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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三国策-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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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宠在此,何人敢出阵一战!”我奋起大喝,跨下战马烈焰也象是应合我一般,长嘶不已。

    对面刘偕军见守军队列齐整,刀枪并举,寒光闪闪,士气就已落了三分,稍停,才见从敌后阵中冲出一将,拍马过来,举刀喝道:“高宠小儿休要张狂,待刘偕来擒汝。”

    刘偕这一路来未逢战阵,正心骄气傲,见我挑战便纵马来迎,交错只一合,我用长矟荡开敌刃,翻手一矟刺刘偕于马下,那边士卒见主将阵亡,顿时大乱,徐庶、刘晔在后阵看得清楚,早挥动旗帜下追杀令,这一通追击出数里方歇,抢夺衣甲武器无数。

    这一场胜利来得实在容易,我又在众人睹目之下一合击斩敌将,极大的鼓舞了大家的斗志,初战大捷,将士们个个兴高采烈,围着冓火,相互比划着谁俘获的战利品多,我和刘晔、徐庶却没有这等雅兴,刘偕只不过是先头部队,听闻刘偕败亡刘勋定来复仇,三万敌军转眼即到城下,更激烈的战斗还在后面。

    徐庶点看地图,捋须道:“宠帅勿忧,上缭虽小,城坚池深,攻难守易,不可旬日而举也,敌攻日久,野无所得,又粮路断绝,如此则兵众离心,将帅懈倦,待那时敌我之势易也。”

    我紧锁双眉道:“元直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刘勋之流在吾眼中不过跳梁之辈,破之须臾耳,吾之所虑者,乃孙策、周瑜也,今刘勋倾兵取豫章,皖城空虚无守,若孙策阴援待击,皖城必为孙策所有,孙伯符本就带甲江东五郡,若再并勋众,则势大不可挡也。”

    “既然皖城空虚,我军可兵先取之。”顾雍沉吟道。

    我苦笑道:“吾正有此意。耐豫章兵少力弱,单破刘勋已是不易,更何甚分兵袭取皖城?”

    顾雍面色严峻,对我拱手道:“观江东之势,皖城若归孙策,我等将若笼中之鸟无为矣,雍不才,愿领一支军坚守上缭,宠帅可率精锐轻袭皖城,如此则一可断刘勋之后路,使其进屈于敌,退无所归;二可抢占庐江一带,扩张我军在江北的势力。”

    我道:“顾公所言在理,只是敌势汹汹而我军兵力单薄,万一……”

    顾雍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道:“前时费栈贼来,豫章城中仅五百军卒,吾犹守若磐石,今上缭复如此矣。”

    见顾雍有如此自信,我心中大定,道:“吾与元直、子扬北上之后,不知何时能回,想那刘勋非费栈之流寇可比,上缭又乃豫章咽喉,非智勇双全之将不能担此重任,顾公独自守城势单力薄,吾再着子义遣休穆来援,如此则后顾无忧矣。”

    (新三国策在起点VIp区封推,多谢大家的支持,欢迎多多订阅,偶也多多更新,不说套话!)
正文 第五十章 北伐序曲
    建安二年十一月十二日,我留顾雍、朱桓领一千兵卒镇守上缭,自已则与徐庶、刘晔率三千精兵取道番阳,向皖城急进。

    “宠帅,甘宁将军差人送来急信,孙策、周瑜扬言西击黄祖,起大军二万人从阳羡出,溯江而上,现在正朝皖城方向开进!”正急行军时,徐庶领着一身着粗布打着赤脚的少年赶来。

    “狡猾的毒蛇终于出洞了!”我晒笑道,孙策的调虎离山、攻城阴援之计安排得真是天衣无缝,只可惜的是却偏偏碰上了我。

    “甘将军现在何处?”我问道。

    那少年抬起头,稚气未脱的脸上犹挂着汗珠,只见他一抹汗水,利索的答道:“大哥现在巢湖一带休整!”

