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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剑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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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她秀眉微蹙,叹道:“师父本来是跟白眉师伯赌气而去,誓不回峨眉。不过后来发生了正邪火并的魔教摘星崖一役,她才暗暗回去一次。”(未完待续。。)
四三、往事难追(三)
    四三、往事难追(三)

    秦川听她说到七星教圣殿一役,精神一振,不由得想起“十面魔王”项挺来,问道:“眉月仙子也曾参与围攻魔教圣殿一战么?”

    沐青兰叹了口气,道:“这中间另有曲折。适才师父说这些,便是想让我知道她跟我爹爹的恩怨纠葛。”

    “二十年前,三帮六派跟魔教互相攻伐不休,积怨日深:先是魔教灭了太行帮、崆峒派和铁剑门,三帮也只剩了二帮,六派也只余下四派。后来正派群雄反扑到魔教摘星崖,摧毁天绝宫,焚烧了‘七星圣殿’,双方均伤亡惨重。师父虽赌气离开了峨眉,却不忍袖手旁观,仍然暗中加入了战团。混乱中师父跟前来助阵的三位好汉误中了机关,一齐陷入了魔宫的一间石室之中。”

    “四人之中有一个是河间府的游侠‘开山斧’公孙雷,虎牢关的‘妙手郎君’时隐,还有一个少林派的俗家高手耿杰,都是本领不凡的厉害脚色,再加上我师父,实力不弱,但那石室构筑于巨大的山腹之中,大家用尽了各种手段,连公孙雷的双斧和时隐的宝贝也全然无济于事。”

    “四人在黑沉沉的石室中被关了三天,只觉外面打斗、吵嚷声渐止,大战已经结束,只不知孰胜孰败。四人喊破了喉咙,始终都无人响应。”

    “又过了两天,大家越来越绝望,只怕要活生生困死这魔室之中。寂静之中,忽然石门轧轧的响起,竟尔开了。”

    “只见几名身穿魔教黑袍的劲装武士手执兵刃冲了进来,如狼似虎的扑向四人。四人抵死相抗,但饿了数日,哪里是武士的对手,公孙雷和耿杰二人当场身死。师父和时隐不敌被捉。并套上了枷锁。”

    “那几名魔教武士押着二人出了石门,会齐了困在别处的正派中人,约有二十来名俘虏,推推拥拥的带出了山洞。师父沿途所见,满眼俱是焚毁殆尽的断壁残垣,烧焦的死尸俯拾皆是,到处都有恶臭难闻的气味。”

    “途中师父留意那些押送她们的魔教武士交谈内容,准备把二十名俘获押去交教主发落。言下之意,圣殿被焚后,魔教残余都转移到了另一座山峰处。”

    “那峰峦上山势凶险之极。林密路陡。刚行了约莫五六里,突然间对面密林中跳出几名同样服色打扮的劲装武士,挥刀抡剑,将押送师父他们的武士尽数杀死,然后唿哨一声,又飞快散入林中。”

    “这一下变故来得仓促,众人都惊得呆了。又见一个身形瘦长的玄衣人抢入人丛,穿来插去,便似行云流水一般。出剑如风,顷刻间已将大伙儿的脚镣手铐一一斩断,出剑之快,落剑之准。实是匪夷所思。众人被他神乎其技的剑法惊得瞠目结舌之际,那玄衣人早已扬长而去。”

    “众人死里逃生,纷纷觅路下山,算是捡回了性命。大家纷纷猜测。仗义相救的玄衣侠士究竟是什么人,当中只有我师父一人从玄衣人的身形剑法中认出,他便是我爹爹。”

    沐青兰说到这里。见秦川听得怔怔的出神,慢慢伸出右手,按在他手背之上,低声道:“川哥哥,你在想什么?”

