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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为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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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我……我会活下去的,爹,我答应过你,我会好好活下去……
到了第二天,同车的人都看出她的的不对劲,面色发青,嘴唇苍白,一副无力病恹恹的样子,一个大婶好心的关心了一下她,摸摸她的头,道:“还好不见烫……哎哟,这小手咋这么冰凉呢。”
同车的另一个人,连忙打掉了大婶的手,道:“要你多事!”
“这娃多可怜啊,比我们家牛娃子还小,一个人孤零零的去寻亲……”大婶是个热肠人,嚷嚷道。
刚刚说话的那人,见状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这大婶面色一变,再看花鸢的眼神就有一些复杂。
花鸢无力的缩在一团,根本没心思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因为不久,赶车的就把钱退给她,要她下车。
道是为何?赶车的说了,现在南北俱是受灾,每逢灾年,必闹瘟疫,为了全车人的安全,还是请花鸢快点下车。
敢情,他们是怕花鸢感染了瘟疫,花鸢正要说什么,之前摸她额头的那个大婶嘟嚷了一句:“老天作孽啊,这娃儿忒可怜了,前面正闹山贼啊,罪过罪过,哎——”
这话落到花鸢耳朵里,倒让她生出点别的意思来,于是她什么也不说了,抱着小包袱,拿着退回来的五两银钱,就下了车。
下车之后,那个大婶隔得远远,把自己随身的水囊和干粮丢给她,道:“可怜的娃儿,保重吧。”
她接过之后连忙道谢,马车随后便走了,今日太阳还有些烈,她走了几步,就实在走不动了,于是靠在了一颗歪脖子老树下,喝了几口水,将兜里的钱袋拿出来,捏在手里,就闭上眼假寐休息。
本是假寐,谁知后来竟真睡着了,再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舔舔干枯的嘴唇,又喝了几口水,起身继续赶路,在此时,忽然听见“哒哒”的马匹奔跑声,于是她找出钱袋子,将之捏在手里。
果然前方来了一群人,骑着马匹,样子凶悍,看起来不甚好惹,他们便是那位大婶说的山贼其中一股,他们看到路边有个恹恹的小丫头,也觉得奇怪就停了下来,其中领头的一人骑在马上喝到:“哪里来的小丫头,怎么一个人在此?”
花鸢故作害怕的模样,把钱袋子赶紧藏在身后。
“藏什么,去,给我看看。”
说着,就有一人下马过来抢夺她身后的东西,拿到手一看,是个钱袋子,于是赶忙跑过去递给大哥。
那大哥拿到手一打开,是十两银子,十两银子也不算太多,但对于一个孩子,未免多了些,于是喝道:“你是何方小贼,竟敢偷钱!”
花鸢一脸委屈,带着哭腔道:“我,我不是贼。”
“那怎么会有这些钱?”
“这些,这些是我爹给我的散碎银子,叫我买糖吃的。”
“那你爹呢?”
“哇——”说到此,花鸢大哭道:“我爹是个药材商人,带着我去探亲,可是路上走丢了,我找不到爹了,哇——”
虽这样说着,那位大哥狐疑了一下,若是能给十两银子小娃儿买糖吃的人的女儿,怎么她身上的衣服这么寒碜?
“小丫头片子一嘴谎话,你看你那身衣服,跟个要饭的似地,怎么会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这钱分明是偷的!”大哥假意怒道。
花鸢的一身衣服,是有些寒碜,可也不至于像要饭的呀,不过是他试探她罢了。
花鸢一边哭一边道:“爹说前面有山贼,才叫我穿上这衣服的,哇——爹蔼—”因为嘴里嚷着爹,不觉想起花洗心,她到最后由假便真,真是哭得十分伤心。
莫看花鸢是在装幼稚,却是的确符合她这个年纪的,那大哥看这小丫头哭得伤心,言辞也对的上,就信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么小的娃儿会别有用心。
“抓起来!带走!”那大哥道。
有人下来抓花鸢,花鸢惊恐的挣扎,却因“年幼力气斜最终被丢到马背上带走了。
花鸢特地引他们注意钱袋子,又编造一番话,无非是让山贼觉得她家境甚好,可以绑架勒索,让他们把她带回山寨。
她横在马背上,眼皮子下只看得到不断奔跑的马腿,和流动的黄土沙尘,这颠簸的感觉可真不好受,简直是虐待儿童,但花鸢的嘴角却微微一勾,在这张稚嫩的脸上显得十分诡异。
——如果我不能选择命运,难道还不能选择“食物”吗?
