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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宫廷往事:大明三百年(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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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答道:“父皇封儿在长沙,自然是往长沙去。”
瑜妃听潭王亲亲热热地称呼太祖为父皇,不禁悲从中来,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潭王只当是瑜妃爱子情深,不忍分离,以至垂泪,便忙安慰她道:“父皇有旨,准皇子春秋两季进京定省,相见的日期很近,母亲大可不必这样悲伤的呀。”
瑜妃听到这儿没说什么,只是屏去了宫女,垂泪低声问道:“我来问你,你是受什么人所封?”潭王不明白母亲何以明知故问,他奇怪而理所应当地回答道:“当然是受父皇所封呀。”
瑜妃立即便跟上一语问道:“你口口声声说什么父皇,可是你知道你父皇在哪里吗?他怎么能来封你呢?”
潭王非常诧异,说:“当今的皇帝不是儿的父皇吗?”
瑜妃哭着道:“他是你的大仇人,哪里是你父皇呢!”说到这儿,瑜妃已哭得泣噎欲绝,潭王知道这其中必有大的隐情,便忙跪下询问瑜妃,瑜妃便哭着说,“你的生父是从前的汉王陈友谅,被朱元璋逼得兵败身亡,儿如今身长七尺,不知替父报仇,反称仇家作父皇,试问你将来有何颜面去见陈氏的祖宗?”瑜妃说罢大放悲声,压抑了十多年的悲愤终于有机会大哭一场,瑜妃此刻感觉到非常痛快和轻松,她一向压抑忧郁的情绪在今天这样的一个大放悲声的机会里得到了放松。
放松之后,瑜妃的态度也缓和了下来,然后又说道:“你苦命的母亲岂是贪图富贵才肯做仇人的皇妃,我当年屈身仇人,实在是全为了你尚在我腹中啊,为了这一点骨血,十余年来,我忍辱含羞地过着日子,每次与仇人同床共枕,我都有想要一刀杀了他的冲动。如今你已长大成人了,千万不要了忘记父仇家恨!当然你若是无心去复仇,那就算你苦命的母亲白白辛苦了一场,以后你尽管去受仇人的封赠好了,也不必再来看你苦命的娘了。”
瑜妃一边说一边哭,早把个潭王气得眼睛喷火,怒发冲冠,高声大叫道:“罢了!罢了!我这就去和仇人算账去!”说着就从壁上抽了宝剑,三脚两步地往外便走。
瑜妃急忙拦住,惊问道:“你到哪里去?”潭王咬着牙跺着脚地吼着:“儿砍仇人的头去!”瑜妃大喝道:“似你这般鲁莽,不是要害我吗?”
潭王说道:“儿替父亲报仇,怎说害了母亲?”瑜妃怒道:“现在他护从如云,你单身前去,必然寡不敌众,打草惊蛇,画虎不成反类了犬,这还岂不是害了我数十年的苦心吗?!你若果真有心报仇,我们慢慢地商量办法不迟。”
潭王见瑜妃说得有道理,他激动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半晌把剑还了鞘,坐下来问道:“依母亲的筹划,我们该怎么样去报这份血海深仇呢?可是要等不到我杀了他,朱元璋这个老贼自己病死了,这个仇可怎么能报了?”瑜妃闻言,带泪笑了:“痴儿子,他死了有什么要紧,他难道没有子孙吗?我的想法就是,必须设法把他的亲子一个个地剪除了,到时候,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自然就是你的了。到了那一天,朱氏一门九族的生死就都在我们掌握中了,这才算得是真正地报了仇呢!”
