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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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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方慰奉先终有力更悲秋水已陨身

却说叶飘零各路大军尽出,谁知后方交州士燮、五溪番王皆反,慕容秋水带孕出征,江陵百姓伏拜两旁,苦苦相留不住。时近严冬,败叶苍黄,残絮平铺,狂风呼啸横扫天地,刺骨生寒,众百姓伏于两旁不起。慕容秋水一咬银牙,一面发书求山越相助,一面领女儿军渡江而去。
这时叶飘零与赵云在景山相持数月,吕布英气受挫已久,始终无法战胜赵云,被打得免战牌高挂,不敢出迎。这时报来后方生乱,慕容秋水怀子出征,叶飘零不觉大惊道:“秋水此去,即便能胜也当有失。如之奈何?”沉思半晌,走出帐外,但见夕阳之下,吕布痴痴而立,遥望晚霞出神。
叶飘零叫道:“奉先!”吕布回过神来,慌忙拜下。叶飘零扶起道:“奉先,秋水有难,吾等明日便当退兵,然而若赵云乘势杀出,我军必然溃败,因此明日必须先胜一场。奉先,正面杀败赵云之任,当世唯汝可当之。此战若败,襄阳难保,纵为了貂禅,明日你必须取胜,汝可愿担此任?”吕布道:“吕布敢不效死军前,以报主公之恩。只是赵云骁勇,布但恐心有余而力不足。”
叶飘零叹道:“奉先,汝武艺向称三国第一,然而数月来你与赵云已经大战了十余场,为何始终不能取胜?”吕布愧道:“末将多经忧患,气血已衰,有负主公厚望。”叶飘零道:“不然。汝如今武艺仍是天下第一,只是汝多遭挫败之后,再无进取之念。且每战皆心中恐惧,生恐败了昔日英名,说到底是你自信心不足,决非武艺不如。奉先,汝从实言之,吾武艺比赵云如何?”吕布道:“主公枪法精湛,气力过人,吾料不比赵云能逊多少。”
叶飘零道:“是了,赵云若想胜我,百合间断无法可想,然而吾若与奉孝对敌,相信挡不了奉先十戟。”吕布惶恐道:“主公运筹帐维,神机妙算,岂是吕布所能比之?”叶飘零道:“哎,吾非忌汝,只是教汝明白,当今天下,仍是汝之天下。就算你经历再多磨难,吕奉先,仍是昔日那不可一世的吕奉先。”吕布眼中,又闪现出昔日的寂寞。西边晚霞,也忽然亮了一亮。
叶飘零继续道:“其实汝满腔义愤之血,决非无情无义之人。向日声名,原为世人误解所致。汝若能奋发图强,重振昔日之危,来日方长,汝恶名必然可解。”吕布下拜道:“多谢主公,明日吕布愿战赵云,掩护大军回撤。”
