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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上君舞-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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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做防备,还是坐山观虎斗?待人家两败俱伤,你便好得渔人之利?棠儿,你以前对这等行径一向不齿,如今这是怎么了?”
“母亲……您怎能把儿子想的如此不堪?”薛棠辩白,却是心虚,语声轻的几不可闻。
“棠儿啊,你知道这叫什么?这叫趁火打劫……”
“西肼人从来没跟咱们讲过什么道义,母亲为何非要以此来约束儿子?”
“好好,你说的很好,为了她,你竟然连道义都不顾了,都是为了叶莲……”
“母亲——”薛棠忽然提高声音,末了却又自悔,垂首道:“都是儿子的错,不关叶莲的事。”
“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棠儿。”
“可是母亲你不觉得那样的棠儿很没用吗?”薛棠苦笑一声,“谁也保护不了,保护不了父亲,保护不了韩伯……小红……只能眼睁睁看他们去死。你知道那日扶中跟我说什么,他说我没用,一点用也没有……”
“棠儿,他说得不对……”
“不,他说的没错,我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救不了……”他不再试图说服母亲,转身缓缓走出门去。
天空朗朗无云,只有一轮红日耀眼,仰头上望,有无数金光泻下,如道道金针刺痛了双目,他不觉眯起眼,长吁一口气,从此后,他薛棠不会再做什么谦谦君子,那些本该属于自己的,他定要一样不少地抢回来。
传说 。。。
丘山孔家在西肼宗族世家中可谓当首望族,门下徒附党羽不计其数,更掌控着西肼盐铁命脉,势力之大,便连皇帝都不敢小觑。
西肼立国时间不长,连着本朝皇帝也才四代,如何动摇得了早已盘根错节坚固无比的孔家,虽是忌惮,却也不敢妄动,只有一力安抚拉拢,是以这燕氏皇族中竟连出了三位孔姓皇后,除却本朝皇帝燕白山,前三位皇帝竟都立的是孔家女儿为后。
燕君舞的母亲便是如今孔家堡的主人孔颙的姑姑。
孔颙年纪比燕君舞只大两岁,相貌英俊,因是血亲,面容竟有几分相似,只是个头稍矮些,又留了胡须,看起来便老了许多。
“慕容大人方才传信回来,战船已造千艘,其他军备物资也都准备齐全,只待主上一声令下,便可挥军南下。”
燕君舞点头,唇边有笑意,似乎甚是满意,却并没有立刻便下命令,一双眼却望着窗外,许久都不转眼。
孔颙凑过去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便看到后花园廊架下坐着的那对母女。
几簇山茶花开得正艳,花光映在她二人脸上,晕红了那一大一小两张脸庞,小女娃娃顽皮的很,在那年轻的母亲膝上爬上爬下,时不时还会抱住母亲的脸“吧唧”亲一口,女子的头发被她无意弄乱,几绺鬓发垂落下来,软软贴在面颊上,她伸手拢拢,宽大的袖子便滑落下去,露出半截玉一般的手臂来,衬着暖暖的鹅黄,分外诱人。
孔颙忙转开眼,感慨道:“夫人同思卿很投缘啊!思卿这孩子也太顽皮了。”
燕君舞瞥他一眼,孔颙自知失言,忙改口道:“哦,是小郡主。”一边收回眼光,讪讪地往后退了一步,想要解释两句,却又怕言多有失,到底还是没有开口。
燕君舞凝神望着那边,叶莲在笑,神情那般温暖宁和,眼底尽是疼爱之色,整个人好似被淡淡的光华晕染,倒还真是个慈母呢!
他看着看着,也不知怎样,竟有些嫉妒她怀中的小思卿了。只有同小思卿在一起她才如此,对他总是冷冰冰,如隔着万丈冰川。他由不住叹气,拖过椅子懒懒坐下,转头对孔颙道:“扶中那边有消息来了么?”
