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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嫡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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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一早,墨田传来消息,郑氏暴毙于牢中,下手的,正是她这辈子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刘子渊。

张双儿卷 第八十二章 送灯

郑氏暴毙的事在炎京造成很大的骚动,其原因归究于刘家二房父子的表现。

衙门原是只通知了郑家,但刘子渊那日恰好在郑家作客,便亲自领了人去将郑氏的尸体带回,随后更帮着一起处理后事,刘仲德无事时也会去郑家看一看,这也让不少人重拾对刘家二房的好感,都道郑氏生前虽有做恶,但上天待她不薄,夫妻情深,子女孝顺,也算是不枉来这世间走一回了。

当然,这样的言论下,也是有人看不过眼,有人道是刘仲德若真与郑氏夫妻情深,刘子渊若真是孝顺,为何不曾见他们到牢里探望?如今人死了才来摆出万分不舍的模样,简直虚假。

然而,这些流言没传多久,就被另一件事儿给盖住了,那便是即将到来的刘绮画的行刑。

行刑时间早已定下在正月十七,这是自炎顺帝继位以来,第一次有如此极刑是以公开的方式行刑,人人皆道圣上英明,这种作恶多端之人本就不该让她死得痛快。

当然,也是有人为刘绮画打报不平,直说那富贵人家后院的女子争斗,便如同战场上的敌我厮杀,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刘绮画只是使了比较极端的手段罢了,还道此种家宅阴私本就该在自家解决,何苦搬到全大炎面前唱大戏呢?

也因此,关于刘媛的诸多言论又被搬上台面。

而此刻,流言里的主角正安静地数著行刑的日子到来,自初二出门后,许氏便禁了她的足,只道行刑那日才能让她出府。

所以便造成十五元宵节时,刘媛一人在凝院拿针座出气的情形。

娟儿端着糕点自外头进来,才拍了拍肩头的白雪,便见刘媛拿着针一下一下地刺著针座,好不无聊的模样。

娟儿等身子暖了些,才端着盘子上前,笑了笑道:“小姐,您要的梅花糕婢子拿来了。”

刘媛手下动作没停,没精打采地应道:“喔,放着吧!”

娟儿知她无聊,便笑着将梅花糕放在了桌上,道:“六娘那丫头又不老实了,天都冷成那样,她还想来伺候,要不是河影挡着,她早奔来了。”

刘媛听到六娘的名字,果真停下手中工作,眼底恢复光彩,笑道:“??回去跟她说,直到树影说她可以回来做事了再来,别身子没好便来添乱。”

“是,婢子知道了,这便传话去。”娟儿笑道,转身告退。

六娘是年前回来伺候的,但许是身子才康复,寒风一吹又染上了风寒,刘媛便让她好了再回来做事。

此时,刘媛正捻了一块梅花糕往嘴里扔,只闻梅花香扑鼻,令她不由得露出满意的微笑。

正吃时,便见河影走了进来,只见她手上拿着个花灯向自己行礼,刘媛笑道:“这是怎么了?”

“小姐,这是墨田给小的的。”河影恭敬道。

“噗!没想到墨田那家伙也会这招啊!怎么,想嫁啦?”

这时便见河影红着脸怪道:“才不是小姐想的那样,这是主子交代墨田转交给小姐的。”

刘媛一听,原是笑着的脸立刻泛起红晕,干咳了几声掩饰尴尬,道:“那??且、且放着吧!还有事吗?”

河影见刘媛如此,心中窃笑,又将一封信自袖中抽出,道:“这是主子给小姐的信。”

“喔,那放着吧!我、我等一会儿再看。”

待河影退下后,刘媛便快速拿起信封拆开,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幅画,画中各式花灯挂满长街,万头攒动,刘媛一看便知是元宵节的盛景,心中不由向往。

再一细看却让她红了脸,人群中有一男一女被炎之凛描绘的特别细致,此二人正在一个摊子前逛着,手紧紧牵着,女子梳著妇人头笑得欢实,而男子则温柔地看着女子,一看便知是美满夫妻,但真正让她脸红的,是那画中男女分明就是自己与炎之凛!

