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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剑影-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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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好一阵,曲长老忽然哈哈大笑,叫道:“翁师兄啊翁师兄,你不肯把帮主之位传给我这个小师弟。还说我处事不够冷静,喜欢意气用事。你想不到吧,百里艺这个帮主做得马马虎虎,倒是他小子的眼光却恁地厉害。翁师兄,我服了你,我服了你啦!”说着又一阵捧腹狂笑,笑声中却充满了苍凉之意。
曲成方见爷爷神情颇为反常,微感不安,走上前来。扯扯他衣袖,轻声道:“爷爷,你没事吧!”
曲长老反手摔开,用力推得曲成方打了三个旋子。忽然敛住笑容,向曲成方厉声道:“跪下!”
曲成方刚刚站定身子,闻言一呆,叫道:“爷爷!”
却见曲长老双膝一屈。向秦川跪倒磕头,大声道:“帮主在上,请受帮中长老曲广一拜!”
这番变化却是大出众人意表。秦川怔了一怔。急忙伸手扶起,说道:“曲长老,你,你这又是何故?”曲长老大声道:“属下曲广誓死追随秦帮主,力保我百戏帮数百年基业不倒!”
秦川摇头道:“曲长老,这帮主之位,请你务必接下!”
曲广脸色一变,倏地身形一晃,掠入人群,挟手从唐剑腰间抢过长剑,呛的一声拔剑出鞘,猛地往自己颈中刎去。秦川大惊,飞身抢到曲长老身前,右手探出,一招万佛神掌中的“法无实相”,当真是迅如闪电一般,一抓一扯,早将曲广手中的长剑硬生生的夺了过去!
这番变化当真是电光石火,众人只觉眼花缭乱,未及反应,待得定睛一瞧,那柄长剑已落入秦川手中。
曲广死意已决,以他的身手,横剑自尽当真是易如反掌,当世之中竟尔有人能轻轻松松从自己手中夺过长剑,实是不可思议之极。他一呆之下,怔怔的望着秦川手中的长剑,霎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脸现茫然之色。
秦川却将长剑横在自己颈中,正色道:“曲长老,你若自刎,秦川便陪你死。大丈夫轻生重义,一言九鼎,决不反悔!”
曲广脸色大变,双膝一屈,重行跪倒,老泪纵横,大声叫道:“秦帮主,请收回成命。帮主之位,曲广万死不敢接受!”
在场百戏帮众人同时跪倒,轰然叫道:“恳请帮主收回成命。帮主之位,万不可退!”
秦川搔了搔头皮,见大势如此,已不可改,叹了口气,怅怅然将长剑交还唐剑,又将鱼肠剑收入怀中。他双手伸出,大声道:“众兄弟请起!”
众人站起身来,目光齐集秦川脸上,听他示下。
秦川略一沉吟,再次伸手扶起曲长老,微微一笑,拱手道:“秦川有个想法,恳求曲长老成全。我想暂时请您老人家出山,坐镇总舵,协助晚辈和三位长老同理帮务。未知长老意下如何?”
曲长老躬身道:“蒙帮主不弃,不嫌我曲广昏庸老朽。曲广若再推三阻四,蝎蝎螫螫,效那儿女之态,岂非不识大体,真个是老胡涂啦?”
说着转过身来,神情肃然,双膝跪地,指天立誓,朗声道:“皇天在上,我曲广今日便当着百戏帮众兄弟面前起誓。从今而后,曲广誓死追随帮主座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如有异心,教我乱刀分尸,身败名裂!”
秦川大喜。他第三次伸手相扶,说道:“有长老相助,本帮无忧矣!”
吴邓王三老均面带喜色,上前笑道:“太好了,有曲长老重返本帮,从此本帮势力大增,实乃天大的喜事!”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当年百里老帮主三顾曲家庄相请出山而不可得,如今的这位少年帮主竟尔做到了。
曲长老见天已昏黑,向秦川道:“启禀帮主,时候已不早,难得众兄弟团聚,属下想大宴帮主和众兄弟。明儿一早再同返洛阳总舵。帮主尊意若何?”
