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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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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王朝都有背后的故事,当年,夏宏帝专宠宜贵妃杨氏,埋下的种子终在其薨逝后发芽,其十子木境取代长兄木坎登基为夏康帝,从夏康帝…木境,至夏宣帝…木淋,两朝十余年间,后宫谋和外戚杨氏专权干政,夏晚国势日微。

两朝中,皇室子孙多被迫害,贬的贬,罚的罚。杨氏一族在木淋后,扶持幼帝木彬称帝。自夏平帝(木彬)病发,杨氏一族欲再次故技重施,于年幼皇族中扶持傀儡皇帝。怎料,被他们调守皇陵的韩时将军忽然发力,以清君侧为名挥军兵临帝都,数日内便掌控了局势,拥新帝继位。

夏雨时节惊雷响,霹雳一声暴动。

夏晚权利角逐的最终结果,竟是昔日的定水侯木涂继位称帝。

世间事,皆难料。

那边厢,她逼着剪子做选择,远离帝位。

这边厢,她爹(虽然不是亲的)反倒登基成了皇帝。

这算个神马情况!不如……闭上眼睛再做一个梦。

木楚

72、但惜夏日长 。。。

拉过锦被掩面,向后仰去,重又倒回床榻之上。

“你个没样子的公主,赶紧起来!”思齐抬手去拉木楚,恨铁不成钢道。

“哎呀小师妹,你也说我没有公主的样子,还拉我起来去学那些劳什子的繁缛礼节做什么?我昨日被我娘逼着学到半夜,今早我已遣人去跟教习的女官告过假了,就说酷暑难消,我内热受了风邪,需将养几日。”木楚使劲抱住锦被软枕头,不愿松手。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公主也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啊,天天学这背那的,比微积分和期末考试还麻烦。

思齐在她耳边道:“我不管你学不学那些东西,你答应我今日要做的事情,可还记得?”

啥啊?木楚脑中一片空白,这几日记她一大家子皇亲国戚还没记过来呢。

“公主殿下,你当真不记得了?”隐隐伴着咬牙的声音。

木楚揉揉尚不能完全睁开的睡眼,在对上思齐含怨带怒的黑眸时,终于清醒了大半。

这小丫头一心记挂的事情,不过只有一桩。

“记得,记得,自然是记得。”只不过是忘了今日便是八月初五。

……………………

长桥卧波,流光溢彩,万紫千红的御花园中,木楚与思齐遣开随行宫女,在小径间并肩朝而行。才入园子几步,便听到一阵阵女子的娇笑声。

两人互看一眼,缓步至花墙后,透过层层曼曼的花枝,便见昔日定水侯嫡妻蒋氏,而今的皇后在一众人的簇拥中,坐在厅中与女眷赏花。旁边的几人陪着笑,正是皇后娘家的姐妹和未出阁时帝都中的闺阁密友。

“皇后娘娘又宣几位姊妹入宫了?”思齐疑惑道,皇后娘娘,还真是念旧啊。

“往昔皇后那些个姐妹各个看她不起,连回家省亲,她脸上都无光,隐隐受她们攀比暗语的气。而今终于扬眉吐气,她三不五时招这些夫人来,见到她便叩礼,陪着游,陪着笑,倒是个解闷出气的好营生。”木楚轻语道。

思齐扬眉:“你这是赞,还是?”

木楚道:“自然是赞啊,父皇被罚没了家产时,洛军逼近定水时,皇后一直陪在父皇身侧,他不走,她便也不走。虽然有些爱面子,可是这世间人,又有几个不爱呢?”

