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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工业帝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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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轻人。
等陆鸿带着自己草拟的行程安排来见王仁堪之时,这位状元郎却拿出一份《军纪勘验要义》,“陆允判,这文案你看看……这严又陵果然是个人才,前番听你提及,我倒还真的未曾太在意,今rì看他所写条陈,条理清晰,论据不俗啊!”
“大人,这严复确实是可用之才!”陆鸿立刻接口应道,他刚才已经猜到是严复拟的,等接过来细看之后,他倒也不得不佩服这厮对水师的了解……马尾船政学堂、北洋水师学堂的经历,为他打造了其他人难以企及的人脉,而在这文案中提到的一部分信息,陆鸿在后世也听说过,此番也正打算利用一番,而另外一些内容,则是他从未听说过的,他便暗暗记下。
严复这番举动,多少有些出乎陆鸿的预料,却又在情理之中,等陆鸿出来后,他自然要仔细考虑如何应对的问题……转过船廊,却看到严复正站在船尾!
“严复兄,怎么有闲在这里啊!”陆鸿笑着打起招呼。
严复这厮一看,倒是挺恭敬的给回了个礼,“陆大人,我那是闲着,只是看这江上美景而已!”
陆鸿微微一笑,这严复现在可没想到过他rì后获得的那一大串后人给予的称号,这厮现在正在事业的迷茫中,“严复兄,良辰美景那也不过是镜花水月,方才我在王学士那里看到了你的文案,端是严谨,不过,你可能还未明白这督查军纪之事的前因后果吧!”
他这番话立刻让严复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他在京城里自然看到、听到清流们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对如今军中贪腐行为口诛笔伐,当然,以他对军队的一些了解,这些被诟病的问题显然不是无中生有……不过,在他看来,这其实不过是朝堂上的派系争斗而已,而他之所以参加,那也是因为感到自己有了用武之地。
等陆鸿把他对中rì战争的推断、整个庞大军备的耗费一一说来之后,严复的表情立刻就变了,两人站在船尾侃侃而谈,而严复却不断发问,提到的都是关于战争的话题,而他的神情也是越来越严肃。
谈到稍晚时分,陆鸿拿出自己所拟的改革军纪的文案,严复只是看了几行,早已被其中这种堪称开天辟地的内容所震惊了……等两人慢悠悠晃回客舱时,陆鸿已经明显感觉到两人间那种单纯上下属的关系有了些许改变。
不过,秦天民这厮显然对严复颇有戒心,一会儿工夫又来打起小报告,“恩公,这严复你可得当心,我刚了解到,这厮在北洋军中人脉不寻常啊!”
对此,陆鸿自然是一笑带过,此去军中,正是用人之际,这严又陵可是难得的人才,岂可轻易放弃,他早有盘算,反正来rì方长,自己要做的就是稳扎稳打。
第二rì清晨,小火轮搭上了天津卫紫竹林码头,作为此行的第一站,王仁堪可没打算错过,他带着皇帝的圣旨,身份可不是寻常的官员,果然,很快就看到一个年轻瘦高的官员带着一票官员在码头迎接。
那官员看到王仁堪缓缓走过栈桥,立刻笑呵呵的迎上来,恭恭敬敬的施了个大礼后,这才大声说道:“下官天津道员杨士骧恭迎王钦差!”
王仁堪显然认识这位,就连身后的陆鸿对这名字也是熟悉的很,这杨萍石可是如今李鸿章身边的第一智囊,今rì亲自来拜会,可见淮系李鸿章对这督查军纪之事十分看重。
一番客套之后,杨士骧把一众人迎上马车,边走边聊,而陆鸿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看,这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陆允判,不过是个小小的从六品的官位,但是,让人费解的是,看起来王仁堪倒是有些言听计从的意思。
而陆鸿早得到王仁堪的授意,这边稍微客套之后,立刻直入话题,“杨大人,军机处同意配属钦差的勇兵,大人希望尽快办妥……这天津卫武备学堂众多,想来这事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杨士骧今天来迎接钦差王仁堪,自然不是简简单单来接人,他也身负使命,听到陆鸿提到这事情,不就是找些个兵勇当差嘛,他立刻满口应下,“陆允判,此事绝无问题,天津武备、天津水师估摸着得有大两千号人,那可都是淮系jīng锐,若大人要征调,自是绝无问题还请你多加甄别!”