    秦川手背碰到她温软娇嫩的小手,烛光下见她五指尖尖,晶莹洁白,真似玉葱一般,忍不住放在嘴边吻了一下,叹道:“我听七星教项教主说过,当年圣殿一役,是沐……你爹爹挑拨各大门派跟七星教之间的仇恨引起的,当时你爹乃是七星教的副教主。他挺身救人,只怕用心……不良。”

    沐青兰一呆,脸现凄然之色,低头不语。

    秦川伸臂搂住她纤腰,俯头在她樱唇上亲了一吻,微笑道:“好妹子,你说故事的本事当真了得,我都听得如醉如痴了。以后我要听你慢慢道来,嗯,下次先从师太教你那招‘黑虎掏心’开始说起!”

    沐青兰听他说得滑稽,忍俊不禁,格格一声,便笑了出来,又觉被他紧紧搂在怀中,心头一热,浑身酸软,轻轻吁了口气,低声道:“川哥哥,幸亏遇到了你,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秦川见她转悲为喜,自己的分心之计奏功,心中一乐,笑道:“其实遇到了你,才是我天大的福份呢!”沐青兰浅笑嫣然,抱着他腰,忽然情不自禁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将脸伏在他身上。

    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来,赧然道:“川哥哥,咱们的事,我已给师父说了。”秦川道:“师太怎么说?”沐青兰抿嘴笑道:“不告诉你。”秦川皱起眉头,摇头道:“师太定是嫌我丑陋愚笨,配不上她老人家的爱徒。若然让你这个千娇百媚的小美人下嫁给了我,那可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啦!”

    沐青兰被他这么一逗,登时笑得花枝乱颤,白了他一眼,摇头道:“又来胡说八道!”

    秦川双手合什,一本正经的道:“南无阿弥陀佛!徒儿啊,你和秦少侠可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神仙眷侣,天作之合!”

    偷眼瞧时,沐青兰已伏在枕上,笑弯了腰,站不直身子。

    秦川心想:“只要能让你开开心心,忘记一切烦恼,叫我做甚么都行。”

    沐青兰笑了一阵,坐起身来,见秦川笑吟吟的瞧着自己,问道:“怎么啦?”秦川道:“你笑的样子真美!”

    沐青兰双颊晕红,抿嘴一笑,缓缓低垂了头,默默无言,过了片刻,又缓缓抬起头来。

    两人四目交投,脸上都充满了柔情蜜意,心中欢悦无限。

    秦川见她心情已定,便问:“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你师父又为什么会收你为徒?”

    沐青兰一呆,随即眼眶红了,明白秦川的用意,幽幽的道:“川哥哥,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伤心,你放心,我以后都不再胡思乱想啦。”

    秦川微微一笑。道:“那你快说,后来怎样?”沐青兰望着烛火,想了想,道:“那玄衣人的身形剑法一下子便被我师父认了出来,知道便是我爹,她万万想不到我爹竟是魔教中人。待众人散去后,她在山下猎户家里养好了伤,准备独自去摘星崖一探究竟。”

    “当天晚上,师父一个人悄悄地上了摘星崖。她在暗中听到夜间巡逻的魔教教徒闲谈,说道教主已决意跟各大门派修好。止息干戈,并约定从此本教弟子不得踏入中原一步。”

    “师父在天绝宫各处探访了一遍,直到午夜时分,忽听得后山兵刃撞击声、呼喝打斗声乱成一团,想来定是魔教发生了祸乱。黑夜中又死伤不少,只见几条人影杀出重围,夺路下山,后面不少人在追。师父藏身在一处大石后,忽见逃下山的众人之中。赫然竟有我爹在内,当时他已受了内伤。”

    “师父当即挺刀冲上前去,杀退了魔教的追兵,救下了我爹和他的几名同伴。爹爹当场昏迷不醒。被师父救走,那些同伴也各自下山逃命去了。”

    “以后的几天,师父把我爹带到一个偏僻的山洞里养伤。但自始至终,我爹都昏迷不觉。”

    “后来我爹醒来。翻身从草堆上站起,向我师父抱拳道:‘苏女侠救命大恩,在下没齿不忘。后会有期。’便欲跨步离去。”

    “我师父忙说:‘是你先救了我,现下我又救了你,算是扯平,你也不必相谢。’我爹回过头来,哈哈一笑,道:‘不错。武林第一美女,不仅貌美艺高,而且豪气冲天,不让须眉,在下佩服!’说完掉头又要离去。”

    “我师父道:‘且慢。你我已打过数次交道,尊姓大名可否见告?’我爹报了姓名,笑道:‘那日在三江口之时在下先行料理了‘混江神鳄’司徒牧野,苏女侠在一旁瞧着定是心中不服,才从河朔到关中,自青海至湘西,一直在暗中打探沐某消息吧!’”

