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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校尉-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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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甚远,如遇到东海水军拦截,破军营处境堪忧,帝国内河水师绝非东海水军的对手。
分配过防守区域,各将军匆匆去军政部带亲卫队,室内剩下四五人,独孤英一挥手,房门从外面拉上了,两名皇家武宗站在门前警戒。
“战事不利,你少说废话,破军营从何处着手!”
独孤英脸色难看,她不愿意离开京都,战事越艰难京都越要保持稳定,是以想让爷爷派英王叔去绮丽郡统兵,老国王却只听了一半建议,固然将英王派去了北部,独孤英仍得去最危险的东部,睿王坐享其成得以兼管近卫军。
“破军营从水路走,顺流而下直插敌后,到时难以与行营联络,请郡主代为恳求国王陛下,授权卑职便宜行事。”
独孤英没吭声,军令大臣怒斥道:“你想脱离东部兵团自行其事,破军营三千余人,在敌后有何作为,几日就要全军覆没!”华岳在旁求情:“大人,请让他说完,或许另有转机。”
“大人,破军营就算顺利抵达绮丽郡,未经战阵的新编营,扛不住精锐骑兵冲击,对稳固防线可有可无,但去了敌后大有作为,破军营各队士兵战力不输于禁卫军,分散袭扰借机屠城——”
“住嘴!屠城,亏你说得出口。”
军政大臣厉声喝斥,让独孤英摆手制止住,她盯着高垣问道:“屠城有何用意?”高垣用木棍指向滨海城,屋中一时无人再开口。
滨海城卡在清河入海口,东海王最精锐水军的军港,临风王的铁骑就从滨海城登陆,占领滨海城不但会切断前方联军的战马和粮草供给,有利于帝国东部兵团稳住防线,离东海王府所在仅有数百里,就如同卡住了他的喉咙,大军反击时若还在帝国军队手中,东海王只能乖乖投降或者去海岛苟延残喘了。
“有几成把握?”
军令大臣问出话时都怀疑自己是否疯掉了,要不为何会相信一个疯子的疯狂战术,用一个营的兵力去偷袭万里外的敌人要塞。
“军机不泄露,卑职有三成把握。”
军政大臣吞口唾沫,别说三成,就算只有一成把握也值得冒险,失败不过损失一个新编营,对帝国军力来说无关疼痒,功成则东部战局会瞬间扭转,目光看向军令大臣,两人都读懂了其中含义。
“偷袭夺城有七成把握,守城半点把握都没有,放完火烧完船就走。”
独孤英冷声问道:“既如此,本郡主就可授权你去做,为何要陛下允你便宜行事!”
“郡主,偷袭滨海城,卑职愿立下军令状,但夺城后联军势必会派精锐围剿,情形在战前难以预料,若无陛下授权,破军营该何去何从,以一营之兵横行数十万大军中,卑职做不到,也不忍让精兵悍将平白送死。”
“你疯了,我入宫给你请旨去。”
第207章 战前准备
战火四起军务繁忙,老国王再难于梅林静修,搬回数十年未曾踏足的寝宫,而勤政殿右后侧的平戎殿,在沉寂近十年后,青石台阶上又迎来了文臣武将匆匆的脚步。
“胜败兵家常事,绮丽郡城失守固然可惜,但要看到其中暗含转机,联军越深入兵力越分散,要想逼孤认输除非兵临城下,呵呵,饿虎下山看似凶猛,其实恰好会掉进猎人布好的陷阱。”
