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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云深处-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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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齐立时摇了摇头,刹那面色通红,遂又憋闷起来。

“你那第一反应才是对的啊,憋着做什么。可而今这世道,男子妻妾成群,帝王就更不要说了,三宫六院,难以计数。”

70、栽花花不开 。。。

思齐樱唇张合刚想再开口,便被木楚挥手打断:“哎,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让皇帝只娶一个人,对不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由古至今的帝王,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妃子,便是你自己不想,王公大臣们也会整日上书找无数个理由让你娶妃。一个帝王的婚事,从来不是他自己的婚事,而是国事。

还有,你说皇帝的老婆都是国家帮他养的,他哪能不愿意娶一个再一个再一个啊?若他不贪美色爱办公,也很糟糕,你每日与天下人、锦绣河山抢他,你说,累不累?”

华夏五千年历史告诉我们,皇帝绝不可能是个完美丈夫。

哪个帝王只一个老婆?!便是为后世女性们广为推崇的明孝宗朱佑樘,亦有四位夫人。所以,抛开别的理由暂不提,只这一条,就已足够将帝王这一职业划出最佳夫婿候选名单。

木楚喋喋不休讲解完,望向思齐:“小师妹,这下明白了吧,以后若砂加有机会登基,别忘了拦着。”

思齐咳嗽一声:“我方才想问的并非——怎么不让皇帝只娶一人,我是想问……”

“哎?”木楚疑道,浪费我那么多口水。

思齐:“我想问的是,师兄家里没让他娶你吧?”

木楚扬起枕头朝思齐飞去:“睡觉,睡觉!”

真真是,对牛弹琴啊。

……………………

遥遥北地,洛都的这一夜风平浪静,夜空月朗星稀,一处宅院中,花园内隐隐有香气【奇】飘散开去。两个男子【书】广袖长袍,正一坐一【网】立于树影下,游廊间。

“王爷,这一份是新制的,请尝尝。”另一人一袭清爽布衣自游廊另一侧而来,将一盘精致小碟放在石桌上。那石桌之上,已放了三两盘类似的点心。

“虽不同于我最开始吃到的,但是这道菜式酥脆清爽而香软的特点,魏师傅已尽数掌握,且融入了自己的特点。”立着的人尝了一口,点头道。

他身侧,左在游廊下的男子亦慢慢品着滋味,悉数咽下后,方道:“不愧是魏主厨,才试三次便能得到宁亲王首肯,本王这个侄子嘴刁得很,之前我请的十位大厨,没有一个人做的味道能让他点头。也难怪左相大人一直将你留在身边,舍不得让你入宫。”

“王爷过赞了,魏某一介草民,不过是跟在左相大人身边久了,大人习惯了魏某做菜的味道。” 那一袭布衣的人躬身在一侧,言语神态却不卑不亢,正是左相府中主厨魏道浩。

坐在廊木上的人,又夹起一块入口,复又浅浅啜一口清茶,笑意盈盈望向魏道浩:“魏主厨不必过谦,你的厨艺洛都无人不知,而你一直留在相府的原因,想来,你并不希望无人不知吧?”

魏道浩心

70、栽花花不开 。。。

中一惊,转瞬沉静下来:“魏某愚钝,不明白王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魏主厨是聪明人,本王不与你绕圈子,这个,魏主厨应该还识得吧?”光王起身至魏道浩身前,将一物放置于魏主厨掌间。

似掌中物如重千金,魏道浩手颤了一下。那物实际上却轻巧丝滑,是十年前他送与婉妍的生辰礼物。他五指缓缓收拢,紧握成拳,抬头向两人望去,面色中满是愤然与对心中之人的担忧。

“魏主厨不必担心,”光王开口道,“王妃在府中颇无趣,本王又将出征,于是今日将左相府中三位夫人接去小住几日,至于几日之后三夫人的情况如何,就全看魏主厨你的决定。”

魏道浩两掌握得更紧,片刻后,终是膝盖弯曲跪地,对光王道:“愿为王爷差遣。”

