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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皇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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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她完全可以只把外甥女留下来对付我,把寡姐打发走的。难道她没有看到,当皇上看见这位风骚寡姐的时候,眼里流露出的是赤裸裸的欲望?
  皇上后宫的女人是多,但首先,这些女人都是属于他的,是他的妻妾和候补妻妾。寿阳夫人却不是他的,他跟寿阳夫人怎样,就等于是在偷情了。
  不是有一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吗?连我的小花猫,都特别钟情偷偷偷摸摸幽会的。
  其次,这位寿阳夫人虽然也是名门寡妇,身上却有一种呼之欲出的风尘味,这使得她跟宫里的女人相比别具魅力。宫里规矩多,又等级森严,女人们都不敢怎么放肆。除了几个宠妃可能稍微放得开一点之外,其他的女人,都是畏怯的,放不开的。给皇上侍寝,本来就是一件很紧张的事情。胡贵嫔就因为比较率性,行事大胆自然,才得到了皇上十几年的宠爱。
  而这位嫁过人,在丈夫死后又声名狼藉,以致于为夫家所不容的寿阳夫人,可以想象,其大胆放荡的程度又非胡贵嫔可比了。胡贵嫔怎么说都是宫廷贵妇,生平也只有皇上一个男人。寿阳夫人却阅人多矣,有的是经验和手段,连眼角眉梢都是风情。放在宫里,简直就是一块超级大磁铁,只怕这些天,皇上的心早就飞到紫薇阁来了。
  小杨后又不是瞎子,肯定也看见了皇上与寿阳夫人的眉来眼去。莫非,她也想模仿她的皇后堂姐,用自己的姐妹来固宠?
  要是换在以前,她年轻气盛、飞扬跋扈的时候,这是不可想象的。难道仅仅因为一个孩子的死,她连脾性都变了,变得这么能容忍?
  而这位叫云萝的小美女,则显然一心都在太子身上。
  这母女二人,看来是立意要征服全晋国最尊贵的两个男人了。
  在同去的路上,云萝总是想尽办法找太子说话。可惜太子对生人向来是避之犹恐不及的,所以就成了云萝小姐一路唱独角戏。
  让我觉得有意思的是,太子如此冷淡,云萝小姐不仅不生气,反而好像对太子越发地感兴趣了。
  难道云萝小姐就喜欢男人这副冰冷的调调?甚至,也跟我亲爱的爹一样,就喜欢别人不把她当人看,甚至肆意虐待?
  在云萝一路的叽叽喳喳中,我们进了清辉殿。
  小杨后热情地拉起外甥女的手,眼睛却看着我说:“太子妃,你们现在是邻居了,以后就麻烦你帮我多照应照应她们吧。唉,我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有皇后姐姐在,宫里大事小事都是她在管,我每天什么都不用操心的。现在等我自己当了皇后,才知道管理这么大的后宫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可怜我那姐姐死得那么早,我那时候又还小,不懂事,也不知道帮她。”说着,竟流下了眼泪。
  寿阳夫人也哭了起来。云萝很尴尬地站在哪里,哭又哭不出来,不哭又觉得不妥。
  太子脸色阴郁地径自走开了。
  小杨后跟寿阳夫人本来就是表演给太子看的,太子走了,她们也马上收起了泪。
  小杨后又跟我絮絮叨叨地讲了起来,寿阳夫人也在旁边时不时地插两句嘴。我眼里搜寻着太子的身影,也没听清楚她们到底讲了些什么,只是嗯嗯啊啊地敷衍着。
  而那位刚刚还被小杨后握着手的云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太子身边,我想赶过去,小杨后却依旧在啰唆个没完。
  这时,太子那边出现了一个让我大吃一惊的画面:太子居然接过了云萝奉上的酒,一饮而尽!
  太子不是很排斥外人的吗?为什么会接受云萝的酒?
