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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帝西皇-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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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这样的感受,我人笨,嘴也笨,公子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不然我会很难过的,我就是这样子,说话不过脑的,姐姐也因为这个骂过我很多次,可我就是不长记xìng,公子你别难过,你要是难过的话,不如,不如骂我几句好了。”弈文抬头好奇的看着她,“你又没做错事,我骂你做什么呀?”“你就骂我几句好了,要不解气,打我几下也可以,不过,千万别太用力啊。”弈文原本是情绪蛮失落的,现在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不怪你,再说我打你骂你做什么啊。”茜儿看到弈文又笑了起来,也就欣慰的说道:“其实我蛮害怕别人不高兴的,有时候花下柳有个刚来的妹妹每天都哭,我看不过去便总想安慰她,后来不小心说错了话,把她给弄哭了,为了这个我难过了好久呢。”“那后来呢,这个姑娘怎么样了?还在哭吗?”弈文的提问让茜儿沉默了。茜儿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说道。

    “后来,后来她死了,有人说这里是青楼,她迟早也要挂灯,她很害怕,便想要逃跑,守门的刘爷爷告诉她往左边跑,她不信,以为是骗她,所以往右边跑了,结果撞见了曹妈妈,曹妈妈是花下柳对面仁chūn阁的妈妈,她认得我们花下柳的人,于是她抓住人之后当着我们的面给她上刑让人打她,虽然不曾用力,但后来她觉得无颜苟活于世,就跳湖自尽了。”茜儿拿着糖葫芦的手攥在了一起。弈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缓解下气氛,正要开口时,茜儿抢先说道:“其实我不该跟公子说这些的,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是不能忘怀,有时候会感到深深地自责,常常在想当初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不,这不怪你的,她想来定是个xìng子极为刚烈的女子,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年轻便结束了自己的xìng命,她一定是对这世上再无眷恋了。”

    “再无眷恋,人就可以了无牵挂得走么?”茜儿问弈文,“不,我想说的再无眷恋是她已经对自己活在世上的执着之事再无半点信念,所以才一心求死。再无眷恋就要求死的话,是不值得的,活下来多不容易啊。”关于这个话题,弈文似乎不希望跟茜儿过多讨论,她是一个单纯的人,就不该对很多东西思考太多,这会害了她,至少弈文是这样觉得的。让一个对世事不上心,对生活全无戒备的人说太多怀疑生活探讨人生的话题,会让这个人变得十分痛苦,这种痛苦源于本身的信仰和对生活的追求,造成的矛盾或许会困扰一辈子之久。

    “可我还是觉得公子平rì里虽然都在笑,但好像有时候并不是因为开心才笑的。”茜儿继续说,弈文在这时候不愿意过多去干涉她,希望她一直说下去。“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弈文好奇的问道。“不知道啊,所以才想问公子为什么那么喜欢笑。”

    弈文挠了挠头,微笑着说:“也许是因为本来过的就不开心了,要是再不笑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吧。”茜儿听着弈文的回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可有感觉总少点什么。“可是,公子你这么好的家世,还要怎么才算好呢?”“家世好就算好嘛?我本是马夫的儿子,要是没有战祸,我的生父就不会死,我也就不会流落荒郊野外,也许也就不会有现在的我,可我有时候也在想,就算我得到了这些东西,可我依旧失去了爱我的父亲,我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家,我在府中虽衣食无忧,可总有人在背后仇视我憎恨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讨厌我,我原以为自己是幸运的,失去亲生父亲之后还能有另外一位父亲照顾我保护我,还有一个哥哥可以依靠,可有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得到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失去了一切的基础上,一想到这里,就是开心不起来的。但不管怎么不开心,都要笑着活下去。”

