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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剑影-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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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微一踌躇,便把酒楼客房之中的事细细说了。

    易婉玉直听得呆了。过了半晌,才长长吁了口气,道:“想不到连师兄竟是这种人!”想起当年和连栋、桑青虹三人在义父座前习剑练拳时的情形,后来他因贪图帮主之位和自己的美貌而误入歧途,终于落得身败名裂,死于非命。她呆坐马背之上,一时之间百感交激,思如潮涌,难以自己,竟忘了催马前行。

    过了半晌,她一张俏脸转向秦川,幽幽的道:“川哥哥,人家常说‘红颜祸水’,你说我是不是一个不祥之人。自幼被人灭门、父母见背、义父新丧,如今连师兄也因我而死,难道是我害了他们?”

    秦川催马上前,伸手握住她小手,温言道:“玉妹,休要胡说。崆峒派被灭门,乃沐长风、莫非邪等人所为,与你何干?你父亲、义父之死也是被这些恶人所害,更跟你扯不上关系。连栋之死,是他自作孽,引诱他人妻子,才被过逢春所杀。虽说天意难测,世事无常,但我深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倒是想想,被天道盟灭门的武林门派已有不少,难道也跟你有关?”

    易婉玉微一点头,对着斜阳出了会神,回身望着秦川的脸,轻声道:“川哥哥,我明白啦。救人要紧,咱们快走吧!”

    二人在夕阳之下纵骑急驰,奔了十余里,转入一片桑林之中。易婉玉用马鞭一指,道:“出了这片桑树林,再往西走七八里路,便是曲家庄了!”

    秦川点点头,正欲接话,突然间脸色微变,叫道:“小心!”身形一晃,从马背上窜起,双掌却对着二人身前的空气连劈数掌。

    “大悲玄功”功力到处,噗噗声响,已将偷袭二人的数十枝“百步飞蜂针”尽数击落在地上。

    易婉玉仗剑在手,凝神观瞧。

    便在这时,但觉头顶树上风声微响,斗然飘落一张细密之极的大网,罩向二人。易婉玉娇叱一声,从马背上凌空跃起,长剑疾吐,横三道,竖三道,交叉划出,运剑如飞,顷刻之间在空中连划六剑。

    但听得嗤嗤嗤嗤嗤嗤六声疾响,剑势如虹,急如密雨,那大网登时被剑尖斩破,长剑兀自纵横激荡,随即又是连环六剑,青光闪闪,却将网身削成一块块碎片。顷刻之间便如穿花蝴蝶一般,满空飞舞,冉冉飘散了一地。

    那分从四角跳落的四名执网人陡觉手中一空,各执半片破网,登时惊得呆了。浑没料到这位娇滴滴的少女竟有如此厉害的剑法,仅凭一柄长剑便将己方威力非凡的渔网阵破去。

    易婉玉朝着秦川回眸一笑,却是百媚横生,笑容中难掩得意之色。

    秦川向她大拇指一翘,微一点头。心下又惊又喜:“敢情玉妹已练成了‘旋风剑谱’! ;我每次问她练得怎么样了,她总不肯实言相告。这回可露出底细了,原来她是想让我惊喜一番。不过,若非适才险象环生,逼得她使出这套剑法,只怕她定会继续瞒着我!”

    他一瞥眼间,忽见那四名执网人各自拔刀抽剑,意欲反扑。这当儿又岂容他四人再行发招,秦川身形一转,左纵右跃。双足连踢,将四人个个一脚踢开。可怜那四人原本并非庸手,但在秦川的“狂风落叶腿”之下,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均自心口被踹,纷纷倒地不起,不住的呻吟呼痛,身子已动弹不得。

    便在这时,半空中又是一声大吼:“小贼。还我儿子命来!”银光一闪,双戟猛往秦川刺去。

    秦川倒退后跃,避过了来人的致命一击。

    那人一击不中,吼声连连。双戟如飞,狂风暴雨往秦川身上招呼过去。双戟吞吐闪转,纵横飞舞,杀招尽出。使的正是七十二路“温候戟法”。

    秦川此时已瞧得清楚,来人竟是个六十来岁的锦袍老者,头发花白。满脸怨毒之色。而他所使的这套“温候戟法”却不陌生,当日在泰山之巅与连栋恶斗之时,便曾领教过其中厉害之处。

    秦川抱元守一,挺动青锋剑,凝神接战,见招拆招,遇势破势,一时倒也不予抢攻。

    二人转瞬间拆了三十余招。忽听得易婉玉在旁叫道:“连伯父,你快住手,害死连大哥的另有其人,这位秦帮主又不曾害你父子!”

