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灵语者-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茅一清依次施为,那第二块树皮显示的是“青冥之箭”之术,第三块树皮记载的则是“苍灵之箭”之术。

    “想不到,想不到……”他连说了两个“想不到”,话语间既是欣慰又是伤感。

    “这几样东西是你师父一生心血和使命所在,你需好好保存,日后自能用上。”茅一清郑重嘱咐道。

    魏真虽然不明其意,但也看得出这个记名师父很是认真的样子,所以重重啄了啄小脑袋。

    到了第四日的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天空的云雾缝隙间落下,“茅山宗”那块千年象征的石碑前,早聚集了百十来人,这里面有不少是妇孺和儿童,又有二十来人身着清一色的素衣长袍,有男有女,神情肃穆,齐齐整整地列队站在大殿左右。

    殿前人声鼎沸,几乎全村的老少都聚集在此。

 ;。。。 ; ;
第六章 灵引 一
    “这次是谁家的娃儿走运了?”

    “不知道。”

    “好像是张家的?”

    “不是,似乎是魏老头子昨日领回来的那个小孩?”

    “这小孩也不知哪里来的?”

    “我记得茅宗主好像有十年没有为谁家孩子开启灵引了,十年前的那一个是孙家的六猴子。”

    “这是当然。修灵哪是容易的事,必须具备一定的根质——只可惜我家狗剩儿,就差那么一点,比不得他父亲。”

    这个时候,三声悠长的钟鸣一声迭一声地从大殿里传了出来,大殿的门刹那打开,站立在大殿外左右的二十余人依次进入。

    正殿里,呈品字形摆放了三张蒲团,宗主茅一清身着掌门服侍端坐中间,岳掌柜与另一名约四十来岁的汉子分坐左右,魏真换上了一身素袍长服,恭恭敬敬立在正殿门外。

    正殿之中是一座祭坛,香炉里早插好了九束清香,当中墙壁挂了一幅蜡黄的画像,似有了不少的年岁,人物面貌略有模糊,却仍能分辨得清楚,正与庭院中那座石塑男子十分神似。画像两侧是一副裱衬的对联,左联写着“符观万象”,右联写着“术演天地”。画像之下,一排排灵位依序排列开来,却是茅山宗历代宗主和长老灵位。

    眼见众人分次落当,茅一清三人起身,神情肃穆,率领着一众弟子向着祭坛画像和众灵位跪拜了下来,叩首三番。

    “祖师爷在上,历代宗主长老为证,十三代掌门弟子茅一清今日收取记名弟子一名,此子姓魏名真,乃我祁山分宗遗孤,根质甚佳,尚请庇佑之!”

    茅一清声宏音正,言辞恳切,祷告之词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入众人耳中。

    右首汉子在听到“记名弟子”几字后,眉头明显一皱,却并没有说话。那二十余名弟子里,亦有数人面上露出异色,但却不敢有所造次。

    “魏真上前。”茅一清宏正的声音再次响彻整个正殿。

    魏真依言走入殿内,岳掌柜捧出了一个玉盒,轻手打开,里面露出一块青蓝色如宝石般的玉石。

    “魏真,你根骨虽好,但灵修之路,除了对体质的要求,对精神念力的要求亦高,唯有两者俱佳,方能在漫漫灵修路上克难而进,有所成就。此石名为念力石,专门测试人的念力值。你闭上眼睛,摒弃心中一切杂念,将双掌平放其上即可。”岳掌柜细细解释道。

    “你听懂了吗?”岳掌柜似有些不放心,又问了一遍。众人中无疑属他对这次灵引开启最为在意,毕竟魏真是他亲自领回的茅山弟子。

    “明白了。”魏真认真答道,他能真切感受到岳掌柜言辞间的细微关怀。

    在一众人关注的眼神之下,他缓缓将双掌平置于念力石上,双目渐闭,如过往打坐般凝心静气。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在过去了近二十秒的时候,念力石上终于亮起了一丝光芒,但这光芒极其微弱,又过去了约莫十秒钟,那光芒似又增亮了一些,但直至过了约莫两分钟,念力石上的光芒没有再增多一丝一分,始终保持了之前的亮芒。

    一丝难掩的失望同时闪现在了宗主茅一清和岳掌柜的眼神里,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魏老头只教魏真修炼“谷衣心法”,却始终未替他开启灵引。