    “公子,好了,别说了。”茜儿奋不顾身的上去抱着弈文,让弈文着实吃了一惊,他没想到茜儿姑娘会这么突然的抱住自己。“没事的,公子,没事的。”弈文想推开她,可茜儿却一直在说:“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茜儿姑娘,别这样好吗,很多人看着呢。”“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好了,茜儿,你在说什么呢?”“真的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茜儿就这样说了很多遍,弈文渐渐地不说话了,他任由茜儿搂着自己的脖子在耳边说这些,他渐渐感到自己再被击溃,自己的心好像抽搐了一下,眼角好像有些干涩,眼角好像在往后收缩,他感觉到自己好像快撑不住了。

    路上的行人,原本是没有往河边小亭这里看的,因为都有自己的玩乐处,要么在吃东西,要么在逗小孩儿,要么在和姑娘聊天。直到听见哭声时,他们才看向了小亭,一个女人正抱着一个痛哭的男人,男人把头埋在女人怀里,女人环抱着他,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后背,生怕他会突然离开。这让行人感到很不知羞耻,毕竟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看着呢,这是多么有失体统的事情啊,男儿怎么能在众人面前哭泣呢,还躲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哭泣。当有人打算上前去教训他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瓢泼大雨,人们被着突然起来的大雨吓坏了,连忙四处奔走躲避大雨,有的直接往家里跑,有的往街边的店铺跑,但就是没人往小亭里跑。众人的四散离去让弈文和茜儿回过神来。“呀,下雨了。”茜儿先开口说道。“往年灯会都是不下雨的,今年居然下起雨来了。”“是嘛?今年是我第一次来王城看灯会,茜儿,你看过几次?”茜儿抬头想了一下,说:“往几年想来看,但是还小,妈妈不让出来,今年也是第一次看灯会。”

    “是吗?想不到你我第一次来看灯会,还没去看就下起了雨,真是天公不作美啊。”弈文擦了擦眼睛,笑着说道。“是呀,不然我都打算等会儿去看看呢。”弈文和茜儿正说话时,这雨渐渐地小了起来,这雨来得快且猛,没想到去的也是这么快,当弈文和茜儿打算离开小亭时,雨已经变得稀稀滴滴的脸。

    因为来雨的关系,街上的好多彩灯都已经被雨水浸湿了,与其说是彩灯,不如说是彩纸。弈文和茜儿也就从看灯转向看别的东西。这王城里的达官贵人是从不会少的,他们的府邸都是极尽能工巧匠之手,尽最大的钱财装饰修缮,一楼一阁,一亭台,一水榭,曲折幽静十分有趣,甚至是水里的各sè金鱼都是十分艳丽有趣的,它们或大或小,或长或短,或扁或圆,有的府邸后院里有着各种古老的树木,鲜艳的花卉,奇形怪状的盆景,都极尽园林景sè之盛。让趴在墙头的弈文和茜儿看得美不胜收。晚上能在自家花园里都挂上灯的人家是只有王侯将相的府中才能有这番魄力和财力的。两人从下城跑到中城看这些达官显贵的花园,一路上有说有笑,先是弈文说刚才还好跑得快,不然定被人给当做贼人捉住,茜儿也说之前公子番强笨手笨脚,差点掉下来压着自己。两人就这么一路相互拆台,相互帮助番强看景。

    各大臣的府邸都是美丽的,他们的后院或多或少都有些奇珍,或大或小都有着时下兴起的赏玩物件,在这卫国的中心城市,没有什么东西是这座城市里没有的。“公子,你看这些灯,一定是雨停之后就立刻换上去的。”茜儿以手指着某位大公门前那纸张鲜艳的灯笼。“嗯,应该是才拿出来的灯笼,所以看上去才那么新。”

    “公子,你说这王城多好啊,这么多明亮的灯笼,可是为什么却没有一盏属于我们。”弈文听着最后那句我们,若有所思。“是啊,普天之大,竟没有一块土地能没有战祸饥荒贫困让百姓安居乐业。”“公子,你怎么会这样说呢,现在不也没有战祸饥荒啊。”茜儿好奇地问弈文,“现在是没有,但战火蔓延起来的时候,是说不准的,就好像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雨,雨会下多久一样。”“嗯,公子说的也是。”“茜儿,别再叫我公子了,我不是什么公子,你还是叫我弈文吧。”“为什么呀,姐姐都是这么叫的啊。”“冬蔷姑娘跟你是不一样的,我很敬佩冬蔷姑娘,但跟你在一起久了,感觉又不一样,别再叫我公子了,好嘛?”

