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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宫廷往事:大明三百年(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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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惠妃见太祖进宫,慌忙起身接驾,行过了常礼,就试探着问:“逆党处置得怎么样了?”太祖气愤愤地答道:“吴良悖逆,朕已将他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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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铁血维政权(10)
到底是手足情动心,惠妃不知不觉泪便流了下来。太祖见了冷笑道:“这是他自作自受,哭他做什么?”惠妃哪里敢再说什么,只是连忙找帕子擦泪。正这时,忽报皇后的凤驾到了,惠妃又忙出去迎接。马后进了仁和宫,与太祖相见,只行了个便礼就在对面的金交椅上坐下。惠妃在一旁侍立着,马后赐她坐,宫女掇过一个绣墩来,惠妃谢了恩才敢就座。马皇后向太祖说道:“臣妾闻陛下大诛逆党,其中不乏朝廷股肱之臣,对这样的人,现加戮诛,岂不有失众心吗?”太祖答道:“他们逆谋已显,罪有应得,失什么人心?”
马皇后道:“这样的大臣见戮,株连多人,诸臣皆惶惶不安,难道不是人心疏离的明证吗?”太祖听了不觉哑口无言,默然地垂下了头。马皇后又说道,“依臣妾的愚见,陛下宜急下谕旨,对于这次的党案,首逆既已受诛,余人一例不问,谁敢再提党人的事,即行将他治罪,不然挟嫌诬告、假公济私,就将永无了期了。”太祖立刻就点头道:“卿言很是有理,朕就这样办吧!”
马皇后见太祖容纳她的劝谏,便高高兴兴地起身乘凤辇回宫了。
第二天上朝,太祖果然下了一道停止追究党案的上谕,其时有人控告胡惟庸也通同谋逆的,太祖却把呈控的人斥退。这样一来,臣民等才始得渐渐安心,朝纲政事也日趋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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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宫闱艳事(1)
为了当皇帝,漏网的胡惟庸策划一起更大的谋逆事件,作为一个小人物,内使云奇在关键时刻向太祖报信,却不料居然被太祖命人将他的舌尖割下,又截去他右手的五指,再砍去左臂,最后用金锤活活击头而死,但是云奇却勇于一份耿耿大忠,惨烈烈地挽救了太祖……
再兴的党狱又是杀人如麻,西华门外流水成赤……
■ 灵芝助反心
马皇后这一谏,虽救了无数人的性命,但也便宜了胡惟庸。本来胡惟庸应该感激知悔,从此不再生妄想,谁知他怙恶不悛,谋逆之心反而愈炽。当然这也不能全怪胡惟庸,因为这个时候,太祖自经这回党案后,疑惑臣下更比从前厉害了一层,不时派了亲信近侍,暗中刺探大臣的行动。有一次,文臣钱宰罢朝回家后,随口吟了一首诗:
四鼓咚咚起着衣,
午门朝见尚嫌迟,
何时得遂田园乐,
睡到人间饭熟时。
这首诗被检校侦听到,报告了太祖。第二天,太祖就对他说:“你昨天作了首好诗,只不过朕可并没有‘嫌’啊,改作‘忧’字如何?”吓得钱宰出了一身冷汗,连连磕头谢罪。
