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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皇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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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惊道:“才五十人?你这样下去,人家搞不好还以为你是假冒的太子呢。”哪有太子身边只有这么小猫两三只的,这样子,太子的排场、气势全都没了。
  “管他们怎么想,我只要完成父皇交代的任务就行了。”
  “你父皇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还能安排部署这些,应该不会很差吧。”
  “父皇其实并没什么大病,就是操劳过度,太医让他卧床静养。大概养一段时间,就会没事的。”
  “那就好,你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我睡什么睡呀,我从明天起就见不到你了。一共要去大半年啊,让我怎么活嘛。我是你爹的女婿耶,怎么他一点也不疼我,把我派去那么远的地方,让我那么久看不到你。”
  “看不到我有什么关系啊,你不是要去荆、吴之地吗?那边可是美女多。”
  “可是人家只想要你。”
  十二日那天,才四更,整个东宫的人就都起来了。
  太子要出远门,这在东宫还是前所未有的大事,大家都很紧张。给太子准备的东西检查了又检查,添加了又添加。总觉得路途遥远,去的又是灾区,肯定要什么没什么的。所以,别说衣服了,连食物点心都准备了好多好多。
  当然,这些都是悄悄进行的。一直忙到天快亮时,我才不舍地喊醒了睡得正香的太子。
  当他走进前厅,看到满厅大大小小上百个箱笼时,叹着气说:“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搬家呢,把什么都带上了。”
  最后,在他的坚决抗议,以及抵死不从下,才撤下了三十几个装食物的箱子。
  剩下的,也还是装满了两辆大马车。
  在东宫门口上车时,他想让我跟他一起上去。我说:“我去干嘛?你是要去跟你的父皇辞行,然后就直接走了,又不会再绕回东宫来,那我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他气得瞪圆了眼,一脸难以置信地问:“我是要出远门耶,最快也要半年才能回来。让你再陪我一会儿,你都不肯?”
  “哎呀,陪什么嘛,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别磨蹭了,快上车走吧,你父皇还在等着给你送行呢。”
  某人眼都气红了,“你真的不陪我坐车过去?”
  “这个,我今天起早了,这会儿好困哦,想快点回去补一觉,嘿嘿,不好意思哦。”
  “好,算你狠!起驾!”
  虽然是一声大喝,只可惜没什么威慑力,因为,声音中带有哭腔,明显地底气不足嘛。
  看着他们的车子离去,刚刚才满月出门的小翠站在我身后说:“明明是恩爱夫妻不忍分离,可瞧你把他呕的。唉,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你这样伤他的心,就不怕他出去后找从别的女人那里找安慰?”
  我回头对她笑道:“不怕,山人自有妙计。”
  太子走后的第三天,我以侍母疾为由回到了太尉府。
  把喵喵和小小交给母亲后,我赶紧收拾了一点东西,只带了铁头一个人当马车夫。轻车简行,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地去追赶我的夫君。
  到第五天的黄昏,终于赶上了他们的队伍。
  按我们走的速度和时间来算,前面应该是信阳城了。
  我对铁头说:“就跟在他们后面走,随他们一起进城。”
  我的本意,是想等进了城后,再想办法和他会面的。我既然是偷偷摸摸跟来的,就不想惊动太多人。
  但太子的随从们不乐意了,一个家伙见我们老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打马过来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我坐在车里回道:“谁想跟着你们啊!所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把道路全占了,害我们的车子过不去。你还嫌?我还烦呢。”
  铁头赶紧劝我:“小……”在我的一瞪下,还好及时改了过来:“公子,您就不要说了,我们只有两个人……”
  “两个人怕什么?难道你还怕有人会以多欺少啊。您肯定不会的,对不对,官爷?”
  “呃,当然不会。”
  “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呀?”
  “我们是去……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猜也猜到了,小花猫出行,绝对会把仪仗收起来。他是最怕排场最怕虚伪礼节的人,要是打着明晃晃的代天出巡的旌旗、幢幡,盾牌,走到哪儿,哪儿的人就得赶紧跪下。他会觉得无聊透顶的。
  其实,我心里也巴不得他不用仪仗。上次在街上遇刺的事至今还让我记忆忧新。
  可是,既然是代天出巡,不用仪仗,沿路的百姓怎么知道是皇帝派人下来安抚他们了?他们又怎么感受天恩呢?
