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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狠妃-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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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铭每次回去给北宫越禀告之时,都要感叹一句。十四皇子太聪慧了,也太刻苦了,每日去都能看到他的突飞猛进,他以常人所不能到达的速度急速成长。

他不耻下问,勤学苦练。金铭敢肯定,他一个月学的,比他这个年纪孩子三个月学的都多。而全部,都只来自于他的勤奋,他经常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没有人管他,他仅仅只是严于律己而已。

可有的时候,他几乎不把自己当人看,一天不吃饭的时候,学武受伤的时候,受到宫人奚落嘲讽的时候,他眉头皱也未皱,似乎这些都与他无关。

这让一个大老爷们的金铭经常感到莫名的心疼,偶尔几次忍不住侧脸流泪。

他面容上透露出的情绪只有一种,无所谓,无畏悲喜。

无意撞见过一次金铭哀伤的眼帘后,北宫晟纤长的睫毛眨了眨,唇角抿出一丝炫目的弧度。“哟,金娘娘可是想皇上了?哭的如此梨花带雨。”

金铭当时气得温热瞬间憋会,金娘娘……,想皇上……,亏他说的出来。金铭越相处,越觉得他腹内似乎住着一个异常顽劣的魂魄,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

看着金铭瞬白瞬红的脸,他清淡一笑,幽深的眸子上下扫了金铭一眼,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唇角的弧度散去,绷成一条直线。

“收起你不值钱的同情,我不需要!”

冷冽的话犹如寒雪淬冰,让人胆寒,不容人拒绝他的凌威。

金铭一怔,随即低头抱拳道:“是!”

心底的震撼还没散去,风又送来他的话语。“我需要什么,你应该明白。”

金铭转头,看着那个小小年纪,脊背笔直的孩子,唇角勾起笑容。

果然,成王者何需这些?是自己多心了。需要什么吗?金铭微微思索,明白了。

孤灯夜明,长风飒飒。

北宫越站在立柱后,看着远处屋子内的烛光,悄声问道:“他每天都学这么晚吗?”

“是!偶尔通宵。”金铭抱拳回道。

北宫越攥了攥拳,末了沉声道:“朕会想办法把他接到朕身边。”

“属下倒觉得,他需要一个人呆着。”沉了沉心思,金铭如实说道。

“哦?怎么说?”北宫越诧异。

“卧薪尝胆,明哲保身。”

“卧薪尝胆……卧薪尝胆……,朕这一辈子做的还不够多吗!那是朕的儿子,未来的天子!为什么要做这些?”北宫越怒目回身,眼眸里全是猩红的血光。

他很激动,手颤的厉害。他一辈子都毁在这上面,爱情,亲情,友情……。

这些对他来说已经奢侈到不能再奢侈,他多想照顾好他最爱的儿子,可现实逼得他只能漠视八年……。

后宫母后只手遮天,前朝外戚专权乱政。北宫氏这百年,过的异常风雨飘摇。看惯了皇室的尔虞我诈,亲骨相残,才更珍惜许缨的一颗赤子之心。

可惜,又被母后以血统不纯抹杀……,他以为她真的为前夫殉情了,可没想到时隔七年多,他竟然再一次在跟踪儿子的时候遇到了她。

那一刻,他多想不顾一切的带着他们母子离开,谁料她是如此的恨他,恨他没能照顾好儿子。从那一天起,他们一家三口渐行渐远。

他恨自己的无能,没能保护好他们……,可他又只能为了北宫氏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冷下去,狠下去……。

他的愤怒与哀伤让金铭闭了口,金铭懂,这或许就是帝王的悲哀,终究要在责任跟自我之间抉择。他不想让晟儿做皇帝,因为这条路异常孤寂,他孤独了一辈子,不想让晟儿孤苦一生。

可他又想让晟儿做皇帝,因为这是他做父亲的唯一能给予的东西,也是作为一个男人,希望儿子能成长的方向,能承担,能抗责,无愧天地,不做懦夫,扛起一个国家的脊梁。北宫氏需要他,北昌也需要他……。

顿了顿心思,金铭咬牙如实道:“皇上,或许……你该问问他的想法。”

北宫越苦笑。“他哪里还需要朕这个父皇来过问他的人生……,朕若靠近他,会更让他讨厌朕。”

“他会理解你的。”金铭酌定道。

“会吗?”苦笑一瞬,他转身负手离开,直至最后,毅然吩咐道:“找个机会,带他去冰月寒洞。”

金铭身子一怔,眼眸里满是不置信。待北宫越走了后,一脸担忧的望向那个孤火的窗口。

他……能承受的了吗?