  我没想到,这还只是前奏,更让我吃惊的还在后头呢。云萝不知从身上掏出了一样什么东西给太子,太子不仅小心翼翼地捧着看,最后,还如获至宝地放进了怀里。
  我使劲眨了眨眼:我没看错吧?
  这时又来了一群贵客,趁小杨后去招呼她们的机会,我赶紧跑到太子身边。云萝远远地看见我走过去,很机警地溜掉了。
  我直接问他:“刚刚云萝给了你什么?”
  太子轻描淡写地说:“是我母后小时候用过的东西。”
  “什么东西?”
  太子慢慢地掏了出来。我拿过一看,是一条很旧的香罗帕,罗帕的一角还用丝线绣着两个字:琼芝。
  琼芝是皇后的字。
  我拿着手帕闻了闻,上面还有一股隐隐的香味,我笑着说:“这真的是你母后小时候用过的吗?那应该是很多年前了吧,怎么还会有香味呢?”
  太子坚持说:“这是我母后的罗帕没错,不仅这名字是我母后的名字,就连这字,也是我母后的字迹。”
  我仔细一看,的确,这是皇后的字迹。
  可是,别说过了几十年,就算是当年,皇后也可能有香罗帕落到别人手里吧?香罗帕对一个女孩来说是多私密的东西,除了幽期密约当定情物使用,不会把它送给男人。而女人之间更不可能互赠香罗帕。
  我敢肯定这香罗帕不是先皇后的。但问题是,我这位天真纯洁又认死理的夫君,我要怎样才能让他相信这点呢?
  还有,云萝既然变得出什么香罗帕,必然还有别的武器。如果她立意要打亲情牌,利用她的杨氏外孙女的身份接近太子,那这个人,就真的有点难对付了。
  看着太子宝贝似地叠好手帕,小心地收进怀里,我暗暗担心起来。
40. 被冷落的太子妃
  晚上,明霞殿,寝宫。
  见小花猫又在看那条香罗帕,甚至用手轻轻抚过帕上的字。我忍不住问:“小花猫,你觉得这个云萝怎么样?”
  他头也不抬地问:“云萝是谁啊?”
  偷偷嘘了一口气,原来小花猫的注意力全在手帕上,对给他手帕的人并无关注。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提醒他云萝是谁呢?难道好让他记住啊。
  我不再说什么,而是凑过去和他一起看那条香罗帕。不管这帕子是不是他母亲的,既然他要把它当作亡母的遗物,那我就和他一起珍惜这条罗帕吧。
  我双手托着一样物事,捧到他面前说:“这个是妾身亲手绣的,献给我们最尊贵的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笑纳。”说罢,作势要跪下去。
  他笑着把我拉到他的膝上,接过一看,很开心地说:“好漂亮的锦囊啊,多谢娘子费心了。”
  “夫君不要客气,能为夫君效力,是妾身的荣幸。”
  两人相拥而笑。
  我暗暗吐了一口气。每次看到他默默无语思念亡母的样子,我心里就很难过。这个该死的云萝,你什么不好送啊,为什么偏偏要送他什么先皇后的遗物,让他每天睹物伤情吗?
  我从他手里拿过那条香罗帕,叠得小小的,然后装进锦囊说:“这样是不是好些?罗帕那么薄,轻飘飘的,你在身上塞着,很容易弄掉的。有这个锦囊装着,你再把它系在腰带上,不是更好带一些?也不容易弄丢了。”
  太子笑着直说谢谢。
  我想了想又说:“殿下还可以从我们保存的,母后的那个首饰盒里,拿一两样小首饰出来,一起放进去。以后就随身带着,不管走到哪儿,想起母后了,就摸摸这个。”
  太子感激地回头看着我,声音有点嘶哑地说:“好。”
  我抱出盒子,和他一起从里面挑出一个小宝石戒指和一对珍珠小耳坠,还有大概是他从母后的梳妆台上拣到的一根头发。我们把这些东西小心地放了进去,再把锦囊的口扎紧,将收口的丝带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放好了这些东西,太子又依恋伸手摸了摸锦囊。我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水说:“今天还早,妾身想请殿下讲讲小时候和母后在一起的一些趣事,好不好?”
