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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校尉-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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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公老脸直抽:“你俩还别说,我猜郡主就是这意思,故意报上来试探文武百官的态度。我们别多嘴,使阴招耍诡计,哥三个加起来也比不上宫里那位,让他头疼去,爷爷孙女看谁斗得过谁,旁人参合进去,到头来只有掉脑袋。”
若干天后,京都朝会上,老国王将请功单亮了出来,后面有军政部的报告,稽核属实,无一例虚报冒领,满朝文武大臣争论了许多天,如今就等老国王给出最后的结论。
“朝堂上争吵几十天,无外乎学兵深入草原对帝国有何利益,有人说仗打赢了,草原没纳入帝国版图,算不上开疆辟土,话说得有道理,学兵战死数万,国库银两如水流逝,清辉郡主之功何在?今天孤就给众臣一个清楚明白,宣旨——”
“清辉郡主边陲劳军,本意激励士气御敌于关门之外,熟料自统孤军深入草原,三战逼降部落百余,立数千年未有之奇功。名将皆劝顺势退兵,却又筑城坚守,数月苦战杀敌甚多,奇谋一展强敌被迫求和,积翠关前再无战事,军民得以安居乐业。”
“清辉立国不乏大军征伐,孤亦曾亲统大军与落日鏖战,不过阻敌于雄关要塞之前,其后仍不时燃起烽火,而今落日铁骑不出荒漠,翠华精兵不临城下,学兵远征一劳永逸,不战而屈人之兵,功在帝国德在黎民,古之良将莫过于此。”
“战后报功不增反减,伤残将士得沐皇恩,而从征将士毫无怨言,考之史册从无先例,强敌先败于兵继服于德,有此郡主皇家之幸帝国之幸。”
旨意宣读完毕,殿堂上一片恭贺之声,几名皇子心中百味杂陈,转头再不提劳师远征,恭维话都说得漂亮,清辉郡主无愧皇家之骄傲,英王更是明白表示,如儿臣领兵出征绝难取得此等战绩,其间多有非议,恳请严责重罚。
英王当众认错,太子不能不出面,只说战术思路不同,闭口不提暗中阻挠,老国王顺势揭过去,在桌案之上拿起朱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请功单上批下一个大大的准字,清辉帝国便多出了一名十七岁的女校尉,一群散布各地的中下级军官。
“清辉郡主回京,左右卫府不可无统兵之将,秦如风授予左卫校尉,雷鸣领右卫校尉,皆受翠华宫使华岳节制。”
节制两校尉,老国王显然不是一时兴起,翠华宫使,以后华岳和梅英共处名正言顺,华秦两位老国公乐在心中。
“不战而屈人之兵,战前军民两部知其理却不知如何实施,拿不出详细的作战计划,结果让一名小小的标营学兵代劳了,一个人制定出完整的草原军事战略,战局的发展与事先设定几乎完全吻合,了不得的帅才啊,秦老国公,军令部如今可有何要职空缺?”
大殿上静悄悄,众臣几乎能听见心跳声,帅才,这话从老国王嘴里说出来,又有学兵辉煌的战绩摆在那,此人怕才是今日议功的重头戏。军令部是帝**事指挥的核心,哪一个机构的主管不是从军多年的将军,如今老国王一开口就给要职,军令部的要职!
“陛下,军令部各司皆有主管之将,如今并无空缺。”秦老国公有意将主管之将说得很重,他在提醒老国王,重赏可以别太出格,军令部要职,你以为是大街上卖菜的摊位给谁都可以。
“军政部呢?”
