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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皇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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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敏敏羞红着脸低下了头,手只轻微地挣了挣,就任由他握着。
  司马遹嫉妒得眼睛都红了:“你少乱充哥哥,本殿下还不了解你们之间的亲戚关系吗?都快八杆子打不着了,像你这样乱攀起亲来,我也可以说是敏妹的哥哥了。”
  韩谧好笑地说:“哦,这个亲戚关系我倒要好好听听了,请问殿下是怎么跟敏妹攀上亲的?敏妹,你家有杀猪的亲戚吗?”
  司马遹听到这里,怒不可遏地挣开拉住他的太监,冲过去撕打着韩谧说:“你家才是杀猪的呢,快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许你碰她。不管你们是不是亲戚,不管你是不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都不许你碰她,从今往后,你离她远点!”
  拉扯之间,司马遹趁机想握住敏敏的手,被敏敏一把甩开了。
  韩谧看到了,朝司马遹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
  司马遹难堪地看了看快要靠在一起的韩谧和敏敏,恨恨地想离开。这时小翠呵斥了一声道:“广陵王殿下,您进来了这半天,还没给皇后娘娘行过礼呢。”
  司马遹见一个小小的尚宫都敢呵斥他,脸色一变,正要出言反驳,抬头看见我已经走到了宫门口,只得勉强施礼道:“儿臣见过皇后娘娘,请娘娘恕儿臣无状。”
  行礼毕,匆匆离去。
  郭珍看着他的背影说:“屠夫女儿生的儿子就是这德性,你们瞧他那目无尊长的样子,枉费了皇上还请了那么多师傅教他!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招呼大家进去归座。
  其实今天这种场合,我完全可以一声令下,让太监把他们押进殿中好好教训一顿。我却什么都没做,只是像看戏一样任由他们吵架。
  敢在皇后面前吵架的人还真不多,大概也就只有这种血气方刚的半大孩子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吧。我也正好闷得慌,身体又不舒服,就看看戏又何妨?再说,还可趁机看看司马遹到底是怎样的人。人在口不择言的时候是最容易暴露出自己的本质的。
  如果我没怀孕,也许我会压着韩谧,哄着司马遹,但现在我已经没耐心哄他了。谧儿刚刚毫不畏惧地跟司马遹争敏敏的时候,我看了竟有几分高兴,这才是我们贾家的人呢。
  说到底,还是我再度怀孕给了我底气,让我——至少暂时——不再需要笼络他。只要我生下了自己的儿子,司马遹就完全变成了可有可无的人。
  这天,韩谧和敏敏一起跟着他们的母亲在我这里用午膳。因为有他俩在,饭桌上的气氛也变得很温馨很旖旎。我看着小午和郭珍高兴地想,这两个表姐妹,真的要变成亲家了。
  本来我想等皇上一回来就跟他商量这件事的,最好让皇上下旨赐婚,这样也算是给了这两家亲戚天大的面子了。可是因为一件事,把这事给耽误下来了。
  晚上皇上回来,脸色一反常态地阴沉着。自从得知我怀孕后,他每天笑眯眯的,不知道有多开心,还没脸色不好过呢。
  我赶紧跟到内室询问,他闷闷地开口,居然说了一句:“皇后,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都叫我“皇后”了,说明真的很不爽。我忙陪着笑道:“臣妾的什么如意算盘落空了啊?”
  他苦笑着说:“你本来把卫瓘那老东西请来,是为了压制汝南王的对不对?现在倒好,这两个家伙勾结起来了,想要结成统一战线,一起把持朝政。今天九王叔跟我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连他都忧心忡忡的。以前杨骏一人当权,我们好容易才扳倒他。现在如果这两个结成了攻守同盟,势力将更庞大,关系网也更盘根错节,也就更难对付了。”
  不是这样的吧?卫瓘虽然很讨厌,但对他的为人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典型的刺儿头性格,喜欢与人争强斗狠,最是不肯服输的角色。
  汝南王呢,又是那种唯我独尊,一山不容二虎的性格。他们俩,怎么可能相容,还抬起来一起把持朝政呢?