检校甚至还监视百官家属的言行,有一次,检校探听到有一女僧引诱华高、胡大海的妻子信奉西僧,行“金天教”法,太祖就下令将两家的妇女连同那女僧一起扔进河里处死。检校还遍布于各级衙门之中。这样的敲山震虎,打骡子马惊,胡惟庸心里也愈觉不安了,就又勾通了兵部尚书夏贵、御林军教练马琪、都御史岑玉珍、检事毛纪、将军俞通源等,日夜筹议起事。
刘伯温得知胡惟庸漏网,仍在那里结党谋乱,就秘密上疏告变。不想这道奏牍在经过胡惟庸一党的夏贵之手时,就被他塞在袖里,然后不去谒见皇帝,而是去拜会了胡惟庸,胡惟庸看了刘伯温的奏章后大惊道:“此人不诛,终是大患。”于是就和夏贵商议,由夏贵请刘伯温赴宴。刘伯温不知是计,应召前往,待到宴罢回去,就觉得头昏心痛,不多久就呜呼哀哉,于是就这样发生了这件让后来知道真情的太祖痛悔不已的中毒憾事。
胡惟庸谋毙了刘伯温后,更加肆无忌惮,生杀黜陟,为所欲为,他的不法激怒了魏国公徐达,但他的密奏却没有被太祖采纳,反而被胡惟庸知道了,于是胡惟庸再次引为深恨。胡惟庸私下里秘密交结徐达家看门的人,唆使他用揭发的方式诬告其主,不料这个看门的人竟直接将胡惟庸的阴谋告诉了徐达,弄巧转成拙,胡惟庸深恐禄位不保,惊慌了好几日,幸而没有什么风声,才稍稍心安。
患得患失,是谓鄙夫。照此说法,胡惟庸这个太祖眼中的能臣倒真是名副其实,不过是个庸才。
胡惟庸日夜考虑与徐达有了闲隙不和,究竟不妙,终于他想出一计,就是想办法与李善长结为儿女亲家,以此得了个靠山。李善长虽已罢相,但在太祖那里还是很得宠的,时常出入禁中,免不得会给亲家公说上几句好话,有时有人说胡惟庸点什么,他也代为辩护。李善长在这样做的当时,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这种做法竟然会是他日后的取死之处。而在当时,胡惟庸得了这么个可靠的护身符,渐渐又骄横恣肆起来。
那年冬月里,胡惟庸原籍的旧宅井中忽然生出一株竹笋来,高至数尺,一班趋炎附势的门客,竟说是灵芝,瑞应非凡。术士李俊干脆直接就说:“灵芝是皇帝之瑞,将来必出天子。”又有人传说,胡家祖父三世坟上,每夜都有红光烛天,远照数里。胡惟庸因这几件事,谋乱之心也就越发高了起来。恰是时德庆侯廖永忠,竟然在自家的器具上雕龙刻凤,太祖听到检校的侦报,便以悖逆之罪名,赐令自尽。
平遥训导叶伯巨上书给太祖,殷殷切切地分析朝事国政,总结了几点如“分封太侈、用刑太繁、求治太速”,又触得太祖盛怒,被下狱瘐死。
这两件事让内外官吏,岌岌自危。不久太祖又因安吉侯陆仲亨擅自乘坐驿传、平凉侯费聚招降蒙古无功而还,而将他们两个都下诏严责。胡惟庸乘机勾结他们两个,联为羽翼,让他们在外地收辑兵马。同时胡惟庸又私下里交结御史中丞陈宁,私阅天下兵籍,招勇夫为卫士,纳亡命为心腹;一面又劝说亲家李善长,留心谋逆的机会,李善长开始很害怕,因为这可是灭族的大罪,可他秉性优柔寡断,所以态度便就是模棱两可,以至于胡惟庸还以为他也一样有反心。
第六章 宫闱艳事(2)
胡惟庸还立即就派遣明州卫指挥林贤,下海招纳倭寇,又派遣元故臣封绩,致书元嗣君,请他作为外应。胡惟庸正在日夜谋变,又接连发生几起朝臣赐死的事件,于是他益加恐慌也就益加急迫,于是胡惟庸一面买通涂节做一臂之助,一面秘密勾结日本贡使,作为事败的退身步。
■ 元顺帝北逃
这时明军水陆并进,徐达督兵进占青州,元都督达喇花逃跑了,明兵又占了直沽,夺了海口,进军通州。元顺帝听说通州被围,知道大势已去,便召集六宫三院的嫔妃,命驾起了数十乘的大车,把朝事委托给庆童等,然后下谕车驾连夜出了建德门,逃往塞北去了。