老国王神色镇静如常,一番话点明要害,军部两大臣心底暗惊,如皇家事先布设陷阱,连军部都瞒过去,所图恐非一张贵族与平民同罪的议决书,两人心中几乎同时泛起寒气,削藩之策终于又要用武力来推行。
“孤失策之处在于未派重臣去东部统军,临风王从水路南下更出乎预想,绮丽郡守军边打边退,借以消耗联军的战术失效,郡城仅半月就失守,孤之过错不必隐讳。”
“陛下,破军校尉提议看似疯狂其实可行,稳住东部防线后,联军势必要增兵,后方守备难免空虚,派精兵悍将在敌后袭扰,反击时如能卡断联军退路,东海郡除海岛外可一战平定。”
独孤英戎装在身言语间无分毫私情,破军营去敌后必能建功,能否坚持到帝国大军反攻,军部和她都觉得没可能,但偷袭滨海城毁掉东海精锐水军的诱惑,平戎殿没有人能够抵抗。
“孤允许破军校尉便宜行事,若有本事大可将东海郡杀个千里无人烟,独孤皇家绝不怪罪。”
破军营去向,在帝国仅数人知晓,对外宣称从水路驰援绮丽,军令部限五天内开拔,主要还是要调集战舰商船。梅若雪奉命来到军政部,得到的命令与职责相违背,对破军校尉命令,不允许质疑,必须无条件执行,军政大臣最后又加上一句话,国王授权他便宜行事。
“全营提前发放三年军饷。”
安家费,领到银票的军士,在老兵点拨下,方意识到此去九死一生,从一个纵队的头转向另一个纵队的尾,民部派出数十名地方官吏,在桌后埋头登记,要将安家费发到每个军士家中。
往常开拔预支半年军饷,破军营提前发放三年,有家有亲人的军士排队登记,尚未成家的孤儿学兵,拿着银票不知该留给谁,有人就想随便送人算了,总比死时还揣在怀中好,各巡亲卫传来命令,让去中军集合,校尉要和大伙说话。
“弟兄们,此去虽说凶多吉少,但并非没有活路,谁也不许乱花钱,留着娶妻成家用。我连父母的面都没见过,更明白孤儿的苦,相信我,破军营的弟兄不会平白去送死。去登记吧,将银票暂存官府,战死,造墓立碑,活着,成家立业。”
孤儿去登记,高垣走过一座座营帐,没亲人牵挂的孤儿,战死后不用将痛苦留给家人,万里外未曾见过的女儿,月影,父亲又该给你留下什么呢,唉,军人或许就不该成家。
“校尉,听说你有女儿了,留给她买小玩意。”
梅若雪从侧旁走过来,手中捏着一叠银票,高垣看了她许久才沉声命令:“梅若雪,去将银票交给官府登记,我不是带你们去送死!”梅若雪往回走了几十步又折返,倔强地举起银票:“我用命换来的银子,不想留给不放心的人。”高垣愣了会默默点头,接过银票往登记的队伍走,留给梅若雪一句话:“谁敢贪污一两,我要他的脑袋。”
在队伍中慢慢往前挪,轮到高垣时,他让官吏写下梅若雪的名字,拿起登记册仔细看过后,吩咐跟随的亲卫:“登记完记得誊录两份,让他们签名盖印,一份送督察院,一份送军政部。”
军士不许离营,但训练停止了,各标驻地,队哨两级军官与弟兄们胡吹冒聊,有女兵走过时,不少人吹响口哨,随之引发一阵哄笑,但笑声中没调笑的成分,破军营严酷的军规摆在那,各标不打残女兵不上阵,欺辱女兵者杀无赦,清辉郡主独孤英宣布的第四条营规。
弓兵标队,李长弓挤在人队中传授经验。
“没老婆,只能怪你没本事,跟我学,算了,最好拿校尉当样子,他要长相没长相,要银子穷得叮当响,怎会把燕侯骗到手,还有其他人你们懂,嘿嘿,他就一个本事,会打仗不怕死。”
“标长,我们再勇敢女人看不见啊,怎么骗人家?”一名军官刚说完,李长弓一巴掌拍过去,没好气地骂道:“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标两巡女兵,以后评战功,能否找到老婆算一条,你都引不起女兵注意,不是怕死鬼就是武艺差。”
“标长,我要看上亲卫队女兵怎么办?”