    众弟子均是神色一愣,仿佛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尴尬的一幕。他们对于魏真大多还不认识,只是听闻宗主对其赞赏亲睐有嘉,因此内心里也隐隐有那么一丝期待。尤其是孙六猴,此刻暗自叹息一声,目光同情地望向了魏真。

    以念力石绽放的光芒来判断,魏真的念力值没有超过五十,这实与一般常人无异,尚未达到成为灵修,除了体格外、对念力值最低限度的标准要求。正如岳掌柜方才所说,灵修之途在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本身体质,如若根骨佳好,则有利于最大限度的吸收和储存外界灵气,转化为自身灵力。另一方面则是念力,念力决定了一个人日后对于灵力的掌控程度,若念力不够,不但不能施展出威力强大的灵技,就是在修为进阶上也难以突破,终其一生亦成就有限。

    “此事,不若缓一缓。”右首的中年汉子斟酌着说道。

    茅一清闭目不语,正殿之中一时陷入了凝重的沉寂。

    魏真虽不明所以,但观望众人神色,心中也自知道自己并未通过所谓的念力测试,鼻子一酸,小脑袋不由潸然下垂。

    就在岳掌柜嘴唇蠕动,正要张口说话时——

    茅一清陡然睁开了眼睛,目中闪过决然,轻将魏真拉至身边,缓声问道:“魏真,你愿意作为一名灵修吗?”

    魏真年龄虽小,心中却是十分清楚,这个时候自己的任何一个回答都十分重要,决定着自己一生的命运。

    他目含坚毅,那一场离奇梦境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过,他毫不犹豫答道:“这是弟子懂事之后最大的梦想!”

    “如果为师告诉你,你资质堪比常人,未来的修炼之路会比别人辛苦十倍,甚至百倍,而且此生也不会有多高的成就,而这一路上却可能随时丢失性命,这样你还愿意吗?”

    茅一清全神贯注,将魏真面上身上每一个细微的举动俱收入眼中,他相信魏真能够听明白自己话里的含意,如若魏真稍稍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迟疑,他都会作出另一个无奈的选择。

    “我不会后悔。”魏真几乎没有多想,脱口而出。“魏老头说过——‘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我会比别人更加勤奋努力!”

    “好,好!”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从茅一清嘴中散出,仿佛他很久没有如今天这般开怀大笑过。尽管魏真的念力表现有所不足,但方才的心性展露却让他很是满意。

    岳掌柜闻言,心头也是暗松了口气。

    “你愿意成为我茅一清唯一的记名弟子吗?”

    “愿意!”魏真使劲点了点头。

    “魏真,还不快快跪下给宗主、师父磕头拜礼。”岳掌柜在一旁急忙催促,话语有些失去了伦次。

    魏真小脸露出开心的傻笑,当即跪下,给茅一清重重磕了九个响头。

    茅一清一手扶起他,神色一正,目光扫遍全殿。

    “你们记好了,从今日起,魏真就是你们的小师弟!”

    正殿内众弟子轰然应诺,唯独那中年汉子有些不愉。

    半个时辰后,魏真的入门诸般仪式结束了。一干弟子均退了出去,正殿里只剩下了四人。

    “岳师兄、莫师弟,烦请你二人替我护法,我即刻为魏真开启灵引。”茅一清正色道。

    岳掌柜与莫姓中年汉子拱手应命。

    茅一清又看向魏真,收起了笑意,慎重道:“魏真,为师下面的话你一定一字一句仔细听好了。所谓灵引,乃是为师以自身一道灵力进入你体内,助你打通一条经脉,形成一条可吸纳外界天地灵气的通道。人体中有大大小小经脉三万六千道,以十二道为主脉,八道为副脉,余者皆为散脉,接连气海,这乃是灵修的根本。这一过程,将有诸多痛苦,勿须万般忍耐,切忌心神摇动,否则后果不测,轻则你此生成为废人,重则丧命当场,这是你踏上灵修之途的第一个考验。”

    魏真昂起小脑袋,目中并无丝毫畏惧之意。

    “弟子明白了。”