潭王也高兴了,说道:“好!妙!这样地说来,我们宜先从继统上着手了。”瑜妃点头道:“正是这样,这就叫擒贼先擒王。”
可潭王细一考虑,很快就又皱起了眉头,对他母亲说道:“这个计划虽好,可要想成功却很不容易,你想想东宫的名分已经册定,我又排在第八个上,倘要把他们一一地收拾干净,那非得有极大的势力,怕未必能办得到!”瑜妃以一种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的高度,向潭王啐了一口道:“傻子!谁叫你真的靠傻劲去拼呢。”说着便附在潭王的耳边,说你只须如此如此,保管他们朱氏一门再不能留下一个活口。
第七章 党狱再升级(4)
潭王听了大喜,然后别了瑜妃,出了万春宫,回到潭王邸中,连夜上疏,推说自己感冒着了风寒,现正卧病在床,要求暂缓遣赴封地。太祖因为舐犊情深,自然也就含含糊糊地批准了。
留在京都的潭王,第一下要下手的就是皇太子朱标。
■ 皇太子患了抑郁症
皇太子朱标为人温文有礼,纯厚贤德处酷肖马皇后。太祖为太子朱标聘用了很多著名文人和朝廷重臣教导他,太子朱标成年后,就让他处理政事,学习治国,还常常教训他要仁、明、勤、断,这样才能保住天下。但是太子朱标对于这四点,做得最好的就是“仁”这一点,他生性就是如此,且兼举止温文尔雅,俨然一个儒生,太祖非常不喜欢。生性忠厚的太子朱标更让太祖不喜欢的就是,他绝对不赞同太祖大杀功臣。每当太祖要杀功臣时,他总要加以劝阻,希望太祖以仁慈为本,顾及亲戚情谊和兄弟友爱。为此父子间经常发生争执。
在对李善长赐死的当时,太子朱标进谏道:“父皇诛夷太滥,恐伤和气。杀人实在是个下下之策。”当时太祖没说什么,第二天太祖故意将一条棘杖扔在地上,叫太子朱标去拿起来。太子朱标因为杖上有刺,畏畏缩缩地不敢去拿,可又不敢不拿,太祖便笑道:“朕让你拿起杖来,你怕那杖上有刺伤了手,所以不敢拿,那么朕现在把刺拔掉了再交给你,岂不是万无一失吗?朕如今大戮诸臣的做法,正是在为你除杖上之刺呀,我的儿呀,你为什么就不明白父皇的苦心呢?”
太子朱标听到这儿,果然非常感动,感动得泪流不止,然后就着这不止的热泪,跪下哭着顿首说:“父皇的苦心,儿臣早就明白,可是父皇须得三思,上有尧舜之君,下有尧舜之民。自古上有仁君,下才有良民啊……”
太子朱标还没有说完,太祖就气得脸都变了色,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抓起一把椅子就朝太子朱标扔去,吓得太子朱标急忙起身就跑,跑出殿外,跃过精美别致的雕花护栏,一头就扎进了那一向为皇家夏季观莲赏荷用的御河中,虽然及时地被左右救起,可他却大病了一场,病后也一直抑郁不乐。
■ 手足始相残
懦弱且仁厚的太子朱标此后唯读书修德,再就是和宋濂、叶琛等几个文学前辈研究些经典,闲余的光阴也不过是饮酒赋诗罢了。在诗词歌赋中,他最喜欢唐人七律。一天,他题一幅山水画轴道:
路险峰孤荒径遥,寒风萧瑟马蹄骄。
青山不改留今古,世事浮沉自暮朝。
地瘠藏芜剩鸟兽,村居贫士放渔樵。
可怜裙履成陈迹,独有空丘姓氏标。
这首诗一时在宫内传遍了,有几个宫人没事的时候还把它当成歌儿来唱。这事传到太祖的耳朵里,叹道:“诗义薄而不纯,恐标儿终非鹤算之人。宋濂等是当代的宿儒,不教东宫治国经纶,却去学些妇女幽怨之词,这岂是圣贤之道?”于是把宋濂、叶琛等宣至谨身殿上,严加训斥。
太子朱标听说了,从此便抛去韵文,不敢再谈诗作赋,从此也就更加抑郁不乐。也合该有事,仁厚、懦弱又抑郁不乐的太子朱标那一天从文华楼经过,见潭王朱梓正伏在案上作诗。太子朱标读了他的诗句感觉婉约绮丽,爱不忍释,且更兼此又触起其所好,不免也提笔和了一首。
从这以后太子朱标因潭王也工吟咏,就将他引为知己,两人一天亲密一天,诗酒流连,几乎不能一天不见面,这样一来,太子朱标就自然会不时地往潭王府邸来,两人高歌联句,成为他们生活中的常事。