当下摘去免战牌,赵云又来搦战,吕布奋然上马提戟而出,瞳目圆睁,便战赵云。两军各自大喊,声震云霄。但见吕布一来一往,数十合间越战越勇,赵云挟数月来屡胜余威,奋勇支持,见吕布目现神光,与往日大不相同,不觉心中一敛,忽然叶飘零营中炮声大响,一彪军直涌而出。赵云急退,叶飘零挥旗一指,大军掩杀过去,杀得赵云后退数十里,退入房陵。叶飘零传令撤营,急引大军退到樊城,心想:“吾若全军南下,襄阳难保,清儿归路断矣。秋水之厄,在于将寡,不在兵微。”思忖再三,先派人送书安宁,请他于危难之际,务须相救清儿,又与吕布道:“奉先,此战赵云,汝数年之辱可复矣。如今荆襄基业,危在旦夕。汝可尽掌吾之军马,当住赵云之师,切不可轻易出战,以免襄阳有失,清儿将军有家难回。”吕布泣道:“敢不尽心相报,继之以死乎?”于是叶飘零心急如焚,只带了一千轻骑,一路疾驰,直往武陵而来。
这边却表慕容秋水奋勇出征,引女儿军渡过沅水,在武陵城西五十里下寨。刚刚驻定,番兵大集。慕容秋水便与木兰提兵出寨,但见众番兵被发跣足,皆使弓弩长枪,搪牌刀斧。为首乃是番将摩迩多,青面獠牙,手提狼牙大棒,凶恶之极,左右副将杜远、赵宁。
慕容秋水冷笑道:“蛮夷之辈,虽多何惧!”号令一声,左右弓弩手闪出,万箭齐发,番兵阵角稍动,慕容秋水一竖旌旗,女儿军掩杀过去,后世器械,未在中原建功,先在南夷立威。但见两军阵前,飞刀来去,雪地之上,雷火纷鸣。众番兵手中兵刃遇到女儿军刀剑,纷纷断折,不由得纷纷乱走。
慕容秋水一马当先,一枪挑下摩迩多,正欲追击,木兰已到,手起一枪,杜远下马,再拔宝剑,赵宁授首。这一仗杀得番兵大败,夺取无数马匹回营。
女儿军欢呼庆功。慕容秋水也微微而笑,只感腹中疼痛难忍。木兰扶着大帅在帐中躺下,递茶倒水。慕容秋水强笑道:“看来这孩子急着出来,时日无多,不能缓缓攻心,诚宜速战速决。明日以雷火弹攻击,必要快刀斩乱麻,诛杀沙摩柯,番乱自消矣。”木兰道:“来日不需大帅临阵,木兰自去取番王首级。”慕容秋水道:“两军相逢,恐女儿军兵寡难胜,可如此如此,番兵必败。”木兰领了计策,自去安排。慕容秋水却感十分疲累,合眼睡了。
正在梦见孩儿出世,清儿抱着孩儿亲热,忽然听到四面大喊,陡然间整个帐篷都亮了。慕容秋水慌忙起身,一哨飞步入帐道:“大帅休惊,番兵趁雪偷营。”慕容秋水急上马出帐,木兰已到,叫道:“大帅休得轻出,木兰死战去退贼兵。”提枪而前。众女儿舍死忘生拼杀。无奈番兵已入营中,女儿军飞刀无效,雷火难施,交杂混战,自非番兵敌手。
但见各处帐篷,尽皆火起。慕容秋水大怒跃马而出,银枪到处,番兵纷纷辟易。全营女儿军齐喝一声,终于聚集一处,冲杀而前,终于渐渐占了上风。火光中跃出一将,生得面如士血,碧眼突出,使一个铁蒺藜骨朵,腰带两张弓,威风抖擞,却是番王沙摩柯,呀呀大叫而来。慕容秋水接住应战,不三合,番王大败,单骑而走。
慕容秋水心道:“杀了番王,威势便解。”于是随后追来,一连十数里,番王叫得一声苦,前面沅水挡住去路。慕容秋水腹中越来越痛,婴儿似乎已经急不可耐,开始乱动,只踢得慕容秋水头晕眼花,沙摩柯看得有异,圈马反冲。慕容秋水手起一枪,扎在他背上,却无力送前。沙摩柯魂飞魄散,急忙退走。
