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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狂人的梅毒之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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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的师团,或者命令以飞机运补,但是飞机因为缺乏汽油已经无法起飞。也许这就是大家没有说话的原因,他越来越脱离现实,进入他的幻想世界。'62'
  

希特勒(11)
那些负责打仗的将领,对于希特勒这位领导人心智如此涣散,感觉又是如何呢?从1943年春天起,就有许多次暗杀行动,但全失败了,每次都令希特勒更加自大,认为上天在保佑他。这其中有多少次暗杀行动,是因为相信希特勒得了后期梅毒随时可能发疯而致的?在1940年代,梅毒患者会精神错乱是众所皆知的事,那么有谁知道在地下碉堡里即将发生梅毒患者带来的大灾难,这对于战争最后几个月希特勒与他的高级将领之间的关系,有很大的影响。如果敌军、德国军方或德国人民听过这个传言,其对战争造成后果将是可怕的。这种事情一定会在权力中心流传,虽然是小心谨慎地讨论。多少次秘密会议讨论此事?我们无从得知。目前我们认为,只有没收希特勒病历档案的威廉·弗里克可能知道希特勒有梅毒。其他人呢?
  希姆莱与秘密档案
  1942年底,莫雷尔和勃兰特面对一个困境。他们知道希特勒正逐渐陷入梅毒性痴呆,但是要如何处理这超级敏感的信息呢?他们一起签署一份报告,交给希特勒忠实的追随者——这些人曾经宣誓“我的忠诚就是我的荣誉”——这时候他们有过什么内心挣扎,害怕自己的生命难保吗?SS卫队头子希姆莱听说过传言:他的元首得了后期梅毒,可能会死,甚至更糟的是随时可能发狂。希姆莱将这个最高机密告诉他所信任的男按摩师费利克斯·克斯滕(Felix Kersten),克斯滕于1956年出版记录他们谈话的日记。
  克斯滕出生于爱沙尼亚,但他在参加芬兰人争取自由脱离俄国的战争后成为芬兰人。他在柏林向一位中国医生学习按摩,为希姆莱治疗肠痉挛之前,已经有许多皇家和贵族的客户。希姆莱有时候会因为肠痛而昏厥。崔若伯(Hugh Trevor…Roper)为克斯滕的回忆录写了一篇序文,他说希姆莱的男按摩师为他解除身体上的痛苦,“不仅操控他的肠胃,也操控他的意识,让这位在新秩序中可怕、无人情味、没有人性,但又天真、神秘、轻信的专横人物,向他忏悔自白。”'63'
  克斯滕的日记中,第一次重要的对话是在1942年12月12日。“这是我治疗希姆莱以来最刺激的一天,”克斯滕说:“他非常紧张不安;我了解他有心事,便问他是什么事。他反问我:‘你能够治疗严重头痛、头晕目眩和失眠的人吗?’”'64'克斯滕回答说可以,但是他必须先检查患者,知道症候的原因。希姆莱说,除非他先发誓绝不告诉任何人,否则无法透露此人是谁,于是克斯滕郑重其事发了誓。
  希姆莱从保险箱里拿出一个黑色公文夹,里面有蓝色手稿。“你看了就知道,这是元首疾病的秘密文件。”'65'这26页的报告引用1918年10月希特勒在帕泽瓦尔克住院的病历,当时他因为英国毒气暂时眼盲接受治疗。报告指出在帕泽瓦尔克有某种症状和梅毒有关,1937年又有更多的症候出现(莫雷尔治疗希特勒整整一年),证明梅毒继续蹂躏希特勒。在1942年初,这些症候显示“毫无疑问地”希特勒有进行性瘫痪。“除了瞳孔固定和口齿不清之外,梅毒的每个症状都曾出现。”'66'
  克斯滕告诉希姆莱,他无法治疗心理疾病,并且询问希特勒目前治疗的情形。希姆莱回答说,莫雷尔医生为他注射,检查疾病的进展,让他有能力工作。当然,那时候认为进行性瘫痪无药可治。