***

时间过的飞快,离苏凝月离开之时,已经过去整整一个月,今日天空又下起鹅毛大雪,北宫晟披着嫆嫔不穿的锦缎大氅静静坐在石阶上凝望着雪花。

金铭站在他身侧,颇有兴趣的打量着他,他看雪的眼神很深邃,也很宁静,周身线条卸下往日的冰冷与冷漠,无限柔和。

他在透过雪看谁?金铭好奇。

五日前皇上下旨,说嫆嫔孕子有功,赏了不少好东西,更有百年难得一见的雪狐所制的大氅,她一个高兴,便将以前锦缎所缝的披风,大氅都赏给了下人,也终于想起了北宫晟。

金铭本以为他会觉得羞辱而扔掉,结果他宛然一笑,直接披上了,还不忘三番四次的谢了嫆嫔使唤来的宫人。

金铭不懂他在想什么……。却在两日前传来太后的懿旨,宝华宫被封宫的消息后,明白了他的心思。

心中也更是震惊,他已经能不动声色的开始反利用萧钰的心思了?看着远处巍峨的宫殿,金铭淡笑。

皇上,他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他会懂你的……。

苏凝月拉着许缨,抱着孩子翻进宫墙的时候,离老远便看到睿儿身边站着一个男人,顿时警觉心大起。

却被许缨拉出了胳膊。“是金侍卫,无妨的。”

金铭行了礼,诧异的看着北宫晟居然主动起身朝她们走去。

许缨心颤了颤,他这是在思念她吗?急忙伸开怀抱,想拥他入怀。

北宫晟默默的瞟了她一眼,径直擦身而过,迎着所有人的错愕走到了苏凝月身前,踮脚看了看她怀中的女婴,抬眸问道:“她无事吧?”

许缨手颤在半空,任由雪花冰凉了她的指尖,心碎成千万碎渣。秋瞳中,晶莹的泪珠滚落……。

苏凝月可不顾那么多,只觉得他能想到第一眼来看自家闺女,就觉得特别开心。嘿嘿一笑,蹲低了点身子。“死小子!来!见见你媳妇!”

“我只是问她有没有事!”北宫晟皱眉,黑眸闪出几分不爽,却难掩脸上的一抹红霞。快速瞟了女婴一眼,别开头。

苏凝月眼眸上下一瞟,不满吼道。“上个月怎么跟我说来着?你这翻脸比脱裤子都快!”

“你!”北宫晟碱口,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反正脸上红白相间,甚是好看。

苏凝月一扫他脸上的神色,当下气愤烟消云散,欢乐不止。“原来你小子害羞!这有什么害羞的!看自己媳妇一眼不算过分,来,亲一个。”

说罢就将女婴往他面前一凑,北宫晟瞬间脸涨成了煮熟的螃蟹。

这惹的苏凝月更欢喜。“好吧,我换个说法,这叫盖章,你盖了章,她就只能是你的了。”

羞怯彻底爬满他的脸,怒横苏凝月一眼,转身朝内走去,经过许缨身边时,顿了顿,头埋的更低了些。

苏凝月不满撇嘴嘟囔:“小心以后长大了巴着亲。”

低头看了眼怀中粉雕玉琢的女孩,她盈盈的大眼正眨巴眨巴看着这个世界。她生的极其漂亮,苏凝月越看越喜欢,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后,也朝屋内走去,经过许缨身边时,见许缨一脸愁淡,身形未动。

青黛一挽,没好气道:“我说你就自找的!趁现在还有机会解释,去解释解释吧。睿儿已经很善良了,你这么一次次离开他,他没恨你,毒舌让你走就算好了,进去吧,别杵着了。”