军令部、军政部和民部刚整顿完毕,各司主官方才到任,一时还真没有空缺,老国王一个一个问过后,似乎也在犯难,谁都没注意到他嘴角有笑容一闪而过,没空缺,我当然知道没空缺,有空缺我还不问呢。
“三部皆无空缺,但孤总不能食言而肥,说来也巧,皇宫恰好有个职位空着,先让他委屈一阵吧。拟旨,凌波标营学兵高垣,随军出征多出良策,草原战事居功甚伟,授破军校尉名号,准予御前带刀,遥领禁卫前营副指挥使,标营结业实授军职。”
纵使见惯了战阵风浪的秦老国公,闻言手都抖了一下,破军校尉,清辉立国数千年只封过有限几人,其中之一就是他,那时都快三十岁了,如今倒好,又是一个十七岁的校尉,要不是老国王话不轻出,他都要怀疑是否昨夜喝醉了还没醒在说梦话。
朝会散了,许多陌生的名字在京都贵族中流传——因草原战事而诞生的帝国新贵,一向跋扈的英王府破例低调起来,而太子府更是闭门谢客,似乎皇家权位之争随着草原战事的胜利成为了过去。
第176章 百废待兴
梅英秘密回京不久,国王的旨意传到草原,委任状颁下去,一叠叠银票如雪花洒落,学兵营地沐浴在浩荡的皇恩中,欢呼声在春风里久久回响。..
“忠诚帝国,勇敢战斗。”
休整的学兵,除了早操晚点名,本来没安排军事训练,有些教官曾想加些课程,胡立现后立即予以制止,学兵大多数未成年,还是一群半大的孩子,别一味当作杀戮的工具,让他们尽情地玩耍吧,为此还和华自飞吵了一通,最后以梅英支持以玩为主自由训练结束了争论。
接过军部委任状,担任军职的学兵,再非标营临时任命的指挥员,而是堂堂正正的帝**官,于是在兴奋过后,自觉地履行起军官职责,先是零散的哨队恢复了严格的训练,随之扩散到整个巡带动了各标队。
交出对草原骑兵的直接指挥权,巴吉转任军令署长,在燕宁的班底中,是草原最高的军事职务,见学兵自觉恢复了训练,哪里还能坐得住,带着一帮参谋熬了好几天,针对草原骑兵的弱点,拿出了一套训练办法,兴冲冲去找燕宁请求批准。
连说带比划,巴吉花了半个时辰才将计划禀报完毕,期间燕宁一句话没说,等巴吉合上文书图册,淡淡三个字:“知道了。”说完便翻案上其它卷宗,巴吉知趣地退了出去。
“哎,哎,你是不是太过份了,我听巴将军的计划很好啊,肯定下了苦功,就算你有其它安排,也不能三个字就赶走,当人家是你燕侯府的亲兵啊,在草原坐镇一方的万夫长,你手下有几个拿得出手的将军。”
高垣今天恰好在旁,草原公务人前不能插嘴,巴吉走后给他打抱不平,燕宁抬起头扑哧一声笑了:“你哑了,当时我就等你说这番话,好借着你的嘴给巴将军说明白,人走了你才说,有用吗?!”
“你让我在公务场所注意身份,清辉军官不能干涉草原事物,又怪我不插嘴,里外不是人,今天我就不该来。”
梅英走前,华自飞和胡立就辞去了军团长,军务全压给了华岳,再难顾上指导高垣,他有事没事就溜过来,一来想帮燕宁分忧,二来享受片刻的温存,燕宁也不说破,人后如小鸟依人,人前却把高垣当成友军或者下属的军官,冷一阵热一阵让他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脾气长了啊,说你两句还上火了,走啊,以为我不知道,哼,借口帮我忙骗过师姐,要不要我给师姐说你净添乱,还——”燕宁无人,压紧声音笑骂:“冻手冻脚欺负我不说,晚上还老想赖着不走,呸,脸皮够厚。”
高垣心虚地转移话题:“说正事,草原骑兵是该好好训练,打顺风仗还行,战况稍微不利就想逃,巴将军的计划切实可行,你赶紧喊人把他追回来,放谁身上都气闷。”
“他是军令署长,军训是份内职责,又不是调动部队出兵打仗,事先需要我批准,大小事都要我点头,不快有白了,变老了嫁不出去怎么办,有人如今官高位显,郡主又不在身边,沾花惹草谁敢管。”
高垣一抬脚溜了,急匆匆追上巴吉,硬是把他拉去喝酒,如今燕宁的住所有了他的房间,两人关系是公开的秘密。
“巴将军,你千万别生气,我刚才说过她。”高垣还想多吹几句,巴吉微微一笑接过去:“高队长,你说过我相信,嘿嘿,结果怕是又让燕侯教训了一通吧。”
高垣脸一红假装倒酒,郡主燕侯和华将军,有人羡慕眼福不浅,更多的人却是心知肚明,高垣夹在中间够难受,三美得其一是百世修来的福气,三人齐纳就只能演绎最难消受美人恩了。抛开三人最敏感的身世不说,还一个比一个聪明,任一个眼一眨都能把他化作绕指柔,李长弓暗地里做了诗:破军校尉勇冠三军,佳人一笑丢盔弃甲,清辉惧内第一将,丢人!