  皇上见我一副羞愧难当的表情,拉着我坐下说:“我不是怪你啦,事态会这样演变,是谁都料想不到的。而且,这两家的联盟也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来,他们自己也做不到彻底信任对方吧,所以正在谋求联姻,以巩固盟友关系。今早张泓悄悄告诉我,他听到传闻,东安公司马繇很是喜欢卫瑾,已经派人向卫家提亲了。”
  这可是个惊人的大消息了,原来汝南王家也在打卫瑾的主意,想通过结亲来巩固两家的关系。“那卫家答应了吗?”
  皇上笑了笑说:“你想卫老头能不答应吗?他那女儿就算是个天仙,也快拖到三十岁了。放眼整个京城,还没有比他女儿更老的老姑娘吧?这个时候还有人提亲,那不是喜出望外的大好事?再不抓紧嫁出去,他女儿就真的只好呆在娘家养老了。”
  我摇了摇头说:“皇上这个您就不知道了,卫瑾那样闻名天下的大美人,虽然上了点年纪,可行情仍然好着呢。只要她肯嫁,不知有多少人想娶。多的是高官显贵对她垂涎多年,只恨不能得手。”
  皇上诧异地说:“你们总说卫瑾有多美,我怎么看不出来呢?我反而觉得她一股子妖气,看着就不舒服。”
  哪里有啊,人家卫瑾明明美得不食人间烟火好不好?如果卫瑾都有妖气,皇上看了绿珠还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呢。卫瑾仪态万方,一举一动都透着贵气;绿珠则妖冶妩媚,一举手一投足间,风情万种。
  不过我不想再跟皇上争论什么。他不喜欢卫瑾,甚至不喜欢全体卫家人的长相,对我而言当然是好事。卫家岂只一个卫瑾?新一代的孩子中,据说又有几个大美人,已经出落成小少女。再过两年,就可以参加选秀入宫了。
  这些暂时不提,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能不能抢在汝南王和卫家结亲之前,把卫瑾弄进宫来,彻底断了他们的念头。也让汝南王、东安公父子对卫家有意见,让他们无法结成什么联盟,一起把持朝政。
  因为晚膳还早,我见皇上今天精神不济,就让皇上先休息一会儿。
  把皇上哄得躺下睡着后,我走到外间,叫来张泓,详细地询问了一下汝南王和卫家结亲的情况。
  一问之下,我才稍微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因为据他所说的,至少现在两家还没正式下聘,这件事还有转还的余地。
  我让张泓赶紧派人去打听,首先是找到东安公司马繇请的媒人,询问事情的最新进展。
  晚上临睡前,张泓进来答复说,两家已经分别交出了生辰八字,今天已经找人合过八字了,没有任何相克的地方,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据说司马繇听了大喜,赏了媒人一个大红包。而且,他目前正在四海之内搜罗新奇礼物,准备聘礼,好到时候赢得美人儿开心呢。
  东安公司马繇的正室夫人去年得病死掉了,因为他父亲现在正得势,他也因此成了贵族们争相笼络的金龟婿之一。
  司马繇的年纪也不大,刚三十出头。还有一点,他至今尚无子嗣,他本人又是汝南王唯一的儿子。汝南王的一切,将来都是他和他未来的孩子的。所以,他虽然是个草包,却是本国最富有的人之一。他爹在先帝手里就当权,封邑几次扩增,到现在,他家的封地已经是诸侯国中数一数二的了。女孩子嫁给他,现在是公侯夫人,将来是王妃,又尊贵又富有。怎么不让人抢破头呢?