    那老者恍若未闻,双目尽赤,手中双戟狂舞急挥,愈加使得急了,霎时之间,便似两团白光,将秦川裹在核心。

    秦川听得易婉玉之言,心头一凛:“原来这人便是连栋的父亲,他是替儿子报仇来啦!”想起江湖之中恩怨纠葛,难有了局,不禁苦笑一声,蓦地剑诀斜引,剑花连闪,一招“云龙三现”,但听叮叮叮三声轻响,随即“噗噗”两响,双戟同时插入地上。

    那老者双腕中剑,痛不可当,惊怒之下,急忙后跃避开。

    秦川得势不饶人,如影随形般逼近,身子微侧,横肩而撞。那老者往后躲避不及,登时胸口“膻中穴”一麻,双腿一软,立足不定,翻身摔跌在地上。

    易婉玉惊叫:“川哥哥,手下留人!”

    话音未歇,却见秦川已还剑入鞘,笑吟吟的瞧着自己。

    易婉玉一拍心口,白了他一眼,微嗔道:“你吓了我一跳!”顿了一顿,撅嘴道:“本想再瞒着你的,还让黄宝大哥守口如瓶,这下子倒是好,一不小心便露了馅儿啦。真不好玩!”

    秦川知她说的是练成“旋风剑法”之事,微笑不语,走上前去,俯身伸手,轻轻扶起那锦袍老者,替他推血过宫,解了穴道。双拳一抱,行了个礼,说道:“连前辈,多多得罪了!”

    原来他适才激斗之际既已猜出这锦袍老者身份,又听得易婉玉的惊呼,更确信无疑,这老者便是连栋的父亲,山东大豪连百城。此人于连栋叛帮事发后,唯恐被百戏帮上下追杀报复,一咬牙,毅然放一把火将家园付之一炬,远走高飞,来个毁家避祸,不期竟会在此遇到。

    连百城满脸悲愤之色,厉声道:“狗贼,休要惺惺作态!我儿子虽然冒犯了你们,害死了陶舵主,老夫已带着他远走避祸,没料到你还是穷追不舍,不放过我这个独子。老夫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不过且你记着,我父子到了阴曹地府,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这万恶的小贼!”

    秦川摇了摇头,朗声道:“连前辈,连栋是死于松云庄少主过逢春手中,他的死与晚辈无关。信不信由你,晚辈不会伤害你,你请便吧!”

    连百城在地下吐了一口唾沫,恨恨的道:“姓秦的,你会那么好,肯放过我?嘿嘿,你当老夫是三岁小儿,那么好骗!”

    秦川道:“我骗你做甚么?你现下已经自由了!”说着退了一步,双手负在身后,意示绝不会动手。

    连百城上上下下打量着秦川,脸色阴沉,哼了一声,道:“我儿子是做错了事,还险些害死了你,得罪了百戏帮上下。你们找我父子报仇,即便是杀我全家,也是天经地义。老夫无话可说。姓秦的,我既落入你手,便无侥幸之念。你休要再施阴谋诡计,还是给爷爷来个痛快的吧!”

    易婉玉在旁插口道:“连前辈,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论武功,你根本不是秦帮主的对手。他适才是手下留情,倘若真想取你性命,早已一剑杀了,何必再跟你罗唣?你听明白没有,连师兄千真万确是死于过逢春夫妇之手。你若报仇,只管去泰山‘松云庄’便是。你请便吧!”

    连百城微一迟疑,问道:“我儿子当真不是秦川所弑?”

