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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惑世之公主女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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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一声轻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呼唤,来人似是生怕毁坏了眼前这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梦古伶坐在安乐椅上,闭着眼,头微微侧着,似是已经入睡,不设防的睡颜此刻的甜美似利器般狠狠撞进每一个见此画面的人心中。
  那嫣红的唇却突然扯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来了么?”目未睁,吩咐,“请进来。”
  她设计使苏大小姐中毒,并将事情推到周亲王头上,加上朝中上官夏的力挺,上官吟的默许,皇上是基本已经确认了选苏紫茗为太子妃,那么——皇上应该大为恼怒吧,只要她再推那么一小把——就好了。
  “七公主。”唤声在三尺外响起,带着些微焦急的味道。
  “在外不必如此拘谨。”梦古伶这才睁了眼,“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的?”单刀直入的问法。
  “苏大小姐的话令人费解。”梦古伶微微眯起了眼,打量着苏紫茗——那是被人揭穿之后的恼怒么?
  苏紫茗定定地看着她,半晌才泄气似的吐出一口闷气,“七公主,苏紫茗服了。”
  “哦?能让你服,还真是不容易。”梦古伶淡淡地说着,有些讶异——有那么急了么?她不过推了一天说身体抱恙不见而已。
  “七公主,昨日皇上已经来过府中,只赐了紫茗樱桃;且五皇子说最晚明日皇上便会下旨宣布立紫茗为太子妃。”
  “只赐了你——就是说周亲王郡主没有?”梦古伶轻轻地叩着安乐椅的扶手,“苏大小姐想说什么?”
  “请七公主帮我。”
  “帮你?帮什么?”
  “紫茗知道七公主可以帮紫茗的!”苏紫茗的口气开始有些失去控制,与梦古伶形成鲜明对比。
  “是么?我怎么不知道?”依旧慵懒地眯着眼,梦古伶淡淡道。
  “若七公主答应了,要紫茗做什么都可以!”
  “呵……苏紫茗,你还有什么可以再为我做的么?”说了一句,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却让苏紫茗一惊。
  “七公主——”
  “你忘了,我上次是说,你来找我,我就帮你。”而不是要用什么作为交换。
  “……是紫茗太过世俗了。”苏紫茗愣了一愣,语气间杂糅了许多情绪,羡慕,无奈,感叹,惊喜……
  “既身在红尘俗世,如何奢望一身轻?”梦古伶看向苏紫茗,“我只助你这一次,若再有差错,你便自己负责就好。”
  “紫茗——谢过七公主。”
  “圣旨还是会下的,不过我会帮你。既说了,就不会食言。”
  “紫茗明白。”
  “恩。”梦古伶又闭了眼,挥了挥手。
  帮她——是个正确的选择么?难道真如她们所说,自己其实心很软?
  “主子,办好了。”一道略嫌稚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莫秋,你是不是不明白?”
  “莫秋不明白的是主子明明早就帮了她,为什么还要拒了一天不见呢?”
  她这个主子当得还真不容易,每天给两个下属解释自己的举动有什么含义。“我只是在等时机,知道么?”在等那个寂寞如斯的女子看清自己的心,解开自己的心结,放下心中的包袱,然后才能真正地与那男子相守。
  “那主子之前处理好的事情又要怎么办呢?”太子妃跑了——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要怎么处理呢?
  “莫秋,你搞错了一件事。”梦古伶看向莫秋,“我不是在为了它卖命,我是要把它纳入掌中。”
  莫秋一怔——那话里,弥漫着的满是霸道的味道!“莫秋知道。”
  “况且……我就要回去了,他们会应接不暇的。”哪还有什么精力去管太子妃的事?她不过顺水推舟成全一个人而已。
  “莫秋知道了。”
  “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这孩子,虽忠心,仍心心念着报仇的事情。
  “谢主子关心,莫秋已经差不多处理完了。”
  “莫秋,做事要留余地。”梦古伶说完又闭了眼,人家的家事,她没有什么资格多说什么,不是么?
