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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千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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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长孙无忌与李世民又有着不止姻亲的这层关系。他从玄武门之变真正同崭露头角开始,他这一辈子可以说是李世民挂钩了。他是李世民的心腹,没有人能替代他在李世民心里的位置。自李世民登基之后,在所有的功臣中,他的赏赐是最丰厚的,赐地达一千三百户,封齐国公,更允他有事可以直接进入自己的寝宫商议。

她是说不得,不代表李世民查不到。她相信李世民的实力与心计,玄武门之变就是很好的例子。她现在要做的,只是按兵不动。将一切问题抛给他。

李昔不露声色道:“确实不知。”

李世民眼底猛的闪过一道精光,恰被李昔看在眼中。

稍后,李世民沉声道:“如此那汉子活着又有何用。”

淡淡凤目轻轻的眯了一下,言外之意,那大汉已经真的是一颗弃子了,活着不但对事情没有帮助,反而可能牵连长孙家。李世民倒真是干脆,所想所问竟是为的这样一句话。

“一切但凭皇上做主。”李昔站起身来,深施一礼。

李世民意味深长的看着李昔,李昔淡定扬眉,从容静慧,这一句“凭皇上做主”,使得李世民对她多了三分刮目相看,满意的捋须笑道:“好!昔儿,朕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李恪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惊诧于李昔的不争。要查出事情的真相并不难。国子监不仅仅是一个学堂,更是一个小小的政治舞台。一举一动都在李世民的眼皮子底下。

他不争,难道是他怕了吗?

李恪再次将目光落在李昔身上时,挺直的脊背,分明骨子里写着不屈两字。他为什么会选择不争?

他的眼中多了一分探究,一分鄙夷,一分叹息。

“朕已派人到郡王府送信,你且安心在紫霞宫住上几日吧。”李世民淡笑道。

李昔嘴角弯起一抹漂亮的弧度,“谢皇上隆恩!”

李昔在内侍的引领下退出了御书房,在转身的一刹那,她敛去了唇边的笑意。

把她暂留在宫里,这便是李世民最后的处理结果吗?既不会上长孙家惹祸上身,又保全了她的安危。只怕明天一早,国子监就会传出这样一个消息:郡王的庶子得皇上器重,留住宫中!

哼,这可是天大的恩典。李昔讽刺地一笑,脑海都可以想象得出来,那些曾用鼻孔看她的公子哥、贵小姐们会以怎样的表情看待她这个初得圣宠的庶子。

这算是一种变相的补偿吧。

内侍提着灯笼,几次站住脚等她。

待李昔缓过神来,方才对前面的内侍抱歉地一笑,快步跟上。

****

“父皇,看他自救的法子,就知道是个聪明的。没想到,最后他竟……”李恪笑道。

李世民打断他的话,“那你想她怎样?如你一般争得个头破血流吗?”

李恪语塞,李世民接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孩子绝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她此时的不争,恰恰表明她要争!她的胆识与心智,远远超过于你。朕将她安置于宫中,不过为安抚之意。唉,无忌也该好好管教他的子女了。朕不可能保得他们一辈子。”

李恪点头。

“恪儿,这几日你在宫中多与她走动走动。论起来,她是你的堂弟,你们在一起还是有话可说的。顺便探探她的口风,有什么事情,尽快回报。”

“是,父皇。”

李世民那看起来严峻非常的目光直透李恪眸底。任谁在这样的目光下都无法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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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沉闷

韦待价一脸阴沉地走进韦府大门,一直在焦急等候消息的韦天硕迎上前去,“大哥,究竟出了什么事?小昔怎么样?”

韦待价哪里不懂得他这个弟弟的心情,他一向与李昔交好,亲如兄弟,甚至比他这个正牌儿的大哥还亲厚。韦待价缓了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他没出什么事。是被皇上请进宫去了。”

韦天硕一怔,嘴巴张成一个O型,“这个小昔,既是进宫这事有什么可隐瞒的……”正说着,他眨巴了下眼睛,顿足道:“不对,大哥,不对啊!皇上请她进宫,为什么她的小厮与车夫都会倒在自家的马车里?”

