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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语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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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打了个死结。
“行了。”他招招手。
孙六猴立即前移几步,将手中树藤往下方悬崖一抛,回过身来使劲一拽,确定树藤绑得牢靠了,这才身子一跃,顺着树藤往下去了。
“担心!”魏真在上面急声叫道。
他要留在上面把风,但心中仍不放心孙六猴,急忙跑至悬崖前,匍身望了下去。
这一望,立刻有一种脑晕目眩的冲刺感急剧袭来,让他的身子不由一僵,几乎忘记了呼吸。
目光所见之处,崖壁犹如刀削一般,平整似镜面,竟找不到半点落脚处,下方更是雾气蒸腾,雾气之下则是一眼望不见尽底的深渊。
隐隐在绝壁的半腰处,一块长形岩石凭空伸出,上面一颗硕壮的扇状针叶树傲然挺拔,如为其遮风挡雨,风雕的老巢应该就在树下的石岩间。
孙六猴长瘦的身形便若山中老猿一般,悬挂半空,在凛冽的山风中飘来荡去,看得魏真心头阵阵发麻。
时间似乎过得特别漫长,眼看孙六猴距离那下方的长岩石越来越近,约莫只有七八丈的距离了,魏真悬着的一颗心渐渐放下,带着几分忧色望向了长空。
视野里依旧是晴天碧云,但下一刻却隐约有一点黑影显现,魏真揉揉眼睛,那一点模糊的黑影顿时清晰了几分。
“不好。有一只先回来了!”
魏真急忙提扯树藤,嘴里跟着发出“啾啾”的啼鸣,这是两人早先约定好的紧急暗号。
此时孙六猴刚好落脚长岩,一股子兴奋之间,哪里顾得去听和看其它。
“来不及了!”魏真暗叫糟糕,天空的黑影越加清晰了。
魏真急得直跺脚,再也顾不得多想,三两下扯开衣物,将一对手掌牢牢裹住了,然后紧紧握住树藤,脚尖往下一夹,眼睛随即跟着死死一闭,身子直接往下坠落而去。
这样一来,他的速度自然比孙六猴要快了数倍,危险程度却也增加了许多。
魏真急坠的那一刻,只觉剧烈的山风猛然从口耳鼻间灌入,五官感识似乎离体而去,他却并不敢睁眼相看。
孙六猴终于发现了上面传来的动静,见到那道急坠的身影,心头骇然一跳,急呼道:“师弟,师弟!”。
魏真恍惚间听到有人出声呼唤,不由大着胆子睁开眼睛。
孙六猴已疾步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急坠的身体,只听扑通一声,两人触不及防下一块摔落到了岩石的边缘上。
“你怎么下来了?”孙六猴急问道。
“回来了!”魏真只来得及说出三个字,二人头顶天空已是一暗。
孙六猴此时就算再笨,业已明白魏真冒着生命危险赶下来的原因了。
他拉起魏真,四处一瞅,发见在这块长岩与山体相接的地方尚有一道石隙,二人立时急急钻入了进去。
两人身子刚刚藏好,头顶一阵旋风遽然刮下,一尊青色的巨雕身影恰恰落在了长岩的正中间。
正是其中的一只风雕,它睁起硕大的眼睛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口鼻吸合间,一束厉芒在雕眼中闪烁,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孙六猴心里直叫苦,盯着魏真血肉模糊的双掌,既是心疼,又是害怕,心想着若只是自己丢了性命还好,连累了小师弟却是千不该万不该了。
风雕又抽动了几下鼻息,冷厉的眼神在岩石间几点若梅花印般的血滴上一扫而过,便迈动大步,一步一步向魏真和孙六猴藏身的地方走近,双翅微张,已然作出了攻击的姿态。
孙六猴眼见躲不过,心下一横,疾向魏真打了几个眼色,身体陡然从石隙间跳出来,口里大呼道:“爷爷我就在这里,还怕你这畜生不成?”
