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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为简·爱学生的日子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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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歌剧唱得不错。和我搭档来一曲怎么样?”

我狐疑地看着他,倒不是怕唱歌,我学了十年的美声,这算是栽到本身了,但是自从穿过来还没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过,我扣着白色的琴面,瞧着台下来来往往的宾客:“这么多人?”

“所以不能让我失了面子啊——”

“……算了,等陪你唱完这曲再拷问你不迟,你选的什么曲?”我话音刚落,吉米对琴师比了个手势,前奏就开始了,是一首比较舒缓的咏叹调。吉米的声音很饱满浑厚中音区全是他在走,每个音都滴水不漏,看起来风笛的练习对他的音准很有帮助。高音区我扛了下来,按时参加教会唱诗的好习惯让我还没忘记初时的技巧,胸腔,鼻音,头骨,三气贯合一通,出来的效果特别好,高亢悦耳。

一曲毕了,沙发上坐着的女宾,端酒的绅士,都齐刷刷地停下手里的活计,礼貌地起身鼓掌,我愣了一下,被吉米拽着到台前行了个礼,抬起头来才看见格格藏身在人群中,冲我竖大拇指。一身米色高腰晚礼裙的女主人慢慢走向前来,用标准的英语说道:“我们欢迎吉米·麦克维斯公爵重新回到家族中来,回到我们中间来,为此,我们干一杯。”

“为尊敬的女王陛下,为可亲的吉米·麦克维斯公爵干杯。”底下的人群都举杯含笑。

我退后两步,刚巧撞着了钢琴,这才帮我站稳了。女仆为我和吉米各端了一杯酒,吉米看着我失神的模样,故意撞了一下我的杯子:“女王的酒也不干杯么?”

我看了看杯中摇曳的迷离的液体,自己也感觉如坠五里云雾:“吉米,你莫乱来了,冒充公爵会杀头的吧。”

吉米只是笑,不说话。

“我可不敢陪你玩了,我要走了。”我小心翼翼地喝完杯里辛辣的酒液,扫视了这富丽堂皇的大厅一眼,怪不得一开始就觉得这些装潢都与众不同,原来是女王陛下的茶话会,我刚刚还去帮她摆了花的,维多利亚女王看起来还是很可亲的。我还未动,女王陛下便已经走到了我和吉米的面前。

“吉米,你终于玩够了。”

“姑妈。其实当个风笛手也没什么不好,英格兰的每一寸风景都是那么美,有机会游历四方是我的荣幸。”

“见闻都记下了?”

“是,到时候拿给您看。”

“真羡慕你们,能去想去的地方,能干想干的事。”女王轻轻叹了口气,优雅地扶了扶头上的礼帽。

“姑妈想去什么地方也可以去的,我还专门整理了一些值得一去的地方。”

“你啊——”女王宠溺地摸了摸他淡棕色的短发:“好像又长高了点。”吉米不动,脸上少有的温情。

他,他居然是真的公爵?我惊讶地合不拢嘴,那个走街窜巷的风笛手居然是王室贵胄,没,没弄错吧。我怔怔地坐在钢琴前面的椅子上,细细回想了一遍,一般的风笛手哪有一首歌一英镑的要价?一般的风笛手怎么能一下子就在一天之内拉来那么多笔大生意?一般的风笛手怎么能那么容易就疏通那个老伯爵放弃那个大便宜?