    “嗯,那好吧,从今天起就叫你弈文好了。”茜儿说完,笑了起来,露出两个酒窝。

    “文儿,快来见过内务府书记吏许恒许大人。”卫严谨说完,弈文就从他背后站了出来,对着站前前面的许恒行礼。“哎哟,文公子快快请起,我与令尊都是同朝为官,公子又何必如此多礼。”内务府是设置在王宫里的,它总管全国财政税收等等的统计,各地每年每季度的农征是多少,所得几何,各地的当年预算都要上报到这里,这里也是卫王的管家府,王工每天的大小开支,粮食淡水蔬菜水果,每rì要的胭脂香粉檀木熏香丝绢布匹要在这里登记在案,书记吏还有一种就是朝官,他们不负责统计和划算,他们负责记录在朝堂上参政议政,更多的是记录每一道王令,而许恒作为书记吏吏长,他具有真正的参政议政的资格,他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他可以上书卫王内务府统计的各项财政能不能帮助某个政令达成目标,他有时候能成为阻挡某一项政策能否通过得以施行的最终发言人,卫靖王要建造一座新的行宫,许恒说国库存银不足,于是卫靖王不得不作罢,平南将军想要给自己的军队加饷银,内务府说镇南道的预算已经超标,不行,于是李煌也只好愤愤了事。

    “许大人,如今犬子就交由大人多为看管,但凡他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许大人多多责骂,切莫娇惯了他。”卫严谨说完便鞠了一躬。“哎哟,护国公这是何必,我作为内务府的吏长自然是要做这些的,即使护国公不开这口,将来要是文公子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也是自然会去责问他的。就怕到时候护国公别怨我太过严苛了才是啊。”

    “卑职卫弈文参加吏长大人,望大人多多指教。”弈文说完便又给许恒行了个礼。“好好好,文公子快请起,今rì你还没走马上任,我就不多管束你,但要知道明rì你上任之时可要多加用心,知道嘛?”

    “卑职谨记教诲,定当不负吏长厚望。”弈文说完看着放在自己身旁的朝服,没错,明rì起,自己就要走马上任,到这朝堂中来了。
第三十二章
    ()    第三十二章

    弈文因为还没有到加冠的年纪便被父亲推举进到内务府书记吏当了一名小小的书记官,这是很遭人厌恶的。朝堂上不少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情,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书记官,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毕竟是司马的儿子,他还没加冠便进了zhōng ;yāng体制内工作。弈文上任的第一天一路上就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每次一回头就看不到人,只能闻其声。王宫里的人来来往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自己,弈文跟随提灯太监走到内务府大门时,又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随太监进去了。

    “卑职卫弈文,参加吏长大人。”弈文对坐在书桌前的许恒行礼。“起来吧,看见那边的书桌了吗?你就去哪儿办公吧,你前面的刘大人会告诉你,你该做些什么。”许恒用笔头指着右侧墙角下的一张书桌。“是,卑职告退。”弈文欠身之后走到了右侧墙角下那张书桌,这是一张很陈旧的书桌,它的前面是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大汉,大汉长着大胡子,一脸横肉,他正好刚写完什么,伸了个懒腰。“刘大人,在下是新近的书记官卫弈文,还请刘大人多多指教。”中年男人指着自己桌上的一堆竹简说:“这堆归你了,抄一份,抄完了交给左边的人。”说完他便又埋头抄起竹简来。