第二十三章
花鸢被带到山寨,就被关进了柴房,这伙山贼打家劫舍,拦路洗劫那些没坐大车的客商,也没少做过抢人勒索的事,遇到富商自然是要以钱换命,遇见俊俏的小姑娘媳妇的,也顺道掳了回寨,这些人一般都是关在地牢里,而花鸢是因为年岁太小,加上还没审问,暂且关在牢房。
那个把她劫回来的,是这里的三当家,刚刚干了一票回来,忙着分东西,一时还管不到她头上来,预备关一晚上,明天伸出家处,再行勒索之事。
不过,他没有机会了……
说来这山寨的七位当家,也是有些来历,本是青川那边绿林里数得出名号的,人称青川七凶,只因南方五郡遇到百年不见的大水灾,青川正在其中,他们的寨子虽然没淹水,日子却实在难得过下去,于是一路迁到此地来。
在来此的一路上,他们为了进关而贿赂官兵守将,也花费了许多钱财,故此来此地之后,特别发狠的作案,又因为都是身怀本事,竟然无人可拿他们奈何。
这回可美事花鸢去了,便如溜进了羊群的大尾巴狼,嘿嘿,能把这些穷凶极恶的山寨,当做小绵羊的,估计也就只有她了。
柴房么?难不住她,略施小计便出来了,出来之后,也不着急,花费了大半夜的摸清地形,后来还真给她找到了三当家的屋子。
彼时三当家还没睡,兴致颇高,正在干个女子,那女子呜呜叫得凄惨,怕是这三当家只顾自己发泄,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花鸢在窗外看到两具白花花抖得厉害的身子,满脸臊得通红,也就不看了,只蹲在阴暗处等事情平息。
话说三当家床上的女子,乃是地牢中掳来的村女,被三当家相中,已经玩了几天,估计最多再有两三天,就该拿去打发下面的兄弟们了。
花鸢等了许久,正是郁闷时,听见房里女子叫声突然尖锐,其间夹杂着男子低吼,不一会就风平浪静了。
接着,三当家懒懒的唤来人,把这女子抬回地牢。这些从地牢里带出来的女子,一般不会被留宿,完全只当做发泄物一般,如果无人赎回,活着就□,死了就一埋,只有极少数的才会被几位当家收房。
这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她心恨,藏在暗中,一直等到后半夜,确定里面鼾声阵阵的人睡死,才摸了进去……
第二天,跟在三当家身边的人,见他久久不起床,便轻轻叩门,又没见回音,推开一条缝隙一看,房间里哪里有人。
那人还没往失踪那件事情上想,疑惑是不是三当家早起出去办事了。
此时花鸢正在柴房打坐,练化吸入的内功,觉着有些个意犹未尽的感觉……
这地方这么好,她怎么舍得打草惊蛇呢?所以才颇费周章的,在后半夜里把人扛出去,找了个放杂物的屋子,把他藏了起来。
花鸢嘴唇一咧,笑的有几分邪恶。