  我相信皇上的意思,是要太子大张旗鼓的。虽然五十人的队伍委实有点气势不足,但总比这样静悄悄地走,谁都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要好吧。
  不肯回答,那我就直接问:“你们也是要去信阳城吧?”
  “是……你问这些干什么?”刷地一声,剑都拔出来了。
  “你太夸张了吧。你看清楚,我们只有两个人。光你一个人,就足以对付我们两个了,我们还能对你们太子造成什么威胁不成?”
  我也不想再打什么哑谜了。天色不早了,快点和小花猫回合后,一起进城找个地方睡觉早点吧。这两天为了追上他,我都两天没挨过枕头了。
  一声呼哨,我们的车子立刻被团团围住了。
  最前面的车子里终于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心里一荡,几天没见,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让我激动不已。
  这才发现,我真的好想好想他。
  不愿再耽误一点点时间,我干脆说:“其实我是太子殿下的故人,特地从京里赶来见他的。”
  听见这话,张泓也过来了。
  我打起车帘。张泓的嘴立刻张得大大的,围住我们的侍卫中也有两个要跳下马行礼,被我用手势制止了。
  还好张泓机警,没有当众喊我,只是一脸兴奋地回头就跑。跑到太子的车旁咕噜了两句后,很快又跑回来说:“殿下叫公子过去。”
  我走到前面的车旁,立刻有一只手把我拉了进去。
  “殿……”
  一阵天旋地转。
  等我才刚刚喘了两口气,又被他紧紧抱进怀中,在我耳边叹息着说:“坏蛋,故意气我。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越想越难过,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你摸摸嘛,人家都瘦了,你要赔我。”
  “怎么赔呀?”
  “当然是,那样赔,就是那样赔,赔了又赔,赔了再赔……嘻嘻。”
44. 夜宿信阳
  叙过情后,车子启动,我们坐正身子,慢慢交谈着。
  我问太子:“怎么在阴平、广武那边只逗留了两天呢?”
  我本来还以为我可以住在官道上的某家客栈里,以逸待劳地等着他们的队伍经过呢。
  结果,到我出城时,太子的车队早已于一天前就离开了广武,向南方开拔了。害得我和铁头打马狂追,整整用了一日一夜才追上。
  太子说:“广武那边离京城近,救援的人员啊,物资啊都容易到达,百姓也还相安无事。现在最头痛的就是荆、扬那边,大水冲垮了许多房子,也冲毁了就要到季的庄稼。听说有的地方连树皮都快啃光了,饿死了好多人。唉,现在我也不知道去了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一般这种情况下,就是开仓放粮了。”又补了一句,“若是本地已无粮可放,就要从别处调运。”
  太子点了点头说:“这个我已经和王叔、太傅他们商量过了。我们这一路过来,每到一处,就动员当地官员当地放出一部分粮食为灾区支援。我们准备调粮到一定数目后,就派专人运过去。”
  “王叔?哪个王叔?”我心里一动,不会是他吧?
  太子这次出行的随驾官员,我只听说有太傅杨骏,中书监荀勖,还有太子属下的一帮官员。没听说还有哪个宗室王随行啊。
  “九王叔,齐王啊。”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好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我也似乎已经把他慢慢忘却了。这会儿突然听到,心里居然五味杂陈。
  我懊恼地想:为什么时过境迁这么多年之后,再听到他的名字,我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真是没出息啊!我鄙视自己道:事到如今你还惦记着他,待要如何?
  “你怎么啦?”太子突然凑近我的脸问,眼里竟夹杂着一点点努力压抑的愠怒。
  这个敏感的孩子啊,我不过略略动了一点点心思而已,就让他捕捉到了。
  “我在想,幸亏你们分头行动了。不然,我刚刚来的时候,不管遇到了杨太傅,还是遇到了齐王,都不好。尤其是杨太傅,仗着是皇后的父亲,是我们的长辈,搞不好会当场把我赶回去也说不定。”
  “恩,是有点麻烦。可是我们约好了今晚在信阳城会合呢,很快他们就会看到你了,这可怎么办呢?”