徐达督兵陷了燕都,又分兵西路,平了西安诸郡。常遇春也领兵北进,陷了锦州,直逼开平。谁知兵到柳州,常遇春忽然得病,一天重似一天,最后自然就是以逝世而了结了。
常遇春临终的那天晚上,西南角忽然一声巨响,空中有一颗大星自上坠落,到了地上轰然一声巨响后,红光四射,京城内外的百姓都很为惊异。太史官便飞章入奏,说是将星堕殒,三日内必损折大将。朝中正议论纷纷,太祖极忧虑之际,飞骑便来报常遇春病逝的消息,太祖十分震惊且哀悼,连忙下旨内务府拨银一万两,给常遇春治丧。太祖又亲自祭奠,并追封常遇春为太师太保、上国柱、推诚侵远功成开封、中书右丞相郑国公开平王,谥号忠武。常遇春之子常荫,永远世袭公爵。常遇春之孙常保森,加大将军衔封武德侯。常遇春德配夫人兰氏封开平晋德王妃,女儿常秀贞封仪淑郡主,儿媳王氏封一品忠孝夫人。又命塑常遇春像入忠良祠,春秋致祭,以慰忠魂。
太祖自常遇春逝世后,心上正郁郁不欢,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忽然太平报到,陈野先潜出京城,袭取太平,花云战死。又得处州警报,胡大海部将刘震、总管蒋英私通了苗酋李佑之,深夜袭了处州、金华、严州诸地,一向为他出生入死勇猛不二也忠心不二的胡大海被刺殒命。再又接到镇江警报,巢湖匪颜良大掠大杀,俞通海出剿,战殁阵中。
太祖迭接各处的警信,又闻得花云、胡大海的噩耗,不觉垂泪道:“花云和胡大海随朕二十多年,出征必身先士卒,今日犹未蒙恩,身已先死,怎不叫朕心伤?!”说罢大哭不止,一时群臣也无不挥泪。当下太祖追封花云为护海侯,谥勇毅,其子花禕封都指挥袭爵。追封胡大海为英国公,谥忠靖,子胡济德封将军,永袭靖远侯爵。俞通海追封为宁侯,谥武懿,子俞长源为将军,授久安侯。花云、胡大海、俞通海等三人均塑像入忠良祠,妻晋封夫人,孙荫袭伯爵。同时下谕着杭州李文忠进兵金、处两州,又命滁州耿再成出兵剿除陈野先,又令镇江华云龙讨平巢湖盗寇颜良。
尔后不到一个月,各处告捷的奏章便纷纷入京了,李文忠平了金、处诸州,杀了刘震、蒋英,李佑之请降;耿再成克复了太平,陈野先被擒,太祖命就地正法;华云龙剿平了水寇,巨酋颜良战死于乱军之中,只把首级带到了应天,太祖号令挂出示众。这时天下渐归一统,真可算得太平无事,太祖便把徐达召回,封徐达为太师右丞相,在京就职。
■ 忠诚的代价
那一天,尚书左丞相胡惟庸上疏,疏中说自己家的花园内忽然涌出醴泉,泉水都是现成的甘甜芳香的佳酿,请太祖临幸赏玩。太祖看了奏章也觉得奇异,当即传谕,车驾往幸胡惟庸府第。于是卫仪监排起銮驾,太祖只带着二十名护驾侍卫,出东华门,一路行来。
胡惟庸的钦赐府第离东华门不过一箭多路,太祖御驾才出东华门,忽见内使云奇飞马驰来,到了驾前举鞍拦着车驾。因跑得气喘,又是情急,他直直地瞪圆了两个眼珠子望着太祖,却期期艾艾地说不出话来。
太祖见一个小小的内使如此表情,不是表示对自己的大不敬又是什么,当即大怒,喝令将云奇的舌尖割下。他在下这样的谕旨时,是把自己的这一心理活动先说了个明白,以免让人家知道这个在他授意下的特务未免太不识场合规矩了,这岂能不让太祖皇帝生气呢。这个本来是就奉了他的命令作为特务监督大臣言行的内使云奇也实在是该死了,作为一个特务,他居然老实到了这个地步,居然敢当着皇帝驾出的时候,在前呼后拥中来说事,哪还有什么告密性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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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宫闱艳事(3)