  莫秋则一脸惊讶,她知道了他在做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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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最近想很多。”君念寒走向梦古伶,指尖温柔地揉上她的眉心,揉开那紧紧皱起的思绪。
  微微蹙了眉,梦古伶却没有躲开,“怎么可能不想多。”这个男子偶尔的温柔,以及常常被他掩饰得很好的寂寞——然与苏紫茗不同的是,苏紫茗用冷漠掩饰,而他用笑颜和乖张掩饰,相比之下,后者往往更让人容易动容。
  “不过你似乎心情不错。”
  “有么?”梦古伶搭了一搭自己的额头,“你看,麻烦的事情要来了。”
  “什么?”
  “男人是不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永远都只会把女人推开,一个人承受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那是因为他爱那个女人。”君念寒笑眯眯道。
  “那他更应该想想其实那个女子不会放下他一个人独活。”梦古伶的语气很淡,似是在讲着一个真理,而真理往往现实得让人沮丧。“我要去处理点事。”
  “我从你的神色中看出,我们就要回去了。”
  “我在等那封信。”梦古伶轻轻地挡开他的手,搭着他的手臂起身。
  “那么,我拭目以待。”
  “不会让你久等的。”梦古伶浅浅一笑,走了出去,“等我回来。”
  
                  027 号角连天
  君念寒坐在椅上看着梦古伶,眼睛微微地眯起,面上始终似笑非笑。“暴风雨要来了。”
  “是啊。”梦古伶也勾着唇角,“我却有些厌了。”
  “这话不该从你口中说出来。”君念寒挑了挑修眉。
  “是啊。”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呢。梦古伶起身,“那么启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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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国朝堂。
  “皇上,这太子妃中毒之事——”苏徵说着,有意无意地往周亲王那里瞥了一眼。
  “苏丞相,孤既然答应严查此事,便不会食言。刑部,此事查得如何了?”
  “禀皇上,臣已查出下毒之人是丞相府的一个女婢,而且——那女婢承认自己是周亲王府的人。”
  “胡说!我堂堂亲王怎么会干出此等下流之事!”
  “皇……皇上!”正当争吵即将进入正式阶段的时候,一个急匆匆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突兀地插了进来。
  “什么事?”皇上的脸色明显不太好看,斜着眼睛不悦地看着进来的侍卫。
  “回禀皇上,七……七……”明显是跑得太急了,侍卫拼命地喘气,偏就喘不上那一口气来说完那句话。
  “还是本公主亲自来说清楚吧。”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激得大殿里面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冷战。
  上官吟怔了一怔,不受控制地硬生生地将头扭过去看着大殿门口那个逆着光的身影。如此的孤傲冷绝,如此的睥睨天下,如此的……遥不可及。
  上官萧将身边上官吟的神色尽数收入眼底,苦笑一声,心底叹道,幸亏这世上只这一个梦古伶!
  上官夏眼角微微一挑,她总算是回来了。失踪期间她只与他联络了一次,当然也是她仅有的一次与宫中之人联络,终于,她是挑了自己亲手绘出的最佳时机回来了。
  他多庆幸他不是她的敌人,至少现在不是。
  “伶儿?”皇上的声音竟似有些颤抖。
  然此刻,所有人却都是想起了暗月皇朝才派人送来的文书,脸色皆是变化了一下。
  梦古伶缓缓地踏步走进了大殿,无视两旁朝廷大员目光的洗礼,朝着那金座上的人微微点头,“在路上出了些小意外,现在没事了。”
  “你平安就好。”皇上恢复了平静,朝她淡淡一笑。
  “伶儿,站过来。”上官夏朝她招了招手。
  “各位继续。”淡淡地扔出四个字,梦古伶走到了上官夏身边,正好在苏丞相前面。
  “害人者会说自己害了人么?”苏徵嗤笑一声。
  深知这两大势力已经相抗衡很久了如今终于要一战,旁边的官员自是不敢多嘴,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成了炮灰。
  “苏丞相,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现在证据确实,你还敢否认?”
  “单单凭她这一面之词怎可断言就是我下的毒?”
  “难道这一点的证据就不是证据了?周亲王,敢做就要敢当!”
  两大朝臣居然就在朝堂之上吵了起来,饶是梦古伶,也不禁悄悄地抿了唇。
  “苏丞相!周亲王!请稍等,臣还没有说完……”刑部上书的声音这才冒了出来。
  唇角已经被掀起了一个弧度,梦古伶看着这场由她导演的戏——开口是她撰写的,过程是她创造的,结局当然还是由她所牢牢把握的。
  “已经在周亲王府中……搜到了与苏大小姐所中一样的毒。”
  “周亲王还有什么话说?”苏徵得意洋洋。
  “这是诬陷!”真难为周亲王,到现在还没有惊慌失措。也不枉她安排这么多戏码上场。
  “呵呵——诬陷?周亲王莫不是反咬一口吧?”苏徵反倒已经冷静了下来。
  已经看得有些厌了——早由自己既定好的流程,多看遍有什么意义呢?