  这时我的车子正朝信阳城门驶去,远远地,已经可以看见城门口排排站立的官员和守城卫兵了。
  我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说:“没关系,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只要一开始跟殿下见面的时候不被认出,以后就没多大问题了。”
  我从包裹里拿出太监服换上,然后打开车门跳坐在前面,和张泓分坐在车头两边。
  太子紧张地探出头来说:“你坐在那里行不行哦,车子有时候跑得很快的。遇到路不好的时候,还有颠簸。你的手可要抓紧了,可千万别掉下去了。”说到这里他似乎还打了一个寒颤,从这个地方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他越想越怕,喊着我说:“你还是进来吧,你哪里坐得惯车头啊,快进来啊……”
  我回头朝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又用手指了指前方。
  城门已经近在咫尺。夜色中,我还是辨认得出齐王和杨骏正站在队伍的最前面。看来他们都比我们早到信阳,然后赶到这里迎接太子进城了。
  这两个人,论辈分,一个是太子的叔叔,一个是太子的外公。在私底下,他们可能对太子不是那么尊敬。但是外人面前,他们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所谓君臣之份大如天,作为臣子,若是他们此刻老气横秋地等在信阳府衙里,会被天下人议论的。
  太子的銮驾一到,城门口立刻跪下了一大片。
  因为天色已晚,銮驾很快就被引进了府衙,并没有在城门口停留多久。
  齐王和杨骏都没有认出我来。在一个那么多人,那么拥挤的场合,一个小太监是没人会注意的。
  进了府衙后,太子自然是被请到了大厅,我和张泓则赶紧去太子今晚要住的房间准备。
  因为太子是个非常认生的人,让他睡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他会很不安,会彻底失眠。所以从东宫出来的时候,才要备上那么多箱笼。里面有几个大箱子装的就是床上用品和房间的摆饰。
  只有把他的睡房弄得还像在东宫一样,他才睡得着觉。
  可是等我们走到房间外面的时候,发现里面早已布置得花团锦簇,应有尽有,而且,比新房还像新房了。
  我悄悄对张泓说:“看来今晚有人要给咱们的太子办喜事了,这不,连新娘子都已经进来了。”
  一位妙龄小姐正站在房中,指挥着奴仆们摆这摆那。
  有一个仆人正在挂一幅绣品。可是小姐一会儿“高了”,一会儿“低了”,怎么挂都不满意,弄得那仆人脸上汗直滴。
  这下小姐更恼火了:“连个东西都挂不好,还弄得一身臭汗。你快给我下来,别把汗抹到绣品上了,这可是我花了大半年才绣好的。我们知府衙门里养的尽是一群饭桶啊,难道这幅绣品,等会还要我亲自上去挂吗?”
  一群奴仆赶紧跑过去抢着挂。这时,小姐回头看见我们抬着几只箱子进去,忙陪着笑过来说:“有劳几位公公了,箱子放在那边墙角就好了。”
  又喊奴仆们过来给我们倒茶打扇,同时对身边的一个丫头使了一个颜色。
  丫头立刻拿出两个鼓鼓的钱囊递给我们说:“也不知道两位公公喜欢什么,没敢乱买。再说公公们这次还要服侍太子去很多地方,带着东西也不方便,还是拿着这个轻便点。”
  张泓看着我笑,我看着小姐笑:“那就多谢了。”一把接了过来。
  张泓自然也笑咪咪地接了过来。
  小姐又说:“两位公公肯定还没吃晚饭吧。快,旺财,你领两位公公到前面吃饭去,那里肯定已经摆上酒席了。”
  我答谢道:“多谢小姐,我们两个还是就在这里吃好了。去外面吃饭免不了要喝酒,也很耽误时间,我们还有些东西要收拾。”
  “好好好,旺财,那你快去厨房吩咐一声,叫他们送一桌酒席到这里来。”
  那位刚刚还挨了骂的满脸臭汗的倒霉仆人擦着汗诺诺连声地走了。
  酒席送来了,小姐也指挥仆人布置得差不多了。遂裣衽万福道:“那小女这就出去了,两位公公慢用吧。”
  我和张泓忙站起来,客气地目送小姐走了。
  望着满屋奢华,我摇了摇头说:“连宫里的御膳都减半了,下面的官员还这么讲究。”
  张泓说:“昨晚的比这还好呢。昨晚的那小姐,也比今天的这个漂亮多了。”
  “什——什——什么?”
  “没——没——什么!”
  两个人同时结巴了起来。
  其中有一个人最先反应过来,起身就朝门外掠去:“奴才去侍候太子殿下用膳去了,太子妃殿下就在这儿慢慢用吧。”
  “张泓,你给我站住。你再跑试试?看我不折了你的狗腿!”