孔颙迟疑了下,摇头道:“还没有。”
“这么久还没有消息……”燕君舞眉头皱紧,眸中有焦躁之色,“再派人去催一下。”
“主上放心,我已经派人去了。”
燕君舞还是紧锁眉头,隔了半晌方轻轻叹了口气,道:“阿蓑那边既已准备妥当,我们这边也该动了,后日一早便叫扶灵队伍前往北地……余下的事便交给你同阿蓑二人了。”
“主上还是打算带夫人避开?”
“战事一起,却也难瞒得住她,是得带她往远处避避……”
其实也可算是一个障眼法,一来让南岸燕白山的人产生错觉,二来也可令叶莲放心,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有些事终是无法放弃,他准备了这许多年,眼见便要成功,如何能放?
燕君舞轻喟,娇声软语不时从窗外飘入耳中,他站起来,立在窗边久久凝望,她正在给思卿讲故事,慢声细语,娓娓动听,那是关于明波湖的传说。
传说里明波湖中曾有恶龙盘踞,常常兴风作浪,令明波湖畔的百姓们苦不堪言,后来有勇士前来,想要收服恶龙,一人一龙大战三天三夜,勇士终于杀死了恶龙,自己也筋疲力尽沉在了湖底。
勇士的妻子悲痛欲绝,也跳入湖中,从此后明波湖便风平浪静,人们又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故事到此似乎是完满了,却终究还是有人牺牲,小思卿对此很不满意,睁着一双漆黑的眼问:“为什么那些百姓们不帮他去杀龙呢?”
叶莲似乎给问住了,一时不知该怎么答,半晌才道:“也许……百姓们帮了忙,只是故事没有说而已。”
“哦……勇士的妻子为什么也要跳入湖里啊?恶龙已经死了,她不用再去帮勇士了啊。”
“这个……”叶莲微微蹙眉,随即却笑,“因为那是她的夫君啊?”
“什么叫夫君啊?”小思卿眨巴着一双晶亮的眼不依不饶。
这似乎是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可回答起来却并不那么容易,这孩子原竟是这般伶牙俐齿的。叶莲又觉烦恼,又觉好笑,正在思索措辞,却听身后有人轻声道:“就是她心爱的人。”
叶莲顿时红了脸,一转头,便见燕君舞就在咫尺,正望着她笑。
“爹爹。”小思卿欢声叫他,咯咯笑着便往他怀里钻,一边却又问,“心爱的人又是什么?”
燕君舞一手抱住思卿,一手却落下去,牵住了叶莲的手,道:“就比如你娘,你娘就是爹爹心爱的人。”
小思卿眨眨眼,有些似懂非懂地点头,过了半晌却不依了,嚷道:“那我呢我呢?思卿怎么办?”
燕君舞笑出声来,将叶莲抽出半截的手又捏紧些,道:“你是爹爹的宝贝女儿。”
小思卿这才罢休,燕君舞摇头道:“你这丫头,偏有这许多稀奇古怪的问题问,看把你娘都难住了。”
“娘笨笨……”
“小思卿不乖了,不能这样说你娘。”
思卿见燕君舞沉下脸,果然听话不再乱说,面上似有惧怕之色,拿两只小手捂住嘴巴,黑漆漆的眸子里却有狡黠的笑意渗出。
燕君舞转头看看叶莲,见她始终不肯看自己一眼,便有些泄气,松开叶莲在思卿脑袋上轻敲一下,道:“玩了这许久也该累了吧,去跟瑶娘洗洗,吃点点心去。”
说着已唤过那叫瑶娘的侍女来,小思卿确也有几分饿了,听得有点心吃,欢欢喜喜地便跟着瑶娘去了。
叶莲见状,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便也要离开。
“别走。”燕君舞迅速赶上,手伸出去,却又缩了回来,柔声道:“先别忙着回去,我还有话跟你说。”
叶莲往旁挪了挪,再次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虽没执意离开,面上却是一派漠然,仿佛他是陌生人一般。
燕君舞摇头叹了口气,轻道:“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成全 。。。
叶莲看他一眼,便撇转脸去,只顾瞅她面前的那盆山茶花,口里慢慢地道:“王爷有话请说。”
燕君舞微皱眉,她非要跟他如此生分么?心里虽是不喜,却仍温颜笑道:“过两日我们要离开这里,回北地去,时间很紧,你提早准备下,到时才好动身。”
“回北地?”叶莲回过头来,至此方直视他。
“嗯,先暂时在那里呆些时日,你若不喜欢咱们再去别处。”
“可你不是已经……”叶莲蹙起纤纤细眉,一脸狐疑。
“死了是么?哎……”燕君舞不待她说完便接过了话,轻叹道,“你说的不错,瀚海王如今已是个死人,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燕君舞,朝廷不久便会另遣他人接手北地属权,小叶莲……我就快无家可归了,你都不肯可怜可怜我?”
