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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尘--乡村教师纪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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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早就走在了半道了,折回去却是半途而废,无由让自己留下遗憾。还因大家抱定了不走回头路的信念,所以必得自己找出下山的路来。虽然不免有无路可行的窘困,却总那么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果然不久,好不容易冲出树林,寻到能通向山脚的山道,赶在了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了山脚,大家无不感到走出困境的快活。
这天,那女生又抱了一些书在胸前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另一个女生。她站在门角,向里伸着头,说是要取回那本书。方成把书给了她,便又向她借书来看,但这回她却说:“以后再也不借书给你看了。”
“为什么?”方成笑道。
“就是不给你看。”她佯装恼了,恨恨地说。
方成乘她不注意时,从她手中偷偷抽出一本来。那知她竟随手用书打了过来,然后转身就走。
其实那些书并不是方成最爱看的,无非是一些情爱之类的名目,但因为很多时候无趣得很,只作聊以有意无意的消遣而已。然而这些对那些中学生来说却是特别地吸引,比起那些课本来要有趣得多,很多学生都偷偷在课桌底下看的。
不一会儿,只她一个人来了,并且很恭敬地叫方老师,照样很熟练地去倒开水。脸上笑嘻嘻的,挺诡秘的,也许刚才的事让她很开心。
“近来怎么啦?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怎么啦?”她明知故问。
“不借书给我看啊?”
“没心情!”她一副沮丧的样子,倚在门框上,那双眼更是捉摸不定地闪着。
“不要这样嘛!”方成原本想劝劝她的,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看到她那与年龄不相符的狡猾神情,让方成欲言又止。
“我怎么啦?”
“你变了!”
“变成怎样啦?”
“变成了很无奈了!变得不像学生了!”
她没说话,只是看看方成,便挺起胸走了。
天黑了,上边夜铃早响过了。方成正在灯下阅卷,突然听得有人敲门。“自己推门吧!”方成说。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女生的脸,那是白天跟她一块来的那女生。那女生也不说话,只见她把一张纸条扔在门边的桌角就走了。
待方成起身看时,便又是她写来的。问起白天说的话,又说星期四校运会,问方成是否会去看。后面又说人会随环境的变化而改变的。方成看完不觉一笑。才放下纸条,继续阅卷时,敲门声又响了,听那声音便知是她。方成起身把门打开,却见她一脸神秘的笑着,和白天无缘无故而恼简直如同两人。
“进来吧!”
“又是改试卷。”她伏在桌上手捧试卷道。
方成刚坐下去,待与她说上几句,却听得外面有人在叫,她侧着耳听了一下,便转身走了。
早上,阳光特好,铺满了门口。方成一个人坐在门口的阳光里,洗衣,晒鞋,写信之后是读小说…
这时,她又来了,告诉方成考试的情况,说完勿勿地走了。当时方成正读着《乞力马扎罗的雪》,兴致正好,想不到她会对考试那么郑重其事。
当方成写信的时候,她又来了。进门就不忘倒开水。
“你说你去参加校运会?”
“是的。”
“参加哪些项目?”
“跑步,跳远。”
末了,方成给她看写给老朋友的回信。无非是觉得情形很不好想走的意思,但她就很奇怪地笑了。
“我们找个时间谈谈吧!”
她却不吱声地走了。
傍晚时候,她又来了。同方成说话。时而说自己很开心,时而说自己不开心,而后上说起了她的过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经有两个老师为了我打架……是外地的……真的,我也不想那样,但是……”听起来这很不合适的,和一名女生说这些,方成不由觉得脑里一片轰然。但他很快竟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在这样的环境中这样的事是时有可能发生的。不是吗?她早已不是学生了,忒成熟!她早已懂得了不该懂得的作为女人的优处吧。但是她却接着说:“认识你,我真的很后悔!”说时拿眼觑着方成。双手却抓着双襟,时而把外套敞开来,时而又拥得紧紧的。这时,方成才注意到她的胸脯竟是那样丰满,正是出落成了一个成熟姑娘的身段的时候,她那端庄的脸上也显出几分稚嫩的妩媚来,眼梢眉角流露出火一般的热情。她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却没逃过方成的双眼。“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那是为什么?而且那女人竟是一个学生。”方成的心内掠过一丝不可思议的感觉。但是只要看她眼角的狐媚,足以让人觉得她太狡黠了。于是方成很无聊地说:“我也后悔认识你啊!”