“别笑我,这回我是真说了,她说军事训练是军令署长份内职责,只管下令执行就是了,何须多此一举请她批准,要是大小事都得她点头,变老了嫁不出去怎么办。”
巴吉的酒杯停在了嘴边,高垣原话转述,一听就是燕宁私下所说。分权制衡是吏制之本,换作任何人执掌草原,都不会将兵权集中到一个下属手中,巴吉为此倒是而心无芥蒂,但毕竟不是燕家嫡系,平常处事难免缩手缩脚,生怕惹来贪权的闲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古往今来有多少上位者真个能做到。
“走了。”知道了燕宁的真实态度,巴吉一刻都不想耽搁,起身就往外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嘿嘿,晚上我设宴,客人你去请,华老将军和老狐狸两人一定要到场,还有,酒得你高队长出,燕侯藏酒,别人偷不出来也不敢偷。”
“是拿不是偷。”高垣话没说完,巴吉都出了门,两人在战场打出的交情,根本不在意细节,不像见了燕宁那般心怀恐惧。
送走巴吉,高垣色,该去督察队溜达一圈了,别让李长弓带坏了一队人,在亲卫簇拥下回到驻地,队员们分小队在训练,李长弓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燕子风辞去了在督察队的军职,人却没有离开,是燕老侯爷心疼女儿,让孙子留下来帮忙,可他十天里倒有八天赖在督察队,和李长弓成了两个天不收地不管的混混,高垣懒得理别人不敢管。
“,队长又挨训了,弟兄们,长点眼色离远点。”先给兄弟们提了个醒,燕子风才扔下剑迎上来,高垣权当没听见他的话,进了屋子劈头就问:“李长弓又去自讨没趣了?”
宇文洁和李长弓关系明确下来后,李长弓就成了女队的常客,让宇文洁把状都告到了帅帐,谁知华岳只轻描淡写训斥两句,只说不许影响女队训练,结果李长弓跑得更勤,三天两头让宇文洁连打带骂赶回来。
“什么叫自讨没趣,我是指导她们射箭,华岳都夸女队箭术长进得快呢。”李长弓从隔壁钻出来,满身都是泥土,不等高垣问就得意洋洋地自我夸奖:“我算了下日子,换防的学兵就快到了,弟兄们哪里来哪里去,要回各自的标营。”
分别在即总有一番离愁,高垣坐下后不吭声,李长弓自顾自往下说:“弟兄们在草原相识,就要分别心里都不好受,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伤心有屁用,还不如留点念想好。”
“说吧,什么馊主意?”
“馊主意?!你报给燕侯,包准她投怀送抱,哎,子风,你权当没听见。”燕子风嘴一撇,心说我巴不得高垣和小姑双宿双飞呢,见李长弓还在卖关子,直接就抢功了:“队长,打仗时又是放水又是放火,对草原破坏不小,别的我们做不了,力气活一个顶两个,开春天气暖和,到了栽树的时节,我们走前得把光秃秃的山岭补上树苗,听草原老兵讲,砍一棵补三颗是草原流传数千年的规矩。”
“栽树?!”
