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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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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将军,各营将士都已准备完毕。”祖郎在场下躬身道。
“好——,敌酋在前,汝等可愿随我出征!”太史慈声音虽是不大,但却透出无比的自信,当太史慈的目光扫过时,黄楚只感到那眼神中似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烧。
“原来将军也和我们一样!”黄楚心中一阵激动。
“我等愿誓死追随太史将军!”场下三千将士的呼声响彻云宵。
太史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三千将士是自已一手建立起来的队伍,对于他们的战斗力太史慈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祖郎,你率本部一千人马守卫关隘,其余的人随我出征!”太史慈大声道。
“将军,请充许那们一共出征!”黄楚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个大跨步冲到队伍的最前头。
太史慈低头看着这个年轻的屯长,在黄楚脸上流露出的坚毅是如此的熟悉,自高宠走后,这样的神情自已已经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了。
“你叫什么名字,担任何职?”太史慈微笑道。
“黄楚,霹雳营屯长。”黄楚傲然而答。
太史慈注视着黄楚那热切的眼神,缓缓说道:“你原是6伯言的部下吗?”
“是!”黄楚大声道。
太史慈点了点头,道:“好,你回去安顿好队伍后,来我军中报到!”
“遵令!”黄楚用尽全身的力气回答道。
建安三年六月二十九日,就在高宠与纪灵在逍遥津展开殊死搏杀的时候,远在长江南岸的石印山,一场决定三千将士命运的决策也被作出了。
二千名精锐甲士在太史慈的率领下,离开了他们熟悉的守卫了多日的要隘,向着陌生未知的地方行进,等待他们的将是生与死的严峻考验。
太史慈勒住战马,回再看了一眼幕色中的重重关隘,这是一座坚固无比的雄关,在自已的精心布防下,即便孙策派再多的士卒来,也攻不破它的。
“走!”太史慈回过身,大喝道。
这一刻,他的眼神只凝视向前方,却不曾注意到在关隘的一角,一只白鸽正拍动着翅膀,飞向远处的天空。
阴陵。
孙策的心情从来没有象今天这般紧张过,他来回的踱着步,不时的叫进守卫的亲卒询问消息,而在他的一旁,周瑜着一身白衣,飘然欲飞,清早梳的头到现在依旧是一丝不乱。
“公谨,你说祖郎会不会——。”孙策停下脚步,将焦虑的眼神投向周瑜。
“伯符兄行军打仗向来是有勇有谋,今日为何如此沉不住气,定是担心过度了吧,没事的,祖郎他除了与我们联合,不会有其它的路可走!”周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着冷静。
自皖城退兵后,不甘失败的孙策与周瑜就一直在寻找着突破高宠军防线的缺口,但是,由于石印山要隘的存在,使得孙策空有大军却只能徒然兴叹。
如果不能迅的突破石印山要隘,高宠就会有足够的时间调防部队,组成一支强悍的力量来迎击敌人。
与高宠军硬碰硬的撕杀,那将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战斗,那不是孙策所期望的。
所以,破敌的唯一希望就在能否顺利夺取石印山上。
既然强攻无果,那么只能智取。
但是,守卫石印山的高宠军大将是骁勇善战的太史慈,对于神亭岭上的那一战,孙策脑海中忘不了的是两个人,一个是高宠,另一个便是太史慈。
劝降?若是旁人,或许还有一点可能,但太史慈却绝无可能。
以太史慈的脾性和忠义,他是绝不会背叛舍命救了自已的高宠的,就因为有了神亭岭上的那一段传奇,在太史慈和高宠之间就有了一种永远也割不断的联系。
既然劝降不成,那么只能从太史慈身边的人着手了,就在孙策和周瑜为了寻觅人选而苦苦思索时,祖郎出现了。
对于这个险些要了自已性命的山越宗帅,孙策倒并没有多大的恶感,祖郎能够在阴陵一带盘据这么长的时间,倒也并非是个一无是处的家伙。
在建安三年的四月间,祖郎遭太史慈攻击不敌,后归顺了高宠,这时高宠如果重用于他,祖郎是绝不会起异心的,但是,高宠在五月间的一项屯田举措却改变了这一切,随着豫章吸引流民的日渐增多,原先依靠垦荒来安置的政策已无法再实施下去了,因为可开垦的荒地在不断的减少,而与此同时,豫章各地象祖郎一般的宗族领却依旧占有着大量的肥沃土地,他们手头有地,却无人手耕种,大量的良田由此只好抛荒。
在仓慈、杜袭、繁钦等一大批南渡士族名士的谏议下,一场清点土地的运动随即展开,它的实施触动到了祖郎的利益。本以为归降后能够得到更大好处的祖郎当然不甘心失去原有的土地和财富,于是他选择了背叛。
“祖郎有把柄在我们手里拈着呢,他跑不了!这就是证据。”周瑜自信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
孙策笑了笑,轻咳一声道:“论起这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本事,公谨实是强过我甚多!”