他右手一扬,打出一个“火球符”,符纸直朝风雕飞去,将要靠近间在空中燃烧开来,化作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火球。
一丝极度的不屑在风雕冷目间闪过,它长喙一张,一口腥风吹出,便将这脸盆大小的火球吹散了开去。
它已然认出了眼前这个人类就是上次偷走黑蛋的人,口中顿时厉啸连连。
孙六猴被它的这股威势唬得心胆皆散,脚下立时一个不稳,一屁股跌坐在了岩石上。
魏真躲在石隙后面,只觉自己的心跳越发加快。他见着风雕一步一步地朝着孙六猴逼近,眼中凶光随之加盛,锋锐的长喙似乎随时都会狠狠啄下。
这一下若啄中了,猴儿师兄哪会有命在。
他几乎没有多想,身体一个纵跃,突然挡在了孙六猴身前——既然师兄可以为保护他甘愿送命,自己自然也可以牺牲性命保护师兄。
孙六猴眼看巨喙当头,自己却连动一下都不能,心里连连叫苦道:“完了,完了。奶奶的,没想到要葬身妖兽腹中,真是报应!可惜——”
魏真这一突兀的现身,却几乎把他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只是阻挡为时已晚。
风雕的巨喙缓缓落下,孙六猴不忍直看,认命般闭上了眼,心道:“小师弟死了,自己赔上他一条命,也不算亏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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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起因
时间于这一瞬仿佛被拉得无限之长,孙六猴明明觉得自己数过了好几个十息,但想象中小师弟临死前的那一声惨叫却迟迟未发出。
“难道被生吞了?”他心底蓦然蹦出这样一个残忍的念头,忍不住睁开眼来,那种血腥而惨不忍睹的场景并未发生。
风雕退开几步,瞪起一双硕大的青色眼珠正细细打量着魏真,又伸出如刀锋一般的长喙在他身上闻嗅了几番。
慢慢地,它眼中的警惕疑惑全然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母兽见到小兽的慈爱表情,左翅一张,轻轻将魏真卷到左翼之下,大脑袋开始在魏真面上摩挲。
“真见鬼了!”孙六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掐了一把大腿,见魏真在风雕的羽翼下正对他不住地眨眼,齿间吐出一个细微的发音。
他是心思机敏的人,看魏真的嘴型便已知道什么意思,心中顿时了然一切。魏真吃了黑壳的风雕蛋,身体之内有了黑蛋的气息,所以风雕将他误当作了自己的雏鸟。
魏真又接连比划,示意孙六猴先回去搬了救兵再来救自己。
孙六猴稍稍一想,觉得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让小师弟先糊弄糊弄,自己一上去便打开“求救符”,等待宗门救援。
谁知他刚一迈步,那只风雕巨眼立即一瞪,作势欲扑,魏真身子跳出挡在了前方,风雕瞬间变得迟疑起来,喉咙间发出低沉啸音。它毕竟还只是一只雏丹妖兽,灵智尚未完全开启。
孙六猴哪还敢犹豫半分,知道机不可失,连忙顺着树藤攀援直上。
“小真子,你等着!师兄很快就回来!”
二十分钟后,他气喘嘘嘘地爬上了崖顶,顾不得休息,掏出三张红色纸符来,出指连点,三道红光霎时冲上云端,远远望去如烟花燃空一般。
茅山大殿的一间密室内,三道身影端坐,一支长烛点于桌上,烛火摇曳不定,映照得三人脸色时暗时明。
当中之人,正是茅一清,他看似神态淡然,但常日积压于眉底的阴郁此时不知是否因光线的原因,看上去又浓重了几分。
坐在右首之人,是平阳客栈的岳掌柜,那是他明面上的身份,不过用来掩人耳目,便于打探外界的消息罢了。他于昨日子夜时分方匆匆赶回茅山宗,宗里知道他回来的人不多。他左手握持一杆烟枪,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雾弥漫间,让人看不清面容,只有偶尔闪现的烟丝火光,才会短暂的映照出那一张隐藏在烟雾下、布满黑斑皱纹的老脸。
坐在他对面的是莫宗年,神情阴沉不定,眼光闪烁,不知心底在想些什么。
“想不到这些人竟已追查到了赤地界?他们当真是要赶尽杀绝方肯罢休。也不知师祖当年到底做出了什么事?”
