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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剑影-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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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渡方丈察颜观色,微笑道:“小施主此来。是想见沐大小姐罢?”

    秦川一怔,随即想起二哥散布的江湖传闻,以少林寺耳目之广,灵渡方丈晓得自己跟沐青兰的渊源。自是不足为奇。他脸上一红,点头道:“沐姑娘于晚辈恩情非浅。我,我二人已缔三生之约。晚辈不敢负盟!”

    灵渡微微一笑,轻轻拨动念珠。道:“‘虽千万人吾往矣’!小施主明知少林寺如此危险重重,仍然孤身前来,足见是个有情有义的奇男子、大丈夫。沐姑娘是一位名门闺秀。知书识礼,心性良善,确是佳配。”

    秦川红着脸道:“晚辈这些俱是儿女情长之事,倒令老方丈见笑了!”

    灵渡摇了摇头,微笑道:“不然。我佛门讲究万法随缘,因果报应。既然秦帮主和沐姑娘有此良缘,亦是前生所修,应于今世。老衲虽是方外之人,却也不致如此不通情理。”顿了一顿,沉吟道:“沐施主父女一直住在少林后山的一座偏僻的小院之中。周围皆有高手守卫,常人接近不得。你若想见到沐姑娘而不被其父发觉,倒是大大的不易!”

    秦川道:“无论如何,晚辈都要见兰妹一面!”

    灵渡问明秦川如何进入寺中,默然半晌,缓缓道:“秦帮主,以老衲愚见,今夜你不妨在此禅房之中歇息一宿。明日再行计议,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川听灵渡言下之意,意欲设法相助自己,他本不愿连累少林诸僧,但转念一想,如此深更半夜去见沐青兰,诸多不便,更何况有沐长风在侧?既来之,则安之,不如依灵渡之言,明日或有机会亦未可知。便道:“一切全凭老方丈安排!”

    二人又谈了一阵武林情势。灵渡把秦川安排在一间斗室之中睡了。他径自来到外间,招呼了玄光、玄明二僧,细细嘱咐了一番。

    秦川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但听得屋外哗啦啦声响,那雨竟未止歇,反而下得更加大了。

    他起床走出斗室,来到外间,不由得微微一惊,却见灵渡方丈居中端坐,罗汉堂首座灵济和另外两位身披破旧袈裟的老僧各自环坐在周遭的蒲团之上。四名老僧端坐不动,俱似入定一般。

    秦川不敢打扰,便即悄悄的在四僧对面的一个蒲团上盘膝坐了。

    便在这时,一股奇异的力道斗然奄至,往他全身席卷而来。

    秦川一惊,立知是四僧之中的一人以内力在攻击自己。他见四僧寂然不动,均是目无表情,竟不知出手的是哪一位,或是哪几位?

    当下也自安然不动,运起“大悲玄功”,抵御那股力道。

    但觉那股力道越来越强,直欲从四面八方挤压自己,由外而内,更无半点空隙。霎时之间,自己便如同溺水之人,沉入无边无际的水底之中。

    那水势更似钱塘怒潮一般,一浪强过一浪,不断的压迫着自己。秦川愈益呼吸艰难,当即将峨眉之巅数年苦修的“大悲玄功”在体内飞快的流转开来,真气外溢,对抗那股力道。

    但他的内力愈强,对方那股力道随之增强;同样对方那股力道增强,秦川的内力亦随之增强。

    一时之间,方丈的禅房之中,弥漫着强悍之极的罡劲!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忽听得敲门之声,有人在外面连叫:“方丈。方丈!”