  正想找个借口退了时旁边响起一个常年都带着笑意的声音,“怎么,伶儿,不舒服么?”
  上官夏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金座上的人透过争吵听到。
  “伶儿,身体不舒服就不要撑着了,先回去休息吧。”眼底是无尽的疼爱。
  梦古伶心下却腾起一抹疑惑,想起初到这里时,皇帝对她说了一句,“孤王说过不会再为难你,便不会反悔!”他究竟为难了自己什么?
  知此时众人都在看着她,梦古伶轻轻地点了点头,在众人的注视下走了出去。
  上官夏……早与你说过的事情,相信你是绝对不会负我之望的。
  抿唇一笑,梦古伶开始赶往自己的星芒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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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办好了?”君念寒早已坐在了里面,闲闲地喝着皇上赐下的上品贡茶。
  梦古伶没应他,也一派悠闲地坐在了一边,闭了眼睛,半晌才悠悠地应了一句,“不是早办好了的么。”
  “你就不看戏了?”
  “若是你,已经熟记于心的东西再看一遍有意思么?”梦古伶坐在椅上,唇畔似噙笑。
  “的确,是该有些乏味。”
  感觉到一丝气息拂面而来,梦古伶原本闭着的眼复又张开,直直地对上了近在咫尺的那双笑眸,“凑那么近是想看看我的睡姿么?”
  “公主风华绝代,睡时亦撩人心弦。”君念寒双手撑着椅子,将梦古伶圈在了那小小的空间里。
  然梦古伶只是定定地看了他一会,淡淡道,“你实在美得有些过分了。”
  作为男子,要长得如此,明明不阴柔,偏生又让人就想起这个“美”字来,倒也真是奇了怪了。
  君念寒似是愣了一愣,复又笑道,“那不知七公主可满意这副皮囊?”
  “不知阁下指的是哪方面?”梦古伶依旧淡然,心中却有些不解他何时如此贪玩。
  “所有方面。”
  就在此时,一个人生生地插入了中间。
  梦古伶只觉得身子被人一扯便迎面撞进了另一个温暖的怀抱,过大的冲击力使她止不住势头,眼看就要撞上对方的胸膛了,只好拿手撑一下。“你太用力了。”轻轻地道了一句,她才站稳了脚。
  “对不起。”柳绝希对着怀里的人儿耳语了一句,复又看向对面的男子,“君庄主对七公主的所做的举动是不是太越矩了些?”
  “越矩?”君念寒站直了身子,轻笑,“不知道是哪里越了矩?”
  偏生这一句就把柳绝希问倒了,若说她是清白之身,自己却又正抱着她。一时之间找不出理由,只好怒目相向,两人便在这大厅之中对视,没有人发话,眼神表达着一切。
  “你们继续,我还有事。”梦古伶挣出柳绝希的怀抱,缓声道了一句,便自若地出门了。
  两个人都有些惊愕地看着她的背影,她——就这样走了?
  柳绝希扯了扯嘴角,却是苦笑,他玩弄权术时间虽不长,却玩得风生水起,怡然自得,没有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只有不想办的,从没有办不到的。但当对着她的时候,他是真的感到无力了。
  一个女子,是怎么做到冷淡到这样一个地步的?对这世间的一切都不留恋不在乎不成全不争取不需要不理会不反驳。没有丝毫物欲的女子,要怎么样才能够暖她那颗冰冷孤绝的心呢?
  君念寒也看着她的背影,眼底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笑,勾起的嘴角带三分邪气。
  她,就该是这样的女子啊,不被任何事所干扰,不为任何人所左右。
  可是,当凡事凡物也包括了他自己时,一切……都不再是可以放在同一个层面上讨论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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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了房间,梦古伶反手关了房门,坐到了窗边的贵妃椅上,从她寝殿的窗望出去,越过一片湖,遍正好是一片紫色的鸢尾,无人料理,却开得灿烂缤纷。不知为何,倒也冷清得很,自她搬到这里来之后便未发现有人的踪迹过。
  许是此处没有其他宫殿而得以幸存的一块净土吧!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闻耳边传来呼吸声,梦古伶才收回思绪,淡淡道,“退朝了?”