三当家不在,便没人记得起柴房里的小丫头了,而他只失踪了一天,其他人也不能肯定他出了意外,毕竟他武功那么好,说不定另有什么事,一时来不及打招呼呢。
但是守寨的弟兄一直坚持,他们没有看到三当家的出去。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的晚上……
一间大屋子里好些山贼在赌博赌酒,正中间的桃木雕花椅上,抱着酒坛子豪饮的正是这座山寨的大当家,因为姓刘,人称刘大当家。
其人四十有二,相貌粗犷,生的魁梧壮硕,他惯用武器是一柄开山斧,曾以开山十八式大败信义盟盟主鹤志山,一战成名。然而他并非一开始就是江湖中人,少有人知,他曾有过和现在完全不一样的过去。
他三十二岁之前效力军中,最高职务曾任副将,后因在三王爷谋反一案中受人诬陷,被累得革去职务,投入大牢,受尽刑苦,后为他的两个结拜兄弟所救,从此带着两个结拜弟兄落了草。
说起来,起初这人征战沙场也有些血性,然而险些含冤至死的事情,给他了相当的打击,不免让他想法偏颇了起来,尤其在青川为匪近十载,吃香喝辣竟比军中好过不知多少倍,让他越发心寒,逐而信起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想法。
此番青川受水灾影响,庄家颗粒无收,路有饿死骨,各处流民冲击县城,起初还有官兵严守镇压,后来抵不过流民的求生意志,城破而入,商户民居遭到抢砸,一时大乱。
这次灾情的范围太大,朝廷的赈灾难以全面救济周到,各地民心惶惶,许多城镇都派兵把守,严禁流民入城。
在这种情况下,刘大当家的山寨也难以继续维持下去,只得弃寨而走,启程之时,山寨里许多人都把家小接了过来,临行前约有近三百人。
他们这一路,遇到不少从流民演变出的暴民,还有被迫落草的武林中人,还有城破之后,由兵变匪的原守城官兵等等,大家莫说是为口吃的,便是为一块可以入口的树皮草皮,也争夺得你死我活,甚至食人之事常有发生。
缺少食物是一大威胁,已经开始爆发的瘟疫更加让人恐惧,听闻别处,常常一个人染上瘟疫倒下去,不出几天,方圆几里的人都会被感染。
幸而他们没有染上,但是一路下来,近三百人的队伍,折腾得只剩下大几十号,其他人死的死,失散的失散。
好容易来了安全之地,却被拒之门外,若不是身上还有不少钱财,当然,其中包括路上抢来的,不是用这些贿赂守城军官,他们也不能入关。
在经历了这些,刘大当家更是眷念生命,爱惜财富,贪图享乐起来,找落脚地之后,重建山寨,广招人马,肆意抢掠,把曾有的那一点天良丢到了爪哇国去了,那些从青川带出来的人,心性约摸也受了些这般的影响,处事也更加狠辣。
前情便是如此,如今刘大当家在聚众赌钱喝酒,都是大老爷们,一到晚间,精神松弛下来,除了黄汤、骰子牌九、还有女人,什么能慰藉他们?
