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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孢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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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天中知道了阿东在外贸公司工作.单身.东北人.在河门市没有亲人.也和我一样.才搬来不久.

    我也告诉了他我工作的地方.然后交换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这个病毒的情报.

    "你说,这次病毒要多久才能正常?"

    "不知道.看这个情况估计要很久"我回答.

    阿东陷入的沉思.

    "你说那些大肚有感觉吗?"他问.

    "大肚?"我这才明白这个从阿东嘴巴里说出的新名词的意思.原来他把那些感染了"尸菌"肚子里装满了孢子的人叫捉大肚.

    我回答道:"也许吧.听说,他们在肚子爆开的时候还是活着的.有听过专家说过.那"尸菌"似乎可以控制人的大脑."

    我们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望着底下那些面目狰狞的尸体.

    "如果我感染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阿东说.

    我也深有此感.以其全身溃烂流脓.挺着个大肚毫无意识的闲晃.最终落到一个暴死的下场.不如就干脆死了的好.

    "不过."我还是说出我的想法."我们应该小心点.好好的活着才是."

    阿东转头看了我.他那单眼皮眼睛似乎有些赞许.

    "就为了这句,好好活着--干杯."他敲了一下阳台的栏杆.我也举起啤酒敲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真高兴这个时候还能交到朋友."阿东说.

    "我也是."

    阿东把那空罐子朝那尸体扔了过去.掉在了一边.然后他说;"我该进去了.外面挺冷的."

    "进去吧."我看着他进了门.然后也拉上了落地玻璃.

    我依旧在看着外面的风景.似乎整个小区和谐了许多.

    也许.灾难的时候这个社会会暂时的和谐一回.只是暂时的.

    没有人来清理楼下过道的尸体.他们就这样横在那里.

    我转身正要进屋里.突然听见了小区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凄凉的喊叫声.

    但却无法寻声辨认他的方位.

    我来到了阳台.对面的阳台上也站着几个听见那声音的人.

    我转过头看见了阿东也正好推门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问我.

    "不知道.刚刚听见了有人在叫.好象是个女人."我摇头回答.

    众人皆在寻找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在我们小区吧?"阿东问.

    "应该是.估计不是我们AB栋."我说出了我的猜测.

    又传来一声叫声,那声音应该是同一个人发出的.而后,又传来了急速上楼的脚步声.

    "在那!"阿东指着斜对面的D栋楼.一个穿着黑色睡裙的女人正在不停的向楼上跑着.

    "我看见了."

    由于对面B栋和D栋在同一水平面上.对面的人焦急又好奇的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面的.怎么了?"有人问我们.

    阿东大声喊:"不知道.好象一个女人在喊吧.往天台跑去了."

    对面的人听了努力的想张望.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阿*然拿出了一个望眼镜.

    好家伙.

    "怎么了.看见什么了?"我问.我的视线通过我的角度有点模糊.

    "她好象往天台跑了."阿东说.

    我也看见那如同影子一样的东西窜上了天台.

    "她该不会是受不了刺激想要自杀吧."我说.

    "等等...我看不见她了."阿东说.由于上了天台.视线已经无法触及.

    对面的人也焦急的朝这里喊.

    "发生了什么事情."

    有人替我们解释了,那声音是在我的楼下.

    阿东拿着望眼镜不停的盯着楼顶.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屋顶上.站在那屋顶的边缘.

    "哇...!"楼下有人尖叫.

    "好象她要自杀."有人说.对面的人悬了一颗心.

    那人影站在那一动不动.摆着一个奇怪的姿势.她的双手弯曲着下垂....

    "这..."阿东举着望眼镜,嘴巴里发出了惊恐的声音.

    "怎么了.阿东.你看见什么了?"

    "她...好象是感染了尸菌.她的脑袋...肿起如同...西瓜一样大."阿东描述着.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感染尸菌不是只有肚子大吧.你该不会看错了吧."我说.为楼上的女人捏了一把汗.

    "不会错..她的肚子不大.但是脑袋肿得怪异.你不会想象她的五官已经变成了什么样了."

    我思索着阿东的说法.但不能理解.