他在不知不觉间走至叶莲身旁,顺势微倾□子亲昵地凑到她耳边,耳语般低低呢喃,暧昧之极。
叶莲微微缩了一下,很快朝后退开,面上微红,道:“你无端端诈死,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你。”燕君舞眼中似有感伤之色,“你难道还不明白?”
只是为了跟她在一起?怎么可能?燕君舞从来就不是这样的人。
“我不信。”
“那你要怎么才信?难道真要我死么?”燕君舞在袖中捏紧了拳头,叶莲没有看他,她微侧着头,神情冰冷,唇角边却有一抹嘲讽的笑意,叫原本心里发虚的他不由自主生出几分怒意来。
他咬紧牙根,一字字问:“你就这么想我死?”
叶莲沉默,眼睫低垂,几不可察地微颤。想他死么?他这样的人最最危险不过,只要活着一日必定是会掀起大浪来的,唯早晚而已,若真死了,对东宁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
她心口处有细微的抽痛,想到此处,鼻中竟有些酸涩……到底是会伤心的,哪怕再是恨他,都免不了如此,就像当初听到他的死讯一般,初时只是木然,过后却像是钝刀割肉,不很尖锐,但一直就那么痛,无时无刻不折磨着她。
“看来你真的很想我死……”燕君舞见叶莲久不言语,心头越发失望,他是将她哄到身边了,可有什么用?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女孩儿,会为他哭为他笑,纵使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无法让她回心转意,即使有孩子,何况这孩子还不是……
他怔了片刻,竟觉自己想好的那些话全都是废话,根本没必要再说,胸口有些发闷,连带头也痛了起来,燕君舞闭了闭眼,伸指捏捏眉心,深吸一口气,背转身缓缓走开,自语般低语:“你就没为我伤心过……”
燕君舞这一去便再没转回来,晚间吃饭时,也不见踪影。
瑶娘安置晚饭时顺带向叶莲转告他的话:“主上有事在忙,一时还脱不开身,请夫人小郡主先用晚饭。”
叶莲也不以为意,从乳娘那里抱了思卿过来,亲自照管小丫头吃饭。
思卿已不喜欢人喂,非要自己动手,拿着银匙将碗里的软粥搅来搅去,弄得到处都是。叶莲软硬兼施地威逼,却也不管用,小家伙将吃饭当成了游戏,玩的不亦乐乎,看到叶莲沉下脸,反而咯咯笑起来。
好不容易哄着她吃完一顿饭,叶莲也累出一身汗来,可看思卿把一张脸儿吃的像个花猫,便不由自主笑出声来。
吃罢晚饭,瑶娘又去安置她娘俩洗浴的事情,两个乳娘也都下去吃饭了,屋里再没别人,只有叶莲同思卿母女二人,小丫头吃饱了肚子,正有力气,拉着叶莲一会要这样一会要那样,花样繁多,叶莲却也乐此不彼,由着她闹。
她真是太喜欢这个孩子,一万分的舍不得。
“思卿……”叶莲柔声唤,“跟娘回东宁好不好?”
“东宁是什么?有漂亮的仙女吗?”
