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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纵横之飞龙在天-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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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飞龙庞涓喜连喜 贪大才魏王礼聘贤(18)
“蝉儿,有事吗?”
  玉蝉儿点了点头:“魏国太子来了!抬着礼箱,说是求见先生!”
  “此人非来求见老朽,而是来求聘孙宾的!”
  “先生之意如何?”
  “这是孙宾之事,让他与孙宾谈吧。”
  “蝉儿知了!”
  玉蝉儿款款走出草堂,距太子申五步远停下,打一揖道:“小女子见过魏国太子殿下!”
  太子申未曾料到深山野谷里竟然走出一位绝世美女,一下子愣了,痴痴地傻在那儿。玉蝉儿再次揖礼:“小女子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申醒过神来,赶忙还礼:“魏申见过姑娘。请问姑娘,鬼谷先生可在?”
  “先生闭关潜修,恕不见客!”
  “这——”
  “殿下一路辛苦,如蒙不弃,请至草堂喝杯清茶!”
  “魏申谢姑娘款待!”
  “殿下,请!”
  “姑娘,请!”
  两人一前一后步入草堂,童子沏好茶,摆上几案,候立于侧。
  太子申抱拳道:“魏申敢问姑娘芳名?”
  玉蝉儿回揖:“小女子叫玉蝉儿。殿下,请用茶!”
  太子申略品一口,两眼紧紧盯住玉蝉儿,出口赞道:“青山绿水,佳人香茗,好一处洞天福地!”
  玉蝉儿脸色一沉,起身说道:“殿下若为游山玩水而来,茶后可登前面山巅,那里风景更佳。小女子做功课去了!”略揖一礼,转身欲走。
  太子申自觉失言,起身急道:“姑娘留步!”
  玉蝉儿停步,转过身来:“殿下有何吩咐?”
  太子申揖礼道:“前些时日,魏四面受敌,情势垂危。先生爱徒庞涓力挽狂澜,使魏转危为安。父王感念先生育英之恩,特使魏申进谷面谢!”朝外击掌,几位随员抬着两只装满黄金等物的礼箱进来,置于地上,打开箱盖后退出。
  太子申指着两只箱子:“父王赐鬼谷先生黄金五百,玉璧两双,夜明珠一颗,珍珠十串,锦缎二十匹!些微薄礼,不成敬意,望姑娘笑纳!”
  玉蝉儿看也不看两只礼箱,敛神正色道:“小女子代先生谢过你家父王美意。鬼谷本是清俗之地,盛不下这等贵重物品。先生有言,庞涓既已出山,就与鬼谷无涉。请殿下带上这些宝贝,回去转呈你家父王!”
  太子申见玉蝉儿一口回绝,急道:“此为父王心意,姑娘执意不收,倒叫魏申为难!”
  玉蝉儿冷然道:“请殿下转告你家父王,为君之道,当与民相安。财物取之于民,亦当用之于民。这些金子,这些珠宝,皆为民脂民膏,来之不易,自当用于该用之处,莫要随意抛洒!”
  太子申肃然起敬:“姑娘玉言,震耳发聩,魏申一定转禀父王!魏申还有一事恳请姑娘!”
  “小女子谨听殿下吩咐!”
  太子申从袖中摸出魏惠王的诏书和庞涓的书信:“此为父王亲写诏书,烦请姑娘转呈先生。此为庞将军捎予孙宾的书信,烦请姑娘转呈孙宾。庞将军还有一些叮嘱,魏申须当亲口转告孙宾!”
  玉蝉儿点头道:“你家父王写给先生之信,小女子代收了。至于庞涓之信,殿下还是当面交给孙宾吧。殿下稍候!”转对童子,“童子,带殿下去见孙宾!”
  “好咧!”童子应过,转对太子申微微一揖,“殿下请!”
  太子申还一揖:“童子请!”
  童子领着太子申走到四子草舍前面,大声叫道:“孙师弟,有人寻你!”
  孙宾应声从屋中走出,见到太子申等,一下子愣在那儿。
  太子申揖道:“魏申见过孙子!”
  孙宾还礼道:“孙宾见过魏子!”手指草地上的几只石凳,“魏子请!”
  “孙子请!”
