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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妆师-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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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兮则是捡了一颗石子扔进水池中,看到溅起的偌大涟漪发呆,喃喃道:“你以为走了就结束了?”
“不是吗?难道他们还回来?”
“几日之内是不会来了,但是贺云仙会想尽其他办法来招呼我们的,而且只会比今天更加猛烈。”
“什么……”谢瑜惊呆了,随后她道:“那我们要更加警惕才行。”
钟灵兮叹了口气,“光警惕也是没用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随着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宁静的夜晚便降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风波又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贺云仙第二日确实不来万寿殿撒泼了,但是她做了另外一件更绝的事。
第二日一早,谢瑜就跑到了钟灵兮的房间,眼瞧着周围没有人,赶紧拉过钟灵兮到房间里,动作还鬼鬼祟祟的。
钟灵兮用手掐了掐她的手背,“干什么,有话快说。”
说完她继续在蹲在灶台边上熬药,这是下午要给朱夫人吃的药,正熬到一半。
朱夫人这几日情形不太好,整日昏昏睡睡,基本醒着的时间还没有睡着时间的一半,所以钟灵兮这几日都亲自在煎药,想要熬得久一些。
如今年妈妈说她信已经想办法寄出去了,是通过一个绝对安全的途径,绝对可以送到温卿侯的手上。
想到这儿,钟灵兮忽然意识到,好像今天从早上到现在大夫都还没来,那个张大夫给朱夫人看了三十年病了,一直都是他,看得也非常好,深得朱夫人的信任,这辈子从给朱夫人看病开始荣华富贵就没少过,也算得了不少好处。
可是她熬了半天药才想到这张大夫今天是不是误点了,还没来?
她瞧了瞧窗外,天色尚早,便问道:“张大夫人呢,怎么还没来?”
谢瑜则是一脸凝重,好像用一张纸糊了脸一样,一点表情都没绷得紧紧,她语气很沉重,“我就是要说这件事,张大夫来不了了。”
钟灵兮一愣,似乎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立刻反问道:“是不是贺云仙搞了什么鬼?”
谢瑜一跺脚,额门上满是焦急的汗水,她眼神中是快要溢出来的厌恶,“贺云仙,今天一早按了张大夫一个罪名,说张大夫不会看病,那么久都没有让朱夫人好转,说张大夫治病不理,把他遣散送出咸阳去了!”
“什么!”钟灵兮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一个不小心差点打翻了火炉上的药罐。
她眉毛都快竖起来了,死死皱着眉说道:“贺云仙还说了什么?”
“她还亲自派了一个李大夫过来,说是咸阳第一名医,以后朱夫人的病都由他看管,如果灵儿你不满意她还可以换别的大夫过来。”
钟灵兮满脸冷笑,换大夫?换来换去无非都是她贺云仙的人,怕是整个咸阳的大夫都被她贺云仙收买了,如今张大夫被赶出去了,她要么选择贺云仙的人,要么就索性让朱夫人没大夫,怎么选她都肯定会选择让贺云仙指定的大夫来给朱夫人看病。
这样贺云仙就掌握了朱夫人的一切病情,打得一手好算盘!
谢瑜有些担忧的看着钟灵兮,她自己也是懵了,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如今出了这等子事,钟灵兮怕是也为难死了。
这时候,钟灵兮忽然扭头对谢瑜道:“你帮我继续看着药,我出去看看情况。”
谢瑜点了点头,然后拿过芭蕉蒲扇就开始专注地盯着药罐,钟灵兮则是大步跨出了房间。
一走到朱夫人房间,就看到年妈妈满面愁容地站在那儿等着钟灵兮,她一看到钟灵兮,立刻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饶是她年过四十的人了,此刻还是冲动地恨不得去把贺云仙给碎尸万段。
钟灵兮则是上前安慰道:“年妈妈,莫急,这件事还有转机的。”
年妈妈死死攥着手中的那张帕子,那一丝一丝的丝绸都快被掐断了,她道:“天杀的贺云仙,她会不得好死的!”