“就是娘的故乡……我今日给你讲的那个故事还记得么?明波湖,想起没有?”
“唔,就是那个有恶龙的湖?”
“对呀,思卿真聪明,娘带你去明波湖玩好不好?”
“思卿怕恶龙……”
“不怕,恶龙已经被大英雄打死了。”
“那爹爹也去么?”
叶莲顿住,迟疑了一下轻抚着思卿的头发道:“爹爹他忙,恐怕不能陪我们去。”
“那我也不去。”思卿嘟起了小嘴,“爹爹去思卿才去。”
叶莲很是沮丧了一番,童言无忌,这自是思卿的心里话,她又怎能强求?
门外忽然传来瑶娘的声音:“主上……”
叶莲猛地转过头去,便见燕君舞的影子在门口一晃,跟着便不见了。
瑶娘一脸疑惑地端着盘点心进来,看看叶莲,又看看思卿,低声道:“主上怎么了?”
叶莲只是摇头,并不置一词,怎么了?方才她说的话他定是全听到了,真够无礼的,居然偷听她说话。她微微有些心慌,面上却是波平如镜,含笑拈了点心去喂思卿。
思卿嚷道:“爹爹怎么不进来?我要跟爹爹玩……”
“爹爹有事忙,思卿乖乖的听话,等爹爹忙完就会来陪你玩了。”
叶莲安慰着思卿,一边引开她的注意力:“来,我们去外面看鸟儿好不好?”
外面廊上笼子里养着只漂亮的鹦鹉,时不时口出人言,思卿顾着看鸟儿,便把找爹爹的事情忘了。逗了一阵鹦鹉便揉着眼睛犯困,不多时便睡着了。
叶莲这才返身回自己房中,屋里还没点灯,漆黑一团,她推开门,脚还没迈进去,却忽见一个黑影,跟着一只手伸过来捉住她领口,将她一把便拽了进去。
门在她背后哐地关上,叶莲依稀闻到那人身上的气息,清楚地知道是谁,心里气恼,立时横臂反击,脚底下更不停着,估摸着方向狠狠地踩下去。燕君舞哪能由她得逞,错身让开,顺势一带,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厚厚的地毯上。
他整个身子都压上来,箍住叶莲两手摁住,叶莲羞愤之极,屈膝朝他要害猛顶。燕君舞敏捷地闪开,跟着便将她两只膝盖压住。
两人在黑暗里无声搏斗,翻滚来去,咻咻地喘着粗气。
终于叶莲落了下风,被他制住,一动也动不得。
“我还没成废物,就算中了毒,被你刺了一剑又怎样?你以为凭你那点本事就真能打得赢我?还不是我让着你?你还要我怎样……啊?我就算错了,这般低声下气讨好你成全你,也该够了不是?”他恨恨地将她两手固定在脑后,愤愤地低吼,“可你居然还想跑?自己跑也就罢了,还想把思卿也拐走……你到底有没有心,叶莲,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你让着我……成全我?好,既然是成全我,那就让我带着思卿回东宁去。”
“休想——”燕君舞把牙齿咬的格格直响,“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我不会让你走,更不会让你带着思卿走。”
“燕君舞,你无耻。”叶莲就不会骂人,再是愤怒,也只骂的出“无耻”两个字。
“随你怎么骂,我便是绑也要把你留在身边。”
“你不是要成全我,你就这么成全我的?”
“我还不够成全你?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败在你手下,成全了你在东宁的名声,东宁的女英雄……是不是?你进黑雕城不就是为了这个么?我对你的心你难道就一点都看不到?叶莲……你心里是喜欢我的,否则你也不会爱我们的孩子,叶莲……”
叶莲眼中大有热意,她强撑着不让泪水流下,道:“可是你杀了薛城主,杀了穆少雪……”
“是,我是杀了他们,可你知道我为什么杀他们?你知道么?我父皇就是死在云简手上的,既然她杀了我父皇,那我杀掉她的丈夫又有什么?妻债夫偿,父债子偿,自古来便是天经地义。就是因为他们害死了我父皇,我才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你知道么?西肼的皇位曾是我的,可我只在那个位置上坐了八天……他们逼我让位,然后想杀掉我……那时我只有五岁,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
叶莲僵硬的身子不知不觉软下来,的确,以他那样的身份,却要亲赴黑雕城做细作,可想而知他身份地位的尴尬。那时他还那么小,到底吃了多少苦?并不是她所能想象的,可是这也不能成为他灭掉黑雕城,入侵东宁的借口啊!
