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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惑世之公主女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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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公主身份显赫,会又什么忙需要翠娘来帮呢?”笑容一滞,翠娘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把问题又打了回去。
“这个忙……只有翠娘能帮得。”梦古伶浅笑,连声音也因染上那一丝笑意而变得温暖起来。
“公主谬赞了,翠娘小小一民女,微不足道,不知有什么忙能帮的。”
“我可不认为你那么简单——单单就说你能一个人支起这红楼,你便不是个普通人。”梦古伶似笑非笑地朝她看过去,目睹她些微的不安后随即莞尔一笑垂下了眼睫,继续道,“一家青楼,背后必定有一个靠山,然红楼却不是,这让我有些吃惊。”
青楼,每一天,每一刻都有可能有人闹事,然温饱方能思淫欲,普通的穷人家又怎么会去青楼一掷千金只为买那一夜春宵。若是有人闹事,也必定是官宦人家,万一惹上了什么大官,若是没有一个的靠山,青楼注定难逃一劫。
但是在她的调查中,发现红楼居然是别出心裁地自力更生,却从没有发生过大事,即便有人闹事,结果也都是不了了之。这让她有那么些好奇了——翠娘,是个人物呢。
不过,说是没有靠山,也不确切,不如说靠山太多来得更贴切些,翠娘虽从不顶着谁的名头,每次出事时却总有人出面处理——但那些人,绝不是红楼的幕后庄家,只能说,翠娘的人缘极好。
而她——居然查到了那么一个人……
“翠娘认为,做人要靠自己,万事能不求人便不求人。”翠娘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梦古伶,见她坐在窗口,听了她的话,嘴角慢慢地弯起一个弧度,眸内波光潋滟,刹那清艳魅然得叫人震撼!
“看来,我今日要请动翠娘,只怕不是那么方便了。”梦古伶伸手托住了下巴,慢慢地转过脸来看着她。
自那震撼的绝美笑容中回过神来,翠娘忙道,“七公主不妨先说说,是需要翠娘帮什么忙。”
梦古伶眼中有异彩掠过——没想到古代的奇女子也不少,一个苏紫茗,一个翠娘,均是厉害的角色呢。
“不过是想借用红楼,招揽人才,汇总消息,作为在这都城的耳朵和眼睛罢了。”梦古伶淡笑,手指一下一下极有规律性地叩着桌面,叩击声在这僻静的屋子里面显得格外的响亮与动人心魄。
“七公主过奖了,不知翠娘和红楼何以担此大任?”她只是推托着,心下也雪亮着,红楼是都城最有名的一家青楼,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自是数不胜数,论消息得来的途径,当然是女人传得最快了。也难怪太子——不,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和七公主相继找上她——看来,这天,真是要变了啊。
“我知道上官吟来过。”梦古伶拂了拂袖。
“翠娘也没有答应。”忙忙地解释出口,翠娘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用那么急着解释,顿时一塞,噤了声。
“我知道。”梦古伶淡淡地道,“他给的我也能给,更何况现在我给得起的他不一定给得起。”
翠娘没有出声,垂着头慢慢地思考。
“翠娘有何苦衷,不妨说来听一听。”梦古伶看着她,薄唇轻轻地吐出一句话。
翠娘却怔了一怔,过于薄的唇——是薄情的面相。“倒也没有什么,只是贸贸然插手皇家事,不是翠娘的作风。”
“心病还需心药医……”梦古伶摇头轻叹了一句,“就由我来替翠娘解开这心结吧。”
翠娘一怔,抬眼看向窗边的女子,而女子回以清浅的笑容。
窗外西风又起。
038 午夜梦回
“七公主说笑了,此结易结不易解。”翠娘愣一了愣,随即笑道。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梦古伶站起身走到翠娘面前,伸出一只手,舒眉含笑不语。
一时间,屋内寂静得似无人之境一般。
缓缓地,翠娘抬起了手,将手放在了那只冰凉如斯的白皙手掌上。
梦古伶慢慢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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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一种香,叫做断魂,伴香而眠,可晓前世今生。”梦古伶点了一支香,看了一眼翠娘,似笑非笑,“心诚则灵。”
房间因为关上了门窗,即使是在白天也显得有些许的昏暗。翠娘嗅着那香的味道,竟有些昏昏欲睡。
只因对面的女子一脸淡漠的笑容,便无理由地心安,不知不觉便趴在桌上假寐了过去。
梦古伶再看了一眼那支香,起身跨出了房门,轻轻地关上,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只余清冷。
当梦古伶真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没有人能逃得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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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翠娘觉得自己神智清醒,身体却动不得半分。
突然听到一把稚嫩天真的声音,“娘亲,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等到娘亲找到爹……晚儿就可以回家了。”
仿佛被雷击中一般,翠娘僵硬地转过去看着对话的两个人。
“娘亲什么时候可以找到爹?”小女孩歪着头,一本正经地问。
“很快……很快……娘亲就可以带你回家了。”妇人说着,搂住了小女孩,不让她看到自己慢慢滚落的泪水。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太好咯!”小女孩咯咯地笑着,脸上的纯真深深地刺进翠娘的心,仿佛是心尖被用尖利的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
如果……如果这是记忆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场景……
“一定就在附近!快去找一找!”暴戾的喝声在门外响起,妇人的身子一震,推开怀中的小人急急道,“快去地窖里躲起来!”