周瑜听到孙策赞叹,笑道:“这些都不过是雕虫小计耳,伯符能够不避亲疏,任用贤才、引各方名士相投,这一份气魄和魅力又岂是瑜所能比的。”
孙策大笑道:“公谨过谦了,你我情同兄弟,客套恭唯的话就不说了!”
正说笑时,一只鸽子扑楞楞的拍着翅膀飞落到周瑜身前的窗棱上,在它的右脚上绑着一个竹筒做的小环。
周瑜眼睛一亮,道:“祖郎来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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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扬州路 第七十一章 陷阱重重
孙策将目光投向窗外,在群山环绕的山岭之上,有一只苍鹰在绕着盘旋飞翔,孙策知道那苍鹰盯着的地方,就是石印山。对于信鸽带来的结果,他已经不用再出言问询了,因为在周瑜白晰的脸上,正浮上一道激动的红晕。
“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的,要是祖郎还是从前的那个人,我们的计划就不可能了。”周瑜放下密信,感叹道。
孙策收回远眺的眼神,道:“公谨,你说太史慈还是神亭岭上的那个太史慈吗?”
周瑜若有所思道:“有些人是一生都不会改变的,太史慈是如此,高宠也是如此!”
“公谨,其实你我又何尝不如此呢!有这样的对手存在,你我的这一生才不会黯淡失色。”孙策出一声爽朗的大笑。
孙策磊落的胸襟和丈夫的豪气是周瑜不曾有的,面对着高宠这样的强敌,孙策此时此刻流露出的只是欣喜,而没有一点的怨恨。
在周瑜的心中,忽然闪过一念,高宠与孙策其实根本就是同一种人。
他们都是不世的豪杰。
而在这乱世,英雄豪杰的个性决定了他们的命运,互为对手,却又惺惺相惜。
“三弟,整军出!”孙策跨步出门,大声道。
“遵令!”全身贯甲等候着许久的孙翎精神抖擞,大声应和一声。在孙策的身后,周瑜、黄盖、徐琨诸将紧跟着鱼贯而出!
就在孙策蓄势出击的时候,太史慈却还沉浸在袭取泾县的喜悦中,浑然不知可能会有后路被断的危险。
攻击泾县的战斗进行的很顺利,祖郎的情报看起来是正确的,留守在城中的孙策守军不到一百人,根本就没有抵抗高宠军的能力。对于太史慈来说,泾县不过是前进路上的一个支点,真正的战斗还在以后,既然敌人退却了,那么就要勇敢的去占领它。
作为一名骁勇善战的大将,太史慈从来都没有怀疑过自已的决择。
高宠现在正在江北作战,我这里只要能拿下秣陵,那么就可以替高宠打通一条南下江东的通道,到时候大军从当利口渡江,就可以一路径取曲阿、吴郡,乃至会稽了。
“将军,今夜是否在泾县宿营!”亲兵问道。
太史慈点了点头,泾县虽然城垣不固,但至少也算是一个可以屯兵的场所,从泾县到秣陵,这是一段艰难而复杂的道路。虽然没有险要的关隘,但途中密林丛丛,保不证哪里会有敌人冒出来。
但这一切都算不得什么。
入夜,太史慈坐在帐前,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堆篝火,不知怎的,今夜的思绪是如此的纷乱,始终无法入眠,难道说这二年的安逸真的磨去了自已的毅志吗?不,不会的。
凌乱的思绪中,太史慈将手中的酒水洒入篝火之中,激起的清烟遮挡住那略且得沧桑的面容,他的眼眸中一片朦胧。
三十余年光阴虚度了无功,年轻的高宠还有大把的机会可以争取,而自已若再错过了这一次,那就只能老死床榻,徒作空叹了。
猛然间,耳边呼喊声传来:“前营火急!”