李喧扬唇一笑,上前将其扶起。

那日他乔装去相府偶遇小黑,第二日才收到李唯秘报,说夏晚细作入相府作厨娘。他立时布置眼线监视她举动,不曾想,严密监视下,他依然丢了要件,跑了小黑,却也得知了魏道浩与左相三夫人的情事,用于今日。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世间得得失失,从不在一时。

李喧笑意更深,三人低语着向书房而去,直至东边天色泛白,魏道浩才从书房出来,乔装后与暗卫一同出了远门。

室内,一缕晨曦悄然照入,李喧伸展双臂自檀木椅间站起,“如此,我手边这事便告一段落,只等时机,你那边如何。”

“差不多了,基本已握住了曹大人的弱点。”李唯应道。晨光正映在他脸上,恍然间,他便又想到那个春日的清晨,阳光亦是这样安好,他与她亦是一夜未眠。

美好的事物,总那样短暂……

他敛了神,微侧过头,扬眉讪笑光王:“比翼白屋,双飞紫阁,小叔叔,你还真是舍不下王妃啊,于泽和路尼恐怕都快打下易斯关了,你还没迈出都城。”

“急什么,早去一天也不过让那人的刺客早忙碌一天,既然那人体贴我新婚,未让我随军出发,就不要拂了别人的好意嘛。”光王笑得善解人意,“过几天本王再出发。”

……………………

第三日,东境大雨如注。

第四日,东境大雨稍停,阳光微照,思齐又被木楚迫得练了一日的字,砂加又与路尼周旋了一日的兵,木楚又边吃边发呆溜了一天的圈。

第五日,小雨不断,雷声滚滚,洛军已过万松郡。午后,木楚在院门口徘徊时,终见等了几日的兵士疾驰而来。

她接过信使递给她的木盒,当中果然放着她急需之物。

“思齐,别再写你师兄作的那些个歪诗了,现在换上这个

70、栽花花不开 。。。

纸,我说什么,你便写什么。”木楚将一方用橘草熏香后的精巧纸笺递给思齐。

“哦,”思齐应了一声,上下看看那纸。

“不许写错字!这里剩的熏香我全拿来熏这个纸片了!”木楚正色看看思齐,随后在房中踱着步,缓缓一句一句说着,思齐埋头书案间,用苦练四日的字体仔细书写。

最后一句说完,木楚只觉得把这辈子自己会的思念之词全用光了。

最后一字写完,思齐只觉得把这辈子的字都练完了,将笔一扬,飞抛到笔架上。

“啊!”拿起纸笺,思齐惊呼一声。木楚凑过去,只见浅粉色纸上,几行精巧小字,如见其人,字间几许难言之意,欲语还休,真真是打动人心,催人泪下。偏生落款处除了名字,还有一个碍眼的墨滴,正是毛笔抛飞而出时,洒落上去的。

败笔,多一点就是败笔!

她所知的那人,贤淑雅致,便是病卧在床也绝不会犯这种错误!木楚抬眸,正见半开的门扉外,小雨朦胧,串串水帘自屋檐青瓦边流下,她踏步过去,扬起手,让绵绵细雨落了满手,回身转至案前,伸出小指,在纸笺落款处与细小墨痕间轻轻一点。霎那,墨色晕染开去,如开出一朵烟水之花。

“楚楚,这雨水……”

“泪水啊,是泪水!”木楚用另一手将纸笺放在书案中央,“说不出口的委屈才是委屈,说不出口暗恋才是暗恋,如果非要给收信人一个启发,一低眼泪就足够了。”

说完,木楚使力吹着润湿之处,再将纸笺叠好,收入信封之中,用红蜡封好。再将信与今日信使所送之物一同放入小木匣中。

心中闪过夏日里小胖子大眼圆瞪的表情,自豪的语调,手间动作便缓了几分,咬咬牙,木楚转身对思齐道:“思齐,立刻将你师兄前两日安排的人找来,让他将我给他的那身衣服穿上。”