    易婉玉叹了口气,便把连栋之死择要说了。连百城愈听愈惊,遇有不明之处,又逼着秦川补足了细节。

    他怔了半晌,脸若死灰,喃喃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个孽子,简直是个畜生,淫人妻子,祸及自身。报应,报应!”

    易婉玉拉着秦川的手,低声道:“川哥哥,咱们快走吧!”

    秦川侧耳听来,周围更无人声,显然汉中双蜂不敢现身,又已去得远了,便点了点头。二人牵了马缰,正欲上马赶路,忽听连百城叫道:“二位可知道是什么人给老夫通风报信,诬蔑说是秦帮主害死我儿子的?”

    易婉玉气忿忿的道:“这还用猜么,一定是汉中双蜂!”

    连百城长叹一声,道:“不错,是这两个狗贼。他们现下怕了你们二位,又不知躲到哪儿去了?秦帮主,我儿子近来不知在搞什么鬼,意欲对你们不利。他一直不让我过问他的事,所以老夫也没弄明白。”

    秦川心想连栋既死,无论他有什么阴谋,多半也已无从实施。

    连百城续道:“这些日子老夫偷偷摸摸的躲到洛阳城外,跟我儿子极少见面,没料到他竟会做出勾引人家老婆的勾当!唉,今日‘汉中双蜂’前来报信说栋儿死于你手。若非二位实言相告,我连自己的儿子是如何死的,也是稀里糊涂。我连百城教子无方,枉为人父!”言下老泪纵横,不胜唏嘘。

    秦川双拳一抱,说道:“连前辈,人死万事休,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会下令百戏帮上下从此而后不再为难你们连家。现在连前辈可以偕家人返乡安居,秦川保证本帮不会有人上门生事!前辈保重,后会有期!”

    连百城望着秦川和易婉玉双双跃上了马背,淡淡斜阳之下双骏如龙,绝尘而去。他呆立了半晌,神色黯然,忽地仰天长叹,喃喃的道:“‘生子当如孙仲谋’。秦宾王啊秦宾王,你有一个好儿子!我儿子确实远不及秦川,这年轻人仁义豪侠,恩怨分明,这才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未完待续。。)
六三、九曲黄河(一)
    ps: ; ;最近写作加工作有点累,感觉那些网络作者好辛苦。作者是有工作的,只是对文学有兴趣而已,不靠这个,希望大家多支持一下专心从事创作的那些作者们。

    六三、九曲黄河(一)

    秦川和易婉玉快马加鞭,并骑来到曲家庄外之时,已是日落西山。远远望去,村子之中一片朦胧。

    易婉玉先前曾经陪百里艺来过曲家庄,识得途径,当下一马当先,径自驰到村头一座大宅前,跃下马来。

    便在这时,刚巧院内走出两名青衣罗帽的家丁,来到门口掌灯。二人斗见一个千娇百媚的少女站在面前,不由得又惊又奇,张大了嘴巴,呆在当地。

    易婉玉向二人微微一笑,点点头道:“二位大哥先掌了灯再说吧!”

    那两名家丁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添油打火,把两盏大红灯笼点亮了。二人齐向易婉玉作揖见礼,问道:“姑娘,请问你找谁?”

    本来秦川一直站在易婉玉身旁,但这两名家丁均被易婉玉惊世骇俗的美貌镇慑住了,哪里还有余暇瞧他一眼?

    易婉玉回身向秦川皱着鼻子,做个鬼脸,又对两名家丁笑了笑,问道:“二位大哥,可有一位姓桑的姑娘住在府上?”

    那两名家丁对望了一眼,忙不迭的点头道:“有,有,在小少爷房中!”

    易婉玉本来笑眯眯的,一听此言,登时花容变色,秀眉一轩,伸手一扯秦川衣袖,叫道:“川哥哥,咱们快闯进去救人!”

    秦川听说桑青虹被困于此,想到她一个娇弱女子被囚于男子房内。委实不妥,难怪易婉玉会如此着急,但想到此处乃是曲长老的宅第,便对那两名家丁道:“相烦二位向你家老爷通报一下,就说百戏帮秦川有要事求见!”