“后营火起。”
太史慈豁然起身,放眼望去只见前后两军之中火光闪起。
破败倒塌的泾县城墙阻挡不住孙策军的脚步,在城外担负巡哨的斥候也没能预先示警,估计是被早就守候伏击的敌人杀了。
混乱中,黄楚匆忙奔至,大声叫喊道:“太史将军,营屯火起,我们遭袭了!”
太史慈豁然起身,断喝道:“传令各营,向中军聚合!”
此时远处有喊杀声传来,“莫要让太史慈跑了!”
太史慈嘴角挂起一丝冷笑,暗想某家的头颅岂是这般容易拿的。
冲入城中的敌兵越聚越多,除了西门之外,东、南、北三面的城门都已被突破,除了在东城主攻的陈武军外,南面有程普,北面有吕范,他们各率大军将太史慈的两千兵马团团围住,得到祖郎密报的孙策出动了精锐主力。
泾县城中,喊杀声更烈,炽热的鲜血在士卒们的胸中沸腾。
边上有亲兵备好战马,太史慈提戟上马,振作精神,大喝道:“迎上去!”好在经过暂时的惊慌之后,听到号令的将士纷纷聚拢过来。
“是!”聚集在中军旗下千余将士大声响应,高举武器和战旗往敌人涌入的方向杀去!
遥望漫天的烽火,太史慈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是大战来临之时兴奋的战栗。
箭矢频频从身边掠过,太史慈身在奔驰的战马之上,眼睛死死的盯着火光中陈武的大旗,那金字的大旗在他的眼中染满了鲜血,那是无数阵亡将士的鲜血。
战马的马蹄腾飞而起,太史慈手中的大戟上下舞动,所过之处血肉翻飞。
黄楚催动战马跑在太史慈的身侧,看着太史慈消瘦的脸庞上那双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眼眸,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喃喃自语道:“这便是神亭岭上与宠帅并肩作战的太史慈,这才是我心中甘愿为之舍命流血的大将军!”
这一刻,黄楚心头又想起兄长黄越在临行时叮嘱的话:“照顾好太史将军,不要让敌人的冷箭伤了他!”
大哥,你放心!黄楚暗自喊道。
陈武的心情从来没有象今天这般好过,面前的太史慈虽然骁勇,但却已是笼中困兽,兴不起多大的风浪了,对一年多来憋闷在心头的那一口恶气终于可以出了。
陈武冷冷的看着奔袭而来的太史慈,持刀大声道:“太史慈,汝已无路可走,何不早早下马束绑,也免得手下兵士白白送死?”
太史慈一戟刺落一名挡路的敌卒,大笑道:“陈武小辈,拿命来吧!”
陈武冷笑道:“汝既死不悔改,那也罢,你且看那个方向——,你的石印山已经被我家主公取下了!”
说罢,陈武手指着远处巍巍的群山,在山峦之间更有袅袅浓烟升起。
“陈武,你这话去蒙三岁孩童可以,却骗不了我,石印山关山隘要,固若金汤,汝便是数万大军来,也攻取不下!”太史慈傲然道,那石印山天际的浓烟虽让他心惊,但还不能动摇他的信心。
陈武仰天大笑道:“可怜太史慈一世英雄,竟不知祖郎早就暗结我主,现在早已献关投降了!”
策马杀将过来的吕范一举长枪,喝道:“太史慈,你失了关隘,已无退路可寻,何不早早降了我主!”
太史慈豪笑一声,道:“成败在天!今番且让你们瞧瞧我太史慈是何许人也!”说罢,人马化作一道惊虹向陈武扑去。
陈武嘴角露出一抹怜悯之色,手中迅的擒刀架开来戟,只听得“锵——!”一声响,在太史慈有些惊异的目光中,陈武的刀依旧握在手中。方才的一戟太史慈使出了全力,若是换作从前,陈武的虎口可能会被生生的震破,而现在,陈武虽然两臂有些麻,但大刀并没有脱手飞出。
吕范冲了过来,与太史慈这样的勇将交战,单挑是最不明智的做法,在孙策军中素有儒将之称的吕范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向西突围!”在陈武、吕范两军的夹击下,太史慈知道想要取胜几无可能,如果再拖延下去,等到南边程普再围杀过来,自已的二千人马就都要折在城中了。
在太史慈的断喝声中,二千将士齐声呐喊“杀”,在他们的眼中,只要太史慈还在战斗,敌人即便再多,也不能摧毁心中的自信。黄楚感受着如山呼海啸声的呐喊,胸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他催动坐骑紧紧跟在太史慈身后。
太史慈近乎麻木的砍杀着冲至近前的敌人,大戟如旋风般的舞动,荡起阵阵寒光,不知不觉已冲出西门。
“子衡,我们怎么办?”陈武道。
吕范笑了笑,道:“我们不要逼过去,只需紧紧跟随就可以了,太史慈往西突围目的是回石印山去,就让他去看看关隘究竟落到谁的手里好了。”
“子衡的意思是想等太史慈到了石印山下,见到关隘丢失、斗志尽丧之时,再力全歼之!”吕范身后传来程普雄健的声音。
吕范点头微笑道:“范这一点小伎俩,如何瞒得过老将军!”