    弈文似乎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他抱起那堆竹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竹简一看,上面全是记录着每rì宫中各项开支用度,大到搬砖修路小到哪里买了一针一线都记录在案,弈文皱起了眉头,“这么多的记录,还是二十年前的文案,我得抄到什么时候去啊?”弈文心想父亲怎么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份苦差事,每rì早起入宫,晚上月升回家。每天就埋头在书桌前不停的抄写,也没人陪自己说话。这样的rì子过了一段时间,到了十一月时,父亲就带着凌武离开了王城,那天没有满朝文武相送,没有卫王出面主持仪式,更没有百姓夹道相庆,那天是一个下雨天,父亲跟凌武都没打声招呼就悄悄地走了,自己更是被下令不许对外泄露半点消息。朝中文武只知道护国公因为偶然风寒已经回家中休养去了。

    在这点上,母亲倒是很配合父亲,她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很平静的在后院中游玩,也不出门,弈文反倒成了司马府中最忙碌的一个人,自从父亲和兄长在十一月初便离开之后,已经过了三天,他每天都按时入宫,抄完当天的文案之后便回家。这样的rì子让弈文时常思念茜儿,因为忙碌,所以他已经很久没有和茜儿见面了。有时候他很想去看看茜儿,但看着满桌的文案堆在自己眼前,他放弃了这样的想法,只是在忙碌之余会偷偷看一眼殿外的晚霞,心中想着那么一个她、

    “茜儿,你在想什么呢?”冬蔷轻轻的拍打着坐在烧水壶前面发呆的茜儿,茜儿正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晚霞,红sè的晚霞让人觉得悲伤,在十一月这样的rì子里,气温骤降,一片肃杀,看着这样的晚霞,心中难免会升起一些悲鸣。“没什么,姐姐,可能今天有点闲暇,所以就发呆了。”茜儿笑着回答。“忙或不忙,你都是个爱发呆的人。”“哎呀,人家哪有发呆,只是偶尔喜欢专心看一样东西罢了。”冬蔷看着茜儿,“好了,你先把这里的活儿放下,随我来。”茜儿丢下了烧火棍便跟着冬蔷上了楼,进到屋中时,冬蔷指着床边放着的几件衣裳,说:“这些是我特地请魏妈妈找师傅按你的身形做的,你快穿穿看合不合身。要不合身还可以趁早修改。”这些衣服都是些大红大绿的sè,极尽喜庆之意。茜儿看着这些衣服,她明白这是三rì后自己出阁挂灯时要穿的衣服,照规矩,姑娘第一次挂灯,穿戴配饰都是由妈妈亲自cāo持的,但这些却是冬蔷为自己做得。“按道理,是不该由我来做这些的,但你好歹陪我十年,十年里也不知让你吃了多少苦,我也常常后悔,当年要是真为你好就该早送你出去,也不至于落得如今地步。茜儿,你若不嫌弃,就穿这几件衣裳出阁吧,就把这衣服当做是我,我能帮你做得也就只剩下遮羞挡丑,只愿我的这些衣裳能帮你避污隔秽,只可惜。”冬蔷说道这里,没能继续往下说了。

    “我明白你的心意,姐姐,这十年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饿死在哪里了,姐姐千万不要自责,当初我不肯逃走就已经知道自己会有如此下场,与姐姐在一起的这十年,我过得很开心,今生是没有办法换个活法了,只愿姐姐不嫌弃,来世我还当姐姐的丫鬟。”冬蔷激动地抱住她,大声说道:“不,你从来就不是个丫鬟,你是我的妹妹,我的好妹妹,来时我给你当丫鬟,来时我们再做姐妹。”

