关山如此遥远,离人在哪里?

    妍禧走过去摸摸狐毡坐下来,软绵绵的甚是舒服,一坐定,马车就行动起来了。

    慕容恪也走进来,很自然地坐在妍禧身边,仿佛他跟妍禧极熟悉。妍禧惊讶了,忙挪挪身子,跟慕容恪保持一段距离,别过头去掀开窗帘子看车窗外面,马车行进得飞速,窗外初时还略过些高大的城墙,后来是些房屋,再后来就是一层层的树,妍禧知道,他们已经出了襄国城。

    慕容恪坐下来,妍禧别过头了。只看见她一头墨黑的浓发长及腰间,他俯身在软塌下面一摸,摸出一个精致的镜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有精美的钗环和檀木栉梳,还有铜镜,一应俱全。

    慕容恪拿出栉梳,抬手在妍禧浓发上梳理起来。他做得极为自然,妍禧一怔,回头看他,这是她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个叫慕容恪的男人,容长面颊,眉目俊朗,他嘴角噙着微微笑意,目光柔和,妍禧缩了缩身子。把头偏到一边去,拒绝他的殷勤。

    慕容恪也不勉强,默默把梳子递过去。妍禧拿过梳子。哆哆嗦嗦地梳着发,她的手足开始冰冷,但听马蹄声声,这是四匹马拉的车子,匹匹都是好马,马蹄声踏在妍禧的心尖上。她的手一抖,梳子跌落下地。

    慕容恪俯身去拾,抬头看妍禧的大圆眼睛已含了泪光,慕容恪柔声道:“公主莫怕,恪自当好好待公主。”

    妍禧问:“这就要往燕国去了?”

    慕容恪点点头:“走得是仓促些。但事出有因,待到了燕国。恪再向公主禀明,公主只需安心便是了。”

    妍禧泪光盈盈,说:“你是慕容恪?燕国千山万水,去了恐怕再难回,我身受司马府之恩,还望你准许我去探望告别,明日一早便随你去燕国,才了无遗憾。”

    “公主还不知道?司马府……”慕容恪话说了一半就停下,侧头思索着,妍禧两只手指伸过去,拉了拉慕容恪长袍的袖子,目光哀哀,楚楚地看着慕容恪。

    从八岁起,她就知道用这一招对付大姐夫,屡试不爽,要什么有什么,短剑、小黑马便是这样到手的,她那时候小,并不知道什么叫以娇制强、以柔克刚,只因一次得手,便知那是看不见的利器。

    她天生聪慧,什么都一点既通,又于市井污泥里摸爬滚打好些年,在夹缝里艰苦生存,狡黠成了她的本能,从大姐夫推及他人,估计也是有效的,只不过在李农这件大事上碰了壁,因为有另一个女子的存在。妍禧拿手抚了抚笼袖里的短剑,这慕容恪也是大男人,他应该也不会拒绝她的。

    慕容恪果然松动了,看得出来他的眼神在挣扎,妍禧知道他动摇了,这时候需下些猛料来,挑起男人的爱怜之心,最是见效。她伸手轻轻抓过慕容恪的袖子,摇了摇道:“禧儿孤身一个人随你去燕国,到了燕国,便是孤苦伶仃、举目无亲了,你让我回司马府去,或许能带上一两个相厚的丫头一起,否则,恐怕未到燕国,我……”妍禧的眼睛一眨,一串清亮的泪水便滑下来。

    这泪水似真似假,真的是湘歌儿去了后,她果真是孤苦无依了,假的是她的眼泪分明是一种诱惑。

    慕容恪果然禁不住了,忙握住妍禧的手道:“公主莫哭,恪应了你就是了。只是司马府明日……这样罢,咱们回司马府去,你明日卯时便出府,恪恐耽误了回燕国的时间,公主若应了我……”

    妍禧不动声色将手收了回来,轻声道:“晓得了,你先回驿馆,明日卯时,妍禧定准时出府!”

    慕容恪的手一空,他的手有些遗憾了他站进来去吩咐车夫调转马头,重回襄国城,直奔司马府去。

    一到司马府门,妍禧就急要下车,慕容恪坐定在车驾上,神色恢复如前,突然问:“公主,你难道就不想问一问为什么?”

    “甚么为什么?”妍禧停住脚,恐生它变。

    “你缘何成为公主?缘何到燕国和亲,你都不想问一问为什么?”

    “明日卯时再问你罢!”妍禧抬脚走。

    妍禧是想问,只是没有时间了,反正问不问,都已是事实了,她承认事实的能力强大无比。她现在须得赶回司马府,是因为那里有一个仇,折磨得她的心肝不得安宁。现在,她回来了,要找那个仇,只因恐怕错过,就再没有机会了。

    “好,明日卯时,恪就在司马府府门内守候,公主莫忘记了时间。”

    妍禧正在掀开车门帘,闻言回首一笑道:“我若卯时不到,你待要如何?”

    “我便在此守候不走,直到公主出来。”

    这就是这个慕容恪的回答,男子与男子之间,还是大有区别的,若是那厮,他会凶狠着脸会威胁她,如果不是“翻地三尺找你出来。”,便是“你欠我一个……”又哄又骗又威胁,便是那厮的本事了。

    妍禧说罢便跳下车,慕容恪侧头一想,便悔了,追出车外,妍禧已经进了司马府的门。他只得吩咐另一辆马车道:“你去找找这府里还有没有别的门,给我守着!不让公主悄悄走了。”

    他坐回车内,看看司马府高高的院墙,心内突然涌上强烈的不安。

    三小姐回来了!这消息从门房那里一下就在司马府里传遍开了,铮儿和小鹃慌忙出来迎她,铮儿又惊又喜,埋怨说:“三小姐一声不响地去了忠勇府,也不能铮儿说一声,害得奴婢白担心了一场。”

    妍禧笑笑说:“只因大姐姐脚疾又犯了,我只怕一来二去耽误了,铮儿,谢谢你!”