    感染尸菌的人,有一个明显的特征,那就是肚子涨大.因为里面装满了子囊.它必须把它传播到空气中.而且这些大肚行动缓慢.遇人才稍微活动.如果没有人.等到肚子里的子囊成熟了后.就会像楼下躺着的尸体一样.走到空旷的地方进行传播.

    "你再仔细看看."

    对面的人也在焦急的等待着答案.

    "好象要跳楼."有人说.

    "什么?"

    因为大家都在讨论,所以有些听不清楚.

    阿东依旧仔细的看着那楼上的女人的一举一动.而我用肉眼观看.也只看见这个人影站在楼顶边缘.一动不动.

    "我确定他感染了尸菌."阿东放下了望眼镜.也许举了太久手酸了.

    "确定?"我问.

    他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抬起那双孔望眼镜.

    那楼顶上的女人突然活动了.就像电视上的舞者跳着太空舞步.所有的姿势都是怪异的.

    她慢慢的蹲了下来,跪在了地上.把头从楼顶边缘探了出来.

    有人在尖叫:"别跳啊!"

    "那女人好象要跳楼了."

    从我这栋楼里传来惊叫声.那对面的人们.只能干着急.

    小区里顿时沸腾了.所有的声音的交织在一起.

    那女人探出了头后,就一动不动.她的脑袋.似乎和正常人真是有点不一样.

    "她好象不是要跳楼."阿东说,然后一边后退.

    "怎么了?"我问.

    "事情好象不妙.我有预感."阿东说.

    然后在大家毫无预备的情况下.那一动不动的女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她的脑袋爆裂开来.烟雾随着风从高处向下吹来.

    没有人能仔细的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仔细的听到那声清脆的声音.

    那个女人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但是脑袋却爆裂的挂在了脖子上.

    "胡川.快进屋把门关好."阿东急忙退回阳台."是孢子!"他大喊着.

    我愣住了几秒.然后看见那远处红色的烟雾向这里飘散.

    我急忙退进了屋子里.然后关上了落地玻璃门.

    我已经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对面在焦急着等待着事情结果的人们,依旧站在阳台上朝这里张望.

    那孢子随着风飘散在小区的上空.落在了人们的身上.据说,没有人能感觉到疼痛.就一下.菌丝就已经深深的埋入了肌肉中.以最疯狂的速度生长着.



………【(十一)大头】………

    那挂着头的女人的影子依旧跪在那阳台的边缘。

    我听见阿东在叫我;我退回到了房间里;顺手拉上了落地玻璃门。我从那玻璃门向外张望。

    那对面的邻居们有些已经察觉。他们的叫声透过了我的玻璃传进了我的耳朵。

    但有些依旧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向外张望着。似乎想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过电视的人;或者说这段时间的河门市民应该从电视上得到了相当多关于:";尸菌";的消息。

    他们知道。从大肚里散出的孢子是感染源。只要碰到这种致命的孢子;那么就等于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可是;还没有人知道。

    这个孢子的传播会从空中向地面传播。

    我们把它称呼为:";大头";

    因为这是我们亲眼所见的新的感染症状。尸菌患者的身体各部分除了尸菌带有的典型特征外。它们比起在地面依靠风力传播的大肚。覆盖范围更广泛。它们活动似乎更灵敏些。子囊长在了脑袋里。形成一个巨大的囊肿。并且把五官都聚集在了一起。扭曲变形。结着痂;冒着浓。像猫一样发出凄厉的叫声。

    眼前的屋顶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大头。";后来电视上把他们称呼为:";空中传播者。";

    我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个记录片。讲述一种孢子会寄生在蚂蚁等昆虫的身上。然后控制它的大脑。感染这种疾病的蚂蚁;会往高处爬。这是为了成熟后的孢子;能够更大范围的传播;寻找新的宿主。

    如果联系起来。那么眼前这个屋顶已经死去的女人;它的使命和蚂蚁身上的孢子一样。在高处传播。是为了更大范围的寻找新的宿主。

    我看见透明的落地玻璃上粘着几丝褐红色的物体。

    我凑进去一看。

    一只。两只。三只还有

    这是我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些孢子。而这些;才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就挂在了我的落地玻璃上。