慕容秋水长叹一声:“这小家伙,早不出来迟不出来,偏偏要在这时候来丢人现眼。”自知再也不能支持,强自双手撑着马背,倚着江边一个草垛躺下,不敢再动。夜空中风雪交加,慕容秋水但觉腹中猛然一痛,晕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满面寒冷,这才悠悠醒转。感到暖暖一物靠在腿上,慌忙抱起,原是一个女婴,胖嘟嘟的十分可爱。慕容秋水也不知哪来一股力气,拔出佩剑,斩断脐带,慕容秋水心下恐惧之极,狠心对女儿臀部击了一掌,婴儿哭声这才回荡在夜空之中。又解下战袍将女儿包住,拼起残余之力将几个草束扯了过来,盖住全身,躺在地上,静待气力恢复。
遥闻得远处喊杀声声,天色却渐渐明了。忽然马蹄声响,慕容秋水看到女儿,终于支持着站起,见番王沙摩柯又领一队番兵往这边赶来,心下一酸,默念道:“孩儿,你好生苦命,刚刚出世便遭到此难!”一步步挨到江边,斩下江边灌木藤条,用稻草束紧,将女儿用战袍重重包好紧扎在其上,眼光落在女儿脸上,爱怜无限。
马蹄声越来越近,几枝羽箭稀稀疏疏落在身边。慕容秋水一咬牙,提起佩剑,在女儿左臂之上轻轻刻了一个“叶”字,又将一千八百年后叶飘零所赠的白金项链套在女儿颈上,深深凝视女儿一眼,双手一送,藤条一捆,载着女儿飘入江中,浮浮沉沉,漂流而去。
慕容秋水双腿一区,跪了下来,心下道:“孩子呀孩子,你才是真正的叶飘零呵!”回过头来,见番兵只在数丈之外,猛地里一甩手,数十颗雷火弹迸出,众番兵齐声惨叫,慕容秋水心如电转,一幕幕往事流入心中,不觉轻轻一笑:“此生能有人为我舍死忘生,死无憾矣。”涌身一跃,水波轻响,就此隐没在滔滔江水之中。激流飞下,刹那之间,江面又恢复了平静,硕雪飘落水中,倏忽不见。浓烟消散,风雪依然,苍穹上下,天愁地惨。云雾之间,似乎有人隐隐大喊道:“秋——水——!”然而一代巾帼豪雄,女中元帅,就此身丧九泉,有人作诗叹曰:
九天仙子下凡来,征战四方血染埃。荆楚同悲失女主,越吴共泣折良才。
当年奋武长江喜,今岁逐流碧水哀。从此江山颜色少,空怜孤月照瑶台。
因叹当年慕容秋水绝代姿颜,荆扬百姓尽皆俯首,于是又有人叹曰:
不逊回廊飞燕身,荆王梦里俏佳人。朱颜绿鬓羞花月,义胆侠肝泣鬼神。
千种风情埋瀚海,万般柔意掩凡尘。三生盟誓成虚幻,何日寝宫再启门!
毕竟后事如何,依旧下回分解。

第四十四回安宁俯首重归附吕布奋威向襄江

却说清儿正在宛城与李典乐进相拒,数场争战,胜负不分,忽然闻得慕容秋水有难,急遣黄忠、太史慈各领一万军马火速去救,自己引剩余军士断后,亦欲缓缓而退。李典乐进闻之,要紧引兵杀出,将清儿并五千兵马,困在宛城之中,清儿数番冲杀,终是不能突围。城中兵士,渐渐稀落,南阳城墙,尽皆崩坏,敌兵大举入城,众百姓纷涌而逃。清儿知宛城终究难保,面南大喊道:“壮士报国,双十足矣,今吾二十有六,虽死何憾!”尽起余兵,奋勇冲杀,宝剑到处,连刺副将十余员下马,李典乐进连忙来迎,清儿抖擞精神,战退二将。募地里箭雨飞来,可怜清儿一生善射,今日亦身遭此报,肩头背上,纷纷中箭,自觉昏沉,伏于鞍上。
左右牙将齐上,舍死护住清儿。李典乐进上前来擒,忽然一彪轻骑赶到,冲入敌阵之中,当先一将,蛇矛疾舞,勇不可当,先退李典,后逼乐进,杀散敌兵,救出清儿,疾往汝南退去。解此危者,乃安宁也,当下安宁退之汝南,清儿已为军医救醒,见安宁来到,急道:“秋水有难,速去解之。”