她待要开口反驳,却听他幽幽道:“可这一切你都不知道,叶莲,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从来不关心我,从来就不在乎我经历过什么。”
他说得凄恻,叶莲心头由不住一颤,到嘴边的话便咽了回去,她一直恨他,那样恨他,的确从未从他的角度为他考虑过。
燕君舞的手抚上来,在她胸口游移。
叶莲脑中轰地一响,好似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她拼力地扭动身子挣扎,却没丝毫用处,他抓住她半开的衣襟猛力撕扯,“嗤”地一响,她的半边身子便似白莲花般裸 呈在幽暗中。
夜雨
那么黑,没有一点光。
窗外有沙沙的声响,依稀是在下雨。
夜雨如歌,叶莲恍惚中竟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明波湖,雨中的明波湖风高浪急,而她就像是湖里的一叶小舟,在惊涛骇浪中飘摇沉浮,头晕目眩,完全找不到方向。
叶莲也不知怎么会这样,起初,她是在奋力挣扎反抗的,可后来……她想不起到底从何时她放弃了挣扎,更想不起自己是从何时开始迎合?衣服褪到一半时,燕君舞将她抱起来,跌跌撞撞扑到床上,然后继续撕扯她的衣服,直到将那些碍事的东西扔的一件不剩。
她在昏昏沉沉中攀住了他的脖子,意识混沌,什么都思考不了。
他滚烫的身体紧紧贴着她,浑身都是汗,黏的,湿的,交融在一起,气喘吁吁。
眼前是黑的,只有喘息声无限放大,叫人不由自主沉沦,沉下去,一直沉下去,坠入地狱。
清醒过来时,叶莲听到自己的低泣声,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痉挛抽搐,这让她羞愧痛苦无已,怎么会这样?她分明是恨他厌他至极的!
燕君舞还伏在她胸口上重重地喘着气。她伸手推了他一下,于是他滚开,躺在一边,手臂却伸过来箍住她细细的腰肢。
叶莲猛地一巴掌拍下,跟着便将他的手甩开去。
“生气了?”燕君舞吃痛,吸了口气,却仍不长记性地将手伸过去。
叶莲背转身不看他,捂住脸道:“滚开。”
燕君舞嗤地一笑,倒像是偷了腥的猫,颇有几分得意,柔声道:“好了,是我的错,给你赔礼还不成么?”
叶莲紧闭双唇不应他,静了半晌,伸手在床榻上摸索,拽起压在身下的锦被裹住自己,他仍抱着她不肯松手,跟着又贴过来,手指极不规矩地往下滑,就要往要害处去。
她不作声,在他手背上狠掐一把,燕君舞痛呼了声,这才松了手。
叶莲趁势挪开去,拿被子将自己整个儿包住坐了起来。
“去哪儿?”他嘶嘶吸着气,半撑起身子凑过来柔声问。
“你现下该满意了,那放我走好不好?”