    “太好了,你快赶回去,令甘将军率部向长江一带运动,要尽一切可能拖住孙策。”我吩咐道。

    那少年一躬身,道:“谨遵宠帅将令,我锦帆军定不负所托。”说罢便欲转身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我突然现他的右臂正殷着鲜红的血迹,凝结在青布的衣袖上,呈现出紫浆红色的一大块。

    “你受伤了!”我道。

    少年回身朝我一笑,不以为然道:“方才过江时碰到了一队巡岸的敌兵,杀了五个,不小心被一家伙挂着了一下,不妨事。”从一队敌兵手里顺利跑出来,身手定是不弱,待我要细问其姓名,少年已转身消失于行进的队伍中。

    “真是少年英雄,甘兴霸名下无虚也!”徐庶好持剑游侠江湖,听少年轻描淡写一说也自惊赅。

    “元直、子扬,孙策、周瑜既举兵蓄意取皖城,甘宁兵少拖延不久,我等若要先取当以何计?”我虑道。

    刘晔略微沉吟一会,然后手指着随风飘动的旌旗,道:“我军兵少,此番又有孙策尾随于后,实不宜强攻,晔以为当以智取为好,以我对刘勋的了解,勋为人贪财喜功,此番必是倾巢出动,留守皖城之兵以老弱居多,我等可虚打刘勋旗号,假作彼运粮之兵,诈开城门,如此皖城之敌必不疑也。”

    我大喜道:“子扬之计甚好,传我将令,全军加快度,天亮之前务必到达皖城!”

    皖城位于长江北岸,距我现在的位置还有百余里之遥,我军要抢在孙策、周瑜之前攻取防务空虚的皖城,必须以急行军的度渡江北上,如果能乘着夜色到达城下,守军打着火把隐约只能看到旗号,看不清是何人,诈城成功的把握会更大一些。

    上缭城头,残阳如血。

    刘勋在得知刘偕溃败后,不听属下劝诫,亲率二万大军往上缭攻来。

    “杀!”随着一声大吼,朱桓一抡手中刀,犀利的锋刃斜斜地切入登上城头的那个敌将的身体!顾不上揩抹喷溅在脸上的鲜血,他仗刀于胸前防备着,一边抓紧片刻的空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敌人实在太多了,从早上到中午朱桓几乎没有休息过,一批下去又一批上来,简直是杀不胜杀!“将军,看——”身旁的士兵惊怖的叫道。

    朱桓顺着士兵指着的方向看去,又有一队敌兵从靠上城墙的云梯翻上城垣,而防守那一段的士兵却已死伤过半,再难有余力将敌人反击下去了。

    “上——!”朱桓从牙缝里狠狠的嘣出这一个字,然后挥刀迎了过去。

    ……

    一架架攻城云梯被搭在城墙上,被许诺入城后自主劫掠的士兵顿时如潮水般从四面涌来,眼睛里闪着贪淫欲念的士兵冒着矢石攀上城墙,但还没到城头就被守城的将士歼灭,那长梯也随之轰然倒下,接着,又一队士兵爬上另一架长梯上,乘着防守的疏漏登上城墙,在肉搏与厮杀之后,很快又被剁下城去。

    “晚上多点火把,防备敌人偷袭!”当夜幕再次降临到这座城池时,顾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城外,战后的浓烟慢慢在空气中弥漫,压抑的人透不过气来,无主的战马俯着身子,像是在寻找主人的尸,可哪里又能寻得到?

