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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皇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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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酷的宫廷里,生就了这样的性子,如果没有强有力的保护者,是根本就无法生存的。光是那些不怀好意的嫔妃,和几十甚至上百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就会将她们欺负死。虽然我一直努力地让她们没有异母姐妹,但未来的事,谁又能保证?
除非我是皇后,她们是最尊贵的嫡出公主,才没有人有胆子招惹。见了她们,还必须低头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
在宫里,只有嫡出的公主,和已然册封的太子,才有资格被称为殿下。连一般的嫔妃,见了嫡出的公主,都照样要恭恭敬敬地称一声“公主殿下”。
看着太子,又看了看喵喵,我深深地感到了自己肩头责任的重大。
这时,喵喵挣脱了我的怀抱,跳下去和他的父亲在梅花树下打闹了起来。在不断飘落的花瓣雨中,看着他们如出一辙的美丽的脸在花雨中不时地闪现,听着他们传来的一阵阵欢笑,我又感伤又欣慰地想:我是幸福的,但未来的路还很漫长,随时都可能会有新情况出现。能不能保留这份幸福,就要看我的本事了。
因为,这样的幸福,是宫里人人都想得到的。谁得到了,就会成为所有人的眼中钉。就像左颖说的,我的幸福,是建筑在东宫所有女人的痛苦之上的。我的幸福,就是她们的不幸。我的快乐,就是她们的痛苦。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只能将我,还有我女儿的幸福,建筑在东宫,以及以后的整个后宫所有女人的痛苦之上。
让我的宝贝成为最幸福无忧,最纯洁善良的天使吧,让我来成魔,背负所有的怨恨。
不久后,在太子的生日宴上,皇上颁下册封金册,封杨淑妃的女儿为咸安公主,我的小小为临海公主。
皇上给我女儿的封号还真是妙呢,一个东海,一个临海。
比起东海来,临海海算是稍微好了一点,至少肯给她一点点土地了。虽然是临海的洼地,海浪一来就会被淹没了的那种,但好歹是在陆地上了,没把她赶到海里去。
我和太子一合计,这东海、临海实在叫不出口,不如就以殿名为名。喵喵喜欢梅花,以后住含香殿,我们就给她取名为梅蕊;小小住月桂殿,就取名为月桂。
这样,我的两位公主,分别叫梅蕊公主、月桂公主。小名喵喵和小小。
36. 元宵夜惊魂记
这是咸宁三年的元宵节。
昨天晚上,在我们共浴时,太子说:“明天就是元宵节了,街上肯定很热闹,可惜我们看不到。”
我说:“我们可以去升龙殿外的城楼上去看啊,皇上和皇后明晚还要在那儿接受百姓朝贺呢。我们要去也可以的,说不定皇后还会要求我们去。”
太子立刻兴趣索然地说:“那有什么好去的,站在那里就像木偶一样,站得直直地专门给人看。”
一时冲动下,我竟然脱口而出:“要不,明天我们偷偷溜出宫上街上玩吧。”话一出口,我立刻捣住了自己的嘴。
“呵呵”,手立刻被人拉开了,换来了一个吻和一声得意的笑,“我都听见了,你说明天我们上街去完,话都说出口了,再捂也没用了啦。”
结果,现在,我就站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还穿着一身小子的衣服,和另一个小子——一个非常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小子站在一起,后面还跟着几个阴魂不散的、很警惕地东张西望的小子。
漂亮小子悄悄对我说:“南风,我们把后面那几个碍眼的家伙甩掉,好不好?”
“那怎么行呢?万一遇到了危险,我又不保护不了你。”
眼一瞪:“我要你保护?我是你的夫君呢,要保护,也是我保护你。”
嗤嗤,听过好笑的,没听过这么好笑的,“你保护我?”我捏了捏他滑嫩的脸蛋,“我嫁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夫君,赏心悦目确实没的说,要谈保护了,就甭指望了。”
“吼,你瞧不起我?”是强烈不满,激烈指控的声音。
“没有啦,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夫君太美丽了,咱们就算是跟人比,也要比美色,比娇嫩,难道还跟那些黑脸大汉比蛮力不成?”