  以司马繇的条件,完全可以迎娶一个二八年华的小佳人,想不到他却被卫瑾迷住了,要迎娶只比他小几岁的本朝著名老姑娘卫瑾。
  这件事对卫家而言,当然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事。一个女人,能在年近三十的情况下有此归属,已经算是奇迹了,卫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现在唯一可以盘算的,就是卫瑾本人的心意了。除非卫瑾本人坚决不同意,誓死不嫁,否则这事谁都没法破坏。
81。 皇妃还要求人做,我容易么
  打发走了张泓,我静静地倚靠在湘妃榻上出神。山婉走过来问:“娘娘,您不舒服吗?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看看?”
  我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心里不舒服,叫太医有什么用呢?”
  山婉忙蹲下,担忧地看着我有些黯然的眼神,小心地询问道:“娘娘,出什么事了?”
  我用带点失落的口吻说:“皇上今天责怪我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
  “为什么呢?”
  山婉也有些诧异。皇上对我,向来都是百依百顺的。
  “因为,我为他出谋划策,结果却适得其反。”我苦笑道。
  这种朝中大臣之间微妙的权力纠葛,又不能说得太具体、太详细了,只能含糊其词。
  山婉也是个聪明的人,决不会追问细节,只是安慰我道:“就算这样,也不是娘娘的错啊。皇上那样英明的人,怎么会因此就责怪娘娘呢?再说娘娘现在又怀了皇上的孩子,他疼娘娘还疼不过来呢,娘娘会不会是误会皇上了?”
  “可能吧。”我努力笑着说。
  我和皇上,就算闹了矛盾,也不需要弄得人尽皆知,更不需要臣下来安慰我。我们是皇上和皇后啊,可不是平凡人家的小夫妻。
  我打点起精神,对山婉说:“我没事,你去给我把张总管叫来吧。”
  现在必须要尽快找到卫瑾。只有在卫瑾身上打开缺口,才能阻止这两家的儿女联姻再加上政治联盟。
  其实这件事,如果我和贾荃姐妹情深的话,完全可以交给贾荃去做。既然她和卫瑾是要好的姐妹淘,还有谁比她更合适去说项呢?只可惜,我的亲姐姐视我如寇仇,不仅不能对我有丝毫的助益,反而只会害我。
  难道,我自己亲自出马,把卫瑾招进宫,然后跟她游说?那样,不是太招摇了吗?一旦让卫家有所警觉,就会功亏一篑。
  想来想去,虽然这事的确不宜经过第三者之口,我还是只能先通过别人,探探卫瑾的口风。
  这个探口风的人,就是我准备让张总管去找的梁景仁。
  上次“倒杨”成功后,梁景仁被皇上任命为谏议大夫,从此留住京城。他也因为是石崇小舅子的缘故,得以在金谷园中与京城豪族大肆结交,成了京城交游最广阔的人之一。
  要说呢,梁景仁也算是京城贵族女子眼中的金龟婿一枚了。所谓“金龟婿”应该具备的几条,他都配置齐了:财富,高官,俊美,样样不缺。
  这样的极品贵婿人选,京中凡有适龄女儿的人家,无不争相延请,唯恐落于人后,被别人占了先机。
  卫家有个早就超龄的未嫁之女,还有几个正在长大的女儿,对这类金龟婿自然是最欢迎的了。一去二来,梁景仁与卫宣、卫恒之流都有了一些交情,出入卫家,也就成了寻常之事。
  这样我托梁景仁致意卫瑾,就不会引起别人嫌疑了。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梁景仁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相信,只要是我的事,他都会尽力去做,而且绝对能保守秘密。
  很快,梁景仁就回话说,他已经跟卫瑾谈过了,但结果很令人沮丧,卫瑾拒绝入宫。
  好在他同时还提供了一条很有用的信息:卫瑾对东安公司马繇的追求也很厌烦。但由于家里人十分赞成,有点迫嫁之意,她不得不屈从。毕竟,她快三十岁了,再赖在娘家,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我派人找来了襄舞公主。
  她进门才刚刚坐定,我劈头就问:“现在,你还是很坚决地要和卫驸马离婚吗?”
