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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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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渐渐接替了月光,豪迈地射进了屋子里,原本满地狼籍的教室在瞬间恢复了整齐。



    墨绿色的黑板,摆放整齐的桌椅,发着亮光的地面。这是你梦想中的教室吗?这一切,是你幻想中的样子吗?



    我呢喃着莉迪亚的名字,才发现原本木讷的她,在眼眶中竟然流出了泪滴。



    我向她走去,想要唤醒她,没想到一整光线突然照了进来,我去了另一个世界,而莉迪亚却在这个世界里,与教室中的那一片狼籍一起,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第七十七章 红衣女孩
    任凭我如何呼喊,如何睁大眼睛,莉迪亚也没有再一次出现。“她去哪了?去哪了!”我想冲出去,却被阿诺拦下。



    “你小子不要命了现在可是白天!”阿诺的力气大的惊人,弄得我无力摆脱他。老板在一旁无奈地叹气。她紧抓着手中的战利品,示意阿诺快离开这里。



    阿诺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不要因此垂头丧气。



    “消失的东西归为虚无”。老板突然开口:“那小丫,大概也会在那里”。



    “如果我继续呆在这里,到了晚上再和莉迪亚见面!”



    没以老板和阿诺却同时像我投来惊愕的目光。“一个在监狱逃跑的顶级犯人,在消失了几年之后,投案自首这新闻,足以上头条啊”。老板突然变得邪恶了,手指相互捻在一起,好像现在手里就捏着一叠钱。“对于你的这种想法,我强烈支持!”



    我看着老板,偷偷咽了口口水,经过处理后的手上的伤依旧隐隐作痛,唯一可以见到莉迪亚的方法,就这样被否定了。



    “虚无界那种地方,你是去不了的。”老板清了清嗓子,“除非你彻底忘记自我要不然,你根本无法到达。”她打开那战利品,仔细打量起来。



    那是一张完整的近乎完美的。无。错。小说 M。quLeDU。Com人皮,在背后直切而下,一气呵成,连厚度和掌控刀刃的力度都是相似的,足以证明操刀人的技艺之高。可是那此宽大而高耸,如果把这皮的创口合在一起,可以推断这个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胖子。



    我详细端详着那皮,做工的巧妙连微薄的眼皮也呈现的淋漓尽致。它在我的头脑中慢慢粘合,慢慢变成了一个人,一个浑圆的涂着白色粉底的人。



    “是他”我不自觉地说了出来,“是那个变成了人偶的小丑”。



    老板和阿诺对我眨了眨眼睛,一起开口道:“你小子,认识这个人?”



    我发呆地点了点头,本想解释清楚,却突然停住了口,毕竟这里面有太多的蹊跷。对于这些事,我也只不过是一个站在一边注视着的旁观者。



    “是谁委托你们做这件事情的?”我看着老板,心城却一阵紧张,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牵涉到主人的踪迹与事情的真相。那小丑至今都无法判断生死,突然成了人偶不提,在时隔不久,又出现了这家伙的皮,我想到了那条七米长的巨蟒,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除非,他像蛇一样每隔一段时间会蜕一次皮?



    阿诺叹了口气。他讲,登门上访的客人那是交易之中的中间者。因为这笔交易数额很大,知道行道的大顾客一般不会亲自上门,只在幕后进行调控。如果这笔货到手,还可以与他进行长期合作。



    “那姑娘的伤口还没有处理”老板回眸,看得我浑身不自在。“如果她活不下来,那么,你也离死亡不远了想活命的话,还是赶快找到那姑娘比较好。”



    老板向阿诺使了使眼色。随后,两人便转身向影子界的方向走去了。我一时语塞,竟忘记告诫老板多注意一下她的大客户,可终归被莉迪亚的突然离去而变得压抑和低沉。



    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块石头,不管我如何呼吸,都无法摆脱被压制感觉。



    我伸手触摸我的心脏,它依然跳动着,只不过少了当时的温暖,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吗?那双如湖水般寂静的双眸,怎么可以就这样就这样隐退在虚无之中,被黑暗所侵蚀呢?