两人默默隐在林后看了其乐融融,宾主尽欢的花厅宴谈几眼。木楚拉拉思齐,转过身来,却迎面便撞到一人身前。抬眼望去,不免便有些心虚。

那人面容清俊,不怒而威,正是这整个皇宫之中,最最让她头疼的人物。偏又在蹲墙角时,被这人看见。硬着头皮,木楚呵呵道:“早。皇兄好兴致,今儿也得闲来御花园。”

木楚身后,思齐已中规中矩朝来

72、但惜夏日长 。。。

人行了个礼。

围观不算啥,可怕的是围观的时候还乱点评。

乱点评也就罢了,倒霉的是反被当事人的亲儿子听到点评内容。

“哪里比得上楚楚你兴致盎然,得了风寒还在御花园里观赏红紫斗芳菲。”那人目光越过木楚头顶,看向花墙之后道。

“呵呵,多谢皇兄关心,夏木阴阴正可人,在御花园里信步走走,便觉得身上爽利了很多。”木楚笑意盈盈地绕过眼前肉墙,与他拉开几步距离,顿觉连呼吸也顺畅了起来。

头却仍有点儿疼,这个皇兄麻烦得很,不知又引什么经,据什么典来旁敲侧击,亦不知他会不会立时通知女官来给她补课,又要讲上多久,喷她多少口水吐沫星子。

唉!神啊,掉下一个馅饼,砸晕这招人烦的皇兄吧!

当此时,远处繁密垂柳中有人身着一袭异域华服踏步而来,软软柳枝划过他脸颊,他亦不抬手去拂,见三人站在一处,便朝几人微一颔首。

馅饼没掉下来,却掉下来个活人,这等机会不容错过。

木楚满脸笑意,立时体贴道:“想是来寻皇兄的,楚楚便不打扰了。”

说完便转身退了开,向相反方向快步离去。直拐过了三处分岔路口,朝回头向来路看去。见没有旁人,木楚才拉着思齐进了一处一面临水,三面掩在碧树中的水榭。

……………………

甫一坐到水榭中的墨绿色软垫上,木楚便伸指去戳思齐的脑门:“说我没有公主的样子,你又哪里有一点儿江湖女儿的样子?连人家走到我们身后了,都一点不知道,我们还在那里八卦人家亲娘的长短。你这样的江湖女儿,可耻,跟你混太可耻了!”

思齐灵巧侧开头,躲过木楚的魔指,反击道:“你那哥哥武功了得,怎么也在六般,远在我之上。习武之人吗,输给武功远胜自己的,有什么可耻。反倒是你,这几个月中,偷懒耍滑装病被你哥抓了那么多回,你才可耻,跟你混太没前途了!”

“半斤八两,半斤八两。”木楚将整个身体陷入软榻之中,想到现代度量衡改变之后五两才是半斤,朝思齐笑言:“嘿嘿,我是八两,你是半斤。”

“八两,你约好没有,怎么还没见师兄人影?”思齐不知有诈,改了称呼,左右张望,殷切问道。

原来,自那日惊雷金鼓震天一战后,木楚便拉着思齐一同回了帝都,一连几月,思齐同木楚待在一处,再未见过砂加。

思齐心系师兄,不远万里来到夏晚,又怎么会撇下砂加,一直与“没前途”的木楚混在一处,只因此番木楚给出的缘由还颇具说服力。

那日,木楚一反平时不靠谱之姿,语重心长道:“思

72、但惜夏日长 。。。

齐,与我一同去帝都吧,虽然暂时离开你师兄,却只有如此,你们才有机会长久在一起。”

思齐不解,扬了下眉,木楚继续道:“易斯关一战后,砂加必将扬名,他已是夏晚最年轻的将帅之一,韩将军信任他,新帝看重他,未来朝堂之中,砂加必有一番最为。如此,他的婚事,在未来定然不仅仅是两情相悦之事。”

滂沱大雨中,思齐蹙了下眉,闪亮黑眸中染上一层蒙蒙之色,垂下头,少顷后抬起来,迎向木楚坚定道:“如此,我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反倒更因留在他身边,至少这样,在余下的时光中……能一直看着他。”

木楚定定看她,心中酸涩,拉过思齐手道:“呆子,所以才叫你随我走!记住,日后你便是夏晚人氏,你与砂加师出同门,在洛国救了我两次,是公主的救命恩人,我二人已结作异姓姐妹。待到帝都后,我便让娘收你为义女,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商谈你和砂加的婚事,那时,水到渠成,还有谁会反对?”