“趁早滚远点,就你还想娶亲卫女兵,干脆说看上梅队长好了。”
十几个人挤在帐篷前,吹牛到了兴头上,谁也没注意到梅若雪路过,她站着听了会,抬起脚又收回去。
“有点出息,立下大功,亲卫女兵我介绍给你。”
梅若雪走远了,军官们一阵哄笑,李长弓摸着脑袋笑道:“听到没有,你小子要能积战功当标长,梅队长给你挑亲卫女兵。”
回到亲卫队驻地,梅若雪老远就傻眼了,高垣身边一群人,大伙同样在吹牛,旁边还有几个女亲卫掩嘴偷着笑。
“谁不怕死,郡主第一次杀人,还是让教官抱着胳膊,老半天才把短刀刺出去,吐得一塌糊涂,比你们差远了。”
“校尉,那你当时怕不怕?”
高垣没正面回答:“李子辉狠不很,嘿嘿,敢下令朝人群放箭,当时杀个死囚,他腿都在哆嗦,我后来听人说,两天没吃过饭,哈哈,还有李长弓,晚上硬要挤到我房间,不敢一个人睡觉。”
梅若雪不知他所说是真是假,在远处听一会也走了过去,双手抱在胸前笑问道:“校尉,听说你和李标长差点当逃兵,有这事吗?”亲卫们全睁大了眼睛,校尉当逃兵,可能吗?
“造谣,肯定是李子辉坏我俩名声,当时出去侦察,两个人深入敌境上千里,杀死几百人,多勇敢,呵呵,当然了,李标长一度想溜,又主动跑回来了,逃兵到哪都没人喜欢啊,以后不许再说,哈哈哈。”
在各标队,老兵们都在传授经验,没正经事,归总就几句话,当逃兵风险大还没出息,打仗时越不怕死越死得晚,临战千万不可违背命令,要不没见到敌人先死在军法队刀下。
晚上,高垣朝温轻寒竖起大拇指:“高明,比我站台上喊半天还管用,以后就要多想些这样的坏主意。”
“激励士气,在你嘴中成坏主意了。”温轻寒抗议一句,又有些愁眉不展,苦着脸说:“瓦解敌人军心,始终想不出见效快的好法子,两军对战,不会有多大空隙钻进去。”
“等等,我要能派人潜入敌营,你想怎么做?”
“我曾想刻单子射进敌营,写上主动投降帝国重赏,官照做兵照领,却与营规抵触,战时不要俘虏,会适得其反。”
高垣想了会笑道:“没抵触啊,我是说交战时不要俘虏,人家提前投降,或者临阵倒戈,与营规没有半点抵触。官照做兵照领不能写,我明白,你想先把人骗来,但我们不能失信于人。”
两人在帐内商议,一时定不下合适的语句,梅若雪走进来,听了会扬眉说道:“投降重赏,抗拒屠城。”温轻寒手中的笔掉地上,高垣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屠城,没想到会有人和他一个想法。
“标下就说说而已,不好听的话,你们继续商量。”梅若雪让他看得心中发毛,红着脸就要走,温轻寒叫住她:“就这八个字,威胁利诱齐全,校尉若敢担当,我这就去刻写。”
“青蛇口中刺,黄蜂尾上针,毒不过小人嘴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去吧,多刻些,派人去军部门口扔几张,别让抓住了。”
温轻寒略微迟疑一下随之恍然大悟,高垣不想担恶名,要让军部先发话,屠城不是闹着玩,别立下累累战功,战后却进了刑部大牢。他的猜测还真是小人之心,高垣早得到国王允许,不过是要将好办法变相报告军部,不管是否赞成,屠城他都会去做。
温轻寒走后,梅若雪将军政部命令转告高垣,亲卫队以后不会抗拒任何军令,高垣早在预料中,点点头问起聘请到多少医者,梅若雪又气又恼地报告:“本来花重金定下几十人,不知让谁认出标下属于破军营,没一个人愿意来了。”
“呵呵,不愿意来,订金退回来没有?”
“标下没收,让官府催逼呢。”梅若雪气呼呼回答,高垣端起她沏好的茶笑道:“刚才轻寒在你不倒茶,人走了才想起来。”梅若雪脸一红掩饰道:“一个巡长衔参谋,有何资格让标下斟茶。”
“看来怪我恶名在外,吓得人家不敢来了,呵呵,你把名单给李标长,两人见到谁给谁,限明晚城门关闭前把人全请来。”
第二天,名单上的医者,先后让人请去出诊,家人久等不见回来,晚上跑去官府报案,得到的回答是自愿去破军营随军,官府存有双方的契约,所有手续齐全,家人哭天喊地挨到天明,出城去退银子要人,却发现破军营开拔了,只有几队城卫军在看守空荡荡的营地。
第208章 铁索拦江
清河源于莽苍森林,河水自西往东流过清辉帝国全境,沿途吸纳无数支流,越往东水面越宽阔水流越平缓。..