韦待价立刻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进自己的房间,关好门。

“天硕,你只需记住他进宫了,旁的事情你都要忘记,也不要管。大哥向你保证,小昔绝无性命之忧。”

韦待价见他点头,这才松开了手,“房大哥已经派人暗中到宫里打探消息了。我们先等等再说。”

韦天硕并未因韦待价如此说而放松心情。家丁被打晕,他又玩失踪,临近黄昏又传出他在宫中……一连串的消息让他的心情异常沉重,那个大胆、聪慧的少年,希望他真的无事。

*****

天色已暗,房遗直换了一身衣裳,乘着马车一路驶到了西市,在香满楼前下了车,他同那身材高壮的车夫低语了几句,然后独自一人去了香满楼。

“哎哟,客官您来了,快,您楼上请!”店小二一边热情地招呼着他,一边环顾四周。

引他上了顶楼,才敛了笑脸,肃然道:“公子,人来了,在里面呢。”

房遗直点点头,从顶楼的一处角门进去,经过狭窄的过道,来到一扇垂花大门前,脚步刚刚站定,门已经从里面打了开来。

“公子,您来了。”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杏眼桃腮,左眼角有一颗芝麻粒大小的泪痣,平添了一股楚楚动人之韵。

房遗直“嗯”了一声,进了房间,房中置了一张矮案,上面摆放的膳食尚且冒着热气,他坐在案后,自斟着酒。

那少女往门外左右看了看,方将门关上,款步到了矮案前,跪坐在案边为他布菜。

似乎察觉到他心情有异,她小声道:“公子,用膳吧。”

房遗直并未动筷,眼睛直视着面前的少女,目光清冷,让她倍感压力。

“咳。”少女偷偷咽下一口口水,清了清嗓子,“公子,阿妙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事情绝没有公子想得那么糟,您还是先用膳吧。”

“别与我耍花招,你知道后果会怎样!”房遗直目光落到手中转着酒杯上,冷冷说道。

阿妙紧咬下了唇,深吸一口气,道:“他现在紫霞宫,由齐王妃负责照顾他。皇上将留他在宫里,掩人耳目,借以将此事平息。皇上这么做,对他也算是一种补偿。只怕此事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有没有好处不是你我能揣测得到的。时辰不早了,你现在就回去吧。”房遗直一口将酒饮尽,下了逐客令。

“公子……”阿妙一双美目含情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走吧,若有什么消息只管找阿峰来报。不要再冒险出宫,身份败露只有死路一条。这种事情我不用再提醒你了吧?”房遗直沉声道。

阿妙身子轻轻一抖,“是,公子。”

******

绵绵细雨周密而仔细地覆盖住这座精致皇家小院中的每一个角落,通往房门的主厅的砖红通道两侧,两排卫士纵向一字排开,雨水沿着他们铁灰色的冰冷头盔亮晶晶地滑下。

透过雨雾,檐下横向站着一队神色黯淡的侍从,瞪着空洞木然的眼睛懒懒地注视着眼前铺天盖地的雨雾。风悄悄地鼓动着他们轻盈的麻制盲服,于是,那瑟瑟抖动的宽大衣袖,就成为了此时死气沉沉的潮湿空气中惟一的一线自由。

李昔倚在窗前,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这就是那些穿越女们蹦着、跳着、闹着一心想要去的地方吗?这里没有衣香鬓影的宴会,没有公主王子的童话,没有忠心耿耿的丫环……或许有,但是……当她望着这蒙蒙的细雨时,那些美好的希冀都被淋漓得幻化成了泡影。