    “师父听我爹说出她半年来打探跟踪之事,不由得又羞又怒,冷笑道:‘那一天你我比武不分胜负,我一直寻你不到。原来你是魔教中人,幸好反出了魔教,弃暗投明,倒也不失为一条铮铮汉子!’”

    秦川心想:“沐前辈反出魔教是实,‘弃暗投明’却不见得,他是另立‘天道盟’去啦!”他不愿沐青兰难过,默然不语。

    沐青兰一双妙目却一直留意着他,知他心意,摇头道:“我爹听到师父的话,仰天大笑,连声道:‘弃暗投明,未必未必,在下救人,也未必安的什么好心!哈哈。’笑了一阵,向我师父长身一揖,说道:‘苏女侠,沐某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今日之事,不可跟拙荆提及,她非江湖中人,也不喜欢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沐某实不想令她烦恼。上次三江口在下贸然出手,她半个月都不曾理我,这次我是瞒着她回天绝宫的。’我师父啧啧称奇道:‘原来尊夫人不喜欢你闯荡江湖啊!这倒奇了。’我爹怫然道:‘内子是为我好,何奇之有?告辞!’不顾身上伤口未痊愈,拂袖而去。”

    她说到这里,轻轻吁了口气,悠然道:“爹爹是这样的,从不容许任何人说我娘半个不字?师父跟我说道,也许从那时起,她便爱上我爹啦。”

    “从那以后,师父行走江湖,总是爱打听有关‘玉面郎君’的事情。说起来师父真是可怜,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又心性高傲,不愿表白,只好远走高丽,天涯漂泊。在她心目中,我爹是个独来独往、快意恩仇的江湖散人。而在我爹心中,只把师父当成一位武林道上的朋友。”

    “他二人在江湖上极少朝相。后来爹爹在泰山为我娘殉情跳崖,被灵渡大师救转,伤好之后便带了我娘骨灰从济南返回成都,起了‘思兰小筑’,又带着我为娘守孝。师父听说后曾多次来探望我父女,在我十一岁那年,爹爹被外婆骂走,便请师父来教我武功。川哥哥,现下我才明白,师父自己都不清楚,她应该一开始便爱上了我爹啦!”

    秦川点头道:“若是你爹跟眉月仙子真心相爱,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沐青兰摇了摇头,叹道:“你却不知我爹的脾气。自我娘去世后,爹爹便心如死灰,发誓不再续弦,直至今日,仍是如此。”

    她又是一声叹息,道:“师父适才给我说道,她确曾爱过我爹,又敬重他为人。她还说我娘过世后,她曾暗示过我爹一次,愿执手偕老,但被我爹婉拒。后来得知我爹立誓不愿另娶,心灰意懒之下,在我十二岁那年,她竟然看破红尘,削发为尼。直至近日天道盟之事传遍江湖,她才知道我爹的野心,此次下山,意欲设法劝止我爹。”

    “适才师父言道,她当年心中难忘我爹,意气用事之下出家为尼。但这些年青灯古佛,念经参禅,修持虽尚浅,却也已勘破情关,忏悔己过,虔诚礼佛,参悟到佛家‘得失随缘,心无增减’、‘世人长迷,处处贪着’等诸般禅机。”

    沐青兰说到这里,向秦川瞧了一眼,悠然道:“师父说,往事于她只是过眼云烟,不复萦怀。她将这些告诉给我,便是要我善自珍重,好好……跟你在一起。”说到后来,粉脸晕红,声音愈来愈低,几不可闻。

    秦川想起眉月仙子以绝世之姿容、如花之韶华而削发为尼,终身青灯礼佛,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沐青兰幽幽的道:“师父听说我爹创立‘天道盟’之事后,初时还将信将疑。这些年她都把我爹当做一位率性放诞、我行我素的豪杰之士,决不信他会野心勃勃、另有企图。后来我爹亲口承认,并劝她出山相助,师父这才信了。现下她对我爹气恼之极,也失望之极,适才给我说了这番话后,便回峨眉金顶去啦!”