“娘亲你呢?”一边被推搡着进了地窖,小女孩一边追问着妇人。
“娘亲不叫你你不准出来知不知道?”严厉地嘱咐了一声,妇人在女孩的额头印下一个吻,抹去了泪水飞快地搬了些杂物盖在了地窖的盖上,才干完这些转过身便听到了几声不怀好意的嘿笑,“容妃可真是让小的们好找啊!”
“你们想做什么?”妇人一步一步向后退着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几个侍卫。
侍卫们脸上挂着委琐的笑容,“小的们也没想干什么……”
“你们……啊!走开!不要!”
翠娘不敢置信地后退了两步——是的,那就是她当年在地窖里听到的叫声——仿佛只听那些声音,便可以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她想大叫一声,但发现自己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再挣扎也只是徒劳。
眼泪不可遏制地流下来,翠娘颤抖着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闭上了眼,不要看,不要要听……她不要知道那些禽兽对母亲做的事!
然耳边的嘶喊声依旧响亮而凄厉,不因她堵上了耳朵而有丝毫的减轻。
“你们放开我!禽兽!”
死死地咬着下唇,直到殷红的鲜血缓缓地沿着齿印流下来,眼泪就像决了堤一样在脸上肆虐。
那个男人……那个害得她们无家可归的男人何其残忍!居然连自己的妻子也不放过!
所谓的皇家尊严……所谓的身份地位……哈……冷笑一声,翠娘放下的手开始紧紧握成了拳头。
耳旁甚至有打耳光的声音,鞭子抽打在肉体上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淫笑。
指甲一点一点地嵌进掌心的肉里,疼痛却丝毫没有传达到脑中。
慢慢地睁开一直紧闭着的眼睛时,看到的只剩一地的凌乱,而那个小女孩也终于在四周归于寂静之后慢慢地探出了脑袋。
“娘亲!”小女孩一探出头看到的便是衣不弊体的娘亲,虽然还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踉踉跄跄地奔了过去。
“晚儿……娘……不能带你回家……”妇人已经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嘴唇完全苍白。
“娘亲!娘不要丢下晚儿……”
翠娘的唇一张一合,说出的是与小女孩完全相同的话语。她从来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几个男人可以就这样用性虐死一个女人。
“要……活下……去……”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妇人苍白地勾了勾唇角,头歪了下去。
“娘!”
不要再看了……不要再看了!为什么要让她再重复痛苦!
千百次的午夜梦回,无论怎么想忘都忘不掉的噩梦,曾经是如何地把她从睡梦之中一次又一次地惊醒——居然这样活生生地在她眼前重演。
死亡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死亡前抓不住生命的无力感……知道吗……看着心爱的人在眼前死去的感觉……叫作……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小女孩的哭声渐渐地消散。整个世界只剩黑暗,翠娘滑坐到地上,满脸的泪痕,低低地呢喃,“娘亲……”
“晚儿……”
置若罔闻,翠娘继续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
声音又靠近了一些,“晚儿……”
“娘……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慢慢地抬了头,看着眼前那张慈爱熟悉的脸。
“晚儿……娘的晚儿……”妇人看着她,眼底是包容的笑意。
“娘……晚儿……晚儿这些年好苦……”如同每一个女子一样,她流着眼泪向母亲叙述自己的脆弱。
“晚儿……你何时才能放下呢?”轻缓安抚的声音,缓缓地飘进她的耳朵。
“晚儿要报仇!是他!是他害死娘的!”紧紧地攥住了拳头,翠娘咬着牙齿道。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用仇恨凝成一般从唇齿之间吐出来。
“晚儿……别活得那么辛苦。”温软的手掌伸过来掰开她紧握的拳头,笑意盈盈,“娘说要活下去,不是要你为了仇恨活的,要为自己活知道么?”