秦川微笑道:“甚好。一切皆依曲长老安排。”
曲长老呵呵一笑,转过身来,吩咐曲成方:“浑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全部撤下去?吩咐管家和厨房,快快杀羊宰牛,把爷爷自酿的三十年的好酒抬上来,好生款待贵客!”
曲成方嘿嘿一笑,吩咐庄内管家、师爷等人兴高采烈的去了。(未完待续。。)
六三、九曲黄河(三)
六三、九曲黄河(三)
秦川东张西望,仍不见易婉玉回来,便对曲成方道:“曲大哥,那桑舵主是否当真在你这里?”
曲成方脸上一红,期期艾艾的道:“在,在,在这里!”
秦川道:“适才易姑娘前去找人,不知为何,还没见回转。”
曲成方支支吾吾的答不出来。曲长老哼了一声,瞪了曲成方一眼,这才对秦川道:“帮主恕罪,我儿子死得早,就只有这个孙子。成方这浑小子没出息,为了一个姑娘家,整日里失魂落魄的,说来惭愧,真是丢老夫的脸!”
秦川察言观色,已知当中必有隐情,正欲相询,忽听一个少女的声音叫道:“川哥哥,桑姐姐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易婉玉扶着一名红衣女子款款而来,赫然便是本帮浙江分舵舵主“女祝融”桑青虹。
秦川见桑青虹脸色苍白,双颊削瘦,一双大眼睛红肿如桃,神情甚是委顿。桑青虹看到了他,神情呆滞,脸现迷惘之色,过了一阵子,眼圈儿一红,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秦川低头寻思:“桑舵主一向生性活泼好动,爽朗大方,如今怎地会变得这般憔悴模样?难道是这位曲成方欺负了她不成?还有她明明是被连栋劫持,为何会在此庄?”
曲长老见帮主沉吟不语,知他已有疑忌自己孙子之意,忙道:“帮主,其中另有隐情,但属下保证桑姑娘完好无损,是清白之身。请帮主移玉步,且到客厅用茶,听老夫禀明端详!”
秦川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向曲长老介绍邓不凡、唐剑二人。曲长老听说是韦舵门的铁叉寨主、川中唐门的新任掌门,那可都是江湖上颇有身份的大人物,登时耸然动容,连喊多有慢客,失礼之极。
当下安排吴、邓、王等陪同邓、唐二人在客厅奉茶。告罪之后,曲长老爷孙二人敦请秦川来到书房之中。
其时易婉玉和桑青虹仍暂时留在先前所住的小院之中,自有庄中婢女服侍。
秦川和曲长老分宾主坐定。曲成方遣去送茶的庄丁,关上房门。他亲自献上茶来,退在一旁,侍立在爷爷身后。
曲长老叹了口气。捋须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老夫活了一辈子,今儿才算明白这个道理!”秦川道:“曲长老此话何来?”曲长老喝了口热茶,放下茶杯,伸手向秦川一挺大拇指,赞道:“帮主好本领,令老夫甘拜下风!”
秦川微笑道:“我曾听本帮吴、邓、王等兄弟说过,曲长老的‘九曲黄河曲家拳’冠绝当世。内家功夫更是罕遇敌手,乃本帮第一高手。当年翁帮主在时,便称赞曲长老武功超群,连他老人家都自叹弗如!长老又何出此言?”
曲长老摇了摇手。叹道:“往事已矣,夫复何言?翁师兄当年也不过一时戏语罢了。如今细细想来,后来百里师侄做了帮主。此人文武全才,武功虽不及老夫。但他励精图治,步步为营,统率全帮抵御外敌。逍遥四海,行侠仗义。更使本帮在武林中并称为‘三大帮’之一,论其才干,却非我所及也。”顿了一顿,微笑道:“秦帮主,适才你我交手之时,你好像未尽全力吧?”