  两人分别坐下。太子申取出庞涓的书信,双手呈给孙宾:“庞将军托魏申捎给孙子书信一封,请孙子惠阅!”
  孙宾双手接过:“有劳魏子了!”
  

乘飞龙庞涓喜连喜 贪大才魏王礼聘贤(19)
孙宾展开庞涓书信,见信中写道:
  孙兄,涓仓促下山,步履艰难,幸蒙陛下厚爱,终得驱用。弟时刻未忘临别之言,今立足已稳,特荐兄于陛下。陛下闻兄之贤,食不甘味,寝不安枕,特使殿下奉诏入谷,邀兄共赴大业。此等恩宠,堪比太公渭水之遇。望兄莫失良机,即刻奉诏下山,与弟并肩齐驱,共辅明主。
  弟涓拜上
  孙宾读毕,方知对面而坐的是魏国殿下,当即叩拜于地:“孙宾不知殿下光临,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太子申赶忙扶起:“孙子不必拘礼!魏申奉父王诏命,千里驱驰,只为迎聘孙子,望孙子成全父王美意,即刻下山,与魏申同赴大梁,建功立业!”
  “陛下美意,殿下盛情,孙宾受之有愧!”
  “孙子不必客气。时辰已不早了,不知孙子何时可以下山?”
  “此事重大,孙宾不能自决。山中苦寒,殿下请先下山安歇,待我禀过先生,再去回复太子!”
  太子申点头道:“如此甚好。魏申只在宿胥口恭候孙子,三日之内若是不见孙子前来,魏申只好再次进谷恳请!”
  “三日之内,孙宾一定会向殿下明言!”
  太子申揖道:“魏申告辞!”
  孙宾回揖:“孙宾恭送殿下!”
  是夜,鬼谷草堂里,张仪连点五六根松明子,照得满堂光亮。张仪、苏秦、孙宾、玉蝉儿、童子五人齐集于堂。太子申送来的两个礼箱赫然摆于堂中,童子上前,将两只礼箱分别打开,苏秦、张仪伸头看去,但见一只箱中黄澄澄的满是金锭,另一箱中现出珠玉和锦缎,码得甚是齐整。
  童子见过铜板,也见过单枚金币,却未曾见过码成堆的金锭,更未见过珠玉和锦缎,惊异地指着箱中之物望向苏秦:“苏师弟,此为何物?”
  苏秦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多的金子,也是两眼发直地怔在那儿,见童子问他,一下子恍过神来,赶忙说道:“回师兄的话,这些是金子!那些是珠宝和锦缎!”
  童子大是好奇:“金子?金子好做什么?”
  众人皆笑起来。
  张仪笑道:“回禀师兄,在这天下,金子所向无敌,没有它做不成之事!”
  童子更为惊讶,从箱中拿出一只金锭,左看右看,又在手中掂了几掂,将头转向玉蝉儿:“蝉儿姐,难道此物比先生还要厉害?”
  众人又是一番大笑。玉蝉儿止住笑,拉过童子,悄声道:“别听张仪瞎扯!在这谷里,此物一无所用,还不如溪水里的卵石呢!”
  童子闻听此话,随手将金锭扔回箱中,扑哧笑道:“什么殿下!真想感谢先生,就该拿些好物什来,拿来这些,吃不能吃,用不能用,掂起来分量却重!”
  众人越发笑得厉害。孙宾却是蹲在地上,自始至终未能笑出。见众人笑得够了,孙宾起身,朝大家拱手道:“大师兄、师姐、苏兄、张兄,请诸位莫谈金子了。在下千思万想,是去是留,实无定见,恳请诸位帮在下拿个主意!”
  张仪应声叫道:“没什么好说的,依张仪之见,孙兄只管前去!”
  孙宾望向张仪:“张兄何说此话?”
  “就凭这堆金子!”张仪手指箱子道,“魏王重金求士,殿下亲迎,足见魏国重视人才。庞涓那厮算什么玩意儿,可魏王不但封将拜爵,还将宝贝女儿嫁他!看来,前番河西一战,真将那个老昏君打醒了。魏国地处中国,若能振作,或如庞涓那厮所说,真能左右腾挪,是孙兄的用武之地!”
  苏秦却连连摇头:“以在下之见,魏不可去!”