这件事情落实了,陆鸿自然不在sāo扰这杨士骧,反倒是杨士骧开口邀请王仁堪到总督府休息,说是李鸿章要与王学士详谈这督查军纪之事,这倒是让陆鸿颇为惊讶,在他意识中,这位近代影响力深远的李中堂大人,与清流派系的矛盾那可真不小。
不过,自己至今也未曾见过这位李中堂大人,陆鸿也懒得去想这事情,他现在首要考虑的,自然是建立起这支隶属自己的小小勇营,这一点上,他早考虑过严复的关系和天津武备学堂、北洋水师学堂了。
这两座军事学堂,为近代中国培养了一大批高级军官,让他有些期待的是,这两座学堂中早已盛行的西法cāo练,相比之下,这里或许是最能够为自己提供所需人手的地方,培植一支完全可信任的队伍,这已经是陆鸿目前迫不及待需要的事情,毕竟,有太多事情自己可能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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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何处下手
() 直隶总督府内,李鸿章正皱着眉头听着杨士骧禀报最近的繁琐政务,这次关于督查军纪之事,其实早就炒的沸沸扬扬了,因为这件事情是小皇帝要做的,他考虑再三,也没有上表反对,而是私下让各镇总兵小心应付。
不过,很显然,淮系各练军的积弊已久,岂是自己一纸命令能够应付得了了,早些时候已经出发的另一路钦差、礼部侍郎志锐只不过督查了六营练军,结果就折腾出一大票的麻烦来,先是保定府守备林余横行地方,被人拦了钦差的大轿,之后志锐只不过看了看兵营武备,就发现大问题,两年前刚刚装备军队的毛瑟步枪,竟然已经锈迹斑斑,更严重的账目竟然发生严重的不符……
这保定府那也是京畿之地,奏章一天时间就到了京师,翁同龢对于志锐如此高效率的发现问题显然也是有些意外,不过,这可是大好事情,等王仁堪这一路钦差来到天津时,军机处昨rì已经发文夺了保定守备林余之职务,收监待勘!而河间城守秦煌也受到牵连,被降职一级、被罚俸一年!
“中堂,这保定各营乃是志锐如此折腾,咱们直隶七总兵所辖恐怕都要受到牵连,我已经电报告知各镇总兵官,近rì仔细盘查营中缺失,但恐怕还是会被查出问题来!”杨士骧也是一脸的沉思模样,显然,志锐那边上来烧的三把火可不小啊。
旁边一个花白胡子的老者刚才也听是甚为仔细,这会儿也开口问道:“萍石(杨士骧字),这礼部侍郎志锐我也算知晓啊,这人做事谨慎的很,此番大张旗鼓,我料想未必后面会有太大动作,倒是今rì来的王仁堪,这人耿直的很,翁同龢用他,也是因为这一点吧,他可未必顾忌什么情面,我看还需小心应对!”
话题转到王仁堪身上,李鸿章神sè有些古怪,他一转身从身旁的书案上拿出一封信来,“我差萍石去接这位状元郎,原本有意逢迎他一番,毕竟这次督查北洋军纪自然是重中之重,没想到他却转给我这么一封信……你们看看,这到底是何意!”
杨士骧之前自然是知道那信的事情,不过他还以为是礼节xìng的书信,此刻接过来打开一看,却也是暗暗心惊,信中所写的内容,事实上这一阵子早有传闻,是关于中rì之间可能引发争端的一些推论……若是王仁堪写给李鸿章的信中涉及这些内容,自然不会让杨士骧惊讶!
问题是,这封信竟然不是王仁堪写的,在信的末尾,龙飞凤舞的签名确是如今的吏部尚书、军机大臣李鸿藻……而旁边周馥跟随李鸿藻rì久,看了之后,倒是叹了句,“李兰孙倒是一心为公啊,中堂,我看他如此郑重的提起朝鲜之事,不若让袁慰庭知会朝鲜王室,这金玉均遇刺案转交běi ;jīng处置!”
李鸿章坐在上首,闭目不言,旁边的杨士骧却已经开口道:“周大人,此事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嘛,这几rì就要差通济舰送往汉城,而且已经知会朝鲜王室,现在若是更改,恐怕有损我上国的信誉啊!”