转眼又泪眼朦胧地瞧着房内,“老夫人可是要怎么办,我这都无头苍蝇了,要是夫人知道这件事,一定是宁可不要大夫也不会让贺云仙掌握她的情况的,但是夫人这个情况,倘若没有大夫,那不是更要糟糕。”
钟灵兮眼神闪过一丝眸光,她道:“年妈妈你的意思是,让那个大夫进来?”
“不然呢?难道干耗着,耗的都是夫人的命啊!”
钟灵兮冷冷回答道:“难道你以为给那个李大夫近了苑长身,苑长就是安全的了?你知道贺云仙打的什么注意?”
年妈妈转念一想,钟灵兮说的也有道理,谁知道贺云仙会不会让那个李大夫来害朱氏。
钟灵兮跟着年妈妈走进了房间,阳光的斑点像是夜华中的点点明珠,镶嵌着华美的长袍,房内熏烟袅袅,却出奇的安静,隐约听到什么地方传来雷雨之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则是轰鸣之声在耳畔响起。
原来是下雷雨了。
接着,屋内就是无止境的晦暗和寂静。
钟灵兮走到床边,看着昏迷中的朱夫人,伸出那双微凉的手替朱夫人将耳畔的发丝绕到了耳后,随后俯身垂眸看着朱夫人沧桑的脸庞。
她忽然开口,低低地对朱夫人说话,仿佛魔音绕耳,低沉地如一本泛黄厚重的书页,她道:“苑长,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让贺云仙指定的大夫近身,但是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姑且让我一试吧。”
没有回应,朱夫人无法醒来。
年妈妈却在一边询问道:“灵儿,你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钟灵兮点了点头,然后那双清澈的眼眸看着年妈妈,“恩,不过成不成功,还得我姑且去试一试。”
“如何一试?”
钟灵兮淡淡回答,“先把他带到我房间来吧。”
********
李大夫慢慢走进钟灵兮的房间,这是一间并不宽敞的香阁,他本也就打算随便应付一下。
反正之前和妆使长贺云仙已经谈妥了价格,贺云仙也直抒胸臆地告诉他,她不希望朱氏活着,所以他只要听话就可以获得上千两的真金白银,这对于他来说是一辈子不可求的事,如今碰到了,就算是昧着良心也要把这件事做下去。
毕竟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不是,朱氏本就是一个灯油枯尽的老太了,早死晚死反正都要死的,也不在乎这少拖延一会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叫做谢瑜的侍妆喊他过去做什么,李大夫心怀忐忑地走进了钟灵兮的房间,一进去就看到谢瑜坐在门口的竹椅上等他,偏头的角度和说话的声调都是那样恰到好处,谢瑜轻声说了句,“李大夫。”
李大夫赶紧拱手作揖,忍不住把眼睛往四处瞟了瞟,发现房间内没有异样,每一样家具都那样安静地躺着,略带了沉闷,李大夫道:“见过谢侍妆,不知谢侍妆今日寻我来,所为何事?”
谢瑜嘴角淡出一个平静的笑容,脸颊仿佛被染上了枫树般的霞光,那张脸就像一幅云雾缭绕的百花图集,明亮而皎洁,好似一盆白玉兰,她缓缓走出来了几步,走到李大夫身前,眼神光带了一丝凌烈,“今天要找李大夫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
李大夫一摸脑门,总觉得有一种不想的预感,特别是看着谢瑜这处变不惊的笑容,虽然他连忙朝着谢瑜身后的屏风内看去,果不其然,那盏看似透亮的屏风后面似乎真的坐着一个人。
谢瑜轻抬袖口掩住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整个人站得笔直和坦荡,骨子里却依偎着一抹诡谲,随后她道:“相信李大夫也看到了,要找你的人坐在那屏风后面。”
李大夫不禁用手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真切一些,那雕花屏风上用金黄色的丝线绣着一朵朵白兰花,头顶着一两只孤鹜,远处还有落下的晕染,极具古韵之味。
只是那屏风后面,坐着的那个人至始至终似乎没有动弹过,她始终保持着一个最佳的坐姿坐在那儿,暖风轻轻拂过房内,偶尔会吹起她脸颊边上的几缕发丝。
那是谁?