    那两名家丁听说“百戏帮”三个字,登时脸色大变,没好气的道:“这位小爷,你还是请回吧!咱们曲家庄向有规定,任何人都可以入庄做客,就是不欢迎百戏帮的人!快走吧。别让小人们陪着挨我家老爷臭骂!”说着不容分说,同时伸手将秦川往门外推去。

    易婉玉突然娇躯一晃,抢到二人身后,双手探出,同时抓住二人后领,微一用力,将二人远远掷出门外。但听得扑通、扑通两声,二人跌了个狗吃屎,口鼻青肿。痛得大声叫唤起来。

    秦川一惊,暗怪易婉玉冒失,怎么一言不合便即大打出手?却见她已头也不回的当先冲了进去。秦川只好快步跟进。

    易婉玉一面东寻西觅,一面不住呼叫:“桑姐姐。你在哪儿?”但那曲家大院占地甚广,广厦华宅又多,大院中有小院,正厅外有偏厅。小桥流水,花遮柳护,一眼望不到尽头。暮色浓浓之际,却又哪里寻去?

    二人分花拂柳,在院中转来转去,四望不见人影。又找了一阵,穿过两进庭院,来到一条花径。但听得忽喇喇声响,人影闪动,已被七八名抡枪使棒的庄丁围住。众庄丁挥舞着枪棒,纷纷喝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大呼小叫,胆敢到曲家庄撒野,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你们俩好大胆子,真个不知死活的,也不瞧瞧这是啥地方?”“小姑娘,别乱动,小心枪棒不长眼,伤了细皮嫩肉!”“少废话,拿下他们两个!”

    易婉玉俏脸一沉,纵身跃起,使动“百花神拳”,一阵拳打足踢,只三招两式之间,已将八人打得哭爷喊娘,倒地一片。

    易婉玉上前一步,俯身探手,抓住一人后领,将他身子高高提起,娇叱道:“快带我到你家小少爷房中去!”那人吓得浑身发抖,牙齿格格相击,连叫:“姑娘饶命,姑娘铙命!”却听刷的一声响,眼前青光一闪,冷冰冰的剑尖已抵在他眼皮上。易婉玉冷冷的道:“休要罗唣。想要活命的话,立刻带我到你家小少爷房中!”

    那人登时吓得魂飞天外,利剑加身之际,唯求活命,颤颤兢兢的带着秦易二人东转西绕,来到一座精致的小院前。

    秦川恍然而悟,忖道:“玉妹到底是江湖大行家,此刻若想立救桑舵主,这一招看似鲁莽,其实却是最有效的法子。倘若我们先找主人商量,再找桑舵主,只怕会令对方有所提防,难免会节外生枝。看来我还要多向她学习才是!”

    三人甫一踏进那座小院之中,蓦地“砰、砰、砰”几声大响,各处屋门齐开,正房厢房等处数十人奔出。

    众人手执火把灯笼,挥舞着长短兵刃,呼喝叫嚷,纷纷从各个屋中蜂拥而出。秦川和易婉玉突觉眼前大亮,火光下但见这干人纵跃翻滚,窜高纵低,身手着实矫健,顷刻之间,已剑拔弩张,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易婉玉将先前那人放开,推在一旁,双手一拍,向众人笑嘻嘻的道:“啊哟,这么一个小院一下子聚集这么多人,当真热闹得紧!你们曲家庄果然有不少练家子啊!你们少主人呢,让他出来吧!”

    其时火把灯笼将小院照得明晃晃的,有如白昼。曲家庄众人在火光下乍见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言笑晏晏,行若无事,却哪里像是拳打家丁、闯府索人的恶客?一时众人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的美貌少女,均自忘却了答话。

    易婉玉挺身闯府的本意便是企图逼主人露面,这时功成身退,转头向秦川嘻嘻一笑,嘴角一歪,施施然退在他身旁。

    秦川见她笑得又是狡狯,又是妩媚,甚感好笑,当下踏上一步,抱拳向众人团团作了一个四方揖,朗声道:“在下百戏帮秦川,有急事求见贵主人曲老爷子。擅闯宝宅,实属情非得已,有劳各位通传一下!”