高垣瞬间就明白了,学兵来草原不光是破坏,更要给部落留下实惠,也是直接帮燕宁的忙,战后百废待兴,数万大军少训练十几天没啥影响,但足以让砍伐得不像样的山岭披上绿装,也给接防的学兵立下规矩,驻守一方建设一方,不但有利于草原长治久安,更能显示出清辉帝国对草原的优越感。
想明白了就动手,高垣起身就要去找华岳,燕子风一把拉住:“这事不能下命令,那样显不出学兵的风格,老规矩,我们督察队先带头,然后女队跟上来,再说了,树苗还得从森林里挖,全军齐动手,光挖坑不栽树岂不是惹人笑话。”
“抢完了?嘿嘿,别忘记你不是督察队的人了,哈哈哈。高垣,督察队的树苗我准备好了,就等你下令,明天都能,还有,女队也在暗中准备,我们动手迟了人家可就抢了先。”
“那还等什么!你去传令,今天不训练了,弟兄们各自准备工具,找不到合手的就用刀枪挖坑,一人栽三棵树,军官加倍。我去找华岳报告,离城不请令准要挨军棍,老子不上你的当。”
督察队外出栽树,在军营引起的反响不大不小,各标队都在等着主将的态度,而华岳就像没等女队一身泥土回城,各标长再也坐不住了,明摆着的事,主将自己都挖坑栽树,再等军令怕就要受军法了,于是一个个跑去帅帐请命,华岳顺水推舟,下令暂停军事训练,各营各标荒山栽树种草,具体的区域划分和出动顺序,自有参谋去和燕侯府的官吏商定。
人老几辈子,草原部落何曾见过外来军队不砍树反去栽树,眼去的战场上,小树苗一棵棵就像列阵的士兵,罪恶之夜烧掉的部落旧址,学兵精心种上草籽,年轻的脸上满是笑容,部落领们再无怀疑,大草原上男女老幼齐动手,老祖宗留下的传统,肥美的草地要用双手勤于浇灌,不能让大沙漠的黄沙盖住草地。
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翠华的商队来了,马背上驮满丹药等精美的各色货物,落日的商队来了,赶着神骏的马匹,或许三国都有意炫耀实力,清辉的商队破天荒带来了各种铁器,连淘汰的军事物资都运了过来,商人们在土城外立起了帐篷,繁忙的交易场面中,又有谁去留意脚下的泥土曾经让士兵的鲜血染红。
三营从各郡抽调的学兵,在烈士陵园的周围扎起了营帐,军旗猎猎,号角声声,一万精兵守护着长眠于地下的先烈,自此而后,四时八节,战死草原的学兵,石碑前从不曾少了鲜花和供品。
交接了防务,参战的学兵踏上了回国的路,数万伙伴留在了草原,许多标队减员过半,军旗旁,高举的招魂幡,走过了三河湾,开进了积翠关,在风中诉说压抑在心底的悲壮。魂兮不远长留边疆,招魂幡只能带给家乡亲人长久的思念,孤儿学兵,或许连思念也不会有多少,唯有军旗昭示着先烈的功勋。
第177章 潜心习武
送别回国的学兵,土城,燕宁策马漫无目的巡视,营垒犹自在,人踪已渺然,失去了驻守学兵的号角声,让残酷攻防战毁坏的箭楼,血迹犹存的墙面,看在眼中更觉悲凉,独在异乡远离亲人,身处高位却平添无穷寂寞。
分别时强忍泪水做豪放语,而今泪珠一颗颗滴落,却再无人会递上手帕柔声劝慰,小姐妹此后万里相隔,再见面不知何年何月。
诺大的北城全成了燕侯府,时刻有一营精兵防守,偶尔碰到来往的行人,不是驻防的兵将,就是各司各署的官吏,没有人敢打扰,任由脸挂泪水的怀远侯燕宁,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在亲卫队严密保护下东游西荡。
不知不觉走近了督察队的驻地,看不到熟悉的巡逻队,门口再无哨兵厉声喝问口令,学兵军团解散了,督察队又怎能留下来,清辉帝国破军校尉,高垣不得不离开草原回标营,燕宁没有挽留,大祭祀早有言在先,广阔的大草原能容纳千军万马,但容不下一颗追求武道的心。