  襄舞一愣,竟然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来了。
  我就知道,她心里其实还是舍不得卫宣的,那样的美男子啊。而且,这个驸马还是她自己亲自圈定的。
  先帝虽然儿女众多,但他对这个有点像男孩子的襄舞从小就特别喜爱。他的审美倾向,本来就是喜欢带点英气的女人,如他最宠爱的胡贵嫔。
  所以,当初为襄舞择婿的时候,先帝提供了很多人选,差不多搜罗尽了国中出色的适龄贵族子弟。卫宣只是其中之一。
  据说襄舞在一大排备选名单中很快就圈定了卫宣。这说明她最初是很喜欢他的,只是婚后,他叫她失望了。
  看襄舞如此表现,我试探着问:“如果卫宣跟他姐姐彻底断掉了,你能不能忘掉以往,跟他好好地过日子?”
  襄舞迟疑了一会说:“我可以,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心里只有他姐姐。”
  我说:“可你明明很喜欢驸马啊,你只是恨他不肯好好待你。他心里恋慕着自己的亲姐姐,经常呼酒买醉,喝醉了,就跟奴婢鬼混,甚至上妓院寻欢。他伤了你的心,可你还是喜欢他的,对不对?”
  襄舞低下头,慢慢地,眼圈都红了。
  见时机成熟,我问她:“如果我把卫瑾弄进宫当妃子,你看如何?”
  襄舞赶紧抬起泪眼,急急地说:“那当然好,‘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卫宣再大胆,也不敢骚扰皇妃的。而且,入宫做了妃子,每天前呼后拥,随从甚多,既不能搞小动作,也不能回娘家,最安全了。
  说到这里,她本来已经很开心了,又突然叹气道:“可是这样他们还是会见面的。”
  我忙说:“那又如何?相见争如不见。见了,最多眉来眼去一回,末了还得各自归家。时间长了,也就认命了。”
  就如我和齐王,当初进宫的时候,我是为他而来的。我以为只要进了宫,大家就有了见面的机会,其他的,也就可以慢慢谋划了。
  等真正进宫了才知道,那些想法都是不切实际的。后宫是什么地方啊,时时刻刻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你,你不搞小动作人家还造谣生事,巴不得搞垮你呢。若你还有点什么蛛丝马迹叫人看在眼里,那不是自己找死?
  后宫,是这世上女人争斗最残酷的地方。在这里,必须时时小心,步步留神,如此方可保住身家性命。不然,谁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一旦东窗事发,不仅自己逃不掉,搞不好一家老小都要跟着掉脑袋。
  等卫瑾真的进了宫,就算她有一千一万个想跟卫宣暧昧的心,也不敢造次了。因为,到那时候,她卫氏一门的身家性命,可就捏在她手里了。
  甚至,如果我想除掉卫家,也可以在这件事上大做文章。若卫瑾做了皇妃,还与她弟弟卫宣不干不净,那降罪于卫家,不就很顺理成章吗?污秽宫廷,而且犯的还是人伦大忌,到时候就算有人想救他们,都不好意思开口求情的。
  襄舞是宫里长大的女人,自然明白这些利害关系。她连连点头说:“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然,卫瑾嫁到任何地方去,都可以跟她弟弟继续保持联系,借回娘家的机会幽会。只有进了宫,才能彻底堵死了他们的路。“
  话说到这里,终于可以提出我要说的重点了:“可现在的问题是,卫瑾不肯进宫啊。而且,汝南王的儿子东安公司马繇正在托媒向卫家提亲,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近几天之内,他就该正式下聘了。”
  襄舞急了,“那怎么办?”
  我凑到她耳边说:“为今之计,只有我们一起想办法,抢在汝南王府正式下聘之前,把卫瑾弄进宫。或者至少,让她拒婚,我再赶紧让皇上下旨册封。”
  襄舞还是一脸迷惑的样子:“那我们可以想什么办法呢?”