炎之凛还在画的一旁写了几行字:恨不能共享今宵盛景,媛媛,何日共此时?

何日共此时?刘媛心中默念道,是啊!此般热闹美景也当有人相伴才不寂寞……

但下一刻,刘媛立刻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是在想什么!

刘媛又摊开了信读着,里面无非是交代她今日便乖乖在家休息,还道那花灯是他事先寻来送她的云云,最后约了她十七那日在来仪客栈见面,有事相商。

刘媛放下信,拿起那花灯打量,却发现花灯上的字迹和炎之凛的很像,上头所绘一面为男子作画,另一面则为女子抚琴,仔细一瞧,上头作画男子穿的是炎之凛赏菊宴穿的衣服,而低眉抚琴女子的则穿著刘媛赏菊宴时的衣服。

这个炎之凛!刘媛红着脸,原本想着晚上把这花灯也一并挂出来,但看来只能留着自己欣赏了,想到此,她便唤来娟儿,让她把这花灯点上。

娟儿本就不是爱过问主子私事的丫鬟,虽然觉得奇怪,但仍将灯点上了烛火,此时已是太阳西下,刘媛只觉得一室昏暗都被这盏花灯照得好不温暖。

正月十七,刘绮画坐在囚车里,一路到了行刑的东市,囚车上已沾满了百姓们丢出的菜渣秽物,而车里的人多少也沾到了些。

东市行刑的台上坐着刑部侍郎、大理寺少卿和京兆尹,待他们一声令下,便有狱卒压着刘绮画上前。

“犯妇刘氏绮画于顺帝八年谋害……”京兆尹先将刘绮画犯行条条列出后,由刑部侍郎授意行刑。

当一桶桶滚烫的热水淋在刘绮画身上时,她尖锐的叫声从塞了布的嘴里传出,当负责行刑的壮汉拿起铁梳子刷肉时,她已经喊不出声来了,现场观看行刑的已有人开始反胃作呕,只看那血肉模糊估计有许多人一个月不敢吃肉了。

刘绮画疼痛不堪,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铁梳子在她身上来回往复,所谓的疼痛根本已不足以形容此刻她所承受的折磨。

一趟又一趟的热水再度淋下,她早已痛得失去意识。

“冷水泼醒!”一旁的京兆尹一声令下,已有人提了冷水往刘绮画的脸上泼去,直至第三桶,才让刘绮画清醒过来,但一醒来疼痛又猛烈袭来,只见她张着嘴,眼神惊骇,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刑台上弥漫着血腥味,有不少围观的人已经被这味道熏得先行离开,剩下的人则被这味道刺激,群情激动喊道‘杀死妖妇!’‘刷死她!’

距离刑台不远处停了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车厢里坐着一位玉面锦衣公子,他身边还坐着两个丫鬟,马车旁站着两三个面色严肃的护院。

待那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便见那公子眉头一皱,道:“走吧!墨田。”

马车旁的护院应声后,便见这马车缓缓离去。

来仪客栈内,二掌柜正拨弄着算盘,一笔笔地算著帐,这时只见一风流小公子来到他面前,道:“掌柜的,你家二东家可来了?”

二掌柜因为帐算到一半被人打断了,露出极为不满的表情,准备一抬头就要给来人一记怒瞪,但他头一抬,却见来者是一清秀的玉面锦衣公子,便有些奇怪,这时却见那位公子拿了个玉佩给他,狡结一笑道:“怎么?不识得?”

只见二掌柜看了那玉佩后,一脸狐疑地看向来人,却见前面的小公子低声说道:“怎么?认不得你东家啦?”

二掌柜一惊,他没想到大东家竟会乔装成这副模样,连忙挺起胸膛道:“二掌柜刚到不久,在您的厢房里。”

刘媛笑了笑,收回玉佩,悠哉地踏上了二楼,前往最边间的厢房。

门一推开,便见炎之凛正倚在窗边喝着茶,刘媛带人快速入内,边将披风脱下,边问:“你有何事相商?”