半刻钟后,蒙蒙小雨中,几骑黑色骏马在暗夜中飞驰而去。

……………………

第七日,木楚思齐随砂加一同出营。

“师兄,今日战况如何?”思齐踮脚张望远处。

“路尼此刻大抵应该编好了个理由,偷偷向都城狂奔了吧。”木楚摸摸下巴。

“洛军果然是换了一个指挥官,从攻势阵型上看,已全然不同了。木楚,你如何就断定路尼收到思齐仿写的信就会信,随后必飞奔回洛都看“病入膏肓”的吴樾?”砂加问道。

“你当我第一份工是白打的?!”木楚轻轻嗓子,拍拍胸口,“像我这样的超级卧底,除了能配合神秘人带回秘件,必须还得超额完成一些别的任务。比如,掌握八卦,牵拉红线,挖掘JQ。”

思齐:“你当的到

70、栽花花不开 。。。

是卧底还是红娘啊?”(句子飘过:小师妹总当真相君)

“小师妹,卧底很忙的,比牛仔还忙。”木楚收回目光,垂下眼眸,望着地上一滩小水坑,水中倒映着漫天乌云,她轻轻开口:“其实,我断定路尼会如此,原因有四。其一,王府中的仆役他根本不可能个个相识,我们派去的郑科身着王府制衣,还说得一口洛都口音;其二,思齐所写的字惟妙惟肖,与三小姐如出一辙;其三,便是路尼皆不信,那木匣中我差信使去我娘亲处取回来的东西,他却肯定识得,那是他送三小姐的玉镯,偶然被我得了。路尼给三小姐每一件礼物,都是细心挑选,再为三小姐打上独特标记。其四,是路尼的心。我赌的,便是这个。”

木楚说完,将脚边一粒碎石踢入小水潭中,泛起丝丝涟漪。她心中,亦是涟漪层层。

郑可机智谨慎,思齐下笔如神,玉镯如得天助,前三者固然不可少,可是最关键的是路尼的心。人一生中爱的第一个人,总是难以忘记,夏日中那少年说及心中人的神貌,让人心醉,亦成了他最大的弱点。

那纸笺之上,并未言说半分爱意,只以吴樾之名,说自己病重,终见到往昔路尼送她礼物之上,皆隐着梅花图案,恍然如梦,想再见他一面。

如此便已足够,便是前面几样都是假的,路尼的心也希望吴樾对他的期盼是真的。

如此便已足够,对暗恋的人。

“楚楚,你说路尼跑回都城会被景帝砍了吗?一代少年将军,就这么被你毁了。”砂加声音飘来,打断木楚思绪。

“不会的,那小子既然那么聪明,必能找到借口。还有,”木楚抬头看向远方,“两个小狐狸必然能玩过一只老狐狸,算起来,我还在未来前程上,帮了路尼一把。”

砂加亦望向远处洛军摇曳军旗,沉声道:“三日,还剩三日。”

木楚自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砂加,“喏,今儿让工匠们按我说的尺寸打造下这个,很简单的。”

思齐在一旁疑惑:“一根棍?又做什么?”

木楚笑得诡异:“送礼,继续送礼,你们看我是那种只送熟人东西,不送主将礼物的人吗?”

“她现在一笑我就手疼。”思齐向砂加身侧靠近一步,与木楚拉开安全距离。

远处,夏花在悄然盛放。

71

71、惊雷挟金鼓 。。。

作者有话要说:1。此章雷声滚滚,请带避雷针。

2。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马谡

3。 烎 “yín”,原意为光明。度娘百科最新的解释是,“在游戏中,意义衍生为‘遇强则强,斗志昂扬,热血沸腾,你越厉害我越要找你挑战,希望在竞争或对抗中一比高下’。”而从字形来看,“烎”字或许被理解为,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火再说。

4。此战有渊源,为提示有雷作者有话说置前。于是,下章再解释。

第八日,洛军虽然人数占有绝对优势,但由于更换了指挥官,与夏晚军队的对阵中却未捞到什么明显的好处,两军在万松郡中处于角力之姿,直至傍晚时分,洛军方渐渐占了上风。

易斯关内,思齐盘腿坐在一方大木桌上,左手扶托着布料,右手上下翻飞,五指灵动,如花中飞蝶。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那么朝着我笑就没什么好事!”思齐在埋头苦干中,抬起头,幽怨看向木楚。

木楚吃着绿豆糕,坐在竹椅中,笑眼弯弯:“谁叫小师妹你那么能干,这易斯关中女子本就少,比你绣工好的,更是再无一个。哎,以前定然是帮你师兄补过衣裳吧?”