  我笑道:“这正是皇嫂今天叫你进来的目的啊,我想请你帮个忙,弄到卫驸马的一件贴身的东西。”
  “然后用它去要挟卫瑾?”
  听到襄舞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好几度,我定睛一看,敢情我这小姑子已是一脸兴奋。那神情,就跟当初皇上在街上说起去做贼时的兴奋样如出一辙,甚至连眉眼都有几分像。
  皇家兄妹皆如此,怎么能怪俺邪恶呢?
  出于对“作恶”的极端兴趣,襄舞很快就神神秘秘地交给了我一样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打开一看,是个香囊,上面还绣着一个秀气的“宣”字。
  我把这东西拿给梁景仁,让他约卫瑾于明日午时在明月楼一见。
  坐在明月楼的二楼雅座,看卫瑾准时出现在楼下,我还是有点紧张的。这天的这次谈话,如果谈崩了,接下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卫瑾上得楼来,看见是我,明显有些慌乱。但她还是力持镇定,敛衽下拜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不知娘娘今日召见臣妾,有何吩咐?”
  我让小翠拉她起来,伸手让她在对面坐下。小翠使了一个眼色,下人们都出去了。
  大概是因为香囊的缘故,卫瑾很有些紧张。只见她拘谨地坐在那里,眼神闪烁,几番张嘴,可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我含笑端坐,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一系列紧张不安的小动作,比如扯衣角,抿嘴唇,捋头发……直到她终于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气氛,主动开口问道:“那个香囊,是娘娘派人送给臣妾的吗?”
  我点了点头。
  她很不自然地问:“那,娘娘的意思是……”
  我慢条斯理地说:“那个香囊,是襄舞公主哭着交给我的。她说,卫驸马把这个香囊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每日贴身带着,连睡觉都不解下。公主于是起疑,怀疑驸马在外面另有心上人。有一日,驸马酒后回府,公主故意趁醉追问香囊的来历,驸马失口说出,香囊原来是小姐所绣。”
  在卫瑾惊慌失措的眼神下,我一字一句地说:“最糟糕的是,卫驸马还说出,原来,小姐才是他一直仰慕的人。”
  就见卫瑾那张美丽的脸儿红了又白,白了又红,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看来,这次我瞎蒙——也可以说是合理推断——是蒙对了。
  香囊果然是卫瑾绣的!这姐弟俩的关系也果然不寻常。
  因为卫宣的确有酗酒的毛病和酒后吐真言的可能,而且这种事,若没有证据,一般的人根本想都想不到。所以,卫瑾也没疑到我是诈她的。
  她彻底地窘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趁机说:“襄舞正在和驸马闹离婚的事,你也是知道的。上次你也说,你不希望他们俩离,是不是?”
  她点头。也只能点头。
  “如果你真的不希望看到你弟弟跟公主离异,你就应该拿出行动来,因为,你心里清楚,你才是导致他们离婚的根源!”
  这样说是不是很残忍?可是,我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而且我也不认为,纵容姐弟畸情发展就是善。
  卫瑾的脸上现出了凄凉之色,她带着几分认命地口吻问我:“那娘娘认为臣妾应该如何做呢?”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尽量用语重心长的口气说:“你弟弟和公主的婚姻是先帝所赐,可不是平常的百姓人家,只要双方都同意离异,就可以当着官长的面画押走人。你弟弟和公主离异,那是不尊重先帝的旨意,是有负先帝的隆恩。如果被有心之人参一本,轻则,有损你们卫家的声誉,重则,可能害你父亲引咎辞官的。”
  至于这个“有心之人”,我都已经想好了,还不只一个呢。
  卫瑾再次吃惊地看向我,显然她没想到,她和她弟弟之间的隐私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甚至会带累一家老小。
  她长叹了一口气问:“娘娘何以教我?”