比起睿儿让说她脸厚,让她滚蛋那些话,苏凝月真心觉得睿儿其实很爱他的娘,也很敬重,他只是被抛弃太久,心底有个解不开的结,希望看到他娘真正的做到不离不弃而已。

苏凝月觉得,睿儿的性格里,谁只要肯对他不离不弃,他便会对谁奉出一百颗真心。肝脑涂地,毫无怨尤。而且许缨这次离开的理由,她都看不下去。

因为不想见北宫越,就可以逃避自己的孩子吗?感情也太懦弱些。她家姑娘将来可得敢爱敢恨,勇于追求才行。

苏凝月的话在许缨耳朵里,是那么的讽刺,睿儿率先走到苏凝月身边的动作,生生刺痛了她的心,当下怒泣道:“是啊,没你苏大小姐会笼络人心,你们母子二人情深意浓,我算什么!”

苏凝月惊愕,愣了半响,似乎没想到许缨会如此说,气氛凝固,连北宫晟都顿住了步伐,金铭紧绷了呼吸。

苏凝月吵架从不顾场合,当下就大怒道:“要真能笼,我巴不得笼过来当我儿子!你有本事你也笼啊!当着我的面哭哭啼啼,当着睿儿的面却不敢!既然当初你一切都只是为了他好,你就去说啊!”

“谈的笼了当母子,谈不笼了先当朋友呗!在说了!这事情本来就是你的错,难道你还巴望着他能先来跟你示好不成?许大小姐!你是否太矫情了些!”

“是我不想谈吗!是因为……,因为……。”许缨紧咬嘴唇,瞟了眼北宫晟,含泪别头,转身离开。

许大小姐?她……姓许?

北宫晟闻言顿住脚步,回眸瞟了眼两个争吵的女人,峰眉紧皱。

怀中女婴被吓哭,苏凝月正怒火攻心,见许缨又没出息的转身离开,当下将女婴没好气的朝北宫晟一抛。“把你媳妇接住!”

说罢几步向前追去。“你个没骨气的女人,你给我回来!”

颇有大吵一架的势头。

北宫晟诧异的看着被掷过来的女婴,一把抱在怀中。

金铭对女人吵架不是很有兴趣,事情的经过他本身也知道一些,可不管许缨跟皇上当年做了什么选择,终究晟皇子被父母双双抛弃是事实。这种伤不是简单一句说,我是为了你好,就可以弥补的。

悠悠瞟了眼他怀中的女婴,有些好笑,这算是指腹为婚了?

低声道:“睿儿?媳妇?”

“金娘娘闲来无事?”北宫晟抬头朝侧上方看去,冷眉翻转。

“属下告辞。”金铭一瞅他的表情,摸了摸鼻头,落荒而逃。

宫墙外,有宫人驻足聆听,四扫外面的情况后,转身急速离开。

***

北宫晟将女婴抱回宫殿内,她好软,感觉脑袋都在乱晃,这让他不知该如何抱,她还在哭,也不知道是惊着了还是怎么了。

他无奈的揉揉眉心,深叹一口气,将她放上榻,轻轻哐哄,她渐渐安静,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俏生生的模样甚是好看。

北宫晟轻拍的时候,发觉襁褓内似乎有坚硬的东西,好奇掀开,发觉是两枚玉佩。一红一碧,龙凤呈祥。他抓起来看了看,想到门外那个咋咋呼呼的女人,顿了顿手,脸上浮起两团不自然的云霞,将它们塞了回去。

“来!亲一个!”

“这叫盖章,盖了章,她就只能是你的了!”

脑海里没由来的回想起苏凝月先前的话,北宫晟心砰然一跳,看着面前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即便现在没人,脸也越来越红。

什么叫亲?什么叫媳妇?什么叫是你的了?

他不懂,但也不是完全不懂……。

看她一眼不算过分?那亲她一下算不算过分?