    它们就像很细小的蝌蚪。这个形容一点也没错。只是颜色的红色的。周围长着细细的菌丝。如果不很仔细的看。就看不到。他们在很缓慢的移动。那些菌丝在动。在眼光能够照耀下的孢子。不到一会就慢慢的从红色变成了褐黄色。再成为了褐色。感觉也不在像软绵绵的虫子。一旦成为褐色;就宣布它们的死亡。孢子僵硬的贴在那玻璃上。

    它们在玻璃上移动的速度非常的满。甚至他们一动不动的粘在那上面。

    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这些致命的孢子。我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我害怕他们溜进玻璃门。但同时很好奇的观察它。

    我又仔细的检查了落地玻璃门的缝隙。我心里庆幸着。还好这些小如蒲公英的东西。它们似乎不怎么活动。

    我往对面看的时候。对面的B栋楼的阳台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些和我一样。透着玻璃观察外面的情况.

    我不会想要开门去研究这些致命的小东西.我不能确定我开门后那些东西是否会悄无声息的飘进来.也不能确定,那些看上去枯死的孢子.是否还活着.所以我只能把自己关在玻璃的另一头.静静的安全的保全自己的生命.

    我的电视始终在播放着新闻.因为这个时候新闻才是必须要看的节目.因为和你本身的生存有着莫大的关系.

    电视上播报了关于国际红十字及救援队的插入.以及,出现了新型"空中传播者"的消息.

    这些消息都来得及时.

    以及另人恐慌的消息:河门市全市封锁...

    天空中传来轰鸣的声响.我走到窗外望去.那小区有限的天空上一架军用直升飞机从头顶掠过.他们飞往的方向.正是河门市政府.接着又来一辆.前前后后共有十几辆之多.

    呆在房间里的时间是无聊的.电话欠费.无人聊天解闷.只有电视上不停播报的新闻.以及一些无趣的连续剧.我开始找起了事情来做.首先我要为自己列个清单.因为我所购买的食物毕竟非常的有限.

    我把自己每天可以食用的东西列了张清单.列到了第20天,我的东西已经无剩.

    眼前也只能考虑现在的20天.未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在阳台的时候要过了阿东的网络号码.所以在我觉得无聊的时候也会和他一起聊天.甚至网上打牌.但网速总是不快.也许是因为所有人都躲在家里上网的缘故.

    我的耳朵到现在已经非常的灵敏.我对外面的声音特别的敏感.

    所以当有急救车的声音,我便习惯的到阳台落地玻璃后观看.(但我的角度看不见马路.)

    夜幕降临的晚上.

    听见了爆炸声.我不清楚那声音的具体位置,也许在我房子的后方.我看不见的范围.因为对面的B栋楼.在听见爆炸声后都在窗户后面往我这里观看.

    我只能估计,也许是小区后面的住宅区里发生了爆炸.也许是在往后一点的工厂里.

    凌晨杂碎的声音特别多.甚至听见了哭声和喊叫声.几乎所有的邻居都非常的敏感.只要有声音都躲在那玻璃后面观看.

    远远的夜幕中,有些红亮的光芒.那也许又是远方某个地方发生了火灾.

    连续三天.都不敢开那落地的玻璃大门.外面的空气似乎也无法流通进来.

    房间里虽然寒冷.但没有冷*通.现在只有些垃圾发出一点味道无法散出.

    我该想个办法.让垃圾能够离开我的厨房.

    我在厨房的窗户边思考了许久,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确定外面没有任何漂浮物.我拉开窗户.那瞬间刮进了一阵冷风.那股冷风的味道让人留恋.是清新的空气特有的味道.因为这些日子.没有汽车的尾气.没有工业的污染.或者是因为我太长时间没有开了窗户的缘故.那空气如此的珍贵.

    我迅速的把那包垃圾挤出厨房窗户的栏杆.然后迅速的关上了窗户.

    在做这些简单的动作前,我把自己用衣服包得严严实实.戴着帽子和手套.甚至戴上了夏天的游泳眼镜.我不想因为露出了一小部分的身体,打开窗户扔垃圾把小命也给扔丢了.