听起来,倒是蛮有道理,蛮靠谱的,虽然,这是一个不那么靠谱的人,说出来的。

思齐略犹豫之间,便被木楚拉上了南去夏晚帝都的皇家马车。

转眼数月过去,砂加忙于边境事务,直至八月间才回帝都复命。思齐早在皇宫中等得不耐烦,得了消息,便央木楚联系,与思慕之人,见上一面。于是,便有了今日八月初五御花园水榭之约。

夏日的水榭中,思齐手持一段绿柳,在水榭边左看看,右看看,一步不停地往来跺着步,直晃得木楚眼晕,终于忍不住开口:“半斤,矜持,女孩子矜持一点,来,过来坐一会儿嘛,临着水,吹吹风,别辜负了我找的好地方。”

思齐转身过来,“师兄不会找不到吧,都怪你找这个的破地方太隐秘。”

木楚捶头,神啊,恋爱中的女人,真难伺候。

唉,掉下来个馒头,咋晕这不矜持的半斤吧!

作者有话要说:1。首先鞠躬,不好意思中间很多天没更新,亦没发公告。假期结束后,工作压了很多,估计这两个月会很忙。谢谢大家一路支持,原计划2月完结此文的,延长了,不好意思,争取加速。此章过渡章。

2。上章提到的战役出处:

以前 明朝那些事儿,里面讲到,一次官二代李景隆统帅南军与还是燕王的朱棣大战,李景隆虽然是个包子,可是他手下的大将瞿能勇猛善战,已在战场上取得了绝对性胜利。当朱棣的军队即将全盘崩溃的时候,突然刮起一阵邪风,不偏不倚将南军的帅旗刮断了。

瞬间之后,南军惊恐不安,朱棣军队逆转了战局。

当时明月对此战从:1用人,2环保,3旗杆的材质三方面加以全方面总结,当时想,确实不能偷工减料啊,铁的旗杆就不会断了。

但是,如果在平原上,被雷劈了怎么办啊?这一念头,便是上章战役的出处。

3。收集资料时,看到许多实例。再次看到大自然的威力,自然,真是不可思议啊,人类生活在其中,始终应怀揣对自然的敬畏之心。呀,跑偏了。

73

73、红紫已成尘 。。。

木楚捶头,神啊,恋爱中的女人,真难伺候。

唉,掉下来个馒头,咋晕这不矜持的半斤吧!

霎那,水榭临水的一面,一阵疾风呼啸而过,还不待木楚拢起随风飘过的一缕长发,便见水榭中,一人含笑而立,阳光灿烂,仿若八月骄阳,正是一晃数月未见的砂加。

举头三尺有神明啊,今儿不掉馅饼馒头那些吃食,专掉人。

思齐早已跃步至砂加身前,眼中似有水色闪亮,千言万语,终究只轻唤出一句,“师兄……”

砂加拍拍思齐的头,细细打量她一番,“小师妹,入了宫,你怎么反而瘦了?” 微侧过头,砂加对木楚道:“楚楚,你把人拐跑,怎么连饭都不给吃饱?”

木楚捶胸顿足,哎呀,哎呀,看看,看看,这一对师兄妹有多搭,赖起人来都一唱一和地心有灵犀,不用串词儿打草稿的。

“不过,你倒是胖了。”砂加打量一番木楚,认真总结道,“想来做公主,惬意得很。”

“她确实惬意得不得了。”一旁,思齐证人状点头附和道。

怎么可能——惬意地胖了?!木楚摸摸自己的脸颊,心中忿然。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这些日子,为了眼前这两人的终身幸福,她得空便围着宜妃贺氏编讲砂加思齐同门学艺的故事,讲思齐如何救自己于危难之中。

思齐本就灵巧可爱,相处久了,贺氏也愈发喜欢起来,见木楚指天发誓对砂加并无他意,更不想介入砂加思齐之间,渐渐,便不再提木楚与砂加的婚事。

砂加一直是贺氏心中最佳女婿人选,但是,既收了思齐做义女,砂加仍是她女婿嘛。

可是啊,说服人是很费脑细胞的事情,这份精神损失费,你们这对师兄妹怎么算给我啊?!