安宁道:“清儿放心,秋水是我嫂嫂,焉能不救?”清儿道:“安宁你早日念兄弟之情,焉有今日!”安宁乃留周泰引重兵护住汝南,自领千余轻骑直奔武陵。
这边叶飘零闻得秋水怀子出征,心如火焚,急着吕布引铁骑军驻守新野,以当赵云之师,自领一千轻骑直奔武陵而来。赶到慕容秋水大营,女儿军犹自在浴血拼杀,无奈番兵越来越多,已是众寡不敌。叶飘零虎吼一声,杀入敌军丛中。女儿军士气大振,随后跟着掩杀,四面喊声大作,程普、李通、臧霸各路援军纷纷赶到,杀散番兵,解了重围。
叶飘零哪顾得上安顿诸军,纵骑出来寻找慕容秋水踪迹,冲上土山,四面张望,见到远处一队番军往江边而去,当即赶来。可怜世间阴差阳错,原在一瞬之间,当慕容秋水刚刚映入眼帘之际,正是她身入沅水之时。叶飘零大叫道:“秋水!”直冲而前,番兵有如波开浪裂,让他撞到江边,沅水之中,水花全歇,只一个黑点渐渐远去。
叶飘零仰天大吼,身旁番兵番将一齐杀上。叶飘零红了双眼,回马冲入阵中,正是虎入羊群,枪挑钻打,鲜血乱溅,沙摩柯迎上,被他枪到处,咽喉对穿,叶飘零来回狠杀,身中三枪,奋力狠挑战将数十员,小兵更不计其数,枪尖已然损坏,留情结竟被磨平。众番兵见他如此凶悍,心下皆慌。程普诸人急领军士赶到。
叶飘零抛下长枪,仰天大叫不已。程普问道:“主公,这些番兵如何处置?”叶飘零双目如电看去,众番兵纷纷伏地,口称愿降。叶飘零红眼沉声道:“无义之人,反复之辈,尽给我生祭秋水。”众将依言将数千番兵尽皆乱棒打死,祭于江边。叶飘零望着这人间惨状,紧握着双手,掌心被指甲刺出血来。于是又有人三吊慕容秋水曰:
江边不见银铃声,一怒冲冠杀气腾。
仁义半生成画饼,万千白骨葬征程。
当下叶飘零伏在江边,大哭道:“秋水,若非赵子龙无故攻我,你焉能就此丧命?吾必生擒赵云,将其人头祭汝,然后吾再与汝相会于九泉。”当下引军回转襄阳。
半途正遇安宁率一千轻骑急驰而来。叶飘零见了亲人,愈加伤感,落泪道:“安宁啊安宁,我四人来到此间,相依为命,你却偏偏另起二心。当日你若不离我而去,纵四面攻我,秋水岂能有今日之祸?”安宁愧恨不已,向叶飘零拜了三拜,道:“飘零,安宁小肚鸡肠,与你争强斗胜,造成今日之祸,从今之后甘为下走,赎我一生之罪。”叶飘零苦笑道:“吾失了秋水,才能换汝回头么?”安宁抱他双腿而哭道:“大错已经铸成,安宁纵千刀万剐,亦不为过,愿报仇之后往黄泉请罪。”
叶飘零亦哭,探马来报:“赵云尽调西川精兵东进,占了襄阳、江夏,司马将军护送众官家小回撤江陵,失落了貂禅夫人。周副帅退兵来救,被严颜乘势攻破,已经退到江陵死守。”众将尽皆惊惶,叶飘零怒道:“赵云如此猖狂,吾誓与之一决雌雄!传我之令,留奉孝镇守扬州、吴兰镇守交州,各路军马将士给我尽皆聚集江陵。”于是告急书四处传送,月余之间,十五万军马,数十员上将一齐聚集江陵。
却说吕布引两万铁骑分驻新野、樊城。赵云紧追到樊城搦战。吕布此时信心已复,当即持戟出马。二将一场大战,吕布心知危急,奋起神威,戟挑赵云头盔。赵云退走,吕布奋勇冲杀,前进二十余里。赵云见不能取胜,叹道:“吕奉先真不愧温侯也!”