  孙宾扭过头来:“请苏兄详言!”
  “也凭这堆金子!”苏秦眼望金子,“这些年来,魏国大兴土木,连年征伐,国库早空,民不聊生,魏王却视而不见,出手这般阔绰,依旧挥金如土,可见其不察民情,不恤民生。君不知民,必困;君不恤民,必窘!由此看来,此君不可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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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飞龙庞涓喜连喜 贪大才魏王礼聘贤(20)
听闻苏秦说出此言,玉蝉儿内中一动,不由斜他一眼。孙宾点了点头,将目光望向玉蝉儿:“师姐可有定见?”
  玉蝉儿笑道:“刚才张公子、苏公子之言,各有道理。以孙公子之才,无论辅佐何国君主,均会有所成就。只是——”略顿一顿,“孙公子若去魏国,蝉儿唯有一虑!”
  孙宾急问:“师姐有何忧虑?”
  玉蝉儿迟疑一下,再笑一声:“也没什么,蝉儿是说,孙公子过于仁厚,若与庞公子同朝为官,只怕难有出头之日!”
  “对对对!”张仪迭声急道,“师姐此言正中我心。方才在下只顾想大,未曾想小,将庞涓这厮的人品忽略了。庞涓这厮只可共勉,不可共事,孙兄还是莫去魏国为好!”
  孙宾笑道:“若是此说,倒不打紧。庞师弟与宾情义甚笃,之于名利,宾向无所争,相信不会与他为此生隙!”
  “孙师弟,”童子插道,“说来说去,你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这——”孙宾迟疑半晌,“回师兄的话,师弟实在无法决断,请师兄为师弟决之!”
  童子两手一摊:“这是大人之事,童子如何能断?”
  众人皆笑起来。童子扫他们一眼,一本正经地转对孙宾:“既然诸位皆不能决,师弟也不知何去何从,依童子之见,可以进洞求问先生!”
  孙宾应道:“回大师兄的话,方才听师姐说,先生正在闭关潜修,师弟不敢打扰!”
  张仪笑道:“先生此说,必是打发那个殿下的,孙兄只管去问!”
  孙宾将眼望向玉蝉儿,玉蝉儿点了点头:“张公子说得是,先生没有闭关。只是——眼下时辰已晚,先生当是入定了,孙兄若问,可于明日晨起再来!”
  翌日晨起,孙宾走至草堂,玉蝉儿引他进门,见鬼谷子已在堂中端坐,看那样子,是在候他。孙宾上前拜过,将庞涓之信双手呈上。鬼谷子扫过一眼,将信随手丢在面前几案上,微笑着望向孙宾。
  孙宾叩道:“师弟下山之时,曾与弟子有约。今日师弟履约,特邀弟子前去,弟子若是不去,当是失信。魏王亲派殿下礼聘,待弟子甚诚。弟子若是不去,当是失礼。魏人于数年前入侵卫境,血洗平阳,父亲、叔父全家及数万无辜百姓尽皆死于国难,弟子若去仕魏,等于忘却前仇,当是不孝。今日之事,弟子反复思量,终难决断,只好烦扰先生!”
  鬼谷子闭上两眼,半晌,慢慢说道:“放下信、礼、孝不论,你的真心归于何处?”
  “弟子愿随先生幽居鬼谷,修仙炼丹,潜心求道!”
  鬼谷子凝视孙宾,有顷,点头说道:“你忠厚质朴,心无杂念,有此愿心,必能成就。只是天下纷乱,战争频仍,众生犹在火海之中。你当顺应天命,止乱解争,俟有所完成,方可遂此愿心。老朽只在林深谷幽之处,候你功成归来!”
  孙宾拜道:“弟子唯先生之命是从!”
  鬼谷子缓缓说道:“你是否赴魏,尽在你心,老朽并无决断。至于朋友之信、君王之礼、事亲之孝,皆为个人恩怨,修道之人自应忘却,唯以天下大道为念!”
  鬼谷子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孙宾豁然开朗,纳头叩道:“弟子明白了!”
  鬼谷子眼望孙宾,脸上现出慈爱的微笑:“你明白什么了?”
  “弟子决定了。弟子这就下山,助师弟一臂之力!”