    茅一清长袖一拂,正殿之门无声无息合上了。

    魏真依言盘膝坐下,左手平举,手掌向上翻起,掌心向外,右手顺垂,双目闭合,静心凝一。

    几息过后,茅一清见他呼吸平和,已进入宁静之境,便不再迟疑,右手食指闪电般点出,不偏不倚点在了魏真左手掌心,一道精纯灵力从其指尖送入。

    在二人身下,一个小型符阵开启运转,竟是隔绝了外界一切声息,避免出现任何纷扰。

    岳掌柜见到这一幕,眉头猛是一跳,随即狂喜之色涌现,但转瞬间又化作了凝重与担忧,双掌紧握,看上去竟是比阵中二人还要紧张百倍。

    茅一清此举,竟是要为魏真直接打通八道副脉之一的泰阴脉,为其今后的灵修之路铺垫一个略超他人的基础。以茅一清的修为,这不仅十分吃力,而且也有几分凶险在内,所以他才让岳、莫二人留下护法。

    莫姓汉子眼神略有闪烁。以往本宗弟子开启灵引,不过都是打通散脉之一罢了,从未有如今天这样,他倒也不是对魏真不喜,心中只是弄不清楚茅一清的用意何在,更觉得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念力尚有所不足的分宗弟子冒此大险。

    八道副脉,在人体内亦称奇经八脉,其所以称为副脉,在于对十二主脉有辅助调节之用。但灵修修为提升和进阶的重点还在于十二主脉,在灵将之前,每打通体内一条主脉,修为则提升一大境界。每条主脉内又有九条支脉,对应的则是一个大境界里的九个小境界。然而打通一条副脉的好处也十分显见,吸收灵气的速度自然比只打通散脉的弟子快上不少,仅此一点,便占了几分优势。

 ;。。。 ; ;
第七章 灵引 二
    岳、莫二人的心思变化与茅一清的良苦用心,魏真不得而知。在茅一清一指点出的刹那,他感觉左手掌心陡然有一股异力涌入,掌心先是一酸,顿而瘙痒之意渐起,若体内有一条虫子钻入,沿着左臂向内缓慢突进,这种瘙痒的感觉转瞬扩至全身,这一过程约莫持续了十来分钟。

    他谨按茅一清的教导,紧守心神,不敢有丝毫分心。但随着这股异力在体内的不断深入,之前的瘙痒之感转而成为了一种钻心之痛。这痛以左手掌心为起点,异力所过之处,处处皆痛,仿若有人正拿着一根细丝锥,从其掌心穿入,顺着经脉向着手掌、手臂、左肩各处不断延伸递进,这种苦楚可想而知。

    魏真的小脸霎时扭曲变形,冷汗如云密布,牙根勒咬,青筋乍现。当这种痛楚达到极致时,他忍不住想睁开双目,从地面弹跳而起大口呼痛。却有一张好像总是洗不干净的苍老面孔浮现,如在眼前,又似立在心间,凝视着他,浑浊的眼眶深处闪烁出慈祥的笑意。

    “魏老头,你别笑我,小爷我真的很痛啊!”魏真对着那张面孔说道,语气间透出的是一个孩童对至亲之人的浓浓依恋。

    这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野狗镇那一间简陋的破屋里,没有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微微一晃便会发出刺耳吱嘎叫音的旧床,床上是一摊布满空洞的破棉被。

    这一刻,魏真似乎忘记了那撕心的疼痛,小小的心竟是难得的平静了下来,忆起了两个小玩伴赵厚德、杜锁,还有杜锁匠和赵郎中。

    “也不知他们现在正在做些什么?”他心中浮起一个突兀的好奇念头,体内那不可言的痛楚似乎又离他远了一些。

    在岳掌柜的眼里,魏真的神情此时算是稳定了下来。一炷香前,魏真还仿佛马上就要离地而起,他几乎忍不住就要出手了,他不愿亲眼看到那种悲惨的结局出现。

    莫姓中年汉子端坐不动,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

    他们都不清楚,真正使魏真状态稳定下来的原因。魏真毕竟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在面临最困难最无助的境地时,自然而然想到了朝夕相处的魏老头,如浮萍般的心思因此有了一处坚定的寄托。

    时间缓慢流逝,魏真的心神渐处于飘忽和宁静之间,因灵引而起的痛楚若变得时有时无,恍惚间他又进入了那一片空旷的世界,没有天空,没有大地,看不到任何有生命的活物,放眼望去尽是飘渺不尽的雾气。

    他心头一喜,顾不得多想,按着模糊的记忆,顺着一个方向快速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印象中的那树之虚影、树下的那神秘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心头一股疲倦之意渐渐弥漫,魏真觉得有些累了,想着就此倒头睡下。

    “叮!——”

    一声清脆的如钟鸣之音在脑海乍响,让魏真昏昏欲睡的神思一下清醒了少许,随着清醒而来的却是无边的痛楚。

    “对了,我在进行灵引!”在感觉到体内痛楚的瞬间,他意识到了正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原来当此关键之时,茅一清发现魏真情形不对,以音入脑,将魏真从那种危险的状态下唤醒,若任由他睡下,只怕就会一睡不醒了。

    “守住心神!”茅一清威严而又关切的声音再次响起。

    魏真终于警醒了起来。

    “倘若连这第一次考验都承受不住,我又如何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灵修?又怎么能再见到魏老头?更是愧对岳师伯和师父的期望了!”

