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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大猴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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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大猴子
听起来就像是办公室里普通的一天,不是吗?压力、危急、残酷无情的社会等级、寄生虫……无穷无尽的恐慌。我感觉好像有蝴蝶在我的腹中舞动翅膀,蚂蚁在神经末梢疯狂爬行。我站在一群高级管理人员面前,他们是一家欧洲著名制造企业的北美区经销商。这里是美国怀俄明州大蒂顿国家公园里的一处度假胜地,周围仍有大灰熊和大灰狼出没,可能过一会儿我就会被扔出去做它们的食物。他们邀请我到这里演讲,主题是商业人士的行为与野兽何等类似。我感到无法言表的紧张。
昨晚的宴会上我把大多数人的姓氏都记住了。北美区经销商的头儿是个大块头,一个直率的家伙,他坐在前排,双臂交叉,一边坐着他的妻子(金发碧眼、机智风趣且讨人喜欢),另一边坐着他的销售主管(身材矮胖、热情洋溢)。我想起有人曾说过,商业人士是如何“不喜欢被比做红屁股的猴子”,我做了个深呼吸。
当时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一组数字:在遗传方面,人类与黑猩猩的基因近似度约为99%。据估计,这两个物种之间大约有万个基因是相同的,不同的基因可能还不到50个。但是商业人士看来都没有意识到这对我们的职场生活意味着什么。管理者们竭尽全力压制人性元素——而不是抑制兽性元素,致使公司犹如机器运作。在个人生活中,公司员工也倾向于将人性视为有待征服之物,有人抹发蜡让头发变得锃亮,有人在头皮上植假发,有人将自己修饰得像成功人士,或使自己显得在压力面前从容不迫。我观察到前排一位女士面部的僵硬表情,仿佛注射过肉毒毒素Botox I号,我的演讲还未开场,产生这样厌倦麻木的表情还为时过早。
我要求每位听众思考一下,在他们的日常工作表现中,有多少行为受到那些恒久不变的力量的影响——那些在我们从动物进化到原始人过程中遗传下来的行为驱动力和禀性癖好,还有恐惧、愤怒、对团体联盟和地位的原始渴望。我建议他们,想想自己作为灵长类等级社会的一部分,不知不觉地遵从着3 000万年以来形成的古老法则——统治与服从、战争与和平。想想首领们,无论是黑猩猩还是公司的CEO,是如何使用同样的肢体语言来发号施令吧,踱步、吹胡子、瞪眼睛,对违规的下属们怒目相斥以维护权威。
坐在第一排的那个公司首领脸上开始放光,特别是我讲到利用黑猩猩之间使用的政治策略可以更好地理解公司董事会上发生的对抗时。这个话题一结束他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开始大谈他所谓的董事会自然史。
在公司总部的高层会议上,会议桌是圆形的而不是长方形的,因为从表面上看圆桌代表平等的气氛。“一派胡言。”他说,实际上还是存在着明显的等级制度,而且在这种制度下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应当站或坐在哪里;圆桌形式仅仅让战斗显得更公开一些。他又说,他正准备一两周后出国加入一个董事会,会议主席最近已经让位。“大家都不说什么。但每个人都会盯着这个位置,猜测谁将取而代之,是否有人胆敢坐在那里。”
“那个位置应该属于您。”坐在他旁边的销售主管大胆进言。
“不,那我会像曾经妄想连升三级取代他的那只‘狒狒’一样被打倒。”他是个现实主义者,虽然斗志昂扬,但未免流于肤浅。“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他说,“有时候,在一场杀戮就要开始前,会有一段短暂的平静和迟疑,没有人确定它是否真的会发生。”
这时候我的眼睛越瞪越大。
“然后,人们会嗅出风声,知道战斗已经结束,谁取代了领导的位置,谁将会被干掉。”