茅一清有些迷离的声音打破了密室内凝重得让人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沉寂。
一个月前,岳掌柜奉了他的命令,前往野狗镇暗中调查魏老头的真正死因。之所以拖延一段时间才派人去,就是怕有心人注意,到时查由不成反而入了人家早就准备好的瓮毂。
魏真毕竟年幼,事发之时又不在当场,一些具体细节便说不上来。岳掌柜此行,暗中拜访了杜锁匠和赵郎中二人,终于将那日发生之事原原本本摸了个一清二楚。
魏老头受人之激,贸然使出了“隐身符”,表面上看去是死于力有不逮。而故意激难魏老头的两个神秘年轻人,在杜赵二者眼里,虽非本地人,却不过是游玩到此的贵家公子。
但在茅一清等人眼里,此事就绝非那么简单了。在茅山宗衰落迹象初露端倪之时,宗内出现了激烈的争执,争执者划为泾渭分明的两派,一派认为应该保守本分,继续专注研究符阵之法,绝不可数典忘祖。另一派则认为应随顺外界大势,以精研灵技为主,研用符阵为辅,方能保持门派长远昌盛不衰。争执的结果是,两派谁也不服谁,所以才有了十五个分宗的出现。祁山分宗恰属于重灵技的一派,而且偏离符阵之道愈来愈远,所有弟子不再炼制属于自己的“符盘”,等如丢弃了符宗弟子的身份标记。这也是当日魏老头使出“隐身符”时,那两个神秘的年轻人未察觉他就是茅山分宗之人,只当他是一个使用障眼法、欺骗乡野愚民的野修。
“宗主,此事你有几成把握?”莫宗年的问话将茅一清从有些久远恍惚的记忆中拉了回来。
茅一清淡淡扫视了他一眼,低下双眉,不急不缓说道:“十年前的一天,我不知为何倍感心惊肉跳,遂违了师门祖训以本宗秘术——天演之术,自损阳寿二十年,强行推算,勉强算知数年内本宗必有灭门之祸降临,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动作如此之快!”
听到“天演之术”四个字,莫宗年眼角明显地一缩,转瞬又恢复了正常,语意沉凝道:“难道这真是天意?天非要亡我茅山宗!”
他将双拳握得咯咯作响,气势中蓦然多出了一股悲愤之意。
“一切皆有定数!”久久不曾开口说话的岳掌柜,敲了敲左手中的烟杆,淡然道:“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死也该死在这里,不希望临终还落个客死异乡。”
“难道这里就是我等故乡?”莫宗年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几分。
岳掌柜亦不与他争辩,只是道:“宗主,事已至此,我们也该提前准备准备了!”
茅一清沉思几许,正要答话,密室之外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报声。
三人眉头俱是一皱,步出密室,回到了正殿之内。
大弟子黄隆正一脸焦急地等候在那,见到三人,连忙开口道:“宗主,骆山方向有弟子发出了三个‘求救符’。”
茅一清与岳莫二人对过一眼,看出了彼此的心思,难道仇敌这么快就寻来了?
此时却容不得多想,他匆匆吩咐一声“大家准备迎敌”,脚底符光一闪,人已飞上半空,急朝着骆山方向赶去了。驾驭灵器飞行,这是灵尉独有的技能了。
飞到半路上,茅一清才猛觉不对,这个方向应是风雕的老巢所在。他瞬间想到了——难道是那两个臭小子又去招惹风雕了?
赶至崖顶时,只见孙六猴垂头丧气地歪坐在那里,一见到他,顿时喜出望外,随即又低下了头去。
“哼!”茅一清一声冷哼。“你师弟呢?”
“他还在下面”。孙六猴耷拉着脑袋不敢抬起来,声音低细得犹如初次见人的小媳妇。
“你这个师兄当得真好!”茅一清的语气不由又重了几分。
孙六猴见师父动了真怒,不敢有所隐瞒,急将事情起因经过细讲了一遍。
茅一清听完后,眉头直皱,却也知道魏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心中的担忧减去了几分。
“回去再好好跟你算账。”
他脚踏符光,向着绝壁下方稳稳落去。
不多时,他便远远地瞧见,那突兀伸出山体的长岩石上,不知何时升起了一堆火,火面上正架着一只百斤重的野猪在翻烤,小弟子魏真正在前后左右地忙来忙去。
见到这样一幕,即便以茅一清多年清淡的性子,也不免哭笑不得。那一对风雕此时亦察觉了他的到来,敌意而戒备的目光正望着这里。
茅一清只得苦笑一声,飞回了崖顶。
“你师弟不会有危险,你就在这里守着吧,回去再跟你们好好算账!”茅一清丢下一句话,径直飞回宗门去了。
这里虽然只是虚惊一场,但接下来的风雨该怎么面对了?