法正知曹操已破汉中,旬日必来攻取西川,乃语赵云道:“叶飘零如今已四面楚歌,灭亡在即,只需破了吕布,荆襄唾手可得。”赵云道:“孝直多智,可有何妙算?”法正道:“曹操虽取了汉中,军士疲累,难以再战。吾料他总有心取西川,也无余力。可教严颜老将军起成都之兵去替张任将军,却教黄权将军北上攻破襄阳,捉其家小,吕布无能之辈,必然俯首归降。”
赵云道:“真妙计也。”当下便着法正、刘铜、马玉领军逼近樊城,多挖陷坑。一面发书成都,一面自领军一万暗渡襄江,来取襄阳。吕布闻讯,急引军去救,行不数里,前军一齐坠入陷坑。四面喊声大起,刘铜、马玉两路杀到。吕布大怒,引铁骑军两面冲杀,只杀得刘铜步行遁走、马玉丢盔逃生。吕布清点残兵,约折了千余,渡襄江过半,被法正引军杀退,心下忧闷不已,麾下将士自知大势已去,纷纷逃散。
襄阳城中兵不满千,旬日即破,司马自知无法相抗,当即召集众官家小,将城中之军护送往江陵进发。赵云也不逼迫,只取了貂禅,意欲收降吕布。或有人劝吕布道:“将军,如今荆襄休矣,夫人业已遭擒,将军与赵君侯惺惺相惜,何不迎之,既保家小,亦全性命。”吕布叹道:“吾一生反复,恶名播于天下,惶惶奔走四方,诸侯皆忌,唯主公不以为意,对吾百般信任。人世知己难寻,布虽不肖,安可再易主乎?”众皆嗟叹。
此时暗表赵云帐下一员步将,姓王名九,当年垂诞貂禅美色,故投于吕布帐下,后白门楼兵败,故隐身赵云之处。其人使一柄宝剑,力敌万夫,穿房越户,无所不能,性最善忍,狡诈多谋。这时见貂禅落入赵云之手,当夜便潜入郡府,盗出貂禅,意欲私逃。
原来吕布自知襄阳陷落,已有必死之心,奋勇杀出樊城,于法正军中来回冲杀,虽负重伤,终得杀散敌军,领军来渡襄江,隐隐闻得军中有哭泣之声,大怒道:“吾等皆受主公深恩,如今正是报效之机,何事哭耶!”喝令斩了数人,驱使大军前行。
迎路正遇到王九,真可谓万千之喜,当即令副将领军去攻襄阳,自己却拍马挥戟,来救貂禅。王九见吕布单枪匹马,也不慌张,道:“主公别来无恙?”吕布凝目视之,隐隐熟悉,问道:“汝何人也!”
王九道:“故人王九,拜见吕温侯。”吕布道:“原来是王将军。救护夫人之德,布铭记于心。”王九道:“不敢,奉先与貂禅相处已有十数年,尽享温柔,今日非我,貂禅没矣,何不索性便教王九护送到底?”吕布大怒道:“此乃何言!”王九大笑道:“吾正欲杀其夫而娶其妻,吕布,汝已经山穷水尽,今日便是汝之死期!”
