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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千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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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李道宗并没有对老夫人说实情。

“是,祖母的话昔儿记下了。”李昔点头。

老夫人见夫人立在一边,道:“今天府上客多,你过去忙吧。”

夫人目光微转,笑道:“那我就先过去了。”然后又低声嘱咐李雪嫣,“今天就不要出门了。”

李雪嫣有些神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夫人这才笑着由丫鬃婆子簇拥着出了门。

“昔儿,往后你的一言一行可都要谨慎着些了。这次之后,不知有多少人瞧着我们李府。尤其是你姐姐,过了年就要嫁人了。别让你姐姐过了门抬不起头来。”老夫人啜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李昔不由汗颜,没想到自己的荣辱还关系到李雪嫣的未来。

她立刻朝没有做声的李雪嫣望去——最近她古古怪怪地,说不上来哪里有些不对劲。

李昔低声道:“祖母放心。昔儿心中有数。”

老夫人听了就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就好!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去吧。以后晚饭到我这儿来一起吃。”

李雪嫣脸色一变,目光顿时凌厉起来。

李昔却笑着起身:“昔儿多谢祖母!”

*****

李昔回清园,先是应付了那几个唧唧喳喳欣喜若狂的丫头,接着换了套衣服去了梅院。

自是李道宗的那套说辞。

英娘听着这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抚着胸口靠在榻上,脸色有些发白。

“娘,你怎么了?”李昔的手覆上她的额头,并不发烧。

英娘虚弱地笑笑:“没什么,最近总是感得心口闷闷地。躺会儿就好了。”

“怎么没找个郎中看看。”李昔眼下只有她这一个至亲的人了,心中着慌,古时医疗技术落后,可千万别生什么病。

“奴婢早就要去请了,可姨娘不让。”平儿倒了一杯清水,递给英娘。

英娘接过,淡笑道:“躺躺就好了,请什么郎中。”

李昔沉吟道:“娘,再过几日便是中秋。魏王殿下邀我去曲江赏月。到时,我请他帮着请御医过府来给你看病。”

英娘的眼中隐隐有了水光,含笑道:“好孩子,娘这病真不算什么。歇息几日便好了。怎好麻烦魏王殿下。万不可这么做,只怕到时又要惹人闲话,笑话娘娇贵。”

李昔也不与她争辩,转了话题:“听说曲江是皇家园林,风景极美。娘要是能一起去赏月该多好啊!”

英娘笑着摇头:“曲江哪里是谁都能去的。此番前去,莫要闯祸。平安回来!”

李昔点头。只要不踩到她的底线,她自是会安安份份地去赏月。

房外传来清平的禀报:“大少爷,老爷请您到书房一叙!”

第056章 师兄来了(1)

李府前厅人声鼎沸,书房内却是寂静得连风吹过落叶的声音都听得见。

李道宗满面忧色,忧声说:“皇上都与我说了。此事虽是长孙家的小姐不对,但你也要好好自省一番。进长安不过两个多月,你就接二连三的出状况。你让我如何放得下心?好在皇上处理得周全,也让你借机扬眉吐气了一回。但你要记得,你不是每次都会这么走运!”

李昔郑重其事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女儿也不求什么扬眉吐气,得什么皇家恩宠,但求无波无浪在了此一生,保住李氏满门和自身性命即可。可父亲,若非有人想存心欺侮于我,我也不会轻易给自己惹麻烦。难道,你希望我是个贪生怕死、任人宰割的无能之辈吗?”