“萍石,李兰孙与中堂虽然政见常有不同,朝堂上也针锋相对,但大事情上却并不含糊,他与中堂书信不多,但却都是诚恳之言,此番让王仁堪亲自递送此信,可见重视之至,我以为当应当重视之!”周馥自洪杨之乱就跟随李鸿章,自然知晓更多机密之事。
原本朝堂之上,就没有绝对之敌人,即便是在中法之战之时,朝堂上清流当道,而前线清军败阵连连,当时就已经被誉为朝堂上“青牛”之称的李鸿藻,事实上与李鸿章的私下联系也未曾断过,中法之战初时,李鸿章正巧丧母丁忧在家,张树声署理直隶总督之职,而当时李鸿章能“夺情”复出中,出力不小的却是李鸿藻和张佩纶这两个清流大佬。
就是当时候清流四谏之一张佩纶,他老爹张印塘原本就在平定洪杨之乱时与李鸿章交情颇深,他入仕后,虽然对于洋务运动没少口诛笔伐,但是,私下里,却积极为李鸿章谋划海防和海军之事……
深谙这些秘辛的周馥自然不是多言之人,不过,他的意见显然也立刻得到了李鸿章的认可,这位神情矍铄的老者微闭的双眼忽然间就露出了一副睥睨天下之态,“务山(周馥字),你就替我拟个回信,朝鲜之事,尽依他言……王仁堪那边,还请他晓以利害,毕竟军心不可乱啊!”
王仁堪虽然知晓李鸿藻与李鸿章之间的书信往来,他也大概猜测到应该是这些大人物之间互通消息,毕竟关乎国家大事上,谁也不可能一力担之,而他现在关心的,自然是自己此行能否把这督查军纪之事办妥当了,既然是钦差,自然是要做出成绩来的!
此刻,屋内一众随员都被叫了来,王仁堪自然有他的想法,当然,他可不介意听听这些临时幕僚们的意见,“诸位,我等既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自然要殚jīng竭虑为皇上分忧,此番督查水师军纪,自然不可马虎了事,凡有枉法之事,自然一查到底……汝等有何建议?”
他这番话一说,下面十一个随员倒是立刻就有的反响,陆鸿自然没有在这种事情上争先的意思,他那整顿军纪的一套说法早就在王仁堪那里了,不过,虽然这位状元郎对此也是十分看重,不过,目前而言,成立像后世宪兵那种dú ;lì的军种,显然未被这个朝廷高层所接受……
严复相比其他人显然更有发言的资本,他立刻拱手开口说道:“大人,若是督查军纪和枉法之事,其实三方面最容易入手,一为空额空饷,二为rì常开列中的大额出项,三是军备库存进出,由此入手,假以时rì,不难查出问题来!”
严复这番话一说完,其他一众人都盯着这厮看,刚才还跃跃yù试的表情一下子都消失了,陆鸿听了也是好像,这严又陵还真是能总结啊,三句两句把人家能说的话题可都给说完了,怪不得这一屋子的人都盯着他看……
王仁堪倒是满意的点点头,陆鸿给他找的这些随员中,这严复可谓是真材实料,“又陵之言甚善……你等还有什么提议否?”
这下子,下面一众随员有些傻眼,一个个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一时间竟然有些个冷场了,王仁堪自然知晓这其中的缘由,不过,既然是议事,不管建议好坏,他都有兴趣听一听,这也是他可以了解一下这些随员能耐的好时机。
“大人,我看我们应当找些个衙门里的老吏,帮着咱们到时候查阅那流水账目!”谭仙品那厮憋了好一会儿,倒是第二个开了口,这提议倒是中规中矩……不过,这衙门里的老吏,那可都是些老油子,再说了,如今这直隶之地,还能找得到帮着自己这几号人、还jīng通流水账目的老吏嘛。
陆鸿抬眼看了看这厮憋的通红的白净面皮,清zhèng ;fǔ统治下,其实这个朝廷就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把银子都收到běi ;jīng去……但是,洪杨之乱后,地方厘金税制已经完全打破了原有的国家财税体系,这直接导致了贪腐的zì ;yóu滋生,这时代衙门里的账目,若是经年的流水账,那还真不是人能看出猫腻来的。
王仁堪点点头,他可不是什么官场菜鸟,这些猫腻自然是明白的很,但是,真要这么做,那可真是旷rì持久、极其艰巨的任务,可以说,自同治中兴以来,清zhèng ;fǔ对言官可谓是十分的开明,这自然是为了对付地方督抚rì益膨胀的权势,真正由言官来弹劾搬到的一二品大员也不在少数。
但是,这些大员无一例外都是涉及其他重案,而非贪渎倒台,因为这时代,要认定一个贪腐案,除非抄家或者有特别的证据,即便是言官可以免罪,但这些清流言官也不敢轻易认定任何一人的贪渎之罪……大清朝盛行已久的上下敬仪送礼,早已经是明规了!