再次入宫,她对这个充满着历史色彩的皇宫毫无喜悦之情,相反的,她的心中隐隐地生出一种不安与沉闷。

“昔儿,过来陪我下盘棋吧。”齐王妃看了她一眼,这孩子呆望着小院有段时间了。

“是。”李昔下意识地应道,乖巧地移步到棋盘前,望着黑白两色棋子才发觉自己忘记不会下围棋的事儿了。

“怎么了?”齐王妃正低头看着棋盘,察觉到她怔怔的目光,抬起头来,嘴角一翘,柔声问道。

李昔挠了挠头,“我,我不会……”

望着她一脸的憨相,这孩子果然淳朴得紧。

齐王妃笑道:“不妨事,我是担心你闷。那我们先吃点水果,再想想做些什么事好玩。绿蕊,去把皇上赐下的桃子端上来。”

绿蕊看了李昔一眼,抿嘴一笑,应声而去。

李昔为着齐王妃的体贴而感动,坐在棋盘前,望着她秀美的容貌,联想到她多舛的命运,不禁同情起她来。

齐王妃原是齐王李元吉的妻子杨珪媚,容貌妩媚,性情妖娆,又通晓诗文,能歌擅舞,曾令长安无数公子哥儿追逐倾倒,最终嫁给了李元吉,成了齐王妃。只可惜李元吉并未珍惜她,婚后不久又开始沾花惹草。而当时贵为秦王的李世民借机与之通奸。之后因皇位之争将李元吉杀死,登基后将齐王妃纳入**之中。

让李昔感到奇怪的是,李世民并未象野史上所讲的那般将她封为贵妃,而是一直延用着齐王妃的封号。这样的封号,无疑会让人们想到这段不伦之恋。作为八卦事情的女主角,难道她真的不在意世人看她的眼光吗?

“快吃桃子,你这孩子又在想什么呢?”齐王妃将一只桃子递到李昔的眼前。

李昔嘿嘿一笑,接过桃子,咬了一大口,一股蜜汁顺着缺口流了出来,“真好吃!”

齐王妃笑着摇了摇头,用帕子将她嘴角的汁液试去,宠溺道:“我这儿还有一些,等下让绿蕊给你带一些回去。”

不待李昔开口,就听得门外有人笑道:“母妃偏心,怎么也不给我留一些,只管给昔弟吃?”

【第053章】两只乌龟

是吴王李恪。

方才他叫她“昔弟”,真不知什么时候与他变得这么熟了。

李昔放下桃子,起身见礼。

几人见过礼后,齐王妃笑道:“不过是几个桃子,瞧你还象个孩子似的。过来坐下一起吃吧。”

李恪笑着点头,目光落到李昔身上,吃过蜜桃子的小嘴上粉嘟嘟的,滴溜溜的转着大眼睛往他的身后猛瞅,“母妃,儿臣带了点小玩意儿给您解解闷。”

他侧过身,一名侍从捧着一口一尺深两尺宽的圆口小缸走了进来。

齐王妃轻轻一笑,给她解闷?他可从来没有这个孝心,是什么让他有了如此举动,甘愿冒雨而来?难道是因为……想着,她的目光落到了李昔身上。

李昔凑过头去,看到缸里装着两只巴掌大小的乌龟,“是乌龟?”

“没错,是乌龟。瞧见没,这可不是大唐本土的,是天竺进贡的。”李恪用扇子指点着缸里的小乌龟,“看看这龟壳上的纹络,还有这颜色……”

李昔仔细看了看,也没发现这乌龟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还都是一个样子,一个龟壳四只脚嘛!

她撇了下嘴,见齐王妃走过来也要瞧瞧,自己悄悄地退到桌前继续吃着桃子。

李恪见她没有多大兴致,不免有些失落。这两只小乌龟,可是他一早就看中的,若不是想借着给齐王妃的名义来接近李昔,他还真舍不得这小东西。现在也不好再叫人拿回去。他转了转眼珠,道:“这两只小龟本是好好的,可打昨天早上开始就不太喜欢进食。”

齐王妃何等聪明,见他引了话头,便顺着他说道:“你这一说,我也发现了。好象是不太爱动。”

李昔翻了一个白眼,人家乌龟本来就是不爱动的嘛!