“娘……为自己活……何其容易啊……”翠娘苦笑一声,“晚儿也是身不由己啊。”
“晚儿,只要想做,没有什么做不成的。”妇人笑得慈祥,“要看你抓不抓住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一旦错过可能就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娘……晚儿不敢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晚儿,你要相信。”妇人抚摩着她的头发,缓声道,“要选择相信。一定有人可以动摇你的心的。”
“可是……娘……”
“娘只希望你活得开心,人要为活人而活,不要为死人而活,知道么?”
“娘,人总免不了为死人而活……”
“那就去改变。”妇人的口气虽温婉也坚定,“晚儿,你可以的。快乐着过也是一天,仇恨着过也是一天,为什么不让自己快活些呢?”
“娘……我可以吗?”有些不确定地,她问着。
“你已经为娘报了仇了……你已经杀了那些侍卫了不是么?若你再多杀人,与那些人又有何区别?”妇人将她搂进怀中,手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娘的晚儿……一定可以的……”
“娘……”
突然间又天旋地转,身边又空无一人,她缓缓地站起身,看向远方。
一片黑暗中,显示出了一个小小的光点。
没错,无论在如何阴暗的地方,总会有那么一丝光的。娘,我听你的,要相信,要为自己活,要改变。
抬起脚步,缓缓地,却也坚定地,翠娘朝着那一束光走去。
039 疑云重重
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张淡绝的笑靥,“如何?”
“近日常听闻七公主七窍玲珑,能人所不能,今日方是服了。”翠娘轻轻地叹了一句,淡淡笑开。
“我不过是会捉人弱点罢了。”梦古伶也笑了一笑,然眉眼之间却看不出真正的笑意。
“翠娘一点也不了解七公主。”翠娘有些费解地看了眼梦古伶,补充道,“或许没有人真正了解七公主。”
“不要试着了解我。”梦古伶点漆般的眸子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缓缓道,“我不会让自己不安全。”
翠娘一怔,肃然而对,眼前的女子,任何一方面都是远远超过她所见过的所有人的。“翠娘明白。”
梦古伶伸手平推过桌上一个匣子,道,“我知道翠娘不缺这些,但在外行走,钱财这些俗物却是免不了的,我也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
翠娘笑着,接过,脸上无一丝异色,道,“七公主说的是,如今这世道,无钱存步难行。”
然在她闲闲然打开匣子时,饶是在红尘中打滚多年,阔绰的主也见了不少,也禁不住变了脸色——全国通用的银票,厚厚一沓,每一张都够一户穷人家一生的全部收入;各种珍奇的珠宝首饰,看得出样眼格斗价值连城;数百间店铺的契约;良田数百亩的地契。毫不夸张地说,这里的所有价值,已经够得上一个国家好几年的收入了。
自诩是视钱财为身外物的她,也不禁动容,是要有怎样的能力,才能拥有如此多的财富?
“看样子,翠娘对我的礼物还算满意。”梦古伶笑着起身,“都城东面那栋宅子,就权当是我的见面礼吧。”据说那宅子,是翠娘的生父生前所住。翠娘一直想购置那宅子,现在的主人却一直不肯相卖。
果然,翠娘身子一震,抬头望向她。
“我看中的人,不是属下,是助手。”梦古伶淡淡地道,拂袖走了出去。“请翠娘先帮忙查一查所谓苍流教教主的身份。”任何消息,最好能够从两个方向证明它的可靠性,这样的消息才可信。
不急不徐地步行回到府上,才端起了茶盏,便看见君念寒从门口迈进来,眉宇之间有些微的疲倦,却依旧风华绝代。
“看样子是好消息。”梦古伶将杯口从唇边移开,上下打量了君念寒一番,确定他没受什么伤,便用杯盖滤了滤茶叶,道,“如何?”