    当然,完成了这项任务后,我会把厨房门关上.然后小心的检查四周.要找出孢子其实不难.在白天光线充足的条件下.仔细看就可以看见他们褐红的颜色.我小心的照着镜子,然后轻轻的脱掉身上披着的白色旧衣服.我也不想因为动作太大而抖掉这些东西,然后在厨房里埋下了死亡的种子.

    我准备了打火机,如果发现了,就用镊子取下,然后烧掉.既然这些褐红色的孢子害怕干燥和阳光的照耀.那么一定是害怕高温.当我确保所有我预想的程序都完成的时候,我整整的用掉了将近1个小时.

    从那天开始,我考虑了如何减少垃圾的产生.但我细想,往后也许没有太多的垃圾可以产生了.

    我听见了对面邻居有人在哭.我猜想可能是那一天在阳台的时候.大头飘散的孢子感染了他们.他们哭得很大声.一边哭一边叫着亲人的名字.我想他们感染的家人,现在一定是昏迷着,全身在糜烂着.他们撕心裂肺的哭声.让我感到害怕,又不禁泪流满面.

    这个社会说是平等,但在金钱权利和社会地位上.却有一个人是平等的.但在这场灾难下.似乎每个人都难逃厄运.这个社会暂时的平等起来.

    那个晚上.哭声从四面八方连续传来....



………【(十二)12月29日】………

    我看了看手机,虽然已经拨不出号码.也因为欠费而接不到电话.但依旧习惯的充电.生怕因为

    自己太过无聊,而忽略了墙上挂历的时间.而手机现在最大的好处是,它是一个时钟,你不用害怕你忘记几天是什么时候.因为它只要还能运作.那么它就会清楚的告诉你.

    距离全市封锁到现在已经过了5天.

    今天是12月29日.星期一.天气晴.

    你无法想象,你生活的小区,如今如同坠入一个地狱.透过玻璃门窗.已经看不见出来阳台的人们.他们把所有的时间,就如同我一样.深深的关在房间里.

    那哭声和嘶喊声断断续续.我也没有能力去关心谁家出了事情.也没有办法打听.只能在网上和隔壁的阿东聊着附近的变化.他的观察比我仔细.他告诉我.我们小区似乎很多人感染了病毒.

    我已经明白了.

    那些哭声和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正是那些在毫无防备状态下感染的家人发出的哀号.

    他们在哭着的时候叫着他们的家人.

    甚至,他们在吵着架.

    也许,在讨论是不是该把他们感染的家人丢在外面.任其自生自灭.总好比在家里放上一颗定时炸弹来得好.

    但谁做这个决定都是痛苦和残忍的折磨.

    我昨晚在枕着邻居的哭声中惊醒.而现在疲倦的想着他们的这些琐事.

    我突然担心起我的朋友们和同事.

    博康和小辛.文琐和小季.还有萍萍...

    你们也许会好奇的问我.为什么我不担心我的家人.

    那是因为我的家人都已经远在遥远的地方...

    这样也好.至少担心他们会少一点.我能理解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在担心自己的家人.或许.在这个时候,没有家人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如果我自己得了病毒.那么就自己一个人独自承受.不需要背负别人的眼泪.

    我在网络上没有任何我的好朋友和同事的消息.我给他们发了留言.他们都没有回复.

    又有人在对面的楼里哭着.我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声音.没有去管它.到了晚上.阿东才告诉我.有人跳了楼.

    我在阳台边的落地玻璃门那张望.什么也没有发现.即使我站在椅子上.也只能看见一具漆黑的尸体.

    我恍然间看着对面的灯亮了.那里的门拉了开.原来那是那天在和隔壁阳台聊天的妇女.还记得她像对面的邻居借醋.就是她了.她哭着走到阳台.她家的阳台没有栏杆.

    她的手里抱着她的小孩.一个7.8岁的男孩.我记得我曾经看过他在小区里玩耍过.而现在他僵硬的躺在她母亲的怀里.

    她母亲哭着喊着他的名字.他就这么直躺躺的横在那.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因为他的身上包裹着一条床单.我想.这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她的母亲为了全家人的安全.想把他的孩子丢出去.