左右侍卫手中那雪亮锋利的尖刀在云奇的口中卷了圈一转,再看地上就已是一截尚会蠕动的舌头,而鲜血正从云奇口中向外欢快地奔流。
实心眼的云奇却顾不上自己的疼痛,仍是急着要说什么,可小半截舌头如何能说得清楚了,只能是不停地向着太祖发出呀呀的乱叫声,口里的血随着他的拼命用力也喷向了太祖那无上至尊的车驾,并且云奇居然还敢用手指一个劲儿地用力狠点着东南角,这岂能不让太祖愈加气愤云奇的无礼,于是就在云奇在驾前努力地跳着号着且用左手食指点着东南角时,太祖又命侍卫截去云奇左手的食指,云奇却死也不肯屈服,他又伸出右手来指点着,太祖便再叫截去他右手的五指。
云奇执著顽强如同那个献璧的和氏老头一样,接下来没有右手和左手手指的他就用左手的手掌继续向东南角指点着,侍卫这回干脆来了个省事的,也不必什么先手指头再胳膊了,干脆就直接砍去了他的左臂,并用金锤往云奇的头上乱击,勇敢的云奇完全处在一种极端无私献身的状态里,他只要自己要做的事情能够实现,什么都顾不上了,包括疼痛和生命,所以不必意外的是,云奇不顾疼痛继续狂跳号着,并用断臂挥着东南角,那鲜血四溅开来,染上了太祖的袍袖,就在侍卫爪锤齐下,看看垂毙之时,云奇还用尽生命最后的一点能量,望着东南角大喊了三声。
太祖到这个时候,方才感觉有些诧异,知道他的这个忠心又实心的特务内使云奇必定是知道什么大事急事危事的,于是他就也往东南角看去,那正是胡惟庸的府第。太祖一向不曾少有的对臣子的疑心此刻立刻大大地加重了,他当即下旨回銮。
然后太祖登上皇城遥望胡惟庸的宅中,隐隐伏着杀气,于是太祖这才从当局的迷雾中渐渐清醒,吃惊地想到:胡惟庸请朕临幸,莫非有诈吗?
而一直旁观得清醒明白却没有云奇那样的不顾一切为理想为职责而献身的勇气和无私的侍驾官李贺,当即便抓住这个机会,颤抖抖地大着胆子,俯伏奏道:“胡惟庸要想谋逆,已非一日,事实上前次吴良犯驾也是胡惟庸的主使。只不过因为陛下正在宠信胡惟庸,且兼曾下谕不得再提党人一事,所以群臣都不敢入奏。”
太祖大怒道:“朕未曾薄待胡惟庸,他倒如此负朕!”于是当即谕令殿前都尉俞英专同锦衣校五十名、禁军一千名,一同前往抄检胡惟庸宅第。
俞英领谕后,飞也似的带了校尉,点起禁军驰出了东华门,将胡惟庸宅第团团围住。一千名禁军在外把守着,俞英领着五十名锦衣校尉,打开大门进内抄查。
这时胡惟庸的府第中,正张灯结彩,大厅上满设着筵宴,左右衣壁内,埋伏着二十名甲士,准备太祖驾到,在饮酒的工夫,甲士齐出,杀了太祖,不料事机败露,内使云奇舍着性命去阻拦御驾,硬是拼着一死把太祖活生生地点醒了。
其时胡惟庸不曾提防,俞英突然进入,好似瓮中捉鳖一般,把胡惟庸一家老幼三百多口并二十多名甲士一股脑儿捆绑了起来,由锦衣校尉押解着,械系到了刑部,同时将胡惟庸的宅门上了封条,然后俞英去复旨。
涂节得知这个消息,意识到大祸临头,为了给自身脱罪,他急忙奔告太祖,说是胡惟庸妄图谋逆劫主。涂节这话还没全说完,御林军就已将胡惟庸捆缚到了面前,备感侮辱的太祖亲自审讯追究。开始胡惟庸还不肯承认,经过涂节的当面对质指证,他抵赖无法,可依然嘴硬,于是太祖着令交付刑部,严加重刑。
刑部尚书张玉见事关篡逆,案情重大,立时就把胡惟庸提讯,结果还是动了大刑,胡惟庸这才因为受不住苦痛,老老实实地招了供,又攀出尚书夏贵、校尉马琪、都佥事毛纪、将军俞通源、太傅宋景、都御史岑玉珍等。张玉不敢擅专,上达太祖。太祖命按名单逮捕,尔后尽行斩首弃市。
当然胡惟庸是首先被牵出,寸磔于市曹的,并且胡惟庸还被灭了九族。然后又将陈宁等一律正法,涂节虽然自首,但究竟属于同谋,也得加以死刑,他的僚属党羽,非常非常多的受到了连坐,诛戮达万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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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宫闱艳事(4)