炎之凛坐回桌旁,道:“有关许贤染和秦耀,秦耀已经脱离秦府,投靠到太子之下,如今在太子身边作谋士。”

刘媛一脸惊讶道:“他不是跟四皇子交好吗?”

炎之凛摇了摇头道:“是他爹让他与四皇子交好,他答应不过是因为他想求个官职,但??无心插柳捅出那事后,他被秦家严惩,之后便与秦家彻底决裂了。”

“你怎知?他说的?可有假?”刘媛担忧问道。

“是墨木查到的,总之他已经跟秦家断绝关系,算是个孤儿,他如今想靠自己考取功名,也在这里落脚,再加上都是太子的人,所以跟许贤染交好。”

“那他们为何好奇来仪客栈的东家?”

炎之凛轻弹了一下刘媛的额头道:“这世上谁嫌帮手少?太子也缺人手,尤其是登基后,他需要有人快速稳定朝堂,但要找的人必须是从一而终效忠他自己的,最好的方法便是从这些书生当中寻找了,因为许秦二人都住在此,太子自然会认为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太子想插手来仪?他知晓来仪的底细了吗?”刘媛挑眉,其实她不希望自己看中的人才被炎世治挖走,况且这里不只培养人才,更是小型的情报站,怎能让他一锅端?

“可能要等太子亲自派人接触了,才会知道他的意图和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是吗?”刘媛闷闷不乐,一想到自己投了心力建造的东西,也许会被人从中截走,就一肚子郁闷。

这时炎之凛道:“还有,最近大曼和大庭边境动乱,也许不多天就会传来消息,到时我会请旨出征,前去支援北面的炎庭联军,也许会有一阵子不在炎京,我一样把墨田留给??,有事??找他。”

张双儿卷 第八十三章 定情

刘媛一听便愣住了:“出征?你不才回京一年?怎么又要出征?”

炎之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先让二影出去外面守着,才起身走到刘媛身前道:“舍不得?”

刘媛没否认,低声道:“担心你出事,我的大树可就没了。”

炎之凛听了她的话,又笑道:“??不愿承认,我也不逼??。”说至此,炎之凛将身子一低,附在刘媛耳边道:“但我知道??心中有我。”

此举惹得刘媛满脸通红,急忙要推开眼前的人,却被炎之凛拦腰抱住,这一抱反倒因为身高差距,给了她松口气的机会,让她渐渐平静下来,听着炎之凛强而有力的心跳,和自己还有些紊乱的心跳,她心中一动。

话说自己每次都被炎之凛吃豆腐,今天也该自己揩点油吧!只见炎之凛怀里的小人儿狡猾一笑,双手便突然紧紧环上了炎之凛的腰,上下摩挲了起来。

炎之凛原还挺享受这平静的片刻的,虽说刘媛并未说过对自己的看法,但至少不排斥与他有此亲密的接触,他若一步步来,岂不是成亲有望?

然而,当刘媛娇弱的手臂紧紧环上他的腰身上下抚摸时,炎之凛便有些后悔了,但还不待他反应,那双手又缩了回来,并在他的胸口磨蹭着,他咬了咬牙,只恨看得到,却吃不到啊!

刘媛并未察觉炎之凛的异样,只是一脸贼笑地乱摸着,等她觉得差不多后才一脸笑意的抬头道:“报复。”

却不料这话还没说完,就见炎之凛快速靠近,直到两唇相触,迸出火花。

刘媛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愣在那任由炎之凛在她唇上耕耘。

炎之凛只觉得唇上柔软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他不断地亲吻舔舐那片柔软,眼神一瞄,却见当事人双眼无神,神游太虚,便稍微加重了力道,轻轻地咬了一下那有著淡淡梅花香的唇瓣。

刘媛本是处于半出神的状态,被炎之凛这么一啄,下意识地婴咛了一声,而这一声却在无意间鼓舞了炎之凛。

便查觉炎之凛用舌分开了她的双唇,企图闯进去嘴里。

刘媛这才被吓得回神,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厮要搞法式接吻!