    要找到莉迪亚!这是我心里唯一要肯定的事,我一定要把她找到,不论她在天涯还是海角。我要拉着她的手,踩着满地的落花;我要把她印在我的双眸之中,印着流星的痕迹,许下最好的祝福;我还没来得及说‘我喜欢你’你又怎么可以这样,离我而去。



    耳畔的滴水声开始急促,伴随着我的心的跳动,与我一起流泪。当我在莉迪亚身体上穿过时,心里已经凉了半截,我只想触碰你,我想拥抱你,我想与你在一起并肩行走,我甚至想你暴龙一般的拳头



    然而一切的一切,就这样,在阳光照射的刹那粉碎了在光明这下的离别,是我转身后眼泪串起的莹莹。



    我该怎么做才能忘了我自己忘了这一切,只要记得你。



    眼前的世界依旧灰暗,但因为少了你,却不再让我向往,我心脏跳动的频率是你的脉搏在起伏吗?要等我,一定要等我,把你带出这虚无。



    密集的人群,一拨又一拨地向我走来,一拨又一拨地离我而去。这么多人,为什么与我相识的却如此之少,这么多的人,为什么最终行路的,只剩下我自己。



    我靠在楼底的阴影处,望着高楼间扯开的缝隙,看着天空,莉迪亚,这就是蓝色吗?灰的像我的眼泪,灰色和蓝色是相同的悲伤吧



    有影子在我的身旁路过,只是冷淡地看了我一眼,便紧随主人的脚步。我不知道,自己在没遇到莉迪亚之前的几年是怎样度过的,我只知道在离开莉迪亚之后,我是怎样的。



    我把自己蜷成一团,倚在角落里。城市中的阴暗处很冷,不论我如何将自己抱紧,那彻骨的严寒依旧使我囚困一冰底。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喘息声,我微微抬起头,看到了一个女孩停靠在我的身边,不住地搓站冻红的手。随后,索性坐了下来,紧挨着我,蜷缩在一起。



    我仔细端详着这个女孩。头发被发带束起,扎得很高,马尾随风舞动,显现着活力,头帘在则梳起,长得遮住了眼睛,那只露出的眼眸深沉而婉转,睫毛上凝结的冰晶,似乎在低语。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长款风衣,穿着黑色的长筒靴,蹲在地上摆弄着石子。她的手不停地颤抖,石子在地上拎起,又很快落下。



    “我不想活在这里了”。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沉重:“我已经够了”。



    我在一旁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女孩,我也和她一样,承受着这种痛苦。我们的分离,注定像这样,声嘶力竭。



    “我受够了!受够了!受够了!”女孩突然用石子猛烈地砸着自己的手,喊出的声音似乎都带着愤怒。



    我猛然出手制止,谁知刚刚把手伸出,手臂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本止住的眼泪突然不争气地滑了下来,我不想哭,可是眼泪却一次又一次地出卖了我。



    想不到,那女孩却突然止住了手,她咧着嘴角,扔下了手中的石子,靠在了墙边。“我为什么死不了”她有些痴迷地笑着:“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那声音带站一丝张狂,可是那神情却透出一丝绝望。



    “我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我自己,也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我,到底是谁”。



    我静静地看着她,可是心理却涌出了莫名的喜悦。我说不定,可以利用这个女孩进入虚无界找到莉迪亚,再一次与她一起上路。可是,这个女孩可以承担起,这种重任吗?



    她失意而张狂,甚至透着些许狂躁。与莉迪亚不同,这眼神,透着的不是求生的希望,而是求死的绝望,更让我感到吃惊的是,这个女孩,竟然没有影子。



    我缓缓地靠近,心里的邪念却不自觉地涌出。我想她,甚至想占有她!忘了自己是谁这个女孩,已经可以做到。死亡,说来很遥远,实则触手可及。



    我站在女孩面前,弯着身子看着她,她的双眸里射着我的影子,依旧那么苍白,甚至有些无力。



    “你是谁?”女孩突然开口,带着些许的无力。“刚刚和我一样蜷在一边抑郁的家伙,就算有一个漂亮脸蛋,也挡不住你内心的罪恶。”



    我对着她笑笑,随即直起了腰:“不要问我是谁,我只是一个可以把你引向死亡的人。”