    那人呼喊数声,见无人应,便即推门而入。岂料他一脚刚踏进门槛,蓦地一股力道奇大的劲风,从房门中激扑出来,将他身子一撞,便似雷轰电击一般,倒飞而出。蓬的一声大响,重重的仰天跌倒在禅院雨水之中,早已昏了过去。

    室中秦川陡觉身外一轻。忙即跟着收功。但见少林四僧袈裟仍是气流鼓荡,正自缓缓恢复原状。隔了半晌,四僧面面相觑,脸上均露出不胜骇异之色。

    一名高鼻深目的老僧忽道:“秦帮主,你的大悲玄功到底是何人所授,可否告知贫僧?”此僧一看便知乃西域胡人,听其口音奇特,更非中土人氏。

    秦川此时已知师父便是魔教教主“十面魔王”项挺,但他尚未承认自己这个徒弟。想起父亲之言,便缓缓摇头,道:“请恕晚辈无法奉告。”那西域老僧摇了摇头,闭了双目。不再作声。

    灵渡微微一笑,对秦川道:“适才敝寺‘心禅堂’和‘达摩院’的两位师叔以少林‘易筋经’的功夫跟秦帮主角力,双方不相上下。想不到秦帮主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内功修为。当真令老僧大开眼界!”

    秦川此时已明白刚刚少林四僧是在伸量自己内力来着,点头道:“少林高僧果然功力非凡,晚辈便似身在深水之中一般。连透一口气,也是为难之极!”

    灵渡向灵济微一点头。灵济便即起身,将躺在院中淋雨的那名被罡劲震晕不醒的小沙弥抱了进来,横放在榻上。

    那名高鼻深目的老僧忽又睁开眼睛,向另一名枯瘦如柴的老僧说道:“这少年的‘大悲玄功’,似乎脱胎于我少林寺的‘易筋经’和‘洗髓经’,只是神妙之处,犹在此二经之上!唉,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神功,善哉,善哉!”

    那名枯瘦老僧开口吟道:“晚夕功课毕,将息临卧具。大众咸鼾睡,忘却生与死。明者独惊醒,黑夜暗修为。抚体叹今夕,过去少一日。无常来迅速,身同少水鱼。显然如何救,福慧何日足,四恩未能报,四缘未能离,四智未现前,三生未皈一。默视法界中,四生三有备,六根六尘连,五蕴并三途,天人阿修罗。六道各异趋,二谛未能融,六度未能具。见见非是见,无明未能息。道眼未精明,眉毛未落地。如何知见离,得了涅盘意。若能见非见,见所不能及。蜗角大千界,焦眼纳须弥。昏昏醉梦间,光阴两俱失。流浪于生死,苦海无边际。如来大慈悲,演此为《洗髓》。须侯《易筋》后,每于夜静时,两目内含光,鼻中运息微,腹中宽空虚,正宜纳清熙。朔望及两弦,二分并二至,子午守静功,卯酉干沐浴。一切惟心造,炼神竟虚静。常惺惺不昧,莫被睡魔拘。夜夜常如此,日日须行持。”

    秦川听得“每于夜静时,两目内含光,鼻中运息微,腹中宽空虚,正宜纳清熙。朔望及两弦,二分并二至,子午守静功,卯酉干沐浴。一切惟心造,炼神竟虚静。常惺惺不昧,莫被睡魔拘。”等句之时,吃了一惊,冲口而出的叫道:“大悲玄功!是大悲玄功,这是家师所授的‘大悲心经’!”

    这几句确与秦川平素修炼的“大悲玄功”口诀颇为相似。灵渡听了秦川之言,微微一笑,道:“秦帮主,这位是敝寺心禅堂的首座昆达普尔师叔,他是天竺人。这位是达摩院首座妙谛师叔。二位师叔坐禅诵经,精研佛法,已多年不问尘世之事。但听得贫僧和灵济师弟齿及小施主身怀‘大悲玄功’,这才特来相见。”

    秦川此时已知自己的功夫确与少林一脉相承,又不尽相同,一霎时心中疑窦丛生,低头寻思:“我师父明明是七星教教主,被世人称为魔教教主,他老人家的武学之中,何以会跟少林扯上干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西域老僧昆达普尔斗然间双目如电,向秦川全身细细打量,微一点头,对那枯瘦老僧妙谛和尚道:“妙谛师弟,这位小施主所修的内功心法确系源于本门而更上一层楼,传授他功力之人……”轻轻吁了口气,缓缓的道:“但以他如此年纪,便是一出娘胎开始修炼。也决计到不了如此境界。除非是昔日燕南天大侠的‘嫁衣神功’或有此神通,但他体内的功力明明源于沙门,而‘嫁衣神功’乃道教功夫,此事令老衲好生难以索解!”