莫不是什么妆苑的大人物?
那隐隐的身段看去竟是那般娇柔贤淑,端庄稳妥。
随后,一声悠然明亮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端着的是三分清高七分敬重,她一字一字咬得字正腔圆说道:“李大夫。”
那李大夫听得随之一怔,立马眼睛瞪直了朝着屏风一顿猛看,那声音仿佛魔声入耳,绕梁三日在耳内源源不绝地颤动着。
那悠扬却鬼魅的声音再度响起,“李大夫不必拘谨,我只是有一些问题要想问李大夫,不会造成李大夫的困扰。”
窗外风吹得李大夫的衣袍朔朔,稍不留神便将头顶的管束给吹乱了,他定了定神,随后咽了口口水这才慢慢说道:“夫人尽管说便是。”
谁知话音一落,一边的谢瑜却露出了“噗嗤”一声的笑声,她的小脸憋得通红,此刻似乎忍不住终于笑出了声。
李大夫顿时又茫然了,这时候,那屏风后面的人影开始动弹,那身高似乎有点矮……
然后,钟灵兮一步一步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她耳畔戴着一朵纯白簪花,耳垂上镶着精致的珍珠耳环,整个人精神且静淑,嘴角半噙着调笑打量着李大夫,她语速很慢地开口,她道:“我可不是什么夫人。”
这李大夫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他莫不是被耍了?
感情这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定风波
李大夫被羞辱之后正是愤恨之时,但是又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和两个小姑娘一般见识,所以立马抬脚就打算离开了。
刚准备开门,却被钟灵兮一声喝住,“李大夫请留步!”
乖乖,这小姑娘说话好大的气势!
李大夫这才缓缓回过头盯着钟灵兮,眼中满是不爽,一边掸着自己袖子上的灰尘,一边语气不善说道:“我是来给妆苑长看病的,不是来陪你们两个小姑娘玩的,你们最好别耽误了我的正事。”
钟灵兮眼里噙着笑,说话轻轻柔柔的,她道:“李大夫莫动气,我找你来自然是有事相谈,也正是关于妆苑长病情的事。
李大夫冷哼一声,甩了袖子,“那是大人的事,你们两个小姑娘瞎搀和什么?老夫有事先走了。”
钟灵兮走到李大夫身前,那李大夫这时才发现这小姑娘有一双好会说话的眼睛,眼睛里还藏着一骨子强势的魄力,钟灵兮道:“李大夫,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妆使长让你来做什么。”
李大夫看着钟灵兮眼中的万般光彩,钟灵兮并非是一个美人胚子,但是一颦一笑都有些别样的风情,或者说是英气,这个小姑娘身上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英气。
那李大夫看着钟灵兮咄咄逼人的薄嘴唇,也是冷笑一声,“小姑娘,我好言相劝你,这妆苑的事莫管太多,是你管不了的,也是没法管的。”
钟灵兮眼里噙着笑,她道:“何必说得那么严重呢,李大夫你要知道如今妆苑长还在,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应该知道,你真的想清楚了?”
李大夫这才微微眯眼开始正眼打量这个小姑娘,她好像真的知道不少的事呢,李大夫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钟灵兮桃粉色的薄唇一张一合,仿佛在咀嚼一朵开在唇边的花朵,她微微仰头,语气略带了清高说道:“妆使长给了你多少好处?”
李大夫彻底愣住了,这小姑娘是什么人?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她肯定是妆苑长的人,不然她知道的未免太多,只是妆苑长是怎么了,真的老糊涂了竟然派一个这么小的姑娘过来当说客?
