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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宋王朝:烽戎底定(第二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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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想替朕掌管枢府?”赵光义有点儿动气。
  柴禹锡低头高拱,答道:“陛下,臣岂能不愿担任枢密使?只是臣不敢顶掉曹彬,也不忍心顶掉曹彬,如此重大的决策,陛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啊!”
  “好吧,朕给你十天时间考虑,要么做枢密使,要么什么也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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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赵丞相再贬邓州(4)
“陛下!”柴禹锡眼里充满祈求。
  赵光义抬了抬眼皮,缓缓问道:“想通了?”
  “陛下!臣既不能做枢密使,也不能什么事都不做!”
  赵光义朝他挥了挥手:“退下吧!”又朝阁外喊道:“阎承翰!”
  “微臣在!”
  目送柴禹锡退出阁门,赵光义吩咐阎承翰道:“宣侯莫陈利用进殿!”
  柴禹锡不领情,赵光义的确没有料到。不过细细一想,这柴禹锡倒真算条好汉,面对枢密使这样一个高位,居然抵死不受,若是换了别人,巴不得叩头谢恩呢!想到这里,赵光义不由对柴禹锡生了些敬意。再回味他的话,也颇有些道理。从柴禹锡刚才的态度,便可以体会到曹彬威望确实不轻。可越是如此,就越让赵光义心头打鼓。他倒要试一试,如果动了曹彬,会不会真的山崩地裂。
  “臣侯莫陈利用叩见陛下!”
  “起来说话!”赵光义叫了一声。“有件事要你到外头快马跑一趟。曹枢密请求出镇外藩。你到大名府问问潘美,再到相州、定州、镇州问问郭守文、崔彦进和宋偓,看他们几人意见如何。记住,一是要密谈,二是要尽快赶回来!”
  侯莫陈利用听罢,心里乐开了花:多好的机会呀,皇上显然是想除掉曹彬了!曹彬一走,不管谁做枢密使,自己升他个副使干干,总算有希望了。既然是让他“密谈”,那就更好了,那还不是自己说什么皇帝信什么!
  “遵旨!不知陛下让臣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一早!”侯莫陈利用走了不到十天,让赵光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一天散朝之后,赵光义刚在偏殿坐定,曹彬求见。
  “陛下,臣近来心力交瘁,也想像赵普赵丞相一样,找个清闲州郡养一养身体。”
  赵光义立即猜到,一定是柴禹锡把自己的意思透给了曹彬,这让他十分为难。然而此时他必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故作惊诧地问道:
  “曹枢密何出此言?前几天朕不是刚刚说过要出兵攻打契丹吗,你走了,岂不让朕缺了心腹大将?”
  曹彬很有分寸地回答道:“陛下无须担心,臣只是想休息一段时间罢了。陛下何时要臣带兵出征,只需一声令下,臣拍马便可回朝!”
  “曹枢密是大宋朝的勋臣,要说休息早该休息了,只是朕舍不得你走啊!”赵光义一副满含深情的样子望着曹彬。
  “陛下若是舍不得让臣离开汴京,臣就在京师以北找个州郡,一来离京城不远,一两天的马程;二来如果陛下发兵攻打契丹,臣就地整军,还省得从京师远行!”
  “你是说郓州?”赵光义听出了曹彬话里的意思,问道。
  曹彬坦然一笑,点了点头,态度十分平和,看不出一丝一毫赌气的形迹。赵光义沉思片刻,说道:“曹枢密既有此想,朕也不好拂你的心意。只是京师到郓州也有三四百里之远,曹夫人还是留在京师吧,不要让她跟着你苦苦奔走了!”
  “遵旨!”曹彬拱手领命道。“那臣回去打点一番就告辞了!陛下一定要多多保重龙体呀!”
  曹彬刚出殿门,赵光义气急败坏地对阎承翰叫道:
  “告诉中书舍人张洎,让他立刻草拟一道柴禹锡知沧州的诏旨。张永德不是到雄州去了吗?让柴禹锡替他的缺!快去!让他写完今天就传旨!”