  希姆莱向克斯滕求助:“这不是普通的病人,而是德国的元首,帝国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间,只有在元首的领导下才能取得胜利,因为只有他才拥有这个力量;他不能舍弃我们。”希姆莱继续说:“我们必须尝试各种疗法让他继续活下去,我不相信元首的心智就这样结束,他曾经有如此伟大的勋业……我一想到元首对我们的贡献,简直无法相信竟然没有办法挽救元首免于梅毒的蹂躏。现在来了个莫雷尔,宣称可以救治元首。我没什么好反对的,因为他为元首注射,元首的思想马上就恢复成以前惊人的睿智理性。”'67'希姆莱认为希特勒应该到心理医院接受彻底的检查,但是希特勒从来没有答应,况且如何能够保守秘密?如果外国的情报人员听到风声,敌方用无线电广播警告德国人民,可以想像其结果将是兵败如山倒。第一要务就是要赢得战争。希姆莱再次强调要保守秘密,并将文件放回保险箱。他探询道:“现在告诉我,你会怎么办,克斯滕?”'68'
  下个星期(1942年12月19日),克斯滕记录他与希姆莱关于希特勒梅毒的第二次交谈。希姆莱问克斯滕有什么方法可以帮助希特勒,克斯滕建议采用瓦格纳-尧雷格疟疾疗法——这个治疗后期梅毒方法的开山祖曾经因此赢得诺贝尔奖——又说希特勒应该避免太操劳。克斯滕解释说,这疾病可能使希特勒的判断力变差、身体机能衰退、产生幻觉以及夸大狂。生理上可能会“头痛、失眠、肌肉无力、双手颤抖、口齿不清、四肢抽搐和瘫痪”。'69'克斯滕说,这疾病真是对德国人民最大的威胁。一道命令可能影响数百万人的命运,是在神志清明的时候,还是受到疾病影响的时候下达,希姆莱如何分辨呢?根据克斯滕回想所看的报告,希特勒于1918年在帕泽瓦尔克接受当时标准的治疗(可能是水银),那时他的症候已经消失。
  

希特勒(12)
克斯滕建议希姆莱采取行动,将希特勒拉下台。希姆莱说他做不到,因为没有安排好接班人,势必引起争权夺利。此外,他如何证明希特勒的症候不是因为过度操劳造成的?这次谈话就在希姆莱闷闷不乐的沉思中结束,他会仔细观察,在适当的时机采取行动。
  1943年2月4日,负责SS卫队禁卫军总部的柏格(Berger)将军问克斯滕关于国外谣传希特勒有梅毒和进行性瘫痪之事。克斯滕承认好像听过这种传闻。柏格认为希特勒受到毒气伤害,可能引发先天性梅毒。克斯滕说,最好不要讨论此事,这是很危险的话题。柏格赞同说:“我们会闭上嘴,好像从来不知道这回事。”'70'
  克斯滕再一次不顾保密的承诺,问希姆莱的私人秘书鲁道夫·勃兰特,他知不知道秘密档案。鲁道夫“吓得脸色发白。‘天啊!’他说:‘你不知道你有多危险。你是外国人,知道我们国家最重大的机密!’”'71'
  鲁道夫猜测,只有马丁·伯曼(Martin Bormann)知道,可能赫尔曼·戈林(Hermann G歳ing)也知道。克斯滕问他是谁写的报告,鲁道夫说他不能讲,但他透露:是“非常负责的人,他的忠贞不容怀疑”,他觉得有责任告知希姆莱。这个人最近与他在战场上的总部有过长谈。克斯滕也问希姆莱知道此事多久,鲁道夫说,他一直知道有此传言,但是拒绝承认,直到这份报告出现。现在他不再怀疑此事。
  大卫·欧文排除克斯滕与希姆莱的对话以及黑色档案,他说:“根据这赝造的资料,希特勒第一次出现梅毒性瘫痪是在1937年,1942年复发。在他所写的《希特勒医生的秘密日记》这本书中所做的血液检测,则是完全否定这一点。希特勒的副官尤利乌斯·绍布(Julius Schaub)说:“从来没有克斯滕所说的‘黑色档案’,也没有进行性瘫痪。”'72'但是,我们稍后将讨论到,血液检测并非是决定性的。何况,希特勒的副官尤利乌斯·绍布怎么可能知道希姆莱保险箱中的这大逆不道的秘密报告?欧文在《希特勒的战争》的序言中,说克斯滕杜撰事实,并且以26页病历档案为证,证明莫雷尔的日志是伪造的。如果莫雷尔的日志是秘密梅毒患者的医疗记录,克斯滕的文件在与之对照之后才能被证实。更重要的是,克斯滕在日记中详细记录希特勒在帕泽瓦尔克医院的治疗,以及目前的健康状况,除非他看过秘密报告,否则怎么可能知道。
  如果希特勒没有得梅毒,那么希姆勒与克斯滕的对话就是无聊的虚构。不过,莫雷尔的日志被认为是梅毒进展的记录,希姆勒与克斯滕的对话其实也很合理,它显示喜好争权夺利的希姆莱正小心翼翼地注意希特勒随时可能病情恶化,试探发生意外的机会。如果希姆莱紧张地等待,纳粹核心里还有谁也在等待呢?那些流传多年,说希特勒已经发疯的传言,有多少是认为希特勒因为梅毒而精神错乱?