思齐瞪木楚一眼,放下布料,张臂甩甩双手,活动活动关节,又前后左右扭转了下颈项。

一整晚啊,这死木楚让她缝这面大得没谱的,招摇的军旗。

缝这般模样的军旗也就算了,人多力量大,几个人一起也就缝完了,偏生又说只她绣工好,让她一个人缝制。

一个人缝也就算了,往日在山中师兄们的衣裳也全是她一个人缝,偏生木楚让她一针针仔细缝的,却是那洛国的军旗。

木楚看看思齐,笑眯眯再吞下一块绿豆糕,又拿起一块朝思齐走去。

“楚楚,你吃圆了肚子笑起来也不似弥勒佛,一看就打着坏主意,哎,这道理就像猪在月光下也变不成夜明猪一样。”思齐瞥一眼笑得双眼弯弯,不停吃着绿豆糕的木楚,撇嘴道。转眼她又想起与木楚汇合那天,在合南郡城食坊中,后一桌男子的对话,忍不住又憋笑起来,直忍得头倾倒下去,身体微颤。

(众:这是架空啊,架空。句子飘过:咳咳,请大家默认异世界也有笑呵呵的未来佛吧。)

这话听着这么耳熟呢?

木楚手拿绿豆糕,见思齐在木桌上蜷成一团,猛然想起那日曾有人拿自己与猪比,那时自己喷出一口菜汤,而身着青衫的思齐亦是身躯微抖。

“原来,你是偷听以后,憋笑憋得很辛苦!”木楚扔开手中那块绿豆糕,一步跨到圆桌前,用四周垂下的厚实布料将思齐埋了起来。

“哼,亏我后来还以为是我喷的菜汤让你感冒了,一路对你嘘寒问暖,温柔体贴,关怀备至!小师妹,你对得起我吗?”木楚戳戳一团布料道。

思齐挣扎着巴拉开缠绕了好几圈的布料,大大吸一口新鲜口气:“哎?那些个什么嘘寒问暖,温柔体贴,关怀备至都发生在你梦里吧,我只记得一路上你带我翻墙挖洞,唆使我打人劫酒啊。”

“切,那是素质教育!还有,现下我不是看你辛苦,巴巴给你送绿豆糕来了吗,你既然看不到我眼中如未来佛般的慈悲与真诚

71、惊雷挟金鼓 。。。

,那就不给你吃了,小师妹你慢慢绣哈!”说完,木楚转身拿起一旁竹椅上的一碟绿豆糕向外走去。

“喂,喂,再不给吃的,我不干了啊。”思齐作势比划着手里的针线。

“哦,反正虽然是我提议做的,但是最终还是你师兄今儿晚要用的,随你了。”

“……”奸商,果然是奸商!

思齐低下头,默默地绣起来。

……………………

木楚从思齐处出来,挎着食盒,一路打着油伞到了城中铁匠处,一入院门,便听到不绝于耳大锤捶打的声音。

“唐师傅,大家辛苦了,吃些点心休息一下吧。”木楚对一位长者施了个礼道。

“木姑娘,”唐师傅手拿木楚昨日给的单子走过来,“我们已经集齐了打造此物的原材料,师傅们熔炼完正在锻造,只是,若要按时完工,这……”

唐师傅面露难色,他做这一行几十年,出手的刀剑枪棍无不是精美锋利,只是此物如此巨大,时间如此之短,工序皆需简略,又如何保证此物结实耐用?也不知这眉眼含笑的木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木楚盈盈一笑,将食盒中点心一一取出来放到一处干爽木桌上。方道:“唐师傅,莫急,这长长铁柱做着耗时耗力,要得又急,实在难为你们了。只是,它结不结实无妨,楚楚只求它外表光滑,风吹不倒,余下的工序,您是行家,看着办即可。”

唐师傅点点头,犹自未合起因着微楞而张大的嘴。

第一次听到,登门之人所求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不中用之物。

木楚一笑,再次谢过唐师傅,央其保密,施了个礼后,挽起空食盒,撑伞向雨中行去。

东境已入了雨季,今日天依然阴着,所幸不闻雷声,只点点细雨自空中飘落。竹编的食盒中已无旁物,木楚索性收了伞,微扬起头,轻踏脚底石板,任滴滴雨丝翩然落到眉间,脸上,润湿了素色衣袖,染上点点水花。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惟愿初夏惊雷,亦如是!