只能是他的吗?不得不承认,这句话真的在他平淡无波的心上投下一颗石子,砸下一圈涟漪,让他有些心动。

他身边谁也没有,他多么想有人能陪着他,陪着他一生一世,陪他到地老天荒。

不需要很刻骨铭心,他只求不离不弃……。

可盖章该盖在哪?他打量着这个比他还懵懂的小女孩,瞟了眼门外,缓缓凑身上前,漆黑的眼珠上下打量了她整张小脸,额头,脸蛋,鼻子,小嘴。

最后瞅准一个地方,飞快的轻啄了一口。

他的心砰砰直跳,比偷东西还要紧张难安。

这时的他并不懂男女之情,他只是想单纯的拥有一个人而已,一个独属于他的人,因为八岁的他,开始在这茫茫飞雪的天地中感到了孤独。

或许以前从未得到过什么,所以不觉难过,可这一个月,他开始会想念她们。

他开始害怕一个人,可也明白,未来,他只能一个人。

顿了一会儿,转头看向安静的她,指尖轻轻抚上她的小脸,他宛然一笑,唇角浮出两璇炫目的梨涡。

“你会等我吗?”他喃喃轻问。

回应他的,只有她睫毛的轻眨。

***

后来当苏凝月将玉佩拿出来的时候,他默不作声的接过,揣进了怀中。这让苏凝月想好的词没了说由。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一样了?

许缨也绞着帕子,一脸紧张难安,她们都怕他的拒绝。八个多月的日子,他一直态度都那么的坚决,此刻他的默然同意,让她们反而忐忑不安。

“那个……额,睿儿,你要是不愿意,也不必太勉强的……。”苏凝月很内疚,似乎感觉他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产生了负罪感?

这一次回家,父亲差点将她们母女赶出来……,最后是得师兄相助,才保了女儿一命,但落下的病根……,也不知道是否能治好。

苏凝月开始后悔,女儿这番模样,若治不好,是否会害了睿儿一生?其实她在得知消息的那一瞬间,已经放弃了,但许缨不知情,得知是女孩后,心心念念着订婚。

所以她们才会在孩子满月这天窜进皇宫。

北宫晟黑眸淡抬,瞟了眼神色不安的苏凝月,又扫了眼她怀中的女孩,淡淡道:“没退货的说法。”

退货?苏凝月气的不轻,虽然知晓他是同意了,可还是不爽嘟囔道,你家姑娘才是货!

时间就在北宫晟跟苏凝月的拌嘴中度过,黄昏十分,许缨做好饭,看着在雪地里打雪仗疯的一大一小两人,无奈的摇摇头。

她对凝月充满了羡慕与感激,是凝月无畏的呵护打动了他封闭如冰雪的心,或许,凝月说的对,她该再勇敢一点……。

等会吧,等会就说,哪怕被拒绝,只要一直一直守候下去,他会接受她的……。

***

许缨哭泣不止,那是他们母子最后一次吃饭,那是她最后来不及坦白的遗憾,那是他最后无法原谅的心殇。

纳兰芮雪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厨房内传出的低泣。

心不知被什么撕裂的疼疼的,她不知道许姨的记忆中有多么痛的碎片,可这样的哭泣是为了睿儿吧……,那个存在与娘与许姨记忆中的孩子。

可若许姨不愿去北昌,她的后半辈子该如何?自己又该是去是留?

想起这,又不免想到晟早逝的娘亲……,他云淡风轻的笑容中暗藏的哀伤是那么的悠远,她隐隐能感觉到,在他的心底也有一段不愿触及的往事。

哎,命运何弄人?

花语花飞花满天,雪凝雪落雪无痕。

★8200+以下废话。

猜猜晟晟盖章盖的哪?至于后来晟晟跟他娘到底怎么回事,嗯,以后详解。一个人的成长,蜕变。跟他所处的环境有莫大的关系的,他对雪儿的依赖也是因为害怕被人抛弃。

还是那句话,没有人可以一夕之间成神的,命运总是多舛的,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要放弃对生活的热爱,世间万物都有它好与不好的一面。

乐观面对,或许同样的事情,会有不同的结局。

晟晟是个传奇,他会实现北宫越一辈子不敢期望的事情,会给予雪儿许缨一辈子不敢奢望的感情。

亲情,爱情,友情,他都会收获。

而这一切,都需要一个前提,真诚对待,笑对生活,永不言弃。

嘿嘿。明天上大婚喽。╮(╯▽╰)╭

★纳兰芮雪:艾玛,真把我当货了!什么叫接住你媳妇!