“你,你,你……”一只手指点在我的鼻子上,气极败坏地喘了几口气后,终于眼儿弯弯地展开了一抹坏笑,凑到我耳边说,“等会我再买本书,要高难度的,晚上回去再跟你算帐。现在你就尽情欺负我吧。”
“我好怕哦,夫君,饶过臣妾吧。”
“你小声点啦,别臣妾臣妾的,让别人听见了,就糟了。”
“嗯,妾身知道了。这样吧,夫君,我带你去我家开的明月楼,在楼上坐着看街景,好不好?等会灯会就开始了,舞龙舞狮队,龙船队,高跷队,都要从这条街上过的。”
“那我们干嘛要上去啊,我们就在这街边站着,不是看得更清楚些。”
“这个嘛”,我哪敢带你站在这里看啊,等会人山人海,拥挤不堪的,每年都有践踏伤人的记录。“我们坐在高处看,才可以看得更远一点,站在街边,就只能看到眼前的。而且,等会儿人会很多很多,大家都拼命地往前挤,被挤到后面的人,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嗯,那我们赶紧上去吧。”
于是我们一起进了明月楼。
想不到楼里早就人头蹿动,跑堂的一边急急地传菜,一边不停地答应着客人的呼唤。掌柜的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我和太子进了门半天,竟然还没有人出来迎接。
回头再看看太子,他可没生气,还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到处打量着。敢情他这一辈子还没下过馆子呢,所以,只觉得一切都新鲜有趣,看都看不过来了,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好半天后,总算过来了一个面生的店小二,不好意思地对我们说:“二位客官,真是抱歉,今天楼里没座位了。”
这倒有意思了,我上自家的酒楼,结果还连座位都找不到了?我就不信!我笑着对他说:“你把掌柜的找来吧。”
小二还是不好意思地说:“掌柜的这会儿恐怕下不来,东家来了,他在上面侍候着。”
“啊?我爹来了?”
糟了,怎么又说露嘴了。
我赶紧拉了太子就往外走,但来不及了,店小二已经听见了我说的话,急忙追出来说:“小姐……小的是新来的,没见过小姐,所以……小姐您别见怪,小的这就去请掌柜的下来。”
我说:“不用了,我们去别的地方吧,还有,你不要告诉掌柜的你见过我们。”
店小二还在原处迟疑地点着头,我已经拉着太子走了。
怎么办呢?自己家的酒楼都找不到位子了,其他的地方更别提了。今天这条街上的酒楼,大概早就被人预定光了吧。那我和太子,岂不是只能在人堆里挤了?
这时,咚咚咚的鼓声已经从远处传来,街上的人立刻一声欢呼:“舞龙队来啰!”
就像军队得了命令一样,唰啦一下,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涌出了那么多人,一下子就挤到我们前面去了。我和太子,眼看着就要被挤到街边上去了。
几个侍卫急得在我们周围围成一个小包围圈,就在此时,那不知死活的家伙还在我耳边说:“我们趁这个时候甩掉他们吧。”
“这怎么行,你别开玩……”,笑字还没说出来,又一阵人潮涌来,我已经被他拉着手扎进了新涌来的人堆里。
那几个侍卫很快就被人海吞没了,我死死攥着他的手,和他一起随人潮向前涌动。
舞龙队来了,鞭炮声震耳欲聋,不时有炸飞的纸屑落到我们的衣服上。
舞狮队来了,龙船队来了,高跷队来了,人们的情绪也兴奋到了最高点,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在惊恐地大喊:“你们看月亮,你们看月亮,天那……”
所有的人一起抬头,所有人的眼睛里立刻然染上了恐惧之色。有人捂住眼,有人在失控地哭喊……
人群立刻陷入了恐惧和疯狂中。
月亮慢慢地被暗影吞没了,很快,大地被黑暗笼罩,只有临街的灯笼在发出星星点点的光亮。
这天狗食月,我还只听说过,今天才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记得有一年日食,皇上曾亲临太庙祭祀,后来又下罪己诏,又大赦天下,朝野都弄得挺紧张的。
那次的日食我也见过,的确很触目惊心,明明是大白天,却突然伸手不见五指。
当时,所有的人都放下手里的伙计,战战兢兢地跪在当地磕头祈祷,据说有几个老人甚至吓得失禁瘫痪了。
今天这上元灯节,本来是个倾城赏游、万众喧腾的欢庆日子,却又发生了月食。
要比较起来,月食倒没有日食那么可怕。因为,本来就是夜晚,街边的灯笼也还在照亮着。
但对于这种天文现象,人们在心理上有一种本能的恐惧,总觉得发生这种事,是地上的人们干了什么惹怒了上天,所以上天才会示警。
而且,这还只是前兆,紧接着,只怕还会有更大的灾难。
惊慌的人群在突然笼罩的黑暗中乱蹿乱撞,等我好不容易被挤到街边的一个门洞里,算是安全了的时候,我突然惊恐地叫出了声:“小花猫?”