    那女孩坐了起来,对我笑笑,随后卷起了自己的袖口。原本细腻的皮肤,被刮出了无数凸起的血红印迹,条条排列在一起,像一条血红的面包虫。



    “不论怎样,几乎试过所有的方法,都无法死亡。如果你真的可以置我于死地,那么请帮帮我”。



    我望着她的眼睛,只觉得心里一阵发笑。如果她真的那么想去,那么我就成全她。“我们来合作吧”。我的嘴里轻轻吐出这句话,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喜悦,我告诉自己,这不是在利用,而是在为了莉迪亚,寻求一条捷径。



    “你需要我做什么”。那女孩站了起来,与我对视着:“我什么都肯做,只要你能够让我走向死亡。”



    “很简单”,我对她笑了笑:“我只要你,就足够了”。



    那红衣女孩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讲:“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只剩下这一具躯壳,现在转交给你,我的名字,叫做安妮。”



    安妮我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对着她笑了笑:“那么,我们一起踏向虚无的旅程吧”。
第七十八章 回家
    我跟着安妮,心里有点儿说不出的滋味儿。我告诉自己,这绝不是利用,而是某种意义上的相互帮助。我要找到莉迪亚,而她要走向一条寻死路。



    “你所说的‘虚无界’在哪儿?”安妮回过了头,眼神中露着一丝迷惘。“如果要走很远的话,我想回家看看,再拿些东西。”她的话很轻,像一阵风,在我的耳边刮过。



    看不见的风在吹,拂过她束起的马尾,掠过她鲜红的风衣,带走了她的话语,飘过去的是她的忧伤。这个女孩,心里装着一座城,荒芜的只剩苍凉,无人踏入,也无人敲响。



    “当然可以,你的家,就在这里吗?”我在后面注视着她的马尾,悠悠地问道。



    安妮没有说话,她的皮鞭踩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她的腿伸的很直,走路也不爱摆臂,像一个上了发条移动的木偶。



    不知走了多久,经过了多少小巷,她终于停了下来,指着远处的一幢高层建筑,说道:“就是这里,21楼,就是我家。”



    我望着那座建筑发呆,夕阳下,它单薄而萧条,好像一个浸泡在水里的威化饼,伴着这夕阳,慢慢地融化。这片居住区是城市中高层集中的地方,路口很多,人流也很密集,灯光聚集,像是一条通往异世*无*错*小*说 m。qulEdU。界的河。



    安妮望着那夕阳,淡淡地说:“一套看四十三次落日和一天看一次落日的感觉是一样的,没有人告诉过我,落日代表着结束,因为黑暗总会迎接光明,周则复始,又无穷无尽”。



    我看着她,任凭她说着这些感受。想不到这女孩是一个如此感性的人,有时,多愁善感并没有什么不好,可是有时,多愁善感却足以可以把一个人葬身于火海。



    安妮她决定走向死亡,可是在上路之前,却想回家再看一眼。果然还是放不下,果然在这里,还有值得怀念的地方,口不择心。果然,掩饰自己是所有人的通病。



    我们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小区,标准化的设施,已经结冰的水池上还有着些许的落叶,一樽石刻的雕塑,不知道想表达着什么。抽象地堆在一起,与四周的优雅格格不入。



    花坛上的灌木被园工修剪的形状各异,隆冬中的一抹绿色,使这里散发着无尽的生机,一边的健身器材,静静地等待着客人的光临,随风摇曳的秋千,似乎在说着岁月过往的话语。



    安妮她,也曾经在这上面玩耍过吧。带着她飞扬起的马尾,也带着她纯净的笑脸。



    “这里的环境真的很不错”。我把手插进兜里,不自觉地吐出了这句话。



    “所以,现在我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安妮在前面缓慢地说着。“前走,后转,那里就是我家”。



    “嗯好”。我在后面应和着,生硬地点了点头。



    石砌的单元楼门有一种古典美,整洁的石子路似乎可以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夕阳里。安妮来到门前,拿出钥匙,慢不经心地开着单元门。



    我心里猛然好似触电一般,再一次想到了莉迪亚,也不自觉地想到了莉迪亚的“家”。那大概也算是“家”吧,虽然破坏,但依然有说有笑。可是,为什么,安妮和莉迪亚,要选择义无反顾地离开呢?