苏凝月:……我觉得,挺浪漫的……。

北宫晟:如果最后不尿我一身的话,或许是的……。

纳兰芮雪:哦,no,作者,我的形象,形象。不要这么写。

作者:--,,你是个婴儿嘛,尿一身很正常,这叫财,所以以后晟晟才财源广进的么。

纳兰芮雪:噗!!!!

vip第六十七章,深爱。(情到深处自然浓。万字更)

正文 :2014…8…3

空气中传着几许潮湿的气息,苏子安一觉醒来,发觉北宫晟不见了,急忙喊来青龙六将一起寻找。

青翠竹林中,北宫晟懒懒的支着头跟叶云正在对弈。听到苏子安呱噪的声音不由皱眉,叶云低笑不止。

“我说,北宫晟,你还真是男女通吃。”

北宫晟抬眸懒洋洋的瞟了叶云一眼,闭口不言,眼神幽幽深邃的找不到目光凝望的据点。

“你身体到底怎么回事?”见他不语,叶云也懒得再调笑,褐色的眼眸流光微转,双臂抱怀支在石桌上,满是好奇钯。

“过两天你不就知道了。”他不置可否的冷哼一声,继续百无寂寥的支着头。

那淡淡的模样让叶云彻底有了兴趣,褐瞳上下打量着他,露出几许玩味的精光。

听见谈话的声响,苏子安窜进来,见他们肆无忌惮的聊天,当下火道:“身体这样还到处乱跑!伴”

青龙六将紧随身后窜进来,见王爷面色冷淡,退却了往日的神光焕发,心中都不免难过。

“苏子安,你晚上便去将军府守着吧,其余的人,今晚全部从青河去鸣翠山。”见他们都到齐了,北宫晟开始幽幽吩咐道,语气淡的如一袭清风。

“什么!”苏子安大惊,晟本来带的人就少,还让所有人都回去?他疯了吗?难道想一个人留在南通?他不知道南通现在已经集结重兵在围剿他了吗?

据暗探回报,自从南枫进了趟皇宫后,南世君也开始暗动了。而且还有更新的消息,非常不好的消息。

“你个混蛋!你知不知道西燕的杀手也偷偷潜伏入境了!”苏子安不满大吼,这种情况下,北宫晟脑子坏掉了吗!就算喜欢独来独往,也不是这么个独法!

北宫晟闻言眉色抬也未抬,幽幽道:“来就来吧。”

清风吹过,几片竹叶飘飘而洒,吹落在棋盘上,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将竹叶轻轻抚去,一身青白相间的衣衫衬出几许飘逸,也透露着几许寞落。

叶云褐瞳上下一扫,也不劝阻,而是唇角勾起好笑的弧度,优雅的落下一子,专心对弈。

这让苏子安彻底恼火,对这莫名出现的一双男女更讨厌了几分,当下怒吼道:“北宫晟!不就是那女人走了吗!你至于如此颓废么!”

“苏子安,不就是让你们离开吗?你至于如此暴躁不?”北宫晟扫了眼棋局,也落下一子。

接着目光淡淡扫过叶云的弯起的唇角,末了不屑的瞟向苏子安。“你不会也爱上我了吧?”

“咳咳!”叶云以手握拳掩嘴轻咳,这死男人还真对谁都是这个调调!而且什么叫也?

叶云感觉这男人真小气到家了,不就看个戏吗?至于报复吗!

青龙六将担忧未散去,开始止不住憋气低笑。

苏子安被调笑是情理之中,但叶云无辜中枪那茫然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

哄然的笑声让叶云表情彻底尴尬在脸上,气恼侧头。

苏子安疑惑的瞟了眼叶云,攥了攥拳,低吼道:“你就当我爱上你得了,反正你一个人留下,我说什么都不同意!”