“就像塞伦盖蒂国家公园中的表演一样,”销售主管表示赞同,“圆桌恰恰使每个人都能更轻易地看到杀戮的过程。”
“上帝啊!”我说。
“别担心,”公司头儿的妻子插话道,“实际上这里我说了算。”
所有人都笑了。
这个公司是家动物园
或许我不应该对此感到惊讶,一些商业人士实际上完全乐意被比做光屁股的猴子。他们只是希望成为有统治权的、具有掠夺性的光屁股猴子。把自己比喻成野兽,这是工商界最流行的提法:800磅重的大猩猩追赶大狗,与鲨鱼一起游泳,突然发现自己坐在美洲鳄身上;还有,如果不能像狐狸那样疯狂、警觉,可能会像被探照灯照到的鹿一样被抓住。
当1996年理查德·金德(Richard Kinder)离开安然公司组建自己的石油公司时,他用一句标准的动物式语言来掩盖自己对肯尼斯·莱(Kenneth Lay)领导能力的沮丧:“如果你不是领头羊,那么你看到的风景永远也不会改变。”通用汽车公司是个曾经经历困境的商业大帝国,罗斯·佩罗在采访通用汽车公司的CEO罗杰·史密斯时也拿动物做比喻,他说:“让通用汽车公司恢复生气如同教大象跳踢踏舞一样难,你要找到反应点然后用力戳。”(或许他说的是跳“大腿舞”?无论如何,IBM董事长郭士纳听到这些话后茅塞顿开,并将它作为其著作的书名——《谁说大象不能跳舞?》①)而极其聪明的讽刺作家斯科特·亚当,在他塑造的反派英雄角色迪尔贝特的工作环境中,几乎把每个人都比做了一只鼬鼠。
这些陈词滥调底下隐藏的事实是,动物的生活远没有我们通常想象的那么简单。职场中人的生活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复杂。而且,这两者有大量的相似之处,这不仅仅表现在一些明显的方面。例如,积极进取型的企业往往雇用野兽型管理者,因为这些人会用野蛮的方式来理解战争的艺术。在由“疯狂的雄性”掌控的野兽团队看来,“自然界就是牙齿与利爪间的鲜血”,这也符合商业生活的某些特点:那里就是令人讨厌的原始丛林。不要误解我的意思。这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观点,我打算将这一观点贯穿于整本书的所有章节。和听我演讲的北美区公司老板一样,我也喜欢争斗,只要双方距离足够远就好。
但这是一个狭隘的、遭人误解的观点。如果对动物界进行更详细的研究,我们能发现令人惊讶的事实:即使是黑猩猩,也只有大约5%的时间用在侵略性攻击上。相反,它们20%的时间都用于照顾家庭、朋友,甚至下属。在和群落内的对手打架时,它们经常狂性大发,但当尘埃落定后,他们通常会言归于好,亲吻拥抱。职场中的人应该关注黑猩猩如何解决他们之间的冲突,为什么?因为我们和它们同祖同宗,人类的社会行为和猩猩的行为遵循着大量同样的规则。本书后面会提到一个案例:在更好地理解了和解的重要性后,一家公司节约了7 500万美元的诉讼和保险成本。在日常工作中,人类的老板,与猴群的猴王一样,时常超过合理限度驱使他们的下属。如果他们懂得如何在冲突过后达成和谐,那么他们可以在生活中(以及生意上)做得更好,这是没有语言能力的猿猴也懂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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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记这些比喻
企业家经常错误地拿动物做一些比喻,尽管享有“火眼金睛”的美誉,但显然他们无法明辨真伪。而你能做得更好,你会认清:
鸵鸟不会把头埋进沙子里。实际上,澳洲鸵鸟只是把头低向地面,以避免被发现,同时警惕着周围的危险。一些生物学家认为它们是在试图将自己重达400磅的躯体伪装成一个白蚁丘。但在驼鸟居住的非洲热带稀树草原,把头埋在沙子里将会被狮子在屁股上结结实实咬上一口。(生物学家称之为“非适应行为”。)
旅鼠不会跳悬崖集体自杀。当旅鼠种群数量过剩导致生存空间过度拥挤时,这些北极啮齿动物会采取明智的行动,一起迁徙去寻找新的家园。当它们游到不熟悉的海域时,少数旅鼠偶尔会从崖脊上被挤下去。但这实际上是意外事故。19世纪50年代,生活在现代都市的人从迪斯尼动画片中加深了对旅鼠集体自杀的迷信。其实,当时迪斯尼的制片人塑造旅鼠集体自杀的情节只不过是想让动画片的情节更加生动一些。