燕君舞只是装傻,吭哧笑道:“谁说我满意了?”从后环抱住叶莲的腰,贴在她耳边低低道,“一点也不够……我还想……”
话没说完,叶莲回手便是两拳打在他胸膛上,燕君舞“哎哟”叫着捂胸往后倒,叶莲只觉恨意上涌,恨自己的软弱妥协,恨他的无耻惫懒,跟上去又是一拳,一边打一边咬着牙骂:“你这混蛋,混蛋……”
燕君舞起先还由着她捶,可是叶莲下手太重,竟是安心要把他揍死,他有些承受不住,忙将叶莲两只手腕紧紧抓住。
真较了真,叶莲便不是他对手,被他制住两手动弹不得,心里一时酸痛难忍,两行泪便流了下来,顺着脸颊一路流下,滴落在燕君舞手背上。
燕君舞微滞,将她拉过来拥在怀里,软了声道:“我知道我混蛋,我知道我坏……可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叶莲,我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我?”叶莲垂泪苦笑,“你就这么喜欢我的?不是威逼强迫就是欺瞒哄骗,你何曾真正为我想过?你就只顾着你……”
燕君舞一时无言,顿了顿,微微叹气,俯首将脸贴上叶莲的面颊,她脸上还有泪,凉凉湿湿,他心里抽了下,偏转脸亲上去,语声模糊:“我要是不这样,你不就嫁给薛棠了?”
提到薛棠,叶莲心头越发愧悔,她如今这样怎么对得起薛棠?她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他?胸口处闷闷地发疼,她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薛棠就在这屋子的某处站着,正在黑暗里看着她。
叶莲心头噗噗一阵急跳,上上下下只是不安,别着脸躲开燕君舞的轻啄浅吻,一边挣扎着想要脱身出来。燕君舞在黑暗里皱起眉,双臂收紧,将她紧紧箍住,吻得越发深入急切。
“别走……”他在换气的间歇低喃,“我们在一起……思卿离不开你。”
叶莲哆嗦一下,脑中闪过思卿的影子,一颗心顿时便软化了,薛棠的身影刹那模糊,就此一退再退,最终在她昏乱的意识里消失无踪。
两人又纠缠在一起,夜那么长,可是怎么也不够用。
叶莲在失神般的欢愉里回转过来,一身汗湿,手脚酸软得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燕君舞却仍精力旺盛的叫人纳罕,只是没完没了地缠着她。
“你……你不是不行了么?”叶莲昏昏欲睡,晕沉中不知怎样竟想起初来孔家堡那晚上他说的话。
燕君舞在她耳边坏坏地笑:“是不行了,不过那是对别的女人,看到你我就又行了……我想了你两年,都快想死了。”
叶莲打开他在自己身上胡乱游走的手,闭着眼有气无力道:“天都快亮了,你让我睡一会……明日我还要照顾思卿。”
燕君舞笑着将她弄乱的头发理顺,替她盖好被子,道:“好,就饶了你这一遭,哎……你待思卿比待我好多了。”
叶莲转过身蜷成一团不再理他,神思渐渐恍惚,依稀他还在耳边说话,语声轻柔温柔:“小叶莲……莲儿,跟我去北地吧!别再想着回东宁好不好?”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答他的话,沉沉陷入梦里,梦境如浮光掠影,跳跃离奇,却并不清晰,后来隐约听到思卿在喊“娘”,便蓦地醒了过来。
醒来时,外面天还不是太亮,床帏内昏暗一片,依稀看得到衣物凌乱地散落在床上,身边是睡得很沉的燕君舞,仍是赤 条 条不着寸 缕,好在还知拿被子遮住腰臀以下,虽是如此,却仍有大半身子裸 露在外,叶莲看到他光 溜 溜的身子,脸上便由不住发烫,忙不迭转开眼去,拉了被子将他露在外面的身子一股脑盖住。
谁知燕君舞手一挥竟又将被子撩开去,执意要向她展示他结实的胸膛,叶莲瞥眼瞧见他右胸处的伤疤,那不正是她一剑留下的伤痕么?心里微微悸动,想要伸手摸一摸,却到底还是忍住了。
她坐在那里发了会呆,头脑方清醒些,心里却是烦乱,起身拿了衣服穿好越过燕君舞下了床,轻手轻脚开门出去,身上粘糊糊的,酸痛虚飘,整个人都是恍的,她需要叫人弄点热水来好好泡个澡,只是外面廊上并没有人。
果真是下过雨的,院子里湿漉漉一片,空气里有浓郁的水汽,很是清新。
叶莲深吸了口气,沿着廊道一路走过去,并没看到有人,直走到拐角处时才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听声音腔调似乎是瑶娘的声音,另外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却辨不清是谁。
“回去吧!主上他们就快起了……”瑶娘话语里微透着不耐。
“让我看看……”那女子似在哀求,语声很低,后面半句叶莲便没听得很清楚,依稀是个人名,听起来有点像是“思卿”。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瑶娘在叹气,“快回吧!七夫人你别在难为我了,若给堡主看到,又该罚你了……”
叶莲皱眉,心里疑惑,探头瞧时,便见前面瑶娘正在关那处的一道角门,门还没完全关上,半掩半开的门缝间隐约有个妇人的影子,孤零零站在那里,看来伶仃可怜。
柔情
瑶娘回转头来就呆住了。
叶莲仍朝角门处张望,那处门已经完全关上,妇人的影子已看不到,她满腹狐疑,蹙眉问道:“方才那与你说话的是什么人?”