    说到这里,她睁大了一双明亮的妙目,流露出惋惜之极的神色。

    秦川听得入神,突然听到“峨眉山”三字,身子一震,叫道:“什么?你说你师父去峨眉了?”沐青兰呆了一呆,奇道:“怎么啦?”话音甫落,随即心中一动,轻声道:“是了,我真糊涂,你是想起卓玛姑娘了吧?”说着抿嘴一笑,秋波流转,风致嫣然。

    秦川点了点头,怅然道:“不知道卓玛妹子在峨眉金顶过得怎样?会不会有事?”

    其时两人并肩坐在床沿,身侧相接,沐青兰微微有些害羞,轻轻向旁移开身子,低声道:“卓玛姑娘有你这般牵肠挂肚,真是福气!你放心,她在白眉师太身边,不会有事的。”(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四四、边院小镇(一)
    四四、边院小镇(一)

    二人倾谈良久,不觉时光之过,忽听得一阵鸡鸣之声远远传来。沐青兰站起身来,伸个懒腰,打个哈欠,道:“太晚了,你快睡一会儿吧?”秦川道:“啊哟,我倒忘了。你连日奔波,也该歇着啦!”

    沐青兰去后,秦川熄灯上床。盘膝而坐,试行激发气海中的“大悲玄功”元气,只觉有一股淡淡的热气在各处经脉中巡行一周,又再流入丹田,存想之处,气行渐畅。

    他心中大喜,当下宁神屏思,调息用功。不久即灵台空明,魂不内荡,神不外游,将一股暖烘烘的真气,从丹田向镇锁任、督、冲三脉的“阴肺经”流注,折而走向尾闾关,然后分两支上行,经腰脊第十四椎两旁的“辘轳关”,上行经背、肩、颈而至“玉枕关”,此即所谓“逆运真气通三关”。然后真气向上越过头顶的“百会穴”,分五路上行,与全身气脉大会于“膻中穴”,再分主从两支,还合于丹田,入窍归元。

    如此循环一周,真气流转,即为炼气法门中的“大周天搬运”。

    数日来秦川内伤纠结,提不起真气,不期今夜在“雪参玉蟾丸”激发之下,兼之他本身大悲玄功深厚之极,一旦气息通畅,恢复奇快,自知如此调息,七日之内,功力定能尽复旧观。

    当下将大悲玄功真气运行十二周天,这才着枕睡去。

    一觉醒来之时,天色早已大亮。

    他推门而出,只见邓长老和丘大伦等人正在天井之中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丘大伦更是涨红了脖子,似乎在争执什么,连秦川走到近处都未察觉。

    一名百戏帮弟子最先见到秦川。当即躬身行礼,叫道:“参见帮主!”秦川知他是邓长老的弟子,名叫黄宝,微笑道:“黄大哥不必多礼!”

    众人这才发现秦川,纷纷上前见礼。

    秦川见客栈中有旅客、伙计等经过,便道:“此处人多眼杂,大家不必拘礼。”向丘大伦道:“丘大哥,发生了什么事?”丘大伦满脸懊恼之色,道:“回禀帮……秦公子,属下一早得到消息。本帮的五袋弟子陈京和三名兄弟在桃园镇被人杀害。属下见帮……公子爷您尚未醒转,便跟邓老兄商议,想去桃园镇追查凶手,安排后事。谁知邓老兄不同意,故而在此争执,此事该当如何,还请公子爷示下。”

    邓长老咳嗽两声,低声道:“帮主,咱们到你房内再议如何?”秦川一点头。道:“也好。”

    众人到了秦川房内。邓长老皱眉道:“帮主,属下以为其中可能有诈,丘舵主此时离开,只怕不太适宜!”秦川沉吟道:“人命关天。丐帮的陈大哥遇害,身为舵主的丘大哥理当前去查明真相,处分善后。邓长老为何反对?”