秦川被他说中,心下暗赞此人果然老辣,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便微微一笑,道:“不敢欺瞒长老,晚辈修炼本帮‘百戏秘籍’时日不久,技已穷矣。适才若然再使本帮的功夫,绝非曲家拳之敌,到时候我可要大大出丑了!”
曲长老摇了摇头,道:“适才你我共对拆了一百零三招,不分胜负。但最后两招,老夫已有力竭之象。以你的内力和轻功,只须再跟我缠斗片刻,老夫必有破绽。而你却选择在此时跟我对掌,力道拿捏得又如此精准,如此功夫,纵然是翁师兄和百里艺复活,亦未必能做得到。你是在让着我老头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秦川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曲长老又叹道:“秦帮主,这套‘九曲黄河曲家拳’本来便脱胎于‘百戏秘籍’,略略有所改进,乃是老夫花了生平数十载光阴练就的得意之作。可是老夫知道帮主你修炼本帮‘百戏秘籍’尚不足一月时光,不期竟有如斯进境。唉,帮主端的是武学奇才,悟性之高,当真至矣尽矣,蔑以加矣!”
这二人这番对答听在侍立一旁的曲成方耳中,不啻于焦雷轰顶一般。他素来自负“九曲黄河曲家拳”称霸河洛一带,罕有敌手,自己俨然是中州武林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人物。爷爷曲广在他心目中自来便是高山仰止,奉若神明。而今一向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的爷爷居然对这位年纪比自己还轻的少年帮主如此推重,坦承并非其敌,如何不令他心头大震,耸然动容?
曲长老说到这儿,忽然站起身来,向秦川作揖行礼,道:“帮主,属下思来想去,终于想明白一件事,特向帮主请罪!恳请帮主责罚!”
秦川道:“长老何罪之有,但说无妨!”
曲长老叹了口气,道:“数日之前,连栋那个臭小子带着桑姑娘来投靠老夫。这小子没少在属下面前煸风点火,说帮主如何狡猾阴毒,如何行使诡计骗得百里艺传位给你。又说你武功平平,人品十分不堪,只是仗着大风堡的名头在江湖上招摇撞骗,欺男霸女。还说你做了帮主之后铲除异己,妒贤嫉能,连他这个前帮主的爱徒也要置于死地,害得他父子毁家避祸,沦为丧家之犬。这小子游说老夫为了不致令本帮祖宗基业败于你手,让老夫在清明节大会之时出来阻止你接任。他还劝老夫自个儿做帮主,他愿忠心辅佐老夫。唉,若非今日帮主提前来庄内,属下只怕清明节当日,当真便去搅局了!”
说到这里,长长叹了口气,悻悻的道:“属下今日跟帮主是不打不相识。这一打么。老夫当时便对连栋的话起了疑心啦。试想,倘若帮主还算是‘武功平平’的话,这普天之下,哪里还有武林高手?吴邓王三个家伙虽然能力不济,但个个也是是非分明的真汉子,连他们也对帮主忠心耿耿,全力拥戴,帮主的人品自然也差不到哪儿去。如此看来,属下明白了,必是连栋那小子说谎骗我。诱我入彀。只是属下百思不得其解,他把我这个行将入土的老家伙推出来做帮主,搅你的局,到底是何居心?对他又有何好处?”
秦川心中微微一动,一转念间,登时想起那过少夫人“做为内应”的言语,难道这便是天道盟的阴谋?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曲长老,你确是被连栋和天道盟利用啦!”
曲长老奇道:“帮主何所据而云然?”
秦川便把连栋早已改投沐长风、在泰山杀害陶平等帮中兄弟、出手暗算自己和邓长老、易婉玉、挟持持桑青虹到处流亡。直至他在洛阳客栈之中和过少夫人偷情事发被过逢春所杀等情择要说了,并把自己对过少夫人泄露‘天道盟有阴谋’的推测也说了出来。
曲长老愣了半晌,忽地伸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咬牙切齿的骂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这该死的沐长风,还有他奶奶的连栋,真个把老夫当猴子给耍了!你奶奶的,着实可恶。着实可恶!”