  “好”,他冲我点了点头。
  “那,不如我们躺在床上讲吧,讲困了,就正好睡了。”
  两个人脱衣上床,我把他拥进怀里。他像孩子一样乖乖地依偎着我,慢慢地给我讲起了那些童年往事。他记忆中的母后是美丽的、温柔的、慈蔼的,就像所有孩子心目中的母亲一样,总之一句话——她是这世上最好的母亲。
  讲着讲着,他的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小,终于静默无声了。
  我吻着他的头发,轻轻地说:“做个好梦,就算梦见了母后,也不要哭哦。母后看见你难过,她也会难过的,她希望看见你开开心心地活着。”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亲手给他把锦囊系在软玉腰带上,服侍他用过早膳,目送他出去了。
  从他满二十岁以后,他就在皇上的要求下,开始随班上朝。虽然并不见得要他说什么,但随朝听政也是一种很有益的锻炼。
  对于这一点我是很高兴的,皇上肯让他上朝听政,说明皇上正在努力培养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君主。
  太子之位,到目前为止,应该说,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新皇后无子,又是杨家人,必然会,也只能是,支持这个流着杨家血脉的外甥。
  如果小杨后自己有儿子,她会把太子视为她儿子登上太子宝座的最大障碍,必除之而后快。在那种情况下,太子就是她最大的敌人,她会想尽办法对付太子。
  但如今她儿子死了,她的作战目标和作战策略就完全改变了。她现在反而必须全力保住太子,太子是她,以及整个杨氏家族的护身符。
  现在,她的对手变成了我。
  首先她怀疑是我杀了她的儿子。就算后来悟到是皇后下的手,但她多半也会以为这事是我和皇后合谋的,一个在前厅迎客,一个偷偷去谋害她儿子。
  其次,就算没有这层仇恨在里面,她还是会想办法对付我。因为有我在,我父亲就是未来的国丈。这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
  我父亲本来就已经在朝廷上一言九鼎了,是皇上的第一亲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第一权臣,也是大臣中唯一能凌驾于“三杨”之上的人。除去了我,就等于除去了我父亲。这样他们杨家就成了整个晋国最有权势的家族,在朝廷中为所欲为,谁还敢触其锋?
  所以,皇后杀了小杨后的儿子,等于把权力斗争的矛头从指向太子,变成了指向我。
  从某种意义上说,现在太子安全了,我危险了。我成了杨氏权力集团首当其冲要铲除的人。
  现在在朝廷之中,以及在太子的麾下,到底有多少是杨氏的人?这个要跟父亲好好谈一次才好。我们父女俩,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自从皇后去世后,我每天守着太子,两年没回过娘家了。
  晚上,眼看着黄昏来临,宫灯点亮,可是太子还没有回来。
  派人去打听的结果是,太子被皇后请到清辉殿去了。
  这么晚了,把太子请去干嘛?难道,请他去用晚膳,顺便撮合他和那位云萝?
  再打听,才知道,原来今天皇上正式把广陵王交给了新皇后抚养。新皇后在宫里为广陵王的到来办了一个小小的家宴,故而把太子请过去了。
  把太子请过去,把我撇开?难道我不是太子的正室,不是广陵王的嫡母?小杨后这样,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吗?
  我苦笑了一声,郁闷地想:现在我在宫里,都快被人挤到旮旯角里去了,连皇上把广陵王交给小杨后抚养这样的大事,我都要派人去打听了才会知道。
  一股怒火从心头蹭蹭蹭冒起。不请我,难道我不会自己去,你还能把我堵在门外,不让我上桌吃饭不成?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也赶了过去。
  还没走近清辉殿,远远地就听见了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我的太子夫君,跟那些女人坐在一起,你很快乐吗?