破军营开拔前三日,军部以物资运输繁忙为由,下令清河无限期停航,停靠在码头的大小商船,在一片骂声中纷纷起锚,或西或东离开京都,而返回东海的船队走得特别急,各商会随船掌柜都是精明人,怕走得慢了船会让军部征用。
几十艘帝国水师战舰扬帆东行,一艘多桅船上高悬破军战旗,船队白日乘风破浪顺流而下,夜晚抛锚停航在江中宿营,沿途官府奉命补充各种物资,破军校尉高垣起初还上岸应酬,后来借口军务在身,派随军幕僚温轻寒代他接待来拜访的官员。
顺风扬帆,战船轻松日行五百里,逆风时便只能随波逐流,行程不足百里,破军营上船十余天还未驶进绮丽郡水面。接到密探传回的情报,联军派去封锁江面的水师将领,在岸上消遣的时光远比在船上多,破军营赶到还有十几天,就算到了又能如何,论起水战,帝国水师奈何不得东海水军,赶到也是来送死。
“将军,今天收获不错,有几家大商队急于回东海,嘿嘿。”亲信水军统领谄笑,将厚厚一叠银票放到桌上。
“查过没有?”
“将军治军严明,卑职哪敢松懈,亲自带人查艘船,连运去京都的美女都没卖出去,可惜了,要不留下几个?”
将军从银票中抽出几张扔过去,虽然明知道亲信会截留,但赏赐还得给,要不怎能让人死心塌地去卖命。
“大商队你惹得起吗?真以为贩卖美女赚钱,别傻了,金钱美女多用来开路买方便,万一眼头不亮留下个王府选中的人,离死就不远了。”
东海水军逆水而上,帝国水师利用顺流节节抗击,大小数十战,绮丽水军几乎全军覆没,清河流过绮丽郡的水面,大半已控制在联军手中,但东海水军也有损伤,不敢再往西闯,怕失去岸上骑兵接应。
江面上十几艘大商船顺风顺水扬帆东行,水手的号子声喝骂声远远传出,甲板上几十名护卫乱七八糟躺在货物上,不时有几名年轻女子从船舱跑上来,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衣裙随风飘展泄露几多春光,护卫和水手们的笑声惊飞无数水鸟。
“校尉,快到拦江铁索了。”
船舱,梅若雪白裙红带脸施薄粉,忸怩地坐在主位,高垣护卫打扮陪坐在旁。
“要叫名字,小心没大错,别让人。”高垣又叮嘱一次,梅若雪俏脸略带怒气,低声反驳道:“我又不出舱,冒充王府小姐说几句话,怎会让人倒是苦了在上面应付查妹们。”
“我说多少次了,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要不水军逐船查”
“哼,美人计,为获胜不择手段,凌波标营的口号,别骗我了。”梅若雪说时垂下头,声音低下来:“若是燕侯在此,你会让她假扮吗?”高垣想都没多想回答道:“她若在此,美人计就不用我来指挥了。”梅若雪心中一喜站了起来,抬步就要往外走,高垣手一摊拦住:“谁家小姐会上船和水手护卫一起吹风,傍晚再出去透气。”
高垣进城时就将乌云留在了郡主府,破军营趁夜拔营,一匹战马都没牵上船,起初几日乘坐水师战舰,给沿途官员造成假象后,一天深夜换乘了商船,顺流而下日夜不停,有惊无险地应付过去几次检查,明天就要进入东海郡水面。
“铁索拦江,呵呵,帝国水师在上游,用此办法称得上妙计,拦阻顺水而下的战船,铁索拦得住嘛。”
傍晚,船队下锚停泊,李长弓语坐小船赶来。进入联军所控制的水路,河中大小商船多了起来,十几艘商船结队而行,在东海郡不足为奇,有几家大商会的远航船队动辄几十艘船出海,清河生意繁忙时也会派过来。