一屋子的人都嘀嘀咕咕的议论了一番,各自提出了一些见解,不过大同小异,几乎都是严复那厮论调的翻版,到最后,也就陆鸿坐在那里气定神闲,至始至终只是询问两句,却没有正儿八经的开口。
王仁堪一圈的建议都听完了,很自然就看向了陆鸿,“陆允判,督查军纪之事,可是你起的文案,不知道你对严又陵的提议,又有何新见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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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直隶总督府
() 王仁堪的问话,陆鸿自然心中早有盘算过了,满清王朝积弊已久,这其中,如严复这样清醒的人绝对不在少数,不过,这些人不可能跳出的自然是这个王朝的大背景,就连李鸿章这等手腕的人,也不是整天替这个破庙粉粉刷刷嘛。
事实上,依着他的看法,查那水师的军纪,确实只需要从严复所说的哪几方面,但是,今天既然自己临时干起来这糊裱匠的活,自然是要做得更有远见一些……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嘛。
他侧头想了一想,朝着王仁堪拱拱手说道:“大人,又陵是在水师中的人脉,对我们此番督查军纪助力极大,依照他所言,定能把这事情办妥贴了……”
众人一听,都看看严复,他们所言几乎都没能跳出这位所说的框架,看起来这位陆允判也难有什么新说辞了,这时候,陆鸿顿了顿又开口了,“不过……皇上此番下了大决心,钦命王大人带我等督查军纪,显然不仅仅是为了军纪而已吧!”
他这话一出,严复一直略带笑意的脸也一下子愣了,而王仁堪显然兴趣更浓了,微微一笑,轻捋颌下短须问道:“陆允判果然心思不俗,那皇上的心思……你倒是说来听听?”
陆鸿听到王仁堪赞赏之词,也是一笑,拱拱手,“大人,皇上年纪尚轻,我在海外也也没少看到各国报纸赞赏之词,想来帝王之家,所谓文治武功那是正途,数十年前泱泱帝国受制与列强,而今三十年同光中兴的积累,自然需要一支与之相称的国家武力吧!”
他说道这里,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王仁堪听得早已是微微点头、面带笑意,很显然,而其他人经过陆鸿这么一说,显然也意识到他后面要说的话,朝廷可从未像这次这般大动作的整肃军队军纪,原本武人就是粗鄙之徒,只要敢战不畏死,那就足矣,而看王仁堪的表情,很显然,陆鸿所言,想来是已经切中正题。
王仁堪沉思了片刻,指了指陆鸿和严复,挥挥手看着其他人先下去了,这才开口说道:“明rì我要去拜会李中堂大人,我虽然是皇帝钦差,但你们也应该知晓,督查军纪之事,若无李鸿章点头协助,自然还是困难重重,你们两人好生考虑一下,明rì改如何说辞!”
听到明rì要带两人去见李鸿章,陆鸿和严复却是表情迥异,陆鸿显然颇为兴奋,但这严复却一副苦瓜脸……这让王仁堪有些不解,“严复,可有什么难处?”
严复皱着眉头,拱手说道:“大人,又陵在北洋水师学堂时常见中堂大人,不过时有言语冲突,恐怕明rì我去,会有些许不便,横生枝节……下官建议还是以文案递给大人,陆允判见识广博,恐怕要请陆允判代劳了!”
王仁堪噢了一声,倒是想起来陆鸿确实提过这事,这严复三年前还在李鸿章手下办差,只是因为升迁无望,又不愿意在水师学堂总办的位置上熬着,所以请辞走人了,当然,他还不知道的是,这严复还是个大嘴巴愤青……
原本李鸿章这里不做了,这时代开洋务的总督多了去,要去张之洞、陈宝箴这些人手下混个差事,以他的资历绝对不难,不过,这位却常开大嘴,早就张之洞、陈宝箴开洋务中的弊端都在报端批评了一顿,结果落得没处落脚,只得进京谋差。
陆鸿听了也是暗暗好笑,这严复说白了确实不适合在这大清的官场上生存,一是不善钻营,二则批评尖锐得罪人,事实上,这位在北洋水师学堂能够一路从教习做到总办,还不得不说是李鸿章却有包容之气度。
关于这位在北洋水师学堂的事情,陆鸿在后世史书中看的多了,严复有些个鸦片瘾,在水师学堂里就爱这口,李鸿章听说了之后,一次在学堂中碰到他,特地告诫他此事,“汝如此人才,吃烟岂不可惜。”不过,这位再立志戒烟之后,最终也没有戒成!