“别说了!”她竟突然喊道,但她自己又预先说起来。“他们后来都调走了……还写过信给我的……”
而方成却听说,曾与她相好的老师都调去里山了。现在都早已结婚了,但生活上依然不检点。每次闲来无事还常常在人前吹嘘当年那些女生如何倾心于自己,哪个女生的脸蛋和身段如何如何等云云。听得那些无聊的听客不怀好意地坏笑,样子极其猥琐。而她,方成最初并不认识的,更不曾上她的课,但她却找来了。她身虽在学校,但心早不在了。虽说现在是初三了,但并不用心于学,倒是到处去疯癫着,常常与男生们打情骂诮,那些男生背地里称她骚货的,这般小小年纪真是不知所为。唉,这一切是谁之过呢?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方成说。
但她不语,只把双眼不停地闪着,射着异样的光亮。作着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仿佛根本就没听到方成的话似的,却是一把把方成手中的报纸抢了过去,撕烂了。待方成去抢时,各人手中抓住一卷。她却又一把把报纸拍了过去,方成忙拿了报纸去挡,却正好打在了手臂上。这时,方成又注意到她的胸脯竟是那样丰满,那衣衫底下几近成熟姑娘的身段竟是那般凹凸有致,而那稚气的脸上,还有斜视的双眸,倒是显出几分俏皮来。方成怔了怔,不觉无限怅然起来,于是禁不住叹了一口气。不料她随即便说:“我不喜欢听到别人的叹气声!”方成不由一惊,便随口道:“我不喜欢别人说叹气声!”
这是什么事?方成心想,但是漫漫长夜孤寂的人当真会想起这个不请自到的人。如果那时候她也在这里,那将会出现什么景象呢?也许你要情不自禁地……想着想着,方成全身不由自主地膨胀了起来。可是……真该死!想去哪儿了?方成像似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猛地一下子回过神来。不过,方成还真的从来没试与人如此*过,何况她竟还是个学生呢?方成不由调整一下坐姿。
但是她竟靠着桌子伏过身来。方成赶紧直了直腰,坐正了起来,从桌边退开了去。不想这样正好从侧面正视到她那下巴和敞开的衣领里的脖项,看起来竟是那样的圆润和美好。也许鬼使神差吧,方成竟伸出了手中的报纸,触在她的鼻上,她的嘴唇,她的脖项。而她竟也不退开了去,反而轻轻闭上了双眼,仰着头,竟是一脸温驯神情。
方成下意识的眨了一下眼:这年轻就如升腾的火势,真是难撩啊!你能逃得过去吗?方成不禁又叹了一口气:虽然别人常那样说,但你是正规的,是老师,她是学生,你不可乱来。于是方成反复告诫自己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谈话起了又落了,落了又起了,竟不知说些什么,但又很愉快。她那笑声显得很放肆,那双从不回避的双眼像似要摄人心魄一般,而方成竟反而出奇地镇定了。
后来,上课了,她走了。
没有了她,房里突然静了下来,四壁却没有变。房顶依然是黑黑的瓦片,两片玻璃却如同两只大的眼,白生生的,奇怪地睁着。方成的心情一下落了——刚刚似在半空云端上飘浮着,荡漾着,猛然间便跌落了下来,才发觉自己还在原地,一切似乎并未发生什么变化。只是感觉如同经过了一场梦幻,突然间醒来了,才知道一切不可留。现在自己竟什么事都做不下去了,本来几个学生要几幅字的,但没心情写了。
晚修刚下课,她又兴冲冲来了,从裤袋里摸出一张折好的纸来,递给方成。纸上写着,她不想让方成知道她不开心,可方成的眼光太厉害了,她掩饰不住,且让方成别为她担心。正在看着时,又进来了几个学生,说了很久的话。她似乎很不高兴,只是不说话。待其他学生走后,她才与方成说话,并要看方成记的日记。方成拗不过她,在她恨恨的纠缠下,只好给她看了最初写她的那一段。不一会儿,有同学在门外边叫她,才心满意足地走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十五、烦躁
十五、烦躁
“今日很烦躁。”方成与老吴说。老吴只是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方成又问老许:“你有周期病吗?比如说心情烦躁?”老许诡秘地笑而不答,大家当他是默认了。