黄鼠狼不会给鸡拜年。它们绝大部分时间都忙着搜寻田鼠、野鼠和其他啮齿类小动物。与鸡舍里的故事相反,它们是英雄,而非坏蛋。因此,如果你讨厌唱片企业的管理者,把他们称为“黄鼠狼”是不对的,那你将如何称呼他们?就叫他们“卑鄙小人”吧,不要诬陷无辜的动物了。
销售代表们有时说“今天过得像大马哈鱼”。大马哈鱼的确成天都在逆流而上,但最后并非失败而亡。它们只是在河床上撒播精子和卵子,让这些小小的精子卵子自己结合。然后这些快乐的父母轻装出发,漂流远去,成为熊的盘中餐。
再提醒一下,如果你喜欢拿动物做比喻,这条或许是对一般销售人员的日常工作的超现实刻画。
情绪的动物
公司高举进化的火炬,这个明智之举不仅仅旨在纠正公司的不良习俗,或找个简单的理由来维持现状。这是一个非常有益的商界生存方法。此外,它适用于任何公司,不论它们的员工是在洛杉矶沃尔玛超市里迎接顾客,还是在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里悬挂美国艺术家安迪·沃霍尔(Andy Warhds)的作品,或是在中国青岛海尔公司的工厂里贴烤面包机卷标。理解进化有助于我们调和矛盾,建立有益的联盟,避免暗箭中伤,化解董事会上的攻击,并且从周围人的面部表情上读懂他们未说出口的感情。
有时进化能帮助公司建立协调的工作环境,让员工自然地融洽相处。例如,Gore?鄄Tex牌产品制造商戈尔公司,选择将其工厂和办公室维持在一个令人舒适的人员规模上——雇员人数小于200名。这个数目与人类社会进化过程中氏族部落的最大规模接近,而且,一些生物学家认为,我们的大脑实际上生来是在这种社会规模下运转的。而大多数公司提到合理规模的时候并不这么认为。但是戈尔公司认为这是员工在一起有效工作的合理规模。
另一方面,事实证明,忽略进化和生物学通常会导致灾难。例如,美国军队组成一个个与部落人数规模相仿的连队,然后再细分成由30名左右士兵组成的排,一起训练,形成紧密的结合体以应对殊死的战斗。但是,在20世纪60年代,大公司管理者们试图推翻这一传统的规模结构,完全无视人的本性。不同的管理学理论都偏好商场即战场的理念,但他们相信能将商场那一套搬上战场,却是大错特错。
一旦作业流程引进后,士兵们以12个月为期轮番前往越南,而不再作为一个紧密联系的团队投入越战。长官们调动的速度更快,他们只是为了职业升迁而上前线将自己的战争门票打孔,并非将自己的生命与部下的胜败存亡联系起来。这种思想的一名受害者认为,如果军队对待自己的士兵像对待狗一样,状况应该更好:“看,这很奇怪:我与一起受训的部队共同参加越战的唯一原因就在于我在‘军犬部队’。”看到了吧,部队知道如果猎狗分开行动会变得消沉,于是就让它们一起行动。训练官也要紧跟着。但其他人都单独行动,所以每个人都被认为是可以替换的,正如弹药匣或者迫击炮弹。部队认为如果你是迫击炮手,你可以在任何部队做你的工作,所以你在哪个部门或者你在那里是否有好朋友等并不重要。这些确实很有趣,但也令人厌烦。部队知道让猎狗分开是不利的,但让人单独下地狱却无所谓。
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典型错误:我们告诉自己我们是理性的人,不是动物,我们控制着后生物世界。我们当然不允许自己受生理或情绪控制。“我不管感觉,这种事就留给情歌圣手巴里·曼尼奴吧。”太阳微系统公司的CEO斯科特·麦克尼利(Scott McNealy)最近声明,他带着明显的不屑。根据这个观点,工作(甚至于战争)纯粹只是利用逻辑平衡正反意见,实现利益最大化和损失最小化。当然,事实上恰恰相反:我们是情绪的动物,在越来越带有“适者生存”色彩的激烈竞争中,以进化与人类学角度来看待职场是生存的关键。
工作场所代替了部落、社区,甚至是家庭,成为我们生活的中心,成为我们行为的舞台。当失去工作的危险增加时,了解进化和人类学就变得日益重要。现在,从生产线工人,到客户服务部员工,到工程师,甚至一些高管,失去工作的不安全感在蔓延,他们担心某一天自己的工作会被公司外包出去,没准会雇用印度班加罗尔的某个人来做,那个人愿意做同样的工作,只要求一小部分报酬。(雷曼兄弟公司和贝尔斯登公司在印度以800美元起薪雇用有MBA学位的金融分析师。)而班加罗尔的工人也敏锐地察觉到,外汇汇率的变化或者是一场政治###可能很轻易地让他们失去工作,取而代之的是从吉隆坡或者华雷斯城雇来的人。