但当她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慢了一步,那灵动的舌头已经轻轻舔过她的贝齿,此举让刘媛本已通红的脸更加红得娇艳欲滴,原本咬紧的牙关竟松了开来,炎之凛便趁机往里攻城略地了起来,更是挑逗着刘媛无所适从的丁香小舌。

刘媛被吻得七荤八素,根本已经搞不清情势,上一个有效思考便只停在法式接吻四个字上,这时,她只觉得脚下一软,便整个人扑倒在炎之凛怀里,两人的唇也因此分离,但炎之凛的手还环在刘媛的腰上。

此时此刻,思绪瞬间灌入刘媛的脑袋,刚刚那是什么?她跟炎之凛居然接吻了!她刚刚竟然被那家伙吻到腿软吗?

炎之凛看着眼前的小人儿眼神闪烁,有些惊慌,便低声笑了起来。

刘媛并无羞恼,只是抬头仔细看着眼前心情还不错的炎之凛,心中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然对他方才的突袭并无恼怒,反而还有些……开心?为何?

自己过去是很信任他,而且也认为只要有他在总是很安心,而最近又好似突然多出了什么。

多了什么呢?好像是自从他说出‘只要??是??便好’后,一切就渐渐变了。

自他说喜欢自己后,他许的每个承诺、亲昵的小动作总会让自己几度回想都红了脸;偶尔翻看他送的小礼物和信件,总会想象他选礼写信的表情,心中乐此不疲;每当久不见面,心中便会想念,想他是否今晚便会来寻自己、还是明晚?

之前刘媛从未正面回应过炎之凛的表白,并非不喜,而是不知该怎么回应,因为自己根本没整理清楚自己的感情,但随着时间推移,炎之凛为她所做的事、送她的礼物全都让自己愈发感动上心。

这么一想,方才的开心,应该是因为喜欢吧?因为和喜欢的人接吻了才开心的,是这样吧?

再想炎之凛的求婚提议,好像也很得自己欢心,若是她必须出嫁,嫁个喜欢自己,并只娶自己一人的人有何不好?何况自己也是喜欢他的,这也算是……

“有情人终成眷属。”刘媛低声道。

炎之凛见刘媛思考许久,正想开口问话,却听刘媛念出这句话,不免有些惊讶。

这时只见刘媛肃的张脸,指着炎之凛的胸膛对他道:“炎之凛,吃干抹净可别不认帐!”

炎之凛不笨,一下便听出刘媛的弦外之音,笑问:“嫁我?”

刘媛撇了撇嘴,道:“你敢娶妒妇,妒妇也不怕嫁你!”

炎之凛没再说话,只是又将刘媛用力搂进怀里,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她终是答应了!

刘媛这次并无挣扎,只是将双臂轻轻环上炎之凛的腰身,轻声问道:“你非出征不可吗?”

“太子的命令。”

刘媛觉得奇怪,便抬头问:“太子的命令?为何?”

炎之凛叹了口气道:“总之你也别担心,这次我会带着万燕一同出征,有他在没什么伤好不了。”

刘媛一脸莫名其妙道:“万燕?只为疗伤?我不信。”

“我只能告诉你,万燕与我同行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他高明的医术,二是因为他的身分不简单。”

刘媛一听这其中还有门道,又问:“燕大哥的身分是什么?”

“现如今他还什么都不是,但如若之后我们的计策成功,他自己也争气,便会很不简单。”

刘媛见他不大愿意说,便也随他去,道:“这事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但日后关于我们两人的事,你必须实话跟我说,可知?还有,就算有燕大哥在,你也万不能以身涉险,你若敢带伤归来,我便不嫁了!”

炎之凛听了刘媛说的‘我们两人的事’心中无比受用,后又听她为自己担心,心中更是开心不以,便道:“好,若此次计谋成功,我定不瞒??,我也会毫发无伤地归来,??也莫再说不嫁的话了。”

刘媛笑道:“好。”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洪亮又耳熟的男声:“我说,掌柜的,我方才明明就听有人问你二东家来了没,我不过想见见他,毕竟咱们住他的用他的,好歹道个谢不是?”