  是时候了。我看着她说:“你入宫为妃,从此不再和令弟见面,还他夫妻一个清净。”
  卫瑾摇头道:“入宫?我这个前落选太子妃,在过了十多年后又再次入宫为妃,那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我正色道:“笑什么?这只能说明卫小姐你本来就是属于皇家的,天生就是做皇妃的命,即使兜兜转转,最后还是会走进皇宫。”
  “可是,可是……”,她还在“垂死挣扎”。
  她会犹豫是很正常的,一个十几年前呼声最高的落选皇太子妃,十几年后再入宫为妃,的确有点难堪。
  我只得又劝道:“入宫,其实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了。我相信你也很不愿意嫁给东安公司马繇吧,但你年将三十,还待字闺中,已经成了你父母以及整个卫家的一块心病。你为了让他们安心,为了你们卫家的面子,这回不嫁也只能嫁了。嫁过去,司马繇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其实不希望被别的男人碰,对不对?”
  卫瑾猛地看着我说:“娘娘不要把我和我弟弟想成那种猪狗不如的人,我们是清白的。我们只是……心里互相喜欢而已。”
  我赶紧说:“我知道啊,我从没怀疑你跟你弟弟真有什么。卫大人的儿女不会做出那样猪狗不如的事。我知道你只是心里喜欢你弟弟,可是你今生都不可能嫁给他,所以你一直不嫁,希望能为他守住自己的清白。如果是这样的话,入宫,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她恍然道:“因为皇上不会碰我?”
  我笑了笑说:“这个我不能打包票,但,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她这才点了点头:“那好,我入宫。”
  我叮嘱道:“事不宜迟,汝南王家估计这两天就会向你家正式下聘,你必须赶在这之前向你父母表明心迹,说你喜欢的是皇上,只想入宫为妃,否则就上吊抹脖子。”
  卫瑾终于笑了,还抢白了我一句:“娘娘以为我是你们贾家的人啊,上吊抹脖子,我可做不出来。”
  这才像要做皇妃的人呢,敢跟皇后取笑了。
82。 巧遇司马玮
  从明月楼出来,我站在楼门口,看着眼前的铜雀大街。这里永远都是一派车如流水马如龙的繁荣景象。朝廷中再怎么暗流汹涌,只要不发生重大的事变,老百姓的生活依然如故。
  我知道,他们有他们的苦处,他们要为生活,为口腹之欲而奔波;可他们也有他们的乐处是为我们所不及的。
  小时候看书,总不懂“孔颜乐处”所乐何事,难道“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真的很乐吗?那时候总觉得,“回也不改其乐”有点死要面子硬撑的味道。
  现在想来,不劳心,不勾心斗角,过最简单的生活,也许真的自有乐的吧。
  再看看路的一端,宽阔的马路向远方延伸,只要我坐上马车沿着这条路走,不过一袋烟的功夫,就可以回到太尉府娘家,去看看我娘和小午。
  可是,一个做皇后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回娘家呢?
  皇后回娘家那叫省亲,是宫里的一件大事。上至太监总管,下至随行的小宫女,先要紧张地准备几天。要排出详细的行程表,要开出长长的礼物清单,任何一个小细节都要事先考虑到,不能有任何疏漏,不能出任何差错。
  到了省亲当天,还要一大清早就起来清宫除道,要摆上全副銮驾,旌旗飘飘,吹吹打打,才能起行。不然就不合国体,有违礼仪。甚至会沦为京城贵族口中的大笑柄。
  想到这里,我自嘲地笑了笑。我的人生,已经彻底地复杂化了,一举一动,都牵扯甚多。像今天这样微服出宫,其实已经很不合礼仪了。如果被那些老古董们看到,会念得嘴上起茧子的。
  正凝神间,一辆豪华马车突然在我面前来了个急刹车:“吱”——对不起,不是“吱”,是“吁”——停在楼前。驾车的双头马被猛地拉住,发出了长长的嘶吼声,马蹄原地猛捣,扬起了一阵灰尘。
  小翠赶紧拉着我退后两步,随从们也警惕地把我护在中间。护卫长厉声问:“什么人?”他的手已经按住了腰里的长剑。
  只见轿帘开处,一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带点惊喜的声音异常亲热地说:“臣弟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真是皇嫂啊,幸会幸会!”