    门,缓缓地打开了,安妮叹了口气,缓缓地走了进去。我紧随其后,却觉得这气氛显得太过压抑,没有莉迪亚会骂人的嘴巴,虽然旅途都会变得死寂。



    单元楼门里很空旷,地上的纯白色磁砖擦得发亮,映着房顶上的珍珠灯,两棵巨大的盆栽肆意地生长着,绿地张狂。



    安妮径直走到电梯边,随后按下了开门键,我紧随其后,才没有被电梯门夹住。



    这电梯里只有一盏灯,暗得有些让人压抑,脚下毛绒绒的红色毛毯让气氛又凝重了几分。楼层数不断升高,我的心里也紧张地跳个不停。



    “不知道为什么老爸在买楼房时,买了顶楼”。安妮突然的开口反倒把我吓了一跳。



    “有有可能站在窗前,看的比较远吧”。我苦笑着,生怕这刚刚缓和的气氛再度冷下来。



    “看的比较远”安妮不断重复着我说的话,让我突然觉得浑身不自在,我在电梯里面,不断地做着深呼吸,调节着自己难以平静下来的心情。



    电梯在我的深吸深呼中终于停了下来,顿时觉得像解脱了一样,原本悬着的心缓缓地落在了地上,正想要出去,地打开的电梯门里突然走进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皮夹克,身材高挑的时尚女郎,款款地走了进来。她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口红,哼着小曲,靠在了角落里,安妮像什么也没看见似的,拉着我走出了电梯门。



    这力度很大,看来是想让我尽快出去。



    “刚刚在这里的,是邻居吗?”我看着她,硬着头皮扯着话题。



    “邻居?”安妮摇了摇头,“你没发现,这幢楼一层只有一间吗?”



    还没等我说话,安妮便再一次开口:“那个女人要去的,不是底层,而是”她指了指上面“22层”。



    我刚要开口,她却止住了我的话,在衣兜里拿出钥匙,打开了门。我心里不由得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个女人特地来到这高层的顶楼,而且,还要去22层呢?她去楼顶,到底要做什么呢?



    我微微转头看向那电梯,那电梯的楼层显示依旧没有变化,可是那在电梯门外映出的倒影却使我不寒而憟。



    我看到刚刚那位进入电梯的时尚女郎,竟取下自己的嘴唇,从里到外的涂抹着。我刚相转头问安妮这是怎么回事,谁知安妮早已走进了房间,只给留下了一扇虚掩的门。



    此地不宜久留。我咽了一口口水,闭着眼睛,溜进了屋子。原本以为屋子里可以让我有些安全感,谁曾想,这里的一切不但没有抚平我的恐惧,反而加重了我心跳的速度。



    “安妮?”我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我们到底该什么时候走?”我说的话都夹着颤音。“整理好,差不多就走吧”。我又无奈地说着,可发出的声音,却像一只受到惊吓的羊羔。



    屋里很空旷,可是安妮却并没有回答我的问话。我小心的迈开腿,踏过横躺在我脚下已经被砍断的尸体。我觉得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在时刻敲打着我的心。



    地上的血已开,踩在脚下还可以听到血块断裂的脆响,每走一步,我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痛。我不敢想象,这是一个女孩的家,更不能想到这里,也曾有过欢笑。



    这屋里的陈设可以称之为上等。奢华而富有韵味的画像,似乎是出自名人之手,精美的瓷器摆放在不远处的餐桌上散发着淡淡的光泽,貂皮大衣慵懒地堆放在皮制沙发之上,不知何时,却已积满了灰尘。



    地板上,满目狼藉,至少有三具尸体横躺在那里,溃烂不提,已经变得干涩,空气中的气味也没有到不可忍受的程度。这三具尸体,两具是人,一具是狗,已经被分尸,砍成了几节。之所以可以判断,是因为他们的头,就摆放在正对房门的桌子上。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条狗。