吉米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分明在说,哈哈,你凶多吉少了。我也威胁似地举了举拳头,又不是清朝时期,英格兰是讲法律的,我才不怕你这劳什子公爵呢。

“姑妈,所以就是这样,这是琼·麦肯,您刚刚也见识到她的歌喉了。”

“的确宛若天籁,有机会来宫里唱吧。”女王和蔼地说道。

我定了定神,颔首微笑:“好。”

“……气度不凡,倒不像平民家的儿女,吉米,姑妈发话,婚姻之事随你,你和你父亲就不要因为此事再度闹不愉快了,要尽快修补关系。”女王语重心长。

“是,谢谢姑妈。”吉米一副低眉顺耳的样子倒是少见。

“你父亲最近身体不太好,得空去看看他吧。”女王留下最后一句话,倒让吉米的表情慢慢地起了变化。

根据我长期受八点半肥皂剧熏陶后的总结——吉米和父亲是因为结婚这档子事闹僵了,吉米离家出走,然后遇到某个女主,经过一系列鸡飞狗跳的事情之后,有情人终成眷属!

我很满意地点了一头,哈哈,我可以去当编剧了。可是转瞬我就僵化了,遇到某个女主……我的指尖慢慢转弯,牢牢指向自己的鼻尖,那个女主舍我其谁?不行不行,怎么能把自己编排进去,一定是开始吉米就有所爱,然后因为身份原因为其父所不容,然后离家出走……恩,定是如此。

我满意地击掌一笑。

“什么好事儿呢?这样乐。”

“没有啊?有吗?”

吉米斜眼:“就算对自己刚刚的表现也满意也别这样骄傲啊。”

我不睬他,淡淡道:“公爵大人,小女子戏也演完了,可以退场了吧。”

“你怎么知道戏完了?这才刚刚开始。”吉米幽幽道。

我诧异,难不成还真没有那个所爱:“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父亲是个古板,硬是要我和某个亲王的女儿结婚,我不愿意就走了。”

“不是吧,那么好啊,和亲王的女儿结婚啊!”我赞叹道。

头被人敲了一下,吉米白我一眼:“你知道个屁!”

我无辜地看着他:“好好好,你的家务事我不干预,我差不多可以走了吧。”

“我都说了,戏才刚刚开始,你得陪我唱下去。”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我屈身告辞:“恕不奉陪,您自个慢慢唱去吧。”

“你——”

“哎,我可警告你别来追我啊,你追我也没用,我不会再陪你去演戏什么的,更别提假扮你的新娘或是情人什么的,今天替你解围已经是我的最大限度。何况,老伯爵的合同已经烧了,照理说,我们两清了。”我行了个屈膝礼,转过身去,步伐轻快。这辈子可不想再演什么戏了,上一次那个假扮夫人都让我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钢琴声缓缓响起伴着悠扬的风笛,我侧过头去,吉米吹着风笛看着我,表情少见的落寞,不过我可不会再心软了,这一演戏就成别人的影子了,何时能做回自己都是未知之数,我只想做好自己。

“哎呀,记得约克郡那个光照四射的比尔斯伯爵夫人么?现在可是个寡妇了。”

“真难为她还来参加这个舞会。”

“这么高端的舞会当然要参加,这样才能找个人傍上继续活下去。”

我在这些言论中停下了脚步,比尔斯伯爵夫人,久违的词了。我安静地看着她们口中的寡妇,她好像瘦了些,不过脸上的浓妆让人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她正在跟某个发福的伯爵调笑着,不时发出一些娇嗔的声音。看到这样的她,忽的一下,我心中那慢慢的忿恨全然消失不见了,只是一种虚无,一种释然。

她抬眼看到我,慢慢走下来,神情依旧是一个贵妇人,嘴角边讥诮的笑:“好久不见,琼,你越发美丽了,看起来公爵夫人的生活不错。”

我摇头:“我的生活不错并不是公爵夫人的生活不错,我并非什么公爵夫人。”

“那你还能进来?”丽娜不信:“这里来的人非富即贵……”

“但都是靠着自己打拼出来的,靠自己的双手创造的。”我打断丽娜接下去的话。

丽娜笑了,有些凄婉:“我这样的人已经没有机会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了。”

“……后悔过么?”我凝视着她。

“没什么可后悔的,我选择的就是这样的路,自然要走下去的。我还不想劳作得让手变得粗糙,让脸变得蜡黄。梅尔伯爵叫我陪他跳舞,失陪。”她屈膝,然后抬起下颚,模样比起以往更加高傲,在一片非议之中,昂首傲然和那个年迈的伯爵携手步入舞池。就在踏入舞池那刹那,她突然侧过头来:“我们还算朋友么?”