孙六猴无法体会到自己师父内心那如山压一般的负重,只听到师弟生命无碍,师父语气松动了几分,心情便轻松了许多。
一直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孙六猴神情有些犯困了,崖下突然一阵大风刮起,吹得他都有些睁不开眼,只见魏真稳坐在了一只风雕的背上,对着他挤眉弄眼。
“师兄,我先回去了!”魏真得瑟地朝他一挥手,一人一雕转瞬腾上黄云灿灿的高空消失不见。
“呃!”孙六猴也不管魏真看不看得见,笑着向满是云霞的天空回了一个鬼脸。“师弟真好福气!”
这件事后,孙六猴被整整禁足了一个月,唯独魏真因为那一对风雕整日坐守在山谷阵法外,茅一清格外开恩,反而没了自由限制,这就更令孙六猴和其他一众同门羡慕眼红了。
在他们眼里,这一对就算平时观望也要小心隔着一段距离的风雕,俨然成为了小师弟私人的灵宠,不但随时可以带着他遨游天地,战力也要远远超过他们本身,绝对是合格的保镖。这样的灵宠就算在一些大的宗门内,能够拥有一只就算不错了,可是小师弟竟同时拥有了两只,由不得他人不嫉妒,艳羡他的好运气。至于这其中的缘由,除了有限的几人,就没有人能够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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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短棍
“小黑黑,别躲了,快出来!”
“听话,等会小爷再烤鱼给你吃!”
魏真右手里持着一个一尺见方的符盘,猫着腰在一片树林子里快速钻来钻去,嘴里一边出声诱惑。
这个符盘是他将第一个蝌蚪符文临摹得一丝不差,神意也是相差无几后,师父茅一清送给他的礼物,里面可以存放六个符阵,亦可查看每一个符阵的运转,已是属于二阶符盘中的精品。
“符盘”是任何一个符宗弟子的身份象征,茅山宗自然也在此列。每一名修习符阵的灵修,在修为达到五级灵士时,便可以炼制属于自己的符盘,或者像魏真这般由宗门长辈代为炼制,最终融入自己的一丝念力,就可以操纵自如。每一个符盘,又可以随着符修自身实力的提升和符阵造诣上的精益进步,不断融入新的材料进行改造升级,当达到一定的程度,符盘便能进化成一类可攻可守型的灵器,甚至成为灵宝,防御时风雨不透,攻击时万阵齐发,威猛无俦,这正是当年茅山宗能够凭借符阵之法称雄一界的缘由所在。
魏真现在已经能单独制作几个简单的一阶符阵了,如“快行符”、“加重符”、“浮水符”等等,而“大力符”上他则可以多刻上一个“力”意符文,当他想再多刻画一个的时候,却因为手中的材质无法承载,不得不以屡屡失败而告终。他练习制作符阵,这自然可就苦了小黑黑,毫无选择地成为了他的试验对象。
起初的时候,小黑黑倒是很听话,可时间长了,随着魏真制出的符阵越加花样百变,它就有点不乐意了,开始逃跑和躲避,除非到了吃饭的时间,否则绝不现身,而且常常跑出山谷外,茅山宗的护宗阵法在它沉睡醒来之后,便似乎对它失去了作用。
魏真鬼点子多,每隔几日便寻孙六猴或其他师兄讨要一个自己暂时无法制作的“跟踪符”,暗暗地布在小黑黑身上,任凭它怎么逃跑藏匿,十次也总能抓到八次。
这一日午后,魏真带着小黑黑外出玩耍,半路上想起了自己昨夜制出的“跳跃符”,心痒难耐,心想着拿小黑黑来试验一番。
没想到,他刚一起念头,转头时,小黑黑已经从他肩头一跃而下,钻入草丛中不见了。
“小畜生,倒也机灵!”
魏真恨恨地咒骂了一声,只得依着“跟踪符”显示在符盘上的方位,一路紧追了过去。
一人一兽在山林间一追一逃,早出了山谷阵法,渐渐不知跑出了多远的距离。
眼看太阳就快要下山了,魏真却连小黑黑的影子都没见着。
“该死,它倒是越来越机警了!”魏真停靠在一棵树上休息,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渍。追了快一个下午,他也是饥肠辘辘,又累又渴。
“等会小爷再跟你算账!”