    这一念头甫一滋生,便如夏日的野草般不可抑制的疯狂催生,与那钻心之痛在同一时刻开始疯猛刺激着魏真的心神。

    他并不知道,如果茅一清选择的仅仅是帮助他打通一条普通的辅脉,他所承受的痛苦不会达到如此程度,同样他灵修之路的起点也将与一般弟子无异。他也不知道,若非魏老头自小让他修炼“谷衣心法”,使得其体质相比常人更容易适应灵力入体一些,这种痛楚的程度也许还会增加一两倍。

    但此刻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的心神中只剩下了一个癫狂般的呐喊。

    “我要成为一名灵修!”

    时间约莫过去了两个时辰,茅一清额上渐渐浮出汗珠,显然是到了最关键之时。

    “岳师兄、莫师弟,请助我一臂之力!”茅一清略有疲惫的声音从阵法内传出。

    随着他的话语响起,阵法自行打开,岳掌柜早有准备,右手迅速按在了对方的右背,全身灵力鼓荡,毫不吝惜地灌入茅一清体内。

    莫姓汉子同时起身,左手按在了茅一清左背处。

    得到他二人灵力相助,茅一清顿感压力减轻,继续耐心控制着自身那一道灵力缓缓向魏真的气海逼近。

    魏真此时只觉自己马上就要昏厥过去了,他能够清晰的察觉到一道灵力正在自己小腹附近游走,但几乎每前进一小寸,带来的痛苦就会增加几分。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因承受不住而崩溃的一刹那,整个身体却是蓦然地一松,似体内某个闭塞之地突然之间变得通畅了,那犹如噬骨般的痛楚亦随之烟消云散。

    “好了吗?”

    这是他意识中最后闪现的三个字,接着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当魏真再次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整洁素净的小床上,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温暖的阳光从窗缝间落入,那里摆放着一个花瓶,花瓶里插了一束正滴落着露珠的野梅花。一幅色彩绚烂的白纸画静静地悬挂一旁,画里是一位中年男子牵着一个头扎羊角双辫的小女孩在草地里缓步行走。

    这不是他进入茅山宗后得以安置的那间厢房。

    脚步声从门口响起,有人走了进来。

    “你醒了。”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魏真抬头看去,师父茅一清正含笑望着他。

    “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一日一夜,岳师兄见你无啥大恙,今天一早赶回胶兹城了。”茅一清随口说道。

    魏真从床上跪起,拜道:“弟子多谢师父成全!”

    微微一笑,茅一清拍拍他的脑门,欣然道:“小小年纪,还学会了客气。”

    他左手从背后伸出,拎出一个铁笼来,里面关了一只似猪非猪、似鼠非鼠的怪物,正眼巴巴地望着魏真嗷嗷直叫。

    魏真定睛看去,正是客栈那晚自行钻入自己房间的怪兽“小黑黑”——这是他随意给这只无名怪兽起的名字。自进入茅山宗后,小黑黑便独自溜开玩耍去了,他也没十分在意。

    “这只小东西你从哪里得来?”茅一清将铁笼摆在了床头。

    魏真想起那晚蒙冤之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发,详细将发生在平阳客栈里的经历又述说了一遍。

    “如果为师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一只幼年灵兽,专以灵石为食,至于具体我也并不十分清楚。只是这小东西可不好养,你要关好了,这一两天它是惹了不少是非。”茅一清说道。

    魏真一听“是非”两个字,便知小黑黑必定又去偷吃灵石了,当下对着正装出一副可怜相的小黑黑舞了舞拳头。

    “师父,它吃别的东西可以吗?”魏真问道,如果小黑黑决计只吃灵石,那可令他犯愁了,这种灵兽一般的宗门也养不起了。

    “可以试试,不过先要好好饿上它几天。”茅一清略一思索回道,说起了正事。“魏真,自今日起,你便算正式踏入灵修之途了。如何吐纳灵气、转化灵力之事,宗门内一直由你莫师叔负责教导。”