李道宗叹道:“唉,罢了。你长大了,有些事情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之前你娘一直反对你习武,但这次恐怕由不得她了。我已经给你请了习武的师父。明天就开始在家里练武吧。”

说着,他伸从剑架上拿起一把宝剑,递到她的手中,“这柄剑是你在宫中几日我找人打造的。”

“是给我练剑用的?”李昔轻抚着宝剑欣喜道,终于不用再拿树枝练习了,而且还可以光明正大的练武。

李道宗道:“给你防身用的。且不可拿剑伤人。”

李昔笑道:“怎么会呢?爹,我记得祠堂里有把宝剑,不如将那柄送与我吧。”

李道宗笑骂道:“你个猴精儿。那是李家先祖传下来的青光剑,不是谁人都能用的。相传,只有能用此剑舞下三十个招式而剑不落地的,才是它的主人。”

李昔暗暗惊叹,跪祠堂那几晚,她可是天天剑不离手。一套昆冥功练习下来,从未失过手。但她又不能将此事说出去……“爹也没能舞下三十个招式吗?”

李道宗不禁有些讪讪地:“不过十个招式,剑就脱手了。好了,你不要打听这些了,这段时间好好地呆在家里练武。”

“可是爹,我不用去国子监读书了吗?”

“你年纪还小,先在家里习武吧。等年满十四岁,再去国子监读书不迟。此事我已经向皇上请旨,皇上已经允了。”李道宗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不想她再与长孙芷之间有什么冲突吧。

不去也好,天天习武不至于无聊。瞧着自己的小身板,还真要好好锻炼才行。所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在医疗技术比较落后的古代,练得好一副好身体,少吃汤药才是正道。

李昔假意失落道:“事已至此,女儿没有退路。只有步步向前。”

李道宗见她如此说,略微放心,思量许久方试探着问道:“你与房遗直……嗯……”

李昔见他说得吞吞吐吐地,已经猜到他想问什么,笑道:“爹,他是我的大哥,与韦天硕一样。都是很好的兄弟!你不要多想了。”

李道宗微微松了一口气,道:“这就好。听说长孙小姐一直很中意他,只怕房家也有此意。你若真与他无瓜葛,我就放心了。”

看来,在自己进宫几日李道宗没少调查过他们几人。

李昔垂首道:“爹是应该放心的。他们两人都是高门嫡子嫡女,门弟出身正般配。不象我,不过是个庶出的……”

李道宗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言的内疚与愧怼,李昔于心难忍,柔声道:“爹,你不要想得太远了。我现在身份不明,也容不得我多想。”

他长叹一声,道:“这个我知道。只等寻个时机尽早恢复你的女儿身。”

李昔与李道宗一同出了书房,李道宗去前厅招呼客人去了。李昔则回到了清园。

*****

【第056章】师兄来了(2)

*****

第二天早饭过后,清山清平兄弟两人引着一个年轻公子来到清园。

“你……你……”李昔瞪着大眼睛,用手指着那年轻公子。

清山清平不知为何李昔有这样的反应,忙上前道:“大少爷,这位便是老爷给您请的武师。”

“嗯,你们两个先退下,我有话要与师父说。”李昔点头,对着那年轻公子递了一个眼色,两人转身进了湖边的小树林。

“师兄,这是怎么回事?”李昔望着那个眉眼含笑的年轻人问道。

李昔怎么也没想到,她老爹给她请的师父竟然是自己的师兄。

孟飞带着宠溺的笑声响起:“前不久我在长安的康平坊开了一家武馆。刚开馆没几天,便被你父亲看中,请我教习你武功。”

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李昔不相信,“师父也知道这件事吗?”

孟飞笑着眨眨眼睛。

李昔哼哼:“什么意思嘛?当初你说师父要我自行修炼昆冥功的。”

孟飞的脸上眼中闪过一抹忧色,“你是他的徒弟。他自然要关心。这次你险些出事,师父才命我策划这一出,好让你正大光明的习武。”

“师父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李昔暗暗盘算着李府里与她密切接触的人。不对,她出的这桩事,知道真相的没有几个人。

孟飞看到她冥思苦想的样子,露出坏笑:“有什么好奇怪的,谁让他是我们的师父呢。”

这是什么逻辑?

李昔很三八地笑:“难道说师父的上面有人?”她的用手指指了指天。

孟飞给她一记白眼:“臭丫头,知道得越多,越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哦!”