……………………

是夜,砂加自阵营归来,甫一入大堂,便见屋内,银亮亮一根擎天柱,金灿灿一面锦绣旗,展开便似铺满了整个房间,金银闪烁间,似将暗夜中的房间都映出了光芒。

上前细看,那军旗四周饰着花纹,针脚细密独特,便是不懂针线,他亦知这定然花了心血。

“整面旗都是小师妹一个人缝的。”木楚倚在竹椅上,依旧吃着绿豆糕。自打思齐全面禁止她吃栗子糕后,她就彻底迷上了绿豆糕。

绿豆糕好啊,容易消化,还败火。

砂加向思齐处望去,果见思齐十指通红,眼带血丝。想来小师妹从

71、惊雷挟金鼓 。。。

昨夜木楚说了尺寸,找来布料便开始缝制,直忙了一日一夜。

“小师妹,辛苦你了。”砂加手抚军旗昂扬道,“有楚楚妙计,小师妹心血,我夏晚守军上下一心,数十万洛军又算了什么。”

他本就乐观豁达,笑容常在,而今一身铠甲,神采飞扬,思齐看着便移不开眼睛,只觉得自己师兄将那金灿军旗都比了下去。

“恩,果然,男人重要的不是帅,是烎(yin)。”木楚在思齐身侧,望向砂加赞许道。

“什么?!淫?!”思齐瞪向木楚。

“哎呀,小姑娘真不纯洁,上开下火,烎是一种精神,是遇强更强,斗志昂扬,永不言败,热血沸腾,面对强大的敌手,也要毅然亮剑的无畏精神。”木楚握拳道。

“砂加,思齐才缝完,也没吃饭呢,你也才回来吧,你们俩一起吃饭先。恩,一起烎起来哈,回头我过来看你们。”木楚说完,捧着她心爱的绿豆糕,向门外闪了出去。

唉,在这种你看我,我看你,两两相望,忆往昔,看今朝,展未来的时刻,她决不煞风景。

光速有多快,便消失得有多快。

遥遥洛都,夜晚天空中亦下起细雨。宁亲王抬头看向窗外,微微蹙起眉来。每一年,每一个下雨天,他都心中闷烦,只除了,与她共游青城山那一天。

她说,江山如此多娇。

她说,这天下从不是帝王一个人的。

彼时她身无一物,求职相府,怎么却说得那般坦荡,就好像,多娇江山,从来不用谋夺,便一直在那里,是她的一样……

慢慢地,他如墨长眉舒展开来,笑意自嘴角蔓延,无声地笑了起来。

门外,一阵叩门声响起,他示意一声,一人入门后躬身道:“王爷,魏主厨已入了宫,曹大人那边的事情也办妥了。”

“嗯。”他缓缓合起案上的一卷书,“左相三夫人那边如何?”

“光王去易斯关前已派人将三夫人转置别院,我亦派了人看顾。”

他轻点下头,踱步至窗前,算来,最早后日,光王便抵达易斯关了吧。不知面对景帝派出的那对亲兵,他如何自处,如何应对。

……………………

第九日,无雨,天阴。

洛军中一片沸腾,听闻,洛国边境有一位乡绅,在林间偶得一颀长的晶亮之物,敲击坚硬无比,外面是一层银粉,晶亮硕高,是天赐的旗杆。

这乡绅的女儿又和同村女子一起,日夜缝了一面洛军军旗,以祈洛军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于泽将军亲自接见了那个乡绅与护送军旗之人,并下令总攻之时,由专人保护军旗,誓将此旗到易斯关上。