    众人呆了一呆,面面相觑。忽听得一人哼了一声,越众而出,施施然来到秦川身前,上下打量着他。皱眉道:“足下便是百戏帮新任帮主,大风堡的秦四公子?”

    秦川见来人是个年约二十四五岁的绿袍后生,肤色微黑,身高膀宽,生得粗眉大眼,鼻直口方,顾盼之际,显得英气勃勃。

    他一眼便即瞧出绿袍青年便是此间主人,当下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秦川。不敢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那绿袍青年尚未说话,他身侧一名青衣汉子已接口道:“这位是我们曲家庄的小少爷。臭小子,你们俩不知死活,竟敢擅闯本庄,胆子不小!我看……”那绿袍青年哼了一声,转头瞪了那青衣汉子一眼。青衣汉子登时脸色一变,后退一步,便住口不说了。

    那绿袍青年向秦川抱拳还了一礼,道:“在下曲成方。秦帮主要见的曲长老便是我家祖父。家祖一向不见外客,敝庄之事,权由在下做主。秦帮主这么晚驾临敝庄,不知有何赐教?”

    秦川抱拳道:“原来是曲大哥。实不相瞒。秦川此来,便是到府上接回敝帮桑青虹桑舵主!”

    曲成方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瞧了瞧秦川,又瞧了瞧易婉玉。侧过头想了一会,忽然右手一挥,沉声道:“大家让开!”

    只听得脚步声杂沓。众人潮水般退在两旁,腾出了老大一片空地。

    曲成方抱拳一拱,缓缓道:“桑姑娘确在舍下做客。秦帮主,按照江湖规矩,你想从敝庄接回桑姑娘,须先打赢曲某再说!”突然踏上一步,身形一转,右拳左掌,拳抵掌心,拱手向秦川施了一礼。

    秦川没料到这少年竟当面向自己挑战,欲待拒绝,心念一动:“事到如今,只要按照江湖规矩,有进无退。横竖桑舵主便在此庄,今日无论如何也当把她安然救回!”

    言念及此,向易婉玉暗暗使个眼色。易婉玉微一点头,默默退后几步。

    秦川微笑道:“既然曲大哥有兴趣赐教,小弟恭敬不如从命。素闻‘九曲黄河曲家拳’威震黄河两岸,与少林达摩长拳、武当太极拳鼎足而三,被世人尊为‘海内三大拳法’。秦川今日得睹神技,大感荣幸。请曲大哥请发招罢!”

    曲成方双眉一轩,并不答话,倏忽双掌提起,猱身而上,一股劲风猛然扑出,拍向秦川面门。秦川举手挡避,也是运力于掌。四掌相交,蓬的一声大响,小院中登时疾风劲急,吹面生疼,二人同时后跃开来。

    秦川微微一惊:“这位曲少爷好深厚的掌力!”他手下留情,仅仅用了六成内功,若是换作寻常武林人士,只怕早已吐血而败。但见曲成方只是脚下一个踉跄,随即又站定了身子,并未受伤。

    曲成方却已脸上一红,目光中露出惊讶之色,大喝一声,又猱身抢上,双拳交错打出,拳到中途,双臂斗然弯曲,变拳为抓,疾扣对方手腕。这一招名叫“黄河九曲”,变化多端,来势迅捷,乃“曲家拳”的精妙招数。秦川识得其中利害,又惊又喜,当即缩臂屈肘,跟着反掌如刀,猛地斩落,使了招“抽刀断流”, ;出手自也灵动异常。

    曲成方一惊,当即收掌后跃,向秦川斜目横睨,脸色惊疑不定。

    他见秦川双足不丁不八的站在当地,脸带微笑,并不进攻,不由得脸色更加红了。当下沉喝一声,第三次猱身而上,凝神出招,展开家传的五十六路“曲家拳”,伸拳发掌,踢足飞腿,招招抢攻,好一轮极强的攻势。但见他双掌翻合,身形如电,虎虎生风,全然是只攻不守的打法。