她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适可而止。

“那师兄打算什么离开?”

“我等你把这套昆冥功学好了,便找个借口离开。”孟飞笑笑,声音轻柔温和:“这次出师门,是我主动争取的。我其实是想来看看你。”

李昔只觉得左胸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硬着头皮说:“我,你又不是没见过我。”

孟飞站定了笑看她:“昔儿,你变了。”

她不由问:“变怎么样了?”

孟飞仔细她,然后很慎重正经地说:“你的眼睛变小了!”

李昔直接在风中凌乱了……她扑上去,就要去撕扯他的脸,他却轻松的飞身上了树,“哈哈哈……来啊!我们今天就从轻功开始……”

【第057章】突变

剑在手,一套昆冥功舞下来,已博得孟飞满目的赞赏,“昔儿,练得不错!”

李昔抹了把头上的汗,向他得意地笑笑。

“你先凝神片刻,半柱香的时辰后将你的手伸给我。”

李昔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还是很乖地席地而坐,闭目凝神半柱香的时辰。

“好,平心静气然后把手给我。”孟飞向她伸出手。

“哎哟……你干嘛?”

李昔只觉得胳膊一麻,不一会儿身上似有一股气流由弱渐强。之前独自练功的时候,虽然也会常有这样的感觉,但完全没有今日来得那么强烈。那股气流贯穿四肢百骸,游走全身。

孟飞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很是疲累的样子:“昔儿,试试用你的内力再将昆冥功舞一遍。”

她有内力了?

李昔站起身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再将这一套剑法舞下来,已是驾驭自如,剑人合一。

“好样的,昔儿。短短三个月不到,你竟然将昆冥功练得如此之好,师父知道一定会很欣慰的。”他伸手摸摸她的头。

她的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师兄,你把内力给我了?”

“没有。你还记得刚到李府的那晚,我曾诊过你的脉腕吗?那次我将你的内力封住了。你也知道,师父他……”

原来是这样。

“好了,我知道了。”李昔表情淡淡的,摆了摆手,不就是怕她使用武功嘛。

然后她苏醒过来的肚子咕噜一声响。

孟飞噗地笑起来,她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连续练功让她体力透支。

李昔将剑收好,豪爽道:“走吧,我请客。请你吃顿大餐哦!”

“你个没良心的。”孟飞咬牙瞪她:“我都来了四天了,才想到要请我。”

她耸耸肩:“那你留下来好了;我自己去。”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啊!你……”

听到身后追来的脚步声,李昔抿唇无声的笑了。

马车停在了香满楼的大门前。

“昔儿……嗯,李公子,我们在这家用饭?”孟飞望着华丽丽的酒楼,有些不可思议道。

“怎么?嫌菜不好?”李昔回头挑眉问道。

孟飞撇撇嘴,“我是担心自己吃得太多,你付不起银子。”

他越过李昔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两人被迎进三楼的一个雅间。

李昔看着窗外人流,道:“明晚我要去曲江赏月了。”

孟飞挟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细嚼慢咽,方道:“呵,皇家园林,很不错的地方。一些酸腐的文人名士就爱往那个地方溜达。”

李昔转过头来,疑惑道:“普通百姓不是不允许进入园林的吗?”

孟飞好奇地盯着她,“你到长安都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

她摇摇头。

他狠狠地往肥嫩的鸡腿上咬了一大口,又抿了一口酒,“每年三月,曲江园会对百姓开放,那段时间,上自帝王,下至士庶,都可以在曲江池畔举行宴会活动。平日里,那些文人企图能见上天颜一面,借时展示自己,也会有时常在附近出没。”

李昔后来才知道,自己被劫的那天,应该是在曲江皇家园林的曲池坊附近。那里离园林最近。那大汉游江时,怕是过了园林的边界。

不过,李世民确实是个开明的皇帝,懂得普天同乐的道理。

“啪嗒啪嗒”,窗子被一阵突来的大风吹得左右摇摆。

天空不知何时已卷起了黄沙,眨眼间,豆大的雨点夹着冰雹落下,楼下传来人们四处躲藏的惊呼声。

两人把窗子关好,店小二敲门把菜送了进来,“客官,您点的菜这下全齐了。”