  “是。”
  “结果。”
  “周亲王毒害太子妃,证据确凿,即刻入狱,明日斩首。”
  “知道了。”结局……果然还是在了她的安排之中。
  
                  028 风平浪静
  再接下来……便该是她们两人安排好的事了吧?拖了这么久才回来,也该是时候了。
  “主子,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
  闻人钰轻轻地开口道了一句,却无人听见,只入了梦古伶的耳。
  梦古伶慢慢地转过眼来,脸上似笑非笑,缓缓开口,“闻人钰,人该聪明时就要聪明,不该聪明时就要糊涂。否则,命会不长的。”
  闻人钰一惊,后退一步跪在了地上,脸色瞬时煞白。
  叹了一声,梦古伶又闭了眼,声音飘飘渺渺,“不用每次见我稍变脸色就吓成那样,你们主子我……毕竟不是小心眼的人。”
  闻人钰被话中浓浓的疲惫感吓得抬头,只见梦古伶静静地躺在贵妃椅上,清晨的阳光斑驳地照进来,随着风吹的势头轻轻地左右摇晃,映在那张清艳年轻的脸上仿佛在跳舞,那五官虽清清冷冷,却精致得令人惊叹,她傲然的冷笑,自如的淡笑……太多了,只是——眼前的女子,似乎独独缺少了那情根。
  或许也正是因为无情,才能被称之为完美吧。闻人钰自嘲地一笑。
  十分冷淡心肠,一见却是难忘。忘难,忘难,辗转不能成眠。
  “再过个几天,那件事情一定会如我愿地进行,你要记得我吩咐好的事。”她不是过分相信计划的人,既然是计划,那么出自她手的计划必须是天衣无缝完美无缺的。
  所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必须都有补救措施,不然一失足成千古恨。
  “是。”
  “莫秋。”梦古伶轻轻地唤了一声,闻人钰身边便多了一个人。
  “今天我就把要讲的话都一次性讲完了,都记好了。”
  闻人钰和莫秋不解地对视了一眼,她的语气……怎么似在交代后事?
  “我不过是想今天空闲,日后不定还有这么空的时候了。”后面的日子——将是惊涛骇浪了。
  “是。”
  “闻人钰,你要切记的是,不要心太软。”轻轻平平的语气,却让闻人钰心下一惊,她——果然还是知了他没有百分之百执行她的命令的事情。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一个小孩子的仇恨可以有多大的力量,那可以支撑着她一直到她走下去。”语气似有些回忆起来,却马上恢复了先前的清冷。
  那瞬间她却又想起了《血薇》里的石明烟。那样一个被救下的小女孩啊……不惜自残双腿换得舒靖容和萧忆情反目,就这样……便简简单单地毁了这对人中龙凤,既报了灭门之仇,也夺了听雪楼。
  “一时的心软,会埋下偌大的隐患。念你是初犯,我不计较。”
  “属下记住了。”
  贵妃椅上的女子此时却轻声叹了口气,“下次,我不会再帮你善后。”继续说话,却是换了个对象,“莫秋,幼时的仇恨也许你无法释怀。但你要牢记一点,过犹不及。一味阴狠,乃下下之策。古语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莫秋的身子也是一震,与闻人钰同样的情况——
  “你们两个性格正好相反,本可以互补,我却不能让你们两个同时去办一件事情,这样太浪费时间。”一直说着话,女子的语气却未有丝毫的变化,平淡而冷静。
  “莫秋记住了。”
  “但愿你们是真的记住了。”梦古伶抬手顶上太阳穴,眉轻蹙,“我只是想有两个可以让我多省心的下属,懂么?”
  谁不希望有这样的下属——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可以把自己想办的事情办好。
  “懂了。”
  “去准备一下明天的事情。”梦古伶摆了摆手,开始进入假寐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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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这里风大,还是进去吧。”小蛮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恩。”应了一声,梦古伶轻巧地起了身,入了内室。说来也真是奢侈,不过一房间而已,搞得那么富丽堂皇,她甚至还可以拿多余的空间来放一张大型的贵妃椅。
  应该好好享受这最后一天的风平浪静的。梦古伶想着,朝小蛮摆了摆手,“我小憩一会,你去忙吧。”
  “是,公主。”
  “小蛮。”看着眼前人才转了身,梦古伶便唤了一声。
  “是,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蛮,良禽择木而栖,对么?”用右手大拇指细细地抚摩右手食指的边缘,她淡淡开口。
  “……奴婢自小就没读过书,不知道公主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读过书?你如何进的宫?”