“将军,前面就是石印山了!”黄楚兴奋的叫道。
听到黄楚的喊声,一路之上,被追敌紧紧压迫着的将士们高兴得大叫起来,从泾县突围而出的士卒转战回来的,只剩下了不到一千三百人,其它的七百余人不是战死,就是落了单被追击的孙策军给俘虏去了。
太史慈的神色略有些疲惫,方才陈武表现出的武力虽然令人吃惊,但还算不得什么,最令太史慈感到痛心的是——这一次的惨败。
离石印山越近,太史慈感到的却不是归家的眷恋,而是另一种无法言语的担心,陈武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如果祖郎没有背叛,那为何敌人对自已的动向如此的一清二楚。
如果祖郎背叛自已,那他又为何要这么做。
莫非,自已真的看错了人。
祖郎已不再是那个吆喝宗里、豪爽仗义的阴陵宗帅。
就在忐忑不安之中,战马已翻过最后一道山岭,太史慈再抬起头,在灰蒙蒙的雾色中,石印山的险峻山道若隐若现,如同一条通向天庭的阶梯。
前面不远,就到了石印山下了。
太史慈长吁了一口气。
忽然间,一道冲天的烟柱从关隘之上升腾而起,这一股浓烟驱散四周的雾霭,强烈的焦灼味顺着山风向太史慈所处的地方吹来。
“将军——,那是霹雳车放置的高台!”黄楚手指着烟火升起的地方,惊叫道。
太史慈脸色倏变,霹雳车所处的高台皆为石块堆砌而成,四周树木都已被砍倒,方圆数十丈内无一可燃之物,现在漫天的浓烟可以解释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霹雳车被点燃了。
也唯有硬木制成的霹雳车才能升腾起这般冲天的烟柱。
霹雳车的制作相当的不易,在高宠的督促下,豫章的工匠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制作出了二十具战车,在石印山上没有自已的命令,是谁也不能动一下霹雳车的。
现在,霹雳车被点燃烧毁,难道是有人在用这种方法向我们示警?
黄楚脸色惨白,道:“昔日,我与大哥接受守护重任时,曾有过誓言,人在车在,人亡车亡,现在,霹雳车被焚,我大哥——。”
太史慈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此时他的心中已没有了幻想,他知道石印山要隘不存在了,在自已决定离开的那一刻,那曾经固如磐石的关隘就已经放弃了。
现在,前后皆有敌兵,自已身入瓮中,无有生路。
“太史将军——!”在那一笑中,黄楚看到了太史慈眼睛里流露出的绝望。
身后,马蹄声急促的响起,是陈武、吕范、程普追上来了。
太史慈拔转马头,回望后阵,只见军容整齐的孙策大军如一道无法逾越的移动城墙,正在一步步的靠近,在冰冷的铁甲后面,是无数枝森然指向已阵的箭矢。
敌阵中,陈武一举手中大刀,高声大喝道:“放箭!”
屠杀的时机终于到了,陈武没有再犹豫,既然方才的劝降无果,也就再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了,身为一名武将,陈武清楚的知道妇人之仁是绝对要不得的。
“嘭——,轰!”弓鸣声响,箭如疾雨般遮天蔽日。
陈武手再抬起,第一波弓箭尚未落地,第二股弓箭再次飞满天空,如蝗虫蔽日——。
黄楚身边的将士纷纷倒下,在声声惨叫中,一名冲在头里的屯长大腿中箭倒于地下,无所遮蔽瞬息被射得千疮百孔,命归黄泉。
黄楚一凛,他清楚的记得,方才在泾县城中,就是这名勇敢的屯长一举格杀了五个敌兵。
黄楚悲呼道:“将军!我们拚了!”