    地上零乱的狗毛与碎裂的尸体混杂在一起,粘连在地上已经凝固的血泊之中,墙壁上用血写满了诅咒的话,各种让我眼花缭乱的符号使我的胃一阵翻涌。



    安妮住在这里,而她竟然还在临走之时,想到再回来看它一眼。



    “安妮?你在里面吗?”我小心翼翼地迈着脚步,生怕自己无意的触碰打破了这屋子里已经尘封的裂痕。



    这回廊很长,白色的房门紧闭,甚至上面印出的血红的手印都在沉睡。这些屋子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静,死一般的寂静。我不敢想家,这屋子里究竟是一副怎样的样子。但是,在踏入这小区之时的怪异,却在我的心头渐渐扩散。



    “安妮?”我轻轻地走着,一切都小心谨慎,在无数的白色房门之中,有一扇木制的房门,上面似乎用尖锐的刀划过,碎木屑根根突起,像是被双巨手抓挠过一般,屋子里传来细微的响动,有风顺着门缝滑了出来。我用手轻轻地触碰房门,出乎意料的是,这扇门,竟然没有锁。



    “安妮?”我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小心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窗子大开着,有晚风阵阵刮过,透着些许的寒意,有细小的碎沫扑向了我的脸,我用手擦了擦,却嗅到了同伴的气息。这是影子死后化成的碎片。



    我惊骇地向四周张望,可是这房间却一如往常,嫩粉色的窗帘,在微风下摆动,一张精致的双人床上摆放着有些沉旧的玩偶,整齐的书橱,静静地伫立在墙角,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女生房间。可是,为什么这里的气氛却比外面的残忍,来得更加真实。



    书桌上摆放着一本打开的书,在晚风吹拂下,发出声响。我走近才面是一本日记。



    “4月9日,我来到了这里,天很黑,灯光也很暗。我在楼下向上张望,发现了一个没有头的人,两个没有脚的人,在一边的花坛上,还有着一个人,在吃草”。
第七十九章 安妮日记
    那日记上的字歪歪斜斜,上面并没有标明日期。越向后看,字体也越发清楚,想必这本日记是跟随着安妮从小长到大的。



    纸面已经泛黄,不知经过了多少年月,我把这日记拿在手上,隐隐觉得些许沉重。有可能是岁月的洗礼,这之中的沉重也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我一页页地翻着安妮曾经的过往,也见证了一个女孩从稚嫩一点点走向病态的历程。



    这个房间,甚至是这幢楼,似乎都在暗示着一个把人一步步逼上死路的程过。



    “4月9日,发现了一个没有头,两个没有脚,一个在吃草的人。”我看着这些话,感觉有些怪异。



    手不自觉地向后翻,中间的页码似乎被水浸泡过,已经看不清字迹。我向后翻去,那日记的字迹也逐渐变得清香。



    “12月3日,先生砍下了威利的尾巴,用来清理房间,我想去阻止,没想到他却把我按在了墙面上,告诉我,女士的手早已经被她做成了钩子。”



    一种压抑再度袭来,就好比在乌云之下,会发不出声音,与其说这本日记的内容怪异,更不如说安妮本身的性格有些扭曲。这本日记,正巧记录好安妮的心理变化过程。



    想必这女孩平时不爱多{无}{错}小说 m。{'quLEdU}言,所以才把自己想说的靠笔记录下来,记录下一个温柔外表之下的扭曲的心。



    “12月31日,我乘坐电梯,去了22楼,穿皮夹克的女人送给我用眼珠串起的丸子,她拿下自己的嘴唇,让我把它们一起通通吃下去”。我想到在电梯时看见的倒影,心里有一种长了草的感觉。



    “1月9日,先生说他的刀坏了,我下去帮他修,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没有头的人在用威利的爪子清理墙角,我很担心,正想去阻止,可是我却看到了另一个我,拿着我刚买的刀,砍向了先生”



    “1月20日,女士和吃草的人一起,杀死了波比。他们的眼睛露着光,红通通的像兔子,他们看到我了!看到我躲在这里,不我不要”。



    “1月23日,我以为我死了,可是我却依旧活着,所有的人都死了,也包括我自己。我看到我倒在椅子上,我甚至看到我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刀。”