我伸出空空如也的手,再四周左右好处寻找、呼喊,没有任何人回应我,人潮依旧汹涌,只是我的小花猫不见了。
“小花猫?小花猫?小花猫!”我开始哭了起来,我把小花猫弄丢了,这可怎么办?
巨大的恐惧袭击着我,我的小花猫虽然是个正当青春的大男孩,可是他是养在温室里的一朵娇贵的花啊,他从没一个人出过门,没有一个人面对过如此混乱的场面。
他更没有一个人面对过突然而降的月食,突然而降的天灾、黑暗,惊惶失措的人群,拥挤,尖叫,踩踏,他会不会很慌张?会不会很害怕?会不会被人推倒?会不会……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再次从门洞里艰难地挤出来,在人群中哭喊着:“小花猫,小花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月亮上的阴影慢慢退去,月亮的光辉又重新撒向大地,人群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街上的人渐渐散去,舞龙队没了,舞狮队没了,踩龙船和踩高跷的通通都不见了踪影。
在这里的天灾面前,所有的游戏欢乐都失去了意义。大家心里涌现的第一个念头是,要跟自己的亲人在一起,要快点回家去,和自己的亲人关起门来静静相守。
仿佛乱世重逢,仿佛劫后余生。
我在人潮散尽的空旷的街头哭泣着、呼喊着,这时,街边的屋子里有一个老伯里朝我喊:“小姐,今天这种混乱的场面,人都不知道踩死了多少,你一只小花猫丢了还找什么呀,快回去吧。你一个妇道人家,别在街上乱跑了。你家里人也是,这么晚了,让你一个年轻女子出来找什么猫。”
我哭得越厉害了,“老伯,我不是找猫,我是在找我的夫君,他的外号叫小花猫。”
“啊?原来你在找你的夫君啊。唉,我还以为你是找猫呢。”过了一会又说:“那你更不用找了,他是个大男人,还会有什么事啊?搞不好这会儿早就回家了。看你没回去,只怕他又要上街来找你了,你还是快回去吧。”
我说:“老伯您不知道,他……他从没一个人出过门。”又觉得这样说不妥,哪有一个大男人从没出过门啊,“因为他身子不好,一直在家养病。今天见街上热闹,非要吵着出来看看,结果,谁知道遇到了月食。”
“原来这样,身体不好的人在今天这种场合那的确有点……”也许是怕我担心,他把后头的话咽了回去。看我依然在街头哭泣着,他回头冲着屋里喊:“阿大,阿二,阿三,你们都去帮这位小……嫂子找她相公去。她相公身体不好,小嫂子又是个妇道人家,夜里在街上转多危险啊,你们陪她找,找到了,把人送回家了再回来啊。”
“好的,爹。”屋子里一下子出来了三个膀大腰圆的男人。
“那就多谢几位大哥了”,我裣衽为礼。
“这个时候就别多礼了,快找人要紧。小嫂子你想想,你相公可能会去哪里呢?”
可能?算上买蛐蛐那次,春游那次,小花猫通共才上了三次街,而且每次都是有人带着。第一次是我牵着他跑,第二次他一直坐在车子里,大概他自己连东西南北都还没闹清楚吧,他能去哪里呢?
我只得摇了摇头。
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又问:“那,你们最初失散的时候,是在哪里呢?”
“我们一开始想到明月楼上找个位子坐在上面看的,没找到,只得跑到街上,然后就顺着铜雀大街走,走到……”,糟了,那么多人,又是晚上,我根本就没看清街边的建筑,也不知道失散的时候我们到底走到哪里了。
“没事,嫂子你别急,想来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小孩子,就算身体差点,能上街嘛,就不是很差了。只要不被踩伤,就算在街上迷路了也没关系的,一个男人,也没人贩子会拐卖他。其实真正要担心的倒是小嫂子您了,这么年轻,夜里一个人在街上。”看我因为说不出地点来,益发慌张了。其中的一个忙安慰我。
另一个说:“那我们就绕到铜雀大街上去一路顺着找吧。”
我大惊:“这里不是铜雀大街吗?”