即便我们想方设法保住了工作,我们现在也经常通过高科技设施,与那些相隔遥远的人组成工作小组。现在,克服文化差异,学会培育信任、和谐、协作的关系,以及具有级别观念,这已经是找工作的必备要求,而两三代人之前,这些仅仅在我们的家庭、队伍,或者邻里关系中存在。现在,我们需要通过多媒体工具让这些纽带跨越大洋发挥作用。要想把这件事情做好,唯一的方法就是认识人性的本质和人类行为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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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猿猴
谈论人类行为的动物学基础可能会激怒某些人。我们嘲笑800磅重的大猩猩,也愿意相信人类已经充满自信地步入了科技时代,已经把我们陈旧的动物局限性抛到身后了。我们整日在电脑屏幕前消耗精力,在虚拟世界里肩负多重任务。“我们的肉体早就被抛弃了,只剩下饥饿、失眠以及连续几小时坐在键盘和鼠标前的烦恼。”硅谷公司的电脑程序员埃伦·厄尔曼在她1997年出版的《电脑虫》一书中写道:“我们的躯体已经损耗殆尽。现在我们通过唯一的方式互相认识——代码。”
在一些工作中,员工们真正面对面的时间很少,所以人们发明了一个词:“会面时间。”在会议中,我们会安排“生理休息”(bio?鄄breaks)时间,吃些零食或者去趟洗手间,好像我们的生活只有这几件事还略带动物的本性。美国的一家保险公司更加苛刻,甚至不允许吃零食。该公司的一位前主管说,公司过去把第一个离开会议室去卫生间的人称做“B?鄄dog”,现在,这家公司的会议安排一个接着一个,能开到深夜,并且拒绝为加班的员工提供用餐补贴。公司不成文的企业文化认为,在会议上吃零食是身体虚弱的表现,于是,这位主管说:“去卫生间吃东西成了公司内的新行为。”
此时,我们的膝盖、肠胃、我们的动物心脏开始颤抖。
人们成为公司员工,到现在最多只有一两个世纪的时间。19世纪20年代的工业革命前,80%的劳动力在从事个体经营。也就是说,他们的生活与历史上的先人大同小异:生活在小社区里,和几个亲戚朋友并肩劳动,跟随着季节的更替,随时留意主要的获利机会。1956年威廉·怀特的《组织人》出版时,发达国家从事个体经营的劳动者比率降到了18%。即便考虑到互联网、移动电话以及远程办公对人们的解放,现在这个比例也只有10%。
无论是人类还是猿类祖先,我们的工作环境都称不上自然。然而我们待在工作岗位却又和猩猩在动物园里一样自然。(在有些公司里发生的事情,就像斗鸡笼里发生的事情——凶狠的鸡王把母鸡啄伤致死那样自然。)而内在的兽性本身是唯一不变的。
厄尔曼是一名电脑程序员,如果说在工作中自我享受是纯粹的、脱离肉体的智慧,那是在用一个欢愉的神话愚弄自己。当她脱掉被雨水浸透的外套,坐下来与男程序员同事一起享用寿司时,她知道对方潜在的动物本性迫切需要爆发:“他的头往后仰着,眼睛半闭着。他嗅着空气中的味道,一次,两次,三次,然后才真的呼出一口气。虽然我确信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场景,但我只需要利用灵长类动物的本性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布赖恩想和我做爱。”几百万年的进化使我们首先变成人猿,然后是狩猎者,然后,哦,上帝,我们如何将这些古老的行为方式带进工作场所?
现代公司的员工当然不仅仅是猿猴了,我们拥有自由的意志。实际上,自然界不会强迫我们采用某种行为方式,我们也不会让猿类基因自发地控制我们的行为。即使是那些通过实验培养出来的有着高度焦虑症状的小老鼠,只要老鼠妈妈精心抚育,它就能够奇迹般地改变后代的基因表达,使它的儿女朝好的方向调节,长大后降低焦虑程度。如果一个健康的环境能够帮助焦虑的老鼠,那么中层管理者也就有希望了,对吗?