满满的一桌子酒菜,是够齐的了。

李昔笑着从袖袋中取出一小锭银子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立刻满脸堆笑,双手接过揣进怀中,“客官,您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小的。”

菜肴色香味美,又合孟飞的口味,他吃得不亦乐乎。李昔很奇怪,难道师父从来给他吃饱饭吗?弄得自己象个饿死鬼投胎。

“哦,我这几日也没有出门,不知京中有什么趣事发生吗?说来听听。”李昔学着公子哥的样子,轻摇的折扇笑问道。

店小二一听她问,来了精神,眼睛闪闪发亮,“客官你可是问对人了。还真有一些奇闻趣事发生呢。京城附近农舍里猪牛半夜里跳圈而出,池塘彻夜蛙鸣,地上成群的蚂蚁搬家。还有人看到大鼠叼着小鼠跑,鱼跃水面惶惶跳。”

“这种现象有多长时间了?”李昔眉目微凌,腾地起身急问道。

店小二一怔,安抚道:“差不多五六天的光景了。小公子您别慌张,庙堂里的大师说是有人触怒了天神,这才惹得这些怪事出来。现在各大寺院前来祈福上香的人很多,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无事了。”

孟飞咽下嘴里的菜,拉着她的衣袖让她坐下,“你何必大惊小怪的。奇闻怪事而已,听听就算了。不过,这些事情听起来确实有趣……”

“你懂什么?!”李昔语气微厉,从怀中掏出银子扔到桌上,“小二哥,这是饭钱,剩下的你也不用找了。只管帮我牵匹马过来,还有斗笠、蓑衣。”

“好,好,我马上就下去准备。”店小二不敢误事,收好银子转身下了楼。

“昔儿,你要做什么?”孟飞察觉出李昔的不对劲。

李昔紧锁眉心,凝重道:“师兄,只怕这是一场天灾。我此时便要出城看看具体情况。”

孟飞猛地将她的嘴捂住,沉声道:“你疯了吗?妄言天灾,可是大罪!”

李昔拨开他的手,“是不是天灾,去京郊看看便知。”

孟飞看到她眼听坚定,只得叹气道:“走吧,我与你一道去。”

楼下,店小二已备好了马匹。

李昔望着高大的马匹有些发呆,刚才只道要马,却忘记自己是不会骑马的。

“愣着做甚?还不快上马?”孟飞已穿戴好跃上马背。

想来,之前那个李昔是会骑马的,自己又练了功夫在身,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她硬着头皮翻身上马,马儿小跑了一段路后,李昔发现自己的担心都是徒劳的。她的灵魂占了李昔的身子,这具身子却是骑马的好手。紧甩马鞭,两人出了延兴门一路向东奔去。

*****

亲们,我尽量码字。还有两个情节第一卷上半部就结束。写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给李昔当上公主做些铺垫。顺便召唤一下收藏与推荐票,谢谢!

【第058章】你愿不愿意下注

长安城郊笼罩在滂沱大雨之中。偶见一、两个人跑寻着避雨的地方,并不见什么异常,再往东行约十里地时,李昔便察觉到虽然下着雨,但天气仍旧闷热,似是气压极低的情形。

路面上出现一群跳跃而过青蛙,马儿被吓得嘶鸣一声,李昔收摄心神勒缰下马,快步走到近处的一湾池塘边,俯身看去。只见水面波动异常,塘中不时有鱼跳跃,显得极为躁动不安。再往前连看几塘皆有此兆,湿泥之中尚见大量蚯蚓钻出,虫蚁等物更是随处可见。

孟飞跟在李昔身后,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见她走了几处,直奔村镇边上的一家农舍而去。

开门的是一位老者,以为两人是来避雨的,很热情地将两人迎进屋子里。

“看两位的穿戴是京城人士吧。”老人给他们各倒了一碗水。

李昔起身接过;忧心道:“老伯可知这个村子的村长住在哪里,我有要事要与他谈。”

老人道:“敝姓王名青阳,便是村长,小公子找我何事啊?”