太史慈的目光扫过身边的将士,那些年轻的脸庞个个一脸坚毅!
太史慈脸上悲壮之色一闪而过,大吼道:“冲!”最后的一千三百名将士愤然冲起,直扑孙策军箭阵。
第二卷 扬州路 第七十二章 全军覆没
火,将坚硬如铁的檀木炼成一堆木炭。
石印山上,熊熊大火已将岩石灼烧得烫。
黄越紧紧的倚靠在霹雳车粗大的木臂上,他的全身都已染红,这殷红的血人与背后冲天的火焰相映衬,呈现在孙策军卒面前的是一张宁死不屈的无惧面容。
在他的左胁下,一支利箭斜插进躯体,将黄越牢牢的盯在木臂上,在他的身旁,二百九十八个高宠军士卒的尸体躺倒在地上,在经历了最后的拼死抵抗后,守卫霹雳车的黄越部已全军覆没。
祖郎一脸的惊悸,持刀慢慢靠近,他用刀挑了一下黄越低垂的头颅,看到黄越的嘴角竟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他在笑什么?
是在嘲笑,还是在自怜?
祖郎揣摸不出。
等了一会,祖郎见黄越始终没有什么动静,方自转头对着孙策道:“快死了!”
孙策没有答话,他本以为有了祖郎的接应,石印山会唾手可得,却没有想到在这山上太史慈还留下了这三百死士,更想不到这三百士卒面对不止十倍于已的对手,竟然扼守在关隘直至最后一刻,而带领这些人的,便是眼前这个只剩下一口气了的黄越。
高宠军中,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这样的铁血硬汉?孙策只觉得击败高宠的信心在动摇。
在他的眼前,重又浮现出神亭岭上那个绝地反击的少年的身影,就是那一种始终不肯屈服的眼神,今天在石印山却又一次的看见了。
一身银甲襦袍的周瑜格外的精神,为了这一战,他已谋划了很久,能够击败高宠这样一个强劲的对手,周瑜心头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
瞧着一脸谄媚模样的祖郎,周瑜心中涌起一阵鄙夷,若不是还用得着这个家伙,周瑜早就谏言孙策顺手一刀剐了祖郎。
周瑜冷冷的笑道:“祖将军,这贼酋实在可恶之至,这最后一刀将军可千万不能手软!”
祖郎脸色一变,支吾道:“这个——,这!”
周瑜话里的意思很是明白,就是要由祖郎来送黄越最后一程,祖郎知道这一刀下去,就等于是将自已推上了高宠军大仇人的位置,以高宠的个性和能力,岂能放过自已!
正迟疑时,周瑜面容一肃,沉声道:“将军可莫要迟延了,那太史慈可能快要回来了,我们还要早些守御才是!”
祖郎求援似的向孙策看了一眼,见孙策面无表情,似是默许了周瑜的话,祖郎狠一狠心,这反叛的事情既然做了,那高宠也侥不了自已。
想到这里,祖郎一咬牙,猛拔出刀,向着黄越的腹部猛扎了下去。
“兄弟,到了那边可别怪我!”祖郎低声道。
濒临死亡的黄越被剧烈的痛楚刺激得再一次从昏迷中醒过来,他目睚呲裂,“哇——”的一口鲜血直喷向祖郎的面门,祖郎由于凑得过近,未料想黄越会有如此动作,顿时一张惨白的脸庞上被鲜血图染成一片血红。
祖郎大怒,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恶声道:“妈的,不想好好死的话,祖爷成全你!”说罢,祖郎将**黄越腹腔的刀使劲一拧,顿时将黄越的肠子绞的根根尽断,断裂的肠子从刀口处迸出,其状惨不忍睹。
黄越在喷出方才那一口血后,已是用尽了最后一分精神,眼中的神采也黯了下来,在祖郎这最后一击之前,黄越已是气绝身亡。
也幸好黄越早走了一步,不然的话活着遭祖郎这一番凌辱,结局更惨。
在孙策身后的士卒虽然早已视生死如无物,但眼见着一个人死的如此凄惨恐怖,皆不禁低下了头,有几个新卒更是用手臂遮住了眼睛,不忍观看。
孙策脸色阴沉,对于祖郎的表演,他没有兴致。
他之所以对这个地方感兴趣,主要是为了霹雳车而来,在皖城之战后,孙策便听说高宠凭着这霹雳车,愣是将刘勋的上万大军阻挡在上缭城下,既然这霹雳车的名头如此响亮,孙策也不禁动了好奇之心。