不过不爱进食可就真是个事儿了。她啃了口桃子来到缸前,“给它们喂得什么东西吃啊?”

李恪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殷勤地说道:“每日都喂一些肥美的鱼虾。”

还肥美?这乌龟就是给惯的!

“你先把它们带回去饿上两天!”李昔从嘴里吐出桃核,漫不经心道,“它们怕是给撑到了!”

齐王妃掩嘴轻笑,扶着绿蕊的手,到一旁坐了。

李恪的听李昔这么一说,不禁嘴角抽了几抽,呻吟道:“……那两天之后呢?”

“方才你叫我昔弟?”李昔极认真地看着他。

李恪一直沉浸在刚才问题的,突然被她转了话题,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刚才,你站在门口的时候。”

“啊?……哦,是叫你昔弟。怎么?”李恪的眼睛轻眯了一下,不知她要说些什么。

李昔实在不喜欢他那种算计人的目光,转身从桌上又拿了一个大桃子,咬了一口,“没什么。是有些奇怪,魏王殿下与我见过面,却从来都没这么亲切地称呼过我。我很感动啊,三哥。”

听到李昔喊他三哥,李恪淡淡一笑,“都是自家兄弟嘛。李泰,哼,不过仗着……”

“咳……”齐王妃轻轻咳了一声,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不知这声轻咳是不是有意而为,李恪却是立刻噤了声。

李昔闻音知雅,轻桃笑道:“三哥,其实你这样养乌龟是不对的。来,我说与你听。瞧见这缸没?中间要放一块石头,这是给乌龟晒太阳休息用的,因为乌龟不能总泡在水里,否则会严重影响健康,甚至龟壳会腐烂的!石头的大小以大于乌龟。”

李恪还是第一次听到此法,对侍从一瞪眼,“听到没,都给我记仔细了。”

侍从忙点头称“是。”

唉,让人家记,你自己长脑袋干嘛使的。

李昔在心里小小的鄙视了一下他,接着道:“鱼虾肥美,不必经常喂它们这些,可以换些瘦牛肉,切成细条,便于它们吞食。”

李恪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昔弟果然见多识广,难怪父皇都夸你聪明。为兄倒是不如了。”

晕死,就知道他要给她灌迷药,没说几句话就把李世民给揪出来了。

李昔笑得恨恨,“三哥身为皇子,贵为吴王。文韬武略,气宇不凡。岂是我李昔能比的。三哥说笑了。”

李恪用他狡黠的眼神看着她,“屋子里有些气闷,不如到廊前站站吧。”

李昔的目光沉了沉,脸上却还笑道:“好啊,雨天就是这样,让人气闷。”

外面还下着雨,偶尔吹过一阵风,还带着些凉意。

远远地站着一些侍从,李恪往廊前移了移,伸手接住屋檐滴落的雨水,一滴,两滴……直到溢满手心,翻手将雨水倒掉。

李昔静静看着他的动作,也不多言。长在皇家的孩子,尤其是成人之后,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多少会有他的目的性。李昔在等他开口。

“昔弟,你会怪父皇吗?”李恪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

就知道他不是送乌龟这么简单。

李昔笑道:“三哥多虑了,我怎么会怪皇上呢。若非皇上,我也不会住在宫里,整日锦衣玉食的。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我呢。”

果然滑得象条鱼。

李恪挑了挑眉,紧盯着她眼睛问道:“买通杀手,差一点你就没命了,你就真的能咽下这口气?”