“曾经是,现在和以后不会是了,这点你比我清楚,尊贵的比尔斯伯爵夫人。”

她会意一笑,转过身去,再不回头。

或许这就是她选择的路,别人选的路难道都比她高尚么?有什么资格对她评头论足?算了,这一切已经不在我关心的范围内,从当初她关门的那一个动作开始,我和她再无牵扯。我与她背驰,一步一步迈出去,感觉到我正从那个思想泥淖中慢慢爬出来,心里那一个疙瘩也渐渐解开了。当我静下心来,回头却看见吉米站在我身后。

“幽灵似地,想吓我?没门。”我伸出食指,在他眼前得意地左右晃悠。

他倒好,一把抓住我的手:“看不出来你的心还真硬。看起来我得对你认真点,不然你这个石头心肠是不会开窍的。”

“开,开什么玩笑。”

他邪恶地一笑,把我的手放到唇上,吻了一下,然后掉头大步流星地走掉了。

“什么人啊这是……”我用手使劲擦拭他刚刚吻过的地方,口水真脏,臭小子,存心的!

27、争执

“这样说的话,岂非戴安娜就快要当新娘了,真是恭喜。玛丽也快了吧。”格格的声音吸引了我,我看见戴安娜挽着一位海军上将的手,旁边是玛丽,玛丽的旁边也有一位身着燕尾服的绅士。我的手慢慢地垂下去,圣·约翰看向戴安娜一脸宠溺,他们周围并没有简·爱,莫非真是书中的剧情已经接近尾声,那么那个人应该在筹备去印度的很多事了吧。

圣·约翰拍了拍玛丽旁边的人的肩头,似乎在叮嘱他一些事,玛丽还很不好意思地推了圣·约翰一把,这一推,恰巧拉近了我和他的距离,圣·约翰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我。

“……怎么在这里?今晚应该有很多人愿意你跳舞吧。”他的蓝色眼睛好像更加深邃了,我喜欢看到我的模样被映在那汪蓝色湖水。

“那些人我没工夫理。”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我也跟着咧了咧嘴,真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才不显得那么傻,怕一开口说话,更傻了。

“圣·约翰,我告诉你,你可别想着急急地把我们两个嫁出去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去印度传教了。玛丽,在他尚未打消这个疯狂念头前,你先别结婚。”戴安娜走过来,死死拽住圣·约翰的胳膊,仿佛生怕他飞了一般。我害怕的事终于来了,躲也躲不掉,我抠着手指,突然感觉到心中的不舍比我预想的还好强烈,我这是怎么了?

“你这也过分了。玛丽都已经接受了结婚戒指,婚期怎么能一延再延呢?”圣·约翰轻轻敲了一下戴安娜的头。

“反正我就是不要你去送死,不要你去,我……”说着说着,戴安娜竟然哽咽起来。玛丽的脸色也黯淡下去。

“你们……你们真是,这么崇高的事业怎么被你们说成这样呢?什么送死不送死的。”圣·约翰哑然失笑。

“别担心,还有我看着他呢。”简·爱突然出现了。

“简,你,你也来了?”我不可置信地拉着她,神秘兮兮地问:“……一个人?”

“这么一群人在你面前不是人?”简·爱指着面前那几个大活人,闹了我个红脸,好不尴尬。

简·爱走到戴安娜面前,递过手帕:“好啦,别这样,就要结婚的人了。他心像钢铁一般的坚硬,你怎么也拦不住,除非用铁链把他锁上。”

“简·爱,你这么瘦弱,你作为副牧师陪着他去迟早会死的。你这么理智,这却是个最糊涂的决定。”戴安娜撅嘴道:“圣·约翰,定是你逼的,简·爱你别听他的,有我们给你做主,他不敢拿你怎么样。”

“好了,戴安娜。”玛丽打断了戴安娜的话:“圣·约翰,你真的确定我们都有所归属后,你在这里就没有牵挂了么?简·爱,你也确定你离开这里就能解决一切么?”