与此同时,如果人们继续忽略遗传基因在很多方式上对人类行为的影响,那就是无知。对于人的某种特定性格——例如攻击性,或者是沮丧症,科学家们认为,人的遗传基因可以解释他/她将近一半的行为。如果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我们在工作场所中采取的很多行为只是一时的冲动,千百万年以来已经深深植根于我们的生物性之中。懂得这些根源就是一种进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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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的进化(1)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比方说笑容。
在纽约的一家企业里,员工们都对一名初级职工感到迷惑不解,人们叫他奇普,一个同事打报告说,奇普在打招呼的时候总是“面露笑容,耸着肩膀,伴随着轻轻点头,很自谦的样子,挥着手,姿势如同在法庭上宣誓”。“只要看见你,或者经过你的办公室,或是你经过他的办公室”,奇普都会向你微笑和挥手致意,一天当中的第七次问候和第一次问候一样认真。这令人不安,或许大家确实应该感到不安。在合适的场合露出合适的微笑,没有比这更好的生物信号了,如果表达错了,也没有比这更会令人不安的了。
作为对周围人的反应以及影响他们行为的方式,微笑与其他面部表情一样,都是我们最古老和最自然的表达方式。灵长类动物学家将我们的微笑与猴子的“恐惧笑容”联系起来,并将其进化追溯到至少3 000万年前。例如,在短尾猿种群内,当猴王走近时,它的属下就会向后退缩,同时紧张不安地将嘴角向后扯,露出紧咬的牙齿。这表示“我不构成威胁”。
对人类来说也是一样——不仅仅是奇普,这样的笑容是一种解除武装并使周围人放心的方式,尤其是面对上司。而且显然是越快越好:降低威胁对我们的生存太重要,因此这一功能深深植根在了我们的面部生理学中。我们微笑时用到的肌肉90%都是快速移动的肌肉纤维,能够做出快速反应。相反,控制皱眉的肌肉——达尔文称之为“运动困难的肌肉”,只有50%是快速运动的肌肉纤维。在非洲的稀树大草原上,物种在那里进化,传达“我不构成威胁”显然比表示“我不要这个”更重要。在很多公司中也同样如此。
当然,我们比短尾猿要高级得多。人类已经进化出超过50种不同的笑容,部分笑容具有高度明确的功能,比方说调情。这些由生物进化形成的表情已经成为人类的通用语言,但基因遗传远不是故事的全部。
对于笑这一技能,不同文化有不同规则。日裔接球手松井秀喜(Hideki Matsui)首次代表纽约扬基队参加比赛时打了个大满贯,他跑垒的时候表情严肃,因为在日本,微笑可能表示对投球手不尊重。但是当他穿过本垒跑向队友们的怀抱时,他的笑容非常灿烂,队友们喜气洋洋的笑容似乎在告诉他:“欢迎回来,别管那个投球手想什么。”
与松井一样,大部分人在特定的场景下能迅速掌握正确的生物信号和文化规则,最后安然度过一个工作日。但我们回过头来看看奇普,他陷入自己吓人的笑容而不能自拔,嘴唇微张开,嘴角向后扯,紧张地期待着回应。他下意识的顺从动作没能使人消除敌意或令人安心。恰恰相反,这使他们注意到他内心的恐惧——害怕丢掉工作。事实上,奇普被雇用是因为,老板在体育馆碰见他,非常喜欢他健壮的体格和娃娃脸,认为他“能使办公室气氛愉快”。但是他根本不适合这份工作。他的微笑加招手路线是出于防卫那些可能攻击他的人。
让我们在微笑话题上多停留一会,把生物性、文化和性别问题结合起来,谈谈“女性比男性更善于微笑”,这是一个更复杂的问题。虽然男性在身材上平均比女性高出15%,相应地,肌肉也要多15%,但是女性有更厚实的颧骨肌,这是关键的微笑肌肉,分布在眼睛外围往下,一直到嘴角。没有人知道女性是否由于遗传的原因而更善于微笑。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较厚实的肌肉与快速颤动的纤维是否是在进化的过程中一起发展出来的。女性较厚的肌肉很有可能仅仅只是她们一生微笑的文化副产品,以减少性格阴沉的男性的大脑中好斗的念头。或许它是自然与人工结合的产物,就像一位天才运动员也会花大量时间锻炼。
无论如何,女性总比男性更爱微笑,而且通常意识不到潜在的服从或迎合暗示的意义。更明确地说,这种暗示可能影响他们在工作中的地位。“这是一个巨大的困境,”耶鲁大学心理学家玛丽安娜·拉弗朗斯(Marianne LaFrance)认为,“微笑显然是女性的错误选择。当她们不笑时,人们就猜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而她们笑时,全然是一种女性模式,人们又会忽视她们。”
笑容的进化(2)