望着熟悉的院落,燕宁没勇气推门而入,明知人去屋空,却总觉得还能再见一面,再没有军法约束和身份羁绊,他和她只是一对年轻的情侣,在大草原尽情释放彼此的爱恋。
院门从里面打开,亲卫拔刀护在了燕宁身前,等看到走出来的人,刀还没收起,燕宁已从马上纵身扑去,亲卫队长忙拨转马头下令警戒,将原来的督察队驻地保护起来。
两人相拥一瞬,燕宁方要推高垣入内,他趁机跳到了旁边,指着里面直摇头,哄笑声随之传出来,羞得燕宁抬不起头。
“参见燕侯!”李长弓拉长了调子行礼,燕宁一脚踹过去:“滚!”嘴中喝骂心中却没有丝毫见怪,这一场恶作剧分明是变着法子让她开心,点子不用问就出自李长弓。
短暂的慌乱过后,燕宁忙问常云飞:“你们留下可奉有军令?”固然想和高垣长相伴,但更知道逃兵会面临怎样的处罚,燕宁问时便筹思怎样补救,脸上神色变幻更让督察队员们看得入迷,羡慕队长果然艳福不浅。
“队长几个让刀疤脸赶出了标营,说马术不熟弓箭不准,留在草原训练以观成效。”
常云飞边说边笑,这理由亏仇星辰说得出口,还正儿八经下达有书面命令,连燕宁听后都笑起来:“不是仇校尉,保证是温标长的主意。”
“各家公侯府的人,去翠华前就奉命与主家脱离关系,前不久各自家主传话过来,让今后就跟着队长。”常云飞说完给燕宁行礼:“燕侯,我想留在草原,免得回去和兄长们起冲突,请您收留,以前和郡主禀报过,说任听燕侯安顿。”
“好啊,快收拾东西,走,回府慢慢说,我给你们设宴。好男儿岂可拘泥于祖宗家业,大草原别的没有,建功立业正当时。”
大礼,梅英留下的大礼,燕宁如今有钱有兵,缺的就是可以信任的军官,督察队哪一个不是军中骄子,一百多经过战火考验的军官,不用多久就能控制住军队,留下来的人不用问都加入了残兵院,以后处置公务为部属,论私情都是同门师姐弟,不怕梅英会藏有其它心思。
燕侯府大摆酒宴,督察队员们喝不过巴郎领着的陪客,一个个醉醺醺让抬下去休息,华自飞和胡立还在与巴吉较劲,老狐狸一挥手赶人:“你俩别老在眼前晃,去去去,悄悄话人背后说去。”
燕宁乖巧地斟满酒,见华自飞点头答允,这才行个礼退出去,高垣却让老头喊住一顿臭骂:“回去就把校尉衣甲脱下来,老实换上学兵服,何时当上了将军,才有资格坐在这喝酒显摆。”或许是老头喝得有点多,骂了几句更生气:“看看,没成亲的媳妇都裂土封侯了,你挂个校尉军衔有什么可得意,还破军呢,哪一个不比你强。滚,杂务不用你管,老实去习武,要不把你送到京都去,让小岳儿管教。”
高垣一句话不敢说,老头骂完急忙开溜,一出门就发现燕宁躲在窗口旁偷笑,走过去假装生气:“我挨骂你倒是挺高兴。”燕宁脸一红,眨眨眼走向后院。
相拥相依温存良久,燕宁见高垣的手又变得不老实,推开她跑去桌旁轻笑道:“别得寸进尺,爷爷方才还在骂,没成亲呢。”老话重提高垣唯有苦笑,李长弓和宇文洁分别时尝到了甜头,如今没人处老嘲笑高垣还是童子身,多次想赖在燕宁房中不走都让赶出去。
“我想家了。”没来由掉下了泪珠,燕宁爬在桌上低声哭泣,高垣劝解半晌才破涕为笑,却又含羞带气嗔怪道:“成亲成亲,爷爷话不离口,却不去我家提亲,难道让我父亲先开口。”见高垣尴尬又换了话头:“我不在乎名分,可总得先有个说法吧,哼,真当我非你不嫁啊,再这样下去,信不信我另找个人气死你。”
清辉贵族女子的开放高垣也有所耳闻,招架不住燕宁数落,只能一味说好话,提亲,他和梅英的关系早瞒不住人,谁敢去燕侯府提亲,就算有人不要命去了,在皇室态度明确前,燕侯府敢答应吗?更别说华岳临分别挑明了两人的关系,他现在越想越觉得小师姐是故意那样做,符合一贯的作风,嘴上不说用行动表明态度。