    尸盖满了草丘,各种模样的人,各种模样的表情,各种模样的姿势,枯黄的草根被染得血迹斑斑。连清扫战场的人都没有派,看来刘勋的损失不会小,经过这头一天的恶战,顾雍尽管占了守城的地利,却也付出了伤亡五百人的代价,如此才使上缭城暂时得以保全。

    闻知刘偕被杀的消息,刘勋大悲,不听属下劝诫,亲率大军猛攻上缭城,这第一日的恶战整整持继了一个白天,上缭城下尸体堆积如山,填满了护城河。

    “许多军屯兵第一次上战场,根本没有经验,在城垛上刚一露头就……”朱桓满身是血,额头更是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皮肉翻卷,显得异常的狰狞凶悍。

    敌人的进攻如此疯狂,完全是不惜性命,照今天这样与敌耗下去,就算用三条命换一条命,作为兵力少的守方也是不合算的,刘勋或许已看到了这一点。

    “明天——,如果战况不利的话,只能用它来试试了。”顾雍的眼睛转向了城楼边一字排开朝向敌阵的抛石车上——霹雳车。

    由于时间仓促,自刘晔造出辆霹雳车以后,我令工匠连日连夜赶做也不过造制了六辆,现在我把它们全部留给了顾雍。

    从上缭到皖城,我与刘勋就象两个比拼角力的斗士,攻与守的角色转换在不同的地点上演着,只是由于参与人员能力差异,结局也就有了天壤之别。

    就在顾雍、朱桓恶战上缭时,我正率军北渡长江,向庐江郡刘勋的老巢皖城疾进,十一月皖城的气候已经是深秋时节了,北方刺骨的寒风只会刮得越来越猛烈,还穿着夏时的单薄衣衫的守城兵士倚着枪杆将身子尽可能的躲进城垛后面。

    “啊——真***困死了!”一个守城的小兵嘴里嘟囔了一句,缩了缩脖子,眼睛眯起一条缝向城下扫了一眼。

    “咦,快看那是什么?”小兵叫了起来。

    一旁被吵醒了美梦的士兵纷纷伸出头,只见远处黑夜里有一条火龙在慢慢移动,隐隐约约还可以听到沉重而整齐的行军脚步声。

    “大惊小怪什么,没看到打着的旗号吗,快去打开城门,说不定主公从豫章凯旋回来了呢?”说这话时那队长一脸的懊恼。

    “听说豫章那边富得流油啊,主公这次一定是满载而归吧!”小兵不情愿的站直了身向城门跑去,眼睛里掠过贪焚的欲念,却浑然不知危险的降临。

    巨大的用铁皮包制的城门“吱呀呀——”的开了,我压低声音喊了一声“冲”,早已按耐不住的士兵们就象潮水一般涌向城门,等到守城军士觉上当时,一切都晚了。

    夺城的这一战完全可以用兵不血刃来形容,睡梦中的守军没有组织起象样的抵抗就放弃了,包括刘勋妻子和部曲共万余众全部被我军俘获。

    这一天是建安二年十一月十七日,我以三千兵奔袭千里,攻占刘勋的老巢皖城,取得了战略上的主动,三万刘勋军就此陷入了进无可进,退无处退的困境之中。

    胜利对于我来说,似乎已是伸手可得了,然而,一切真的会随我所愿吗?

    ***********

    后记:

    新三国策的第一卷豫章行至此已算是结束了,按照我原先设想的情节,主人公乱世立足的这一部分算是基本上写完了,下一步面临的将是与孙策的强强对话,其间将是权谋、战事、乃至外交、经济整个领域的大比拼,不能单纯靠一两场战斗来结束它。

    具体到第二部分的写法,我拟采用传统的第三人称写法,基本上不脱离高宠这一条主线,适当的参加一部分对手孙策、周瑜,一部分属将太史慈、6逊等人的刻划,希望这样能从侧面丰富一下我在人物描画上的单薄。

    另:偶牙不好,蛀的,几天没睡好,再这样准备拔了,真觉得世上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此。
第二卷 扬州路 第五十一章 龙争虎斗
    赣水皖水一线牵,江南江北二重天。