李大夫沉思了片刻,那双眼眸一直盯着钟灵兮,而钟灵兮也十分无畏地看着李大夫,两人的对视中,最后还是李大夫先移开了目光,钟灵兮的目光太透彻,他竟然有些心虚不敢长看。
李大夫把目光放到了那扇屏风上,但是他已经被钟灵兮那双眼睛盯出了一身虚汗,必须缓缓才行,片刻后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不是妆苑长对妆使长有什么误会才派你来的?”
钟灵兮嘴角溢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看着李大夫额角一些细汗说道:“李大夫,下次说谎前先擦干净脸上的虚汗。”
那李大夫又是大惊,连忙抹了抹自己的额角,这才发现真的是一脸虚汗,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这小姑娘何方神圣,竟然这么厉害?
李大夫又朝钟灵兮看去,钟灵兮依旧是那双处变不惊的眼睛盯着他,好像一切尽在掌控的架势,她道:“我再问你一次,妆使长给你多少好处?”
李大夫在不知不觉中气势已经去了一半,当然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摇了摇头,咬着牙说道:“我说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走了!”
说完他一甩袖就打算赶紧离开这个煞人的小姑娘,可是还没抬脚,就听得钟灵兮在那儿开口了,只一句话,就让李大夫的脚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妆使长给你多少,我给你三倍!”
钱是好东西,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个能被妆使长贿赂的人,怎么可能不会被更多的钱财再次贿赂?
钟灵兮已经看死了李大夫这个人,只需更多的钱,他就能出卖更多的良心。
她手握着朱夫人所有的财产,只需要分出那么一点儿,就足以压过妆使长的条件太多,毕竟朱夫人实在太富有了。
李大夫犹豫了,但是他还是不肯相信一个小姑娘能够拿出那么多的钱,他试探性地问道:“你说的可是当真?贺妆使长给了我一千两。”
其实没有那么多,但是他想多讹点钱,就胡口乱说了。
钟灵兮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回应道:“当然当真。”
“何以证明?”
这时,谢瑜隐去了屏风之后,一会儿就拿了一个黑色木盒子出来,里面是一沓银票。她递给李大夫说道:“李大夫,你倒是数数数目对不对。”
那李大夫第一次见到那么厚的银票,也是傻眼了,赶紧开始数,一张一张小心翼翼地数着,果真是三千两银票正正好好!
李大夫虽然眼里已经冒出了血光,毕竟那是三千两银子啊!
可是他还是有点不敢,毕竟听说妆苑长已经不行了,马上咸阳妆苑就是妆使长当家了,他还是不想得罪妆苑未来的一把手,那他就算有了银子日子过得也苦啊。
看出了李大夫眼中的迟疑,钟灵兮知道需要再加一剂猛药才可以坚定李大夫的决心,所以她决定拿出第二剂猛药,她踱步至李大夫跟前,用那张略带了英气眼神仰视着李大夫,她道:“李大夫,你作为咸阳的老人了,有一件事恐怕有所耳闻吧。”
那李大夫一皱眉,便道:“何事?”
“妆苑长的大徒弟大状师钟寐是温卿侯夫人,这一点想必你没有忘记吧?”
李大夫当然不会不知道,应该咸阳每一个老人都知道,并且引以为傲,大状师钟寐是咸阳人,这是每个人都值得骄傲的事,并且她作为温卿侯夫人也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
但是钟寐死了,这所谓的温卿侯夫人也名存实亡了。
李大夫一副心知肚明钟灵兮要说什么的样子,他道:“身为大状师的钟寐死了,身为温卿侯夫人的钟寐也死了,妆苑长已经沾不到任何钟寐的光了。”
钟灵兮微微一笑,“你错了,妆苑长依旧可以在钟寐的光影下沾很久的光,因为温卿侯至今都对钟寐念念不忘,你莫不是忘了,如今京城内无人不知的景象?”