  不管克斯滕为何出版日记,报告的签名者才更令人吃惊,他却漏而不提。天主教的神学研究者阿希姆·贝斯根(Achim Besgen)后来发现签名者,他的书《沉默的命令》(The Silent mand; 1960)详细探索克斯滕出版的资料。贝斯根经克斯滕###的同意,详细阅读日记原本。他摘录克斯滕与希姆莱有关黑色档案的对话,大部分和克斯滕的回忆录相符,但是加上:
  “报告有勃兰特医生和莫雷尔医生的签名。”'73'
  这个不引人注目的句子,贝斯根放在书中最后一段,它证明这两位希特勒的随身医生勃兰特和莫雷尔冒着生命危险,在斯大林格勒之役开始时,告诉大权在握的SS卫队头子,说希特勒因梅毒随时可能死亡或发疯。只有勃兰特和莫雷尔知道希特勒的详细病情,为什么克斯滕在他出版的回忆录中没有提到他们?他基于尊重死去的同事,不想透露是他们泄漏秘密的病情?虽然莫雷尔设法让希特勒保持正常,但是联合签名暗示勃兰特协助他,他们显然都觉得有必要警告希姆莱,控制好内部的安全,随时准备应对紧急状况。
  莫雷尔与勃兰特并不亲近。莫雷尔取代勃兰特,成为希特勒健康的最高负责人。勃兰特于1934年担任希特勒的随身医生,跟着他飞去会见墨索里尼。他与莫雷尔勉强维持合作关系,直到1944年10月,希特勒将他开除,因为他抱怨莫雷尔所开的药丸含有马钱子碱。这事件的起因是吉辛注意到希特勒早餐盘中有六颗黑色药丸,而从莫雷尔的“寇斯特药丸”研究(Koester誷 Antigas Pill)可知马钱子碱是其成分。希特勒当时黄疸病初愈,勃兰特要求莫雷尔将他纳入医疗计划中。莫雷尔记录如下:
  与勃兰特交谈。他说:“如果你说你只是按照命令,你以为有人会相信你吗?你以为希姆莱会对你比其他人好?现在许多人被处以绞刑,必须非常冷静判断整件事情。如果元首出了什么差错,你能想像接下来会如何?别人不会要求哈塞尔巴赫负责,但是你要负责,而最可能的人就是我。因此,从现在开始最好让我知道发生什么事情。”'74'
  

希特勒(13)
我们知道这两人告知希姆莱有关希特勒进行性瘫痪的事情,希姆莱在危机发生时是否支持勃兰特和莫雷尔,这问题就有不同的意义。1945年4月16日,希特勒逮捕勃兰特并且判处死刑,因为他为了安全将家人移出柏林到美国人地区。希特勒自杀后几天,施佩尔和勃兰特获释,但不久美国人又将他逮捕。
  1944年10月,希特勒的其他医生都被解散,只剩下莫雷尔单独负责元首的健康,他也知道希姆莱监督他的工作。从1944年10月到次年5月,希姆莱命自己的医生史坦普菲格进入地下碉堡加入医疗团队。史坦普菲格是希姆莱指派的,肯定会告诉他有关梅毒的问题,希特勒也知道史坦普菲格知道。但是希特勒认为希姆莱知道吗?