“当然不是,这里是铜驮道啊。”
原来,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潮挤到了另一条街道,难怪我总觉得有点不像,这里似乎比铜雀大街荒凉一些,原来是通向西山的的铜驮道。
我瞬间涌起了希望,“那我们快点去铜雀大街!”说罢又觉得自己的口吻似乎是在命令了,赶紧陪着笑不好意思地说,“有劳几位大哥了。”
“不客气,我们快点走吧。”
跟在他们后面绕过了几个街口,又往前走了一会,远远的,夜风里似乎有人在嚷着:“我要去找她,我是她的夫君呢,我怎么能在这里干等着。”
“主子,主子,您别急,他们已经去找了。您可千万不能再走动了,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您的,可禁不起再把您弄丢了。”
我猛地大喊一声:“小花猫?”
“南风!”一个人一下子冲过来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南风,我担心死了,你去哪儿了?我到处找你,没找到你,倒被他们找到了我,把我拽了回来,死都不让我动了。我急死了,你要再不回来,我怎么着都要亲自去找了。”
他伏在我肩头啜泣着,我也流着泪说:“对不起,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被人潮挤到铜驮道去了,然后又犯糊涂,还以为那里是铜雀大街,在街上到处找你,结果越走越远,越走越荒凉,最后多亏了这几位大哥把我送回来。”
太子居然还懂得跟人家道谢说:“多谢几位大哥送内人回来。”
几位忙说没关系。又对我说:“既然嫂子找到你相公了,又还有家人跟着,那我们就回去了哦。”
我忙喊张泓。张泓会意地走过来,边走边掏出腰里栓着的钱囊,正准备伸手进去掏,我说:“一起给了吧。”
张泓立刻连袋子奉送了过去。
结果,礼让了半天,那三兄弟死都不肯收,只好看着他们空手回去了。
车子飞快地驶向皇宫。其实只有一刻的时间,是怎么都不够的。可事到如今,除了快点回去,也没别的办法了。
我们可是对外宣称不大舒服,早点上床睡觉了的。应该没有人会去我们的寝宫看床上有没有人吧。
车子到达皇宫门口时,亥时早就过了。但奇怪的是,远远看过去,宫门竟然还大开着,而且灯火辉煌,守卫们严阵列队以待。
天那,难道宫里已经发现我们不见了,正在等着我们回去?
我和太子一下子都紧张起来,张泓抢先一步跳了下去,问守门的头领说:“陈大哥,今天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关门啊?”又嬉皮笑脸地说:“不会是等我吧。”
“去你的,你有这么大面子吗?告诉你,是皇上去祭天坛了。”
“皇上这个时候去祭天坛?就因为今晚的天狗食月?”
“不然还为什么呢?不光皇上去了,连皇后娘娘也去了,朝中许多大臣本来是来宫里朝见皇上的,听我说了后也都赶过去了。”
张泓回来,还想禀报一遍,我说:“我们都听见了”,又问太子:“我们是去祭天坛呢?还是回宫去?”
太子问我说:“你累不累?要是你累你就先回去,我还是去祭天坛吧。免得父皇回头找不到人,又该训我了。”
经历了那样一番惊恐后,我可不想再跟他分离。我马上说:“我不累,我跟你一起去。”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异常幸福,我的小夫君终于长大了,还知道问我累不累。
我们的车子掉了个头,又朝祭天坛飞驰而去。
但还没走一会儿,我猛地叫道:“停车!停车!”
车子停了下来,太子问我:“怎么啦?”
我指了指他和我身上的衣服:“我们穿这样的衣服,怎么能去祭天坛啊?祭天是多隆重的事,要穿正式礼服的。”
我们今天上街穿的是普通人的衣服,现在穿的是太监服。穿成这样去祭天坛,那不是去讨骂吗?
出现了天狗食月的异象,皇上本来就够头痛了,不然也不会慌得这么晚跑去祭天。若看到太子和太子妃居然身穿太监服,如此对神灵不敬,肯定会惹得皇上大怒。搞不好会把今天天狗食月的事都怪到我们头上。
“要不,我们就不去吧。”我劝着太子。我们这样子去,比不去还糟糕。
太子还在犹豫,远处已经隐隐传来了车马声。张泓立即说:“主子,我们必须赶紧回宫。皇上已经从祭天坛回来了,我们可不要呆在这里被皇上当场捉住了。”
我忙叫车子赶紧掉头,往宫门口冲了进去。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东宫。东宫照样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我们三步两脚走了进去,小翠一下子从明霞殿里冲出来说:“你们要急死我啊,又偷偷跑去哪儿了?”
我不好意思地悄悄在她耳边说:“我们去街上看灯去了,你们怎么都起来了呀,我不是告诉你我和太子想早点睡,叫你们都各自回屋去的吗?”