    铮儿眼圈一红,道:“三小姐别丢下咱们跑了才好,你不在,咱们是没主子的丫头,凭人欺负的!”

    “谁敢欺负我的人!”妍禧拉着铮儿的手,叹了一口气,皇旨已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呀!她从未认真地想过自己的出路,知道自己是风中一片叶,借着一点风,只等着能飘到哪里去落脚。

    妍禧没人事般跟着她们进了奉阳院,先去了张朝凤的房,张朝凤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说话,终于开口说话了,说道:“姑娘当了郡主,不辞而别几日,说回来就回来,回来便回来,也用不着跟我说了。”

    妍禧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张朝凤呆了片刻,迟疑着又问:“姑娘离府,……是因为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你可看见甚么了?”

    妍禧摇摇头,向张朝凤福了一福,没说什么就出去了。刚出门,李农院里的一名仆妇就上前说:“三小姐,你走了好几日,叫老爷好生挂念,回来便好,老爷正自头痛,听说你回来,唤你去抚琴以镇头疾。”

    妍禧点点头,命两个丫头抱着那把李农送的古琴,妍禧走在前面,她神情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但是到了院门,仆妇把铮儿和小鹃都拦下说:“老爷头痛,不喜人多打扰,你二人退下。”铮儿不放心,但也无他法,只好退了下去。

    李农半卧在罗汉塌上,他着宽大的青衣袍子,很长的袖,上身宽着衣,袒着半边胸怀,只见他脸上赤红,神情恍惚,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在屋子里燃着什么香,味道古怪,屋里比室外更温热些,李农身上正炽热起来,又命丫头脱了一层衣。

    李农看见她,笑道:“你来了,你知道这屋里熏的什么香么?”

    妍禧垂着头未回答,李农自顾说:“我熏的是五石散,这是颜谈当年喜欢做的事,他一熏五石散,便精神恍惚,原来是这样的感觉,飘飘欲仙,就如我现下看你,你是站在雾里的,却分外好看,……似云中仙子呀。”

    妍禧似听非听,抱着古琴放于案上,也没向李农施福,自己坐在案前弹琴,她弹的是《十面埋伏》,琴声铮錝,又急又乱。李农支颐听了一会,从塌上坐起来,挥手叫丫头走开,他摇摇晃晃地走近过来,悄声道:“颜敏,敏儿,如何弹如此肃杀的曲子,换一首,弹那首《凤求凰》!”

    ps:

    未央喜欢慕容,好罢好罢,就让慕容多出场一阵。各种支持求呀求!
第 107 章  诡诘
    (妍禧的命运要走向何方,求订)

    “有美一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徬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李农先是轻声吟诵起来,五石散熏出来的香,吸入腹中,又幽又沉,他的神情变得越来越飘乎,信手拿起案上放置用五石散泡过的酒,喝了一大口,整个身子无法控制地燥热起来,他开始大声地诵读,身子飘飘地摇摆着,他的手臂飞扬,在屋子中间急遽地走动着,宽大的青衣袍子随着他的吟喔奔走而上下飘动着……

    李农所食的五石散亦名寒热散,原是名医张仲景是用它来治风邪入侵、温肺气、壮元阳的一种中药散剂,魏晋豪门大家的名士们服食此物,服用之后大汗淋漓、通体舒畅兼飘飘欲仙之感,故魏晋以来,名士们隧亲之爱之,趋之若鹜,奉为神药,然此物有古代第一摇头丸之称号。

    妍禧哪里晓得这些,只见李农一边急走一边高声吟诵诗赋,大汗淋漓,额上面上通红一片,连脖子都红了,他一把扯开领口的衫衣,袒开大半的胸口,连胸口处都红了一片,他神情如痴如狂。妍禧暗暗把短剑缷下来,反握在手上。

    “颜敏——我的敏敏——你弹《凤求凰》!”李农张开双手,踉踉跄跄向妍禧扑去。

    妍禧站起来后退数步。静静地看着他,冷冷地道:“老爷,你看清楚了,我是妍禧,不是颜敏,老爷认错人了!”

    李农一怔,复又走前两步,他细打量了一下。他在喉间低低地笑,如野地里猛兽的吟叫闷在嗓子里,他神情如醉,仍坚持说:“敏儿,你是敏儿,我的敏儿,初见你,你便是云端的仙子,可望不可即。我抓不住你一根发丝,如今,你在我手里……”

    他伸出手掌。想在妍禧脸上抚一把。妍禧头一低,他摸了个空,一个踉跄,趴在案上的古琴上,妍禧绕过案台,向后退了两步。李农从案桌上抬起头来,脸上突然现出百般求祈,哀哀道:“敏儿,你便应了我,你应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若不应你呢!”妍禧摸了摸笼袖里的短剑。

    “你若不应我!”李农冷哼一声,一股阴冷漫上他的脸:“那你要应谁?你应了谁。我就杀了谁!你让我的心有多寒,我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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