周期性的心情病,方成已测试过了。老周也有,而且甚重。于是他就美其名曰取了这样一个名。方成解释道:“所谓周期病就是到了一定的时时候,你就会觉得做什么事都没心情,什么都不想干,包括自己平时最爱做的事情。这种时候这人有些癫狂,甚至像傻了一样,直想寻个发泄才好。”
这里的生活千篇一律,枯燥无味,平淡得毫无激情,怎么会不烦躁呢?方成由是有意无意地想起前几天里扰动他的那位女生。是的,她那*的身段,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她那*的动作,让人蠢蠢欲动,很多时候确是让人相像颇多。每当她故意仰着头,敞开衣领,露着圆润的颈项时,好几次距离他是那么近。他的双眼不由得变得迷离起来,甚至心也不安份起来,总想寻得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然而他猛然眨了眨双眼,似乎猛然醒来,狠狠地起身走到另一边去了。
但她就学方成叹气的模样,并且展开她那渴望的胸怀,有一句没一句地寻了话与方成说,还特地邀方成到她家去。方成没有当即表示拒绝,也不说同意,只在他的心里却一口否定着,那是断然使不得的。
下午课还没上,方成还没起来。她就来敲门了,说向方成借钱。方成放心不下她,撒谎骗过她。原本学生困难借点钱急用,方成向来就慷慨相助的。但这回不能了,因为先前有过经验,有的学生欺年轻老师不熟悉情况,故意接连几天里来看你,与你套近乎。而他却挺狡猾的直等到你心里对他毫无防备时,便突然开口向你借钱。那时候你一定连不借的借口也忘了找的。他也借得不多,你也不大在意,这是借钱成功的关键。这样借去了的钱自然就是泥牛入海了,也好比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这事反应过来时需要时间,就算反应过来,因为钱不多也就懒得去计较,但很反感学生竟对老师使上了这种伎俩。那些个学生小小年纪不学好,尽是想些坑蒙拐骗的勾当,只不知他把那钱用在何处,担心又是去使坏。有人就说了一个人有钱加上心眼坏那叫坏到家了,真担心那些学生竟也赶上这一帮了。那几回还多亏高潜老师知道后,逮住机会向那学生强行要了回来。事后高老师还善意地劝告方成:“你太善良了,被他们骗了也不知道,以后不要相信他们这样的人,他们骗惯人的,他们精着,不是好东西。”想不到这做好人竟是上当的主。
从此,方成不再借钱给学生了。
没想到如今她竟也是使了这一手,她竟说是借钱治病。方成见她如此活蹦乱跳的,鬼精鬼精的,哪里像有病的样子,便问她是什么病。她只拿眼盯着方成,诧异着,不说话。
后来,她竟趁方成不注意时,把桌上的书和纸一并扫落在地,然后扬长而去。方成无奈地摇摇头,还得自己收拾起来。
散学后,老吴前来相邀方成去走走。在野地里闲聊,聊来聊去就聊到了女人了。老吴点起一支烟,竟然无不深情地回忆起高中时的一次恋爱:
“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我曾经和一位女同学很要好的。那女同学很漂亮的,很会体贴人的,还帮人打饭打菜的。我们还在一起学习,那人的思维很快的,不过当然还没有我那么快啦。哎呀,那时候自己还不懂事,胆子又小,最大胆的一次是拉了一下她的手,还是赶紧收回了。嘻嘻,要是换了现在就不同了,那还不早就搞掂了。不过,她那个身材太胖了,尽管她家很有钱,我还有点不太喜欢。现在要是那时候的话,也应该算很不错的了。”
方成将信将疑地听他胡吹。心里只道:既是吃饭学习都在一起,那关系自然非同一般,怎么就不见来一封信的呢?再说没有哪个男人不说跟自己来往的女人不是又漂亮又有钱的。谁知那女同学只不过出于礼貌问过他吃了饭没有而已,再说别人也没有胖到让人讨厌的程度,至于拉手更没有轮到他了,有钱倒是自然的。见到她家里有车接送,这叫农村来的吴常确实羡慕得要做梦已经很久了。当大家都是外地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有这么个好处,任你怎么胡吹也好,别人就是不知情,就算拿了别人的好事叫自己冒名顶替了,谁又管它是真是假呢。这老吴就是这样把一个同学的好事全往自己身上套了过来,听得这方成并没有像以往的任何听众那么艳羡他,才觉自己心中的期待只是一场空了。
方成只是懒得点破他的心思,只当随风到耳听听算了,谁叫这日子竟总是这般百无聊赖呢?就让他老吴做做白日梦吧,何况他这梦还与人分享呢!