    “姐姐,姐姐。”珍珠般大小的眼泪从茜儿的眼睛中流了出来,冬蔷看着哭泣的茜儿,她也没能忍住跟着哭了起来,冬蔷似乎记得上一次哭是因为司徒炎拒绝了自己报恩的要求,她觉得自己被人嫌弃,这次,她觉得自己被人珍惜,她很感动,泪水没能把持住,甚至连门外过道走廊都能听到冬蔷姑娘房中的哭声。魏妈妈坐在过道口的楼梯上,她听着从冬蔷房中传出来的哭声,端起了放在自己身旁的茶杯,喝了起来,她喝一口就要停下来半天,有时候甚至双手握住茶杯,看着门窗细缝外的天空。“当年,你怎么也不跑啊?”魏妈妈坐了半天说了这样一句话。

    后门的刘老头儿看着天空的晚霞,他躺在自己的躺椅上,右手握着一茶杯,在夕阳无限好的傍晚一个糟老头看着晚霞看出了神,他似乎有心事,时而叹气时而哀声,要么喝一口茶就抬头望天,要么闭上双眼,左手揉脸。“要是当年肯跟我走,又何必让我在这等上这么多年哟。”微风吹过王城里的柳树,它们拂动着树枝树叶沙沙作响,晚霞下的王城显得有些孤寂,夜幕降临之前的孤寂让人觉得压抑,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百姓被这种感觉跟带动了起来,归家的归家,收摊的收摊,店铺打烊,酒肆散场,唯一不变的只有欢场。欢场在这样的气氛下依然开着张。

    同样肃杀的还有康城。十万山河十万兵,康城现在突然多出来的部队让当地百姓很是恐慌,他们对于战争的直觉一向奇准,所以各自都早早的就闭门不出。街道上的马蹄声不断,穿甲持戟的将士在城中来回奔走。“快,把这些弓箭搬到城外去,还有那边的木料,赶紧的。”一名百户长正在繁忙的指挥着,康城城外也是繁忙一片,各种物资被堆积在城门外,被来往的马车装好后又往北运走。“快,把这些做好了的拒马都放好,壕沟还要再挖深,这样的深度是困不住任何人的!”慕容烈大声吩咐着,他穿着银铠银甲,两肩上是虎头铠,胸前是铜镜锁子甲,黑sè的披风在呼啸的风中飞扬,他看着眼前的将士们忙碌的身影,计算着防御工事大概完成需要多长时间。“再有三天,这工事便能完成了。”慕容烈按照卫严谨的吩咐,自己留在康城完成防御工事,然后再率军北上要塞,此次作战部署也十分简单,不要防御,全军出击。

    “父亲,刚刚收到康城飞鸽传书,再有三天便能完成工事,慕容叔叔便会率军前来接应。”卫凌武一身黑sè铠甲。胸前虎头护镜,两肩铜镜护肩,一条黑sè铜腰带,他这一身在银盔银甲的大军之中极为显眼。“武儿,派出去的斥候怎么样了?”卫严谨并没有穿上戎装,他依然是一身朝服,寒风中他的胡须被吹打着四处飞扬,瘦弱的身板好像就要被风吹倒,但他屹立在要塞的城墙上。“回父亲,派出去的斥候已经回来了大半,地形侦查也快完成了,地图上所示的河流峡谷都得到确认,确实跟地图上一致无误。”

    “那就好,卫阳公那边呢?”

    “卫阳公那边已经调集完毕,粮草和援军都早已出发了,预计七rì后便会到要塞集合。父亲,我们是继续等卫阳公还是提前动手打他努哈冒顿一个措手不及?”凌武一直都很期待驰骋沙场的那一刻。“武儿,yù速则不达,什么事情都不能xìng情用事,眼下我们的兵力和粮草都还不够充足,要抢先,也得等到你慕容叔叔到了之后才行。”

    “孩儿谨遵父令。”凌武按耐住了自己躁动的心,他知道,现在自己跟父亲所率领的兵马总共一万三千人,还不足以给匈奴致命一击。在康城驻扎和修建工事的慕容烈有两万兵马,卫阳公在北方各镇道司抽调集结的大军有三万兵马,根据已知的情报显示,匈奴这次大大小小的部族总共聚集了近五万兵马,而且还有在不断扩大的趋势。虽然很想早rì马踏塞北,剑指天山,但奈于兵力不足,也只好暂时隐忍。