君念寒一扬手,一张薄薄的纸平平飞到了梦古伶面前。
梦古伶伸手接过打开,一瞥,唇角慢慢勾起一个摄人心魂的角度,“呵呵……真是工夫不负有心人。”
话音才落,门口传过来一个声音,“主子,有人送信来。”
“拿来。”梦古伶稍稍地怔了一怔,没猜错的话,这信是翠娘的,办事——未免也太有效率了点。
看完了那张小小的纸条,梦古伶微微垂了头,指尖再次顶上了太阳穴,“莫秋——拿我的帖子,去宫中太子那拜访。”
“证实了?”君念寒坐到她身边,口气疲倦。
梦古伶的动作因他话中的不快稍稍顿了一顿,缓缓开口,“我由双方证实一个消息,并非针对某人;若她的消息比你先到,则反之。”
君念寒揉了揉眉尖,没有说话。
“我并非不相信你。”梦古伶又道。
君念寒闻言苦笑,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也并非相信我。”
梦古伶权当没有听到,低头抿了一小口茶。
“要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呢。”君念寒若有似无地叹了一声,“我了解你,但是靠近不了你——至少,你可以试着去相信我吧。”
“我努力。”梦古伶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地答道。
得来的虽只是这样的回答,君念寒却仍是稍稍舒了一下皱在一起的眉心,眼底掠过一层淡淡的笑意。
梦古伶却已经开始说另外一个话题,“你说,若一个人,要有三重身份,那么,他一定很谨慎。”
“是啊。”君念寒蜷了蜷有些僵硬的手指,“的确很了不起。”
“落暄妍给我的信里写着,林梓涵就是苍流教教主,偏偏就这么巧,让我查到,宣国太子,就是苍流教教主。”梦古伶缓缓笑开,侧面美得几乎如剪影般不真实。
君念寒瞥见那笑容时竟再也移不开目光,知道她是美的,却不知道美起来可以让人瞬间失去了呼吸!
略为突兀地,一声呼唤打破这一画面,“主子,有回信。”
“恩。”梦古伶点了点头,懒得再动,道,“怎么说?”
“说老地点见。”莫秋应了一声。
“老地点……”梦古伶站起了身,走向门口,似又想起了什么,顿了脚步,淡淡道,“伤不严重,好好休息。”
闻言身后二人的脸色都是徒然一变,她却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040 偶尔温馨
红楼。竹落小筑内。
上官吟坐在桌边,徐徐倒了两杯酒,神色温和。
才放下酒杯,耳旁便传来了轻到几乎辨认不出的脚步声,然因对方并未刻意掩饰,他终究还是听到了。笑意盎然地拢了袖子,他坐正身子,正好在来人推门而进时开口道,“你来了。”
“我来了。”梦古伶工整地对了一句,随手顺了一顺发丝,悠悠然坐到了上官吟的对面。
“要请到伶儿还真是不容易呢。”上官吟含笑,将那杯酒推到梦古伶面前。
梦古伶接过杯子,剔透的手感让指尖微凉的肌肤感觉极舒服,“是么。”
“不是么?”上官吟凝视着梦古伶,笑意不减,“递封帖子——即便是太子的,也不见得能见七公主一面。”
“是府上的下人没有礼数,怠慢了。”梦古伶说得又轻又慢,待到话音落了,才慢慢地抬头看了一眼上官吟。
上官吟眸子的颜色倏地变深,声音依旧低沉温和,却隐隐透出了一股王者的霸气。“伶儿不用谦虚,伶儿的下人名声可是大得很呢。”
梦古伶闻言眯起了眼睛,声音徒然变得柔起来,“太子应该知道我找太子所为何事吧?”声音虽柔,却让人忍不住地寒冷,像是在寒冬腊月里被泼了一盆冷水后又遭遇西北风。
“请说。”上官吟掩去眸中一闪而过的锐利,点头示意。
梦古伶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淡淡道,“谁人不知苍流教教主是因成功刺杀了武林盟主和宣国太子而成名的。”语速在“宣国太子”四个字上明显放缓。
“恩。”上官吟的脸色微微一变。
梦古伶却不再开口,只是噙着笑不语,指肚绕着杯沿一圈一圈地划着弧度。
上官吟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最终认输地叹了口气,略有些气馁地道,“你知道了些什么?”心中却是瞬间掠过了无数念头,最终只是汇成了一个决定,此等人,不能收为己用,必毁之。
梦古伶淡淡地瞥了上官吟一眼,道,“上官吟,苍流教教主,林梓涵。”
上官吟的脸色随着她吐出的每一个名字变得越加深沉一分,最终将游移许久的目光聚集到梦古伶脸上,一字一顿地道,“你怎么知道。”
“太子,”梦古伶的心情越发好了起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知道了这些又如何?”上官吟语气一转,又恢复笑吟吟。
“只可惜了绝墨……”梦古伶揉了揉眉心,“他的毒还没解吧?”