吕布道:“竖子亦敢狂言!”当下上前与王九交战。原来襄阳危难,吕布夜夜不能安睡,再加深受重伤,可怜一代豪雄,困顿许久,好容易恢复昔年纵横天下之力,这时却又遭此厄,被王九杀得手疏脚软,渐落下风。
王九哈哈大笑:“吕奉先纵横天下,屡败赵子龙,今日却落在我的手中!”正得意之际,忽然一箭射到,正中王九额间,赵云拍马赶来。一缕鲜血留下,王九双目撑出,神色怪异,似乎见到了世间最不可能的事情。陡听得一声娇叱,貂禅跃出,一把匕首插入王九胸膛。
吕布急上抱住貂禅,低声道:“今日我夫妻死于此处也。”貂禅抬起手来,轻抚着吕布的脸,说道:“只要你今日洗刷了昔日的恶名,死,又算得了什么?”左手一回,匕首刺胸而亡。
赵云叹息一声住马道:“奉先,汝乃吾一生唯一敌手,今日吾不破汝,日后可来决一死战!”吕布笑道:“吾今日将损人亡,手下儿郎想必已尽降了汝,有何面目却见主公乎!”望着王九尸身,心想:“此等小将,吾当真亦无法取胜么?说什么纵横天下,说什么无敌四方?到底是我,还是子龙?”忽然仰天大叫道:“苍天,苍天,我吕布真乃反复无信,见色忘义之人否!”振臂大笑三声,又抱着貂禅大哭三声,跃入滔滔襄江之中。赵云叹道:“从此天下,有谁是吾敌手?”郁郁而回。
于是吕布一生反复,今日终于与貂禅共死江中。后人有诗吊吕布、貂禅曰:
晋北荒原造异灵,将军求败四飘零。诛君弑父果无义?护女怜妻偏有情。
垂暮方逢伯乐主,临终才解盗跖名。九泉身死已无恨,青史当传万古风。
毕竟荆襄之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五回哀兵大起江陵郡神将奋威长扳坡

却说叶飘零因秋水身死,深恨赵云,发雷霆之怒,兵符到处,荆扬徐三州精兵云集江陵。这时清儿伤势已愈,与周泰领三万精兵,下平春,攻石阳,渡江来取江夏,泠苞、邓芝难当张清儿、周泰锋锐,兼且初得城池,民心不稳,不数日便有昔日叶飘零麾下旧兵偷开城门,因此江夏为张清儿顺路收复,安民已毕,全军抵达江陵。军士皆披白甲,万民尽着素衣,跟着叶飘零日夜号哭不止。又数日,山越夫人领两万蛮姑,披麻戴孝啜泣而来。一应将领,只吕布、太史慈、黄忠迟迟不到,急令人前去打探。
原来黄忠、太史慈接了清儿之令,各领一万军马南奔。抵达新野之日,正是吕布身死之时,闻得襄阳江夏俱失,不敢前行,驻扎樊城,收聚吕布残兵,伺机复取襄阳。忽然探马来报慕容秋水已经身亡,太史慈、黄忠尽皆哭拜于地。俄而叶飘零令到,凡在外兵马,齐集江陵。太史慈与黄忠道:“襄阳江夏失守,吾等欲归江陵,只可绕道枣阳,插入麦城,方可返回。”前方哨探却来报道:“赵云西川精兵大集,江夏已与襄阳连成一片。”黄忠大惊道:“如此吾等归路断矣!”