现在既然这厮提出不去,或许倒是好事……三人又在屋内仔细讨论了一番,说道这水师中的事情,陆鸿也不得不佩服严复这厮的人脉和对水师的了解,北洋、南洋、广州水师、福建水师,这家伙似乎都认识一大把的人物,这家伙做了十年的水师学堂教习可不是白混的!
第二天一早,杨士骧就来请王仁堪过去,陆鸿自然陪在旁边,结果杨士骧和王仁堪边走边聊了几句后,竟然奇怪的回头仔细看了看陆鸿,这让他也颇感奇怪……
等到了总督府后厢正厅,远远陆鸿就看到一群身穿各式官服的人簇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站在门廊之上,所有人都刻意的微微佝偻着身子,而这老者一副舍我其谁的气度,让陆鸿立刻猜到了他的身份……
王仁堪显然对这位大佬也是颇为敬重,隔得老远已经快走几步,拱手施礼,“老中堂迎出中门,在下可是惭愧的很啊!”
李鸿章神sè淡定的等着王仁堪说完,这才不慌不忙的抱手一拱,哈哈一下,“状元郎,老夫也是许久未见过你拉,这一路上可顺当……来……来……快里面请!”
李鸿章微微一侧身子,等着王仁堪走到他旁边,按照这官场的规矩,王仁堪那是皇帝钦差,在外的身份就代表着皇帝,即便是李鸿章这等一品大员,见钦差自然如见皇帝……不过,王仁堪显然也是老官场,走到李中堂身边,立刻停了下来,手一伸,“老中堂,您先请!”
两人在门口客套了一番,这才一起走入了正厅,等到了里面,陆鸿早就被这一屋子五颜六sè的顶子看花了眼,说实话,他除了知道官袍上补子画的禽兽代表各品官阶外,对于帽子上的玻璃珠子和还真不明白。
而这一屋子的人,他刚才稍微注意了一下,文官的补子都是锦鸡、孔雀、大雁,至少都是三品大员,而武官品阶更高,至少都是狮子,麒麟的一品补子也有几个,这让他也是大为惊讶,想来这一屋子人,显然都不是无名小辈,不过……很显然,这老李似乎没有介绍的意思,否则,陆鸿到是很有兴趣了解一番。
落座之后,陆鸿虽然是客,不过他这从六品的官阶,实在是芝麻绿豆般太小太小,倒是穿着三品补子的杨士骧颇为客气的把他让到自己左侧坐下,当然,这一屋子人,可没人去关注他这个小小的允判。
“王大人,这几rì中堂可都为着督查军纪之事犯愁呢!”刚一落座,杨士骧已经起身笑着说开了话题,他来起个引子,自然是早就筹划好的,也好探探这位状元郎的意思。
王仁堪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然后朝着李鸿章拱拱手,“老中堂,我受皇上钦命,自然是要恪尽职守,替皇上分忧的,想来老中堂也是同样心思吧!”
“状元郎,老夫自然是这般心思……只恐怕年老力衰,没法子和早年那般替朝廷效力啦!”李鸿章老脸一肃,朝着北方拱拱手说道。
王仁堪听了之后,知道这话是老李倚老卖老,这大清正军十之七八出自淮军,若是说谁拥兵自重,除了老李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不过,这位却在这一点上向来做的滴水不漏,便是深宫内的那位也对他信任的很……
“老中堂,您过虑了,皇上英明神武,此番下旨督查军纪,自然是另有深意!”王仁堪立刻打出皇帝这张无敌牌,反正啥事推到皇帝身上,定然无人会质疑。
老李一听,自然听得出其中的话外有话,根本不用他使颜sè,旁边一个长须老者已经开口说话了,“王学士,皇上睿智聪慧,老夫愚鲁,但不知所为是何?听说志锐大人可是在保定府替皇上做起了青天大老爷了!”