“碗口粗的铁环相结成索,三道间隔百丈,李长弓,你去砍铁索,东海水军会在旁呐喊助威?嘿嘿,这辈子只能给我当属下。”
李长弓不以为意地笑道:“少说废话,明天怎么过去?美人计,估计行不通了。”梅若雪瞪他一眼却没训斥,上船后得适应新身份,李长弓更加忘乎所以:“通关要经过三次检查,总会有人不懂怜香惜玉,嘿嘿,或者动歪念头进船舱,得,我不说了。”
“好,磨嘴皮子我认输,只好麻烦你上岸去,嘿嘿。”
“送死我不去,抗拒军令,按军法砍头不过一刀,要让当成刺探军情的奸细,死前还得受活罪。”
高垣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数也不数就扔过去,笑骂道:“军部特批的买路钱,嘿嘿,好兄弟一人一半。”李长弓揣进怀中,朝梅若雪咧嘴笑道:“梅队长,破军校尉公然贪污,你就不说句话?”梅若雪手一伸满脸笑容:“见者有份。”
“说正事,派我找谁买路,小爷爱钱不要命,豁出去了。”
高垣朝梅若雪施个眼色,她推开舱门将执勤亲卫支到远处,半靠在门框上警戒。
“东海王起事,境内标营皆被控制,有几家见风使舵投靠了,其它标营让守军困在营区,各城童子营也一样,不杀也不放。”
“方镇海呢?”李长弓问起熟人来,方镇海标长在草原让梅英提拔成校尉,战后回东海做标营主事,生死一场真怕他让东海王除去。
“奇怪处就在此,方校尉投靠了东海王,当然也不会受重用,情报说东海水军西行后,对拦江铁索更不在意,呵呵,说实话,有没有铁索,对东海王还真没用场,东海水军在帝国没对手。”
“小爷明白了,嘿嘿,方校尉领兵在索,对不对?”
高垣笑着点了点头,在李长弓神色放松时又给他当头一棍:“买路,我随便派谁去都行,你得让方校尉亲自带人检查船队,以后我们能否活命,就不能见到他。”
“少吓唬小爷,我走了,就带个女兵上岸,人多了惹人怀疑。”
“你最好真心对人家,战事结束前还不能乱来,嘿嘿。”
李长弓低骂几声表示抗议,离开船舱去执行任务,梅若雪关上舱门,语气不无担忧:“李标长靠得住吗?要不我去吧。”
“方校尉不认识你,性命相关不会轻信,估计东海王没少试探他。李长弓,呵呵,民部用遍刑具,都没把我卖了。”
“他的忠诚我不怀疑,就是担心油腔滑调误事。”
高垣沉默不语,头道关也是最难过的坎,但愿独孤英这盘棋没布下个臭子,他本意想要停船靠岸绕过铁索,得知方镇海离开草原时就奉命假投靠,才改变初衷重新调整战术。
梅若雪见高垣又陷入冥想,轻轻推开舱门退出去,低声吩咐亲卫,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她提着裙摆上了船,风吹来,让双脚踩住的长裙,就像是白天桅杆上鼓涨的风帆,春光未曾泄露,迎风一面曲线玲珑,从侧面添无限诱惑。
几十名女亲卫走上来,靠在船舷上吹风,在船舱中呆一天,人人都觉得气闷,水手和护卫自觉地集中到船尾去,傍晚属于女兵的时光,能从远处观是眼福不浅了。弓兵标的女兵吹风时,船面上一个男兵都不许留,标长李长弓亲自站在船梯口当护花使者,让高垣现后臭骂一顿,以后再无人得享此福。
夜幕笼罩了江面,船上高挂起红色灯笼,提醒夜航的船只有船在此停泊,而船边不时传来笑声,男兵们大多跳进河水,将旺盛的精力尽情泄,好十几天没有上岸去,白天关在船舱人挤人,如不趁此放松心情,快要将人憋疯了。
夜深人静,女兵们悄悄溜上船,留下放哨的人,顺船舷旁的绳索滑下去,清河的水中便多出几百条美人鱼,放松也是训练,在东海郡打仗,不懂水性会失去许多活命的机会。