“逗你几句,还真生气了,呵呵,想成亲我还不答应呢。”燕宁边说边整理衣裙,软语开导高垣:“连打带准备,草原战事用了一年,实战有了经验,炼气难免拉下,这一年你好好修炼,爷爷也说了,杂务不用你管,政务你也管不了,我应付得来。等你结业时,草原也会稳下来,我们去京都看望大姐去。”又给高垣整理好衣服,依偎在怀中低声说:“到时她俩再没说法,我就随你意,哼,大不了以后不回清辉了,我偷偷看望爹娘去。”
内外有别,督察队的住处在燕侯府西侧,离燕宁所住的后院还隔着好几重院落,高垣恋恋不舍回到驻地,几名不好酒的队员在巡逻,看见他都扭过头偷笑,看得见吃不着,亏队长有这份定力忍耐。
“要笑大声点,免得憋得慌。”高垣喊过来执勤的队员,月色当头,坐在院落里传授起炼气口诀,随后又逐个纠正,教导完毕已是半夜,临走留下话:“不许私自传授,他们喝酒误事,迟学些时日是自作自受,除了入门口诀,以后传授武学就照这规矩,和评定战功一样,没功劳休想得奖赏。”
第二天,酒醒的队员叫苦不迭,逼着李长弓去求情,他还没答应就让胡立喊走了,回来时一身的泥土,老狐狸传授武艺可没有高垣的耐心,错了就用拳脚纠正,看到这队员们死心了,去求情万一队长来这手,还不如晚些时候学得好。
能对付高垣却糊弄不了华自飞,等他找上门来,队员们终于明白什么叫严师出高徒,老头是真打,下手很重,传完口诀扬长而去,督察队院落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李长弓边骂边一个又一个往房间抱,他也是残兵院的人,华自飞传艺自然无需回避,从此再不说老狐狸的坏话,比起华老头,师父仁慈多了。
关起门训导三个月,督察队员全掌握了入门口诀,华自飞拍拍手不管了,师父引进门修行在个人,高垣便是如此训练出来,他却不想想,高垣还有四个老头在旁协助呢,结果今天你来问明天他来问,让高垣苦不堪言,不得不在修炼之余埋头读书,实在回答不上来,只好苦着脸去找爷爷,请教一会挨揍一次,逼得他时常静坐思索,以前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今回味仍有许多地方想不通,于是静坐的时间越来越长,苦思冥想成了家常便饭。
华自飞看在眼里暗自皱眉,老狐狸在旁出了个损招,燕宁政务繁忙,修炼进展让老头气在心中又无从发作,一听当时就乐了。
高垣,你不是有事没事就去烦燕宁嘛,好,以后她的修炼就由你来督促,进展慢了军法处置,高垣哪敢不答应,于是燕宁偷懒他挨揍,一来二去燕宁怎忍心,两人见面后谈论修炼远多于儿女私情,大祭祀听说后笑了,索性照葫芦画瓢,将指导弟子燕宁的责任推给了高垣。
一名武圣两名武宗亲自指导,在落凤大陆,谁人能有这么好的师承,高垣苦归苦,修炼的进境却是突飞猛进,反过来又激起了燕宁的好胜心,两人暗中较上了劲,隔断时间就要比试一场,胜负自然无人知道,只有高垣自叹命苦,打赢了燕宁撅起嘴几天不理他,打输了照赌注又是好几天不能一亲芳泽,输赢他都觉得憋气。
“习练武艺就为杀人,所谓除恶就是扬善,学兵突袭,一夜间十万人丧命,中间葬送多少无辜,凡人看来无异于恶魔。但看看今日的草原,各部再不敢轻易举刀开战,三国舍弃了延续数千年的试炼,每年因此让多少人得以活命,是善是恶又何必再执着。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佛祖尚有怒目金刚,呵呵,须知功过是非,不过一场过往云烟,史册留名,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善也罢恶也罢总归会让人忘记。”
北城是燕侯府,大草原的军事政务中心,城外各国商户大兴土木,风云城外的各色人等,逐渐移居过来,可以预见将来的繁华。南城高高竖起了狼神塑像,巍峨的寺庙里香火不绝,草原人寄托心中的期盼,佛前一炷香,所求有恶有善,大祭祀看惯了世间的虔诚和虚伪。