  我也勉强笑道:“真是凑巧啊,想不到能在这里遇到楚王殿下。”
  楚王司马玮下得车来,抬首看着明月楼说:“皇嫂今日怎么有空上酒楼来呢?”
  我暗自庆幸地想:还好卫瑾已经走了,没有给他撞见,不然,说出去又要起多少事端。
  我是等卫瑾走了一会儿后才下楼的,怕的就是遇到熟人,想不到还是遇到了。
  没有卫瑾,就我一个人在,而且又是站在我自家的酒楼里,我也不怕他嚼什么舌根了。当下很镇定地说:“在宫里闷得慌,想出来散散心。街上人多,不敢乱走,就上了自家的酒楼,坐在楼上的雅座看看街景。”
  司马玮前后左右偷偷瞄了瞄,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赶紧陪着笑道:“也是,成天在宫里呆着,的确很郁闷。只是皇嫂现在非比寻常,上街要严加防护。”又看了看我带的随从说:“皇嫂还是太大意了,就带这么几个人,真遇到什么事,顶什么用啊。”
  我也笑道:“会有什么事呢,我不过一妇道人家,出来逛逛街,难道还会有人行刺我不成?”
  司马玮严肃地说:“那可不一定!娘娘现在正怀着皇上的龙种。那些歹徒们若有意劫持娘娘去要挟皇上,那可不就糟了?而且,娘娘难道没听说吗?北方的幽燕之地,最近一直动荡不安,有的地方已经拉起旗杆公开跟朝廷的军队对着干了。这段时间朝堂上一直都在讨论着这件事啊,难道皇上回去都没跟娘娘讲过吗?”
  我大惊道:“没有啊,皇上从来没有跟我提过。”
  不会因为我怀孕了,他怕我担心,就有意瞒着我吧?
  这时,因为我们一个“娘娘”,一个“殿下”的称呼来称呼去,已经引起了街上行人的注目,司马玮就说:“站在这里说话不方便,不如我们进去找个位子坐下来谈吧。”
  我点头,袁掌柜急忙把我们引到楼上一处安静的雅座。
  自从上次收了司马玮托梁景仁送给我那颗夜明珠后,我还没好好跟他说过话呢。他不会无缘无故地送我那么一个大礼,肯定是想求我什么事。今天既然在街上遇到了,就不妨听听他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坐定后,司马玮捧起一杯茶,看着我说:“臣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请讲。”不当讲你还不是要讲的,要不干嘛开口?
  他嗫嗫嚅嚅地说:“皇兄和皇嫂如此重用汝南王一家人,难道就没想过他们会……”
  “会怎样?”
  “这个嘛,嘿嘿,臣弟也不敢妄言。只是觉得这样实在太冒险了一点。皇嫂您想,他父子俩,一个把持朝政,一个手握禁军,这军政大权等于都在他们一家子手里了。一旦他们起了什么不良之心,这整个朝廷转眼就可以变成他们的。皇嫂别忘了,他们也是姓司马的。”
  这个问题,我和皇上不是没讨论过,的确是个问题。但当初灭掉杨家,汝南王父子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倒杨”成功后,无论朝廷中还是禁军中一下子出现了一个权力真空,汝南王父子抓住机会,几乎是顺理成章地接管了原来杨骏的权力。
  事情的发展印证了我当时的担心,倒了“杨骏”,又来了一个“司马骏”,比起“杨骏”更具危险性了。因为,正如司马玮所言,他们也是姓司马的。
  后来我说服皇上征召卫瓘入宫,为的就是牵制汝南王父子。想不到,他们却勾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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