那些小头目们,今天不归他们当值,便在一起捋起袖子,脚踩在板凳上,嚷嚷得面红耳赤的赌钱。
在后头,四个当家围在一起赌酒,便是刘大、许四、郑五和黄七。
这七位当家之中,三当家已经死于花鸢手中,不过目前其他人并不知道,以为是出寨了,而排行老二的程二,现在出去办事去了,杨六说闹肚子,今天晚上没有来。
四个当家赌酒,自然有彩头,不过不是钱,而是今天劫到的几名俊俏姑娘,那几个姑娘细皮嫩肉的,多半还没□,若是谁赢了,便先去挑。
这许四和黄七不过是凑个性子,郑五却是个色中饿鬼,老早就在那几个姑娘里看中了一个,他看今天刘老大在那姑娘脸上多看了几眼,心里便有些担心这姑娘会被老大抢去,所以今天的斗酒,也是他提议的,给他心里垫底的是,他这里还有两颗杨六给的醒酒丸子。
四个人笑闹着斗酒,他们喝的都是比酒盅大的小坛子,可也有不少,每个人跟前好几个空坛子,桌子上另放着几碟子下酒菜。
刘大几坛子酒下了肚,笑闹了一阵,就站起来要出去方便。
郑五在后面调笑道:“老大,可别上面下面一起出哦,嘿嘿,嘿嘿。”他的话里的意思,就是叫老大,可别偷偷的抠嗓子眼,把酒吐出来。
刘老大对他翻了个白眼,笑骂道:“死兔崽子,你当我刘大是和你一样的货色?没出息的东西……”
几个人还在笑闹,刘大当家就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哼着小曲儿就去了茅房,待他方便完,只感万分松弛,抖了两下,就退了出来。
今日月朗星稀,他站在茅房之外,一阵冷风吹来,忍不禁打了个颤,就准备回那热闹的屋子里去,突然——
有什么冰冰软软的东西抓住了他的手,让他顿时毛骨悚然,回身望去,哪里看得到人。
他身形十分高大,花鸢才刚刚到他腰这里,所以他一回头看不到人,低下头才看到,却有个小女娃儿抓着他的手,站在他跟前。
哪里来的小娃——这是他一瞬间的想法,而一瞬间之后,他连出声都无法做到了……
花鸢选刘大当家先下手,乃是有原因的,三当家已经死了,尸首虽然被他藏了起来,但很快就会有人对他的失踪有所怀疑,到时候生了戒备,也许就不大方便了。
而一个山寨,肯定是大当家武功最厉害,也最棘手,所以此时乘人不备,办了他倒是最适宜的。
当大当家变成干尸之后,她正要将之扛走,突然听到远远的有人声音,道:“大当家怎么去那么久,我看看去。”说话的人正是郑五,其实他心里,小肚鸡肠,还真防着刘大作弊。
花鸢连忙丢下尸首,一脸嫌恶的捂着鼻子藏进茅厕里,臭啊臭死啦!!
刚刚一直站在茅厕外头虽然也臭,但里面则更是恶心。
因为天黑,虽然有一轮明月悬在天空,然而可见度依然不高,郑五走得近了才看到刘大在地上。
这山寨一直太平,门口有人严把寨口,若有动静便会敲锣,郑五也没想到刘大是遇害了,只当是喝醉了倒在地上,心里还想,这下捉到老大的糗事了。
蹲在跟前,笑道:“老大,醉了就早说嘛,何苦强撑,兄弟不会笑话你的……”
说着,他就去扶刘大当家,于是立即就发现不对了,地上那人衣袍宽大,然而体重却非常轻,被他一抽就抽了起来,皎月之下,那人的脸上双目暴突,五官狰狞,极其可怖,宛若……从年久的老坟里挖出来的尸体。
“啊呃……”郑五的惊恐叫声淹熄在喉管里,一只冰冰凉的小手抵在了他的后颈□的皮肤上。
方才月色正好,此时却不知哪里吹来一片云,挡住了月亮的脸庞,顿时四下里浮出了更深一层的黑暗,隐在两旁的树枝丫儿被风吹的抖动,活像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
一个小小的身影,定定立在那里片刻,前面蹲着的人便瘫软了下去。
第二十四章
山寨里七位当家,只一天一夜的时间,就失踪了三位,这情况非同寻常。
道是刘大和郑五的尸体,被花鸢藏在了哪里?便是给她丢进了离茅厕不远的一处井里,落井之时,不忘下石,尽是找大块的石头砸在他们身上,不让他们浮上来。
刘大当家,三当家、郑五当家失踪,剩下的程二当家至今未归,寨子里还剩下许四、杨六、黄七三位当家。
他们昨日一直找到天明,也没找到刘大和郑五,半夜里又听闻三当家从早上到此时都没见着身影,都隐隐感觉事情不妙。
到了天明,这三人聚在一堂,剑拔弩张。
剑拔弩张?缘何会这般?这些人面临未知险情不是应该齐心合力,揪出凶手,然后碎尸万段么?怎么会搞得自己人剑拔弩张?