圣·约翰被她这个问题难住了,沉默了好久。简·爱也低头不吭声。

“圣·约翰,你跟我过来。”我拽住他的手,圣·约翰诧异地看着我,我的表情是少见的严肃,他顿了一下,也就顺从了。

天台上的风有点凉,月光寂静。我扶住大理石栏,觉得今晚的月光有点凉:“你……什么时候决定要去印度的?”

“之前就有这个打算,不过最近是因为简·爱……”

“因为简·爱经受不住你的劝说,决定跟你去,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带她去?你真残忍!”我的情绪极为冲动,话也说得极重。冲上脑门的就一个念头,他不能走,简·爱也不能走!

圣·约翰脸色顿时变了,盯住我,重复道:“残忍?你说我残忍?”

“简·爱她不能跟你去,她的身体受不住的,还有她的心是在这里的。这样精神身体的双重折磨下,你不害死她才怪。”我慷慨激昂,痛陈利弊。

“够了!”圣·约翰打断我。

为什么,为什么我看见他的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我看错了么?

“很高兴听到你对我真实的评价,我想,我也不必再说什么了。就这样,再见。不,最好是别再见。”圣·约翰慢慢转过身去。

我想叫住他,嘴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倒是软弱的眼泪先淌了出来。

“圣·约翰,圣·约翰,哟,你们这是怎么了?”里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大。

“我们走吧。”

“圣·约翰,你怎么了这脸色,哎——别走啊,哎——”里昂莫名奇妙地看着他,又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琼,你怎么哭了?这圣·约翰,你人不见了,他急得跟要了他命似的,结果这会儿又把你惹哭了,真是个矛盾综合体。”

我被他那矛盾综合体的精辟解释逗乐了,抹了抹眼泪:“你就别哄我了,他还会为我的失踪着急?他巴不得快点飞到印度去了。”

“这你可真冤枉他了。印度的确是他的一个梦,不过最近他已经开始放下这个梦了。”

“胡扯,戴安娜刚刚还想要阻止他去呢。”我嚷了一句。

“我说小姐,你得让我说完啊。”里昂摸了摸他的络腮大胡子,背起手:“那是爱小姐后来提起的,圣·约翰不过在考虑之中,尚未定下来,戴安娜她们是关心则乱。”

“简·爱?是简·爱提出来的?不可能吧。”

“我不得不提出批评,你对于圣·约翰的认知似乎不太正确,他并非那般《奇》铁石心肠,你可以《书》去问问,这事真的是《网》爱小姐先提出来的。”里昂严肃地说道。

我立刻站起来往厅里跑,下台阶的时候还差点崴了脚,里昂的声音振聋发聩:“加油啊,圣·约翰能不能打消这个疯狂的行为就在于你的行动了。”

好像我的作用又被夸大了,不管了,的确要打消他们这个疯狂的念头。

“你跑什么呀?”格格拉住我:“你和约翰神父说了什么,他出来也是一路跑,你出来也是一路跑,唱的什么戏啊。”

我喘着气,扶住膝盖:“格格,戴安娜他们人呢?”