  负责通传的太监见了我,明显地一愣,但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朝里面大喊了一声:“太子妃殿下驾到!”
  我昂首走了进去。我没什么好胆怯的,这里是先皇后的寝宫,我的夫君还在里面,我作为这宫里除了皇后之外身份最尊贵的女人,为什么不能来?
  何止这清辉殿,将来这整座后宫都是我的天下。
  小杨后见了我,笑容可掬地站起来说:“我们刚刚还在说呢,这太子妃怎么还没来呀。”
  “不好意思,一点小事耽搁了。”既然你装傻,我也就装糊涂。我怎么还没来,你有派人去请我吗?
  宫女忙给我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我一边坐下一边好笑地想:这明摆着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如果真的在等着我来,为什么桌上都没有我的位子?
  不管那些有的没的,我把椅子放在太子身边,不客气地叫挨着太子坐的云萝移开一个位子。桌上的人都吃惊地看着我,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么大胆吧。
  云萝也只好讪笑着挪开了。
  这顿晚饭,一直就在听杨氏姐妹用她们家乡——弘农华阴——的方言讲述她们家乡的事情。每当太子表示听不懂的地方,云萝就负责当通译,用洛阳话再转述一遍。
  当云萝用夹杂着华阴方言的洛阳话讲述的时候,太子总是很认真地看着她。
  我暗叫不妙。这云萝,为了要得到太子,到底在私下里准备了多久,费了多少功夫啊。
  又或者说:小杨后为了对付我,训练了这个外甥女多久?她们布这个局,又布了多久了?
  那天一路走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这云萝很吵,一直讲个不停。当时也曾从她的腔调中找到了一点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那天太子情绪太低落,可能根本没注意听她说话。
  可是今天坐下来一听,我才发现,这个云萝说话的腔调,居然有几分像先皇后!
  太子也忍不住说:“你讲话,有时候听起来好像我母后哦。”
  皇后是十六岁从华阴嫁到洛阳来的,所以腔调中总带着一点点华阴腔,而这位云萝姑娘又不是华阴人,为什么也这种腔调?
  我笑着问:“云萝姑娘好像是在冀州出生的吧,怎么话中夹着华阴腔?”
  云萝说:“因为我母亲是华阴人啊,我从小跟母亲一起,说话自然像母亲。现在进了京城,又学京腔,但华阴腔又不能完全改掉,就变成这样了。不好意思,让太子妃见笑了。”
  看太子一个晚上都时不时地打量这个云萝,侧耳倾听她的每一句话,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小杨后这一招真高明啊,也不知道训练了云萝多久,竟然让她连说话都能模仿先皇后,而且越听越像。
  这时,我突然想到了一点:如果那香罗帕不是皇后的,那么字也就不可能是先皇后自己绣上去的。难道也是这位云萝?
  她们如果能处心积虑地用两年时间培养一位这么“像”先皇后的人,能训练她说话,自然也就能训练她写字了。小杨后只要把皇后的墨宝拿几幅给云萝,让她天天临摹,临摹两年之后,写出的字肯定能像的。
  这时,云萝又说了一句让我差点连筷子都掉到地下的话,她突然问太子:“我娘说我长得有几分像太子的母后,太子您看,我像吗?”