上官吟盯着梦古伶,缓缓道,“我果真还是小看你了。”
“不是。”梦古伶想也不想地反驳,“你是太小看我了。”字里行间居然略透着点笑意。
“你怎么知道的?”
“太子瞒天过海的本领也不见得怎么高明么。”梦古伶托着下巴看向他,“杀人封口,毕竟还是不够快。”
“有漏网之鱼么?”上官吟蹙了蹙眉,太不小心了。
“我原先只是想,你爱她,她不爱你,这么简单,毕竟我不知道她在我昏迷期间经历了什么。”梦古伶看着上官吟,似是根本有意在揭他的伤口。
上官吟的心沉了一分——两人之间如此开诚布公,只怕是暗示了开战之期要到了吧?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伶儿不该再叫我太子,我已经不是太子。”
“皇上只是立了我为储君,不见得你就不是太子。”这也是她费解的一点,为什么皇上迟迟都没有下旨废了上官吟这个现在有名无实的太子。
“伶儿该知道身为帝王,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吧?”
“制衡朝堂中的所有势力,使其平衡。”梦古伶眨了一眨眼,答道。这一点她当然知道,但是——绝不仅仅是那么简单而已!如果说,自己真的会成为未来的一国之君,那么,至少他应该做相反的事情——而不是蓄意地不去取缔另一个对她虎视耽耽的势力。
可是以上官吟的头脑,不会没有想到这些,除非……他是知情人。
脑中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梦古伶睫毛一闪,手指握紧了杯盖又慢慢松开。
战争……勾心斗角……明枪暗箭……终于要开始了么?
手指第三次地减力,梦古伶终于开口,“太子若是有空,不如多管管手下的人吧。”
上官吟闻言一震,笑开道,“多谢提醒,我会的。”
———————————————————————
有什么事在发生着……梦古伶一手扶着窗沿,一手揉了揉眉心,即使明白地知道是如此,她一时之间却找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这是极危险的。
略有些烦躁地闭上了眼,梦古伶一遍又一遍地在脑中过滤所有的局势,直到开始头痛。
突然额间一凉,梦古伶微微一蹙眉却没有直觉性地躲开,只是慢慢地睁了眼,挑起眼角看向站在面前的那个人。
“怎么?惊讶么?”面前的男子笑得勾人却带三分邪气,伸手柔柔地为她化开眉间的褶皱。
“累。”梦古伶定定地看着他片刻,最终投降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一份关心的气息,吐出一个字。
然这淡淡的一个字,却让君念寒瞬时愣住了。她说,她会试着相信他。她眉间没有疲倦,依旧淡得如云。然那一个字,却让他的心隐隐地抽痛了起来。
收回了手,君念寒搂她入怀,第一次,两个人在未受到任何外界干扰的情况下,拥抱。
梦古伶闭着眼,半晌,伸手环上了君念寒的腰。
041 螳螂捕蝉
君念寒轻声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冷笑的样子其实很吓人?”
“没有。”见过的人不敢说,大部分人没有见过。
君念寒把玩着她的一撮发丝,轻叹一声,开始说起了正事,“相对于太子,你的势力还是太单薄了。”
提到正事,梦古伶睁了眼,眼神清明,“我知道,所以在立我为储君之后,我是有意地在招揽人才。”
“你想赢么?”君念寒淡淡地问道。
“我不想败。”梦古伶怔了一怔,平静地答了一句忽地一笑道,“你说,现在有多少人想杀我呢?”
君念寒勾了勾嘴角,轻笑一声,语气略微有些异样,“他们杀得了你么?”