太祖听说李善长、陆仲亨、费聚也通同谋逆,勃然大怒,立刻谕锦衣校尉去捕,然后械李善长等入刑部,命审讯明白后回奏上来。这时的刑部主事陈炎,一向和李善长不睦,竟然只胡乱审了一次,就来入奏李善长果然也有谋逆之嫌疑。太祖升朝说还打算要对李善长议其结拜之亲,并议其数年征战谋略之功,故而要对李善长格外宽宥。一只雄猫拖了只肥老鼠当街走着,边吃边落泪,以此让人们看看它是多么地慈悲。那一班朝臣个个心里明镜似的,都以为自己其实是揣测准了上意圣心,于是联章交劾李善长,统说是大逆应诛。
落井下石,彼时人人心里都在悲叹着这四个字,可他们的脸上却是无限的骄傲与欢欣,为自己过人的聪明,毕竟能揣准上意而交劾李善长的也不是个个都如此,这说明这样的聪明不是人人都有的;更为自己终得此对仕途大大有利的宝贵机会,干好做好不如拍好,现在皇帝陛下就喜欢这个。在这班聪明的朝臣中,太史是最为极端的,他的奏言还以星变为耸人听闻的重头戏,说什么此次占相,是应在大臣身上,必须加以极罚严惩,于是太祖便抹着泪下了严旨,赐李善长自尽。可怜李善长已是七十七岁的人了,活活地被三尺白绫断送了性命,李善长所有家属七十余人,也尽行被戮。只有一个儿子名叫李琪的,因为娶了临安公主,得蒙特恩,免于一死,流徙江浦。其他如吉安侯陆仲亨、延安侯唐胜宗、平凉侯费聚、南雄侯赵庸、江南侯陆聚、宜春侯黄彬、豫章侯胡美即胡定瑞、荥阳侯郑遇春等,一并坐狱论死。
这一次的党狱,株连的又是七千九百余人,太祖悉令诛戮,总算是太祖朱元璋又一次杀了个爽快。并且太祖条列诸臣罪状,与作奸党录,布告天下。
在行刑的现场,杀戮的惨状真是让人不忍描绘,只说那西华门外的河流都是赤红的,就可想而知了,当时的百姓私下里通称朱太祖为屠手。
事后,太祖才想到了那个勇敢而渺小的特务内使云奇,深赞他的忠诚,追谥为忠节,追封为右都御史敬侯,其子云忠袭爵,封都指挥使,子孙食禄千石,赐褒忠匾额。
第七章 党狱再升级(1)
太祖大行封藩,为日后埋下了巨大的隐患,而瑜妃向自己的儿子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真相后,母子俩在复仇的血泪中,开始了一连串可怕而血腥的行动,让整个后宫都笼罩在血雨腥风之中……
懦弱且仁厚的皇太子朱标中毒身亡,死前痛苦不堪,死状凄惨■人,但他却留下亲笔遗言,不让追究害他的人……
太子朱标的死也引发了贤德识大体的马皇后之死……
■ 一语成谶
日月如梭,时光留不住,一天天一年年转眼便过去了,马后所诞的太子朱标已十八岁了。
早在大封功臣以前,太祖曾分封诸王。宁妃生了一子,名朱枫为晋王,封在太原。惠妃生了两子,一名朱樉为秦王,封西安;一名朱棣为燕王,封北平。瑜妃生一子名朱梓为潭王,封长沙。淑妃生一子名朱桢为楚王,封武昌。王妃生两子,一名朱榑为齐王,封青州;一名朱檀为鲁王,封兖州。吴美人生一子名朱■为周王,封开封。
太祖封藩自有一番深且秘的用意,他亲眼看到元末农民起义四处爆发的时候,元王朝在各地缺少强有力的藩卫。有鉴于此,他决定仿行封建制度,预王诸子,待他们年长后,一律遣就藩封,作为屏蔽,以永保帝业,免得皇族势力单薄。在进行这一番努力的同时,太祖为了不使天下人感到他私心太重,在封藩前还特意作了一番表白:
天下之大,必建藩屏,上卫国家,下安生民。今诸子既长。宜各有爵封,分镇诸国。朕非私其亲,乃遵古先哲王之制,为久安长治之计。……古今通谊,朕何敢私!