  鬼谷子心头微颤,但随即定下来,微微点头:“你既已作出决定,那就去吧!”
  “弟子此去,是福是祸,还望先生点拨!”
  鬼谷子看他一眼,吩咐道:“先圣曰:‘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是福是祸,皆由天命,非人力所能扭转。你到山中觅山花一束,老朽为你占之,或可有所警示!”
  “弟子遵命!”孙宾起身,正欲出门觅花,恰好看到玉蝉儿手提一罐清水进来,走至先生堂前靠墙处。那里摆着一只小型的高脚铜鼎,鼎中插着一束她昨日所折的野菊花。玉蝉儿换过鼎中之水,将花重新摆好。
  

乘飞龙庞涓喜连喜 贪大才魏王礼聘贤(21)
孙宾看到菊花,心里一动,径走过去,将之拔出来,在鬼谷子跟前跪下,双手呈上,叩道:“先生,弟子就占此花,请先生验看!”
  鬼谷子摆了摆手,孙宾谢过,起身将菊花复归入鼎中,回身再至鬼谷子跟前跪下。
  鬼谷子双目微闭,运神发功,有顷,睁开眼睛,神色凝重,面呈忧容,两只老眼凝视孙宾,久久不语。
  孙宾心头一沉,轻声道:“先生——”
  又过一时,鬼谷子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好吧,你既认定此花,老朽就以此花占之。此花长于野谷,开于深秋,不与百花争艳,喻你心志高远,与世无争;此花生于磐石之间,清香怡人,经霜不落,喻你品性高洁,神定志坚;此花为玉女所爱,又为玉女所折,备受玉女侍弄,喻你将得美人真心;此花自在长于谷中,却横遭残折,喻你当有飞来劫难;此花虽经残折,却被供养宝器之中,喻你虽有劫难,却无大碍;供养之器为青铜之鼎,供养之水为山中清流,喻你将来或受器重,可得善终!”
  孙宾听到前景如此,一下子傻了,愣怔许久,方才叩道:“弟子谢先生吉言!”
  鬼谷子又叹一声:“既占此花,你的名字需改一字!”
  “恳请先生为弟子改之!”
  “可将‘宾’字改为‘膑’字,或可使你有所进取!”
  玉蝉儿纳闷,小声问道:“先生,‘宾’字改为‘膑’字,如何就能进取?”
  “此为天机!”
  孙膑再拜道:“弟子谢先生改名!”
  鬼谷子却不回话,顿有一时,话中有话:“孙膑,你与庞涓同朝事主,凡事当要多一个心眼!”
  孙膑叩道:“弟子记下了!”
  鬼谷子转身走到几前,提笔在一块丝帛上写字,写毕,装入一个锦囊,封好,递予孙膑:“老朽予你锦囊一个,垂危关头,当可启之!”
  孙膑双手捧过锦囊,泣泪叩道:“弟子谢先生锦囊!”
  鬼谷子点头道:“孙膑,你可以走了!”扭身径去,走入洞中。
  孙膑望鬼谷子的背影一拜再拜,恸哭失声:“先生——”
  山道上,苏秦、张仪抬着一只箱子;玉蝉儿、孙膑抬着另外一只箱子,七弯八拐地一路走去。玉蝉儿未曾出过此等苦力,刚走几里,就有点支持不住,孙膑只好将重量尽力放在他这一边。
  张仪看在眼里,又走一程,放下扁担:“孙兄,换一下吧,别把你累倒了!”
  孙膑笑道:“在下练过武,这点重量,还好!”
  张仪坚持道:“这不是靠猛劲,二十多里路呢!”
  张仪换过,将拴箱子的绳索朝自己这边又挪了挪。玉蝉儿笑道:“张公子,你别逞能,走十里路试试!”
  张仪笑道:“师姐,不是吹的,就这点东西,师弟背上它走上十里八里,也没问题!”
  玉蝉儿亦笑一声:“那就走着瞧吧!”
  果然,走不过五里,张仪的步子开始缓慢下来,两条腿也变得十分沉重,扁担从左肩换到右肩,再从右肩换到左肩。又走二里,张仪实在撑不住了,小声叫道:“师姐,咱们歇会儿吧!”