瑶娘有些忐忑,也不知方才那些话叶莲听到了多少,只有含糊其辞:“那是外面的仆妇……”
“仆妇?”叶莲顿了下,面上有些困惑之色,“我怎么听你叫她七夫人?”
瑶娘却也是极精灵的人,眨了下眼,凑近前低声道:“夫人你不知道,她原是孔堡主的七夫人,只是如今不是了,我们顾念她脸面,所以当着面还是尊她一声“七夫人”。”
叶莲“哦”了一声,却又问:“那为什么又不是七夫人了?”
“这个……那位七夫人不知前番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堡主,堡主一生气便将她贬去里巷洗衣,所以如今只是个仆妇了。”
叶莲闻言许久无语,这么说来那位七夫人倒是个可怜人。
瑶娘看她不再追问,便上前扶了她道:“夫人怎么不多睡一会?外面凉,我扶夫人回去。”
叶莲挽着她的手走了两步,忽又停住,回首望那角门处道:“她来做什么?我方才听她说她要看什么人,是看思卿么?既是来看思卿,便让她进来看看吧!”
“夫人,她不是来看小郡主……您不知道,七夫人她……”瑶娘拿手指着自己的脑袋,“她这里受了刺激,动不动就会发狂伤人的,万一伤了您可怎么是好?”
叶莲略想了想,不动声色推开瑶娘的手,朝角门走去,道:“哪里就那么容易伤着人?让她进来坐坐。”
“夫人,这样……这样只怕不大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开门,请她进来坐。”
瑶娘大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身后传来燕君舞的声音:“怎么了?”便忙向着燕君舞躬身行礼。
燕君舞走过来,伸手揽住叶莲,柔声道:“怎么不多睡一会,这么早便跑了出来?”
当着瑶娘,叶莲顿时红了脸,极不自然地将他的手推开,低声埋怨道:“干什么啊?拉拉扯扯的……”面前的燕君舞衣冠齐整,又是一派玉树临风的斯文模样,唯一遗憾的是左脸上有两道血痕,却是昨晚叶莲挣扎间抓破留下的幌子。
燕君舞却是一点也不在乎,笑着又将她肩头抱住,道:“思卿醒了,在那边找你呢!”
叶莲听他如此说,心思方转了回来,被他一拉便也就跟着去了。
瑶娘眼看他二人离去,这才大松了口气,回头将角门上了锁,急匆匆跟了去。
那厢燕君舞拥着叶莲边走边低低耳语:“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便出来了?我还以为你又生气跑了。”
叶莲轻哼了一声,并不做声。
燕君舞又问:“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叶莲瞥他一眼,道:“在说孔堡主的七夫人。”
“哦……孔七夫人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叶莲不冷不热地道,“只怕不是孔堡主的七夫人,而是你的七夫人吧?”
燕君舞愣了一下,转而便笑:“胡说什么呢!我可只有你这一个夫人。”
“是么?”又不是他明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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