对这种分封的弊端,一些有远见的大臣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很少有人敢公开说。著名的文士解缙率直敢言,他多次上奏阐述这件事,他说分封势重,万一不幸,必有厉长、吴潞濞之虞。说得最直率的大概就是那个平遥县的训导叶伯巨了。洪武九年,叶伯巨上书言事,说太祖“太过者三”,第一条就是“分封太侈”:
诸王各有分地,盖惩宋、元孤立,宗室不竞之弊。而秦、晋、燕、齐、梁、楚、吴、蜀诸国,无不连邑数十,城廓宫室亚于天子之都,优之以甲兵卫士之盛。臣恐数世之后,尾大不掉,然则削其地而夺之权,则必生觖望,甚者缘间而起,防之无及矣。议者曰,诸王皆天子骨肉,分地虽广,立法虽侈,岂有抗衡之理?臣窃以为不然。何不现于汉、晋之事乎?孝景,高帝之孙也,七国诸王,皆景帝之同祖父兄弟子孙也,一削其地,则遽构兵西向。晋之诸王,皆武帝亲子孙也,易世之后,迭相攻伐,遂成刘、石之患。由此言之,分封逾制,祸患立生,援古证今,昭昭然矣。
在当时,太祖见疏大怒,认为叶伯巨这是在离间他们一家骨肉,发狠要亲手射杀他。叶伯巨终于为这件事死在了狱中。不幸的是,在日后,叶伯巨所言的果然变为现实,真是一语成谶。
太祖定制,皇子封为亲王都授予金册金宝,年食禄米万石。亲王冕服车旗邸第,仅下天子一等,公侯不得与之平起平坐分庭抗礼,公侯大臣见了亲王们都要“伏而拜谒”。藩王的嫡长子立为世子,即藩王的未来接班人,十岁时就授予金册金宝。其他诸子则授予涂金的银册银宝,封为郡王。以后各世子孙都有封爵,自六世孙以下都封为奉国中尉。他们出生的时候要向宗人府请名,年龄大了要请婚。但他们不能从事士农工商之类的行当,只是坐糜俸禄。明中期以后,皇室成员的俸禄成了国家沉重的包袱。
藩王的就职典礼也甚是隆重。唯有藩邸护卫有人数限制,少者三千人,最多不过万九千人,这是防藩王作乱的意思。但这只是就一般情况而言,像北边防御蒙古的几个藩王,所统兵士都超过此数。例如在大宁的宁王“带甲八万,革车六千”。
同时太祖又怕后代继统者不肖,被群小蒙蔽,所以在立祖训的时候,有“皇上如其昏瞀不明,权奸当国时,准许藩王起兵进京清君侧”。太祖的筹划自觉到了尽善尽美,如此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却不料此举后来居然尾大不掉,遂成燕王靖难的祸祟,藩王们拥兵自重,他们没有行政权,但有军事权。朝廷调地方军队,地方守镇官还要得到当地藩王令旨后才能调动。遇有战事,即使元勋宿将也要听藩王节制。太祖感到他这套制度比以往历代都严密,大明江山可以长治久安了。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刚死,就爆发了燕王朱棣与建文皇帝争夺皇位的“靖难之役”。太祖这也是立法防弊,弊反愈多,弄巧成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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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党狱再升级(2)
■ 教子有方
太祖因为与马皇后的恩爱,对于她所生的长子,也是疼爱非常,在他一出生的时候正赶上战事连连,太祖却顿时就开颜欢笑,到了三朝,太祖还亲自抱了太子,祭告太庙,赐名朱标。在朱标以后,太祖所有的儿子出生,因为军情紧急,他甚至对自己的那些个儿子看都来不及看上一眼,就又到前线指挥打仗去了,至于怎么样为这个孩子取个吉祥名字,他就更没有工夫去琢磨了,比如日后成为大明朝第三代皇帝的朱棣就是这样的,他一直到七岁才有了自己的名字。
太祖在打天下时和在位的前期很重用有学问的文人,如李善长、刘伯温、朱升等人,他其实一生都为自己文化水平低而遗憾,因此,他十分重视对孩子们的教育。因自己年少时家贫无力求学,他称帝的第一年,就在宫中修建了大本堂,作为太子和诸皇子学习的场所。堂中藏有大量历代图籍,以供观览。