  太子先摇了摇头。等云萝把脸侧到一定的角度,再让太子看时,只见太子眼神一变,赶紧点了点头,差点涌出了泪。
  我看了心也一咯噔。还别说,这云萝正面看着不觉得,侧到一定的角度再一看,真的很像先皇后。难怪刚才太子脸色都变了。
  这一顿饭,就在我的落寞,太子的心事重重,云萝的活泼,小杨后和杨家姐姐的聊天中过去了。至于那位作为今晚这宴客名目的广陵王,竟然一直没有露面。
  直到快散席了,还是在座的一位妃子忍不住问了一句:“皇后娘娘,广陵王呢,不是听说以后就由皇后娘娘亲自抚养吗?怎么今天没看见啊。“
  小杨后很自然地回答道:“乳娘带着的。“
  小杨后虽然收养了广陵王,但在我看来,她并没有打算好好抚养这个孩子。她不过借这个名义,把这个孩子暂时抓到手里而已。
  现在既然已经派出了云萝,她的心里,大概在指望着云萝能一举擒获太子,然后生下一个儿子。到那时候,她再联合“三杨”的势力把云萝推上太子妃的宝座。
  那样,他们不就万无一失了?不管是现在的太子即位,还是以后的太孙即位,都是他们杨家的血脉后裔。
  就在快要散席的时候,宫门外突然通报:“皇上驾到!”
  大家赶紧离座,伏地迎接圣驾,皇上一脸醉意加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先拉起了皇后。接着,竟然亲手拉起了寿阳夫人。
  再看寿阳夫人,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还借着皇上的手劲站了起来。
  我悄悄在太子耳边说:“你父皇喝醉了。”
  太子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眼前的景象,确实有点不堪。
  小杨后的脸上竟然也毫无异样,把皇上让到主位坐下。她自己坐右边,寿阳夫人坐在左边。
  皇上笑着问寿阳夫人:“夫人在宫里还住得惯吗?”
  寿阳夫人忙回道:“当然啊,在宫里还住不惯,那到那里去住啊?”
  皇上听了,笑得越发暧昧道:“既然夫人喜欢宫里,那就一直住下去吧,不要回去了。”
  话说到这里,大家再也不好意思坐下去了,纷纷起身告退。
  其实,一般情况下,皇上还在座,告退是很不礼貌的。但今天这阵势,不告退才是很不礼貌的。
  不告退,难道继续坐在那里,看皇上和寿阳夫人免费表演当众调情啊。
  我和太子也随着众人一起向皇上和皇后告辞。
  这时云萝开口说:“皇后姨母,我有点累了,我想先回去歇着。”
  小杨后忙说:“那你就跟太子和太子妃一起回去吧,正好同路。”又转向太子和我说:“我这个表妹还小,不太懂事,你们就帮我多照应着点。”
  我和太子也只得答应着。
  在回宫的路上,这位云萝表妹又不停地和太子说着华阴老家的事,以及先皇后小时候的一些轶闻。
  我忍不住问:“杨司空他们好像早就搬到京城来了吧,华阴老宅现在还有人住吗?”
  云萝卡壳了。从皇上登基,太子的母亲被册封为皇后起,杨家就举家搬到了京城。别说云萝了,就连小杨后,都是在京城长大的。
  难道就为了对付我,特地把云萝送到华阴老家去住了两年,专门派人在那里培训她?
  宴会后的第二天晚上,我还是没有等到太子回宫用晚膳。
  太子下午就被杨太傅请到京城杨府去了。
  我让小翠派人去紫薇阁打听了一下,果然不出所料,寿阳夫人母女一大早就离宫去杨府了。
  太子直到很晚才被送回来,喝得醉醺醺的。见到我端给他的醒酒汤,竟然说:“云萝,我醉了,不能再喝了。”
  我忍住狂烈的心跳问:“你在杨府,不是跟太傅他们一起喝酒,而是跟云萝一起喝酒?”杨家的人为了把女儿塞给太子,连礼义廉耻都不讲了?