  玉蝉儿放下扁担,大家也都跟着停下。玉蝉儿娇喘几下,望着张仪笑道:“怎么样,这下服了吧!”
  张仪一边揉肩膀,一边由衷叹道:“唉,服了,服了,张仪服了!”
  听到这声“张仪服了”,众人皆笑起来。张仪收住笑,朝箱子踹了一脚,恨恨说道:“这个鬼殿下,害百姓不说,这又跑进山来害我们!我说师姐,这些既是民脂民膏,我们根本不该归还他们!”
  玉蝉儿笑道:“说起这个,蝉儿倒有一问!”
  “师姐请问!”
  “张公子,若将这些金子予你,你欲做何事?”
  张仪半开玩笑:“我呀,就在这鬼谷之中建造一个大大的宫殿,里面应有尽有,请先生、师姐,还有童子,舒舒服服地住在里面,平心静气地修仙悟道!”
  

乘飞龙庞涓喜连喜 贪大才魏王礼聘贤(22)
众人皆笑起来。
  玉蝉儿笑了笑:“只怕你的宫殿尚未动工,先生就要搬迁新谷了。”将脸转向孙膑,“孙公子,如果这些金子是你的,你欲做何事?”
  “在下用之救助战争伤残和遗孤!”
  玉蝉儿将头转向苏秦:“苏公子呢?”
  苏秦想了一会儿,郑重答道:“回师姐的话,在下用之搭建窝棚,购买粮食,让天下灾民皆有栖身之所。”
  玉蝉儿微微一笑:“苏公子所欲令人感动,可惜只是亡羊补牢!自古圣贤治世,苏公子可曾见过搭建窝棚的?”
  苏秦沉思有顷,朝玉蝉儿深深一揖:“师姐见识高远,苏秦惭愧!”
  张仪笑道:“师姐,莫说我们了,说说你吧。如果这些金子尽归师姐,师姐欲做何事?”
  玉蝉儿笑道:“我呀,只想让它尽快消失!走吧,还有十多里呢。”
  苏秦走到玉蝉儿的箱子跟前,抽出扁担,双手扳过箱沿,“嘿”一声举过头顶,扛在肩上,转对张仪道:“贤弟,你和孙兄抬另一只箱子,师姐押阵!”
  张仪吃惊地看一眼苏秦:“嗬,真还看不出来呀,苏兄!”
  苏秦憨厚地笑了笑:“气力活儿,在下当比你强!”
  玉蝉儿手持扁担站在后面,怔怔地望着肩扛箱子、大步走去的苏秦的背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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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国策孙膑展才艺 抑魏势陈轸出奇谋(1)
出宿胥里之后,太子申与孙膑在众卫兵的前簇后拥下,同乘一车,驰骋在酸枣地界的宽阔官道上。
  时值金秋,田野里却看不到任何丰收,唯见荒芜片片。
  日头已近头顶,照理该是午饭时间,可放眼望去,官道两旁的远近村落里,竟然看不到任何炊烟。孙膑正自纳闷,忽见一辆牛车辚辚而来,拉车的是头瘦牛,车上装着他们的全部家当及耕种家具,几件破被褥上坐着一个老太,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女童。一个老人手持鞭子,走在瘦牛身边,一个四十来岁的壮年拐着一条腿,与一个弱冠少年紧跟车后,各自将手搭在车厢上,似是在为那头老牛搭把劲儿。再后面,徒手走着一个中年妇人和两个半大的孩子。
  毋须再问,这一家显然是外出逃荒的,且刚出门,因为赶车的老人几步一回头,其他诸人,也都在频频回顾,眼圈红红的。
  看到官家车乘迎面驰来,老人忙将牛车赶到一边,众人也避趋道旁。
  “殿下,”孙膑摆手道,“请停一下!”
  “停车!”太子申对驾车的军尉道。
  车队停下,孙膑走下车子,径至老人车前,躬身揖道:“请问老丈,你们可是此地百姓?”
  老人回揖道:“回官人的话,草民世居此处。”手指身后影影绰绰的一片房舍,眼圈微红,“就是那儿,小梁村!”
  孙膑的目光转向小梁村,凝视有顷,转对老人:“看样子,你们是一家人?”