    秦川仍是见招拆招,遇式破式,好整以暇的挥掌招架。

    二人拳掌飞舞,窜高纵低,形影回旋之际,顷刻间又拆了二十来招。

    斗到分际,二人同时反手勾腕,强对强,硬碰硬,手腕甫一搭上,立即分开。曲成方脸色微变,纵身跃开,叹道:“佩服,佩服!”顿了一顿,心下疑云大起,打量着秦川,目光中尽是惊疑之色,沉声道:“你为何会使我家的‘曲家拳法’,那招‘黄河九曲’是何人所教!”原来他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少年帮主适才的招式,竟有不少和自己的‘曲家拳’如出一辙,殊无二致。

    秦川尚未接话,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冷冷的道:“没用的东西,还不闪开!秦帮主使的不是‘曲家拳’,而是‘百戏秘笈’上的拳法!”

    曲成方一惊,回头叫道:“爷爷,你怎么来啦!”秦川也是一惊,这才发现院中已多了一位须发俱白、身材高瘦的紫袍老者。一众庄丁同时跪拜下去,齐叫:“奴才给老爷请安!”(未完待续。。)
六三、九曲黄河(二)
    六三、九曲黄河(二)

    秦川知道是曲家庄的正主曲长老到了,正待拱手相见,突然间呼的一声,眼前人影一花,疾风奄然袭至。对方来势奇快,当真似迅雷不及掩耳,压根便瞧不出所使招数。秦川一惊之下,暗叫:“好一招‘九曲黄河’!”当即晃身一闪,后跃避开。

    但见那曲长老瘦长的身形迅捷异常的倏忽逼近,拳掌齐出,所使的每一招每一式俱是曲成方适才打出的“曲家拳”招式,自“九曲黄河”、“天河倒泻”、“负石赴河”而至“长河落日”,招式虽然一模一样,但是他一番电闪星飞、气吞斗牛的凌厉攻势又岂是曲成方所能望其项背的?

    秦川足下使劲,身形闪动,仗着“云霄飘一羽”的绝妙轻功,使动“百戏秘籍”上的功夫,掌影飘飘,拳风呼呼,却也愈战愈勇。

    众人但见场中两人拳掌交错,乍分乍合,形影闪展腾挪,却哪里还瞧得清楚哪个是曲长老,哪个是秦川?那曲成方站在最前面,明暗不定的火光照得他一张脸也是忽明忽暗,眼角不住抽动,喃喃的道:“原来刚刚他是故意让着我的!”

    蓦地里掌风大盛,竟隐隐含有风雷之声,直激得尘土飞扬、火把齐熄!只有少数的灯笼不停摇晃,发出微弱的光芒,然而尘雾弥漫之际,各人伏低身子,贴墙倚树,唯恐被拳风掌影所伤,哪里还有余暇观看二人的恶斗?

    满院拳飞掌舞、风起云涌之际,忽听得外面一阵脚步杂沓,人声喧嚷,涌进来不少人。只听得有人纵声疾呼:“曲长老,晚辈吴敬民、王重、邓宏图前来拜庄!现下跟你交手的是本帮秦帮主,请你手下留情!”却是百戏帮吴、邓、王三老率领众堂主、舵主等群豪匆匆赶到。

    猛听得半空中蓬蓬两声巨响,热浪陡作。罡气狂涌,却是秦川和曲长老凌空错身,以硬碰硬的对了两掌。

    吴邓王三人唯恐帮主有失,踏上一步,齐声惊叫:“秦帮主!”