    我实在不忍在看.悄悄的拉上了窗帘.我听见了那位母亲和他老公在争吵.也许是他老公举起那孩子丢了下去.也或许是这位母亲自己丢了下去.一声揪心的喊声后.听见了物体撞落水泥地的声音.然后只剩下哭声.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已经闻不到房间里发出的霉味.电视上的新闻越来越少.我说的是新的新闻.它们依旧在重复着以前的那些片段.似乎这几天.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所以没有新闻.

    但这些在网络上,却可以找得到.

    原本可以看到全世界都在注意着这里.而现在.已经不只河门市了.

    25日.北部城市藕水市发现疑似"尸菌"感染病例...

    26日.省外两起...

    27日.增加了15个城市,出现了"尸菌"感染患者...

    河门市长不知所踪...

    至于那个官幻楼盘.也已经在声讨声中.成了一个废盘.

    每个人都在网上祝福着那些死难者的家属.

    每个人都在谈论在着自己的所见所闻.他们用的最多的词就是:"绝望."

    30号中午.为自己准备了一份面条.按照当时自己的计划.不多也不少.但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吞咽.牙膏已经用完了2天.所以这些天开始有点不自在.

    没有水果,没有蔬菜.这些东西无法保存很久.都已经吃关了.现在才过了10多天.不禁又要开始细想一翻.

    正在想着未来的日子如何计划的时候.听见了我的阳台上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响.有个东西掉在了我的阳台上.我走过去一看.是个空了的易拉罐.

    我正好奇的透着玻璃看.听见了阿东的声音.

    "胡川...胡川..."他在叫我.

    我在里面大声的应着;"怎么了,阿东."

    "出来.拿只烟给我."阿东说.

    我暗自的笑着,这个时候出去了.说不定就不能活着回来了.我实在无法想象阿东现在正站在阳台上.莫非他也不想活了不成.

    "外面太危险了."我说.

    他笑着.

    "这样吧.你把全身包裹起来,然后出来把烟给我."他说.

    我犹豫了一下.

    心想,这个何尝不是出门的方法.只是为了给他一只烟.冒着这个危险值得吗?

    "你出来,我等你.我现在给你放风.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我就叫.你就不用出来了.现在外面的阳光明媚.也没有风.如果你出来.我给你一听可乐."

    他这样讲着,我的心里有点动摇.

    那可乐似乎有魔力.已经吃了许久的面条.喝着开水和茶.现在如果能有瓶可乐,让嘴巴的味觉稍微的改变.也何尝不是个好决定.

    "胆小鬼.."阿东说道.

    "等等.."我答应了他.

    我穿上了黑色的风衣.戴上了帽子和眼镜.套上了手套,穿好了鞋子.也顺便在裤管和鞋子处套上了垃圾袋.然后系紧.然后,我推开了玻璃门.走了出去.

    透过口罩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比屋子里好太多了.我转头朝左边看.那阳台上.站着一个穿着兰色风衣的人,他也和我一样,全身包裹得密不透风.那样子就像日本的忍者.只不过,他戴着又大又圆的蛙镜.那摸样滑稽得很.

    阿东看见我.我们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

    "听说,网络上有人就那么出门."阿东说.

    "哪个网络说的?"我问.心想,这个方法很早自己就用过了.在扔垃圾的时候.

    "都有."他说.

    我掏出了一包烟,然后想着,如何扔过去.因为他的阳台和我阳台一样.都装了防盗栏杆.加上我现在穿的衣服,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动作不太利索.如果扔丢了.真是可惜了.

    "扔过来."阿东说.

    "如果碰见你的栏杆掉下去,可不关我的事情."我说.

    "你没有那么笨吧.才多远的距离."阿东转身望向我.

    我把烟扔了过去.正巧从栏杆缝隙里丢进.阿东急忙拣了起来.然后拆开包装.抽出了一只.拿出了早已经准备的打火机,点上了.

    "谢谢啊."阿东说.

    "你就不怕,你抽烟露出的嘴巴吃进那东西吗?"我说.

    "没那么倒霉.对了.可乐我已经扔过去了."阿东说.

    可能是趁我在找烟的时候,他扔了进来.果然,我看见在阳台的角落里.躺着一听可乐.而且还是冰的.

    "不喝?"他问我.

    我在犹豫着,会不会当我打开的时候,那病毒飘进我的可乐里.