  “遵遵遵旨!”阎承翰心里一阵紧张,说话都结巴了。刚出殿门,与急急进殿的侯莫陈利用险些撞上。侯莫陈利用进殿叩拜之后,就看见赵光义脸色不大好看。阎承翰一走,殿里正好又没旁人,连忙低声奏道:
  “陛下,臣的差事办完了!”
  “拣要紧的奏!”
  “是是!”侯莫陈利用不停地偷觑赵光义。“臣先到了大名府,潘美听了臣的话大发雷霆,说如果曹彬离开汴京,他也要解甲归田,还不停地逼问是谁出的主意。臣回答说是曹枢密自己想轻松几天,他死活不相信,非说朝廷出了奸臣,真是岂有此理!郭守文倒是通情达理,说曹枢密操劳太过,想休息就让他休息。崔彦进那狗东西和潘美一个腔调,还抽了臣一鞭子。宋偓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像个闷葫芦。陛下,臣有感觉,曹彬这些年真把人心都笼住了,他要是造了反,可比武功郡王厉害一百倍呀。臣以为枢密院真该换新人了,不然的话,祸不可测呀!”转了转眼珠,又问:“陛下,换个曹彬就这么难吗?”
  赵光义默然良久,说道:“你做得不错,让朕明白了将帅们的心思,朕会赏你!”
  侯莫陈利用乐了:“谢陛下!那枢密院换人的事……”
  “还要容朕想一想。”
  这本是赵光义的一句口头禅,不知怎么却递给了侯莫陈利用一个错误的信号,他以为枢密院有可能换他这个小鬼当大家了,出殿之后眉飞色舞,一路上都在琢磨怎么扩展自己的府第,他这个江湖上闯荡的人也要讲讲大人物的排场了,日他娘的,什么鲜服车马,什么侍妾奴仆,我侯莫陈利用不置办便罢,若想置办,得和皇上比比高低!侯莫陈利用的话让赵光义冷静了许多,不论将帅们发火儿也好,沉默不语也好,都是对曹彬的支持,难道将帅们真的都会跟着他谋反?当初赵德昭谋反,曹彬肯定知道,可他没有跟着赵德昭胡闹;赵廷美谋反,他也未必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可他也绝没往里掺和,这说明此人未必真有反心。想到这里,赵光义吓出了一身冷汗:倘若曹彬当初真为德昭或廷美出了兵,谁能抵挡得住?可他为什么明知道赵德昭和赵廷美有不轨之举,却又不向他密奏呢?是怕他们?还是想看热闹?看来都不是。他大概是不想扮演戕害赵氏宗族的杀手吧?如果真是这样,此人就谈不上不忠,反倒是大忠,大忠之人被贬出京师,岂不是委屈了他,错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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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赵丞相再贬邓州(5)
怎么办?怎么判断此人?赵光义一连考虑了三四天。
  “阎承翰,备马!”
  “陛下,天冷啊,还是乘轿吧?”阎承翰朝赵光义投过征询的目光。
  “不用铺张,朕便装骑马,到曹枢密家去一趟!”赵光义一脸的轻松。“你陪着朕就行了!”
  入冬以后,夜长昼短,再加上连日来天气阴郁,街路上行人不多。没多大工夫,二人便来到曹彬府前,阎承翰敲开府门,对看门的仆人说道:
  “皇上来访曹枢密!”
  仆人慌得一溜儿小跑回厅禀报,曹夫人出来迎接时,赵光义已经快走到厅门了:“曹夫人不必拘礼,厅里叙话吧!”
  “臣妾不知陛下驾到,陛下快请进厅!”曹夫人让赵光义正位坐定,自己站在一边伺候。
  赵光义第一次来访曹彬家,见其厅里陈设简陋,仆婢也不多,连曹夫人也只是荆钗布裙,全不像个枢密夫人。他又想起王继恩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越发认定曹彬是个倾心为国的良臣。
  “曹枢密出门了?”
  “回陛下话,曹相公到郓州上任去了。”曹夫人恭恭敬敬地答道。
  赵光义微微一惊:“已经走了?何时启程的?”