待休息得够了,他起身悄然钻入了一旁的灌木丛。
十来分钟后,魏真一手提着一只肥硕的灰毛长角野兔从林子中走出。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几下将兔子剥了皮,又寻到一处干净溪水处,剖出内脏洗净,接着生火开始烧烤,嘴里自得地哼着小曲。
不到二十分钟,两只兔子便被他烤得皮黄肉嫩,他又特意加了几样调料,顿时阵阵清甜浓烈的兔香肉味随着傍晚之风在丛林中四散飘荡开来。
“该出现了吧!”魏真嘴里嘀咕道。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小黑黑忍受不住美味的诱惑,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离他十米之外的地方。
“小畜生,很谨慎呢!”魏真又好气又好笑,取出贴身的小刀将烤好的兔肉切出一片,放在嘴里细嚼慢咽起来,过了一会似乎还不过瘾,他索性抓起一只兔子抱到嘴边大肆吞嚼,任由金黄的肉油从嘴边溢出滴落。
小黑黑站在远处,早看得涎水流了一嘴,却又不敢靠近。
魏真知道时机差不多了,随手将另一只烤熟的兔子扔了出去,落点正好在三米左右外。这一手他练了许久,已是信心十足。
小黑黑踌躇着迈出几步,停下,瞅一瞅魏真,又迈出几步,又停下,突然一下前蹿了几米。
以往这个时候,魏真仍然会不为所动,这是小黑黑跟他较量时惯用的伎俩,前蹿之后必然是疾速的后退。
魏真斜觑了一眼,心中冷笑道:“还跟小爷我玩这种老掉牙的把戏!”
但随即让他大跌眼睛的一幕出现了,小黑黑居然没有止住前冲之势,瞬间窜过剩下的几米距离,一口叼起地面上的兔子,哧溜一下钻进了丛林间。
魏真狠狠一跺脚,心里也发了狠劲。
“小爷今天要是逮不着你,我就不信魏了!”
他一路疾追,又给自己左右两脚各贴上一个“快行符”,紧追了半个时辰,居然还追不上。
魏真停顿在地,念力探入符盘,只见上面一个小小的印记亮起,正是小黑黑此刻的位置,距离他百米左右。
此时天色已晚,该是回去的时候了,他贸然与小黑黑斗气,这时跑离茅山宗已不知多远了。
“小黑黑,别跑了,我认输了!”
魏真对着前面漆黑一片的丛林喊话道,过了几息,却没有收到如以往那般的“吱吱”声回应。他再次看向手中的符盘,上面的印记已离奇消失了,仅这一眨眼的功夫,符盘上居然失去了小黑黑的踪影。
“不会出什么事?”一丝不安涌上心头,魏真使劲摇了摇手里的符盘,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魏真急忙在双目间贴上一张“夜光符”,循着方才的方位继续追了下去。
才追了一段距离,符盘上的印记竟又亮起了,只那光芒极是微弱,似乎下一刻就会泯灭不见。
魏真心头大喜,再次出声大呼,却没留心脚底突然一滑,身体顺着一道斜坡一路摔滚了下去。
这一下摔得不轻,半晌魏真才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将脸鼻间的几处血迹擦去,举目四望,发现自己已跌落在一处山沟中,距离上面有着二十来米的高度。
“夜光符”的效力已经散失,他只能凭借着山沟间微弱的天光,扒开两边齐身高的野草,摸索着一路向前走去。
走了约莫近两百米,前方一个黑黝黝的山洞赫然出现在了眼前,阵阵阴风从洞内吹出,霎时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符盘上最后显示小黑黑的位置就在这里面了。
“小爷可不是吓大的。”
魏真咬牙一壮胆,直接弯身钻入了进去。
洞内黑黢黢一片,看不见任何光亮。魏真定了定神,一手扶住左侧的洞壁,右手抓着符盘,一步一步向前行去,脚底传过来的感觉,让他隐约知晓洞口一直向下延伸着。
这样不知行了多久,脚底终于变成了平地,影影绰绰的视线范围内,前面似乎同时出现了几条弯道。魏真屏住心神,回想了一番符盘显示过的方位,选择了近右方的一条弯道走入。
他似乎忘记了害怕,忘记了身处这四周阴森幽暗的环境,心中只余一道执念——无论如何要找回小黑黑。
终于前面有了些许灰蒙蒙的光亮,这光亮不知来自何处,灰蒙亮光的背后则是一间看上去年代久远的石室。
魏真推开石室的门,惨白色的光霎时从门后涌出,照射在他身上,冷冷清清,却让他有一种连三魂七魄都似要冻住了的感觉。
石室不过一丈见方,室内空空荡荡,地面中间是一个破败的蒲团,蒲团上面佝偻着一具白色枯骨,也不知存在了多久,已经湮满了灰尘。
小黑黑面朝下,四肢直挺挺地趴在骸骨手腕处,不见丝毫动静,仿佛没有了生命气息。
魏真一步蹿过去,将小黑黑抱起在怀里,只见它小眼紧闭,嘴角还流着涎水,不知醒前发现了什么让它十分胃动的东西——此刻虽然昏死了过去,好在心跳还在,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魏真心中一稳,将它放入怀中,这才仔细向那一具骸骨看去——在小黑黑昏死的位置,那一具无名骸骨的双手掌间,隐隐露出一根幽黑短棍的一端。
他好奇之下,左手伸出用力一扯,短棍居然只微微晃动了一下。
“奇怪?一个死人还握得这么紧!”