碗口粗的铁索旁,从水中冒出几颗人头,暗淡的星光照在脸上,高垣喘口气笑道:“二位修为果然精湛。”旁边传来苍老的低笑声:“呵呵,还是没你快,老了,水性不比以前,就剩下憋气还行。”
“吹吧,要不再比比。”
独孤英派两名武宗随行,高垣没有拒绝,深入敌境身边没高手,行事会有诸多不便,三人闲时畅谈武学,高垣长了见识,两位老头更是获益匪浅,得知高垣曾蒙武圣点拨,嫉妒得都想联手揍他一顿。
说笑几句,三人又潜入水去,半晌后先后冒出头,摸着铁索又聚在一处。
“不用试了,铁桩埋得太深,靠人力奈何不得,在水中更难力。”
“老头倒找出个破绽,为便于河中放船,铁链好几处用铁锁锁住,如有钥匙即可通行。”
高垣从独孤英嘴中得知,随行两位武宗皆是皇家暗卫中的高手,对忠诚不要有丝毫怀疑,是以与二人谈论武学没有多保留,武宗听到武圣点拨言语比他获益更多,一来二去三人已成忘年交。
“算了吧,连接处三把大铁锁,钥匙不会由一人保管,我用刀试了下,估计要锯开得好几天。”
远处传来划桨声,三人沉下水去,几条小船在铁索旁划过,船上的人骂声连连,大半夜巡查铁索不是什么好差事,春冬还好些,铁索露出水面,夏秋两季河水上涨,铁索藏在水中,过一段就得派人下水,巡查一趟够累人。
“回去吧,硬闯不得,明天我领船先试探下,实在不行上岸绕行。”
军机不可轻泄,对两位武宗高垣依旧保密,军事行动不同于私人交往,信任一回事,执行军纪另一回事,就像李长弓和梅若雪至今仍然不知道目的地一样,李子辉问几次都没听到破解铁索的方法。
第209章 顺流而下
黎明,宽阔的河面上四处响起骂声,在昨天锁河前,来不及通关的商船队,争先恐后升起桅杆上的大红灯笼,今天要抢着先验货早放行。.M
破军营三千五百余人乘坐十三条多桅帆船,水手由军部紧急抽调出的水师精锐假扮,近五千人挤在十三条船上,用来掩饰身份的货物便是一袋袋军粮。进入绮丽郡水面,东海水军曾几次上船检查,高垣座船上前应付,船上没有违禁物品,唯一可疑处在于护卫人数有些多,揣好银票的小头目在船舱中听到贵族小姐不耐烦的呵斥声,点头哈腰退出去,检查不过就是走个过场。
“校尉,你似乎早就知道沿途不会严查?”梅若雪曾忍不住出声询问,高垣却是答非所问:“骄兵必败,许多精锐营队,在战场上悍不畏死所向披靡,最终却败在不起眼的细节上,一个斥候偷懒,一名哨兵离岗,一个爱钱爱女人的小军官,凡此种种所谓,战时足以毁掉一支精兵。”
水上行船,早晚两顿饭,曙光初露炊烟已散,水手们忙于检查船帆木浆,军官们垣座船上升起红色旗帜,快步入舱下令准备迎战,憋了十几天的军士们开始整理衣甲军械。
太阳升起,河边水寨中,十几名壮汉摇动铁制轱辘,清河水面上,两段铁索缓缓下沉,等铁索沉入河底,通行的水路便打开了。
“挂信号旗,让李子辉装出船出毛病的样子,船队原地待命。”
起锚时出错,船队中有两艘船撞在一起,气急败坏的掌柜在甲板上连跳带骂,手中拎着鞭子,水手们边躲避边手忙脚乱在甲板上忙碌,不远处相继有商船过去,同行是冤家,幸灾乐祸地指点笑骂,掌柜脸红脖子粗,扔掉鞭子站船舷边与之对骂,一口利索的东海话。
“军部还真费心思,也不知从哪调来黑标长,校尉,你上去偷。”
梅若雪躲在人堆后远远会,方回到舱中诉说,高垣呵斥的话到了喉咙又强自忍住,冷着脸图来,梅若雪意识到犯错,站好后认错请罪,高垣抬起头又不忍苛责,一路上亲卫队长受够了罪,先是晕船接着学划水,还得装成贵族小姐骗人。