  “有两三天了。相公说是奉陛下圣旨急速启程的。”
  “噢。”赵光义掐指一算,曹彬是在领命后次日走的,不由感慨道:“曹枢密是个守信用的人,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又问道:“公子们都不在家吗?”
  “回陛下,阿灿现在在高阳关前线任马兵都监,阿玮被相公派到渭州做军校去了。”
  赵光义停了停,若有所思地问曹夫人:“朕记得太祖皇帝驾崩的时候见到过曹玮,还是个孩子嘛!”
  “回陛下,阿玮今年还不到十八岁呢!”
  “将门出虎子啊!”赵光义说着起身。“朕还有事,先走了!”说罢匆匆出了曹府。快到宫门时,吩咐阎承翰道:
  “你速去宣张洎进殿,朕有要事让他做!”
  赵光义回到暖阁,一边烘着手一边寻思:就看曹彬那个简朴的家,也无须再怀疑此人的忠诚了!
  “陛下!臣张洎前来领旨!”张洎匆匆忙忙赶到暖阁,高声禀奏。
  “有件急事要你速办!阎承翰,快去为张舍人准备笔墨!”
  阎承翰很快将笔墨备好,放在大案上。赵光义吩咐张洎:
  “就在这里替朕拟旨!天平军节度使曹彬恢复枢密使之职,授检校太师兼侍中,依旧同平章事,进封鲁国公,着其火速回朝就任。其天平军节度使之缺,朕另有派遣!要写得恳切些,越恳切越好!”
  张洎是个耍惯了笔杆子的人,按照赵光义的意思一挥而就。墨迹未干,便呈给赵光义过目。赵光义细细读了两遍,递给张洎,说道:
  “你跟着阎承翰到天驷监里领匹快马,即刻出京追赶曹枢密,让他奉旨回京!”
  两天后,曹彬随张洎回到汴京,不敢休息,一径来到宫中。赵光义亲自到宫门口迎接他。曹彬跪叩,颇为动情地喊了声:
  “陛下,臣遵旨回来了!”
  “曹枢密快快平身!”赵光义亲自扶起曹彬,有些自责地说道:“朕一时糊涂,怎么会同意你到郓州去呢?”
  “到郓州是臣自己的意思啊,绝不是陛下把臣撵到那里去的!臣近来无尺寸之功,不知因何进封鲁国公,臣实受之有愧,烦请陛下收回成命!”曹彬恳切地请求道。
  说话间进了暖阁。赵光义深情地望着曹彬,突然说道:
  “曹枢密,你刚才说不是朕撵你出京的?错了!朕是想撵你走,不过是你抢先一步提出来罢了!知道朕为何同意你到郓州去吗?因为有人密告你拥兵自重,竟然有士卒喊你曹枢密万岁!这还了得吗!”
  曹彬惶恐跪地,口称死罪:“臣实在不知有这样的事!”
  “曹枢密请起!”赵光义态度温和。“这等事未必真有,也未必没有。朕一直在考虑:如果确无此事,造谣者何以把这件事安在你的身上?为什么不把这样的事安在崔彦进、宋偓、王彦升这些老将军身上?理由很简单:安在你身上就有人信,安在他们身上就成了笑谈!如果确有此事,那正说明你曹枢密爱兵如子,校卒们真心实意地拥戴你。朕有你这样的帅臣,应该高枕无忧才是,为什么还要逆人心而动,把你撵出汴京呢?朕不是个无可挑剔的圣君,也会犯错误,但朕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朕是个有过则改的君王。明知让你出京是件错事,为什么不能把你召回来重掌枢密院大印?”
  “陛下!”曹彬激动得流下眼泪。“陛下如此神文圣武,莫说是到郓州,就是效死疆场,也无法报答其万一!陛下没有错,让臣时时警醒,是对臣的爱护!望陛下相信,臣生为大宋而生,死为大宋而死,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曹枢密!”赵光义起身来到曹彬面前。“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大宋朝永远不可替换的枢密使,只要朕在位,谁要是再敢妄言曹彬不忠,朕会毫不客气地把他交给你狠狠处置!朕打算厉兵秣马,收复燕云,曹枢密不要辞劳,协助朕完成这个宏图大业吧!”