李昔放下碗,“王老伯只怕京郊不日将有地动,还望您能速速安排,使百姓预防避难,以备不测。”

王老伯显然愣了一下,一时间似乎没弄清楚李昔话中之意,问道:“您两位是在传圣上的旨意?”

李昔摇头:“皇上还不知此事,没有旨意。”

王青阳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关系,迁动一村及邻村近千百姓本就不是易事,何况又是无旨行事,弄不好杀头的罪都有。他道:“贞观七年京师曾有地动,之前并无人出言示警。今天这位公子所出示警之言,是真是假,实难辨别。不知以何为据啊?”

就她所知的征兆,这场地震已有七成,该如何说服于他呢。她的目光落到了桌上的那碗水突然皱起了眉头,端起碗来细看着水。孟飞见她神情有异小心地将碗中之水抿了一小口,只觉又苦又涩味道怪异,噗地一口吐出,道:“这水怎么如此难喝?”

王老伯尴尬道:“这几日井里的水都如今日这样,我也是沉虑了许久才用的。”

“王老伯。”李昔对王青阳道:“井水翻扬污浊,这便是地动的一个前兆。天气异常,池塘涌动不安,虫蚁出土纷乱,虽不敢说十成把握,却有个七八成。天灾无常,不知何时便会发动,只怕等不到皇上的旨意,百姓的性命如今便握在老伯手中。”

王青阳将信将疑,这几日的天气的确沉闷的异常,回想起贞观七年的那场地动,确实可见李昔所说的那些前兆。

李昔见他沉吟不语,知他顾虑,道:“若有偏误,我愿一力承担,绝不连累村长半分。”

王青阳抬头,见她眸底锐光,一股浩然正气竟叫人一时不敢逼视。在她坚定清明的目光下心中微动,想到方圆近千的百姓,他一扬眉:“在下便陪你赌这一局。不过,你是谁?”

李昔眉目一敛,唇角勾起浅笑,深深拜下:“在下,江夏郡王之子李昔。”

王青阳恍然出神,捋须暗赞她小小年纪却是气度非凡。

简单商议了预防之事,李昔拜别出了王青阳。

人刚上马,却见早已暗沉的天空一半明亮一半阴沉。阳光异常,四象皆异。她心中一沉,怕是难逃这场天灾了。

“昔儿,我们现在去哪儿?”孟飞上马问道。

李昔亦飞身上马,甩了一马鞭,扬声道:“去魏王府!”

****

“殿下,李昔求见。”

李泰放下手中的书卷,略一蹙眉,沉默半晌,方道:“请他到这儿。”

侍卫微怔,向来访客都是在前厅的,怎么今天改在书房了。而且这书房不是一般人能进得来的。

他碰触到李泰的微锐目光,身子一凛,忙退了下去。

雨已停,李泰推开窗子,看到天上阴晴各占一半的气候,抚着下巴沉思。

李昔举步踏入他的书房,白衣翩飞在身后撒开飘逸弧影,浑身上下带着股风尘仆仆的飒爽之气,清利肃然。

冒雨赶回京城,李昔一路忧虑尽数掩在凤目微微清凛之中,从容拜道:“李昔见魏王殿下。”

李泰皱了皱头,一抬手,“自家人,不必多礼。今天找我何事?”

李昔也不客套,“四哥,我中午出了城,发现京郊以东数十里的村子气候异常,池井之水翻涌沸腾,虫蚁蛇鼠躁动不安,天际出现明显地异光,此都是地动之兆,望四哥能速速进宫请旨,让百姓避灾。”

李泰沉吟,若他进宫将此事禀报给父皇,他会相信自己吗?更何况,他自己对李昔的话也是有些疑问的。明日便是中秋,逢此佳节向来报喜不报忧的。天灾乃是天家失德失政的警示,万人有人借此生事,岂不惹祸上身……

李昔见他犹疑不定,决然道:“我愿以身家性命做保,请四哥进宫求旨避灾!”