抬眼,木楚正看见思齐满面的容光和笑颜,那是这数月中,她不曾盛放的光彩。思齐身旁,刚议完事赶来的砂加,头顶梁冠,身袭绛纱袍,神清气爽,风姿勃发。两人并肩立着,气质相似,如一对壁人。

这世间你来我往,能成就几对相爱鸳鸯。算了,精神损失费神马的,没有就没有吧……

木楚在软垫上调整一个舒适的坐姿,抗议道:“惬意,惬意个头,当公主的坏处,我随便就能说五箩筐。”

砂加,思齐分别在水榭中坐下,一同望向木楚,示意她说说,当公主到底憋屈到什么程度。

木楚清清嗓子:“其一,帝王家孩子多,而且会越来越多。多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那么一两个聪明的,比如说——木枔……”

木枔,木涂长子,少时从军,一直在西南边境驻防,所以木楚回到定水城,从未见过这位家中长兄。与木楚的其余几位兄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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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比,木枔睿智沉稳,又因有从军经历,更多一份坚毅果敢,与木涂其余几子全然不同。

甫一入宫,木楚见到这位长兄,便感受到一份压力,似乎在此人面前,小小伎俩,他全然能够看穿。木楚被他抓了几回小辫子,愈发对其不满。

砂加笑道:“一晃我都好多年未见木枔了,今儿晚还约了他喝酒。楚楚,不论你是否喜欢,你这位长兄秦王,确是你父皇的左膀右臂,更是国家栋梁。”

木楚咬牙,平心而论,木枔确是有才华有实力,一个国家的皇子,必须有这样一位,才能将基业传承下去。

可是,这与她讨厌他,一点儿也不矛盾啊。

她摆摆手,“罢了罢了,就知道你俩要好,暂且跳过他不提。其二,当公主半点儿也不自由,睡觉有人在一旁看着,起床有人在一旁看着,吃饭有人在一旁看着……”

“沐浴也有人在一旁看着。”思齐小小声补充道。

“恩,对。出去一趟就更麻烦了,得左请示,右汇报,麻烦到死,折腾到最后一步,十之八九还会被木枔给拦回来。”木楚咬牙切齿恨恨道,“你们俩说说,作为一份职业,公主是不是一点前途也没有。”

“跟你混就是没前途,不论你是不是公主。” 思齐小小声继续补充,立时收到木楚赠送的一记白眼。

“不过,公主每年皆有俸银,俸米,算起来,也相当可观。”砂加笑眯眯掐指算道。

“这亦是她现在还没翻墙逃跑的原因。”思齐对砂加耳语。

“恩,这职业唯一的优点,大抵就是收入还算颇丰。不过如果今年我能再开上一间店,收益可远比窝在宫里做公主高。”木楚掐指也算了算。

三月去洛国时,她便已将踏棋坊悉数交给沈氏姐弟和谭家姐妹打理,远离边境城池定水,在帝都开了新店。四人不负她所托,将店打理得蒸蒸日上,在帝都已是相当出名。

“有钱,没自由,与有钱,有自由相比,你们说,哪个更划算。”木楚掐算完毕,抬眼看向两人。

思齐、砂加对视一眼,无声交流道:切,压根没人像你这么算计。

“其三,当皇家的女儿特别危险,绑架行刺暗杀暂且不提,日常生活中也有不少问题,比如说,婚嫁就是个棘手事儿。搞不好,就没人愿意要,嫁不出去。要么,就所嫁得远,嫁得晚,嫁得生不如死。皇帝的女儿也恨嫁啊!”木楚沉声道。

“皇帝的女儿也愁嫁?”思齐嗤之以鼻。

“小师妹,这你就不明白了吧。作为朝臣,将公主娶回家去,你说,到底将她放在一个什么位置,才算刚刚好。”

大明宫词里,太平公主爱上了有妇之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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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一家夫妻分别。

东晋时,新安公主暗恋着王献之,于是硬逼着皇帝下旨,让其休了结发爱妻郗道茂。

便是英明如唐宣宗,十一个女儿,史料之上,只有五位公主出嫁的记录。士大夫们无一愿娶公主,好不容易万寿公主成婚,驸马却郑颢恨死了那媒人。

历史告诉我们,抛开公主的出身与嫁妆,公主口碑不佳,确不是好媳妇的上乘之选。

木楚悠悠叹一口气,继续道:“若未嫁给朝臣与世家子弟,远嫁和亲,政治出发的婚姻,也悲凉得很。”