自然就会有那么的一天晚上,太子朱标从潭王府邸归来东宫,忽然连声呼叫腹痛,叫声未绝竟然就疼得倒在地上乱颠乱滚起来。等到太医院太医赶到,太子朱标已是血流满口,肤肉崩裂了。可怜一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太子,直弄得眼珠凸出,遍身青紫,死状十分凄惨恕
这时太祖和马皇后及六宫妃子也都来探望,齐声说是中了毒,那太医也是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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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党狱再升级(5)
太祖当即便传集了东宫侍候太子的宫女内侍到齐,追问太子中毒的缘故。宫人们回说,太子从潭王府一回来,就连声喊着腹痛,不到一会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时六宫嫔妃们,除了瑜妃之外,也都齐集在那里,惠妃就说:“既然是从潭王府归来就这样,显然那潭王是关系重大了。”她在说这话时,知道会有效地讨好马皇后,同时也会更有效地让火借着这风势烧得更旺,但她说什么也没有想到她的儿子也即将步太子朱标之后尘。
果然太祖更加怒火万丈,说:“那分明是潭王下的毒手了。”正要传旨命锦衣卫带潭王来回话,忽见东宫内监呈上一张笺纸来,屈着一膝向太祖禀道:“太子在临终前,说是务必让把这个呈达皇上。”
太祖展开一瞧,却见在那笺纸上,虽是太子的亲笔,却写得字迹潦草,看来是在临绝前的极端疼痛的折磨下书写的缘故。笺纸上写着寥寥几个字道:“臣儿命该绝,不该八弟之事,父皇勿冤枉好人。标留……”后面还有歪歪斜斜的一行字,并数点凌乱的墨渍,可那些字都是凌乱成一团,让人分辨不清是什么意思的,想必是太子写到这里,毒性发作得更厉害了,写不正确了。太祖读罢,不觉放声大哭,马皇后更是哭得伤心,六宫妃也无不纷纷落泪。
一时间宫中满罩着愁云惨雾,一片痛哭声直达宫外,大家直哭得天昏地暗,马皇后几次昏厥过去,太祖也是两眼血红,顿足叹息。
但传讯潭王的事,却暂时搁起。因太子朱标留有遗言,太祖成全他至死也不忍有伤手足之情的做法,只是把太子朱标盛殓了,命宫内外及文武大臣挂孝一天,又去召了天应寺的僧徒百人,追荐太子朱标,凡丧葬的礼仪也格外从丰,太祖又亲题谥号,叫做懿文太子。
■ 马皇后之死
马皇后思子心切,又亲眼目睹他临死时的惨状,不久便抑郁出一场病来,太祖再三地安慰,马皇后的病却日重一日,临终前,她枯柴般的手,无力地握着太祖的左手,只说了句“望陛下亲贤纳谏,臣妾要去了”,就气绝而逝。
太祖又大哭了一场,下谕为皇后发丧,又传旨自亲王以下文武大臣,一概挂孝六月,一切庶民人等也举哀三天,三天之内禁止肉食,一年中停止喜庆婚嫁。
是年的九月,太祖下谕葬马皇后于孝陵,尊谥马后为孝慈皇后。
举殡的时候,太祖亲自执绋恭送。可是偏偏天公不作美,临葬时大雨滂沱,地上水深盈尺,太祖一边撩衣涉水,一边懊丧且衔恨地说道:“皇后一生贤德,恩惠及人,老天倒不能见容吗?”
应天寺的僧众各持着幡幢铙钹,随后恭送皇后的灵柩。方丈慧性见太祖不高兴,便随口诵出四句来:“雨落天垂泪,雷鸣地举哀。西方诸佛子,同送马如来。”太祖听了,不禁化愤为喜,立即命石工把这四句镌在陵前,作为偈语。现在的明孝陵里,这块石碣上的字还斑驳可见。
太祖丧了仁子又失贤后,心中愈发郁郁不乐。皇后马秀英翊赞内治,所有补阙匡过等事,真堪称是古今少有的一位贤后。在胡惟庸的党案中,宋濂的儿子宋澻也连坐被戮,宋濂也再被儿子的株连而械系入刑部。马皇后听说后便急忙进谏:“平民百姓人家为子弟请个老师,还能始终尊敬,况且宋濂亲授皇子,难道就不可以保全他吗?”