要知道,人心这东西,往往是最难以捉摸的,山寨七位当家,明面上和睦,可私下却未必一条心,历来论资排辈,论武艺高强,都属刘大当家,刘大当家不管对外如何,对自家弟兄倒是义气,也能够做到一碗水端平。
有他在,群龙有首,可他不在,各人又是另有一副心思。尤其眼下,又生出另一番事情。
话说自刘大和郑五出去之后,许四和黄七只道是二人撇下他们,去寻快活去了,黄七闹着不依,要去地牢拿他们,这许四不似这几个这般,对地牢的姑娘们惦念不忘,只因他从青川来的路上,搭上了一个风骚露骨,媚态横生的女子,那女子本是有钱人家的小老婆,路上一家人的钱财粮食都给抢了,刘大他们遇见的时候,正抱怨下手迟了,很是败兴之时,许四不知怎么跟这个女人看对了眼,执意要把她带走,偏偏这女人也很是愿意。
这不明摆着嘛,留下就是一个死,跟着这帮歹人才能活下去,而且许四一看就是个小头目,有他照应应该没问题,那女人打着这样的心思就跟着他们走了。
这女人真算命大,一路上好些人都没了,可她偏偏顽强的跟着许四走到了终点。
这许四,爱这女人的身子娇嫩,皮肤细滑,又拿她当个患难之交,渐渐动了几分真心,有些不可自拔的意味来。
所以,有了这样的因缘,他对地牢的姑娘就不大在意了,就随黄七自己瞎闹,先回去了。
黄七到了地牢,没见刘大,也没见郑五,这时候他的酒意已经醒了大半,就感到很奇怪,正在这时,听到人说许四和杨六打起来了。
原来因为刘大和郑五的离席,这次赌酒就散的早了,许四回去一看,自己的女人和杨六正在床上打得火热呢。
这杨六今天说闹肚子不肯来吃酒,原来是有这样的缘由,许四顿时红了眼,拿着剑就冲了进去,一剑把赤条条的小骚蹄子给刺死了,第二剑刺杨六的时候,杨六已经拿着外衣从窗户钻了出去。
许四自然不会罢休,追着杨六打杀了起来,杨六本来心怀愧疚,后来见许四是真要他的命,嘴里喊着:“是那小骚货勾引的俺,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为了件破衣服,你至于吗!”
这样喊着,心里就这样想,全然不再顾是自己不义在先,只觉许四看重个破鞋,而不看重兄弟情意,下手也就真格了起来。
黄七到了,连忙拉扯住二人,三人扭缠在一起,许四抓着杨六要到刘大当家跟前评理去——
各位看官,他们哪里知道,刘大正在水井里面和郑五齐齐大唱魂归离恨天呢,哪里管得到他们。
于是如此这般,众人发现,刘大、郑五失踪了,很快,三当家那边的人也来报,三当家一天一夜找不到人,守寨的兄弟坚称没有看到他出寨。
这事情太不对劲了,余下的人一宿没睡,发动全寨的人找人,然而也没有消息,在这其间,许四和杨六也是频频爆发争执,到了第二天天明,他们三人聚在了平日召开会议的忠义堂。
三人聚集一堂,许四眼睛都红了,拍桌子砸板凳,怒指杨六不讲情意,勾引嫂子,不如猪狗。
杨六也不甘示弱,骂许四人头猪脑,捡个破鞋当宝贝。
黄七素来和许四交好,见许四受欺,也不阴不阳的责备了杨六一顿。
杨六就反唇相讥,说许是黄七也早就看中许四家的小浪蹄子,被他先下手为强了,哥哥不知,七弟勿怪啊。
黄七顿时红了脸,也就不语起来,因为许四的女人,暗地里还真跟他搭上过,只是他后来害怕了,就不再理她了。
杨六这样说,其实是他自己编的,可黄七不知道,还以为是那女人床第之间的时候告诉杨六的。
哎,这兄弟几个,是一番什么烂帐啊。