    妙谛和尚眯着眼沉思半晌,忽地双眼一亮,口中叽哩咕噜的念了几句经文。秦川不知这是天竺话,甚是纳罕。昆达普尔和灵渡、灵济三僧却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脸上充满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妙谛向秦川微微一笑,问道:“小施主。你可曾服食过灵芝仙草之类的东西?”秦川一怔,点点头道:“有!”便把服食“千年火龙参”的经过始末详细说了。妙谛、昆达普尔等僧听罢,面面相觑。昆达普尔合十道:“善哉,善哉!千年火龙参确有迅速激发潜力,提升功力之效,但若服食之人本身功力不纯,欲念太重,反而会有莫大危害!”

    灵济点点头,对秦川道:“一言以蔽之。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小施主,你要好生克服火参之性,一年之后。便会功力纯正,不再受心魔所扰!”

    秦川听到“心魔所扰”四字,微微一凛,颤声道:“什么心魔?”

    昆达普尔和妙谛相对一笑。同时站起身来,向秦川合掌行礼。妙谛道:“难得小施主仁侠为怀,盼以此佛门无上神功。造福众生!”却不回答秦川所问,向昆达普尔一点头,便即双双出门而去,更不回头。

    灵渡、灵济齐道:“恭送二位师叔!”

    大雨之中传来妙谛和尚的声音:“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语声未歇,而人已杳!

    灵济向灵渡道:“方丈师兄,妙谛师叔此时以金刚经之语相示,似有所指。师弟愚昧,却不知是何用意?”

    灵渡瞧了瞧灵济,又瞧了瞧秦川,见二人均是脸现迷惑之色,便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大约在四十年前,福建莆田少林寺下院谛字辈的弟子之中,有一名俗家弟子,惊才绝艳,不到三十岁,便将莆田少林的诸般绝学,尤其是‘洗髓经’,修炼成功。”

    灵济不由得耸然动容,情不自禁的冲口而出:“若果真如此,这位前辈可谓是少林第一人!”

    灵渡点头道:“如此人才,凡我少林本门中人,自然是欢喜赞叹。当时本寺众高僧极力劝说方丈法门大师,着人赍书前往莆田少林寺,邀请这位前辈来嵩山本院,共参本门武学。”

    灵济微笑道:“善哉!若是那位前辈能将南、北少林的武学融会贯通,当真是福莫大焉!”

    灵渡苦笑一声,道:“世事无常,是福是祸,却也难以说得清楚!”

    灵济和秦川听得惊诧不已,齐问:“此话怎讲?”

    灵渡道:“那位前辈来嵩山之后,只用了三年时光,便将本派的易筋经和大智无定指 ;、去烦恼指、拈花指、大力金刚指、般若掌、摩诃指、寂灭抓等绝技尽数练成。老方丈甚是欢喜,认为少林自达摩祖师以来,僧俗弟子之中,从未有如此杰出人才。”

    秦川听得灵渡方丈之言,心下对那位前辈也是不胜神往,暗想:“世上竟有如此了不起的高手,当世之中,也只有沐前辈或有此天赋。”

    灵渡叹了口气,道:“不料本来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好事,偏生出了岔子。”灵济问道:“却是怎么回事?”灵渡道:“法门方丈当时年事已高。有一日,他将那位前辈叫到方丈禅院,说道:‘师侄,依你现下的武学修为,足以震古铄今,更足光大我少林之门楣。老衲欲将少林掌门之位相授,你意下如何?’”