看来今日他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李昔廊前踱了几步,淡淡道:“孔子有云:‘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当你发现一件事已经‘定案’,就不用再多说了。试想一下,三哥能对一个不惑之人说‘你这辈子,什么什么都做错了,如果当初不那样做,今天一定不一样’吗?你可以说,却没有这个必要。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他的人生已经过半了,如今能改变的也有限,你如此相问,岂不是伤他的心、伤他的自尊吗?自尊是一种人性。人性很有意思,好比你抓你的皮肤。轻轻的抓是“痒”,重重的抓是“痛”;轻轻的打是“拍”,重重的打是“揍”。问题是,每个人的感觉不同,抓多重是“痒”?抓多重又是“痛”呢?什么玩笑是“幽默”?什么玩笑又是“讽刺”呢?答案还是那个:凡是会伤人自尊的,都是“揍”、都是“痛”、都是“讽刺”。既往不咎!既往不咎!因此,三哥将来有话要问的时候,要常想想:我这话,于事有没有补?既然无补,说了又有何益?如果你说了,只是图自己爽快,或给对方一个羞辱。你得到的结果一定是---恼羞成怒!”

李恪听着她这番言论,罗罗嗦嗦地说了一大堆,却是一个字儿也没正面答他。反而将他教育了一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正想着如何措词回敬她几句,就听着不远处有人朗声笑道:“哈哈哈……高论!实在是高论啊!”

【第054章】叫我四哥

“啊!”李昔被吓了一跳,低呼着回头,转眼间李世民的笑脸出现在眼前,因为隔得太近,害得她后退一步险些被石阶绊倒。

李世民不想竟吓到了她,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不解的道:“这是怎么了?”

李昔往他身后一看,李泰也在,他的身前还站着一个身穿淡黄衣袍的年轻人。年纪与李泰相仿,长相也颇为相似。只是个子比李泰略矮了一头。

这皇宫里除了皇帝能穿赤黄的龙袍外,剩下的只有太子才能穿淡黄的太子服。

李泰的目光刚刚自李恪的方向收回来,落到她眼底,有一抹异样的神色无声而过。

李恪上前看了看她,假意关心道:“没摔着吧?”

李昔摇头,忙拜道:“李昔见过皇上、见过太子殿下、魏王殿下。”

“哈哈哈……昔儿不必多礼。”李世民畅然笑道,回头对太子道:“承乾,这是你堂弟李昔。”

李承乾疏离地冲她点点头,仍旧默在一旁。

李世民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头,似乎对太子的冷漠有些不满。

“妾杨氏见过皇上。”齐王妃略福了福,便走上前来,很自然地携了李世民。

李世民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拍了拍挽住自己的葱白玉手,淡笑道:“这雨也快停了,走,陪朕去御花园看看荷花。”

齐王妃微微垂眸,长睫盖下,隐去眸中的复杂,再抬眸时,已是眼含笑意,“昔儿也一起去吧。今天可是让她闷了一整天了。”

李恪借机笑蹭到李世民面前,“父皇,儿臣也想去看看那雨后的荷花。”

“好,好,你们也一起去吧。”李世民笑得很是开怀,不象个威严的皇帝,更象是慈父般。

李世民携了齐王妃走在最前面,太子随后,李恪紧跟,李泰却慢慢地跟在后面与李昔错了半个肩膀的距离。

“在宫里可还过得习惯?”李泰低声问道。

他并未看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

他在与自己说话吗?李昔有些不确实要不要回答他,这时,他转过头来,盯着她的脸庞看了一会儿。

李昔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虚。她很快避开了他的注视,道:“一切都好。嗯,听说御花园中四季花开不断,荷花池中也还可以泛舟,一定十分好玩,叫人神往。”

李泰恢复了清朗的声调:“开来谢去的那不过是那几种花,看起来其实无趣的很。”

走在前面的李恪回头讥笑道:“四弟说的不错。这宫里确实是没什么特别的花可看。昔弟,若你去四弟府上瞧瞧,倒是有另一番风景。”

李昔随口问道:“此时倒不必了,若冬雪后,梅花盛开之际,我们去饮酒赏梅可好?”

李泰的目光不知为何沉了下来,“你想去,我陪你便是。届时叫上父皇与几位皇兄皇弟,大家不防热闹一番。三哥,你说怎样?”