    又是一天的清晨,对于皖城的百姓来说,建安二年十一月十八日这一天与之前的任何一天都没什么分别,城头上的旗帜是“高”是“刘”根本无暇去关注。

    二个月前袁术曹操在寿春一带的大战使得淮上百姓纷纷南逃以避战乱,其中的一部分人向东渡江迁到了孙策占据的吴郡、曲阿;另一大部分人则附依往庐江郡袁术故史的刘勋处。以至于在这短短的一二个月时间里,皖城因为迅吸纳了大量的流民而呈现出了一种畸形的繁荣,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刘勋的实力也随着一大批青壮人口的到来迅膨胀起来。

    而在这种虚假的繁荣背后,是稻谷一斛五十万,豆麦一斛二十万的物价,还有街上插着草标卖儿卖女的衣不蔽体的贫苦百姓。

    很显然,刘勋事先没有充分估计到袁术惨败的后果,面对府库空空军中无粮的窘况,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南下豫章,劫掠粮食以备军用。

    现在,除了刘勋府中不时传来家眷的嚎哭外,面对一夜之间城头变幻的大王旗,皖城的百姓平静的接受了,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各人都在忙活着自已一天的生计。

    也许是这些南来的流民早已习惯了争戳,习惯了流血,或许他们的心早已麻木了。

    接近中午时分,甘宁领着他的锦衣健儿也来到了皖城,一晃已是数月不见,高宠急领着徐庶到城门处相迎,与豫章一别时区区百来人相比,甘宁的部下看样子总有一千多人了,这江北一行人数竟扩充了约有十倍。虽然同饮的是一江水,但一南一北差异之大还是令高宠始料不及。

    甘宁带回了孙策大军的最新消息,孙策在闻知高宠抢先袭取皖城后,大军留驻在巢湖石林、舒城一带,暂时尚无什么异动。

    一路之上甘宁还简短的描述了庐江的风土人情,高宠听罢略皱起眉,问道:“兴霸、元直、子扬,依汝三人之见孙策下一步会如何行动?”

    甘宁道:“宠帅,我与孙策军数番战,知其军律严明,士卒骁勇,彼既有取皖城意,岂肯白为他人作嫁衣?”

    徐庶依旧是一身朴素的葛袍,显得长袖飘飘,听罢高宠问话,施施然道:“甘将军言之在理。那孙策自过江东以来,挥师所向敌皆披靡,几无人敢挡其锋,而今江东皆平,袁术衰败,孙策早有图庐江之心,现被我识破先取了皖城,孙策必不肯干休。”

    刘晔一捋须然,点头说道:“以晔之见,孙策目下有三种选择,其一是见阴援待击皖城的时机已失,就此退兵回江东去;其二是乘我军初占皖城、立足尚不稳之时,变援击为强攻,集中所部兵力作血战计;其三是继续实施调虎离山之计,用计谋诱使我军离开皖城,然后乘虚袭取之。”

    虽然只是在神亭岭见过匆匆一面,但对孙策高宠并不陌生,先前每每提及这个名字,高宠总免不了有些个紧张,但如今真正需要面对时,高宠心中竟有了一种英雄相惜的痛快之感。

    在江东能够一捋孙策兵锋的,除了我高宠,不复再有其它人!

    若我高宠处在孙策的地位,我又将会如何行事呢?

    依着孙策之性情,兵而无功其必不为,至于倾主力与我军激战皖城,此为两败俱伤之计,徒便宜了刘勋这头困兽,孙策岂又肯为之,今其驻留舒城、石林不退,必有图谋。

    风呼呼的作响,将城头上的杂草吹得弯下了腰,唯一凛然不动的是一旁深嵌入城墙缝隙中的小树。甘宁他们说得对,孙策是不会善罢干休的,而面对着拥有二万大军的强敌孙策,究竟是做低头弯腰的草,还是傲然屹立的树,是裹胁了民众南避豫章,还是坚守皖城抵御呢?