李大夫愕然,他喃喃道:“你要说的莫不是……”
钟灵兮一步步靠近,一声声说道:“没错,我要说的就是温卿侯府夜夜明烛,温卿侯每夜秉烛而眠,就是为了怕钟寐找不到回家的路,温卿侯如此真情至圣,钟寐和温卿侯的感情如此生死不渝,你觉得温卿侯会放着钟寐的恩师朱夫人不管吗?换一句话说,要是温卿侯知道妆使长有心陷害朱夫人,你觉得温卿侯会放过妆使长吗?到时候你跟着妆使长的事被揭发,你觉得你还会有活路吗?”
钟灵兮一连串抛出一堆问题,都指向一个关键点,那就是温卿侯还活着,他深爱着钟寐,她不会放任朱夫人不管,到时候倒霉的就是妆使长和那票跟着妆使长的人了!
妆使长权势再大,那也是在咸阳这弹丸之地,若是出了咸阳,妆使长还算个什么?
但是温卿侯可是朝廷命官,太子眼前的红人,堂堂侯爷,身后还拥有着全国百姓的爱戴,到时候就是百姓的唾沫都可以淹死你一个区区小大夫!
所以,想到这里,李大夫你还要继续一错再错下去吗?
朱夫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作为她唯一的大夫,李大夫绝对逃不过温卿侯的责罚!
何况钟灵兮还给了李大夫三千两银子的好处,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这种时候要选哪一边了。
钟灵兮看着李大夫的表情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松动,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李大夫似乎觉得当着一个小姑娘的面那么不要脸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实在熬不过金钱的诱惑,最后只好有些妥协地笑道:“既然这样,那你要我做什么?”
钟灵兮笑了笑,“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要你听话就行。”
李大夫搓了搓手,就算他长得很高,此刻看起来也比钟灵兮矮了几寸,他贼贼笑道:“那这些银票,我现在就可以带走了吗?”
钟灵兮缓缓抬手指了指那木盒子,面带着如沐春风般的莞尔笑容,“当然,请。”
李大夫接过了那木盒子,脸上顿时喜上了眉梢,他道:“那我回去要怎么回复妆使长?”
谢瑜在一边幽幽开口,“不必回复了,你只需要认真给朱夫人看病,然后回去回复妆使长朱夫人身子很安康便可,如果妆使长要你做什么对朱夫人不利的事,你全部应下来然后再来告诉我就行了。”
李大夫头点的十分有节奏,他道:“这是自然,我毕竟也吃了那么多年饭,随机应变还是会的。”
“那便好,李大夫你走吧。”说完谢瑜打开了门给李大夫开出了一条路。
那李大夫捧着木盒子,还特意藏在衣服里,一脸鬼鬼祟祟生怕被别人看到的样子离开了。
李大夫一走,谢瑜就开始肉疼,她哎哟哎哟了半日,“三千两啊,给我可以过好几辈子呢!”
钟灵兮轻拍她的头,“那也不是你的钱,你肉疼什么。”
谢瑜嘟嘟嘴,“对哦,灵儿一直和我说不是自己的钱不能贪呢!”