“好。”李恪淡淡答道:“马上就到御花园了,你还不快点跟上来?”后一句却是问的李昔。

“那,魏王殿下,我就先……”李昔已经闻到两人之间淡淡的火药味,与深怀机谋的李泰相比,还是与李恪相处要简单一些。

“叫我四哥!”李泰眸光晃动。

“四……四哥?”李昔有些不确定。

“哼!”李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三哥……”她唤道。

“小昔。”向前追了几步,却听到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她转身,眼帘微阖,“四哥还有什么事吩咐?”

“雨后青石地面湿滑,自己要小心。你,去吧。”李泰道。

李昔的心猛地一跳,他是在关心她,轻声道:“四哥放心,我会小心的。”

她转身离开的一刹那,目光飞快地掠过他的脸,最后所见是幽深微凛的眉眼。

说不上他那是什么情绪,感觉似乎是。。。。。。生气?她笑,有点麻木,分不出是苦还是无奈。

她喜欢简单的生活,最讨厌卷入这些恩怨之中。然而,这一切她能摆脱得掉吗?

刚转入御花园,便叫一个宫女唤住。

“……皇上有诣,魏王殿下与公子都不识水性,留在莲池边赏花即可。”

哦?武功高强的魏王殿下竟是一个不会游水的旱鸭子。

“莲池不大,只能泛小舟,所以也坐不下那么多的人。”李泰这时已走到了她的身边。

李昔不以为意地笑笑:“哦,是这样啊。没关系,赏花也是一样的。”

两人亦步亦趋走在花丛中。风雨过后,空气中隐约有草叶的芬芳和清新水气。

风吹过,一地的残花落叶,不免有些感伤。

李昔自认为不是个悲秋伤春的人。可眼下的景象,却是触动了她的心。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了。每逢佳节倍思亲,她有些想念她的父母,她宁愿他们还在自己的面前吵吵闹闹地,也不愿忍受这离别之苦。

不远处,小舟上传来阵阵笑声。小舟掩映在浓绿花荫里,凉风吹过满池粉荷碧叶,带来些许如水的清凉。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我已邀了一些名士到曲江泛舟赏月,到时你也来吧。”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李泰开口道。

八月十五……那天房遗直也会去曲江。

李昔却是说得轻轻淡淡:“听说长孙小姐租了两间花舫,那天也要去曲江赏月。”

“她那两间花舫租的是我废弃不用的。我自己的那间……你去了便知。”李泰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显得他有些调皮。

“她不是你的表妹吗?也要用租的?”李昔挑眉问道。

这家伙也太会赚钱了吧。

“长孙家不会差那点银子。”李泰弯腰折下一朵牡丹花,拿在手中把玩,轻轻笑道,“小昔肤白如女子,若作女子打扮,配以牡丹,想来必是国色天香。”

李昔的身子微微一僵,心中打鼓,强笑道:“四哥说笑了。我是堂堂男子,怎会做女子打扮。”

李泰俯身盯着她的脸庞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目光灼灼。忽尔笑意:“是啊,你是堂堂男子。是四哥糊涂了。”

他直起身子,将牡丹花塞进李昔的手中,错身走过她的身边,开口道:“八月十五那天,我派人到府上接你。”

他的淡淡语气中有种不容反驳的意味。

八月十五吗?

李昔冷冷一笑,看来那一天真是个人人喜爱的好日子。

她低下头,慢慢地松开右手手掌。就在她的手心一松的时候,洁白的牡丹花瓣顺着她的衣袖飘零到泥土之上……零零落落,入土为泥。

【第055章】回府(1)

夜晚,雨后的明月分外的清朗。

不忍辜负这大好的月光,李昔起床到来窗前。感受着月下清辉的洗礼,双手稍一用力便将窗户推了开来。

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沁人心脾。

皇宫的金砖碧瓦装饰得了恢宏大气的建筑,却装饰不了那美好的外表下人的内心。

李昔的脑海中浮现出今天初次见面的李承乾的影像。

未见过太子承乾的人,都会被梦幻般的想象削减自己非凡的判断力。他是那样一个高贵的男人,活得隆重而典雅,并且时刻都在动员一切热情来呈现一个帝国太子所应有的骄傲与风采。而在这一切美丽光环的背后,他却是一个放荡不羁的浪子。