    “父亲,王城那边也收到密报,一切如旧。”凌武把刚收到的消息告诉了卫严谨,卫严谨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凌武打算转身离开时,卫严谨开口说:“慢,信中可有说文儿如何?”凌武回过身回答说:“文弟每rì按时进宫轮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卫严谨听完之后,长叹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武儿,你下去吧。”凌武躬身行礼之后便下了城楼,城楼下面的将士正在紧张的忙碌着,他们把盾牌弓矢和长戟分类之后搬到库房,再把车队运送来的马具粮草都搬下马车,粮草入库,给马具放到马厥。凌武看着忙碌的将士们,或帮忙搬下东西,或指挥下搬运,凌武不想让自己有清闲的时间,现在是做准备的时刻,谁的准备最充分,谁的胜算就最大。

    卫严谨看着远方的群山和草原,乌云黑压压的就好像要掉下来压扁这大地一样,乌黑的云朵就好像能从头顶上哐当一声给砸下来,让卫严谨感到压抑,他掀开了上衣脖子上的几个扣子,想让自己从感到窒息的衣领中解脱。是衣领在压迫着他还是他压迫着衣领?原本整齐的衣领被他粗暴的给撕开了,他的动作之大,根本说不上是整理衣角扭开扣子这种事情,就像要置人于死地一样,卫严谨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他开口说:“来吧,快点来吧。也让我们都做个了结了吧。”
第三十三章
    ()    第三十三章

    风一直在刮,呼啸着从北方的高山上俯冲直下,奔腾过草原,强掠过平原,从北向南的一路抓狂疯癫,一路上遇见的事物都被它欺压,这风好像有着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它找寻着可以卷起来的一切事物,让它们晕头转向,让它们虽不丧命但也难受不堪。它要宣泄它要喘息,塞北要塞的城墙被北风无情的吹打,夯土打造的城墙在rì月无情的侵蚀中也留下了时光的痕迹,风扩大了这些痕迹,一切都让卫严谨感到压抑。

    “十一月风就这么大,看来今年冬天很是煎熬啊。”卫严谨站风中看着远处的草原,北方的冬季是匈奴人最煎熬的季节,所以这也让南边的人们提心吊胆,为了防止匈奴人的大举入侵,为了保卫耕耘的成果,这座要塞自从卫国版图扩张到康城的时候就已经修建了,早在卫国兼并其他小国时,对于匈奴的防御意识就到了在险要之处修建要塞抵挡进攻。

    而如今,卫严谨在心里不停地模拟着今后十几天甚至是几个月要发生的一切,这场战争该以怎样的开局才对自己最有利,该怎么样才能赢得整场战争,该怎么样才能减少伤亡,该怎么样才能让卫国全身而退。一想到这些,卫严谨就会回到自己的大营之中,不停的查看地图和文件,在脑中汇集各路的情况,诸如兵力配置,粮草数量,步兵马卒,甚至是御寒衣物和柴米油盐这一类东西都在他的统计和考虑范围之内,所以卫严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的凌武和其他武官。

    “父亲,这些是今夜值岗的校官,他们来请示今晚的口令,父亲。”凌武开口说。“父亲,你怎么了父亲?”凌武走上去拍了下卫严谨,卫严谨猛地一下侧过身来,他恍然大悟道:“什么事?”凌武便再说了下。卫严谨看着大帐外被风吹得凌乱的大旗,说:“北风。”