  战后,希特勒的医生被俘,他们在军事情报中心的工作,就是撰写希特勒的病历,勃兰特和莫雷尔关在同一间牢房。1945年10月15日的联合审问报告中(1964年解密),“希特勒的医生认为”,勃兰特、吉辛与哈塞尔巴赫描述希特勒健康甚佳、记忆力很好、注意力集中,没有瘫痪。胃病显然一开始就很严重。哈塞尔巴赫写道,希特勒喜爱寻欢作乐。除了勃兰特,说希特勒有“精神病的人格”,其他人都说希特勒心理正常。'75'医生的描述相对于战争末期莫雷尔的日记和施佩尔的描述,差异很大。美国人提的问题似乎更无法想像,只要他们描述希特勒身体的各部位,如他身上有什么小伤疤、如何分他的头发,却没问病理学上较重要的问题,也许是没怀疑希特勒有严重的健康问题。这些医生在囚禁等待发落的时候,可能以编造这些假资料为乐。莫雷尔告诉《纽约时报》记者塔妮亚·朗(Tania Long),说他从来没有给希特勒安非他命。他很快就获释,住在巴伐利亚,死于1948年。勃兰特于1948年6月2日在兰兹贝格监狱被执行死刑,因为他参与了希特勒安乐死的计划。
  帕泽瓦尔克报告
  关于希姆莱的黑色档案还有两个问题。如果莫雷尔与勃兰特在文件上签名,显示希特勒正处在第三期梅毒,那么当希特勒被英国毒气弄瞎了眼,在医院接受治疗时,帕泽瓦尔克的文件有什么证据可证明他有“第二期梅毒的症候”?哪个忠贞不二的人跟希姆莱在野战总部秘密会面?第一个问题把我们带回到1918年的帕泽瓦尔克医院。
  希特勒坐在水泥碉堡内,与几名同胞被英国毒气侵袭而暂时失明。一名不太严重的人带着他们逃离,像瞎子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走到布鲁塞尔的野战医院。希特勒被独自送回德国,住进帕泽瓦尔克医院。他的眼睑痉挛,眼皮肿胀无法睁开。
  希特勒在《我的奋斗》中回想这次意外:
  10月13日晚上(正确时间是1918年10月15日),在叶普斯(Ypres)之役前英国以毒气攻击南边前线;他们使用黄十字毒气,会有什么影响我们还不知道。当天晚上我自己也亲身体验到。在威委克(Wervick)南边山上,我们在10月13日晚上遭遇几个小时的连珠炮火和毒气弹,相当猛烈且持续整个晚上。午夜时,许多人昏倒,我们有些同胞就永远死了。到了早上,我也开始感到痛苦,每隔15分钟就更加痛苦。早上7点,我眼睛如火在烧,只能蹒跚踉跄而行;带着我最后的战争报告。几个小时之后,我的眼睛变得像灼热的煤炭;黑暗逐渐包围了我。'76'
  希特勒恢复视力,但是当休战的消息传到医院时,他再次失去视力。“我的眼前再一次陷入黑暗,我摸索着蹒跚回到宿舍,躺在帆布床上,将燃烧的头埋入毯子和枕头中。”'77'此后多年,他一再说起这个故事,在他第二次恢复视力之后,有个超自然的愿景激励他成为德国的救星。1918年11月底,希特勒从帕泽瓦尔克医院出院,回到军中。后来在叛变审判中,他说只能阅读报纸上最大的标题,很怕失去阅读书籍的能力。
  鲁道夫·宾尼恩在阅读《见证人》(The Eyewitness)一书时,怀疑作者犹太医生恩斯特·魏斯(Ernst Weiss)可能参考过真正的文件,所以才能写出这么详实的故事,并且真有一位精神病医师在P为“AH”治疗。宾尼恩最后研究发现这位医生是埃德蒙·福斯特(Edmund Forster),又发现福斯特有一段曲折漫长的戏剧性故事。
  1933年,福斯特带着希特勒的记录到巴塞尔,然后去巴黎,为了安全起见他给德国移民周刊《Das Neue Tage…Buch》的同事副本,其中有恩斯特·魏斯。福斯特回到德国之后,被格拉夫瓦尔德的医学院解聘,然后校方在盖世太保的监视下审问他十三天。此后,福斯特这位见证人知道自己已经被怀疑到巴黎的目的,因而自杀。宾尼恩访问福斯特的长子,他回想父亲就像小说中的叙述者一样,想要自己保存希特勒的“医疗秘密”。即使是福斯特的死讯,巴黎的德国新闻记者也觉得这消息太危险而没有刊载。
  

希特勒(14)