“去信号,让女兵们不用再上船装样子,你也换身打扮,白色衣裙太惹人注目了。”
梅若雪进了后舱,换好衣服要出去传令,高垣皱眉苦笑道:“怪我,只说借几身衣服,唉,你在外面套件披风,这身更显眼。”临行才得知梅若雪除了军服就没便装,华岳和宇文洁与她身形相仿,换上军服将衣裙借给她,一红一白想不惹人注目都难。
太阳升高了,江面上水军盘查比往日严格得多,银子照收货物全查,进了船舱才偷偷告知掌柜,别怪弟兄们,一会校尉要来巡查,趁早走,免得货物让没收。
“黑标长来信号,水军在船队旁绕了好几圈,似乎起了疑心。”
“不是水军起疑心,方校尉在考查我的功夫呢,让各船不要妄动,只说主事人在我们船上,将检查船支过来。”
水寨了望台上,方镇海远望江中十三条多桅船,最多运一个营,李长弓昨晚骗了他,说什么破军营和骁骑营都在船队中,加上水军足有上万人,晚上来不及细查,一早就半信半疑赶来,如今恨不得将李长弓抽一顿鞭子。
走下了望台,亲卫队长上前报告:“校尉,河中船队起锚时撞船了,没察觉有异常。”
“没登船检查,就觉得正常!走,老子亲自去查,要有违禁货物,你小子免不了挨军棍。”
方镇海甩开大步往码头边走,登船前回头大喝:“一起去,免得以后在王爷处说老子坏话。”两名长的军官跑过来,一个人站在船旁大笑道:“校尉,标下就不去了,哈哈,在清河水面上谁敢撒野。”另一名标长快步跑上船,谄笑道:“校尉,标下陪您去转一圈,好些天没上船了,要不带几坛酒?”
方镇海领标营投靠,东海王表面上挺重用,补充两标水军,还将防守拦河铁索的重任交付,其实借机将他调出要地滨海城。东海水军数万人西进绮丽郡,处于拦河铁索上游,滨海城又有水军精锐留守,标营夹在两支大军中间,若有异常几天便可剿灭。派来监视的两名标长心知肚明,平时倒不过于难为,怕方镇海真起异心拿他俩祭旗,两人当然不会与他同时登船,总得留一人在岸上以防万一。
“没胆鬼,老子要背叛王爷,就你两人,想喝酒,滚,不许上船了,别坏了老子的军规。”
方镇海调防过来,在人前毫不隐讳心中不满,觉得东海王不信任他,派几十万人去前面打仗财,将投靠的标营全留在后方,每个营的任务都是闲差,话传到东海王耳中,有人就谏言除去他,王爷笑起来,从繁华之地调去坐冷板凳,他要没怨言才更值得怀疑,想打仗立功顺带财,好啊,多赏赐银两,派人去传话,守好拦江索,仗打完给你封个军团长赏赐几个海岛,王爷不会亏待会打仗的猛将。
监视方镇海的两个标长得到消息就动开了脑子,监视归监视,别惹他,真要举兵反叛,哥俩趁早溜,回去报信后再引大军来收拾他,在东海郡不怕童营闹事,实际上全让变相包围住了。
“校尉,那标下就不去了,快些回来啊,今晚喝酒。”
“不许在营中喝酒,晚上要没好酒,别说老子不给你面子。”
方镇海站在船头骂不咧咧,一挥手几条小船开走了。
“嘿,老子还以为他不会偷腥,有,亲卫中混个女人,怪不得今天突然要巡查。”
“兄弟,别聪明得过头了,标营的女兵谁不想沾,不少校尉都巴结呢,以后睁只眼闭只眼,不出大乱子就行。走,他带女人去鬼混,哥俩喝酒去,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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