此旗一飘,迎风而展,远远数里之外,皆能看得

71、惊雷挟金鼓 。。。

一清二楚,大振洛军军心。

同日,洛国,夏晚两军军中乃至易斯关周边几郡皆有传言,洛国夏晚一役,胜败自有天意,不日,天意将现。

……………………

第十日,洛军已过万松郡,兵逼易斯关。

天未亮,砂加及一众将领神色肃穆,在易斯关城上观望,排兵布阵。木楚和思齐亦早早醒来,默认站在众人身后,静静看向远处天空。

易斯关与诺斯关地形地貌全然不同,诺斯关四周山峦起伏,易斯关处于平原,四周一片辽阔,向东望去,似乎远远就能看到地平线。

渐渐地,一轮火红圆日自东升起,顷刻后,绚红一片,朝霞满天。

“天意啊……”望着漫天霞光,木楚喃喃开口。

她一心盼着雷雨天,不想,今日便是。

她迈步至砂加身后,施着礼,朗声道:“恭喜砂将军,夏晚今日一役,必将大胜。”

砂加随她目光望向天边如火朝霞,脸上映上红光,眉间染上笑意,忆及木楚之前与他说到的计划,冲木楚思齐略略颔首,转身,一挥将军长袍,对众人意气风发道:“众将领听令……”

……………………

木楚与思齐并肩下了城楼,不多时,砂加与众将皆从城楼而下,各自按计划行事。

巳时,远远地,便能望见木楚偷偷着人送给洛军主帅于泽的军旗在原野上迎风猎猎而展。风势愈来愈大,那军旗如生羽翅,愈发光彩逼人。

天色已大不同早晨,黑压压一片云,越压越低。易斯关外,洛军便如那空中黑云,亦是黑压压一队一队向前逼近。

易斯关外,二万名将士分别匍匐隐身于两翼,易斯关内,一万名将士凝神而待。天空一道刺目闪电划过,一时鼓声齐鸣,城门大开,砂加一马当先,率众人冲杀出去。

大雨倾盆而下,洛军兵士如一眼溪水冲入洛军大河之中,很快被洛军包围住。两军搏命厮杀开,天空雷声闷响,原野上满地泥泞,战马嘶鸣,喊声四起。

混乱天地间,独那面洛军军旗,高高飘扬,于风雨中挺立。

空中再次划过明亮闪电,紧接着,轰隆隆响雷震耳欲聋,转瞬间,天地间如有亮光相连,只见那洛军硕高军旗顶端,两团无名火燃起,伴着再一声惊雷,旗杆拦腰而断,轰然倒地。

银闪闪旗杆,满是炭黑之色;金灿灿军旗,全是黄泥血迹。

战场之上,一时间静了下来。厮杀中的双方将士,望着眨眼间发生的变化,目瞪口呆。

那军旗因过于高大,被木架固定于地上,左右两个看护军旗的洛军兵士,最先由惊异中醒来,惊呼一声跌坐泥水之上,蹒跚着向后退去,口中喃喃着:

71、惊雷挟金鼓 。。。

“天意啊,天意……”

洛军惊恐不安之际,夏晚鼓声再起,攻势如潮,一翼兵士横冲而出,一翼兵士抄路与洛军身后设伏。洛军军心涣散,溃不成军,被夏晚将士冲得节节后退,全线溃败。

“走吧,”远离主战场外的隐蔽土丘后,木楚侧转过身,对一旁思齐和两个农夫装扮的兵士道,“此役大局已定。”

“我们再跟着往前看看吧,说不准就一鼓作气得了万松郡呢。”思齐绕出土丘,遥遥望着远处,寻砂加身影。

木楚摇摇头,“砂加不会突入过深,洛军本就人多,集结起来,还可再战,我军只要撑过这几日便好。”

思齐将油纸伞举到迎风一面,疑道:“楚楚,你怎么就料定送军旗去,洛军便会溃败。”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拂开嘴角飞起的一缕长发,木楚悠悠道,“洛军急于攻城,我军就要好好攻心。”

啪——啪,隐隐的击掌声自数丈外另一小丘后传来,少顷,一人一身藏青色长衣自雨雾中来,声音清冽:“心战为上,兵战为下。十五号,你不只会端茶烧饭啊。”