曲成方在旁听了,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连栋这个花言巧语、卑鄙无耻的王八蛋,就这么死也太偏宜他了!我真想亲手把这王八蛋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这个狗贼,再死一万次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曲长老瞪了他一眼,沉着脸道:“你还有脸说?你这小子被连栋骗得团团转,没半点头脑,还差点要跟他拜了把子啦!滚,爷爷瞧见你这一副狗熊模样便浑身都不得劲!”
曲成方一张黑脸登时胀成了紫酱之色,却也不敢回嘴,气鼓鼓的喘着粗气。
曲长老臭骂了曲成方几句,叹了口气,向秦川苦笑道:“帮主明鉴:我这个孙子对桑姑娘一向礼敬有加,连他自己的住处都让给了她,绝无冒犯之言行,请帮主放心!唉,这小子自幼父母双亡,是由老夫从小养大的,他的人品德性,老夫可以拍胸脯担保!”
秦川点了点头,道:“适才跟曲大哥不打不相识。曲大哥的身手正大光明,沉稳大气,如此修为非堂堂男儿不足以担当!以曲大哥的为人,决非乘人之危、贪淫好色之辈。曲长老,此事到底如何,劳你的驾给说一说!”
曲长老微一凝思,道:“事情是这样。半月前连栋那小子带着这位姑娘来见老夫,企图游说我抢夺帮主之位。当时我见这位桑姑娘痴痴呆呆,心神显然是受了邪法蛊惑,便问端的。连栋解释说,这小姑娘也是百里艺的徒儿,是他师妹,也是本帮浙江分舵的舵主,只因不满秦帮主你所作所为,在泰山之时被你指使的坏人施了邪术。”
秦川愈听愈怒,暗骂连栋胡说八道,诽谤自己。
曲长老见他脸色甚是难看,叹道:“帮主,你休要跟小人一般见识,好在连栋恶贯满盈,已遭了报应。”顿了一顿,又道:“连栋那小子甚是乖觉,我答应让他暂住庄内后,他瞧出成方对桑姑娘极有好感,便鼓动如簧之舌,极力要玉成他二人的好事!”
秦川听到这里,不由得“啊”了一声,惊道:“怎会如此?”
曲长老见他神色有异,奇道:“帮主,怎么了?”
秦川摇了摇头,叹道:“桑舵主是连栋的未婚妻子。那可是百里老帮主生前亲自为她对的婆家。此事本帮上下,无不知晓。”
曲长老爷孙二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同时破口大骂连栋无耻,为了拉拢自己爷孙,竟连自己的未婚妻子也拱手让人。
曲成方向秦川一抱拳,大声道:“秦帮主,这些日子我对桑姑娘始终以礼相待,规规矩矩,绝无半分逾越。恳请你老人家明鉴!”
秦川点头道:“曲大哥是个正人君子,不欺暗室。秦川焉能不信?”
曲成方恨恨的道:“好教帮主得知,连栋那小子前几日出门之时,说是要去城内打探消息。临行前他把桑姑娘委托属下照料,如今细细想来,确有撮合我二人之意。想不到此人连自己未婚妻也肯出卖。哼,用心之不堪,当真龌龊之极!”