太祖道:“既为逆党,如何能保全?”马后又道:“宋濂早就退出官场,闲居在家,对这些事情肯定是不知情的;况且宋濂是皇太子的师傅,又是一代大儒,陛下宜施恩见宥。”
太祖发怒道:“宋濂既属逆党,应受国刑,你们妇女头发长见识短,知道些什么!”说着御厨进膳,马皇后在旁侍食,可她什么也吃不下,太祖便问:“卿嫌肴馔不精吗?”
马皇后垂泪道:“妾与陛下起身布衣,当日餍粗糠尚甘,今日怎敢嫌佳肴珍馔不精呢?不过妾闻宋先生受刑,他曾做过诸皇子的师傅,妾这时不觉替诸皇子伤心罢了。”太祖被她说得很为感动,当即传谕,赦宋濂出狱。
第七章 党狱再升级(6)
那一天,太傅张君玉为诸王子讲经,秦王嬉笑乱叫且手舞足蹈,搅得课堂一片混乱,君玉非常生气,用戒尺击伤了秦王的额角,秦王便哭着去找太祖告状。太祖大怒于张君玉无礼,随即令内侍传旨,将张君玉系捕入狱。
其时缝工正在进呈御服,马皇后手拿华美的御衣对太祖说道:“很好的绫锦,被他剪成了这个样儿,我看应当把缝工治罪。”她这句话吓得那个缝工面如土色,连连叩头,以至于叩得头额流血,叩得太祖也心软了,不禁笑道:“他这是奉命制衣,剪是必须的,怎好无辜处罪呢?”
马皇后这才正颜厉色道:“那么张君玉受上命教训皇子,就算是使皇子受责,也只好由他去,怎好把他治罪呢?”太祖恍然大悟,便赦了君玉。
有人在太祖面前说郭景祥的儿子不孝,甚至持槊要打郭景祥,太祖便要将这个不孝之子正法,马皇后奏道:“妾闻郭景祥只有这一个儿子,独子易骄,但也未必都会如同别人说的那样啊,我看还是应该查明属实,再进行定罪妥当,否则杀了不肖一人事小,可就绝了郭氏一门的后了,这样会有伤陛下的仁惠呀。”这是真正的仁人之言,而不可视为妇人之仁。后来太祖经过调查,郭景祥之子果然是被人诬陷的,于是太祖叹息道:“若非皇后之善言相劝,朕险些断了郭家宗祀。”
此外马皇后隐护功臣的事更是不计其数,就是发生在宫禁里面善行,也不能一一说尽的。宫人如有被太祖临幸得孕的,马皇后便会对她倍加体恤,妃嫔等如果因为说话做事不小心或任性或不会讨好,忤了上意的,马皇后必然会为她们设法调停。
马皇后病危之时,群臣请祷祀并求良医,马皇后却对太祖说道:“生死有命,祷祀何益?白白地浪费人力财力。世有良医,也不能起死回生,倘若服药后不见效,大家恨罪起治病的医生,岂不是增加妾的罪过吗?”明淑如此,太祖感动不已。
马皇后临终前,太祖问她有什么遗言要说,马皇后呜咽道:“妾与陛下起布衣,赖陛下神圣,得为国母,志愿已足,尚有何言?不过妾死以后,只愿陛下亲贤纳谏,慎终如始罢了。” “亲贤纳谏”四个字,可以说道尽古今的为君之道。
寿仅五十一岁的马皇后虽然贵极正宫,生活却一直很俭朴,非大事不着新衣,太祖的罗袜都是皇后亲手所制。每逢大兵出征,马皇后总会把戒妄杀的绣额,颁赐与统兵的将士。其他如规劝太祖修道,训导皇子学礼,优视六宫嫔妃,恩遇宫女内侍等种种的美德,不仅让太祖从此不忍册立正宫,只令宁妃权摄六宫;且自她在洪武十五年八月崩逝后,不但太祖常常想起她来就痛哭号啕,就是宫廷内外,也歌思不忘。宫中曾有人作追忆歌道:
我后圣慈,化行家邦,抚我育我,怀德难忘。
怀德难忘,于万斯年,毖彼下泉,悠悠苍天。
第八章 血雨腥风中的皇家手足情(1)