“又劳烦您出手,弟子——”
“我出手你出手有何区别,我出手只杀首恶,你出兵祸及无辜,说起来反是为师多一场功德。”
三国撤军,没有了军事威慑,部落首领中总有人蠢蠢欲动,游牧部落发动战争要远比生产获利丰厚,燕侯府为此几度出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抹杀了异心,兵锋所过又是斩草除根,大祭祀不愿累及无辜,暗中出手诛杀了阳奉阴违的部落武宗和首领,也给时有争论的三国朝堂传递去信息,燕侯府不光有武宗,更有武圣坐镇,从此以后刺客少了许多,高垣终于相信燕宁所说,以前的刺客,背后少不了三国权贵的身影,尤以清辉皇家嫌疑最大,但绝不会是梅英指使,由此可见京都的争斗远没有平息。
“去吧,一个理政有方,一个潜心习武,一明一暗相得益彰,高垣不便掌管军政,坏事也是好事,去了狼神传人的戒心,如今武艺有所成就,他年你二人离去威慑犹存,后世子孙,呵呵,去吧,去吧。”
燕宁红着脸拜别大祭祀,后世子孙,师父话中透着玄机,与高垣的婚事再无担忧,回到北城后四处督促准备行装,一年时光匆匆而过,高垣结业要去京都任职,怀远侯燕宁借口进贡相伴而行,小姐妹一年不见,又要共同对付京都的敌人。
第178章 结业典礼
凌波标营,新入营的学兵,等来了久候多时的开学典礼。
按惯例,新一巡结业典礼早就结束,与新七巡应是擦肩而过,但今年例外,标营告示栏中醒目地贴着布告:送旧迎新仪式合并举行。
凌波第九标,曾经让胡立恼羞郁闷的耻辱,因草原战事而化作显赫的声名,新任标营主事仇星辰,似乎从不知谦虚为何物,前不久更是做了件气死人不偿命的大事。
“凌波第九标,清辉第一营。”
校门前照壁上镌刻上斗大的字,还嫌不显眼,又涂成鲜红色。
好大的口气,是谁赐予凌波标营如此高的荣誉,国王、太子还是郡主?消息传开,各营暗中打探,当得知竟然是仇星辰自卖自夸,弹劾的报告雪花一般飘进了民部。
“教官,我父王都快扛不住了,让我传话过来,你改成翔云第一营,他亲笔给你书写并落款,清辉第一营,这话有欺君嫌疑。”
安远侯卓越,既是标营学兵,又是翔云王子,壮着胆子建议改句话,让仇星辰连说带骂轰出去:“欺君?老子还骂过郡主,未来的国君,更没少揍你,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死多少回都活该,滚,校场跑五圈,再敢废话,信不信我揍你!”
看到卓越的遭遇再无人敢多嘴,时间长了,慢慢看出些门道,民部一声不吭,军部权当不知,军民三部装聋作哑,仇星辰的狂妄后面,怕是有太子府的默许,甚或是清辉郡主暗中授意,要让他改句话,除非是老国王下旨。
“刀疤脸没胆魄,清辉第一营,小家子气。”
华岳得知仇星辰的壮举,给梅英说完各部各府的反应,还嫌他闹得不够大,梅英盯着暗卫送来的拓片,越看越气恼:“大姐,你想自称天下第一营啊,那样标营门前,每天会有成群的武者挑战,成天下擂台了。”
“没有敌人威胁,怎知锐意进取,挑战怕什么,打赢扬威,打输知耻。真没想到,刀疤脸把骄兵必败哀兵必胜的兵法如此灵活运用,光这一点,就比老狐狸强。”
各部各府大多认为是郡主授意,借助草原辉煌的战绩,要在军中树立威信,储君难做,把手伸向军队更是人君的大忌,梅英让太子训斥了好几次,又不能辩解说事先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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