“那你不说什么不就同意了。”北宫晟冷淡的半眨眼帘,继续落子。

“北宫晟你个缺心眼的傻子!你昨日病成那番模样,那女人对你不管不顾,毅然离开,这样冷血无情的疯女人真值得你以身犯险?”看出他为了那个女人铁了心,也失去往日王者的风范,苏子安彻底不爽,有些口无遮拦。

北宫晟闻言捏棋子的手一顿,慢慢转过头,面无表情道。“继续!”

悠悠的话伴随着他渐渐冷却的面容,让苏子安与青龙六将都屏住了呼吸,一股冰冷的意味铺面而来,将先前欢凝的气氛瞬间冻结。

骤冷的口气含着几许怒气,让人不由冷汗划过。简单的两个字包含的警告与冷冽,犹如寒霜降临,骤冷三分。

顿了一瞬,青龙六将率先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谨遵王爷号令。”

苏子安不爽的深吸一口气,抱了抱拳,算是道歉,继而不语。

顿了顿,他怒瞪叶云一眼,一撂袖袍转身离去,青龙六将紧随而走。

叶云诧异的看着面色骤冷如修罗的北宫晟,似乎雪儿就是他的死穴,即便苏子安如此目无尊上的对他发火,他都可以从容至之,但对雪儿……,似乎谁说她一句不好,他就会动怒。

北宫晟的眼神他看的很清楚,那种不允许人说她不好的表情让叶云心间一颤。也为北宫晟的驭兵之道叹服。

叶云真第一次见到允许下属对自己直呼其名的王爷,允许下属对自己发火的王爷,允许下属对自己辱骂的王爷,他不生气,可以说毫不介意,即便他心情本身不爽,也不会借故生怒,反而能调笑回去。

叶云能感觉到,北宫晟似乎跟谁说话都是这个调调,不管对方身份如何,背景如何,除非是必须要正经起来的时候,除此之外,他都是这样说话。无耻中带着戏谑,嘴上从不饶人,但却毫无压力。

锦澜山庄青龙部侍卫不少,每一个见到他行礼的时候,唇角都会带出几许笑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

但他只要稍微板脸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敢再胡闹,几乎都是一瞬间回归正题,不需任何废话,遵照他的意愿毫无异议的去做事。

那是一种叶云一直很想看到的,毫不伪装的凌霸。不需要真做什么,只简单一个表情,一两个字就能控制全场气氛的超强气势。

见叶云打量的目光一直未曾远离,北宫晟先前微皱的眉色渐渐淡然下来。“你还真挺喜欢我。”

“噗!”酌定的口气让叶云一口气没憋住,喷了出来。“你就不能换个词!”

欣赏不行吗?非得用喜欢?

“换什么词我都接受不了你,你死了这心吧。”

“北宫晟!”叶云气愠,顿了一瞬,似乎明白了什么,没好气道:“杀手不是我派的!”

北宫晟这才唇角勾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果然跟聪慧绝顶的穆皇子聊天不用费神。”

“少给我带高帽!我知道怎么做。”叶云皱眉,褐色眼眸泛过不爽。

北宫晟幽深的黑瞳冷然一抬,眼底精光无数,抿嘴一笑。“你什么时候滚?”

叶云看着他如狐狸般狡黠的笑容,冷笑一瞬。“既然这么喜欢你,不看你身体康好无恙,怎放心离开?”

“啧啧啧,果然是真爱。”

“彼此彼此吧。”

两人相视一笑,继而继续埋头对弈,不再言语。似乎刚才两人的相互探底真只是一句玩笑,竹林婆娑,清风徐徐,碧色盈盈中,两个世间绝顶聪明的男人在无声对弈。

这盘棋下了多久,后来两人都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在黑白交错中,心底都在无声的低吐。

北宫晟,你这么会装,雪儿知道吗?

穆天昊,你这么贼,雪儿又知道吗?

***

当纳兰芮雪又跑了趟利州伏虎营,一切安排就绪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将军府,彻底被眼前的场景所震惊。

这……!就是北宫晟准备的大婚的一切?明天就是大婚了,他居然敢如此玩她?

不置信的冲进屋子,巡视一圈后,瞬间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她此刻真哭出来都没眼泪。

死男人!你还敢不敢更无耻一点!

薛桦站在身侧深吸一口气,也满眼不置信,这……发生了什么!