李泰目视李昔,见她神情极为坚定,眼中那抹淡然隐露的自信,叫人觉得不容置疑,“你有几成把握?”

李昔目中微光一闪,说道:“七至八成。”

“剩下两成呢?若非天灾,你可知后果如何?”李泰的神情淡漠,却是看不出喜怒。

“若是子虚乌有倒叫人宽心,无非我一人受罚而已,然京郊方圆便少了一场祸事,不知有多少人活得性命。”李昔听他相问,便知他所想,谁愿意担起这不知祸福的使命,这简直便是一场赌注。“四哥,人生如棋,黑与白的交错,生与死的交融。道之生,无常之变。道之灭,无妄之灾。前路漫漫,确实令人难免举棋不定。每走一步都有对有错的时候,人生有时真的是一场赌注。就看你愿不愿意下注,下了便有一半的胜算。若是败了,自有我李昔一人承担。”

李泰目光深沉一如瀚海,滴滴不露,思索片刻,“你一人承担?你以为还能跑得掉我这个进宫请旨的人吗?走吧,你与我一起进宫。”

李昔微喜,“好,我让师兄先回府报信。”

李泰瞥了她一眼,疑道:“师兄?”

李昔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忙道:“是我父亲给我请武师,是师父,不是师兄。我一时欢喜,叫错了。他现在等在门外,我这就叫他回府去。”

李泰望着她如孩童般的奔跑出门,与之前那个肃然而立侃侃而谈的人大相径庭,却不知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

亲们,今天中午要赶火车出门,明晚之前能赶回来。所以,今天只有一更了。

【第059章】逼旨

紫宸殿。

“啪”地一声,杯子碎裂声骤然响起。

房玄龄止步在殿门。

守在紫宸殿前的内侍悄悄临近他的身边,低声道:“天子动怒,您还是先不要进去的好。”

“谁在里面?”他不由低问道。

内侍左右看了看,将声音压得更低:“是魏王殿下及江夏郡王之子李昔。”

说完,他退回到原地。

房玄龄默立了一会儿,便提步到了内侍面前,请他传报。

不一会儿,就听内侍通传进殿。

李泰与李昔低垂着头跪在大殿中央,面前是碎裂的杯片及水渍。李世民看起来气得不轻,还未及收回凌厉的目光,“这个时辰觐见,房爱卿有什么事吗?”

房玄龄已听出李世民语气中的不善,拱手道:“皇上,臣获悉京郊气候异动,家畜飞禽躁动不安,与贞观七年地动之象极为相似。臣惶恐不安,便急着求见皇上,求万全之策!”

李世民将唇抿得更紧,目光灼灼:“怎么?连你也这么说?你们一个一个都安得什么心?”

房玄龄心中一动。原来跪在地上这两位也是为此事而来,看来这场天灾真的是不可避免了。

他一撩衣袍,亦跪在地上,“皇上,虽传天灾乃天子失德之征兆。但臣以为这仅是自然之害,与天子政绩并不相关。还望皇上以百姓为重及早做定夺。”

天灾地动,从未在之前做为重要的事情地呈上朝堂。没想到此时竟然有三人为此事来求自己。而这三人,一个是他器重的臣子,一个是他极为宠爱的儿子,另一个是让他倍感兴趣的侄女。李世民不禁有些头痛。

李泰忍不住看了李昔一眼,却见她十分淡定。那双深邃明澈的眼眸淡笼着一丝忧色。

李世民不冷不热地道:“若属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们都想想怎么交待?”