因为朝臣的反对,太祖只好舍弃英武刚强的四皇子燕王朱棣,立了已故的太子朱标的长子朱允■为储君,但太祖同时也预感到了这其中的杀机,于是他苦心谋划,试图避免一起骨肉相残的悲剧发生……
蓝玉平定西蜀班师归来,献给太祖一个桃李其容冰霜其志的美人黄香菱,不想她却与倜傥风流又温存真挚的美少年朱允■不顾天大风险,坠入了情网,于是不久黄香菱就因恰巧被太祖瞧见而白绫赐死,多情的朱允■夜出宫门祭奠黄香菱,引发了他人生的一次危机……
太子朱标的元妃在孤寂的可怕折磨中,与温存潇洒的凉国公蓝玉闹出了绯闻,致使元妃命丧三尺白绫,而蓝玉也因为刀刺发妻而被残酷处死,太祖借机把可能对皇孙朱允■的将来统治造成影响的功臣斩尽杀绝,而在这背后的背后,燕王朱棣才是这次党狱的真正策划者……
瑜妃母子的阴谋败露,不得已她只好自杀,而她的儿子也自焚了王府……
痴情的朱允■在痛苦中又喜欢上了一个不可能的女子汪秋云,在情错中,美丽的小宫女翠儿得到了朱允■的宠爱,可是翠儿也不知道朱允■在深宫的密室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那个神秘女人汪秋云成为了一个谜……
■ 册立皇孙
这个时候太祖已迭纳数妃,连生十数子,朱椿为蜀王,排行为皇十一子。朱柏为湘王,排行为皇十二子。朱桂为代王,排行为皇十三子。朱楧为肃王,排行为皇十四子。朱植为辽王,排行为皇十五子。朱杼为庆王,排行为皇十六子。朱权为宁王,排行为皇十七子。朱楩为岷王,排行为皇十八子。朱橞为谷王,排行为皇十九子。朱松为韩王,排行为皇二十子。朱模为沈王,排行为皇二十一子。朱楹为安王,排行为皇二十二子。朱柽为唐王,排行为皇二十三子。朱栋为郢王,排行为皇二十四子。朱榧为伊王,排行为皇二十五子。
在诸皇子中,要算四皇子燕王朱棣最是英武刚强,太祖也最为喜欢他,常说燕王朱棣是最像他的,太子死后,太祖有意要立燕王朱棣为储君,可此时太子已生五子,除嫡长子早殇外,次子叫做朱允炆,即日后的建文帝,此时也已经长大了,倘或舍孙立子,未免于礼不合。
在中国古代,正妻生的儿子称嫡子,非正妻生的儿子称庶子。正妻被称为嫡母,其他的妾被称为庶母。对帝王家来说,嫡子和庶子在名分上有重大差别。按照封建宗法制度,皇帝死了,皇位要由嫡长子继承。即使嫡长子死得早,如果嫡长子有儿子,也要由嫡长子的嫡长子来继承,其他庶子则不得觊觎。更何况太祖对太子朱标其实是情有独钟的,加之太祖对马皇后的非常真情,其时马皇后尚在人间;一时委决不下,太祖便在东角门召集群臣商议。
学士刘三吾奏道:“燕王行在第四,如果册立,将置秦二皇子朱樉、晋三皇子朱棡两王于何地?那不是蹈了废长立幼的覆辙?弟不可先于兄,依臣看不如册立皇孙。”太祖叹道:“这个朕岂能不知,奈何秦王与晋王,一个柔而无刚,一个刚而无断,都不足以托付大事,只有燕王智勇兼备,故朕想立为东宫。”
学士刘三吾抗奏道:“皇孙现在已经长大,且系嫡出,孙承嫡统,是古今的通礼。”左都御史王桢也争议道:“册立皇孙才是名正言顺。”