太祖还征聘各地名儒,轮班授课,教育太子和诸王,如宋濂等人,都是满腹经纶的大儒。太祖对教师们说:“一块纯金得找高手名匠打造才不算辜负了它,一块美玉须得有好玉匠才能把它雕琢成器。子弟好而不求明师,这岂不是爱子弟反不如爱金玉?好师傅要做出好榜样,因材施教,培养出人才来。朕的孩子们将来都是要治国管大事的,诸功臣子弟也是要做官办朝事的,所以必须要首先让他们成材。教育他们的方法,要紧的是正心,心一正万事都好办了,心不正,诸欲交攻,那实在要不得。所以你们要用真才实学来教导他们,用不着像一般文士那样光是记诵辞章,寻章摘句,死记硬背,那样一无好处。”
在这样的严格教育下,诸皇子成年后大都很能干,有的善于统兵作战,有的擅文长诗,有的文武齐备。对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太祖严加训斥,连死了也不姑息。二儿子秦王生前有很多过失,死后,太祖亲谥为“憋”。十儿子鲁王迷恋金石,毒发伤了眼睛,死后,太祖也谥为“荒”,以示贬斥。
在一般人看来,帝王子孙们的宫廷生活一定是非常幸福的。其实不然,除了物质生活富足以外,其他乐趣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枯燥乏味的。比如参加朝祭。他们要没完没了地参加各种朝见和祭仪,都要一本正经,不能有半点儿戏。除此之外,就是跟随几个大儒一天到晚诵读儒家经典。每当他们的皇帝老子要举行大祭如郊祭、谒庙时,太子朱标和他的弟兄们都要去助祭,这时他们才能目睹到一些民间生活情趣。
那天太祖退朝回宫,趁众子们都在跟前,便指着宫中的一片空闲地段对他们说:“这里并不是不可以建亭台楼榭,作为游玩场所,只是朕不忍心多费民财罢了。过去商纣王大造琼宫瑶室,结果使天下人都怨恨他。汉文帝曾想建露台,因怜惜一百两银子的费用,就没有建,所以当时国泰民安。你们以后对此一定要有警戒之心啊!”在这种场合,太子朱标和兄弟们都格外恭谨,否则一受惩罚,就比师傅们的惩罚来得更严厉。
太祖曾有一段明确的自白:“朕于诸子常切谕之:一、举动戒其轻;二、言笑厌其妄;三、饮食教之节;四、服用教之俭。怨其不知民之饥寒也,尝使之少忍饥寒;怨其不知民之勤劳也,尝使之少服劳事。”太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让儿子们都穿着麻鞋,裹上缠腿,像士兵那样到城外远足,十分之七的路骑马,十分之三的路要步行。这对长期住在深宫大院中的皇子们来说,虽说劳累点,但还是饶有兴味的。皇子们还要不时地在演武场上练习武备;以健体强志。在这样的教育中成长起来的四子燕王朱棣对于到外地去当藩王很有心理准备,在他日后能做到南北征战,不畏塞外风寒,就得益于这段经历。
■ 瑜妃的隐情
八皇子潭王朱梓是瑜妃所生。这位陈友谅昔日的爱姬,早在陈友谅一死的时候就已经有孕在身了,当年的她曾暗抛血泪,向上苍虔祈诚祷:“妾含垢从贼,如若生个男孩儿,他日必定会为父报仇雪恨。”阇氏怀着这样的想法就如同她怀着别人的身孕一样,都是为当年的太祖所不知道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位楚楚可怜含泪忧怨的美人其实是勉强顺从他的。太祖登基后,封阇氏做了瑜妃,不久便生下潭王朱梓来。后来太祖见诸皇子已都长大,恐他们互相猜忌,便下谕到所分封的各地就藩。
第七章 党狱再升级(3)
诸子领了圣旨,各自回去携同家眷起程赴封地。潭王朱梓也受命起身,临行前进宫来向他的母亲瑜妃辞行,瑜妃问道:“你要到什么地方去?”潭王答道:“父皇封儿在长沙,自然是往长沙去。”
瑜妃听潭王亲亲热热地称呼太祖为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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