  在我的低喝声中,张泓又像小老鼠一样慢慢退了回来。
  “说吧。”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啊?太子妃,您不要喝这么快啦,要是把您给喝醉了,太子会骂死奴才的。奴才刚刚都是骗您的啦,太子殿下是怎样的人您还不清楚啊,见了生人,躲都躲不及了,还会去招惹她?”
  “那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说?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
  “这个嘛,昨晚确实有一个大美女一直缠着太子,一会儿送这个,一会儿送那个。太子看到他父亲殷勤招待,又答应调拨五百担粮食的份上,一直耐着性子敷衍她。后来她竟然坐着不走了,太子没办法,只好开赶了。”
  “怎么开赶的?”呵呵,我的小花猫,在外面原来这么乖,不枉我疼他。
  “就是直接跟她说:‘对不起小姐,我今天赶了一天的路,这会儿累了,想早点休息。小姐请回吧。”
  “哈哈,说得好!”我又倒了一杯,不知不觉地又一口喝尽了。
  “太子妃,您怎么又喝酒啊。我们现在可是在外面呢,您现在的身份是个小太监,要是喝得醉醺醺的,不小心说漏了嘴,暴露了身份。别的倒不怕,就是杨太傅和齐王殿下知道了麻烦。”
  “既然这样,那你又为什么一口一声太子妃呢?你就不担心给这杨府的人听去了?呃,这个太守也姓杨,不会也是他们华阴杨家的吧?”
  “就是啊。这个信阳太守杨浈,是杨太傅的族弟。要不然,怎么能捞到这么一个肥差?这信阳可是千里沃野,以富庶著称的。官场中有一种说法,叫‘十年京官,不如一任信阳太守’呢。”
  原来如此。难怪刚刚那位小姐对布置太子的房间如此亲力亲为、尽心尽力的。要说起来,她也算是太子的表妹了。
  这杨家表妹可真是多啊,只是年纪都小了一点,像刚刚的这位杨小姐,也就十五岁左右吧。想当年太子轰轰烈烈选妃的时候,她跟云萝都还只是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要是杨家当时有适龄的女儿,太子妃的宝座怎么也轮不到我们这些外姓女子的。
  正想到杨家表妹,这杨家表妹就到了,而且还一下子来了两个。
  远远地,就传来了她们的说话声:“表姐,前段时间听说你病了,现在可大安了?”
  “你听谁说的?其实我不是病啦,只是……哎哟,你还小啦,跟你讲你也不懂。”
  “少在我面前充大人了,你不过比我大半岁而已,我过完年,就要满十六了。”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不只是我,连张泓也一脸惊疑:不会是某人又阴魂不散,千里追“夫”,追到这里来了吧?
  然后,像是响应我们的疑问,啊……且,啊……且,啊……,起码连在一起打了十个喷嚏后,才有一个喘息不已地声音带着气恼说:“你干嘛在走廊里放那么多花啊,还有那个门口,都快要给花淹掉了,你存心的是不是?你明知道我最怕闻花粉味,还故意……哎呀,不行了,啊……啊……啊……且!”
  这一声喷嚏由于忍耐得太久,也就是,酝酿了很久,才爆发出来,所以气势如虹,声震屋宇。
  紧接着,是一声毫不掩饰的尖叫:“哎呀表姐,你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啦,你自己看看!我今天才上身的新衣服耶,你要打喷嚏也不要对着我打嘛,真是的,恶心死了。”
  另一个声音不仅毫不羞愧,还更骄横地说:“你还好意思说!我告诉你,我现在肚子里可是怀了太子的龙种,要是我闻了这些该死的花,身体不舒服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此话一出,立刻震慑全场。小表妹大概是惊呆了吧,一声都不吭了。
  那骄横的声音趁势命令仆役:“快去给我把那些花全搬走,一盆都不许留!”