砂加眉头动了一下,自袖中取出叠好的一方纸,交与木楚道:“先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已有心上人,还愁不出不成?这是在城外市场看到的,与你跟我提到的暗语颇为相似,带过来给你看看。”

木楚接过来,将纸展开,仔细看去,果见右下角是她与剪子约定的暗号,忙将纸叠好放入袖中,“果然是,你们师兄妹久未见面,先好好聊着,我先回去了。”

说着,她又将砂加向水榭外拉了拉,踮起脚尖附耳轻声说:“一番真情意,不要辜负啊,小师妹交给你了。”

说完,朝两人摆摆手,快步朝寝宫奔了回去。

望着木楚消失于垂柳后的身影,思齐轻语道:“师兄,八两她想嫁的,既不是朝臣显赫,亦不是邻国皇子,而是决不能通婚的洛国皇室,这岂不是比她方才所说的两类,更加麻烦?”

砂加点点头,两人复坐回水榭之中,轻言细谈。

……………………

话说另一边,木楚一路奔回居所,遣退了宫女,趴到床榻下翻找出一个小箱,自随身荷包中取出小钥匙将木箱打开,从中找出一本不厚的书籍,深蓝色封面上,写着“海的女儿”,正是木楚昔日拷贝的安徒生的大作。

因着吴樾私逃一事,此书在洛国已名列十大禁书。幸亏宁亲王府中收存了数本,此番离开洛国时,两人便约定了暗号,以市集上已流传甚少的“海的女儿”为母本,对文解字。每张传递信息的事物上,右边角处皆以仿祥云状连写的message作为标记。

木楚坐在寝殿檀木小桌前,一字字将字面暗语转化过来,誊抄到另一张纸上,一笔一划间,唇角便慢慢弯起。

在Nokia、IPhone、 Blackberry满天下,移动、联动、电信大围堵的现代,联系已是手指微动,片刻之间。

于是,信息如爆炸般,不再那么动人。

而在这异世,隔开漫漫天地,遥遥大陆,信息仍以最古老的方式传递。

于是,只言片语的消息,都弥足珍贵。

短短两行字,木楚细细望去,仿若透过只言片语,便

73、红紫已成尘 。。。

能见到那端的人一般。往复看了三遍,她终是起身,点燃火烛,将那誊写的薄薄宣纸,付诸一炬。

知道他一切安然,便已足够。

闹革命是件高危险系数的事儿,何况,他革的还是自己叔叔的命。

那条路崎岖难行,于他少年时代,便已注定。她不通宫闱计谋,朝堂关系,惟愿他步步为营,一切顺利。

那条路漫漫长长,不可一夕而达,她愿意那样等下去,只要他一切平安。

只是,如果老天还像今天这般给力,她热切地期盼着景帝趁早退休。

如果非要给那老狐狸的离职加个期限,她希望是明后天,如此八月十五,她便能与剪子大团圆。

嘿,嘿嘿,嘿嘿嘿。

宫殿之中,木楚在欢快地畅想中偷笑起来,隐隐似压抑不压抑,似隐藏不隐藏,声调不高不低,音量不大不小的笑声飘出房外(众:那得是啥笑声啊?句子:做白日梦的人,都比较沉醉),吓得门外守候的宫女一身冷汗。

一墙之外,与异服男子并肩言谈的木枔朝殿中轻瞥一眼,扬手,将身旁男子向另一座宫殿引去。

……………………

八月初五,洛都。

光王府内,早春木楚炭火引烧的树林已发新芽,点点碧绿,生机盎然。

光王独自一人在林间缓缓踱步,垂眸沉思。几丈外,吴樾立在林外,一瞬不瞬,凝视着李喧。她身侧,雨浓轻轻触下吴樾一角,欲踏步入林,被吴樾用眼神止住。

她便那样远远看他,眼中满是柔情,对雨浓轻语道:“别去扰了王爷,想来是在一心想事情。”