魏真将符盘放下,双手套住棍端,卯足了劲,猛地往上一提,只听哗啦一声响,整具骸骨骤然碎裂开来,一根尺长青幽小棍已被他握在了手中。
他正准备细看,就在这一瞬间,一声响彻整个石室的尖厉啸音轰然炸响,如同一个人在濒临死亡前所能发出的最凄厉的惨叫,与此同时,一道黑光紧贴着他的头皮冲出了石室地面,直上黑夜云天。
魏真只觉头脑一震,心神之中刹那有如万鬼哀嚎,厉啸叠起,眼前更是幻象重生,犹面尸山血海,他的身体七窍在这一瞬,亦是鲜血汩流。仿佛间,胸前似乎有那么一道柔和光幕涌出,将自己全身裹罩住了。他却什么都已不知,如被人抽走了精气神魂一般软软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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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征兆
茅山宗内,一道身影飘然飞上半空,凌空而立,呆呆出神地望着数里外那一道似乎连接了天地的黑光。
黑光只有手臂般粗细,远远望去只如同一根黑得发亮的丝线,在漫天的星月光辉下极其显眼,那一片方圆里许内的天空,霎时间黑雾翻腾,阴风呼啸,四周的光线被涌动着的黑雾吞噬一空,形成了一片特殊的区域,让人看着竟会产生一种似隔了无限时空、却又身处其下的离奇感觉,仿佛这一刻身体与魂魄彻底分开了。
相比之下,那一声惨绝人寰的厉啸声势更大得多,声音竟仿佛传递出了百里之遥,让不管远近听闻之人,魂魄之中均产生出了一种针刺般的疼痛,只是这股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在感受之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瞬间又消失了,如同那种针刺的感觉仅仅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征兆终于出现了!为什么会提前这么长时间呢?”
茅山宗大殿上空,凌空而立之人正是宗主茅一清,他似自问自语,失神地呢喃着。只是语气之中带着诸多的不解和疑惑,那一道身影在夜风中也似一下苍老了许多,多出了几许苦楚和意味。
在他的下方,岳掌柜干瘦的身影如一截枯木般杵立,正对着西北方黑光升腾而起的地方,凝默无语,只有面容间几经变幻的神情,方可以看出他内心此刻的不甘和挣扎。
大殿百米之外的一座木屋前,黄隆肥硕的身影一闪而出,匆匆望了一眼异样的西北天空,随即灵巧的缩回门内。
他几步冲入木屋里间的卧室,一手掀开整个床板,一个六角形的符阵赫然显现在眼前,他随身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灵简,右手食指连动,在上面疾速书写,看那手型却只有短短几个字——“异兆已现,速来!”
灵简完成的一瞬即被他投入那六角形符阵内,只见符阵上的符文光芒微微一闪,那一块灵简已然消失无踪。
做完这一件事,黄隆似松了一大口气,将床板恢复原位,急匆匆直奔茅山大殿而去。
在茅山宗建立的这一片村落内,最高之处耸立着一座两进两出的院落,莫宗年阴沉着脸从后院花园里走出。
“该死!”他恨恨地咒骂了一句,脚步不停,看那方向也是赶往茅山大殿所在。
骆山之巅,本已沉寂的雾海中,两道庞大的身影呼啸着飞上云端,正是那一对风雕,显然它们也被远处的动静惊动了。
天空之上,茅一清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当此关键之时,任何愤怒不甘已无济于事了。
“岳师兄,请即刻安排迁移之事,今夜便要行动,走得了多少是多少!”
“我明白。”岳老头沉重地一点头。即便征兆之事他早已知晓,但闹出如此大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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