钟灵兮捏捏她脸蛋上的肉说道:“听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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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肌膏
夏日微醺,酿酒一罐。放眼一望,妆苑外的雁回山下金黄的一片,满是稻田,天地间就像是一张被烙得金黄的饼。
一早起来钟灵兮就被年妈妈喊醒,说是朱夫人醒了要见钟灵兮。
钟灵兮走进朱夫人房间的时候,朱夫人正在被年妈妈喂药,年妈妈一眼瞧见钟灵兮走进来,立刻就笑脸相迎道:“瞧呐,我们的灵儿姑娘来了,可算是看到老夫人你醒着的时候了。”
朱氏虽然动作有些迟钝,但是里面还是掩不住眼中那一抹厉色的光芒,从眼神就可以看出她虽然说不出话,但是脑子还是异常清晰的。
钟灵兮连忙上去给朱氏请按道:“苑长终于醒了,看这脸色似乎也清爽了不少,灵儿真替苑长高兴。”
年妈妈在一边也是赞不绝口地说道:“可不是么,夫人你且听我说,你昏过去的这几日若是没有灵儿啊,我都不知道现在成啥样了。”
然后年妈妈就一点一点把钟灵兮在门外拦下贺云仙并且怒斥贺云仙的事告诉了朱夫人,还把钟灵兮怎么把贺云仙安排进来的眼线李大夫变成自己人都事情一五一十详详细细地都告诉了朱氏。
钟灵兮只觉得朱氏眼中的那几抹欣赏和赞扬的目光很真切,看得出朱氏如果能够说话,定是也会夸奖钟灵兮的,朱氏很少夸人,但是她此刻确实那么欣赏钟灵兮。
欣赏这么一个心思玲珑内心透彻的小姑娘,欣赏这么一个有决断有气魄的女娃娃,同时也欣赏她对自己的那一份敬重之情,她们非亲非故,她也算的上为了自己弹竭心力了,这份感情甚至是厚恩,她朱氏是不会忘记的。
朱氏对着钟灵兮招了招手,钟灵兮便走到了床边,朱氏伸出手拉过钟灵兮的手,然后把自己手腕上的一截上好剔透的翡翠镯子给摘下戴到了钟灵兮的手上。
钟灵兮不算白皙的肌肤此刻却在那枚镯子的承托下显得那般沉重和富贵,她没有推脱,而是盯着朱氏的眼神说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该收。”
朱氏却只是用力点了点头,一旁的年妈妈赶紧过来劝道:“灵儿啊,赶紧收下,这是老夫人的一片心意,这次多亏了有你,不然还真的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钟灵兮则是侧头朝着谢瑜的方向看到,看到谢瑜正在对着窗户外面发呆,那双眼睛随着飘落的柳枝一上一下的,煞是可爱。
钟灵兮则是温柔地笑了笑,然后说道:“苑长,如果你实在要给,那就给阿瑜吧,她才是真的辛苦了,这几日都是她守在你的门外,一有风吹草动她就会通知我们。”
听到钟灵兮喊自己名字,谢瑜这才回过神来,午后的暖阳打在她的背上,像是一张金色的巨网把她网住,整个人都是毛茸茸的,她看到钟灵兮和朱夫人还有年妈妈都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不过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在发呆不是。
钟灵兮则是朝她招招手,虽然谢瑜年龄比钟灵兮大,但是怎么看来这两人都是钟灵兮是姐姐谢瑜是妹妹,谢瑜立马走了过去,摸着脑袋更加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啦?”
钟灵兮回头看着朱夫人,希望得到她的允许把手镯给谢瑜,朱夫人则是安然地点了点头,钟灵兮立刻把手上的镯子脱下来,在阳光下细细看了看,这定是一枚价值不菲的镯子,至少在八百两以上。
随后她干净利落地拉过谢瑜的手腕,谢瑜也不反抗,她从不反抗钟灵兮,因为她知道世界上唯一一个还存在不会害她的人,那就是钟灵兮了。
钟灵兮把镯子一下子套了进去,然后又帮她在手腕处转了转,欣赏了一下才道:“苑长给你的,还不谢谢苑长。”
谢瑜像是受到了惊讶,好像一只耷拉着翅膀的天鹅,她连忙说道:“这怎么行啊!”
年妈妈也是笑盈盈说道:“怎么不行?赶紧收着吧。”
见到年妈妈也这么说,谢瑜只好越发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钟灵兮的背后,支支吾吾喃喃道:“谢谢苑长。”
待朱夫人用了午膳继续休息之后,两人才缓步走出了房间。
谢瑜只觉得手腕见一阵冰凉,是那枚镯子在熠熠生辉,她看着镯子却开始担心起另外一件事了,她道:“你说按理来讲这年妈妈寄出去的信应该已经到温卿侯手里了啊,怎么一点消息没有呢?”
钟灵兮看着满庭的金黄色夕阳,一时有些岁月的感慨,她道:“什么回应?你还希望堂堂温卿侯亲自写信给你?给我?给年妈妈?”