秦川问明了原委曲折,摇了摇头,对曲长老道:“连栋一死,天道盟这招‘里应外合’之计又已败露。曲长老,当今武林形势不明,本帮内忧外患,务须请你以后多多帮我。”曲长老抚须点头,道:“属下定当竭尽所能,请帮主放心。帮主,沐长风、莫非邪之流想出这么个阴招来祸害本帮,幸亏从连栋身上露出了马脚。不过,由此可知敌人的狡诈奸滑。待我们回总舵之后,再从长计议。”
二人又谈了一阵,听得庄中管家来报,酒菜已备齐,请贵客入席。
当晚曲家庄大排大排筵席,除了唐剑和邓不凡等宾客之外,仅仅百戏帮群豪便坐了三桌。(未完待续。。)
六四、千年人参(一)
六四、千年人参(一)
散席之后,秦川和曲长老将邓、唐等宾客送入客房,说了些闲话。秦、曲二人这才告辞出来。
曲长老吩咐曲成方陪着秦川来到易婉玉和桑青虹二女的住处。桑青虹晚饭只勉强吃了几口,神情仍是恍惚迷离,虽认出了秦川,时而迷糊,时而清醒,哭哭啼啼,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易婉玉向曲成方怒目而视,冷笑道:“曲少爷,你这个做主人的便是如此对待客人?”曲成方红着脸,手足无措,结结巴巴的道:“这,这个,我……”秦川忙道:“玉妹,此事是连栋所为,确与曲大哥无干。曲大哥是正人君子,你误会他啦!”
易婉玉听秦川把连栋携桑青虹来曲家庄的始末说了,不由得一张俏脸胀得通红,又是恼怒,又是感伤,轻轻咬着嘴唇,喃喃的道:“义父,你泉下有知,也想不到连师兄会是这样的人吧?”
秦川来到桌前,端起烛台,把烛火移近桑青虹,在她脸上细细端详,又伸手轻轻扒她眼皮,捏她脉搏,侧着头默默思索。
易婉玉和曲成方二人见秦川举止奇怪,对望一眼,均感不解。
秦川脑中将师父所授的“破心之术”闪电般想了一遍,渐渐心中有数,脸带微笑,向易、曲二人道:“桑舵主确是被人施了迷心之术,心神不太清楚。只是对他施术之人似是功力不高,初步看来,倒也不难诊治。明儿回总舵后,我自有法子在三日之内令她复原!”
易婉玉大喜过望,拍手笑道:“太好了。川哥哥,你一定要把桑姐姐治好!”
曲成方长长吐了口气,嗫嚅道:“帮主,求你一定要治好桑姑娘!”
秦川点了点头。易婉玉向曲成方横了一眼。俏脸一板,道:“桑姑娘治好治不好,关你什么事?哼,我瞧你八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曲成方一张脸又胀得猪肝似的成了紫酱之色,讪讪的说不出话来。
秦川向易婉玉叮嘱了如何照顾桑青虹之法,先行设法助其安睡,这才和曲成方离去。
曲家庄给秦川安排的住处甚是豪奢,罗帐牙床,锦被绣枕。香炉中兽香袅袅,满室俱是芬芳馥郁。秦川知是曲长老刻意如此安排,摇了摇头,默不作声。
曲成方却误会秦川不喜,忙搔了搔头皮,结结巴巴的道:“帮、帮主,这间上房是曲家庄最好的一间客房了。您,您若还不满意,我。我再想法子!”
秦川一怔,知他会错了意,以为自己嫌弃客房简陋,忙道:“曲大哥。我所以不太满意,便是因为这间房子太奢侈了。你我都是武林中人,行走江湖之时,破窑败庙。荒山大泽,何处不能栖身?倘若一味讲究骄奢淫逸,实非所宜!”
曲成方长长叹了口气。点头道:“原来如此。帮主教训得甚是,只是现下庄内各处皆已住满,实在无房可换。待我去禀明爷爷再说!”说毕转身便走。
秦川忙道:“曲大哥且慢!”
曲成方回过身来,略略拱手,道:“帮主还有何吩咐?”
秦川微笑道:“曲大哥,你虽是我帮中兄弟,我忝在帮主,在公事上你听我号令。其实咱们年纪相若,平日里相处,你我不妨以平辈论交。私下里你便喊我秦兄弟吧。你总这么客气,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兄弟?”
曲成方这时早已将这位少年帮主奉若神明,听他这么一说,甚是惶恐,当即跪倒在地,急道:“属下万万不敢。帮,帮主,你这可折杀小人了!”