看清来人姿容,思齐瞬间抛开了伞,护到木楚身前。旁边两名乔装的护卫见状,自绑腿间抽出短刀冲了上去。

三五回合后,两个兵士颓然倒地,光王李喧单手仍撑着墨色木伞,飘然落于思齐、木楚身前。大雨倾盆,满地泥浆,他衣袍一侧一排黄色泥点,面色却一如她在道茂园外遇见他时那般,傲然而立,不掩神采。

所谓贵气天成,就是说这厮的吧。

木楚握紧举高油伞,罩住思齐,边小步向后退着,边道:“一般一般。光王您才是好兴致,洛军兵败如山,您还在场外躲雨看热闹。”

“哼,”光王轻哼一声,都是那老狐狸的亲兵,损了十万八万倒是利索,开口却说:“我一到边境,便抓了送旗的主谋回去,不是更好。”

说完,飞身便越过思齐扬手伸向木楚。转眼之间,他却侧身一躲,向右侧闪去,单手撑于地面。木楚擦开眼前雨水,抬眸看去,不远处小树上,一只羽在树干上一声嗡响。

思齐将木楚扑倒在地,嗖嗖——嗖,数枝羽箭自后袭来,向李喧而去。李喧在箭雨中闪移,只见不远处一队人马自滂沱大雨间呼啸而来,装扮却与守城洛军不同,功力亦在刚才护卫小兵之上。

他向后跃去,响亮一声口哨,两人三骑自土丘后奔出,翻身上马,他侧身对木楚道:“十五号,既然你还有朋友,后会有期。”

再一再二,不再三,下一次,你肯定逃不掉。

一夹马腹,骏马疾驰而去,转瞬便融入大雨的水气之中。风雨声中,他忽地听到身后女声大

71、惊雷挟金鼓 。。。

呼:“咱两不熟,后会无期,再别见了。”

他轻哼一声,沉下内力,却立时隐隐听到另一句沉稳男声:护卫来迟,请公主恕罪……

(句子抱头:请大家默念——“老光内功好,内功好,内功就是好”一百遍,以此默认他跑出去了还能听到后面的谈话的只言片语。

老光:……)

72

72、但惜夏日长 。。。

“楚楚,楚楚。”细微的声音,在床边悄悄响起。

床榻之上,梦中人呼呼两声,依旧睡得香甜。

“楚楚,楚楚!”音量逐步提高,带上了两分不耐。

床榻之上,梦中人翻了个身,向下滑入一寸,头亦陷入锦被之中。

“公主殿下,不早了!”床边的人终是忍无可忍,倏然扬手去掀梦中人的锦被。

床上人睁开迷迷睡眼,第一反应即牢牢拉住被角,扭头道:“小师妹,有你这样子待公主殿下的吗?”

“切,有你这样子做公主的嘛。”思齐哼一声,甩开被子,坐到床榻一角,“永福公主,平阳公主,静山公主一早皆去给皇后请过了安,现在靖德殿学习礼仪,请问,你这个公主殿下做梦梦到哪里了?”

还确实在做梦,木楚抱着锦被盘腿坐起,懒懒挠挠头发。

岂止是做个梦,一切便仿若梦一场。

那日易斯关外,光王李喧只差分毫便将制住她颈项,却在最后一刻生生侧身退了开去,滂沱大雨中,一队人挽弓持剑策马而来,待到了她面前,她还未来得及拜谢,却见那群人却如饺子下锅般噼里啪啦倒了下来,朗声向她高呼请罪。

权利是个让人费解的东西,皇权犹甚。

明明来人天降神兵,手疾眼快救她于危难之间,却是救人的人,自称有罪。

那一日,夏晚大胜,未等见到率军凯旋的砂加,木楚即被急急护送至夏晚帝都,参加大典。

原来,上一月,年幼的夏平帝染了风寒,自此一病难治,过了半月,太医们各个已是束手无策。木彬仅是幼童,根本不可能有子嗣,于是,朝中各派系一场场围绕权利的追逐,由水下暗涌翻卷至波浪滔天。

每个王朝都有背后的故事,当年,夏宏帝专宠宜贵妃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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