    “那位前辈淡淡一笑,道:‘多谢法门师伯厚爱。但弟子乃俗家之人,焉能擅做少林掌门之位?’法门方丈道:‘这却不难。你若有意皈依沙门,老衲即行替你剃度,不须沙弥戒,直接授比丘戒,如何?’”

    灵济见秦川听得摸不着头脑,显是满腹疑窦,便对他解释道:“本来按照佛门规矩,俗世中人若要出家为僧,须先授沙弥戒,共有十戒。尔后才能授比丘戒,共有二百五十条,因此又叫具足戒!”

    秦川点头道:“既如此,法空方丈能大开方便之门,直接授那位前辈比丘戒,又传以少林主持之位,对他实是偏爱和倚重之极!”

    灵渡叹道:“此乃天大福缘,可遇而不可求。岂知那位前辈当场拒绝。说道:‘弟子平生只对武功感兴趣,从未想过出家做和尚,请方丈师叔收回成命!’又道:‘弟子明日一早便决定下山。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须当建功立业,成就一番大业!’法空太师父见他执意如此,便不再相劝,心下甚感遗憾!”

    “谁知此事被寺中的一众师兄弟听到了,议论开来。不久便传到心禅堂两名老僧的耳中。那两名老僧夜间便来游说劝解,说你既习得南北少林之绝技,理应留在寺中,将此绝学发扬光大。也不知是二僧劝得言辞过激,还是那位前辈生性刚烈,说到后来,双方面红耳赤,言语冲突,最后竟动起手来。结果那位前辈一时失手,将其中一名老僧打得吐血不止,当场昏迷不醒。”

    “那位前辈见惹了滔天大祸,也吓得呆了。当时不少僧众将他团团围住,静候法空方丈发落。法空太师父也是吃了一惊,匆匆赶来,向众人问明情由。便对那位前辈道:‘你既不愿留在少林,又何以行凶伤人?’”

    “那位前辈跪拜下去,垂泪道:‘弟子出手不知轻重,误伤了寺中前辈高僧,愿凭方丈发落!但弟子去意已决,宁死不做和尚!’”

    “当时寺中众人均劝方丈严加惩处伤人凶手。法空方丈想了半晌,对那位前辈道:‘佛门广大,只渡有缘。你既不愿为僧,必有自己的因由,少林寺决无强求之理。这样罢,只须你答允老衲一个条件,这便下山去吧!’那位前辈道:‘什么条件,请方丈明示?’法门太师父道:‘出寺之后,你不可将在少林所习之武功做伤天害理之事,更不可祸害中原百姓!’”

    “那位前辈呆了半晌,忽然双膝跪倒,当着少林众僧指天立誓,大声道:‘皇天在上,若是我……若然使出一招少林功夫伤害人命,叫我日后万箭攒身,乱刀分尸!’说完便即纵上殿顶,连夜奔出少林寺,从此再无半点音讯。”

    秦川听到这里,心头恍恍惚惚,若有所悟:“何以灵渡方丈说起那人,总是以‘那位前辈’相称。看他的神情,定是知道那位前辈的真实姓名,只是不愿在我面前提及。难道便是我师父项教主?”

    灵渡道:“那位受伤的老僧次日不治而亡。法空太师父深自懊悔,从此下令,‘易筋经’等少林绝学非其人不传,非有缘不传。过了不久,更将方丈之职传位于若谛师伯。唉,说起来,此事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

    灵济忍不住接口道:“方丈师兄,适才你和妙谛、昆达普尔二位师叔都怀疑秦帮主的授业恩师,便是那位前辈?”

    此话出口,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未完待续。。)
七十、柔情似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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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了,再说又要落俗套啦。哈哈!