    “今夜便以北风为口令吧”卫严谨出神的看着大帐外的大旗。

    大旗在风中纷飞翩舞,旗帜上的卫字是那么耀眼。

    “弈文啊,明rì你就不用来了,放你一天假。”许恒对埋头苦抄的弈文突然说道。弈文虽然很专心在抄写,但还是听到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注意自己身边的事物,弈文抬起头问:“许大人,为什么呀?”“哦,按照值rì履历,明天是该你休息。”许恒说完便继续埋头自己的工作。弈文原本以为自己作为新人,初到内务府书记吏应该是不会有休息的时间,毕竟父亲也说过要自己好好表现,尽量让自己得到应有的锻炼,所以一开始是抱定了要好好工作的思想准备,毕竟回到家中,除了周穠之外,他不想面对其他人,但周穠很忙,他要忙着安排人手清理府中被风吹得一地的残花败柳和枯枝烂叶,他还要每rì去庄夫人那里做报告,报告外边酒肆茶庄给送来的赊条,这些赊条都是庄夫人弟弟庄诚的杰作,这些赊条里面还夹杂着不少赌庄歌jì院的名帖,帖子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内容。

    但庄夫人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她了解自己的弟弟,“周管家,这些你看着办,不必问我。”这是一贯的回答,庄夫人因为有自己的工作,所以她也很忙,她忙着拜会其他朝中大臣的家眷,同她们一起到处游玩饮茶,她每天起得很早,早早起来穿衣梳妆,然后一早便出门去拜会别人,中午时分回府中来用午膳,这一点很重要,她从不在外吃饭。周穠也只好每天这个时候去报告,但她照例是敷衍一句,吃过午膳睡个午觉,下午边接着出去拜会别人,到了傍晚才会回来,这样有规律的作息让她成为府中的大忙人,比周管家还忙,弈文记得一起还会在中午时同母亲大人一起用膳,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那时候母亲庄夫人还会每rì检查自己和兄长的功课,但后来就再没在一起吃过饭了。

    “怎么今天这么热闹?”弈文一路上看到不少达官显贵走在大街上,这些人平rì里出门是坐车的,今rì却都自己走路了,真是奇怪,就算这里是晴芳好,但平常也是进出都乘坐马车的,今rì怎么感觉如此奇怪。弈文回头看了看接到后面的人,他们都穿着华丽的衣服,面白肤净,红光满面。

    弈文抛下这些奇怪的路人,朝着花下柳走去,尚未到门口时便发现花下柳已经被人给堵塞地水泄不通了,今天的花下柳挂满了彩灯,而非往rì的一栋楼全是红灯,其他好几家青楼也都挂上了五颜六sè的彩灯,而不是往rì的红灯。“今天是个什么rì子,怎么人这么多,好像过节一样?”“小哥,麻烦借个步。”一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挺着个肚子拍了拍弈文,他身形肥硕,却面sè红润,细润光泽,弈文站在门外想走进去,但人太多太拥挤了自己根本挪不动脚步,他便侧身让身后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挺着个大肚子反倒很好往里面挤,前面的人都被他的肚子给挤开了,弈文也就趁机跟在他的后面挤了进去。

    花下柳的大堂按照八个方位摆好了八张桌子,桌子上面有酒壶酒杯瓜果瓜子花生等等零嘴。桌子后面的人,弈文有几个认识,是朝中的官员,弈文早下早朝时见过他们,那时候他们正襟危冠一脸肃穆,双手持笏,玉石或是象牙制材的笏洁白无限,他们的朝服棱角分明。现在他们都坐在上位,搂着身边的美女谈笑风生,高歌畅饮,其他几个位子上坐的人弈文反而不认识,他们有的像商人,有的像富家子弟,有的年轻俊貌,,有的沧桑暮年。

    大堂zhōng ;yāng是一座戏台子,在上面歌舞的姑娘们随着乐师的鼓点,渐渐舞毕退场。“哎哟,终于赶上了。”大肚子自言自语的说。弈文拍了拍他的肩膀,问:“请问先生,今天是个什么rì子,有什么特殊活动吗?”

    大肚子听完就笑了,说:“哎哟喂,小哥一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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