  “嗯,云萝给我唱母后小时候唱给我听过的歌。她说,我喝一杯,她就唱一首。都是母后唱过的呢,真好听,我好久没听过了。”
  “那你一共喝了多少杯?”虽然太子酒量不高,但喝到这么醉,肯定喝了不少。
  “不记得耶,云萝唱了多少歌,我就喝了多少杯……后来,云萝还给我唱华阴‘老腔’。你听过华阴的老腔吗?我小时候常听母后哼过的,我学几句给你听哦:休提桃园恩情重,二人结盟生死同。大破黄巾威名重,我巡守小小下沛城……”。
  唱着唱着,他倒在我怀里,不动了,耳边传来了轻轻的鼾声。
  我抱着他坐在软榻上,半天不能动弹。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样结束,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杨家为了对付我,部署了整整两年时间。现在他们肯定步步为营,每一件事,都是事先规划好了的,都自有其目的。所以,这次的宴会,也肯定不仅仅只是请太子过去吃顿饭,听云萝唱唱曲子而已。
  一直坐到腿麻了,我才喊小翠带人进来服侍太子更衣就寝。
  这时,一个宫女突然“耶”了一声,我问:“怎么了?”
  她说:“早上起来的时候明明是给殿下系的一条软玉带啊,怎么现在变成一条湖绿色的汗巾了?”
  我的心再次狂跳起来,但我还是努力维持着笑容说:“那玉带后来殿下更衣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锁扣,我就给他换上了这条。”
  等宫女们都走后,我留下小翠,把汗巾递给她说:“快悄悄地把这条汗巾丢到哪里,或埋起来,总之就是不要再让人任何找到。还有,快去把张总管叫来。”
  张总管进来后,我简单地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然后问他:“你说怎么办?那条玉带现在肯定在寿阳夫人的女儿云萝手里。她们明早肯定会拿玉带来要太子负责的。说不定玉带现在已经交到了皇后那里,然后皇后借此让皇上下旨,册封云萝为太子侧妃。”
  张总管说:“太子妃殿下,恕奴才直言,如果她们只是要太子侧妃这个头衔,根本不用费这么大劲的,直接让皇上侧封就是了。”
  是的。如果云萝只是要太子侧妃这个头衔,的确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反正太子侧妃的名额还多的是,她作为皇后的外甥女,太子的表妹,要捞个侧妃当当还不是易如反掌?
  我苦笑着说:“你说得很对,她要的是太子的心。”
  所以她先不要册封,而是以太子表妹的身份来接近他。在用一条香罗帕成功地卸下了太子生人勿进的冷漠面具后,她模仿他母后说话的腔调,给他唱他母后唱过的歌谣,以此来一点点打动太子的心。
  现在,她又借着和太子喝酒的机会,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跟他互换了腰带。
  男人女人到了互换腰带的程度,要说他们没奸情,都没有人会相信了。
  而既然云萝和太子,在酒醉不清醒的情况下有了奸情,太子除了娶云萝为侧妃,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呢?
  云萝肯定是事先把东宫的情况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了,知道东宫现有的两个侧妃都只是徒有虚名,从来没有得到过太子的宠幸。她如果事先就让皇上册封她,等她进了东宫后,她跟太子的关系就变成了妾室跟主人的关系,碍于尊卑有别,反而不好跟太子腆着脸套近乎了。那她最后也多半跟那两个端仪一样,只是东宫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
  现在,她既让太子对她有了好感,有了依恋,还有了夫妻之实。这一场仗,她打得可真漂亮啊。
  想到明天就有一个女人耀武扬威地拿着太子的腰带来向我示威,向我炫耀她和太子的奸情,我气得一脚踢翻了眼前的茶几,茶杯茶壶应声而碎。
  我又顺手拿起案上的古董花瓶,正要扔下去,小翠远远地指着我说:“那是喵喵最喜欢的花瓶,你给我扔试试看。”
  对不起宝贝,娘气糊涂了。我小心翼翼地放下花瓶,又操起釉玉香炉,咣当,一把砸在窗子上。
  又砸了好几样东西后,看宫里一片狼藉,宫外站满了眼神惊惶的太监宫女,我怒吼一声:“去,给我把太子提起来,丢进浴池里。”
  众人先是一愣,然后在我杀人的目光扫射下,抱头鼠窜。有的窜进浴室准备热水,有的窜进寝宫,将睡得香喷喷的太子提,呃,是拉起,然后连拖带抱地弄进了浴室里。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浴室,朝不知所措的宫女们说了一句:“通通给我滚!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进来。”
  “是!”答应了一声后,再次抱头鼠窜。
  我一把将坐在池边打盹的太子推进了浴池里。
  咕隆咕隆咕隆,水面泡泡直冒。然后一颗头冒了出来,眼睛忽闪忽闪地,用一双像盘古初开时出生的婴儿那样纯净无邪的眼睛问:“这里是哪里啊?”