  老人点了点头,指点众人:“这是犬子,那是长孙,边上两个孩子是他的弟弟和妹妹,车上的是贱内和小孙女,勾头的是儿媳。”
  孙膑望着一家老小,再看看他们车上的破烂家当,心中一酸,声音有些哽咽:“请问老丈,你们欲去何处?”
  老人长叹一声:“唉,这年头,又能到哪儿,还不是讨口饭吃!”
  孙膑指着车上的耕具,惊讶地问:“既然是去讨饭,老丈为何带着耕具?”
  “官人有所不知,我们这些贱民,不种地谁给饭吃?”
  “老丈是说,你们这是外出种地?”
  老人点了点头。
  “敢问老丈,欲去何地?”
  “远喽!”老人指着西边的天际,“就在那儿,河西,老魏地!听说那儿有条活路,村里人都去了,草民这也过去看看。”
  孙膑大惊:“这——河西离此隔山隔水,少说也有千余里,你们——你们为何不在此处耕种,要走那么远呢?”
  老人上下打量孙膑一眼,缓缓说道:“看来官人不是这儿的,一点也不知情。不瞒官人,草民世居小梁村,今日却是住不下去了。几年来,官家频出告示,家中壮丁,以前是三抽一,去年改作三抽二,田里所收,以前是十抽三,去年改作十抽五。今年大旱,田里颗粒无收,一家老小连吃的也没了,可官家仍出告示,赋税照纳。官人你说,这日子,叫草民怎么过呢?”
  孙膑心里一揪:“这——外出种地,赵地、韩地、楚地、燕地哪儿都可,你们为何偏去秦地?”
  “官人有所不知,听人说,秦公诏令,垦荒归己,十年不抽丁,五年不纳税,逾过这一期限,丁四抽一,赋十抽一,小梁村四十多户,都过去了,草民是最后一家。唉,都怪草民恋窝,误了家人哪!”目光扭向小梁村方向,“小梁村养我育我几十年,列祖列宗的尸骨都在村头,一朝弃之,叫草民如——如何舍得!”说到这儿,老人泪如泉涌,跪在地上,朝小梁村方向连拜数拜。
  孙膑眼中噙泪,转身对身后的太子:“殿下,请借二金一用!”
  太子申转对军尉:“拿五金来!”
  孙膑接过,将五金双手捧予老人:“老丈,此行路途遥远,这点盘费您老收下,莫使家人途中饿了肚子!”
  老人不可置信地看看孙膑,又看看太子,双手抖颤着接过金子,连拜三拜:“请问恩公高姓大名!”
  孙膑扶起:“老丈,您不必问了,快点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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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国策孙膑展才艺 抑魏势陈轸出奇谋(2)
老人朝众人道:“来来来,快给恩公磕头!”
  一家人全都过来,纷纷跪于地上,纳头叩拜。孙膑阻拦不及,只好将他们一一扶起。太子申又令车队避于路旁,让这一家子先走。老人再三拜谢,方才赶着牛车,辚辚而去。
  望着渐去渐远的这一家子,太子申轻叹一声:“唉,再这样下去,魏人真要走光了!”
  想到车上的两箱聘礼及苏秦在草堂中的评议,孙膑轻叹一声,似是自语,又似是说给太子申:“唉,苏兄说得好哇,君不知民,必困!”
  大梁城南,在逢泽与大梁中间是大片略显起伏的丘坡地带,庞涓的中军屯扎于此。
  辕门之内,旌旗猎猎,杀气腾腾。三千虎贲之士站成五个横排,一个个膀大腰圆,壮如铁塔,披甲执锐,目不斜视地望着从面前五步开外缓步走过的魏惠王。大将军庞涓、中军参将公子卬一左一右,护卫于后。
  魏惠王仪态威严,双目炯炯,两脚虽是缓缓迈出,却是虎虎带风,从左端巡至右端,又从右端巡至左端,不无满意地欣赏着他的威武之师。
  魏惠王巡过一个来回,这才走向中间一处高台,昂然立于台上,大手一挥,声若洪钟:“将士们,寡人看到你们了!”
  三千壮士唰地一声单膝跪地,齐声吼道:“我等赴汤蹈火,誓死效忠陛下!”
  魏惠王摆了摆手:“众将士平身!”