    邓长老道:“帮主功力未复,属下担心有敌人前来相扰。会对帮主不利。若丐帮人马离开,如今本帮吴王二位长老俱不在帮主身边,属下只怕会有差池。”

    秦川摆一摆手。微笑道:“我现下能走能动,身子已无大碍,不妨事。丘舵主,你火速带领丐帮兄弟们前往桃园镇,追查陈大哥等兄弟的死因。待我料理完百戏帮之事,再与你们会合!”

    丘大伦大喜,抱拳道:“属下领命,多谢帮主!”转身欲走。秦川道:“且慢!”丘大伦站在门口,愕然回头。

    秦川取出打狗棒,双手横拖,微笑道:“丘舵主,兄弟受贵帮顾帮主之托,兼领丐帮。我虽身为百戏帮主,其实在我心中丐帮和百戏帮无分彼此,不存在孰重孰轻,只盼你能够明白!”

    丘大伦甚是惶恐,双膝跪下,拜倒地上,叫了声:“属下不敢!”另两名丐帮弟子也即跪倒。

    秦川没料到丘大伦竟如此惊骇欲绝,急忙伸手搀起,道:“丘大哥,不必多礼!”丘大伦浑身发抖,颤声道:“属下若有冒犯之处,请帮主责罚!”

    秦川稍一凝思,随即恍然:“难怪丐帮素为天下第一大帮,规矩竟尔如此严厉。帮中弟子见打狗棒如见帮主,丘舵主以为我生气了,欲施以严惩!听说丐帮刑罚严峻,数万之众令行禁止,无人敢忤逆犯上,难怪他如此惊惶。”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忙道:“丘大哥,你别误会,我让你暂留一步,是有事交待,决无责备之意。”

    丘大伦听他这么说,定了定神,这才透了口气,伸袖擦去额头冷汗,脸上神色隐隐犹有余悸。

    邓长老咳嗽一声,颇为尴尬,低声道:“帮主,属下先行告退!”向百戏帮两名弟子打了个手势,匆匆退了出去。

    秦川知邓长老自觉不便与闻丐帮之事,所以离去,他见到三丐惶恐不安的神情,寻思:“一个人掌握了大权,发号施令,一言一行,往往关乎他人死生祸福,草率不得。我以后决不可任意妄为,凡事须三思而行。倘有疏失,岂非误人不轻?”

    当下又扶起其余二丐,向丘大伦温言道:“丘舵主,我现下将打狗棒暂时交由你保管,以此棒号令山东直隶一带的丐帮弟子,并可便宜行事,处分遇害弟子之事。你办完事后,尽快到泰山寻我!”

    帮中发生重大事端,帮主若因事不能亲至,奉命办事者受帮主委托而持打狗棒处分事务的做法,在丐帮中不乏先例。丘大伦又惊又喜,情知秦川分身不暇,有此分派原不足为奇。只是想不到他竟对自己这等看重,心下好生感激,又即跪倒,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打狗棒,大声道:“属下遵命!谢帮主!”

    丐帮众人离去后,邓长老入内请示,是否设法多召集一些本帮高手前来护卫。秦川摇头道:“不必为我一己安危而劳师动众。再说,一路上有长老相伴,何险之有?”邓长老唯唯答应,却掩不住一脸忧心忡忡的神色。

    众人来到客栈大堂吃早点。这些日来,沐青兰始终陪伴在他的身旁,形影不离。今早却不见人,秦川微觉诧异,起身相问。邓长老也道:“属下一早也不曾见到沐大小姐!”吩咐黄宝去请,秦川摆摆手,道:“我去看看,你们先吃吧!”

    邓长老等三人当即离席肃立,哪敢动筷?