    但见人影一晃,秦川飘然落在众人面前,微微一笑,道:“大伙儿都到了?”三老见帮主开口说话,神色如常,显是安然无事。心下大宽,长长舒了口气。百戏帮群豪欢声雷动,纷纷鼓掌叫好。

    人群中更抢步而出二人,齐叫:“秦兄弟,你好!”秦川定睛一瞧,却是“银叉太岁”邓不凡和“追魂剑”唐剑二人。

    秦川甚是欢喜,快步上前,握住二人的手,笑道:“邓大哥。唐大哥,你们也来啦!”唐剑笑道:“虽然离贵帮大会之期还有些日子,我们想早点见到你,便先来了。哪知道刚到贵帮总舵。一口热茶尚未喝完,便听得三位长老说你突然间来了曲家庄,我和邓大哥还担心你被人打伤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秦川尚未接话。忽听一人哼了一声,冷冷的道:“‘九曲黄河曲家拳’并非这小子的对手!哼,吴敬民。怎么老夫在你眼中便如此蛮横无理,是个随便打伤人的恶人么?”却正是那曲长老的声音。只见他脸上如同罩了一层严霜,双眉竖起,一双冷电似的目光正细细打量着众人。

    吴长老脸上一红,当下上前一步,躬身作揖,满脸堆欢,陪笑道:“曲长老,晚辈吴敬民给您请安!”

    百戏帮王、邓二老和几位识得曲长老身份的资深堂主和舵主,同时屈膝跪拜下去。

    曲长老不耐烦的连连摆手,摇头道:“罢了,都起来吧!老夫离开百戏帮多年,跟你们早已一刀两断,毫无干系,却跪我这个老不死的做甚?哼,百里艺这小子做了帮主后,都把你们这些家伙带成娘娘腔了,哪里还有男儿汉的血性!”

    众人站起身来,低着头不语,竟无一人敢接腔。

    曲长老向秦川上下打量片刻,哼了一声,冷笑道:“姓秦的小子,你可知道如果我不点头,你根本没资格做这个百戏帮主之位!”

    秦川头脑中瞬息间闪过此老和上代帮主之间的诸般恩怨纠葛,心念急转,微微一笑,抱拳躬身,说道:“只要曲长老大仁大量,不计前嫌,肯答应重返百戏帮,秦川甘愿交出帮主之位。自今而后,甘愿与长老执鞭坠镫,效犬马之劳!”

    曲长老一双白眉倏地微微掀动,伸手理了理花白的长须,微眯着双眼,缓缓的道:“此话当真?”

    秦川叹了口气,道:“晚辈因缘时会,于成都结识百里老帮主,蒙他不弃,委托晚辈前往少林寺传信。没料到信未抵少林而百里帮主反倒先行离世。在他临终之前,令晚辈接任帮主之位,着实大出晚辈意料之外。晚辈年轻识浅,才德皆不足以服众,如何能担当此重任?曲长老乃本帮耆宿前辈,德高望重,众望所归,秦川甘心将帮主之位相让!”

    说着伸手入怀,取出鱼肠剑,恭恭敬敬的双手呈上。

    这一下却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在场群豪登时面面相觑,惊得呆了。过了片刻,王重、赵进、韩索、解飞、柳青青等人这才纷纷叫嚷:“秦帮主,万万不可!”“帮主之位,岂同儿戏,秦帮主决计不可!”“我只听秦帮主的,别人休想发号施令!”“请秦帮主三思!收回成命!”

    秦川将脸一沉,喝道:“大家安静!我意已决,只要曲长老肯答应,保本帮上下周全,将本帮发扬光大,以他老人家的资历和威望,做这个帮主之位,有何不可?”

    他年纪固轻,做帮主时日又短,但此刻在帮中威望却已极隆,只如此一声喝叱,众人无不凛然,低下头去,不敢作声。

    一时之间,偌大的曲家庄大院中静悄悄的,鸦雀无声。

    秦川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之感,暗道:“这样也好。只要交出帮主之位,我便可和玉妹好好闯荡江湖,不必再理会这些帮派之事!”斜目望去。不见易婉玉在人群之中,知道她适才俟机悄悄的溜了出去,四下里探查桑青虹下落,却不知找到没有。

    霎时之间,小院中鸦雀无声,数十道目光齐齐射向曲长老,都瞧他是否肯接那把百戏帮帮主的信物“鱼肠剑”。

    隔了好一阵,曲长老忽然哈哈大笑,叫道:“翁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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