王仁堪自然认得这位,李鸿章的老幕僚、如今直隶布政使周馥,而此刻老李端坐太师椅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很显然,这两位一个主攻一个主守,那是要套自己的话吧!这位嘴角微微一扬,看了看陆鸿……
“老中堂,志锐大人新锐的很,不过,他这人很有分寸……下官出京之时,承蒙皇上召见,皇上所求不多,只希望同光中兴之后,不再会有当年的屈辱!”他这话说的颇为婉转,这意思也是清晰的很,既然皇帝让淮系独大,那就淮系就必须能替大清朝靖平天下。
“王钦差果然是远虑之士,如今万国来朝,就是强盛如英吉利帝国,也与我大清秋毫无犯,而中堂整肃练军,以西法cāo练百万之师,建亚洲第一等之海军,数十年内恐怕无人敢捋中国虎须吧!”杨士骧笑眯眯的拱手说道,这番话一出,下面数十官员都是颔首频频点头,李中堂开洋务三十载,所谓洋人的坚船利炮,如今帝**队早就有之!
王仁堪微微一笑,却没有接口,而是摊手指了指陆鸿,“老中堂,我这随员也是游历海外多年,如今各国关于远东时局,未必如杨大人这般乐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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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惊人的推论
() 昨夜王仁堪、陆鸿、严复商议的结果,大多数的话自然由他这个钦差来说更为合适,尤其是涉及到督查军纪之事,反正可以高举着皇帝的牌子全部抗下,不过,这会儿王仁堪显然改变了主意,决定让陆鸿出来吸引下火力……毕竟有些话不方便由他来说!
陆鸿一听,立刻侧身朝着上首的李鸿章一拱手,一瞬间,他立刻感受到对方凌厉的目光一闪而过,“中堂,下官回国之时,海外关于远东局势的评判已经颇为微妙,中rì争霸之说早就有之,而朝鲜则是此中关键,反观朝鲜近况,可以说小麻烦不断,只怕很快就会变成大麻烦……”
啪……的一声,李鸿章已经坐直了身子,不怒自威的一拍桌案,打断了陆鸿的说话,“黄口孺子……这等军国大事岂能如此推断!”
陆鸿抬眼看了看上面这位高居庙堂的老者,此刻原本还是微闭的双眼已然是微张,双目间露出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凌厉,他侧目看了看王仁堪,这厮倒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似乎根本没看到、没听到李鸿章任何举动似的,根本没有出来打圆场的意思!
除了对这厮的不道义暗竖中指外,显然话还得自己来继续,陆鸿猛的一挺身站了起来,一抱拳说道:“中堂大人,忠言逆耳,但下官所言都是事实,我朝向来善待藩属,但这朝鲜王室如何作为,就看金玉均遇刺之事,便可知一二!”
李鸿章自然没料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在自己的呵斥下,竟然还如此镇定的把这番话有条理的说完了,目光一闪,倒是略感诧异……而这时候,一旁的王仁堪倒是非常合时宜的开口解围了,朝着李中堂侧身一拱手,“老中堂,这陆鸿海外游历惯了,就是这么个轻狂的xìng子,您别见外……”
他又侧头朝陆鸿挥挥手,“陆允判,还不向退下!”
听到王仁堪说话了,李鸿章自然也要卖几分钦差的面子,哈哈一笑,“状元郎,这少年倒是个人物……此番金玉均一案,我已经让袁慰庭告知朝鲜王室,就按着翁阁老的意思,押解到běi ;jīng处置,你看可好!”
王仁堪自然明白,这件事情上按着翁同龢的意思办了,接下来自己肯定也得卖上几分情面,立刻笑着拱手道:“老中堂,此番督查军纪之事,我根据皇上的意思,也草拟了一份规程,还请您给指点一二!”
说到这里,一份文案已经由旁边的周馥转到李中堂的桌案上,让北洋水师这边先自个儿彻查下问题,自然是王仁堪这投桃报李之意……李鸿章自然很满意王仁堪的知情知趣,这位状元郎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古板,不过,等接过文案后看了看,他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旁边周馥立刻从李鸿章手里接过那文案,看了看之后,立刻侧头跟王仁堪说道:“王大人,这文案确实写得不错,看来你这幕僚之中可是藏龙卧虎啊,深谙海军之制……只怕如此督查,军心易乱啊,到时候不好收拾!”
“周大人,我也是深恐如此,所以,希望督查之时,也请中堂大人委派一二干吏随行,若是有不明之处,也好居中调查、说明,毕竟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某也是深感若不能把差事办好了,恐负皇恩!”
这钦差就是牛X,凡是套上皇帝,这话自然说的满满的,不愁李鸿章不接招,不过,王仁堪提的这个建议,已经是极其给面子了,这督查军纪还让你们派个人在旁边帮衬着解释,很自然,这是明摆着有放水的意思!
李鸿章自然心领神会,笑道,“状元郎,此事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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