    七十、柔情似水(二)

    灵渡道:“此事确实令人好生费解。但那位前辈离开少林之后,远赴西域,创下一番伟业。于敝派上下而言,此人确已信实承诺,生平从未使用过少林功夫,更未伤及中原百姓一人。嗯,这位前辈后来更接掌大位,其地位声望,不低于中原各派掌门,由于他生平从未用过少林功夫,江湖中人也罕有知晓其来历。”

    说到这里,他看了秦川一眼,又道:“说来敝寺也是近年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由于此事所知者不多,现今也只有本派的少数前辈耆宿才知悉此事。”

    秦川心下恍然:“原来方丈怀疑我师父的身份,这才请来那妙谛和昆达普尔二位大师来试探我的功力!”

    灵渡合掌念佛,道:“只因此事关乎少林,老衲确有试探之意。得罪之处,还望秦帮主多多海涵!”

    秦川听灵渡直承其事,又郑重陪罪,忙合十还礼,说道:“好说!方丈言重了。”

    灵渡微笑道:“眼见这套大悲玄功威震江湖,大济苍生,法空方丈等前辈高僧虽虽已圆寂多年,若然知情,也必甚感欣慰。”

    秦川心中嘀咕:“此事倘若属实,魔教教主竟是出身少林,当真骇人听闻!”但听及秦宾王、灵渡言语之间,对项挺并无贬词。心头略宽。他转眼望着屋外大雨如注,向灵渡一抱拳,道:“方丈,搅扰这么久,晚辈也该告辞啦!”

    灵渡微笑道:“小施主,你可知适才我两位师叔为何不答你所问?”秦川一怔,道:“什么?”灵渡缓缓道:“魔由心生。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秦川心头一凛,似有所悟,点头道:“高僧的意思是。晚辈所服的千年人参极有可能激发出自身的邪恶之性!”

    灵渡笑而不言,转头对灵济道:“师弟,你说秦帮主该当如何?”

    灵济皱眉道:“时常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秦帮主应时时自省其心,自行约制,降伏其心即可!”

    灵渡默然不语,笑眯眯的瞧着秦川。秦川自言自语的道:“时常勤拂拭,莫使惹尘埃!”点头道:“我明白啦。一个人只须心中莫要沾染邪性,自然不会受外魔所扰。方丈。是否这个道理?”

    灵渡问道:“然则秦帮主身为两帮之主,号令丐帮和百戏帮数万之众,若有杀伐纷争,可能自持否?若有权势、名利和美女的诱惑。可能自持否?”

    秦川一呆,搔了搔头皮,蓦地想起自己和易婉玉在一起亲热时的缠绵情形,脸上一红。嗫嚅道:“晚辈该死,确然难以自持!”

    灵济接口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秦施主。你不可太过执着。”秦川脸皮发热,心道:“我和玉妹、兰妹倾心相爱,如何不执着?”

    灵渡抬起头来,道:“师弟,你这话可说错啦!”灵济一呆,躬身合掌,道:“愿聆师兄高见!”

    灵渡道:“六祖慧能之语,难道你忘了不成?”灵济又是一呆,吟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眼前一亮,满脸笑容,对秦川道:“秦帮主,你非持戒修行之比丘,不必刻意回避七情六欲。只须秉持善念,克制恶性即可!”

    秦川点点头,道:“晚辈明白啦!”

    灵渡对秦川道:“小施主,适才我两位师叔临行之前,其实已回答了你的问题。我中土禅宗讲究一个‘悟’字。两位师叔是盼施主秉持善念,克制恶性!”秦川躬身道:“多谢各位高僧指点迷津。晚辈不敢肆意妄为!”顿了一顿,又道:“二位大师保重。晚辈就此拜别!”

    说着向灵渡、灵济二僧合什行一礼,举步往门外走去。

    灵渡忽道:“秦帮主,且慢!”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瞧着那名小沙弥。这时灵济已为那小沙弥推宫过血,将他救醒了过来。

    那小沙弥翻身站起,满脸惶恐之色,向灵渡行礼道:“弟子拜见方丈!”