这老吴自觉少了一些话题兴趣。于是追问起老方的校园恋情,期待着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竟不知方成却不那么积极响应,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那时还不懂事,哪来的相好?”
“大学的时候,我是说大学生的时候。像你这么高大,脾气又好,又有才华,肯定有女同学追的啦!不像我们身材矮小,皮肤又黑,没有人追的。”
想不到老吴有点自知自明,倒让方成有几分同情他了,便说:“我不这样认为。老吴,你太小看自己了。缘份来时叫你挡也挡不住。有的人并不在乎别人的外貌的,一个人主要是看气质的嘛!”
“看来一个人的气质最重要。”吴常赶紧领悟道。
“那当然啦!”停了停,方成继续道。“女人也一样的道理,并非漂亮的人都好。你不听别人说,漂亮的很高傲,高傲的没内涵,没内涵的也就没气质。”
“啧,与文学爱好者谈话非同一般,你说的话就是有水平,具有哲理性,让我收获不少,以后要多与你说话啊!”老吴一面赞叹方成,并且开始莫名其妙谦卑起来了。一面却骂开了:“与那帮鸟人,啧,一年多来,我没学到一点东西。每天吃完饭,就是《精武门》,华英雄,看电视。啧,很无聊!”话没说完,便狠命地把那烟屁股摔了出去。
方成也知道,他们还作无聊的争吵,却不料老吴竟也有几分知觉的。他心里这般想着,口内却道:“老吴你又开始说胡话了。这也算什么?”
“说一下你的女朋友嘛!”吴常还是不忘原来的话题,笑嘻嘻地说。“老方,要保密?”
“我那还不算是女朋友,只能算是相处很好的女同学,后来又没成功。你让我说什么呢?谁像你那么多*韵事?”
“什么算不算?有就有吧,现在无聊得很,说出来开心一下也好嘛!”吴常不依不饶地胡搅蛮缠。
“哎,我知道至少你比我强,你还拉了一下别人的手,我那时候连手都没有碰到。你说我多可怜!所以你老吴不用羡慕别人啦!这叫做各有各的福嘛”方成明知他不过想从中得出比较而已,于是干脆把话明底了,好让他无从再追问下去。
那老吴见方成不愿说,自然毫无办法,也只好作罢。于是他便把话题引到了现在的学校。只听他道:“老许有很多的女生喜欢他,因为他人长得比较漂亮,就是眼睛小很阴险,也经常有女生来看他,和他谈笑,有借书给他看的,有送吃的,也有送相片的。老肖人胖一些,但他善于谈笑,看起来比较和气,也有好些女生找他抄抄歌。”
这些行情方成早就知道了,每回去到他们的住处,常可以看见一些漂亮的歌本放在桌面,这就是那些常来造访的女生的。老吴说的都是实情。他自己不也做过这帮女生抄歌的行当的。不过他就解释道:“我只帮漂亮的女生抄,不漂亮的我才懒得理。”他似乎认为自己这样做还算抄歌当中有骨气的人,却不知那些漂亮的女生并不找他的,至多也就是二三流的吧。
“就是你老方有点可怜!”老吴继续道。
“我怎么就可怜了?”方成有些诧异地问。
“你就连抄歌的事也没有女生请你。”老吴竟满脸鄙夷道。
方成也不争辩,以为这也不是什么荣耀的事,却想不到他老吴把这个也与人去比,还自以为很得意呢!真是悲哀啊!对他老吴为此而鄙夷实在感到很不屑一辩。于是他反而故意承认道:“我当是什么可怜?原来你说的是这个,确实可怜啊!”
老吴并未察觉方成的心思,依然肆无忌惮地发表着他的宏论:“走的时候,我要犯下滔天罪行。”这句话让他咬紧了牙关。
方成怔了怔,方明白他的意思,便大笑道:“你老吴真是够坏的,这样的事你也做得出来,伤天害理啊!”
不想老吴却说起夜幕下的种种勾当:“有的学生不晚修,竟是跑来老肖的住处说话。老肖也不拒绝。这死老肖天生胆小,只是摸摸别人的大腿而已。老许就不同了,这个人特别自信,对那些女生很放肆的……”听得方成作声不得。
夜幕下来了,两个回到住处,继续谈话。老吴这回变了性的慷慨起来,亲自跑去买些花生和酒来吃。酒过了几口,话再收不住了,口若悬河起来。刚刚经老吴的提醒,方成虽然暂时没说出那段大学生活来,但这回由这酒气一冲,那思绪自己便展开了去。
“算了,老吴,我就跟你说说。原本是不想说的,这个时候想起来更让人伤心啊!”