魏斯以小说形式透露这医疗秘密,他的小说在他自杀之后幸存下来。1963年,在遗失多年之后,它终于在德国以《见证人》出版。1977年,Houghton Mifflin出版社发行英文版,宾尼恩在序言中指出福斯特就是叙述者。同时,魏斯和福斯特一样,于1940年6月14日在巴黎开枪自杀,这时德军已占领巴黎。托马斯·曼与诺莉诺·罗斯福已经为他取得美国移民签证和机票,但是他不知道。
  在小说中,见证人被指派到P医院,在那里他治疗在战场上受到心理创伤的士兵,如紧张不安、神经过敏、歇斯底里、神经衰弱。其中有一位患者AH,身体衰弱、失明、缺乏睡眠而高度兴奋、喜欢狂热煽动,需要训导惩戒。他的眼睛因为毒气手榴弹而“像灼热的煤炭”。'78'魏斯这里是撷取希特勒自己在《我的奋斗》中的叙述。晚上他召集士兵在床前,煽动他们仇视犹太人,将德国的失败归咎于犹太人。
  见证人对自己施展催眠术,并且引导他自己有意愿去看见,然后让他能够入睡,结果奏效。“我扮演命运之神,让这失明的人恢复视力。”'79'AH掌权之后,向千万群众施展催眠术,告诉沮丧消沉的德国人,在神奇的治疗下德国也能够恢复国威。见证人将他的病历保存起来,并且埋在沼泽里。
  魏斯的叙述者怀疑AH的种族仇恨可能是因为情欲经验造成的,后来感染梅毒,认为未来要禁止与那些血液受到污染的人发生性关系:
  这位失明者仇恨犹太人,而这已经成为他灵魂的核心。我知道我已经永远治疗好他的失明,暂时使他不再失眠,但是无法使他一秒钟不仇恨犹太人。他可能是在维也纳生活困顿时,被某位犹太女人所害?他是自愿守贞,或是被迫的?他再也不能将自己奉献给德国血统的女人?这让他很痛苦,使他无法入眠,使他无法爱人,无法满足,也使得他拥有狂热可怕的力量?他的指甲被这刺所刺伤,因此他以狂暴的拳头反击?'80'
  一位穿着党制服的人要求与见证人说话。他要求交出有关AH的文件,见证人拒绝了,然后将文件从沼泽里拿出来,放进防火的保险箱。但是这文件在屋子里,让他很担心。他以一般邮件寄给自己,收件地址在很远的邮局,这样可以保存三个月。最后他决定将文件藏在瑞士,开车到巴塞尔,在联邦中央银行租了一个保管箱。为了救他的妻子,他被引诱回来遭到逮捕,严刑逼问十三天,差点被打死。但他还是没有放弃,他告诉自己:“不要泄露秘密给他们,要撑到底!”'81'
  见证人获准离开,与妻子重聚。他打开保管箱一看,空无一物;他白白忍受那些折磨。妻子为了让他获释,在他们朋友赫尔穆特(Helmut)的怂恿下,交出了文件。不过,即使盖世太保现在有AH患者的医疗记录,他们还是没有医疗秘密。见证人描述这状况:
  有一天,他(赫尔穆特)开始谈起这件事情,说还有附带的证明。他为了营救我,将这文件交出去。他是将我放在保管箱的笔记文件都交给秘密警察,但是他们并不满意。最重要的部分不见了,就是有关他与女人关系的部分。在P和他交谈许久,我已经知道许多秘密。但是即使在1918年,我一个字也没有写下来。我知道详情,这是非常重大的案例。但你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这个秘密我以难以理解的文字记下,只有我才看得懂。'82'
  见证人,也就是福斯特,有关AH与女人关系的医疗秘密,到底是什么?罗森伯姆在《诠释希特勒》的序言中,表达他自己探索希特勒的心理、大屠杀及恶魔本质背后的渴求,就是希望找到有福斯特秘密文件的瑞士保管箱,他说:“希特勒性生活的秘密,帕泽瓦尔克的催眠师以难以理解的文字记载下来,藏在一个保管箱中。”'83'这个遗失的关键一环可以解释希特勒,罗森伯姆对此很痛苦,他说:“有个东西遗失了……就在地球上,我们可以想像,就在瑞士银行的保管箱里妥善保存着。这并非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只是我们无法取得。不是因为那难以忍受的恐惧,而是要探索难以理解的罪恶”'84'──他说,这就像是寻找圣杯,但却是为了解释希特勒。
  1942年,交给希姆莱的帕泽瓦尔克报告,里面的秘密就是梅毒。见证人在巴塞尔保管箱所藏的秘密也是吗?