许四这回当了大王八,心思灵活了起来,看黄七的神色不对,心下明白了大半,加上一旁杨六越说越不像话,什么床第间颠鸾倒凤的私话都说了出来,还道,那女人怎么水性杨花渴求无度,跟本就不是个善茬,早死早安生,不然若是以后生了娃儿,他们哥几个还好,怎么都是自家弟兄,若是替外头的人养娃,那才是亏大发了啰。
其实许四现在已经想明白了,那女人不是好东西,然而经昨夜里一闹,闹得实在太僵,今早各人把各人的人马都带出来了,他和杨六已经摆开了干架的阵仗。
他们二人带了人马来,黄七也就把自己的人带来了,万一局势控制不住,他好拦住人。
所以,现在堂里除了他们,还聚集了一众小头目,外头也有不少人。也就是说所有人都知道他当了王八,故此就算他突然想明白了过来,叫他众目睽睽之下,这般如何下得了台。
正在这时,外头有人来报,说不好啦,大当家和五当家的尸体在井里头找到啦——原来,花鸢藏尸体的功夫不到家,还是被发现了。
之前找不到尸体,堂上几人还不确定事态的严重性,都还在由着性子闹,而今尸体都找到了,他们不得不面对,可能现在遇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
于是都不吵了,如果刘大、郑五都死了,可能三当家也凶多吉少,他们派手下们再找一遍,果然在一个堆放杂物房间的一口大箱子里,找到了他的尸体。
三具尸体,并列排在忠义堂里,这三具尸体俱已经变形,样子狰狞而恐怖,凭着轮廓和衣着,可以看出便是大当家、三当家、和五当家。
尸体在眼前,更有引人深思的问题在后头,守寨的人说一直没有外人出入,那么他们是怎么死的?是不是自己人干的?如果是自己人,为什么要这么干?他的目标只是这三个当家,还是所有人?如果是,下一个会遇害的,会是谁?
堂上的三位当家全都陷入了沉默,同时都开始怀疑了对方。
许四先冷笑一下,道:“杨六,大哥、三哥和五弟,你看他们的样子,死的绝不寻常,一般人就算杀人,尸体也不会变成这样,莫非是中毒么?”
这杨六会一些医术,便是之前郑五身上的醒酒丸子也是他给的,寨子里的毒药迷药都是他调配,许四说这话,明显就是针对他。
“笑话,你见过谁中毒是这个样子的。”杨六也冷笑。
“哼,现在想想,你杨六也不似五弟那般急色的人,若是说你做的事儿出在五弟身上,还情有可原,若是出在你身上,我倒觉得很奇怪,该不会是用这事儿分开别人的视线,让人只看得到你勾引兄弟的女人,看不到你杀害兄弟吧。”许四继续道。
他的意思是指,杨六先杀害刘大、郑五,然后去找那个骚女人做不在场的证明。
“阿呸。”杨六怒道:“你说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我认了,是我不对,可是这等残害兄弟的事情,我杨六是万万不会去做的,你可别栽赃。”
“你能对不起我,自然也能对不起其他人,反正现在人也死了,死无对证了……”
“什么死无对证,那女人还是你杀的呢,与我何干……我还说是你干得呢。”杨六反咬一口道。
“六哥,我当时和四哥在一起,不是他干的。”黄七解释道。
“哼,你说不是他干的就不是他干的?”杨六眼睛一转,想到什么,道:“你们的交情素来就是兄弟中顶好的,出了什么事情也一贯是互相包庇,说起来当时就你们两个人在,指不定是你们合伙杀人,然后陷害到我头上呢!”
这话一出,他越想越觉得可能,又道:“现在二哥未归,除了我其他兄弟都死了,你们又要栽赃到我的头上,这不是往死里逼我么?莫不是你们嫌这里当家太多,要独大不成?!”