    他话语一顿,声音转低,“至于符阵之学,虽已不合时势,但你毕竟是茅山宗弟子,以后就跟为师学吧。”

    说完这些,茅一清便转身离去。

    魏真望向窗外,想到自己终于如愿成为一名灵修,心中自是兴奋欣喜,随即又想起魏老头,心道:“如果魏老头知道了,多半也会替小爷我高兴。”

    他所不知道的是,魏老头其实一直并怎么愿意他成为一名灵修,更不愿他成为茅山宗或祁山宗的正式弟子。

    但他的命运还是朝着这个方向发生改变了。其实命运之事,又有谁说得清看得明呢?

    大殿之外的空地上,阳光明媚,清泠泠的风中,二十余人正专注盘膝打坐,在他们身下,一个大型符阵正在运转,符阵光芒流转间,带起丝丝灵气从四周天空向着这里聚集。

    这俨然是一个凝聚天地灵气的符阵。

    魏真刚刚走出大殿,便被莫师叔叫了过去。

    “魏真,你初入师门,不可急于修炼。这是灵修基础法门,你先熟读几遍,若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便问你黄隆大师兄。”莫师叔递出两本薄薄的书籍,又指了指打坐众人中为首的一名身材肥硕的壮汉。

    魏真认真接过,恭敬道:“多谢师叔。”

    待莫师叔转身离开,他低头看去,手里那两本书籍一本名为《纳灵诀》,另一本是《念力初要》。

 ;。。。 ; ;
第八章 纳灵
    灵引,是为灵修初学者打通体内一条经脉,如同打开一扇门,使其有了进入门内的资格。有了这个资格,才可以吸纳外界灵气,以各宗各门自有的不同修炼法决将吸入体内的灵气转化为灵力,存储于气海,这就是纳灵。待积累到一定程度,再凭自身之灵力去冲击十二主脉,如此循环不已,修为便可得到提升,这就是灵修之路。

    这本《纳灵诀》讲述的主要便是这些内容。

    因吸纳灵气,将灵气于体内转化为灵力,进而以灵技的方式施展出来,这些过程,均需要人的念力去加以控制,所以灵修纳灵的同时必须凝练自身的念力。如果念力控制的好,再加上不错的功法,吸入体内的灵气在转化为灵力的过程中,损耗便会少上许多,修炼的速度自然而然就提高了,对于生命有限的灵修而言,未来成长空间无疑会更加广大。若念力控制不足,那么吸入体内经脉的灵气十有七八会在转化过程中流失,事倍而功半,不仅耽误了修炼,更有可能造成身体内部的损伤。这就是为什么各宗各门在收取弟子之时,一定要以念力石来测试念力值的最大原因所在。

    这就是那本《念力初要》所告诉魏真的。

    灵修时代,已不同于太古的神魔之世,与仙巫相争的上古岁月也相去甚远,长生不足望,灵修唯一可求的便是在有限的生命里,尽一身之最大潜能掌握天地力量,争创一时的辉煌。这些却不是此时的魏真所能知晓的了。

    因只是入门灵籍,况且茅山宗的传承重点本就不在于灵力和念力的修炼,所以这两本书籍的内容都十分初浅易懂,魏真认真细读了三五遍后,也算读懂了七八成,见一干师兄师姐尚未结束修炼,他便又一边重新细读一边暗自揣摩,将一些不明白的地方牢牢记住了。

    这一次他读得尤其投入,不知不觉中竟模仿起了一位师兄的样子,开始盘膝端坐,心里默默念叨着:“凝心静气,以念为引,导气入体,气旋于海,三浮三沉,念力凝一……”

    远处,莫宗年斜眼间瞥见了这一幕,心头不由冷笑,暗道:“小子太不懂事了,资质一般不论,还如此不听话。也不知师兄看上了他哪一点,耗费那么大力气去打通一条副脉,险些连带自身修为跌下一个小境界。”