小翠回头对山婉说:“我说吧,就是这回事。幸亏没向那边禀告,不然,岂不是一下子就穿帮了。”
我好笑地问:“你们不会以为我跟太子被人虏走了吧?”
山婉说:“就是啊,我就是怕刺客趁着天狗食月,宫里混乱的时候,进来虏走了你们。上回的刺客不是还没捉到吗?还是小翠有经验,说暂时不报,说不定是你们自己偷偷溜出去玩了。找来守门的询问,果然说张泓带着几个人出去了,我们这才放下心来。”
“问题是,我明明打发你们回家去了啊,你们怎么又来了?”
“主子,天狗食月啊,谁还睡得着?现在宫里到处都在摆着香案拜月呢,听说皇上和皇后已经连夜去祭天坛祭天去了。我们赶过来想看看你们,结果寝宫里居然没人。”
此时,一排排宫灯照得整个东宫恍如白昼,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殿前的院子里也摆了一个香案,我问她们:“你们也在拜月吗?”
小翠说:“是啊,我们先拜月,后来就拜天地神灵,祈求你们快点回来。今天街上肯定非常混乱,我们都好担心,怕你们会出事。还好,谢天谢地,你们总算平安回来了。”
我内疚地说:“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今天街上真的很乱。我和太子中途还失散了,后来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不然,早就回来了,怎么会拖到现在呢。”
看见院子里的香案上还燃着袅袅香烟,我对太子说:“我们也去拜拜月吧,感谢老天今晚让我们重逢,没有失散。“
太子点了点头,我们在香案前双双跪下,虔诚地下拜,祝祷,焚香。
拜月后,我向周围看了看,见喵喵和小小的乳母嬷嬷都不在,问小翠道:“喵喵她们都在睡,是吧?”
小翠说:“你放心,她们都睡的好好的,我刚刚还和婉婉去看了的。奶娘说最嘈杂的那会儿醒来哭了两声,拍了几下又睡了。”
这就好,我就怕吓到她们了。
正说着话,宫门外这个时候居然还来了人,传达皇上和皇后的旨意说:“太子殿下,皇上明天去劝耕,让您跟着去;太子妃殿下,皇后娘娘明天去劝织,叫您也跟着去。”
我问:“皇上劝耕和皇后劝织不是一个地方吗?”不然,为什么要这样分着说。
那人回道:“不是,皇上是去东郊,皇后是去西郊。”
看来,皇上是被今晚的天狗食月吓坏了,以为是自己不够勤政爱民,百姓有怨气,气冲牛斗,以致于发生了天象变异。所以赶紧跟皇后分别去劝耕劝织。
我问来人:“皇上是不是又下了罪己诏?“
她说:“听皇后娘娘说,皇上今晚连夜召集了诸位大臣商议,估计是在拟旨吧。“又笑着对我说:“太尉大人现在也还在宫里呢。”
那是当然了,今天这种紧张状况,父亲哪敢不来呀。而且今晚多半是不能回家了,只能在宫里的值宿房胡乱休息一会,然后一大早陪皇上下乡劝耕去。
想到这里我对小翠说:“你带床被子去我爹的值宿房,还有,再带几盒点心过去。今晚这一闹,肯定是没有宵夜吃的,只怕连热水都喝不上一口。你到了那儿,看着办吧,缺什么,就给准备一下。”
小翠答应着赶紧去了。我对大家说:“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寅时来殿里点卯,我们在寅时三刻前必须穿戴好吃好早饭,然后赶到皇后娘娘那边去。”
大家答了一声“是”,马上分头散去。
我和太子匆匆洗浴了一下,就上了床。
太子抱紧我说:“南风,我今天真的好怕。我当时在街上找不到你的时候我都哭了,我怕你被人踩到了,又怕你被坏人拐跑了。“
我笑着说:“怎么会呢,你的太子妃我多机灵啊,我不拐跑别人就不错了。”
“真的呀。那你现在就拐拐我吧,看我会不会上钩。”
如水的月光中,他的脸似镀上了一层银辉,俊美清逸如神仙中人。
虽然无比魅惑,我还是捉紧他的手说:“乖,我们今天还是不要吧。这会儿也晚了,明天还要那么早起床呢。”
“不嘛,人家今天吓成那样,你都不安慰我!”是很哀怨的语气。
我忙拍着他的背,吻着他的额头说:“我这不就是在安慰你吗?”