炎之凛和刘媛身体同时一僵,竟让许贤染缠上了!

这时又传来一斯文的嗓音道:“正是,秦某也见他进了二楼最里面的厢房,难道那一小公子能见,咱却见不得吗?”

“那便是秦耀?”刘媛问道,便见炎之凛点了点头,松开了环在刘媛腰间的双手,示意他躲起来,自己来应付,但他才转身,又被刘媛拉住手道:“我来吧!他不认得我的模样,你这一出去,岂不是将来仪客栈拱手送人了。”

炎之凛想了一想也是这个理,今日的刘媛是一小公子的模样,许贤染不会认得,便由着她去了。

“我说两位爷啊!那是小的大东家专用的厢房,平日里小的没他允许,也不得进去的啊!您二位就这般硬闯,会惹大东家不高兴的!”

“谁说我们要硬闯,我们那是仰慕东家们,想求见他们,敲个门进去不就得了?”

说话间,声音离厢房越来越近,刘媛回头让炎之凛躲进角落,炎之凛已经换回一张寒冰脸,往房间角落看不见的死角躲去。

“我说两位大爷啊!真的不行的啊!您若真要进去,不如就先把小老儿杀了,横竖放了陌生人进去,小老儿也是会没命,不如给小老儿个痛快吧!”

刘媛听出二掌柜已经挡在了门前,回头确定炎之凛躲好后,便大力将门打开,抱怨道:“吵啥吵?没见小爷我正休息吗?”

二掌柜被突然出现的刘媛吓了一跳,道:“大、大、大……”

刘媛用手抓了抓还有些微凌乱的发丝,打了个呵欠道:“大啥大?连你大东家都不识得了?还有,不是说过,我休息时不准吵闹吗?这是把小爷的话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许贤染二人被眼前这位衣著华贵的公子所言吓了一跳,这便是来仪客栈的大东家?一个十一、二岁唇红齿白的少年?听那语气,很是狂妄啊!

秦耀忙陪笑道:“原来是大东家,秦某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刘媛用小指掏了掏耳朵,道:“的确失敬。”接着又抬头看了看几人惊诧的表情,道:“怎么?难道不失敬吗?扰人休息又想闯我房间,怎么?不认啊?”

二掌柜心底对这大东家可是打从心底里佩服,这根本就是另一个人了嘛!哪还是初次见面那巧笑嫣然的女子,现在的大东家根本就一小地痞。

一旁的许贤染和秦耀瞠目结舌,他们一直以为来仪客栈的大东家会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有钱人,谁知有钱是有钱,但看那年龄就知道书读得还没他们多,性子又是如此狂妄,这东家到底是谁?又有谁给他撑腰?

“怎么?不是吵着见我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爷我还没休息够呢!”

“嘿嘿!小生姓许,名贤染,这位是我朋友,姓秦,单名个耀字,我们目前都投宿于来仪客栈,也在来仪戏班无偿教书,准备投考明年科举,对于大东家与二东家的爱才之心深感佩服,特来拜见,更想结交结交。”许贤染一张嘴便是恭维赞美,心想着好话谁不爱听?

“嗯,二东家早走了,小爷我姓方,名字便是来仪二字,好了,如此见也见了,交也交了,可以滚了吧?”刘媛随意编了个名字,不耐回道。

这下,秦许二人尴尬了,这大东家怎就如此刁钻?

秦耀怎么也想不起来炎京有哪个姓方的大户人家有叫来仪的儿子,便问:“敢问大东家可非炎京人?”

“是与不是有何差别,横竖都是大炎人。”

“那……”

“请问两位公子不用读书吗?不是说要准备科考?”刘媛不耐打断道。

秦许两人见刘媛一副不爽的模样,也知有些事急不来,至少今日已经见到了大东家,心想见了总比没见到好,便摸摸鼻子告退。

待刘媛回到厢房后,才松了一口气,下一刻便见炎之凛一脸玩味地盯着自己看。

刘媛被盯得有些心虚,道:“怎么?发现自己要娶的不只是一妒妇,还是一刁妇,后悔啦?”