太祖听他们一再提及已故的太子,便忍不住垂泪道:“朕也不忍有负东宫,准卿等所奏吧!”事实上自太子朱标死后,太祖的发须便全白了,身体也更加衰弱了。群臣领了圣谕,便去往迎朱允炆,册立为皇太孙。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这个皇太孙也是天性纯孝,居于父丧期间,昼夜哭泣,水米不吃,以至形毁骨立,太祖见了非常怜爱,就故意严厉地说他:“居丧尽哀,哭泣成礼,是你作为人子的一份孝心,可这不过是小孝而已。朕今既已立你为皇太孙,上承大统,则你之一身,乃宗庙社稷臣民之身,好好地保养你自己那才是大孝。若是你不保养好了你自己,只管哭泣损身,便是尽得小孝失却大孝啊。”
第八章 血雨腥风中的皇家手足情(2)
皇太孙朱允炆闻言大惊,哭拜于地说:“臣孙孩提无知,非承圣训,岂识大体?从今天起我自当节哀,以慰圣怀。”
太祖听了非常高兴,搀起朱允炆,又在他的头上亲昵地抚摩,细细审视朱允炆,见他头圆如日,真乃帝王之相,很是欢喜,可一摸到脑后,见微微扁了一片,便有些不快,叹息道:“好一个头颅,可惜是个不圆的半边月儿。”
■ 杀机已现
那一天,春光明媚芳花争艳,太祖驾幸城南游赏,诸王及群臣皆随侍左右。宴饮了半日,或献诗,或献颂,君臣很是高兴,忽然说起皇太孙朱允炆近日学问大进,太祖乘着酒兴,命侍臣立诏皇太孙侍宴。近臣奉旨而去,太祖坐于雨花山上等。
不多一会儿,远远望见许多近臣,簇拥着一个英俊少年骑了一匹御马,飞一般地上岗而来。此时东风甚急,马又走得飞快,吹得那马尾扬扬拂拂,好似柳丝飘荡。太祖不禁触景生情,不一会儿,皇太孙到了面前,朝见一过,太祖赐座,让他饮了三杯后,就说道:“诸翰臣学士们都称赞你近来学问很好,朕今天没有时间来细考你,且出一对,看你对得来吗?”皇太孙忙俯伏于地,奏道:“皇祖圣命,臣孙允敢不仰遵。”
太祖很高兴,命侍臣取过纸笔,御书一句道:风吹马尾千条线。写完,命赐予皇太孙朱允炆。朱允炆领旨,不用思索,一挥而就,然后献上。太祖见其落笔敏捷,已是很高兴,展开一看:雨洒羊毛一片毡。太祖见他对语精确,于是命传与诸王众臣观看,当然他们全都会称颂赞誉,说什么又精工又敏捷,就是老师宿儒,也不能如此,皇太孙朱允炆真乃天授之资也。
太祖听了自然更是高兴,便命都给他们赐酒,同时随意问道:“此对,你们大家细想想,还有没有佳对呀?”诸臣未及答,只见诸王中早闪出一个王爷,俯伏奏道:“臣子不才,愿献一对,以祈圣鉴。”太祖一看,乃是第四子燕王朱棣,就说:“我的儿,你有对,当然可以说呀,快写上来朕看看。”
燕王便飞快地写了几个字:
日照龙鳞万点金。
太祖见其出语惊人,明明是帝王口声语气,再回想一下太孙之对,虽然精确贴切,可气象却阴柔无力,甚至全无吉兆,心里暗暗惊讶地想道:才虽关乎学,资必秉于天。于是从这以后,太祖便处于非常的矛盾之中,要传位给燕王吧,可太孙仁孝过人,又不忍心舍去,况已立为皇太孙,一时难于改命,于是那一天太祖就带着他满心的狐疑不决,在众翰臣经筵侍讲后,太祖忽然问道:“当时尧舜传贤,夏禹传子,都是出于至正至公之心,所以天下后世,都佩服其为大圣人之举动,而不敢有异议。朕今打算传位于子,也就是传贤之意,尔等以为何如?”
还没说完,翰林学士刘三吾早挺身而出,俯伏于地,厉声奏道:“此事万万不可!”太祖道:“为何不可?”
刘三吾道:“传贤之事,虽是公心,却容易陷于私。只有上古大圣人,偶一为之倒也罢了,传子传孙无党无偏,历代遵行,已为万世不易之定位,岂容变易?况且皇太孙青宫之位已定,仁孝播于四海,实天下国家之大本也,岂可无故而动摇!”