  希姆莱黑色档案中有一部分是莫雷尔和勃兰特所写的报告,是关于希特勒目前的医疗状况,其他部分则是希特勒在帕泽瓦尔克患有梅毒的症状。帕泽瓦尔克的病历报告副本是如何流到希姆莱的手中?如果一开始似乎不可能追踪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在帕泽瓦尔克医院接受治疗的一位无名士兵的治疗记录,尤其是希特勒已经下令弗里克没收销毁这些资料,那么1942年希姆莱重新得到这份资料,显然有许多可能性。事实上,可能是医疗记录资料就有许多份(而且各有许多副本),如福斯特的病历记录、医院病历摘要、希特勒治愈后出院发给军方的报告。福斯特为了安全起见,做了两份副本给在巴黎的德国流亡者,其中一份给魏斯。当然,依照小说的记载,他也可能有第三份在巴塞尔的保管箱里。
   。。

希特勒(15)
盖世太保多年来夺取这些记录,问题是盖世太保中谁负责此事,希特勒的领导层有多少人是他的对手,而元首有梅毒的报告在SS卫队高层又会引起多少不安。谁能够信任呢?根据舍伦贝格的说法,秘密警察头子赖因哈德·海德里希(Reinhard Heydrich)收集希特勒所有的健康记录,海德里希于1942年被暗杀,这些资料就转交给希姆莱。如果此说属实,那么希姆莱在收到黑色档案之前就有希特勒的健康资料,那么他请勃兰特和莫雷尔撰写意见报告,就更有可能。
  啤酒馆政变审判的记录,包含帕泽瓦尔克报告的副本。根据宾尼恩所说,威廉·赫格纳(Wilhelm Hoegner)从政变时起就是希特勒的政敌,他从政变审判中取得希特勒在帕泽瓦尔克的文件,直到1933年该文件才被盖世太保夺走。'85'戈林当时主管盖世太保,但是赫格纳的副本被夺走时,巴伐利亚的警察归希姆莱管辖。根据宾尼恩所言,福斯特拥有的病历正本由威廉·卡纳里斯(Wilhelm Canaris)(德国国防军的情报头子)与希姆莱本人保管。显然布雷多(von Bredow)将军也有一份,他于1934年在“长刀之夜”(Rohm Purge)被枪杀。简言之,希特勒的帕泽瓦尔克医疗记录有许多副本,如果最后连一份都没有传到希姆莱手上,那才真是奇怪。
  回到希姆莱的报告,我们还不知道第三个神秘人物。如果希姆莱已经有希特勒的医疗记录,他可能直接找勃兰特和莫雷尔随时掌握希特勒的近况。但是克斯滕所看的报告有勃兰特和莫雷尔的签名,他还问希姆莱的秘书鲁道夫,谁是那“忠诚度没有问题的人”。当时谁会有帕泽瓦尔克文件,可以接触勃兰特和莫雷尔了解最新病情,而且负责、正直,能够将消息告诉希姆莱?