一旁雨浓嘟了嘟嘴,沉声道:“小姐,王爷站多久您便站多久。难得王爷今日有时间在府中歇息,难道你们两个就一直这么站下去,您让膳房熬的汤只怕都凉了。”

吴樾轻蹙下眉,终是轻移脚步,向林中走去,还未走近,便见光王悠悠转身过来。午后的阳光自枝叶间投下斑驳光影,映在他脸上,如梦似幻。

一瞬间,她恍若回到许多年前……

那时,她随娘亲去大佛寺礼佛,山林间第一次见他,便亦是这样的夏日,这样的光景。

一晃数年过去,他征战南北成为人人称羡的英雄,她亦落落而立名满洛都,历经赐婚,逃跑,再赐,三五番曲折,她终究得偿所愿。那自少女时代起的梦,一朝成真,却又那样地不真实起来。

月过树梢始闻声,一朝醒来不见君。

以为日日常相伴,怎料,光王却比往昔左相更忙上数分。

恍然之间,却见李喧拉过她的手,向林间走去。

“这片园子,乙涵可曾来过?”李喧微侧过头,看向吴樾。

吴樾摇摇头。

“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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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今春被星火点燃,早些时日,外层的老树尚未复复苏,一片颓然,然而,夏雨过后,今年此处的草树却更为繁盛,绿阴幽草胜花香,比别处更多一番景致。”李喧拉着吴樾,自青草间缓缓踏过。

雨浓在林边看着,只觉光王与王妃两人携手而行,宛若天成,天下间,再没有比那更美好的景致。还不待她陶醉上一会儿,便见王府侍卫李质跃入林中,在一旁恭候。

光王听闻声响,见是李质,微侧过身对吴樾道:“乙涵,本王还有公事处理,你便自己逛逛吧,需要什么,便吩咐下去。”说完,他头也不回,快步与李志朝书房而去。

永远处理不完的公务,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朝政。

吴樾静静站在两人并肩立过的地方,他给她的东西,全然不是她想要的。

书房之内,李喧听李质细细讲完,嘴角微微泛起一丝弧度,转瞬后,却消失无影。

多少年了呢,他等这样的机会,他筹谋这盘棋局,他一步步走到今天。

如何开始的,已经记不清楚,如何走下去,却步步清晰。

起身至窗口向远处游园望去,他自语道:“焰过林草盛,王朝,亦如斯。是时候,为我大洛,燃上一把烈火。”

……………………

临府,宁亲王李唯亦从亲信处得到了隔壁光王所闻的消息,不同的是,夕阳西下之时,他还收到另一封红蜡封好的信笺,却是由李矛自长核山带回的生母郑氏的亲笔信。

太妃郑氏隐居于长核山数年,却坚决不准李唯前去看望,每年两次,皆是李矛前去探视。

“母妃身体可安好?有没有按时服药?”李唯一边拆开信笺,一面问道。

“太妃一切还好,上一岁,还在山间种了草药,这一包是特意给您带回来的。”李矛将仔细包好的草药放到书案上,略一迟疑,终究说:“只是,太妃问我一些关于您的事情,雅然不得不……据实相告……”

李矛脸色窘迫,垂首退到一旁。

“……”李唯长指抚过那方方正正用素色锦布包好包袱,一阵熟悉的草木香气淡淡而出,味道熟悉安宁,亦透着一股执着。

沉默片刻,他示意道,“算了,与你无关,什么事又瞒得过母妃。此番长途劳顿,雅然,甲,下去好好歇息吧,辛苦了,谢谢你们每年代我探母。”