“老方说的也是。”说完,老吴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
“那只能说是学生时代的纯真和朦胧吧!一个娴静如水,喜读书,尤其是她那说话声,甜甜地让人难忘,她的笑声更是好听。她的背影也引人想像,像夏夜的星空那么迷人而神秘。我们的交往仅限于读小说,她就常向我借书来读。一个热烈奔放,最爱笑,她是我们班的班花,漂亮让她特别自信,却并不张扬,但她开玩笑却像真的似的,虽说是同班同学,却是通过别人与她熟识并交往起来。曾一起去玩,去看电影。原本并不在意的,只觉得比别人熟识而已,然而直到让她“骂”了三回:一次没有和她们一起去照相,一次是怪我不和她一起复习英语,还有一次是中秋节让她好找。这么三次倒让人觉得她对人的态度特别了,只是这时已临近毕业。我那时并不刻意寻求,只愿顺其自然。还有一个却是镇静稳重,喜欢交友。据说她曾打过工,看起来见多识广,对人情世故尤为熟悉,接人待物特有分寸,很善于应付人。她虽然对我多有赞语,但最终她选择了被她称作小孩子的舍友走到一起了。也就在那时候,我们终于不可以三个人一起出去了,我找了种种理由避开,以致他们总骂我不够朋友。毕业后,他们也并未走到一起。一个远行了,一个留下。唉,那时候多么纯真啊!也很美好!现在想起来总是叫人怅惘的。”方成无限感慨地说。
但老吴却听得无限地艳羡:“老方,你艳福不浅啊!”
“可惜眼前我们周围晃来晃去的只是那些女生,真是的!”要不是借了点酒意,方成是懒得谈起这些的。但见这老吴听得别样来神,这方成继续道:“有一名女生老是找借口来我的住处,扰得我烦死了。”
“哇,漂亮吗?”老吴坐直了身子问道。
方成偏在这个时候不作声了,倒故意把那女生说得玄乎其玄。老吴竟也不厌其烦地一个个名儿去猜,就算他猜着了,方成也不承认,让老吴白猜了一回,终不是个趣。却无不艳羡道:“老方,你好幸福啊!如果有女生向我借钱,我不但借给她,而且不要她还!”老吴十分坚决地把手一挥。
“噢,你老吴也太没志气了!这叫什么幸福呢?”方成开始鄙视他了,却依然笑笑作罢。然而方成也确实被那女生缠得苦恼,但老吴却怂恿他。方成镇静良久道:“我不能随便自己。因为我不仅属于我自己,还属于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我的生活如何就预示着他们将来的生活如何。因为他们一切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就算我不替自己爱护自己,我也要替他们爱护好自己。所以我要从现在开始新生活,不要让太多的人来扰乱心绪。再说,要爱我就好好爱一个人,跟她好好过日子,我绝不能随随便便地去对别人。”
“老方,你好伟大啊!”
“这不是伟大,而是做人起码的责任心。何况我们是人民教师,不可误人子弟啊!起码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知啊!”
门外,落雨了,雨滴打在树叶上,沙沙地脆响。远处,只见秋雨淅淅沥沥,有点像初春的雨,但却是冷漠地下着。小溪的水很浑浊。岸边的稻子早熟了,金黄一片,也在秋雨中瑟瑟地颤抖着。山上却依然翠绿,只是绿得缺了精神,许是困顿了吧!这雨一淋,凄凄冷冷的,有些沉重。秋风也来了,从溪水里,从岸边的稻田里,从树叶的些些颤抖里突然来了。地上早就湿漉漉的了,但还没有汇成流水。山里的气候来得早,真是不假啊!
期中考试很快就结束了,方成的心情也很快坠落了。他心想:情形太糟了!我却总要围着将来作打算啊!我们来到不容易,这里又不能长久。当初还想去考研究生,但是经打听,竟不能在这里报名,需去省城报。如此看来,尽是麻烦。后来听说可以考本科的,这也不失为一条出路啊!