谢瑜嘟着嘴不满道:“当然是回信给苑长啦,你可是盖的是苑长的章耶。”
钟灵兮捏了捏她嘟起来的肉,弄得谢瑜哇哇大叫疼,钟灵兮则是好笑道:“他不会回信的,这种人都自持身份,但是他应该已经有所动作了,所以再等等吧,应该快了。”
“当初你说最多十日,如今都已经七日过去了,再过三日就满十日了,你这十日究竟是怎么算出来的?”
钟灵兮一字一句缓缓说道:“十日,三日是我们信去的路程,剩下七日是京城到我们咸阳人来的旅程,所以一共十日。”
谢瑜眼中倒影着夕阳的金黄如麦田般温暖,她问道:“你认定温卿侯会派人过来?”
钟灵兮停顿片刻,“是。”
“温卿侯会来?”
“不知道。”
谢瑜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我总觉得这几日妆使长又会做什么事,到时候如果温卿侯派的人还没敢来,我们就真的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了。”
钟灵兮眼角余光瞥了眼谢瑜,有些不满道:“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谢瑜赶紧猛的摇手,“当然不是啦,我只是不希望灵儿为此受到伤害,所以希望我们早日脱险啦!”
钟灵兮没有说话,谢瑜则是自然而然地挽起了钟灵兮的手臂,两个人慢慢走回了房间。
已经数日了,她们连万寿殿的大门都不敢出,一是怕出去就回不来了,二是怕出去朱夫人就出事了,所以她们整天窝在这个闭塞的小世界里。
到了晚上,烛影摇晃。
钟灵兮闲来无事就想着着手做点什么妆品。
想着不如就做一瓶雪肌膏算了,毕竟这个时代没有面霜,整日把脸暴露在空气里也不是一个事,做个面霜保湿一下还是不错的。
而且雪肌膏比较简单,是一种简易型面霜,保湿效果又很不错,所以钟灵兮就决定先做这个了。
她找来一大碗豆浆,然后又让谢瑜去想办法弄点牛脂过来,好在万寿殿里什么都有,牛脂这种贵重的东西也是小菜一碟。
所以大晚上的,钟灵兮就在庖房里秉烛煮豆浆……
谢瑜就蹲在一边看着,双手托腮新奇的很。
钟灵兮把豆浆全部倒进一口大锅中,点燃火就开始煮豆浆了,先是把锅盖给盖上,等过了片刻,待豆浆都被加热之后,她才把锅盖打开,看到豆浆的表面已经结成了一层淡淡的薄膜。
她让谢瑜拿个碗过来在表面上把那层薄膜撩起来撩到一个碗里,然后等锅内的豆浆冷却后,再加热一次,再次把上面的薄膜给撩出来,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眼看着碗里的薄膜已经差不多了,她就停止了煮豆浆。
然后她就把谢瑜拿来的牛脂加热之后变成油状物,再把牛脂和豆浆薄膜混在一起搅拌了片刻,均匀之后,又转头对谢瑜说道:“阿瑜,去找点冰水来。”
谢瑜愣了愣,然后开始满意地嘟囔,“还好这是夏天,不然我看你去哪找冰水去。”
说完谢瑜就跑开了,钟灵兮则是继续在碗里捣鼓那些黏糊的液体,把野蔷薇纯露加了进去,待谢瑜回来之后,只见她捧着一盆冰水进来,钟灵兮直接把这个装着黏状物的碗放到冰水的盆里去了。
谢瑜好奇地盯着那碗东西问道:“这是干嘛?”
钟灵兮干脆地回答:“冷却。”
谢瑜摸摸鼻子,“哦,那这东西叫啥?”
钟灵兮用手摸了摸谢瑜的脸道:“就是涂在你脸上的,以后在涂完纯露之后涂这个雪肌膏,可以保护你的皮肤。”
谢瑜自然高兴了,她抓着钟灵兮的手臂小孩子气地摇了几下说道:“灵儿又发明新的东西了,我好开心呀。”
钟灵兮把盆端了起来,打算端到房间里去,边走边说道:“走吧,明天早上就可以用了。”
自从谢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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