太史慈道:“为今之计,只有奋勇冲杀,穿破赵云防线了。”说着挺戟要行,黄忠道:“子义且慢,吾等且仍在此坚守,不回江陵。”太史慈道:“不返江陵,岂不违了将令?”黄忠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况此等大张旗鼓,必主公心痛慕容将军之死,怒极少思,方有此令。如今我等兵少,若奉命强行返回,必然损兵折将,而襄阳以北,皆落敌手。吾等当死驻樊城,寸土不让,待主公出兵之日,吾等亦夹击襄阳,仇怨可复也。”
有人进言道:“不奉将令,恐主公生疑。”黄忠慨然道:“主公豪迈英武,以诚信待人,日后必知吾等苦衷,何至相疑焉?”太史慈深然其说,于是全军戴孝,驻守樊城,深沟高垒,赵云屡次来攻,皆不能下。法正相激,黄忠欲出,为太史慈劝住。刘巴来诱,太史慈欲动,又为黄忠阻拦,因此樊城得保。只李典、乐进在宛城安民已毕,渐渐南侵,太史慈两人心下甚忧。
却说叶飘零正在江陵哀切,张允进言道:“黄忠太史慈观望不前,不奉主公之令,恐有二心,宜早日图之。”叶飘零道:“汉升与子义非有异志之人,乃盼我出兵,彼当夹击,秋水之仇可报矣。”于是来到校场点将,意欲出兵踏平襄阳。百余文武,白衣白帽,分立两边。
安宁大呼道:“赵云无故侵我疆土,致令荆楚梁柱折断。飘零,请即刻出兵,将襄阳夷为平地!”山越夫人也荷荷而吼:“吾不杀尽川兵,难消我心头之恨,虽死无颜面见慕容妹妹。”叶飘零点头道:“今日众将在此,当随我出征,收复襄阳,诛杀赵云,生祭秋水,方称我心!”阶下闪出田畴,俯伏于地道:“主公,夫人为主公天下大业而遭难,人神共愤。然而天下生灵,无不遭受苦难,皆仰首而待主公解救,主公不可因一时之忿而塞天下之心,动雷霆之怒而失夫人之望。此去襄阳,志在赵云,万勿多行杀戮。畴有一计,不动刀枪,襄阳即可收复,赵云当成丧家之犬。”
叶飘零道:“公有何妙策?”田畴道:“如今夏侯渊新破西羌,马超不知所踪。曹操于汉中休整大军,必有下西川之意。赵云非不忧虑,羁留荆襄,不舍离去,此军中必有奸细也。畴请往襄阳说之,赵云必知西川之厄,引军西归,如此襄阳可复,主公于后截杀,赵云可擒也。”
叶飘零摇头道:“丧家之犬可遁,落网之鱼难逃。若逼迫赵云舍了襄阳,吾追之不上,岂不千古遗恨?此非万全之策也,吾当四面围困襄阳,不擒杀赵云,死不回兵!”田畴叹息道:“主公执意如此,臣等不敢不从。伏愿主公,按下冲天盛怒,一切小心为要,举凡征战,皆偏将之责,主公万勿轻出。”说着退入班中。
当下叶飘零重着盔甲,与清儿各领大军七万,分书旗号“报仇雪恨”、“保国安民”,并上将数十员,齐往襄阳进发,气势汹汹,皆称要将赵云剥筋削骨,碎尸万断。赵云大怒,不待围城,先聚十万川兵,在襄阳城南百里下寨。
叶飘零闻之,用手加额道:“赵云竟敢还击,此秋水在天有灵也。今日速战速决,一举吞没敌兵”于是只扎了浮营,便往赵云寨前搦战,大骂道:“赵云小贼,汝已成网中之鱼,速速投降,尚可保得全尸!”
寨中炮声大响,赵云猛喝一声,越众而出,叫道:“常山赵子龙在此,谁敢大言取我首级?”声震九天,四方皆响。叶飘零睚眦欲裂,提枪便出。周瑜想起田畴之语,早防主公自战,横过马头拦在身前,道:“主公乃三军主帅,不可亲临阵地。主公若出,瑜当为马前效力。”叶飘零便道:“谁敢当之。”
安宁大叫道:“罪人愿往!”旁边闪过一员小将,乃是司马部将梁雄,高呼道:“安将军早已名扬天下,请让小将一让!”抢先而出,直取赵云。众皆大惊,安宁急随在后,尚未近前,遥见赵云迎上,梁雄坠马。安宁随后赶到,便战赵云。一个力大,一个招精,数十合间难分上下。叶飘零见安宁战之不下,喝令程普、韩当上前夹攻。赵云奋起神威,一杆枪矫若游龙,敌住三将。三军俱各呆住。