炎之凛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安,心中欢喜,上前搂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如此才是??的真性情,我怎会后悔?”

刘媛笑了笑,只是静静由炎之凛抱着。

三日后,北方果有消息传来,大曼有意进犯大庭,大庭向大炎寻求增派援军前往边境作战。

张双儿卷 第八十四章 出征

万昌殿,炎顺帝的办公处。

炎顺帝此刻正低眉批着奏章,魏公公则躬身随侍一旁,偌大的殿内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这时只听一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那人正是魏庆淮的干儿子赵凡。

炎顺帝并未抬头,朱批未停,只问道:“何事?”

“启禀皇上,齐王世子在殿外求见。”赵凡道。

炎顺帝眉头一挑,待写下最后一笔后才道:“宣。”

赵凡应声后,忙到殿外让炎之凛进来。

待炎之凛请安后,炎顺帝便问:“怎么来了?”

只见炎之凛拱手道:“微臣请旨出征。”

炎顺帝先是一愣,似笑非笑道:“你倒是直接,上次朕让你出征是因为你说男儿本该精忠报国,上战场杀敌,而且也可锻炼体魄,那时候的理由可是五花八门,你且说说,这次又是为何?”

“身为武将,微臣自是希望为大炎抛头颅洒热血,况且,如今在炎京城也做不了什么事,除了到军营里点卯,喜庆的事儿,微臣也因正为母守孝,干不来几件,如此,还不如趁此机会再去战场上历练。”

炎顺帝有些哭笑不得,这人竟因为在炎京里嫌无聊才自请出征?

“之凛嫌喜庆之事做不来,可是说成亲?朕记得朕那位大哥不也正为你物色世子妃吗?先定下来,这段时间好好培养感情也是可以的。”炎顺帝道。

“回皇上,微臣已有对象,不劳皇上及父王挂心。”

“那便先请你父王去下聘。”

“回皇上,最近不合适。”

炎顺帝眉头一蹙,不合适?这又是唱哪一台戏?

“哪家千金?”

“回皇上,是刘相府二小姐,刘媛。”

炎顺帝一听,又想起那菊花宴上沉静自如,写得一手好字的少女,以及那日殿上时而沉静,时而激动的身影,之前还想不通为何炎之凛会搅进张刘两家的事里,现下还有何不明白?

“你要朕赐婚?”炎顺帝问。

“回皇上,微臣只求皇上在微臣出征期间先别让她婚配,若微臣平安归来,微臣自会再向皇上请旨。”

炎顺帝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道:“刘家那丫头,朕瞧着是个好的,与你也般配,但窈窕淑女,君子好俅,朕也只能应你不给她赐婚,但如若刘相府上自行婚配,那朕也管不得。”

炎之凛心中一喜,拜道:“如此足矣,微臣谢皇上恩典。”

“嗯,至于请战之事,待朕再好生琢磨,没事的话便退下吧!”说罢,炎顺帝又低头翻起下一本奏章。

待炎之凛退出去后,只见炎顺帝笔不停,嘴里却道:“息卫,查。”

“是。”只听闻空气中传来一句低沉的应声,便见炎顺帝身后的帘子稍微动了动后,又乖乖垂回原地。

这时,四皇子府的书房,炎世修听着暗卫的禀报,不免惊讶道:“又请旨出征?他才回京多久又想出去?我们的人手安排的如何了?可有被发现的顾虑?”

“主子,都已妥当,一到那儿便能接触,且保证不会泄密,不会被发现的。”

炎世修斯文一笑:“好,若是父皇真让炎之凛出征了,让他们也把人盯紧了,若是被他发现,便直接解决了,别留后患,退下吧!”