  看到我的脸色迅速阴沉了下去,张泓赶紧走出去说:“云萝小姐,这些花都是太子特别交代放在这里的。你也进过东宫,也看到了,我们东宫可到处都种着花的。”
  云萝的气势一下子就矮了下去,期期艾艾地说:“那个,张公公,你也知道,我不能闻花粉味的……”
  张泓笑着说:“云萝小姐不能闻没关系啊,不靠近花就是了。哦,云萝小姐是不是搞错了?这个房间不是为小姐准备的,而是为太子殿下准备的,太子殿下喜欢花,所以才摆上了这些。”
  云萝语塞了,那位表妹倒也聪明,立刻借驴下坡:“是啊,表姐,这是太子殿下的房间。你的房间,我们肯定是不会放花的。来人啦,送表小姐去她的房间休息。”
  云萝待要说什么,仆人已经上前做出了邀请了姿势。只得瞪了表妹一眼,捂着鼻子走了。
  小表妹以为和张泓已经是“一国”的了,一脸甜笑地想要走进房,张泓不客气地拦在门口说:“表小姐,我们太子殿下这些天都在赶路,已经很累了。等会吃过饭回来就要更衣休息的,表小姐在这里实在有诸多不便。”
  “那,殿下总得要洗浴吧,我去给他准备热水。”
  “好的,那就多谢表小姐了。”
  张泓吐了一口气,转身走进门。我催着他说:“你快点吃饭吧,我们今天真的都很累了。等会太子回来,就让他快点洗了休息。”
  “是”,张泓端起碗,又感叹了一声说:“幸亏太子妃跟来了,不然,光每天应付这些女人,我都要累死了。”
  我笑道:“你是怕我不来,时间长了,你拦得住这些女人,却拦不住你家主子自己想爬墙吧。”
  张泓正色道:“我家主子不会。这些天,我天天在他房里打地铺。每天晚上主子都在灯下阅读各地送来的疫情报告,嘴里念的,也尽是如何赈济救灾。殿下其实是个很爱惜百姓的人,他只是厌恶官场,厌恶跟那些政客们打交道。所以,在朝廷议事的时候总不开口,人家就以为他傻。其实殿下比谁都聪明,比谁都看得透这世间万事。”
  我动容道:“张泓,你虽然只是个太监,却是太子殿下的知己。”
  张泓低头说:“奴才不敢,奴才只想好好服侍殿下,让他能按他自己的心意做一点事。像这次出京赈灾,奴才就希望殿下能在赈灾的同时,也能好好看看山水,自由自在地过一段日子。”
  我点了点头。看不出,这张泓平时油头滑脑的,骨子里却是这么忠心的人。我为太子有这样的近侍而高兴,也很欣慰自己总算没有选错人。
  太子果然很快就回来了。杨太守的小姐还想利用送热水和洗浴用品的机会混进房,被张泓拦在外面了。
  云萝也来了一次,却只敢捂着鼻子远远地站着,打发一个丫环过来致意,指望太子能出去看她。
  等了半天,只等到了张泓了一句话:“殿下累了,已经歇下了。”
45. 抢粮风波
  离开信阳后,太子、齐王和杨太傅再次兵分三路,分头去各郡县筹措救灾物质。
  又过了几天后,大家才再次会合。这时,筹集到了粮食已经差不多有万担之数了。
  于是三队合流,一起带着这些粮食,离开了豫州地面,进入了隶属荆州的襄阳郡。
  襄阳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境内人民尚武任侠。又由于自刘表起,就以襄阳城为荆州牧的牧治所在,故而在荆襄一带,襄阳城应该算是最繁华,人口最密集的地方了。
  由于襄阳以山区居多,地势较高,所以水灾没有并影响襄阳多少。但我们一路行来,还是遇到了很多衣衫褴褛的难民,估计是从江汉流域那边灾情严重的地方逃难过来的。
  还在离襄阳城几十里的地方,我们的运粮车队就遇到了难民队伍的围攻。越接近襄阳城,难民队伍越多,我们的车队简直步履维艰。
  其实这些难民也不是打劫,他们只是跪在我们必经的路上磕头求粮。于是一袋袋粮食从车上扔了下去。
  这个消息一传出去,难民如潮水般涌来。最后,我们的队伍完全无法前行了。而那一万多担粮食也已经散出去了十分之一。
  最后,大家紧急商量的结果是:不能再这样沿途散粮了。
  因为,第一,这些粮食主要是要运去赈济重灾区的重灾民的,尤其是那些至今仍留在灾区,连逃难都逃不了的老弱病残。饿死的人,也主要是这一部分人。这些会逃难的,都是些身强力壮的,他们换了地方,还可以找些短工做做,即使要饭,也还可以活命。最悲惨的,是那些留在灾区等死的人。
  第二,这些人拦路要粮的人里面,有一大部分可能的确是灾民,但还有一些可能根本就不是难民,而是本地居民,趁机混水摸鱼,故意穿得破破烂烂地装难民来骗粮食。
  考虑到这些后,不再随便发放粮食了。结果,那些新涌来的灾民不干了,把我们的队伍团团围住,而且人越围越多,看起来黑压压的,竟有上千之众。
  一开始,杨太傅和齐王还下车好言相劝,一再解释这些粮食是要运到灾区去的。
  可是越解释,难民越不满,纷纷喊道:“你们根本搞不清楚状况!我们哪里找得到活干?这里难民太多,早就什么活都找不到了。我们哪里还要得到饭?现在襄阳城的难民比它本来的人口还多,襄阳的人也早就施舍不起了,每天街上都有好多饿死的人。”
  杨太傅辩了一句:“可是你们好歹还有力气逃难出来啊,那些至今仍留在家乡的老弱病残,他们可是连路都走不动,只能眼巴巴地等着这些粮食去救命。”
  大家更鼓噪起来:“老弱病残该救,我们就该死吗?这是什么道理?”