于是泠苞、邓贤、刘铜、马玉、阳群一齐闪出,叶飘零旌旗一指,哀兵涌上,人人舍死,个个忘生,杀得血流成海,尸积成山。赵云大怒,撇了三将,于乱军之中往来冲杀,麾下将士约束己军,聚在一起冲来,叶飘零兵少,情势渐趋不利。
正自厮杀,喊声大起,清儿领军已到,扭转败局,混战一场。这边张任又引援兵赶来。于是各自收兵。叶飘零自知浮营不稳,令诸军好生守护,回到营中,猛将案上砚台摔下,恨恨道:“赵云再凶猛一倍,吾亦当拼死斩之。”已经决意自战。清儿道:“飘零休怒,明日我去战赵云,不斩其首绝不后退。”
叶飘零道:“秋水既丧,军中武艺以汝为最,但赵子龙骁勇非常,明日你我合力战之。”计议已定,忽报赵云移营当阳长扳坡上,居高临下,虎视眈眈。叶飘零不由得大惊。清儿道:“彼移营未定,正可击之,飘零何故如此?”叶飘零道:“当阳长扳,乃赵云成名之地,莫非明日将重演赵云扬威之事?”清儿下泪道:“慕容姊姊之仇,岂可不报?纵然万死,也无所惧。”
叶飘零叹了一口气道:“我四人相依为命,缺一不可。赵云纵然力拔千山,吾有何惧?”于是歇息一晚,起兵将长扳坡四面围住。赵云兵到,正逢前锋程普黄盖,当即冲下山来,战不三合,赵云夺过黄盖钢鞭,打在程普颈中,程普落马,黄盖怒喝一声,只执一张空弓,舍死向前,身后众将齐到。赵云急退,枪挑钻打,驰骋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巩志、张允尽皆陨命。
叶飘零见又折大将数员,愈加伤感,与张清儿并肩齐出,马上马下,共取赵云。赵云奋起虎威,接战数合,安宁与荆襄之士、周瑜引江南诸将一齐攻到,赵云方夺路而走。方圆百里之内,尘土乱舞,喊声动天。赵云正奔走时,忽然身入陷坑,叶飘零急舞枪来刺,忽然一道红光冲天,赵云大喝一声跃出坑来,佩剑砍倒叶飘零身后大旗。叶飘零正惊,银枪已到,右肩受损落马。清儿来救,赵云掷去佩剑,拔出钢鞭砸落,清儿双剑齐折,赵云见张任严颜皆落重围,不敢恋战,飞马而去相救。
叶飘零强忍疼痛,奋然而起,令左右竖起大旗。荆襄兵众士气大涨,奋力冲杀,川兵尽皆人仰马翻,喊爹哭娘。赵云救出张任诸将,往襄阳落荒而走。叶飘零喝令追击。赵云大怒,令军士先行,匹马单枪站在当道之上。这一战赵云连杀百人,其中名将程普、巩志等十余人,威震天下。
追兵尽皆颤栗,踌躇不进。赵云飞马反冲,众军皆惊后退。独有清儿冷笑一声,喝令弓弩手齐出,万箭齐发。赵云这才大惊,拨开箭雨,单骑遁走。叶飘零逶迤追至襄阳城下,只待赵云入城,便四面困之。未料城中忽然一声炮响,城门开处,一彪人马涌出,万军皆惊。这正是:功盖三分无济事,深仇大恨尽成空。毕竟赵云性命如何,还听下回分解。

第四十六回叶飘零动兵斩将郭奉孝死谏安民

却说叶飘零为报秋水之仇,尽起大军要将赵云困于襄阳,不料当阳一战,赵云单枪匹马,斩将数十,名扬天下。叶飘零忿怒更添,奋起追击,将赵云迫回襄阳。不意城中涌出一军,将赵云去路堵住,两员大将杀来,威不可挡,正是黄忠、太史慈,乘张任去援赵云,连夜攻破襄阳,这时见赵云窘迫,当下乘胜相攻。
众川将首尾不能相顾,自知大势已去,纷纷投降。叶飘零喝令暂且监下,待擒了赵云,一并问斩。号令到处,黄忠、太史慈、黄盖、韩当各勇将齐上,刀枪剑戟,直往赵云招呼。那赵云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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