  我的心一下子就像雪狮子向火——化成了一泓春水,我赶紧滑进池中,抱住他问:“宝贝,刚刚有没有被水呛到?”
  我不问还好,一问,他反倒像突然意识到了这点一样,猛地咳了起来,嘴里还是问:“我怎么会在这里啊,我明明记得好像……”在哪里呢?他抓了抓头,这才发现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抱紧他,靠着池沿半躺着,一起泡在冒着热气的浴水中。我用苦涩的声音说:“恭喜殿下,马上就要迎娶新妃子了。”
  他回过头来问我:“谁呀?怎么没人跟我提过,你从哪里听来的?”
  “还有谁?当然就是你心爱的云萝啊,你都已经跟人家那样了,还能不把她娶回来?”
  他一下子挣开了我的怀抱,面对面地看着我,正色说:“别开玩笑,我怎么能娶云萝?我娶谁也不能娶云萝。”
  “为什么?”
  “她像我的母后啊,她长得像我母后,说话的腔调像,唱歌的音调也像,我怎么能娶一个像我母后的女子,那不是……”。
  我一阵狂喜,扑过去抱着他从头啃到脚。我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那不是乱伦吗?
  可是,“为什么你跟云萝换了腰带?”
  他一脸不解地问:“你在说什么?我……跟云萝换腰带?”
  到这一刻,我的心才算是彻底地放了下来:太子跟云萝之间没有发生任何事。至于那条腰带,不用问了,肯定是杨府的人趁他酒醉迷糊的时候动的手脚。
  不过,太子的软玉腰带既然已经落到了他们手里,这赃肯定是栽定了。反正这种男女私情事,又不可能有第三者。只要女方坚执已被点染,又有那条全晋国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条的镶金点翠的软玉腰带为证,云萝被册封为侧妃,恐怕是板上钉钉的。
  但正如张总管说的,就算没有任何名目,云萝要进东宫当侧妃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她要来,就让她来吧,反正太子绝对不会碰她。
  就让他们先得意一阵子吧,他们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他们苦心孤诣走的这一步棋,是一步烂到不能再烂的臭棋。
  所谓的弄巧反拙,正此之谓也。
41. 对不起殿下,我有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花猫还在蒙头大睡呢,我摸弄着他的猫脖子猫耳朵说:“起床啦,快起来,说不定等会就有好戏看了。”
  “什么好戏啊,人家还好困。”是咕哝中带着不满的声音,同时推着我的手说:“不要乱摸嘛,怪痒痒的。”
  “我哪有‘乱’摸啊?”
  那双本来还睡意朦胧、似睁非睁的丹凤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波光潋滟地斜着我说:“嗯嗯,刚刚的确没有‘乱’摸,是为夫的冤曲娘子了。为了向娘子赔罪,现在为夫的就贡献出自己的身体,任由娘子‘乱’……”
  “得了,你,少蹬鼻子上脸了”,我赶紧打断他的话。今天早上,我可是没心思跟他调情,“人家现在心里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
  “大石头在哪里?我摸摸看。”
  一把打开他的手:“去你的,还在闹呢,你知不知道,大事不妙了?你昨天偷吃螺蛳就算了,还要留下玉带,今天人家就会拿着证物找上门来,我看你怎么办!”
  “人家昨天哪有吃螺蛳啊,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想吃了。我最喜欢的小螺蛳啊,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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