秦川劝了数句,曲成方始终不肯答应称呼这位“秦兄弟”。
秦川暗暗苦笑:“佛家说众生平等,如何这人一有了身份,便自不同了。”想起自从做了丐帮和百戏帮的帮主之后,帮中三六九等,何曾当真平等过?又想:“难怪几位哥哥和玉妹平日里都说江湖之中固然有等级之分,其实还好了许多。在那朝廷官场之中,更是讲究等级次第,故有‘官大一级压死人’之说。玉妹更说过官场最是**,勾心斗角,乌烟瘴气,是天下最肮脏的所在。”
胡思乱想了一阵,甚感厌烦,便对曲成方淡然道:“好了,我便在此歇了,你且去吧!”
曲成方这才抒了口长气,欢天喜地的去了。
翌晨曲长老令人备了车轿,安排易婉玉和桑青虹二女乘坐。百戏帮群豪和唐门、铁叉寨众人上得马来,相偕返回总舵。
百戏帮在洛阳城产业甚多,吴邓王三老请示了秦川后,将曲长老及其一干门人子弟安置在距总舵不远的一处宅院之中。
其时距离清明节大会之期已渐近,除了唐门和铁叉寨之外,另有泰山派、九江**拳、沧州八卦门等路途较远的武林各派人士已陆续到来。帮中自有管事人员对各路群豪殷勤招待。
来到大厅,秦川和曲、吴众长老商议了半晌,决计由曲长老、赵进二人坐镇总舵,吴长老、韩索二人负责接待宾客,王长老、邓长老二人分率帮中高手暗中察看洛阳城内外各处武林人物动静,以防敌人伺机破坏。
秦川稍一凝思,便把连栋被杀的经过细细说了。
百戏帮群豪听说连栋之死后,均各拍手称快。王长老恨恨的道:“这个叛徒恶贯满盈,死有余辜。便这么死了,实在太便宜了他!”邓长老叹道:“想不到这小子竟会因奸情而死在女人的床上。只可惜了陶舵主,白白地枉死于这畜生之手,希望他在天之灵,能得以安息!”
曲长老听得众人谈及连栋所作所为,气得白眉直竖,乱一拍桌子,破口大骂道:“畜生,畜生!”捋着胡子对秦川道:“帮主,属下真是后悔。早知连栋是这种卑鄙小人,当初在我庄上之时,老夫便来一记‘九曲黄河’打死这个浑蛋。挖出他的心肝来替陶平兄弟报仇!”
秦川见群豪咬牙切齿,余怒不息,不由得想起连百城来,便道:“众家哥哥,常言道:‘罪不及孥’。连栋虽然罪大恶极,但他既已身死,也算遭了报应。本座以为,连栋的家人其实是无辜的,大伙儿万万不可再为难那连百城。”
众人原有向连百城问罪之意,听了秦川之言。均是一愣,相顾不语。忽听吴长老大声道:“不错,难得秦帮主仁义过人,宽宏大量。说起来连百城倒是个是非分明的汉子,这儿子的归儿子,他老子的归老子。各位兄弟,向连家报仇之事,就此作罢!”
秦川点点头,又转身对山东分舵舵主肖之轩道:“至于连栋的一干旧部。肖大哥也不要太过为难。只要没有叛帮投敌、违犯帮规之行径,仍是本帮的好兄弟。提拔任用,应须一视同仁,不可厚此薄彼!”
肖之轩上前一步。躬身道:“属下谨记帮主教诲!”