    秦川走到沐青兰房前,轻轻拍门,问道:“兰妹,醒了么?”只听沐青兰微弱的声音道:“川哥哥。进来!”推了推门,竟然门栓未拔。

    秦川一惊,已知不妙,当即掌心吐劲,震断木闩,快步抢进。

    只见沐青兰仰面躺在床上,双目迷茫失神,面颊潮红,呼吸急促。显是病得不轻。秦川惊问:“你怎么啦?”沐青兰有气无力的道:“我头好晕,动弹不得。”声音微弱之极。

    秦川伸手摸她面额,探她脉搏,不由得暗暗心惊不已。只觉她体热脉弱,似是中了风寒。

    邓长老在门外不敢擅入,咳嗽一声,轻轻的问:“帮主。沐大小姐怎么样了?”

    秦川急道:“邓长老请进,快来瞧瞧,沐大小姐好像是生病啦!”

    邓长老探过沐青兰病情。略一凝思,说道:“帮主且放宽心,想是大小姐连日奔波,休息不足,以致为风寒所侵。待属下开些草药来服,三两日内,当可康复。”秦川大喜,道:“如此甚好,有劳邓兄!”

    黄宝照着方子买回了药来。秦川向店掌柜借了小铜炉,在天井角落里支好,放上陶罐,按照邓长老所说的先武火后文火的方法,自行扇火煎药。他在峨眉山顶独居多年,劈柴烧饭、洗衣缝补等务一向便是做惯了的,煎药熬汤自是不话下,更不须旁人相助。

    邓长老右手摸着口前短髭,连连点头,微笑道:“帮主待沐大小姐着实不错,亲自熬药,足见情义深厚!”秦川笑了笑,微一思索,说道:“如今既无吴、王二长老的消息,也无玉姑娘、桑舵主的音讯,邓兄以为下一步该当如何是好?”

    邓长老迟疑道:“按说玉姑娘和桑舵主到了泰安后定会联络本帮中人,吴王二位大哥也该有信送来,还有连栋那小家伙也该来迎接帮主。此事当真有些奇怪,属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秦川早已觉得事有蹊跷,暗自沉思:“眉月师太受托传信,说本帮门户有变,难道当真出了内奸?我初掌百戏帮,帮中情形多半是从玉妹和三老等口中得悉,所知自是不深,不如先问问邓长老的想法,或能查出谁是叛徒。”

    正欲开口相询,邓长老忽然鼻孔张了张,闻着药气,笑道:“文火时刻已到,药煎好了,可以趁热喝了!”

    秦川将汤药缓缓倾入青花瓷碗中,道:“邓长老,今儿咱们便在镇上休息一天吧。待明日沐大小姐身子好些,再向泰安城进发。”邓长老躬身应道:“属下遵命!”转身走了两步,停步回头道:“帮主还有何吩咐?”秦川摇头道:“我没事。大伙儿赶了几天路,都辛苦了,好好休整一天。都不必再伺候啦!”

    邓长老呵呵一笑,道:“帮主真是体恤咱们,是大伙儿的福分!”

    秦川先行试了药,再喂沐青兰喝了,将碗放在桌上。回头看时,却见她一张雪白秀丽的脸蛋上珠泪盈盈,当即走到床前,左手轻轻搂住她肩头,右手伸袖替她擦去泪水,微笑道:“兰妹,怎么哭啦?”

    沐青兰啜泣道:“川哥哥,我真没用,非但帮不了你,还耽搁你的大事!也不知道玉妹怎么样啦?”秦川伸袖替她轻轻拭泪,柔声道:“傻妹子,人生在世,又有谁能担保不生病的?更何况你是跟着我连日操劳,这才染上风寒,说来是我对不起你才是!玉妹行走江湖多年,又有应变之才,你不必担心!”

    沐青兰抽抽噎噎的道:“要你亲自帮我煎药,喂我喝药,我真是没用!”秦川俯身低头,吻了吻她面额,柔声道:“好兰妹,快别这样说,这些日子是谁衣不解带的服侍我,安慰我,要说没用,我才是没用之极呢!”却见她泪流满面,悲悲切切的哭得十分伤心,难以自已。

    当下灵机一动,故技重施,喟然长叹一声,伸手在大腿上一拍,大声道:“我真的好没用,连一个病人都照顾不好,还大言不惭的做好帮主,做好丈夫!”