  “陛下放心,臣还能骑得了马,挥得动枪!”离年节还有好几天,汴京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早已是张灯结彩,更惹眼的是家家户户的红灯笼上、门联上以及商铺的门脸上,都写出了“雍熙”或“雍容熙和”、“咸雍咸熙”之类的字样,看来举国上下对这个新年号是非常满意的。
  

第二十六回 赵丞相再贬邓州(6)
贬在邓州的赵普心情一直比较郁闷,他明白自己这两年当宰相过于大刀阔斧,把赵光义吓坏了,不敢再把自己留在京师了。可这事儿并不能都怨自己:和赵廷美、卢多逊有宿怨,这一点他赵光义心里是很清楚的,偏又赶上这两个倒霉蛋把谋反的把柄交到自己的手里,能不往死里整他们吗?如今整完了,朝廷暂时安定了,自己也就被“高鸟尽良弓藏”了!还算不错,把自己放在了邓州,总比放在春州、房州强多了!听说李符死了,卢多逊大概也没几天活头了,房州的赵廷美如今不知怎么样了,当初命袁廓去做房州知州时,哪里能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罢免?所以当时特地嘱咐袁廓不必着急下手,慢慢寻机会悄悄把赵廷美处置掉就行了。如今孤处于邓州,最大的心愿就是听到赵廷美的死讯!此事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派个心腹侍从到房州走一趟,探探虚实。
  数日之后,侍从由房州回到邓州,刺探到的情况让赵普有喜有怒:原来赵廷美安置在房州之后,由于所上奏疏均被袁廓扣留,不能上达天听,时间一久,郁闷至深,年前患了心痛之疾,求医无门,病情日渐沉重,雍熙改元之后没多久,便病死在房州了。赵廷美一死,其妻潘氏终日啼哭,进食日少,现在也已病入膏肓,一息仅存。这个消息让赵普十分高兴,压抑在心头数年的积怨终于得到了舒解。另据侍者回报,房州知州袁廓上个月已被召回汴京,担任了三司的户部判官。这是个什么官儿呢?说起来也真了不得,除了封桩库里的金银财宝之外,所有经济大权都集中在三司衙门里。各路转运使敛来的赋税,各金银盐铁矿、茶矾丝绪的收入,一律由三司掌管。这还不算,朝廷拨出去的每一笔银子和粮米,也都得经过三司。三司的主管叫“三司使”,人称“计相”。为什么这么叫?因为谁都明白:三司使虽然不是宰相,可是实权一点也不比宰相小。为什么把这个衙门叫“三司”呢?这倒是很容易说清楚:三司里设有三个部门,一个叫户部司,掌管着三司的总账和大宗的收支。一个叫盐铁司,负责粮谷之外的种种收入。还有一个叫度支司,掌握全国的收支规划。袁廓能当上户部判官,既有收支权,又有监察权,着实弄了个炙手
  按说袁廓从房州返回汴京一定要路过邓州,他明知道赵普在邓州,居然没有到赵普府上说句话,这使赵普极为愤怒。此人在自己当宰相的两年里,态度十分恭顺,看样子也很忠实。想不到自己一朝贬出朝堂,他竟然翻脸不认人到如此地步!袁廓啊袁廓,想我赵普饱经沧桑,什么世态炎凉没有见识过?像你这样的后生小子,或许日后还有栽在我赵普手里的那一天!我赵某一生从没有先对任何人发过难,然而敢于欺我骗我背弃我者,我也必会还以颜色,咱们走着瞧吧!仲春时节,大田里的秧苗刚刚长出,便遇到了严重的旱情,京城东、西两畿自入春以来,一滴雨也没下过。为此,赵光义命宰相李昉、副相吕蒙正率朝廷百官到京城寺庙中祈雨。也是圣意格天,两三日后,天上果然是油然而云,沛然而雨,这使赵光义非常高兴。不过最近也有令他伤心的事:去年十一月,参知政事李穆老母病故,李穆执丧期间突然中风,竟死在老母的灵前。朝廷为李穆废朝三日,追赠工部尚书。
  这一天赵光义将李昉、吕蒙正、曹彬,以及刚刚提拔的签书枢密院事张齐贤等人召到后殿。签书枢密也是枢密院里的主要官员,相当于枢密副使,也相当于副相。那为什么不直接称为枢密副使呢?说白了就是级别还没达到,属于以低品任高官,所以从官名上加以区别。赵光义要议的,自然还是北伐契丹的事。
  “朕反思太平兴国四年出兵契丹的教训,是把敌国的军事力量估计得太低了。”赵光义做出深刻的反省。“古人云,吃一堑,长一智。朕这一回打算三路同时出兵,一路从岐沟关入涿州,进而攻取幽州。幽州一破,山前八州便可尽在我掌握之中。一路从代州雁门关出兵,直捣云州。云州一破,山后八州又可尽在我掌握之中。朕以为这两路大军必是契丹人死拼死守之处,为了左接云州,右接幽州,朕还要再派一军,从定州北边沿滱水越过古长城,扑到飞狐县,再沿着涞水向东北挺进,切断山前、山后的相互应援。有这么三支钢刀直戳契丹南境,必能夺回失地,光复旧疆。各位爱卿以为如何?”