  “奴婢的爹娘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故……”
  “那你可知你在本公主才醒来时慌不择言地对本公主说了句什么?”
  “奴婢不记得了,若是奴婢说错了什么话,请公主恕罪!”说着,小蛮便跪在了地上。
  “你说,‘小蛮又不是故意的,太子吩咐的谁也不敢不听啊。’对不对?”淡到即使再细心的人也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却让小蛮在这初春季节瞬间汗流浃背。
  “奴婢……不知道这话哪里说错了……”
  “你没有错,你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梦古伶轻轻地摇头,语调依然没有丝毫的变化,“现在怎么又不说实话了?”
  “奴婢……不知道公主要奴婢说什么……”
  “很简单,解释。”虽然她早就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以前的七公主也真是够单纯,还是该说她太善良?太子不知道有多少次想害死她了。当真以为自己在这宫廷皇家战争之中也是可以置身事外的么?
  错,虽然枪打出头鸟,但是出头鸟毕竟只是最倒霉的那一只,它后面自然还有一群未出头的鸟。
  只有选择随波逐流或者选择当那只出头鸟,但绝不可能去置身事外。
  没有选择的选择啊……上官吟与她选择后者,而上官萧选择前者。
  “奴婢……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又不是让你为自己解释。”梦古伶淡淡地止住了她的话。
  “奴……奴婢……”
  梦古伶淡淡一笑,“既然你说不出来,那么我们来说说,你究竟是谁吧?”
  “小蛮是公主的贴身侍女。”
  “答得倒快。”梦古伶鼓了鼓掌,绕着跪在地上的小蛮慢慢打转,眼神一直打量着她。
  “……”不知道该说什么,小蛮只能跪在地上,在无声的注视下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着——从前从来都没有发现公主有这样的气势啊!
  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那身影如此充满着可怕的压迫力,她连头都已经抬不起了。
  手不禁滑进了袖中,缓缓地握住了那一抹冰凉……如果她再问下去的话……
  “本公主累了,你下去吧。”突然,梦古伶坐到了贵妃椅上,淡淡吩咐道。
  “是……是,谢公主!”擦了擦冷汗,小蛮犹自有些颤抖地起了身,再也不敢多留,几乎是马上跑了出去。
  呵……禁不起吓呢,那么一下下就忍不住了。
  这是他们的选择错误还是自己的幸运呢。
  梦古伶临风傲然而笑,唇畔那一丝自傲似是从来就没离开她过。似乎世间万物,就没有入得了她眼的,但她,却能从容地看这世间万物沧桑变迁,淡漠到令人无力。
  君念寒站在三步开外,眸间闪过一丝冷冽,爱上这样的女子,究竟是福还是祸?
  “看那么久,别是爱上我了。”梦古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爱你,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君念寒回过神来,却发现梦古伶是还站在刚才的位置的。
  “你最近很爱开玩笑。”梦古伶转头看过来,脸上的表情无一丝波澜。
  “是你先开的。”君念寒勾起了薄唇,不论心底是什么想法,笑容依旧灿烂带三分邪气。
  “有什么事么?”习惯性地整了整衣服的下摆,梦古伶看向君念寒,他平日是不常进内室的,来找她,必是有事。
  “自然是有人找,可惜这里也没个人影,我只好委屈着自己来报了。”
  “谁?”不经意地问了句,梦古伶有些不解,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会来找她?
  
                  029 辗转反侧
  “二皇子上官萧。”君念寒似是故意要让梦古伶记忆深刻些,连名讳一起报了一遍。
  “上官萧?”梦古伶微微蹙了眉,他来做什么?
  “找你,自然是有正事了。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是么?”