  希特勒的随员中三位有希特勒过去的健康记录,他们是赖因哈德·海德里希、威廉·卡纳里斯、威廉·弗里克。海德里希已经被暗杀,他的档案都移交给希姆莱,所以先排除。根据舍伦贝格的说法,前国防军情报头子海军上将卡纳里斯有一份希特勒帕泽瓦尔克的记录。卡纳里斯在1942年经常与希姆莱会面,是对抗希特勒的关键人物,也参与1944年7月20日的暗杀计划,他有很好的理由要希姆莱注意希特勒的危险状况。希姆莱没有怀疑卡纳里斯自己的密谋,还告诉卡纳里斯他知道有个叛变计划。1943年,德国一位重要的间谍在土耳其变节叛逃联军,此事和卡纳里斯有关,希特勒大发雷霆将卡纳里斯撤职。卡纳里斯涉及军队许多暗杀和叛变的计划,他向英国透露许多战略上的秘密。1943年3月,他飞往斯摩棱斯克(Smolensk)协助7月20日的暗杀计划,但他在密谋前在家里被逮捕。纽伦堡大审时,发现卡纳里斯在占领俄国时曾经阻止种族灭绝屠杀。
  另一个更有可能的人就是威廉·弗里克,他从1933年1月起担任希特勒的内政部长,是希姆莱高层的信使,忠诚度没有问题。弗里克一开始就跟着希特勒,在啤酒馆政变中与施特赖歇夫还有其他人一起被捕,当时被控以通敌。最初是弗里克与希特勒一起任命希姆莱掌权的,希特勒三次没收健康记录:斯皮托夫的记录、赫格纳的记录以及帕泽瓦尔克文件,都跟他有关。希特勒心智逐渐失常,弗里克知道多少呢?有人说希特勒正在带领国家走向毁灭,弗里克夫人的回答是:“是的,这个人精神错乱。”这也许可以代表这个家庭的意见。'86'
  诊断与希特勒的传记作者:忽略梅毒
  欧文在1983年出版《希特勒医生的秘密日记》一书,他提议“消灭”关于希特勒染有梅毒的神话,因为莫雷尔在1940年以“患者A”送交实验室做血液检测,其结果是阴性反应。但是欧文此说太过轻率。梅毒学的教科书警告说,不要被不正确的血液检测误导。斯托克斯写道:“患者可能经瓦色尔曼检测多年来都是阴性反应,结果还是死于梅毒。”'87'尤其是晚期、热疗与局部治疗的病例。他引证许多研究:后期梅毒有很高的比例出现错误的阴性反应。有个研究和希特勒有关,特别值得注意。1920年至1921年,梅奥诊所研究梅毒病人,有56%瓦色尔曼检测是阴性的。这群患者有个共同的后期梅毒的重要症候:肠胃痛。1936年,合作临床小组发现,患者以前接受过治疗的话,只有52%会出现瓦色尔曼阳性反应。瓦色尔曼血液检测只有在感染初期,伤口充满螺旋体的短暂时间内才会接近百分之百准确。希特勒感染已经30年后才做瓦色尔曼检测,其间有许多机会接受治疗。塔斯克吉梅毒研究的原设计人质疑使用瓦色尔曼检测法来筛选实验对象,因为他们预估有25%的患者会出现错误的阴性反应,即使这些患者是年轻人而且大都没有接受过治疗。希士顿夫妇甚至倾向于认为希特勒是安非他命中毒,而不是第三期梅毒,也指出瓦色尔曼阴性反应并不排除以前感染过,而且梅毒在当时无法治愈,以前感染过就表示持续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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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特勒(16)
瓦色尔曼阴性反应被认为是铁证,一直被用来否定希特勒染有梅毒的其他线索:否定维也纳妓女事件,认为克斯滕与希姆莱的对话是捏造的,希特勒在帕泽瓦尔克从来没被诊断有梅毒,斯皮托夫或是其他人从来没有为他治疗过梅毒。
  欧文又说:“从尿液分析可得知希特勒从来没有得过梅毒。”'88'但是,尿液分析不适用于诊断梅毒。许多传记作家与医学作家因为错误的梅毒检测,没有看到希特勒在二战最后几年,因为第三期梅毒的连续摧残,无论生理或心理都已经颓败不堪。欧文很乐观地认为,他出版莫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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