史书上已是明确记载了他的惨败。这样的一个人,在李昔看来,是个丝毫用不着同情的人。他本来可以好好地做他的太子,只要他能行为举止正常一些,那么大唐的江山便会顺理成章的归他足下。只可惜,他偏执与疯狂断送了自己的政治生涯及宝贵的生命。不仅于他,还有那个机关算尽的李泰,有勇无谋的李恪,他们都将是李治手下的败将。

李昔冷眼着他们的明争暗斗,就象看一场已经知道结局的电影,无论这场争斗有多么精彩,于她却是索然无味的。

今天下午,李世民临走前告诉她,明天就可以回李府了。这让李昔很高兴,住在皇宫已经整整十日。这十日除了今天去了趟御花园之外,都被关在紫霞宫的小院子里。李世民虽不曾说过让她禁足在这儿,可每当她有意图想要出去走走时,齐王妃都会用那种悲哀的眼神望着她,仿佛她一出这紫霞宫便会遭受到大的劫难一般。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她如一只误入猎人地盘的小兔子,惴惴不安地瑟缩在狭小的天地里。只待一个机会逃出去。

李昔轻轻地吁了一口气,明天,就可以见到家人了。

【第055章】回府(2)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把李府的每一个人都当成家人了。再怎样为难于她,却抛不开骨肉亲情。清园,那一个方寸之地,她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

李昔轻轻叹息着,关上了窗子。

然而她却没发现,屋顶上凝视着半晌的黑影随着她关窗的动作亦悄悄飞身离去。

*****

李昔回府很是风光。

御林军护送,太子承乾同车而行。

长安城的百姓自是不说,单说这李府门前就象是在操办喜事一般,门庭若市。

李府亲眷着盛装相迎,老夫人更是身着诰命袍服由着夫人搀扶候在门前。

这迎的当然不是她,而是太子的鸾驾。

李承乾下了马车,众人已是跪地拜倒,齐声高呼:“太子千岁千千岁!”

李承乾却是不理,转身将李昔扶下马车,才缓缓道:“免礼平身!”

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的冷漠,不顾李道宗的挽留,坐上马车打道回他的东宫去了。

望着太子浩浩荡荡的鸾驾渐渐远去,众人才醒神发现李昔的存在。

“哟,这位就是昔儿啊,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年少英才啊,小小年纪便是皇上钦点进的国子监……”七大姑热情地拉起她的手。

八大姨谄媚道:“谁说不是呢。放眼长安城,哪个宗室家的孩子能得皇上如此厚爱呐。奉诣进宫不说,太子殿下更是亲送回府。单单这份荣耀,就是无人能比的……”

……

也不知道打哪冒出来这么多的亲戚,一时间李昔被一大群三姑六婆地围在中央,拍拍头,摸摸脸,就象打量一个新时兴的宠物一般“爱不释手”。

老夫人正被几名宗妇围在中间嘘寒问暖,可目光却是时不时地望向李昔那边。见到李昔疲于应付,便笑道:“各位,已是正午还请到府上吃杯水酒再走不迟!承范啊,快请客人进来!昔儿,你过来扶我进去!”

李昔一边道歉,一边借机穿过人群,来到老夫人身边,扶她进府。

走过来她才发现,夫人的背后跟着一脸不郁的李雪嫣。没事儿还是少惹她!李昔只假装没有看到她,无法想象,若是李雪嫣知道中秋之夜魏王之约将会被气成什么样子。

李府内院。

老夫人接过茶,望着李昔的眼神充满慈爱,“你父亲说,皇上喜欢你的字才宣你进宫的……万不可因为这次进宫,就起了傲性,字还是要常常练习方能下笔有神。”

看来,李道宗并没有对老夫人说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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