当下众人又商议了诸般应变之法、对敌之策。群豪一一领命而去,各司其事,若遇重大之事,一切依帮主号令行事。
待得分派停当。众人尽皆告退,只留下了曲长老一人。
秦川请曲长老坐了,亲自给他倒了杯热茶。曲长老受宠若惊。躬身接过茶杯,道:“帮主留属下在此,定是有所垂询,尚请帮主明示!”秦川微笑道:“不敢!只不过晚辈心中确有两件要事,正在酌量,一时难以委决,须向长老请教!”略一停顿,缓缓将意欲在清明节大会之后立赵进为副帮主之事说了。
曲长老侧头眯眼,沉思片刻,忽然大拇指一翘,赞道:“帮主,好主意!赵进那孩子精明不失沉稳,本领不低,是个独挡一面的人才。倘若善加雕琢,足以担当副帮主之职。帮主身兼两帮帮主,又是大风堡的少主,未必要事事躬亲。吴邓王三位虽然忠勇勤力,却是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方今武林多事之秋,帮中确需另立一位副帮主。妙,妙!”顿了一顿,又拱手道:“帮主,请容老夫饶舌。我看韩索那后生,也是一员干将,这帮中长老之位么……”话犹未了,却见秦川脸带微笑,点头不语,显然也是此意。
这一老一少看法竟出奇的一致,二人越想越觉有趣,不由得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秦川心道:“曲长老果然不愧为本帮前辈耆宿,目光老辣,识见不凡,一眼便能瞧出帮中利弊。有他坐镇总舵,本帮无忧矣!”
曲长老摸着胡子,向秦川微笑道:“但不知帮主想问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秦川笑了笑,道:“我想让成方大哥接替韩索韩大哥,做中原分舵舵主。曲长老,你可千万别舍不得放人啊?”
曲长老一听,脸色微微一变,当即跪倒在地,大声道:“恳请帮主三思!老夫年事已高,唯一的指望便是成方这孩子。承蒙帮主瞧得起他,只是这小子年轻识浅,少不更事,属下怕他误了帮中大事!”
秦川伸手扶起,微笑道:“成方大哥武功高强,为人诚朴忠厚,办事沉稳干练,放眼百戏帮,中原分舵舵主之职,实在不作第二人想!”
曲长老嘴唇微微颤抖,老泪纵横,用力点了点头,道:“百戏帮列祖列宗神灵保佑,有秦帮主这等人才统率我等,本帮何愁不能发扬光大,兴旺发达!”
秦川目送曲长老辞去后,这才快步来到后院易婉玉的居处,见她正倚门相候,俏脸上充满了焦虑之色。
秦川笑道:“等得急了?”易婉玉浅浅一笑,摇摇头道:“知道秦大帮主现下是个大忙人,急又奈何?”秦川拉着她小手,道:“准备好了么?”
易婉玉不答,反握住他手,将他拉到自己的绣房之中。秦川一转过屏风,便一眼望见两名丫环正扶着桑青虹盘腿端坐。
易婉玉上前扶住了桑青虹,吩咐那两名丫环道:“你们可以出去啦。记住,关好门,守在门外,不准放任何人进来,就说这是帮主的命令!”
那两名丫环应了,依言而出,守在了门外。
秦川嘻嘻一笑,挤眉弄眼的道:“好妹妹,你这香闺之中,绣床之上,我这个大男人今儿可要坐上一坐啦!”
易婉玉俏脸生霞,白了他一眼,啐道:“正经事要紧,休要再油嘴滑舌!”秦川向她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便即除下鞋子,上了绣床,盘膝坐在桑青虹身后。
易婉玉见秦川摇头晃脑的低声念念有辞,知他是重温“破心之术”上的口诀,心下微微感到好笑,忽听秦川说道:“玉妹,用银针插入桑舵主太阳、人中、百会四穴!”
易婉玉早已备好针具,当即依言取针,迅捷无伦的认穴刺入。
秦川飞指而出,出手如风,依次连点桑青虹腰背任督二脉的脊中、中枢、筋缩、至阳、灵台、神道、身柱、陶道、大椎、痖门、风府、脑户、强间等诸穴,而后运起“大悲玄功”,将真气由掌心缓缓流入桑青虹后心、两胁、双肩、后颈等处。
他本拟只须一个小周天,便足以打通桑青虹体内经脉,助其恢复神智,不料内力在她体内运行之际,一股潜流斗然奄至,气血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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