    灵渡微一点头,对灵济道:“师弟,今日后山有何动静?”灵济眉头微皱,道:“回禀方丈:虚岩和虚谷二人平素负责为沐施主父女送一些日常所需物事。若非下雨的话,今儿沐施主又该派人索要纸墨了!”

    灵渡点头笑道:“说来这位沐施主确是个雅人,文武全才。他每日临摹卫夫人字贴,倒是用去了不少纸张!”灵济哼了一声,道:“师兄,姓沐的虽说捐了不少功德,他的一干手下被那位沐大小姐管束得还算规矩。只是咱们三个月都足不出户,库房里的存货也快用得差不多啦!”灵渡道:“师弟莫急,你从洛阳归来之时,不是也带回了不少笔墨纸砚么?”

    灵济气呼呼的道:“师兄,我真的很不明白,咱们为什么定要听那恶魔的。以我少林之实力,难道还打不过他们?”

    灵渡微笑道:“灵济师弟,你这般无名火起,已犯了佛门嗔戒,大大的有碍证道。倘若以你之言,少林寺内势必引发一场血雨腥风,纵然获胜,复有何益?你一念之间,魔矣佛矣,且想想后果如何?”

    灵济一惊,细思灵渡之言,浑似受了当头棒喝,他越想越是心惊,额头冷汗涔涔而下,颤声道:“多谢方丈师兄点拨,是师弟太过执着,险些害人害己!”

    灵渡点了点头,举手指了指秦川。对灵济道:“这位秦帮主的来意,你可曾明白?”灵济道:“师弟明白。秦帮主是来探望沐大小姐的!”灵渡又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拨动念珠,缓缓的道:“去后山送纸笔等物,需要两名小沙弥吧!”

    灵济一怔之下,随即双眼一亮,瞧了瞧一身僧装的秦川,又瞧了瞧那名小沙弥虚岩,喜道:“原来如此!还是方丈师兄大智大慧。师弟明白啦!”

    灵渡眨了眨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狡黠之色。笑眯眯的道:“世间诸色相,皆空皆无。是为诸法空相,故无我无人,无寿者无众生,既无沙弥,亦无檀越。檀越即是沙弥,沙弥即是檀越。”双手轻轻一拍,门外又进来两名僧人,一齐躬身行礼。

    灵渡略一点头。微笑道:“你二人速去后山,请沐施主来此,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秦川在旁瞧得清楚,见二僧同时应道:“是!”领命而出。他一见二人身形。便即认出便是昨夜所见的玄光、玄明二僧。这时已渐渐明白灵渡方丈的主意。心下寻思:“原来这位佛门高僧为了帮我,使了一招‘调虎离山’之计,令这二人将沐前辈请来,再让那个叫做虚岩的小沙弥和我一齐去后院送纸。自可见到兰妹!”

    灵济见一向端庄严谨的方丈师兄忽施使出这等狡狯伎俩,居然骗起人来,不禁又是惊诧。又是好奇,亦复感到好笑。呆了一呆,转头对秦川笑道:“秦帮主,你的假胡须可以除去啦!”

    秦川当即抹去假须。灵济又替他略加打扮,俨然一个小沙弥模样。灵济对虚岩道:“待会儿你走在前面,小心应对,这位‘虚谷’师弟跟在你后面,听明白了么?”那虚岩小和尚甚是精乖伶俐,适才方丈和罗汉堂首座的对答早已听得清清楚楚,忙不迭的道:“弟子明白!”

    灵济走出门外,来到檐下,望着乌沉沉的天空,回过身来,道:“刚巧雨也快停了。再过一炷香时分,你二人便可动身!”

    秦川向灵渡、灵济二僧深深一揖,说道:“多谢二位大师成全。晚辈少停见过沐姑娘,便会离寺而去,不再向二位面辞了!方丈还有何吩咐?”