“哦,在那边呢。你别说,那个叫爱小姐的还真是厉害,她的见解居然得到了女王殿下的赏识,正在书房和女王陛下详谈呢。”格格啧啧赞赏。

那不是不能找她问了。算了,还是想找圣·约翰道歉吧。我找了半天没找到圣·约翰,去找他的两个妹妹询问,戴安娜表示不知道,玛丽倒是高深莫测地说了句,要是有心,不会找不到的。我停下匆忙的脚步,安静地思索了一会儿,慢慢往天台走过去。他果然在这里,手搭在白色的大理石栏上,与月光仿佛浑然一体,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踌躇不知道是否此刻打扰他是否会更加激怒了他,索性守着这个门口,等着他出来。今天一天实在是太累了,我靠在墙壁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您好,对不起,天台上有人了,请您稍后再来哈。”我打发掉第一个来宾。

“这外面两情侣在那儿,咱也不好去打扰不是么,你懂的。”我打发掉第五个来宾。

“抽烟去隔壁多好,那天台宽敞,这里小了。”我打发掉第N个来宾后,忍不住甩甩膀子,这圣·约翰也待得太长了吧。

“琼,该走了吧。”格格过来提醒我,我一看时间的确已经很晚了。算了,不等了,我噔噔地跑上天台,除了一缕银白的月光,天台上什么都没有。

“圣·约翰,算你狠!”我气急败坏地对着栏杆踹了一脚,疼得我抱着脚跳了好几下。

格格被我的惨叫声给吓着了,跑上来查看:“琼,你别吓我,没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了,我可能会有事么?不过有些人会有事了。”我答得极为悲壮。

格格扑哧一笑:“你呀你呀。跟这些个死东西较什么劲呀。对了,爱小姐让我告诉你,她明天会来登门拜访,你去请一天假吧。”

哈哈,穆罕默德就山不成,山来就穆罕默德了。

第二日是个晴天,午后的太阳晒在身上格外舒服,我和简·爱漫步在教堂前宽阔的广场上,简·爱拿着手中的面包屑喂着这群鸽子,我在一旁看着,觉得此刻简的美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你是因为罗切斯特才走的吧。”本来我怕问话太直会泄露我的情绪,但此刻,我还是开了口。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刚刚那一瞬,我觉得你就该留在这片土地上,因为你是如此的热爱它,唯一的原因我只想到了这个。”

简·爱合起双手,放在裙上:“你猜对了,道德和爱情无休无止地在我的脑海里倾轧战斗,特别在我知道他会一直留在桑菲尔德等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必须和这里说再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

“……忘记真的那么难么?”我不确定地看着她。

简·爱淡淡的笑:“若是你真的爱上一个人,你就会明白了。很多时候,我以为已经忘了,更多的时候,我只记得,我爱他。”

我的心脏忽的疼起来,我用手盖住简·爱的手,想要给她一点力量,她只是笑,温柔地笑:“琼,若是喜欢上一个人,一个可以让你没有道德负担的人,多好。那样,我必定会用尽全力去爱他,决不放弃,绝不退缩。”

“决不放弃,绝不退缩……”我轻轻念叨。

“听说你因为这事误会了圣·约翰,我专门赶来澄清一下,的确不是他逼迫我,是我自愿参与那个计划。”

“可是,可是圣·约翰已经不再被那个计划吸引了。”我情急之下冒出一句。

“是吗?他可没有对我提过。”简·爱惊诧。

“你都先开口了,他怎么好拒绝。你想想看,他之前可是想用求婚的手段把你带去传教呢,现在他当然抹不开面子了,其实他内心到底想不想去,没有人知道。”我一面撒谎,一面想着圣·约翰的教诲,他说过,善意的谎言是上帝允许的,我这可是为着他们俩好,上帝明鉴。

“你说的有道理,我得去好好问问他。”

“你问他没用的,绅士都是以女士优先为原则,你都已经提出来了,他不可能不去的。”

“那我岂不是间接地害了他。”简·爱颇感抱歉。

“简,你就不能等等么?很多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会出现很多变化。有些事情,你这时候觉得它像一条大河,跨不过去,可随着时间推移,你会发现它变成了小溪,不过动动脚就可以迈过去。”我难得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格格真是教导有方。

简·爱听了,若有所思。

离戴安娜她们结婚还有一段时间,事情未必不会出现转机,不过目前当务之急得跟圣·约翰恢复关系,看起来他是铁了心不要见我,好,那我也铁了心去见他,who怕who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之关于龙套人物的怨念

吉米:你说我领个便当容易么?露个脸都遭罪了

莫莫:那是神父的粉丝团太强大了,我先让您歇着啊。

吉米:不领便当就下了?我上个戏连饭都没有,您太后妈了

莫莫:这个,这个,您下去找神父粉丝团要吧,不关我的事啊,抱头~~~~~跑!