  一时群情激愤,剑拔弩张。
  眼看着日已西斜,残阳如血。我也紧张得冷汗潸潸。
  如果我们不能赶在天黑前进城,一直被围困在这荒郊野外,再这样僵持下去,会出大事的。一旦酿成抢粮暴动,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面对的可都是一些饿急了的人,要是把这些人惹毛了,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此时,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
  这时,吱呀一声,赈灾队伍中最高大华贵的一辆车终于打开了,露出了两张虽然很紧张,但仍努力维持笑容的脸。
  就在难民围住我们的时候,我已经被太子拉进了车子。现在,我就坐在他身边,悄悄地握着他满是汗水的、微微颤抖的手。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扫了过来。
  努力地舔了几下嘴唇后,他终于艰难地开口说:“那个,大家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
  “你是谁?”难民中立刻有人毫不客气地问。
  手抖得更厉害了,我紧紧地握住,耳朵里只听见他力持镇定地说:“我是太子。”
  人群中立刻有人质疑说:“你是太子?别骗老子了。太子是个白痴!可老子看你,明明是个正常得很的公子哥儿嘛。”
  太子整个人都抖了起来,我死死地抓着他,恨不得把我全身的力量都过给他。
  这时,张泓站起来说:“这位的确就是太子殿下,我就是服侍太子的公公。大家从我说话的声音也听得出来,我是个太监,从宫里来的。如果大家还不信我是个太监,我可以立刻让大家验身。”
  人群中发出了一阵哄笑。就在这阵哄笑中,刚才还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突然奇迹般地缓解了。
  这时,太子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冲他点了点头,同时用耳语般地声音鼓励他说:“就把我们刚刚商量好的话说出来就行了。”结果如何,我们就听天由命吧。
  人群中又有人说:“好吧,我们相信你就是太子,那么请问太子殿下,您有什么旨意要宣布呢?”是十足嘲讽的语气。
  太子呆了一会,就在我以为他不敢开口了的时候,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是代表卧病在床的父皇来……来慰问你们的,父皇本来是……是要御驾亲临的,可惜他累……病了……”
  “少啰唆!你只说到底给不给我们粮食吧。”人群不耐烦了。
  我心里一惊。今天这种场面,太子已经够紧张了。那些人还这么强横无礼,连他的话都敢打断,真是刁民。
  我正担心太子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呢,却听见他很清晰地说了一个字:“给!”
  这下,连杨太傅和齐王都急了,一起回头喊:“殿下……”。
  要知道,这“给”字一出口,可就收不回了。太子既然是代天出巡,说的话就是圣旨,君无戏言啊。
  难民中发出了一阵欢呼。
  这时太子又补了一句:“但不是这种给法。”
  难民立即追问:“那是什么给法?”
  太子这时候好像没那么紧张了,语调平稳地说:“你们想活命,这没错;留在灾区的人想活命,这也没错吧。我们总共就带来了这些粮食,如果都给了你们,让家乡的人活活饿死,你们忍心吗?因此我建议,把这些粮食平分,一半分给你们,一半运到灾区去,你们看如何?”
  难民互相一商量,有人马上表态说:“也行,那就赶紧分吧。”
  太子说:“不能在这里随便分。因为我们不知道你们中到底谁是真正的难民,谁是假冒领粮的。这么宝贵的救命粮,你们也不想被那些假冒的难民领走吧?不如你们跟我们一起回襄阳城,到那里之后,你们再凭难民的籍册来领粮,好不好?”
  难民中又有人说:“我们慌里慌张逃命出来,哪里还带了籍册啊。”
  “没有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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