  曹彬听罢频频点头,说道:“陛下安排在飞狐县的这把钢刀,正戳在契丹人的肋骨上,好不厉害!只是这一路非常难走,当派强将率领!”
  赵光义哈哈大笑:“若论强将,我大宋哪支军队是白吃干饭的?”停了停,又问曹彬:“现在可用的有多少人马?”
  曹彬不假思索,立即奏道:“河北八万,除驻守者之外可用六万;京东三万,可用二万;河东五万,可用者四万。若再调用陕西王侁、郑彦华、王彦升之军,还可以增加两万。”
  赵光义迅速地算计着,稍稍皱了皱眉,说道:
  “陕西三将,最多可用王侁一将。西夏那个李继迁近来十分猖狂,不断滋扰我西北沿边,不可不防。这样加起来共计十二万兵马,朕以为还不充足啊。”
  曹彬又点头道:“陛下的担忧甚有道理。臣听说契丹主耶律隆绪即位以来,其太后萧氏与耶律休哥、耶律斜轸和韩德让同心同德,对我河北、河东两地虎视眈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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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赵丞相再贬邓州(7)
赵光义默然思忖,说道:“朕想在京师东、西再征兵数万。有二十多万兵马,就更有胜算了!”
  曹彬答道:“陛下果有这样的打算,那出兵的时间便要往后推迟,所征之兵,尚须整训,方可使用。”
  曹彬话音刚落,李昉忍不住开口了:“陛下,臣以为此举不妥!”
  赵光义不以为然地说道:“朕知道李丞相一向不赞成收复燕云,可朕这块心病是一定要了却的!”
  “陛下言重了!臣若是不赞成收复燕云,岂不成了千古罪人?臣一向所言,只是建议陛下蓄积待时,等到我大宋的实力足以克敌,一举而破,岂不快哉?”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李丞相究竟想让朕等到什么时候?”赵光义打断李昉的话。李昉也不退让,继续禀奏道:
  “陛下要在京师东、西征兵,有两不便。其一,眼下正值春荒,数万壮年被编为军伍,农田之事岂不耽误?其二,征战之事,河北、河东、陕西沿边之地的士卒强猛可用,而京城左近的百姓,已有二十多年不知戈甲为何物,就算是拿起兵器,也未必真能驱之以战。臣以为不如再缓几年,中原以南粮谷丰登,三边之民不必种粮,全民皆兵,所增之数岂止十万?况且京城左近之民正切盼雍熙,乍然征调他们去冲锋陷阵,臣以为不是良策。”
  “李丞相忘了一件事:我宋朝等几年发展了,契丹也发展啊。好比兄弟二人,一个十岁,一个八岁,弟弟长到十岁时,哥哥已不再是十岁,而是十二岁了。你没听见曹枢密说吗,其太后萧氏知道大宋必然要夺十六州之地,也在加紧备战呢!”赵光义反驳李昉。
  “陛下!此举关系太大,切须谨慎啊!万一我师不利,惹怒契丹,突破三关防线直下河北,其势甚危,不可不预做考虑呀!”