他这一话出,四下里那些小头目一惊,四下议论纷纷,有不少暗自道,也不能排除可能。
许四气愤至极,正要反驳,又听外门有人来报——
“诸位当家,二当家回来啦!!”
第二十五章
在场的那些小头目帮众们一听,脸色顿时舒缓了一节,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这山寨,除了刘大当家,便是二当家最得尊重,这二当家又是寨子里的军师,能文能武,他回来了,就看他怎么说了。
这二当家,一身儒士打扮,相貌堂堂,白面有须,腰间别着两支判官笔,便在众人目光之中冲了进来。
他一进寨子,就有人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了,而他简直难以置信,自己离开数日,怎么生出这么大的变故,于是急急冲进忠义堂,一见堂下刘大等人的尸首,心中大骇,不禁悲从中来,掩面啼哭。
“……大哥、三弟……小五……”程二扑到刘大尸体前,又回顾了一旁三当家的尸体,神情哀切,边哭边道:“……昔日我们兄弟起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今日你们怎么舍我等去了……”
刘大等人一死,其他人首先想到的是凶手是谁,对自己有没威胁,便是当着三具尸体,也是唇枪舌战,互相诋毁,而程二一回,却是为了结义兄弟之死,痛哭流涕。
从这不同的反应便知,谁的感情是真,谁的感情是假,其实当年刘大当家落难之时,便是他和三当家劫大牢救刘大出来,他们三人的交情最为深厚,其他人则都是落了草之后结识的。
他一边哀哭,一边道:“是怎么回事,杀人凶手在哪?”
这杨六深怕许四说话添油加醋,连忙一一说明,连自己做下的事也直言不讳,末了还道:“二哥,我那事儿也是一时糊涂,若是要杀要罚我都认,可是杀害兄弟的罪名,我是万万不认的!”
他知道,前者罪不至死,而后者死无葬身之地。
程二抹干净眼泪,恨声骂道:“都是一群不长进的东西,可怜大哥三弟五弟尸骨未寒,你们不思找出凶手,为他们报仇,竟然还在这里窝里斗,为了一个贱女人值得么,敌人都已经杀上门来,非要我们通通都死绝了才罢休吗?一群酒囊饭袋……”
他这一番话,说得其他人目瞪口呆,这几日寨子里没有外人出入,便是那些抓来的姑娘也都好生生关在地牢里,若说凶手,多半是寨子里的人无疑。
然而又为什么要杀人?所谓杀人无非就是为名,为利,为情,总要有个缘故,他们不约而同认为,会杀三位当家,多半是想取而代之,好独大,坐拥抢来的财宝。
“你们知道个屁,你们连屁都不如!”程二指着堂前的几具尸体,一张面皮激动得发红,他怒道:“有什么人杀人会把尸体弄成这样的吗?你们有没想过尸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毒……”许四说着,瞥了杨六一眼。
“毒个屁!”穿着儒士袍一脸斯文的程二忍不住再次口出恶言:“你见过什么厉害的毒把人弄成这样,实话告诉你们,我们只怕是大难临头了。”
“二哥,此话何意?”黄七不禁问道。
这几位当家都是彻彻底底的粗人,没读过什么书,所知所闻甚少,目光难免短浅又只知道抢夺享乐,而程二却是真有几分见识的人,他一看尸体,就想起以前曾经听闻过一个传说,约摸二十年前江湖上出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兴起了一阵腥风血雨,死在他手上的不计其数,他尤其擅长一种能吸取别人内力的功夫,被吸者就如眼前这三具尸体一般。
程二拿了刘大等人的脉道:“这脉象力竭而衰,分明是精气尽失而亡,正应了那个传说……听闻后来那人被各派联手击毙于苍碧山,也有说他没有死,而是失踪的,不管如何,此番如果与这人有关,我们只怕危矣。”
那么多年前的事,这几人当时都还没出道呢,便是听过也只当是以讹传讹,后来就忘了,这回根本就没把这些事儿联系起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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