    “1月32日,我将自己埋葬”。



    日记到此,嘎然而止,1月32日我看着这个日期发愣,根据我的推测,这里面中的“自己”必定有一个是安妮的影子。可是,剩下的,又是什么



    没有头的人,吃草的人,还有在开头所记录的没有脚的人,在日记的开头便开始出现,一直延续到最后。先生和女士是指门前的两具尸体吗?我将日记放下,正想回身,却看到安妮正在我的背后,一脸阴沉地看着我。



    “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她缓缓地开口,声音悠远而空灵。“这就是我的家,你还喜欢吗?”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副呆滞的样子。



    “你一直住在这里?”我看着她,禁不住这样问道。



    她走到我身边,将桌子上的日记放在角落中的书架上。“这本日记,不是我写的,写它的人已经死了”。



    我想把这些事问得清楚,可是安妮在对我讲过这些话之后,便不再理我。我跟着她离开房间,离开粘满血手印的通路,离开客厅时,我刻意向一边留意,地上的尸体虽然已经粘连在一起,可是腐化的程度果然有区别。



    按日记所说,先死的人是先生,其次是波比,而女士的行踪却不明,经过三天之后,所有人却都莫明其妙的死了。这三天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桌上排摆的人头依旧狰狞,或许是他们临死前最后的表情,那男人的嘴大张着,里面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旁边的狗似乎没有过多的表情,微闭着眼,透着些许混沌,女人也一脸安详,可是面容却已扭曲。



    一个男人,一条狗,一个女人



    “等等一下,安妮”。我突然叫住了她:“好像有些不对劲儿。”我说出的话语很嘹亮,几乎传遍整个屋子。



    安妮正欲开门,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什么事”。她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



    “你换了桌上人头的位置?”我吞吞吐吐着指着桌上的人头,有些紧张地说道。



    安妮在前面耸着肩膀,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想不到,你的观察力这么敏锐,那么,还注意到了什么?”她把手伸进了衣兜里,阴阳怪气地说着。



    我自知不妙,可是又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我觉得,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毕竟,都已经是过去的”。还未等我讲完,安妮便拿出一把刀子,向我的鼻尖径直挥去,我向后一倾斜,那把刀的刀刃与我的脸颊摩擦而过。



    “你的冷静让我喜欢。”我冷着脸说道:“可是你的自作聪明让我感到厌恶”她一步步向我逼近,脸上略过一丝杀戮。



    “我看到了另一个我,拿着我刚买的刀,砍向了先生”。我一边后退,一边向那个男人看去,那桌上的人头静静地摆在那里,而那女人的眼睛,正在一点点地睁大。



    “难道日记里说的先生是与我一样的命运?”我看着安妮,抿了抿唇角来遮掩她的紧张。“安妮你听我说”



    安妮的刀再度挥来,我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娇弱的女孩会有这么大力度。我措手不及,被脚下横在地上的尸体绊倒,硬生生地倒在了已经砍成几截的尸块之中。



    “凡是介入这件事情的人,我都不想让他们继续在这世上苟活。”她将手中的刀举起,对着我的肩膀直劈而下。我手的伤还没有复原,猛烈的撞击,也使我的神经剧烈的疼痛起来。



    “如果你一直这样做的话,波比也会不高兴的。”我闭着眼睛,吼出了这句我自己心里也没有底的话。可是,在那日记内容可以看出,安妮对波比的感情是很深的,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误的话,我身边这具已经风化的狗尸,就是她在日记中所记录的威利。



    安妮的动作突然停止了,她的眼睛突然涌出了泪水,原本清晰的眼白渐渐变红。“快来快来救救我,我又要过去了,那个地方”。



    她的面目突然扭曲起来,浑身抽搐着,像一根扭曲起来的麻花。这症状,难道是臆影症



    我慌忙站起,忍着神经紧绷的痛感,摇着她的肩膀,大声地对她喊着:“不要走进那扇镜子!快点回来!”



    安妮嘴里含含糊糊地不知说些什么,她将我推开,拿出了手中的刀,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划去。



    一道又一道,在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再一次重添了新伤。



    我在一边呆呆地望着,看着这个女孩独自挣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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