    灵渡微微欠身,右手一举,微笑道:“请少侠保重。回去后务请告知中原各派朋友,早作防范。至于少林之事,务恳秦帮主要严守秘密。待会儿老衲会多敷衍沐施主,尽量拖延时刻!”

    秦川扮成小沙弥模样,拜别灵渡方丈和灵济大师,走出方丈禅院,穿廊绕庭,跟着虚岩来到少林寺的一处库房内,取了白纸和笔墨。

    那白纸共有两堆,二人各自取一堆放在黑木托盘上,又用油布包了,以防雨水淋湿。秦川见那虚岩又专门取了数张较大的白纸,折叠起来,放入纸堆旁,奇道:“虚岩小师父,这些用来做甚,练字也用不着这么大的白纸,倒似是作画用的!”

    虚岩点点头,笑道:“你真聪明!是啊,就是用来做画的!”秦川自言自语的道:“沐前辈倒是全才,书画皆通,难怪兰妹也工于丹青!”

    虚岩摇头道:“不是沐施主作画,这是那位女施主所要之物!”

    秦川心中一动,微一颔首,便不再问。

    二人一先一后,来到少林寺后山。其时大雨初歇,山间草青树绿,葱葱郁郁,空气甚是清新。

    二人沿着山坡曲曲折折的攀援而行,眼见林密路斜,越行越偏,越行越陡。秦川心下忐忑不安,寻思:“该不会此中有诈不成?这后山之地,荒无人烟,哪里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正行之间,忽听得前面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小和尚,是不是来送纸墨的。赶紧上去吧,别再拖拖拉拉的,少主已催了两回啦!”

    虚岩忙道:“是,是!昨儿下了一夜的雨,路不好走,这不一早便送来了!”

    只听得另一声音骂道:“你奶奶的小秃驴,还好意思说,下雨打什么紧?我瞧你八成是偷懒来着!昨晚不送来,却拖到这时候!你奶奶的,臭秃驴,贼和尚!”虚岩唯唯诺诺,不敢回嘴。

    先前那阴阳怪气的声音道:“老蔡,嘴里放干净些,没的让少主听见。老子也陪着你挨骂!少主说了,对寺里的高僧们,务须客客气气,恭恭敬敬。”那骂人的老蔡一听此话,便即住口了,略一停顿,怯生生的道:“我,我也是怕少主再催咱们!”语气中对那位“少主”显得甚是忌惮。

    秦川手托木盘,跟着虚岩缓缓而行,他目光暗暗在密林间偷眼斜睨。只见说话之人均藏身在大树巨石之后,若非细瞧,颇难发现。

    再往前行,便是倚山而建的一栋林中小院。进得院门,只见院**有三进正房和数间厢房,院中遍植花卉草木,竟然是个极幽静、极雅致的庭院。万万料想不到,这密林之中,峭壁之上。竟有一个如此幽雅的所在。

    便在这时,院中白影一晃,一名中年美妇带着两名丫环从厢房缓步走出。那两名丫环分别手捧托盘,碗碟中的早点兀自冒着热气。

    秦川见那中年美妇素衣皂绦。身形婀娜,红红白白的脸蛋上已微有风霜岁月的痕迹,却是在成都“风月楼”妓院所识的杨敏。想起她曾帮过自己和沐青兰,为人不错。但此时形格势禁,却也无法开口相认。

    杨敏望了望二人一眼,含笑点头。道:“二位小师父,可是送纸墨来了?”虚岩躬身合十,应道:“是!”杨敏道:“沐大爷刚出去了。书房中没人,相烦二位直接放在东面的书案之上吧!”

    虚岩应了,和秦川径自走到东面的书房中,将纸墨放在书桌之上。

    秦川早已施展“静听八方术”,觉察到小院周遭或明或暗,至少分布了十余名高手。自己和虚岩只要稍有异动,立时便会有刀兵加身之虞。

    他心下暗暗叫苦,难道尚未见到兰妹,将纸墨往这里匆匆一放,便和虚岩小和尚离开这里?如此岂非白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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