再说了,若是这霹雳车真的是神兵利器,孙策也可以着江东的工匠照着样子造出来,到时不也可以照样风光。
而现在,孙策却想不到看到的是一具具被点燃的战车,高宠军的三百守卫兵卒拼死抗争无果后,竟然选择了与车同亡。
火越烧越大,在山风的吹拂下,送到面前有一点尸臭的灼热感觉。
“祖将军,还要快差你的人扑火!”周瑜一掩鼻,道。
祖郎瞧着周瑜眼中不屑的神色,心底忽然有一丝懊悔,周瑜先前对自已可不是这个态度,如果自已还在太史慈的麾下,断不至于象现在这般被人瞧不起。
当然,这一念转瞬即过,祖郎知道既然做了反叛的事,就不得不做下去,这年头是没有后悔药可吃的。
“是!”祖郎躬身应道。
孙策与诸将回到石印山上议事厅,这里原先是太史慈的中军帐,现在改成了孙策与周瑜等人议事的地方。
孙策坐定,打量了一下两厢众将,大声道:“黄盖、凌操、董袭,汝三人各率本部出关隘,向番阳一带进军,徐琨,你领一军镇守关隘,切不可让高宠再夺了去。”
“遵令!”黄盖诸将大声应道。
“公谨,你随我大军明日出,兵豫章!”孙策重又恢复了自信。
周瑜点了点头,虑道:“伯符,那祖郎留在山上,终究碍事,莫如让他率部随黄将军出战,如此也不怕他再有什么想法!”
孙策赞许道:“公谨虑得是!祖郎心志不坚,品性恶劣,让他去当头阵正可一举两得,一可解除后患,二可借刀杀人,剪其羽翼。”
“大哥,那我怎么办?”说话的是孙翎,虽然还只有十五岁,但孙翎却生得虎背熊腰,骁悍果烈,深得长兄孙策的喜爱,这是孙翎第一次随军出征。
孙策露出一丝微笑,道:“嗯,叔弼就随我一道出征吧,相信对付太史慈有你二哥就可以了!”
孙翎喜道:“二哥也来了吗?”
孙策笑道:“与高宠军一战,你二哥怎会错过雪耻的机会。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等到太史慈了吧。”
泾水,蜿蜒曲折的从崇山峻岭中奔腾而出,两岸千嶂壁立,翠岫凌空,奇秀多姿,这一幅极美的自然画卷却因为两支队伍的撕杀而变得支离破碎。
残破的高宠军旌旗斜倒在溪流边,殷红的鲜血已染红了半条江水,使得原本清澈的泾水出现了一红一青两种不同的颜色。
面对陈武、程普、吕范三军的夹击,太史慈率领一千三百名将士拼死突围,但在孙策军有准备的密集箭雨下,伤亡巨大。
太史慈持戟数度冲杀,身中六箭,战马换过二匹,髻散乱,头盔也被陈武一刀削落,差一点就削到太史慈的额头,当然陈武也没讨到什么好去,右胸处被太史慈横起一戟拍在心口,顿时气血翻涌,倒提大刀败下阵去。
正是由于太史慈的不懈努力,孙策合三军之力也未能擒下太史慈来。青弋江畔,太史慈勒马悲叹,回顾身后,追随的将士只不到二百人,在惨烈异常的战斗中,一千三百名士卒大部折在役中。
“将军,士卒们都已经人困马乏,是否在此江边稍作停留,也好歇一口气再走!”黄楚浑身浴血,血染征袍。
太史慈叹了口气,道:“好罢。”
虽然知道现在还没有脱离险境,但瞧着已经东倒西歪的疲惫士卒,太史慈鼓不起勇气再说一个“不”字,这些将士一路随自已逃亡至此,他们没有半句的怨言,与那些埋尸荒野的死去的同伴相比,他们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他们还活着,不幸的是他们还要继续战斗下去。
“这是什么地方?”太史慈咬牙拔出一支**背上的箭枝,问道。
黄楚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见歇脚之处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山峦起伏,碧水湍流,风景倒刹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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