  赵光义不再理他,又问吕蒙正和张齐贤:“二位以为怎样才是?但说无妨,朕绝不加罪!”
  吕蒙正先奏道:“臣以为李丞相的话甚合于当今实际。陛下再等上两三年,想必契丹也不会比现在强壮多少。臣祖贯洛阳,对其地民情略知一二,其地之民确实是喜游弋而惧征战,不便倚恃。”
  张齐贤接着说道:“臣一向遵从李丞相的意见,不过今天臣倒是为陛下的豪气深深感动。自古战争,兵不在多而在精,战在于势而不在于霸。如今我朝两者兼有,兵虽不多,但曹枢密、潘美、宋偓、崔彦进、王侁、张永德等老帅老将雄风正盛,又有郭守文、荆嗣、杜彦圭等后起之秀,再加上河东杨业的貔貅之师,可谓精矣!就其势而言,燕云十六州本来就是中原领土,契丹人乘石敬瑭之懦弱强行夺去,乃是霸道之行,而我朝收复旧疆,其势易振。当然,臣以为李丞相的话也需认真考虑,百亩之田,勿夺其时,这也是古圣人的明训,所以增加三边民兵而不从内地征调,确为良策。”
  “按你的想法,今年无法发兵了?”赵光义显然是急于出兵。
  “臣以为准备一年,未尝不可。”
  “曹枢密,你说呢?”赵光义想从曹彬嘴里听到一个定音。
  曹彬笑道:“既然宰臣都主张稍稍推迟,陛下何不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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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韩王召美人入府(1)
由于李昉等人都不赞成马上对契丹用兵,赵光义不得不把计划往后推迟一段时间,推到什么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赵廷美已经死了,赵元佐的病情也大有好转,朝廷上下都处在安宁状态,看来“雍熙”这个年号改得不错。不过这种表面上的平静背后是否还隐伏着什么危机,这是亟需考虑的事。眼下赵普不会掀什么风浪,曹彬也安抚住了,武臣里最需防范的当属潘美和宋偓。去年贬曹彬之前,命侯莫陈利用到各大将帅处探听口风,潘美态度十分激烈,他会不会闹出什么事?这几年他一直控制着河北大军,万一他和自己反目,纵然有曹彬坐镇,曹彬会与他刀兵相见吗?此人到了非安抚不行的时候了。还有宋偓,侯莫陈利用说他对曹彬出京之事一言不发,像个闷葫芦,闷什么主意哪?去年因为要立李氏为皇后的事,宋氏与自己闹了一场。当时他的确十分气恼,不过幸亏没有发作。宋氏是个不大好得罪的女人,一旦此事处理不好,引起宋偓的不满,就又是一支反对朝廷的生力军!看来皇后要立,宋氏还不能得罪。
  怎么安抚潘美?此事并不难办,他女儿蕾儿已经长成了大姑娘,正好韩王德昌出阁,把蕾儿配给德昌当皇子妃,顺理成章。只要这个名分一定下,潘美就与皇族攀了亲戚。他潘美也要想一想:皇帝要是不信任你,能和你做这门亲事吗?这样一来,潘美的事就彻底解决了。他决定立即着手做这件事。如今蕾儿就鞠养在后宫,问名、纳采这些礼数就十分简单了,需要操持的,一是颁一道圣旨给潘美,不论多忙,也要让他和萼娘回汴京来一趟,参加德昌和蕾儿的大婚典礼;二是要嘱咐德昌明白:蕾儿对皇家社稷非常重要,千万不可惹蕾儿生气。不过德昌是个性格柔弱的孩子,不被蕾儿欺负就算不错了,他哪有本事去欺负蕾儿!