    "随你."阿东说."这是我剩下的几瓶了.和你烟交换,我还是舍得的.我准备明天出门找点吃的.我家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阿东说.

    我吃了一惊.可是,又担心阿东会向我要东西.所以我拿着可乐就准备离开了阳台.

    "别那么快就走啊.我想问你.愿不愿意我们结伴出去."

    我没说话.

    "看你就知道,你是个怕死的人."阿东说.

    "我是觉得有点危险.现在的情况还不明了."我说.

    "可是,总不能饿死在家里吧.你说对不?"阿东说.

    我点了点头.一狠心告诉他:"我还有泡面.你要吗?"

    我之所以说出来.是为了不让阿东觉得我是个小气见死不救的人.即使心里很不愿意.

    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有点奇怪.可能是因为他戴着个蛙镜吧.

    "那么,你就拿两包给我,当做今天的食物.明天你跟我一起走吗?"阿东问.

    我摇了头.

    他继续看我.然后也就没提起了.我把可乐拿回房间.从一箱方便面里掏出了两包.然后走到阳台扔给了他.他只说了声:"谢谢."然后,灭了烟.看了我一眼.

    "那么,我明天需要帮你带回什么东西吗?"阿*然问.

    我怎么好意思开口.我摇了摇头.

    于是,他回房间了.

    我在阳台上四处张望.既然到了阳台,就好好看看.这些天周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些尸体似乎多了许多.在通往小区的路上.倒着僵硬的尸体.他们似乎不再腐烂,只是发黑卷曲.怪异的躺在那.也许还有恶丑(偶然间闻到一点.)可能是那爆裂开的肚子里.散出来的味道.有些老鼠正在啃食.没有人清理.那些尸体就那样横着.

    我往对面的楼下看去.那晚的小孩,果然别丢在楼下.只是床单刚好盖住了他.不至于让那母亲见到那小孩的脸孔,再次伤心.

    这就是我所能见到的范围.

    我见到的范围除了小区的大楼.看见的全是如同枯枝的尸体.他们都裂了肚子.静静的躺在路上.草地上.水沟边.甚至别栋楼的楼梯处.这些人,都是小区的居民.但却没有家人敢下来探望他们.顺便埋葬他们.只能任其随意的横在那.而他们则躲在屋子里.伤心的哭泣.

    这些还不是最严重的.



………【(十三)阳台】………

    12月30日,阴

    醒来的时候,发现光线有点昏暗.走到阳台上,看不见阳光.

    现在是早上的10点多.我在这个时间段,被噩梦惊醒.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那孢子爬上了我床,然后钻进了我的皮肤.我肚子渐渐的大了起来.于是我惊醒了.

    我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才安下心来.

    在阳台上,看见了对面B栋楼顶,似乎多了什么东西.有三四个人站在那屋顶之上.他们一动不动.仔细的看着,方才心里一惊.原来,那些一动不动静止在屋顶边缘的人,就和隔壁屋顶那挂着头的女人一样.他们已经死了.脑袋碎裂般的挂在脖子上.这些人是感染尸菌的人们.也许就是对面的居民.

    他们在我熟睡的时候.已经将病毒释放了出来.现在就像一个纪念碑一样.静止在楼顶上.

    我的落地玻璃上.多了许多孢子的痕迹.它们大多不动.估计已经死去.我在留意玻璃的时候.看见了我的栏杆上,挂着一条血淋淋的东西.正在摇摆着.那是一团肉.还有一颗眼睛挂在肉上.我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我的楼顶上.也和对面一样.跪着立着几个"大头".

    我回到卧室里.心里有些恐惧.人在自身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不会害怕身边究竟有多恐怖的东西.而是害怕自己变成了这些东西.

    我又仔细的检查着每个窗户的缝隙.包括门缝下的缝隙.孢子的活动有限.只有风和水是它的帮凶.所以我的脑海里一直告戒着自己.一切都要仔细和小心.

    我对自己的告戒,已经体现在我现在的生活里.我不想变成那样的东西.

    在确认自己的房间安全以后,我打开了电脑.发现了阿东的讯息.

    "兄弟,我出门了.---阿东08:06"

    我这才想起,隔壁的阿东昨天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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