28、格格的计划

然而,令人沮丧的是,一个人要彻底地在另一个人面前消失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我按照格格的信息,去了教区的教堂,得知他最近离开了这个教区,并不会在这里继续主持教徒聚会了,那个教堂神父也很沮丧地表示,自从圣·约翰神父宣布这个决定后,这个教堂的聚会显得格外冷清,最近明明饭菜是越来越可口了。我不好意思告诉他,大概很多女性都是为着圣·约翰而来的,这样有损他那颗虔诚的心。简·爱曾经告知了我的暂住地,已经人去楼空,房东告知,这些人已经没有继续租房子了。

当你已经习惯生命中有这个人的存在,习惯得如同你每天呼吸的空气一般,而这个人突然不见了,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我经常去回忆这一段,那个时候整个人都变得空荡荡的,仿佛灵魂被抽空了一般,有悔恨,有气愤,更多地是一种无法割舍的牵挂。

格格见我如此,好好规劝了我一番:“琼,这种朋友间的吵架是常有的事,如果他因此就要跟你断绝关系,那他根本不配做你的朋友。”

我知道她是真的心疼我,认真想想,错误已经造成,若真的无法挽回,我这样失魂落魄只会让自己的生活也变得混乱不堪,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忧而已。

“很多事比这个更重要,例如责任,例如使命。”格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哑然失笑:“我真糊涂,我们两个状况完全不同,不能用我去套你,不如让你的父母来玩吧,你在这里一年多了,一定很想他们吧。”格格好心地建议道:“我最近不会再搞什么活动了,让他们来跟你作伴,你好像从没休过年假,就一并把它们休了吧。这样分散分散注意力。戴安娜结婚的时候他总会出现的,那个海军上尉好像挺有背景的,到时候肯定会有消息的。别担心。”

我接受格格的意见,动笔给莫尔顿寄了一份家信。据后来的麦肯先生原话,麦肯太太接到这封信激动了好几天,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信,然后让麦肯先生掐一下她,以证明她并没有在做梦。

“妈妈。”我跟麦肯太太拥抱的时候,她极其感性的神经让她根本无法止住自己的哭声,直到麦肯先生亲自出马才渐渐安抚了她的各种情绪。进到格格屋里的时候,麦肯太太不时对各种东西啧啧赞叹,当然她的赞叹极其乡土,□裸地金钱崇拜让我听得都暗自脸红,不过格格倒是极其殷切,认为他们朴实而善良,真实而不虚伪。

“格格,还好是你帮我招待他们,不然我一定会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一个庄稼汉的女儿居然浑水摸鱼见到了女王陛下。哈哈,像不像那些贵小姐们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我自嘲道。

“中国自古是百行孝为先,儿不嫌母丑,说真的,英格兰一切都好,但是那样淡漠的亲情却让我着实大开眼界。不过另一方面的确能造就人独立的性格,像你,琼,不过二十就能自己养活自己,养活家里。这在我们国内是不能想象的,女子一般到十五六岁就由父母做主直接嫁到男方家。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丈夫死后又以儿子为主,简直就没有一点人权。”格格叹了口气。

“别这般悲观,你瞧,现在你的国家也接受了你的纺织机图纸,还叫你继续供稿过去。”我劝慰道。

“恩,最近总算有点长进,要师夷长技以制夷。”说起这事,格格的心情也好了大半,只是转瞬又皱起了眉头。这段时间我常以此事来恭维她,但是她却常常露出这般若有所思的表情。

“出了什么事么?”