声音虽小,但近旁几人也听到清楚。

不待身边的两人说话,李昔清朗的嗓音已响起:“皇上,请容小人说几句。夏商周三代以及汉代,历经年代多则八百年,少则四百年,这是因为上古帝王以恩惠凝聚人心,人们不能忘怀的缘故。汉以后历代王朝,多则六十年,少则仅二十多年,均因对百姓不施恩惠,根基不牢的缘故。贞观初年,全国欠收闹饥荒,一斗米值一匹绢,而老百姓这等事却毫无怨言,是因为知道皇上忧国忧民的缘故。自古以来,国家的兴亡,不在于积蓄的多少,而在于百姓苦乐。而这次天灾,若皇上肯下旨命百姓避祸,即便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百姓也会心怀感激之情,盛赞皇上体恤之恩。若有人因此而非议皇上,小人愿承担全部责任,小人这颗项上人头,便是您的了。”

李泰一震,深深看着李昔,心中无端泛起一丝疼惜。跪行几步,道:“儿臣也愿以身家性命相保。请父皇下旨!”

李昔幽澈的目光望向李世民,静静俯身:“请皇上怜惜百姓,速速下旨!”

房玄龄还沉浸在李昔之前的一番慷慨激扬说辞当中,放眼朝堂,能直言劝谏的除了魏征外,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小儿了。再听到李昔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已是吓得一身冷汗,这小儿分明是在逼皇上下旨。

李世民心中惊叹李昔的劝谏之勇,敢逼他下旨的人,她还是第一个。可他偏偏对她生不起气来,冷哼道:“你们要朕下旨?那你们说说看,朕的这道旨意该怎么下?”

事关重大,这旨意要如何下,却是一个大难题。正逢明日中秋团圆之夜若是直言天灾将至,必会人心大乱。

房玄龄低头沉思片刻道:“皇上,不如下两道旨意。一道给京郊百姓,让他们及早撤离住所,另寻安置之地。一道给京城百姓,借中秋之名沐假三日。三日内全部至曲江岸边举行宴会,开放皇家园林。”

巧立名目,借以安抚民心,并不为过。

李世民沉吟着点点头,这时,又听李泰道:“父皇,房大人所言极是。曲江幽远,江岸宽阔,聚集京城大半的百姓也不是难事。再通知禁卫军时时注意防护。应该会将这次天灾的损失减至最低。”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他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李昔,见她再无反驳之意,方提笔写下两道旨意……

【第060章】疯魔的女人

李昔返回李府时,已是深夜。

李道宗已通知府内的管事,并做好了安置工作。满府除了老夫人蒙在鼓里,其他人都已全数知悉。有过地震经历的人都知道,半夜发生地震的机率相对来说要大一些。李昔自告奋勇留在老夫人房中,这在老夫人看来是破天荒的事情,心中有些疑惑,却不多问。只私下将许妈妈叫到床前打探消息,许妈妈已是得了信儿的。老夫人年长经不起这些,只与她拉东扯西的,并不以实情相告。老夫人心中明白,这是府里有事了,既然全都不想让自己知道,便遂了他们的心,自己也乐得糊涂。

这一夜,李府上下在紧张中渡过。待到天亮也没有什么异动,众人才轻轻松口气。

这时,李世民的旨意已下,全长安城的百姓闻风而动,各家都在准备着吃食,物件。

李府高层人物都已驱车前往曲江,孟飞不放心师父,天一亮便回了师门。

李昔独自一人去了京郊。圣旨到,自然事情就好办多了。见百姓差不多安排妥当,李昔又返回长安城,到了曲江岸边时,已近黄昏。

李昔坐在马上放眼望去不由一愣。眼前的百姓不过万人。与想象中的情景大相径庭。再仔细一看,却都是衣着光鲜的官家子弟。全然不见半点普通百姓的身影。

“是李公子吗?”一个内侍模样的人匆匆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问道。

李昔看到他穿着的正是魏王府的衣袍,“正是在下。”

“李公子,快快随我来。”内侍说完掉头便往曲江岸边的一处殿宇奔去。

李昔催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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