  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刚进五月,潘美便携萼娘赶回了汴京。婚庆大典上,赵光义又颁了一道圣旨,封蕾儿为莒国夫人。为此潘美果然感激涕零,萼娘则免不得抱住女儿痛哭一场,嘱咐女儿好生遵守皇家法度,好让父母放心。没过几天,潘美夫妇便回大名府去了。
  蕾儿今年十六岁,很小的时候便被赵光义接进晋王府,后来赵光义做了皇帝,又被接进宫里。伺候在她身边的是个姓吕的女人,跟了她十几年,蕾儿从小就叫她吕妈妈。吕氏年轻时颇有几分颜色,赵光义也时而召她侍寝,但没有生育过,也没有什么名分。吕氏自知出身微贱,也不去争。不过由于有这么一层关系,所以吕氏有事去找赵光义,赵光义总要见见她。这一次蕾儿出嫁,赵光义让她跟到了韩王府。吕氏从小看着蕾儿长大,和蕾儿感情甚深,所以像看护自己眼珠子似的看护着蕾儿,只要见到蕾儿有一点儿不高兴,便跑去问德昌是不是欺负蕾儿了,就为这个,德昌时常感到委屈,他自认为待蕾儿很好,根本用不着吕妈妈像老母鸡护雏儿一样横在他和蕾儿之间。
  再说这蕾儿一直生活在王府皇宫,又是大家闺秀,除了学习点儿女红便是识字读书,不屑于丝竹歌舞,也从没想过用这些伎艺取悦男人。初婚的一段时间里,德昌贪恋蕾儿的美色,也着实过了几个月“女曰鸡鸣,士曰昧旦”的绸缪日子,时间一长,新鲜劲儿过去了,德昌便有些不自在,觉得蕾儿太端肃,动不动就来一段“正色却邪”。夫妻之间嘛,何必总是那么正颜厉色。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德昌感到有些不满足了,因为他毕竟是个精气正旺的小伙儿嘛。就在这时,出现了一支小插曲,普天之下谁也不会想到,就是这支小小的插曲,竟然一下子插了五十年,搅动了大宋朝数不清的王侯将相,甚至差点儿把大宋朝搅黄了!不过那是后话,眼下还是先把话头儿扯到蜀中。
  成都有位将军名叫刘通,太平兴国四年赵光义攻打太原刘继元时,为了增重军威,命刘通率军北上,不料刘通刚走到陕西,就患急病死了。刘通有个女儿叫采苹,从小死了母亲,如今又失去了父亲,无依无靠,只能寄养在外公家里,不料外公家也是连遭死丧,没两年小采苹竟落得无处寄身。邻居龚氏是个殷实人家,见她可怜,便把她收养在自己家里。龚氏见采苹长得清秀,便教她弹琴击鼓,指望日后能让她自己养活自己。就这样过了几年,采苹出落得十分秀美,正好龚家的大儿子龚美想到汴京谋生,龚家老人便让龚美把采苹带上,一来减少家中的开销,二来也爱这孩子聪明艳丽,万一能嫁个贵人,岂不是替她做了件好事?这一年采苹十五岁,跟在龚美身边,虽然以兄妹相称,你想龚美面对着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能按得住心性吗?再说离开了成都,谁来拘管龚美?没多久便把采苹拽进自己被窝里了。在龚美看来,只要不让采苹受委屈,就不算对不住她。将来能把她嫁个富贵人家当然更好,万一嫁不出去,自己也能养活她。龚美是个银匠,手艺极佳,打造出的银器美轮美奂,所以到京城不久便名声大噪,不少达官显贵、富商大贾都知道从成都来了个高手儿,排着队请他打首饰。这消息不久也传到赵德昌耳朵里,
  “听说你手艺高超,把汴京城都震动了!”赵德昌打量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有些不敢相信。
  龚美俯首深拱答道:“是汴京城的老爷们抬举小人,发善心给小人一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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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回 韩王召美人入府(2)
“你还挺懂得谦逊啊。”赵德昌见龚美挺会说话,先自喜欢了两分。“本王也想抬举抬举你,可你必须打造出让本王满意的首饰,明白吗?”
  “多谢韩王,多谢韩王!小人一定尽心竭力,为韩王效劳!”
  “你现在只凭一张嘴,本王怎么能信得过你?”赵德昌还是不放心,问道:“有现成打好的首饰样子吗?先拿几个给本王看看。”
  “是是!小人这就去拿!这就去拿!”龚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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