“哦,没有。”格格淡淡带过。我皱眉,这种戛然而止的谈话并不是第一次了,看起来格格有事不让我知道。

“琼,琼。”麦肯太太冲进屋里来,一把挽住我:“有人找你。”

“妈妈,我正和格格在谈话呢,跟你说了,你进来要敲门。”

“这次忘了,不好意思。”

“是又忘了,妈妈。”我很无奈。

麦肯太太讨好似地冲格格笑道:“格格,不好意思,公爵殿下来找琼了。琼可以出去么?”

格格大度地挥挥手:“琼,你跟麦肯太太去吧。”

我极不情愿地去门口迎接麦肯太太口中的公爵,不出所料,果然是吉米。

“他们说你放长假了,是故意躲我么?”

“公爵殿下,请不要过度揣测,我是自己想要空出点时间留给自己的家人。”我被吉米浪漫而富于幻想的大脑弄得哭笑不得。转头看见,麦肯太太正以极大地热情关注着我们,心中暗忖不妙,索性把他请到门外了。

“吉米,不要开玩笑了。以前我们是有过交情,那时候你是风笛手,我是瓷器行的销售员,我们是平等的。如今你是高高在上的公爵,我是庄稼汉的女儿,我不想给我的家人增添困扰,也不想尝试那种高攀的婚姻,所以请你打消那个对我认真的念头。”我尽力平静地说道。

“我又不是没跟农夫的女儿谈过恋爱,至于你说得这么严重么?”吉米一手撑住墙壁,目光耐人寻味。

又是一个说不通的主儿,上帝啊,我做错什么了么?我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我的日子,然后嫁一个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过完平淡幸福的一生而已。此刻,门突然打开了,格格露出半张脸来:“琼,麦肯太太有请。”

“我妈她又怎么了……”我小声嘀咕着,然后跟着格格进了书房:“咦,格格,我妈她……”

“是我叫你呢。”格格抱肘而立。

“嗯?”

格格俯身去书桌上翻找东西,找了半天,递给我一封信,信封刚刚触到我的手,格格又把它拿了回去,表情少有的郑重,走了个来回,停在我面前:“琼,我们是不是朋友?”

“当然是。”

“这件事,是我在求你,我只求你这么一次。”格格话音一落,便已经跪了下去。

我吃了一惊:“格格,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

“你先答应我,我才起。”格格毫不退让,一脸坚决。

看起来此事非善啊,我沿着书桌绕了两圈,格格还在那里面不改色的跪着,我知她的性子,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我只得先应下来:“行,真是败给你了。我答应你,成了吧。”

格格抬头,面色有点复杂。

“还不起来?”我搀着她,格格把信塞进我手里,叮嘱道:“看完就烧了吧。”

我慢慢读信,然后把它在烛火上燃尽,格格看我表情,急道:“你莫不是要反悔?”

“不是,只是格格,你一个尊贵的格格都混不上英格兰军舰,我又怎么能让你观摩到军舰。”这是恭亲王写给格格的信,上面说他们想要建造新的舰艇,希望格格能够提供图样,以备参考。若我没记错,那北洋舰队的军费后来被老佛爷给挪用去建颐和园了。打心眼里我是不希望她去冒险的,不过我已经答应她了。

“你是不行,但是外面的那个人准行。”

“他也不一定会帮忙的。”

格格淡然一笑:“若他现在还在外面等你,那你就说你要去看,应该是没问题的,仅仅是参观一下而已。而且,你不知道现在鸦片战争之后,我国国运岌岌可危,我们这样做也不过是求自保而已。”

我心情复杂地往门外走去,手握到门把那一刻,我真想吉米不在门外。并非我三观不正,只是清朝的腐朽已是病入膏肓,若非制度改革,格格这些举动就是白费心机而且危险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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