当下立刻单膝跪地叩首道:“小姐!这……属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甘愿受罚!”

“算了!不怪你。”她无力抬手掩面支着额头,遇到个如此小气的男人,她应该早猜到的。袖袍中一个锦盒被她紧紧攥在手心。

深吸一口气,她眼底冒火的再瞟了眼四下,狠咬贝齿,将手中的锦盒甩给薛桦。

“送你了!”

薛桦接过,打开一看差点没稳住身形,惶恐道:“属下不敢受之!还望小姐不要折煞属下。”

“不想要就扔了吧!”纳兰芮雪彻底怒了。“重新布置好需要多久?”

凌烈的声音让薛桦心头一颤,忐忑道:“估计得……两个时辰。”

“尽快吧。”秋瞳朝院落无力瞟了眼,正想转身出门,眼眸转了转,冷笑一瞬,朝初夏的院落走去。

“是!”薛桦叩首行礼。

倩丽的身形很快没了踪影,暗影处,苏子安紧皱眉头,朝身旁悠哉悠哉的叶云怒横一眼。“这么生气都能忍住?是不是女人?”

居然没有破口大骂?居然能镇定的离开?居然没有哭出来?

叶云不屑的瞟了苏子安一眼,轻哼一笑,并不言语。

见对方懒得搭理他,苏子安彻底愠怒,拽什么!可当有一天他给这个男人跪地叩首的时候,才知道对方的确够拽~,而且拽的他连挣扎之力都没有。

瞟了眼那个在踌躇锦盒该如何交代的精键男人,苏子安捅了捅叶云。“喂,把那个盒子拿来看看。”

想必是给晟的?一生气转手送人了。他很好奇,那女人能送晟什么?

叶云扫了眼苏子安搭在肩上的手,褐瞳幽深的让人猜不到在想什么,只见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走到薛桦身边。

拍了对方肩膀,不知说了句什么,那个精键的男人立刻恭恭敬敬送上,叶云单手掀开锦盒瞟了眼,唇角浮笑,往怀里一揣,径直朝远处走去。

苏子安傻愣当场……,这男人!居然如此无视他?走……走了?就这么携带赃物走了?

***

长亭碧水边,纳兰初夏看着一脸阴郁的长姐,掩嘴偷笑。“摄政王竟如此整姐姐?”

纳兰芮雪斜靠在长亭的扶手上,支着头郁闷的看着池塘中锦鲤浅戏。不由自问三千遍,她怎么找了个这样的男人?真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瞟了眼身侧轻灵可人的小妹,她秋瞳微转,叹口气道:“虽然知道他是个混蛋,但还是喜欢他,怎么办呢?”

初夏眨巴着大眼睛有些不解,如灵雀般的嗓音疑惑道:“长姐不是明日要嫁给师父了吗?”

对于这件事情,初夏一直很蒙,弄不清长姐跟摄政王还有师父的关系,但能看出来,长姐喜欢的是摄政王,师父似乎很寞落,但是没有太伤心,也许很伤心,但隐藏的很深。

“明日只是一场戏而已,你师父这辈子,我是欠定了,哎……。”她微叹气,寞落的望向天际。

初夏不明所以,印象中,长姐似乎很少有愁绪,即便有,也是一个人静默不语,很少有这样坦诚说出来的,她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她要被长姐算计了?

朝长姐恬静淡笑一瞬,悠悠的别开头,不敢看她那双犹如狐狸般的眼眸。

初夏的不接口让她明白,这小妮子定是感觉到了什么,这让她好气又好笑,气的是初夏居然不上套,笑的是初夏的确聪慧,想必将来不会吃亏。

也懒得废话,慵懒的靠在柱子上,她眼眸半眯,淡笑道:“行了,不跟你废话了,你觉得叶云怎么样?”

怎么样?初夏防备的扫了长姐一眼,微微思索后甜笑道:“还——行。”

模棱两可,不置好坏的回答让纳兰芮雪真气不可竭,或许她真不该小的时候带初夏玩太多次,弄的这小丫头将她的套数摸的一清二楚。

可那又怎样?她要连个妹妹都搞不定,还如何搞定叶云那一关?

“把你许给他,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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