李矛、赵甲静静退出后,他倚着书案展开信笺,一行行看过后,将手中信笺缓缓合上,沉沉叹了口气。

母妃依然如此,这些年岁,心中所系,惟那一桩事。

未成事的那日,便不许他去见她。

往昔中,

无论他在山门外站多久,她都不会相见。

无论他等候时是落雪还是大风,她

73、红紫已成尘 。。。

亦不会相见。

那样的执着与坚毅,她想知道的事,怎么可能是李矛能隐藏得了的。

那样的执念与坚持,有多深的爱,又或者,多深的恨。

74

74、人闲桂花落 。。。

他将信笺叠好收入暗盒之中,也许是时候,去将母妃接回了。

不论她愿或不愿,不论最后的结果,是否是她一直期盼的那一个……

李唯转身看向窗外,沉沉黄昏中,恰见一轮上弦月,那弯弯微翘的弧线,仿若不加修饰的翘扬唇线,那般熟悉,只看一眼,便能想到天边另一个人。

他闭上眼,胸中压抑着的一股闷气长长呼出,不经意间,唇角便亦如上弦月般微微弯起。

……………………

举头望弦月,天涯共此时。

遥遥夏晚帝都,此刻木楚正手持绿豆糕,便仰头凝视那惹人遐思的上弦月,边细细咬上一小口绿豆糕,嚼得津津有味。

“看什么呢?”自御花园回来的思齐凑到木楚身边,见她聚精会神的摸样,亦抬起头来打量暮色中的高空。

“赏月啊,半斤你真没情趣。”

“我只是觉得你看月亮的眼神,充满了食欲,忍不住确定一下,而已。”思齐自木楚手中抢过绿豆糕道。

木楚哼一声,“我这是跟月亮培养培养感情,到十五时便能得偿所愿,人月两圆,再吃上十块不同馅料款式的月饼,绿豆,红豆,桂花,梅干,五仁,芝麻,蛋黄,肉松,莲蓉,蜜瓜,一个都不能少!”

一边数着,又追着思齐去抢绿豆糕。

思齐灵巧躲过木楚,“我回来时听秋水说今儿有晚宴,悉数都得参加,一会儿就开始了,你不留点儿空余?”

“我怎么没听秋水提起,不过也无妨,”木楚挥挥手,“国宴哪里有吃得饱的,还需注意这注意那,麻烦得要死,远不如我们在小膳房吃的欢畅,我劝你也提前吃点儿吧。”木楚见抓不住思齐,索性放弃追逐绿豆糕,又从盒子里翻出蜜枣吃起来。

(宫女秋水拉着衣角:我很冤枉,我做工称职勤劳,纯粹是被公主殿下的笑声吓去蹲墙角,才没来得及告诉她的。)

转眼天色渐暗,两人换了宫装奔赴晚宴。木楚一早儿便装病在殿中歇着,后来为了躲木枔干脆连殿门亦不出,身边宫人们又被她遣了开,于是直到随皇后请派的宫女入了会场,坐到姊妹身侧,才晓得今夜是为宴请尼尔国皇子而设。

尼尔国位于夏晚之西,于夏晚,那是一个邻国,于木楚,只是地图上一个符号。

这灯火夜宴,于夏晚,是国策国事,于木楚,是品食蹭吃之机。

木楚的席位背对水岸,于是,她果断决定视对岸一众男士为活动背景,夏宣帝欢迎致辞为背景音乐,佯作认真倾听,实则眼珠四转,打量起同桌女眷。

恩,除了三个姊姊,同桌十个姑娘里,居然还有四个不认识!看来回去还得继续背美人帅哥图。

皇帝家

74、人闲桂花落 。。。

到底有多少亲戚,重臣家到底有多少子女?你们到底能不能控制控制人口,背起来很麻烦啊!

另一侧水岸,略有些异域口音的声音隐隐传来,大抵是那尼尔皇子的致辞吧,对面坐的女子间,暗暗有惊讶的抽气传来。看来,尼尔皇子颇有看点嘛。木楚此刻忆及那如唐僧般女官的教诲,坐有坐姿,不转身,不扭动,仍端坐着。

A面,是一个伪公主的典雅背影,B面,却是眼珠乱转的欠扁样儿。

可是卡带不也分A;B面嘛,两面也不能同时听。衣裳亦分正反面,两面也不能同时示人。于是,能做好一面,呈现出一面,便也算是一种成功吧。

木楚美滋滋满足于她塑造的A面,待看到皇后落下银筷,便认真跟着吃起来。装了半天A面,不就为了几口新鲜吃食,当公主容易嘛她。

晚宴布局颇用心,隔着水面,一侧水岸边是夏惠帝木涂及皇子朝臣,另一侧水岸,依树而悬的珠帘后,是女眷的席位。溪流水面上,有小小竹垫托着新鲜果子,精致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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