炎世修等那人退下后,便又拿起案上的兵书看了起来,嘴角泛起阵阵冷笑。

另一头,杏林堂里,案上摊着墨木刚送来的信,而万燕则坐在太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娑着系在腰上的玉佩,郭何则在一旁露出踌躇之色。

沉默良久,才听万燕叹道:“这一日比我想像的要快啊!郭何,你便先留在这替我照顾阿定,若有事便拿着这牌子到来仪客栈,找福掌柜或二掌柜帮忙。”说完,便见万燕自腰间掏出一个檀香木牌交给郭何。

郭何恭敬接下后问道:“少爷,信上可有说那边的形势如何?”

万燕点头,一脸无奈地苦笑道:“虽说已经聚拢了一批人,但都说要眼见为实,结果如何也未可知,也许你家少爷就一辈子是大夫呢!”

郭何一听便激动道:“怎会!少爷等了这么久,一定会得偿所愿的!”

万燕但笑不语,又再次低头把玩起那块玉佩,那玉佩上一面刻了个万字,另一面则刻了个智字,质地属上乘,成色也好,万燕拿着玉佩,心中闪过无数的想法。

得偿所愿吗?但愿吧!就算不能,他也要与那些人玉石俱焚!

不多日,炎顺帝便下旨封刘三夫人王氏的父亲,也是之前率军出征知关的王启泛将军为一品征远大将军、炎之凛为护国将军,并命两人立即率兵支援大庭北境的炎庭联军。

大军出征那日,刘媛、刘子正与许贤染一同到城门口去看热闹,刘媛掀起车帘的一角,一眼便瞧见人群中那挺拔的身影,而那身影便在刚好的时机点回头,看见了刘子正和他身旁的马车以及那被掀起一角的车帘。

两人的目光好似透过车帘,就这么接上了,刘媛微微勾起唇角,但眼角却有些湿意,她不断安慰自己,这只是离别,并非生离死别,他很快就会回来了,而此刻,炎之凛面上的表情异常柔和,惹得王启泛和前来送行的太子炎世治有些惊讶。

当他们顺着炎之凛的目光望过去,却见刘子正正在那儿和几家少爷聊着天,而旁边没有任何标志的马车便被众人忽视了,太子心中怪道炎之凛今儿莫非是吃错药了不成?

万燕跟在队伍的后方,也发现前头的炎之凛突然回头,原以为他是要对众将士喊话,却见他露出那抹他从未见过的温柔,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那马车他认得,是媛媛常坐的马车,她在车内吗?所以惹得炎之凛如此?

“出发!”只听王启泛大声喝道,大军便缓缓出发,一时之间,阳光下一片波光粼粼,铁甲马蹄声大作,大炎的将士们缓缓向北面行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身影,刘媛才轻声道:“子正哥哥,我们回去吧!”

刘子正一听刘媛发话,便向众人告辞,带着刘媛回府去了。

炎之凛出征后几日,刘媛的情绪有些低落,虽说在大家面前依旧是嬉嬉笑笑,但在人后,她却时常想念那个在北边的人,当她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她原以为自己应该不会时常想起炎之凛,但没想到自分开后,几乎每一刻都是思念,看来自己果真对那人很不放心呢!

这日过午,刘相府迎来两位娇客,一位是齐王府的朝阳郡主炎元慧,一位便是已嫁为人妇的五公主炎佳晴。

刘媛被唤到佳人院时,便见此二人正与许氏聊着天,炎元慧一见她进了门,便跑上去拉住她的手,亲昵地唤着媛姐姐,这让刘媛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行礼,便只得道:“小女子见过朝阳郡主。”

只见炎元慧撇了撇嘴道:“堂姐还说不等??问安便赶紧将??拉住,??就不会和我讲规矩。”

刘媛笑了笑,道:“礼不可废。”说罢,又先后和五公主及许氏见礼,许氏笑道:“我这毛丫头平日里受??们照顾了,她这皮猴样儿也不知有没有给??们造成麻烦。”

刘媛一听便不依道:“娘,我可从没给表嫂和郡主添过麻烦!”

炎佳晴也再一旁道:“就是啊!舅母!媛媛从没给本宫和慧儿添过麻烦。”说罢还朝炎元慧挤眉弄眼了起来。

炎元慧接收到炎佳晴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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