“那可不一定。”梦古伶站起了身,退开君念寒的怀抱,走到窗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睁眼,睁眼时眼神又恢复了冷漠。“他们都想我死。”
“他们不是针对你,是因为你是储君。”
“无所谓,目的是一样的。”梦古伶耸了一耸肩,转过身来看着君念寒,“柳绝希可以相信么?”
君念寒稍作犹豫,最终中肯地答道,“他不是容易动摇的人。”
的确啊……那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改变主意的。梦古伶摇了摇头,“那我该怎么做呢?”
“静观其变。”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不过一味静观其变不是我的风格。”梦古伶慢慢地笑了起来,表情自傲,“也是时候处理处理身边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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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一小厮叩门,“公主,茶。”
“进来。”梦古伶看了一眼桌子,上面的确没有茶盏,约莫是早上打扫的时候拿去换了。
那小厮应声进来,倒了茶,给二人各奉上一杯,便躬了身打算退出去。这时一个声音响起,“慢着。”
梦古伶才捧起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顿,轻轻道,“莫秋,怎么了。”
“主子,此人是奸细。”莫秋的身形显了出来,站在了门口,“茶里有毒。”
“哦?”梦古伶淡淡地哦了一声,慢慢抬起头看着眼前死命垂着头浑身发抖的小厮,没有做任何表态,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小厮看了几分钟,看到他止不住地开始冒冷汗才又接了一句上去,“莫秋,说话要有证据。”
“主子,莫秋暗中注意此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与丞相府的探子一直有联系。”莫秋的声音依旧略嫌稚嫩,却能听得出其中已经多了一分沉稳。
梦古伶轻轻地点头,看了眼君念寒,两人眼神一对,心照不宣地转开头,“小李子。”
小厮抬头,似有些惊讶七公主居然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随即又低了头,“奴才在。”
“你下毒了?”声音轻轻淡淡,像是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般的无关紧要的语气。
“……奴才没有!”
“那为什么本公主的右影卫说你下了毒?”梦古伶稍稍眯起了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
“奴才……奴才不知道!奴才真的没有下毒!请七公主相信奴才!光天化日的,就是再借奴才几个胆,奴才也不敢投毒,更何况是七公主的茶?”
“本公主当然相信你,可是本公主的侍卫不相信。”梦古伶似有些为难地笑了笑,“这样吧,你把它喝下去就好。”
小厮不语。
“怎么?”梦古伶笑了笑,“不敢?”
“七公主,便是奴才尝了不死,也不能做证据。”小厮支支吾吾地道。
“可要想好了,尝了,便是死,也就是死了;若不尝……”君念寒话说了一半,停下来一脸笑意地看着那小厮。
小厮闻言怔了一怔,一咬牙,便端起桌上的茶壶往嘴里倒,倒了几口才放下,又跪回地上。
小李子知道自己下了毒了,但这毒是上头吩咐要下的,单单这一种药是不会毒发的,即使他今天中了这毒也好回去要解药,想了一遍心里才安定下来,连手也不抖了。
梦古伶定定地看了一会,也没见有什么异常,便道,“看来也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嘛——莫秋,怎么解释?”
莫秋才想说话,却见小李子的脸色猛然间变青了,整张脸因为疼痛而扭曲,连带着五官全变了形。
莫秋早已先了一步挡在了梦古伶与小李子之间,冷冷地盯着已经由于绞痛而在地上打滚的人。
“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毒,你下了毒便是自寻死路。”梦古伶淡淡地道,“你一时三刻还死不了,就听我说好了——下毒的事的确遮掩得很好,神不知鬼不觉,唯一的纰漏就是你们小看了我。”
梦古伶说着,弯下了腰看着小李子,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我知道那毒一定不会是即刻发作的毒,所以你才那么放心地喝下去。”梦古伶脸上终于慢慢浮现出一抹笑容,“可是你却没有想到,我在里面又多加了一味百步断肠散。”
小李子撑着听完,才慢慢停止了挣扎,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不动了。
梦古伶缓缓地直起身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安置好他的家人。”
“是。”没有多问什么,莫秋掏出了一瓶药粉倒在了尸体上,随即一闪消失了。
梦古伶的眼神在触及莫秋取出的那瓶药粉时微微闪烁了一下。是——化尸粉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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