“这也算安慰?你当我是小孩呀,人家要的安慰是这样的……”
结果,明明是很晚才睡,很早又要起来,却不得不陪着他继续熬夜。
他的动作异常地热烈,似乎要借着这种亲密,来验证我们彼此的存在。
37. 车中密谈
咸宁二年正月十六,皇后率内外命妇近百人赴西郊劝织。
西郊的一个大围场上已经摆好了好多架纺车,棉线也弄好了,还有一些农家纺织能手现场解说操作要领。
皇后一开始转不动纺车,好容易转动了,又绞线,现场笑成了一团。
皇后真的是个很认真的人。虽然她的线绞了很多回,但最后,那些嫔妃命妇里面,居然还是她的线纺得最细密最均匀,让那些老纺织手们都连声夸赞。
我一直在皇后身边给她打下手,绞线的时候我帮她解,纺线的时候我就蹲在地上帮她理顺棉线。
等皇后终于纺出了合格的纱线后,才满意地从纺纱的小凳子上站了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身子摇晃了一下,我赶紧扶住道:“母后,您怎么啦?”
她笑着对我说:“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早上又起早了点。”
随后皇后又进了几户农家,详细地询问人家的家庭情况,跟农妇们聊天。一直到将近午膳时候,才起驾回宫。
我正要跨进自己的车子,皇后那边的宫女居然过来叫我说:“太子妃殿下,皇后娘娘叫您过去跟她坐。”
我吃惊地坐进了皇后的车子里。
进去后,我就发现不对劲。皇后脸色蜡黄,气息不稳。明明是冬天,额头上却渗出了汗珠。
我忙拿出手绢给她擦汗,一边问道:“母后这会儿很不舒服吗?怎么办,今天来得仓促,太医也没带。要不,我们待会停下来先找个医馆叫大夫看看?”
皇后说:“没关系,我又不是今天才这样的。”
我更慌了:“母后,如果您身体不好,今天叫儿臣来就行了啊。皇后凤体违和,让太子妃代为劝织,谁曰不宜?您这样子,万一闪了汗,着了风寒可怎么好?”
皇后虚弱地笑了笑说:“要只是风寒就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最近越来越疲乏了。每天只想躺着,吃什么都没胃口,晚上夜夜做恶梦,每天早上醒来都是一身冷汗。昨晚我还梦见了我那难产早死的娘亲。我本来根本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子的,但昨晚梦见的那个人自己说她是我娘。我醒来后,把她的体貌特征、衣着装扮跟周嬷嬷一说,周嬷嬷当场就呆住了,然后就红了眼圈说,我梦里见的这个人真的是我娘亲。”
我听得毛骨悚然。这周嬷嬷是皇后的乳娘,被皇后接进宫中鞠养。她肯定是见过皇后早逝的娘亲的,她说是,那肯定就真的是了。
说到这里皇后语气沉重地对我说:“我既然做了这样的梦,心里就有数了,我估计是熬不久了。你看我现在,稍微动一动就一身虚汗,气喘吁吁的,一看就是元气耗尽的人。”
我当然只能说她想得太多了,梦终归是梦,跟现实没关联的。她摇了摇头,轻轻叹息着说:“有没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要说我这辈子,也算是荣贵之极了,做女人做到皇后,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的衷儿啊。”
我忙安慰她说:“母后,太子这几年比以前懂事多了,已经慢慢褪去了孩子气,母后不用太担心的。”
皇后点了点说:“这个我知道,他娶亲之后确实比以前懂事了,我跟皇上也放心多了。”又带点歉疚地对我说:“虽然我一直有点遗憾你没能生个皇孙,但平心而论,你对衷儿的太子宝座的稳固,是起到了很大作用的。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其实我心里都有数。我知道上次的宴会是你一手操办的,我那孩子多半还不情不愿。还有上次测试太子的试卷,也是你帮他做的吧。”我说:“这个儿臣不敢居功,那试卷不是儿臣做的,但也不是太子做的。是现在东宫的功曹张华写好了,再由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张泓改定的。”
皇后笑道:“那天皇上把东宫的所有官员都预先请去了凌云台,就是要堵绝太子所有的舞弊渠道,想不到你还是有办法找到捉刀人。那张华不是东宫的官员吗?他怎么没去凌云台?皇上宴客,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我解释道:“张华那时候还只是我父亲身边的一个司空掾,我是让他穿上小太监的衣服混进宫的。就因为这件事立了功,我后来请父亲割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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