    随即拍手顿足,愁眉苦脸,长吁短叹。

    沐青兰睁大一双晶莹澄澈的美目,朝阳斜映之下,宛似两颗水晶闪着微光,抓住他手腕,收泪道:“川哥哥,谁说你没用,你照顾人的本领很好啊!”

    秦川见她已经忘了哭泣,心中暗暗好笑,就势坐在床沿,扶她躺下,盖好被子,笑道:“有兰妹这般夸赞,本公子定当再接再厉,苦练照顾人的本领!”沐青兰格的一声,破涕为笑,道:“川哥哥,你又逗我高兴,我不哭便是啦。不过你要答应我再服下两颗‘雪参玉蟾丸’!”

    秦川本想说已能够激发丹田真气,不须再服这么珍贵的灵药。但知此女生性固执,又感她情重,雅不愿拂逆这位红颜知己的美意,便依言从枕边取出瓷瓶,将雪参玉蟾丸服了。

    沐青兰登时面溢春花,嫣然一笑,问道:“有没有玉妹和桑舵主的消息?”

    秦川不忍让她担心,便道:“确有些好消息,此处离泰安县城已不远。我让邓长老他们三个休息一天,横竖再过两日大家便可见面。你只管放宽心,保准不耽误你再赢玉妹两场好棋!”沐青兰这才放下心来,打了个哈欠,脸现娇慵之意。

    秦川见她嘴角含笑,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楚楚动人,不禁心疼不已,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闲话,陪着她说笑解闷。(未完待续。。)
四四、边院小镇(二)
    四四、边院小镇(二)

    邓长老开的药方颇有宁神安睡之效,不久沐青兰便即沉沉睡去。秦川慢慢分开她紧紧握着自己的一双小手,轻轻替她盖上棉被,悄没声的走到室外,缓缓带上了房门。

    只见黄宝和另一名百戏帮弟子朱波二人正在走廊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想是奉邓长老之命保护自己。他不愿打扰二人的谈兴,蹑足从小店转角处挨身而出,自行往前厅迈步走去。

    昨晚投店时天色已黑,瞧不清客栈情景,此时看来,这家客栈规模甚小,构筑简陋,只围绕着天井三面有二十余间瓦房,后院为马厩、柴房、仓库,除了百戏帮四人和沐青兰所住的十余间上房外,另有二十来间下房和通铺房,东南角的两间大屋则是厨房。

    秦川迳自来到柜台,向店掌柜打听之下,始知此镇叫做“边院镇”,是通往泰安的必经之处,由此而北距泰安只有五十里的脚程。这间“夏家客栈”也是镇上唯一的一家能食宿的店铺。只是其时南来北往的行商客旅不多,客房空闲不少,生意甚是冷淡,只前面大堂日间招待喝酒打尖的客人,尚可勉强维持生计。

    那店掌柜年约五十来岁,弓腰曲背,颏下一把山羊胡子,形容猥琐,眯着一双细眼,一副昏昏欲睡、无精打采的模样。据他自称姓夏,边院镇本地人氏,是个鳏夫,客栈已开了十三年。

    其时巳时刚过,耳听得店外吵嚷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车水马龙声,热闹非凡,只是其时距午饭时刻尚早,大堂中并无酒客,只有一个伙计在收拾桌凳。秦川心下寻思:“倘若当真只此一家,玉妹和吴王二老途径此镇时。多半也会在此打尖住宿。”

    岂知一问之下,夏掌柜呆头呆脑的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易婉玉等人在此出现过。

    这时正在擦拭桌凳的店伙听到二人的对答,也凑上前来,说道不曾见过易婉玉、桑青虹等人。夏掌柜陪笑道:“不止秦大爷,便是陪同大爷的那位姓邓的爷台也向小老儿打听过好几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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