  三千将士又是一声齐吼:“谢陛下!”唰的一声起身,整齐得如同一人一样。
  魏惠王朝候立于一侧的庞涓点头赞道:“庞爱卿,真是一支铁军啊!”
  庞涓跨前奏道:“回禀陛下,这三千甲士是儿臣逐一挑选出来的,皆是力可羝牛、各怀绝技的虎贲之士,能冲锋陷阵,折旗夺帅,小可慑敌心神,大可一战而定全局!”
  魏惠王连连点头:“好好好,寡人梦中所想之事,今日总算看到了!”略顿一顿,似不相信,“你说他们力可羝牛,各怀绝技?”
  庞涓看一眼公子卬,公子卬跑步走至队列前面,大声喝道:“青牛,出列!”
  站在队首的青牛应声而出,如铁塔般走至列前:“青牛在!”
  公子卬又道:“牵牛来!”
  早有军士牵一头硕壮无比的犍牛走至列前。看到犍牛,青牛径走过去,双手执牢牛角。犍牛见牛角被执,勃然大怒,奋蹄前冲。青牛死死执牢牛角,寸步不退。人牛较力多时,犍牛显然不支,开始后退。青牛赶前几步,猛喝一声,两臂发力,犍牛号叫一声,歪倒于地。众将士无不喝彩。魏惠王张口结舌,好半天,方才手指青牛,脱口赞道:“好壮士也!”
  几名军士赶来,七手八脚地拉起犍牛,将它牵走。青牛朝惠王拜过数拜,重返队首。
  魏惠王转头问庞涓道:“庞爱卿,这三千军士皆有这等本事?”
  “陛下如若不信,可以亲试!”
  魏惠王点了点头,走下观台,在队列前面再次巡视一遭,突然抬手指向最后一排的一名小个子兵士:“你,出列!”
  那名军卒应声出列,单膝跪地,叩道:“一等甲士罗威叩见陛下!”
  魏惠王听他声音洪亮,点头道:“嗯,你有何手段,可否示于寡人?”
  “罗威遵旨!”
  罗威起身,使人拿过几块青砖,叠在一起,略一运气,举掌奋力劈下。那叠青砖从中间应声而断,众人又是一番喝彩。
  随后,魏惠王随便指点几人,果是各有能耐,有力举石磙的,有刀枪不入的,有攀爬旗杆的,有斧断巨石的,当真是力士云集,各怀绝技,将个惠王看得眉开眼笑,雄心勃起。
  观摩过三千虎贲之士,庞涓引领惠王走进中军帐中,在一个巨大的木架前面停下。惠王正自诧异,庞涓伸手扯下罩在木架上的巨大锦缎,现出一架巨大的军用沙盘。沙盘以模具形式将魏国周边国家的形势逼真地缩微,上有明显的国界、城邑、山河、湖泽、守备、仓储、要塞、敌军数量及守将等,均插有竹签标牌。
  

议国策孙膑展才艺 抑魏势陈轸出奇谋(3)
魏惠王哪里见过此等沙盘,登时惊喜交加,连声赞道:“好宝贝,天下列国,一目了然哪!”转对庞涓,“庞爱卿,你是怎么搞起来的?”
  “回禀陛下,儿臣使人四处勘察,比照列国形势,与工师一道设计出来的。有些地方可能与真实略有出入,但大体上差误不多,可用于教战!”
  魏惠王又看一时,感叹道:“好好好,有爱卿如此用心,天下何愁不平?”
  “陛下!”庞涓见时机已到,赶忙奏道,“儿臣尚有一求,请陛下恩准!”
  “爱卿有何要求,尽可言来!”
  “陛下若要平定天下,仅凭微臣一人之力与这三千虎贲之士远远不够。微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招募武卒,重建大魏铁军!”
  魏惠王当即点头:“好,寡人依你!”思忖有顷,“不过,这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如何招募,如何重建,爱卿拟个奏本,大朝廷议!”
  “微臣领旨!”
  两日之后,魏宫大朝。看到众臣俱已按班站好,魏惠王扬手道:“今日大朝,寡人首先颁布两道诏书!”转对毗人,“宣旨!”
  毗人跨前一步,从袖中摸出一道诏书,朗声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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