太祖听了很不高兴,说:“朕本无心泛论,你为什么要对太孙指名道姓,妄肆讥议呀。”刘三吾又奏道:“言者,事之先机也。天子之言,动关天下之祸福,岂有无故而泛言者?陛下纶音,万世取法。今圣谕虽出于无心,而臣下犬马之愚,却不敢以无心承圣谕。故私心揣度,以为必由皇太孙与燕王而发也。陛下如无此意,则臣妄议之罪,乞陛下治之,臣九死不辞;倘若是有心之言,则臣言非妄,还望陛下慎之,勿开国家骨肉之衅。”
太祖不想太发作,但他的声音里已是含着十分的恼怒,说:“朕即使有心,也是为了社稷百姓着想,所以朕是为公,非为私也。”
刘三吾哭奏道:“大统自有正位,长幼自有定序,相传自有嫡派。顺之,则公;逆之,虽公亦私也。皇太孙乃懿文太子的嫡子,陛下万世之传,将从此始。如果一定要舍孙立子,舍子立贤,且先不说皇太孙仁昭义著,难于废弃,那么只说将置秦晋二王子于何地?这岂不是取乱之道吗?”太祖听之,半天才说:“朕未必就会易储,你又何必多言多语到这个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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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血雨腥风中的皇家手足情(3)
刘三吾又哭奏道:“陛下一有此言,便恐有人乘机播弄是非,开异日争夺杀伐之端,其祸非小。”太祖道:“制由朕定,谁敢争夺?”刘三吾道:“陛下能保目前,难保身后。”
太祖更加生气,说:“朕心有成算,岂是尔等迂儒所能明白的,不许再多言了!”刘三吾再欲哭奏,而太祖已经拂然还宫。刘三吾只得叹息出朝,自言自语道:“骨肉之祸已酿于此了,可惜可叹可悲!”第二天便有旨,降刘三吾为博士。
■ 太祖的苦心
那一天太祖于便殿中,单召曾做过太子傅的宋濂入侍。朝拜并赐座赐茶后,太祖便说道:“现今天下已大定了,无复可虞,但朕家事尚有所未妥,故特召先生来商量。”宋濂道:“太孙已正位青宫,诸王俱分封有地,有何不妥,复烦圣虑?”
太祖皱着眉头说:“先生是朕的股肱大臣,怎么也能说这样的话!卿且说说皇太孙为人如何?”宋濂回答说:“陛下既以臣为股肱,臣敢不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皇太孙纯仁至孝,是继承大统之明主。”
太祖道:“仁孝就能居天位吗?”宋濂道:“仁则四海爱之,孝则神鬼钦之,于居天位正相宜。”
太祖听了,沉吟良久,说:“卿且说说四子燕王为人如何?”宋濂道:“燕王龙行虎步,智勇兼全,是个英雄。”太祖道:“英雄能居天位吗?”宋濂道:“英雄才略能服天下,于居天位也很合适。”
太祖道:“如果有帝王之才干,却不能得居天位,那会怎么样了呢?”宋濂道:“龙必居海,虎必居山。帝王不居天位,是虚生也。从来天不生无位之帝王。”
太祖道:“帝王并生,岂能并立?”宋濂道:“并立固然不可以,然而天既生之,自然会有次第与先后。所以陈希夷见了宋太祖与宋太宗,有一担挑两皇帝之谣,就是这样子了。”
太祖道:“废一兴一,或许能解决这个矛盾吧。”宋濂道:“天之所兴,人岂能废?”太祖道:“细听卿言,很有道理呀,但朕胸中,尚未有个定局,国家或废或兴,或久或远,卿可细细对朕说来。朕当躬采良策,以教子孙。”宋濂道:“陛下历数万年,臣亦不能细详。”太祖道:“朕亦知兴废,古今自有定理,但朕顾虑子孙们自相残杀,所以才这样问的,诚望先生慎勿讳言。”
宋濂见太祖真心诚意切切谆谆,便一个劲儿地看太祖的左右侍卫,不敢马上就回答。太祖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屏退左右近侍,说:“君臣一体,出卿之口,入朕之耳,幸勿忌讳。”宋濂道:“承圣恩下问,愚臣焉敢隐匿?但天意深微,不敢全泄露。姑且将重要的地方,说个大概吧。陛下察其大意即可,若触犯忌讳,臣该万死,望陛下赦之。”
太祖道:“直言进谏以使君王醒悟乃是大功至功,何罪之有?即使有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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