下午,雨终于停了。和老吴出去散步,回来的路上竟遇了一群学生,有五个人。他们向老吴围了上来,并且争吵起来。方成还听不懂当地方言,但从他们那来的架式看,是来寻衅的。方成在一边也没作声,只是睨睥着他们的放肆,防备着他们乱来。但他们没有动手,只是在叫嚷着,像在骂人。大概他们认为得不到便宜吧!方成和老吴安然走过。回到住处,老吴脸色早变得苍白,说话也没了平时雄昂,就连手中的烟嘴也在抖动,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帮忙握住。也许他是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是不是得罪了他们?”
“也没什么,有一个学生在上课的时候侮辱我,我踹了他一脚,那学生就叫了一群人等在路边准备报复。”
“难怪喽!人生在外,平安为福。以后别那么冲动了。”
十六、介绍
十六、介绍
里山今天要上课,方成原来打算回去的。出去跑了几天了,正好回去清静地休息一下。但周正极力留他,说:“你就去听听课吧!就当是陪我。”这的确是很好的理由,何况刚刚他一眼瞥见周正脸上笼罩着黯然的神色,方成无可拒绝。
这在村中的中学,只有一栋两层的教学楼。楼前是一个破旧的球场,场中一片灰白的尘土,周围是些寸把长的杂草。两头肥猪和几只鸡正在悠闲地找食哩!刚刚上课铃响过了,在上边院里的老师正准备出门去上课,下边还有几个捣蛋鬼竟还在打着球,嘭,嘭声传出很响很远。见到老师来了,才很不情愿地回课室去了。有的学生则在跑进跑出,见有陌生的方成和周正来了,才赶紧跑进去。却突然跑出一个来,叫道:“周正,上课!”然后一下子不见了。
周正也不计较,只向方成解释道:“这里的学生是这样的。”方成只是笑了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进入教室,可能见有人听课,乱哄哄的吵闹声瞬间停下了,大家很规矩地坐好,面向黑板,好像有人在暗中指挥一般,只有几个胆子大的回头来瞧一瞧。
周正是很有经验的教师。只见他向课室里扫了一眼,不慌不忙地摆好教具,便开始了他的讲课。他那么气定神若,一丝不乱。他那丰富的表情和动作相配合,吸引着那些学生,跟随着他的讲解思路在认真地做着笔记。他那一丝不苟的态度和抑扬顿挫的语调渗透着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也许是语言的隔膜吧!也许是他的教学技巧娴熟的缘故吧!他非常讲究速度的快慢,让人的心身非常放松。他的动作和语言是那么有力,以至让人无法逃脱心神,不得不跟随着他的讲解。这让方成反观自己的讲课,他觉得自己要学习的东西很多,有的学生曾向他反应讲课太快了,但是自己竟不知怎么的,不由自主就那样了,仿佛一上讲坛就会这样做了,不受自己控制似的,看来上课的技巧是应该好好琢磨琢磨啊!
中午太阳特好,大家在太阳底下走那永远走不厌的跳棋。经过好几个回合,大家累了,也厌了。于是各自回房去了。
周正才走进房内,就很认真地对方成说:“你觉得那位老师怎么样?”
“哪位怎么样?”方成一头雾水反问道。
“那位啊!那位教音乐的啊?姓苏的,是从曲口调来的。”
经周正这一说,方成才注意到当中就有一位女教师,身穿深紫色的大衣,底下是*紧身裤。长着瓜子脸,身材苗条,说话细声细气的,感觉很有女人味的,确是一位挺娴静的女人。
方成半晌不作声,叹过一口气,才说:“我真的还不想在这里成家,这样的环境,我还没有考虑这些。”
“哎呀,是时候了,你也不小了。”周正笑道。“我告诉你,只要你过来这边,她一定会过来下棋的。”
“不是吧!别人过来下棋,你想得那么复杂的?”方成竟是不信。
“是真的!平时她从不过来的。我们同校的都知道的,你一过来,她就过来了。我结婚了,自然不是看上我的。他们俩更不是了。”周正有些发急了。
方成只是笑了笑。
天气异常干燥,尘土也厚。待到里山时,身上扑满了尘土。见到老周,他挺高兴的。但却对方成说:“哎呀,你说的没错!真的哟!不久又会有感情周期病了。”方成只是笑了笑。他来的时候就在想:现在老周又怎么样了?
才进了房内,他就一脸不快地对方成说:“这星期这里发生了很不好的事,黄海与校长争吵了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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