    就在这思忖间,他眼中蓦然看到竟有那么一缕发丝粗细的灵气在空中划出一条曲折的轨迹直接从魏真左手掌心钻入了进去。

    “糟了。”莫宗年暗叫一声不好。

    “快停下!”他气急怒吼间,身子腾空而起,带着一股强烈劲风向魏真所在扑了过去。

    他原本以为,以魏真在念力值测试时的表现,这第一次导气入体无论如何也不会成功,却没想到鬼使神差之下,竟被魏真做到了。

    此刻,他才一察觉到不妙,魏真的身体已开始不由自主的剧烈震颤,面色紫胀。

    待他扑至身前,魏真身子一阵吓人的痉挛后,猛然张嘴一口鲜血喷出,就此人事不醒,比之灵引当日严重多了。

    正沉浸于吸纳灵气的茅山宗众弟子,都被莫宗年这一声突然其来的怒吼打断了修炼,睁眼时仅看到新入门的小师弟被莫师叔一手抄起,身影疾风般冲入大殿,便知事情不妙了。

    七天后,魏真再次虚弱的睁开了眼睛,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但具体睡了多久,却记不清晰了。

    他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那梦里有一对青年男女,他们相互依偎在一颗开满了紫色繁花的大树之下,轻轻诉说着温馨的情话,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小孩在他们身前的草地上嬉戏玩耍,呀呀稚嫩的欢笑时而从其口中发出。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那个小孩就是他自己,而这对年轻的男女便是他的父母。时间流逝,当夕阳西下,天色渐暗的时候,这一对青年男女手挽着手逐步向远处走去,他跟在后面嗷嗷地哭叫,脚下踉踉跄跄地追逐着,小脸因满心的焦急而涨红,层层冷汗因为害怕一个人被留下而不间断地流落,可是任凭他在后面怎样的呼喊、嚎哭、嘶叫,他们始终都未回过头来,哪怕只是看他一眼。

    他又梦见了长得敦敦实实的赵厚德和身子瘦小比他矮过一个头的杜锁,梦见了他们的父亲赵郎中和杜锁匠,梦见了热闹的野狗镇。

    他更梦见了魏老头。在小山坡角落里的那一座萧瑟的孤坟前,魏老头佝偻着腰,满头苍苍白发,含笑站在那里,向着他亲热地招呼,对他伸出了一只干巴巴的手,仿佛想带着他一同进入坟土前不知何时打开的一道幽深之门。

    他满心欢喜,使劲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和泪珠,快步奔跑着,边哭边笑,生怕再错失了这世上他唯一的亲人。

    就在这时,背后蓦地发出一个阴森怪异的声音,这声音透出深深的寒意和憎恨,更如诅咒般不断叫嚣着四个字:“你是罪人,你是罪人……”

    他奔跑中的小身躯猛然一个激灵,忍不住回过了头去,身后空空如也,却什么也见不到,那阴邪的声音也似幻觉般消逝。当他再转回身时,魏老头却已经不在了,坟土前的那道幽深之门业已消失。

    他很是伤心,又冷又饿,孤独而无助。天色完全黑了,黑暗降临,只余下他小小一个人蹲在那凄凉的黑暗里默默地流泪。

    就这样,他哭了不知多久,直至有人仿佛在黑暗中强行撕开了一扇门,他流着泪红肿的眼睛被门后的强光猛一刺激,一闭之下又缓缓睁了开来。

    全身只觉是沉沉的无力,整条左臂都有一种火热的疼感,小腹处更是隐隐撕痛,魏真的意识清醒了过来。他环目一顾,发现自己已躺在那挂着一张色彩绚烂的白纸画的房间里。

    “你醒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张虚白、眼眶深凹,神色十分憔悴的面孔映入了眼帘。

    “师父。”魏真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上身一抬,手臂紧紧地搂住了茅一清的脖子。他已经记起了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那一天,他学着一位师兄的模样,打坐纳气,无意中导入了一缕灵气进入体内,在尚未来得及惊喜时,他就惊恐地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住它,最终出现了那惊人的一幕。

    “对不起,师父。”魏真声音微弱,面色羞愧。

    “没事就好。”茅一清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心神交瘁的疲累,轻抚魏真的背部,他心知直到此刻,这个小弟子才真的把自己当作他的师父了。“你好好修养身体,不要胡思乱想。过得几日,身体便可以痊愈了。”

    魏真还想多说些什么,被茅一清一伸手阻止了。

    “六猴儿,从今日起你小师弟就交给你了。”茅一清对着身旁身子瘦瘦高高、双臂长及垂膝的孙六猴吩咐道。

    “师父,您老人家就放一百个心。有我在,只需三五日,小师弟就会又变得活蹦乱跳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