摆脱这样的困境并非易事——除非我们更关注我们的生物本性。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表现似乎让人感觉,我们的行为中几乎不存在什么动物成分了。“马克思的著作让我们认识到过去数百年间人类历史的重要性,”新西兰的奥克兰大学管理与劳资关系学教授德博拉·沃尔德伦(Deborah Waldron)说道,“但是,被我们遗忘了上千年,实际上是千百万年的人类历史是什么?”我们必须警惕那些经过漫长岁月而深深植入我们基因中的动物禀性,引导它们朝着更加合理、人性化,甚至更有利可图的方向发展。我们可以选择有意识地驾驭这些禀性,否则,我们体内的猿猴会跳出来,令我们胡作非为。
我在本书中提出的有关职场的观点特点鲜明,并且借助了多种非传统的资料:
◆它部分建立在动物行为学家和人类学家研究的基础上,这些人通常采用同样的方式观察他们的研究对象,上千小时地观察和记录谁对谁做了什么,以及发生的频率。生物学家们也开始模糊动物园和职场之间的界限,正如最近的题为《猴子中的劳动报酬》和《黑猩猩的服务经济》的科研论文所证实的那样。经济学家也对这种界限的模糊推波助澜,例如,将动物寻找食物的行为纳入经济决策模型。
同样,人类学家发现,动物学家在观察非洲羚羊种群时总结出的现场研究技巧,特别适合于揭示硅谷的高科技网络公司内的人类行为。“也许你已经听说过法国塔希提岛一个名叫艾瑞澳部落的故事。”公司人类学家凯伦·斯蒂芬森(Karen Stephenson)说,“这个部落的成员分为7个阶层或者等级,每个等级都有不同的禁忌习俗,等级越高,禁忌越复杂。任何人想加入该部落,必须穿戴该部落的怪异服饰,并遵守他们的行为举止——而在我们眼里,那样就像精神错乱。这是否让你联想到了某些熟悉的商业礼仪?”
◆从事实验研究的科学家们揭示了他们的研究对象在实施某种行为或者是接受某种行为的时候身体内部会发生的变化,他们的研究成果进一步揭示了本书所研究的问题的深度和复杂性。例如在博弈理论实验中,经济学家目前经常性地与生物学家合作,使用磁共振成像技术对实验对象的大脑活动进行拍照。他们从中了解到什么?最近,一个此类的实验描绘了发薪水对人的伏隔核的刺激作用。伏隔核是大脑中的一个区域,它是与毒品和酒的心理依赖的形成密切相关的神经核团。其他一些实验正在研究大脑如何对报酬做出反应,以及为什么不固定的、不可预测的报酬可以比稳定的薪水更能激励人们。
更多的实验研究已经证实,一个差老板能够导致下属的“氢化可的松”(即所谓的压力荷尔蒙)水平升高。无须为此感到吃惊,更令人惊奇的是,氢化可的松水平的慢慢升高能够导致大脑中一个名为海马区的区域中的细胞死亡,对人们的健康有着破坏性影响。如果你是个备受斥责的下属,想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咧嘴笑笑,或者如果你是个专横的老板,想知道为什么你众多的下属看起来呆滞得像脑死亡,那就继续读下去。
◆最后,在论述本书观点时,我将使用进化论学者的研究成果,借以在更大范围内论证“谁,在做什么”,如何使个人、公司、物种实现长期的生存和繁荣发展。例如,在工作中,恐惧感是一个危险的工具,而同时它似乎也能起到一定作用,至少是暂时的。进化论者就是要清晰地揭示出应该在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正确地使用它。
我必须承认,我采用这种研究方法的另一个重要因素是:我们喜欢把自己,尤其是我们的同事,比做野兽,因为这很好玩,很生动;同时,自嘲(或者是嘲笑老板)也是我们接受坏消息时最佳的反应方式,即使背后我们的反应就像发狂的野兽。基于这个因素,本书将涉及动物世界中极其广泛的领域,从小丑鱼到红翼歌鸫,而并非局限于我们的近亲猿猴。我的观点是人类的行为体现了多种动物的各色行为模式,通过了解差异极大的动物如何进行你死我活的竞争,有助于我们对工作生活有一个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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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的进化(3)
八目鳗鱼
新上任的资深人力资源副总裁(我们通常称之为负责HR的SVP)正在推行新的令人厌恶的劳资关系规则,如何用最准确的动物模式来形容她的这种行为?一个可能的候选答案:潜藏在海底的八目鳗鱼,它有可能通过猎物身上任何一个孔洞进入其体内,在里边住下来,吃光牺牲品的内脏,最后只剩下一具空壳。(你最好不要这么大声嚷嚷,她未必喜欢这个称呼。)
你说叫她黄鼠狼?对于揭示我们职场生活中的怪异本质而言,那显得还不够古怪。
高尚的猴子
如果公司领导属于自我吹捧型的管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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