  “请他进来。”梦古伶说了四个字方感觉不对,忽略君念寒的灿烂笑容,复改口,“我出去就好了。”
  ———————————————————————
  “二皇子倒真是有空,不知来找本公主有什么事?”梦古伶从内室出来,挥手吩咐宫女沏完茶便屏退了所有人,坐到了主座上。
  “伶儿,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上官萧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她固然美丽,却美得令人望而却步。
  梦古伶不置可否,伸手端起一杯茶,轻轻地吹开了浮着的茶叶,抿了一口,才道,“二皇子找本公主有什么事么?”
  上官萧轻叹口气,“伶儿,想必暗月皇朝的事情你也该知道了。”
  都是她一手安排的,若说不知道那就太假了。不知道他今天的确切目的,梦古伶两指慢慢地转动着茶杯的盖子,道,“二皇子想说什么?”
  “我不过是想问问,是不是你安排的?”上官萧看了眼梦古伶,本该是正午的时分,她却在刚才命人把门关了起来,显得整个屋子的光线有些阴暗,连人的样貌都看不清了。
  一个……拒绝任何人给予的温暖的女子啊……几乎是无意识地,他叹了声气。
  “何以见得?”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为什么暗月会选择你?”这一点他倒真是怎么也没有想通,任何的理由都无法解释,毕竟暗月流光帝才刚刚驾崩——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切,是经她之手操纵好的。于是,自然是选她了。
  “那应该要问他们吧。”梦古伶面不改色,答得心不在焉。
  当一个人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的时候,代表他已经是默认了你的问题了。
  把这个定理延伸一下,就是说,当一个人对一个问题不置可否时,代表他已经默认了对方的问题了。
  再把定理延伸到具体事例的实践中,就是指,她已经向上官萧承认这一切是由她主导的了。
  “自从闹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后,父皇一直在准备立太子为新帝,你以前也一直抵触,为什么偏偏这一次——”上官萧说到这里住了口,毕竟把话说得太明也不能算是好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梦古伶停了停口,看向上官萧,似笑非笑,一字一顿地道,“我必十倍报之。”
  “什么意思?”上官萧蹙了蹙眉,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一句话的意思,而是他不明白这句话经由她口中说出来之后,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梦古伶轻轻地笑了起来,眸子在大殿里闪烁着,隐没在了茶水腾起的氤氲雾气中,“二皇子不会不明白吧?”
  上官萧轻轻地倒抽了一口气,是他看错了么?那眼神中,居然隐隐地透露着嗜血的气息!但不过是一瞬,那双眸子又恢复了清冷。定了定心神,他答道,“若是为了那日落水昏迷的误会,伶儿可真是冤枉了太子了。”
  “二皇子,此处只有你我二人,若是还说假话,那便让人觉得好笑了。”笑话,冤枉,真当她好欺负了。好欺负的是七公主,不是她梦古伶!
  “……”上官萧选择不出声,这个时候还是不说话让人感觉来得诚恳些。
  “派人监视加陷害、落水昏迷、宴会刺杀、推落悬崖、背后捅刀、暗中下毒……”梦古伶掰着手指数着,忽地笑开,“本公主都忘了,还有小时候的栽赃嫁祸、进献谗言、挑拨离间……二皇子莫非以为本公主都是不知道的?”
  上官萧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对太子的所作所为呀也知晓一些,也知太子对她是欲除之而后快的,只是没想到,原来两人已经在暗地里斗到这个程度了!
  “也罢,这皇宫之中,有谁不虚伪呢?”梦古伶淡笑,接上了前面的一句话,又抿了口茶。
  “其实,你可以不用管的。”上官萧深吸了一口气,又道。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认为我还有什么可能不再管么?”梦古伶的语速和调子一直都没有变,冷冷的,像千年的玄铁在冰窟里面慢慢地互相撞击着,发出一声一声绵长却干净利落的声响。
  上官萧又一次哑口无言,半晌才慢慢开口,眼神变幻,“我不想与你为敌。”
  梦古伶闻言一怔,缓缓笑开,“真不巧,我也不想。”
  “那你……”他抱着一丝冀望。
  “不想不代表不能。”梦古伶开口,声音轻而缓,表情冷淡。
  上官萧看着她决绝的脸,开口劝道,“你何苦不放?他是太子。”
  “太子又如何?若不是我当初一直抵触,轮得到他当太子?”梦古伶一笑,“我既能让他当上太子,也能让他当不了太子。”
  当初在决定皇位继承人的时候,只有两位候选人,而七公主却主动说自己无心于国事,才将这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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