    脚踏在皖城并不巍峨的城墙上,劲冷的北风从淮上吹过来拂过脸庞,高宠忽然有了一种接近中原的感觉,一种将自已真正的投身到乱世洪流中的激动,这是他所渴望已久的。

    如果说豫章是一个箭靶的外环的话,那地处江淮的庐江郡至少是接近到了八环的距离,高宠知道越接近争夺的中心,面对的艰难险阻将会更多。

    乱世逐鹿,唯英雄者竞相趋之。

    如果退避的话,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将没有意义,既然选择了去做,就不要瞻前顾后,高宠的脸上有了一种决断后如释重负的轻松。

    孙策骁勇,周瑜多智,因此如果有别的办法,象无功而返、血战夺城这二种选择他们是不大可能去做的,所以最大的可能是攻敌之必救,但是高宠现在这一点兵力是不可能做到全面防御的,唯一能做的只有先猜透敌人的意图。

    从豫章到皖城,一个个城市、一座座关隘从高宠眼前闪过,哪里才是孙策的目标呢?

    是石印山的驿道,还是虎林的阡陌小径。

    或者是二年前周瑜孙贲兵败沉戟的番阳。

    这些地方虽然是局部争夺的好点,但还不足以有攻敌必救的成效。因为,无论是出石印山,还是取道虎林,对于高宠来说,还尚有太史慈这一支援军可以调用。

    除了一个地方。

    “彭泽,对就是它!”高宠低喃出声。

    徐庶听言,脸色一变,道:“彭泽孤悬江中,素为豫章之门户,往来之要冲,一旦失陷则我军全局被动矣,今若孙策分兵攻袭彭泽口,鄱阳湖南有刘勋大军断路,太史慈顾雍皆救之不及,唯有北救——。”

    彭泽,才是这一条战略锁链中最薄弱的一环。

    对于高宠来说,彭泽若失,则辛苦构建的包围圈将支离破碎,已入笼中的刘勋会从这里北窜,更重要的是连接南北的通道被断,位于江北的这三千兵卒将陷于孤立无援的窘境;对于孙策来说,占据彭泽不仅能切断高宠军的南北联系,更会成为西进江夏的支点。

    甘宁谏道:“宠帅,宁有一计,可退孙策。昔日吾在江夏时,与水军大都督苏飞有旧,现可修书一封,言孙策为报杀父之仇尽起大军西征黄祖,若能说动江夏军出兵援我彭泽,则彭泽无忧矣!”

    这时刘晔道:“黄祖目光短浅,性情反复,非可信之人,今若将重任寄望于江夏,则若前门驱虎,后门进狼,一旦有所闪失,悔之晚矣。”

    徐庶甘宁刘晔对战局的分析都有其道理,高宠思虑再三,揣度良久,尤自举棋难定。

    甘宁的建议从短期来看,确是最佳的选择,如果江夏黄祖能出兵彭泽的话,高宠只需屯兵守住皖城即可迫退孙策,但是从长期的战略来看,其中确有极大的隐忧。

    其一是黄祖出兵的可能性有多大?万一黄祖不顾大局,仍记挂着前番兵败的旧仇,不肯应充出兵的话……;其二是黄祖即便出兵了,但若坐山观虎斗,待我军与孙策杀得两败俱伤时,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坏了大事。其三就是渡过此关后,倘若黄祖军滞留彭泽不退,岂不是在家门口养了一只恶狗,有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况且眼下也不是与刘表翻脸的时机。

    一念至此,高宠转身对甘宁道:“兴霸,你领三千精兵赶赴彭泽与文响会合,如果刘勋大军从彭泽北窜,坚决堵住它,如果孙策军沿江而上,汝两人可伺机击溃之。”

    甘宁疑道:“然吾若领军一去,皖城空虚岂不正中了孙策之计?”

    高宠大笑道:“兴霸可尽管往彭泽去,皖城我自有退敌之策。”

    皖水的上游,是潺潺从高耸入云层峦叠嶂的天柱山中涌出的一股清流,在缓缓经过皖北低落的丘陵后,逐渐与桐柏山间流出的潜水相交汇,待到了皖城这一带,隐约已有大河奔流之概。

    甘宁的船队停靠在皖水边,刺绣的锦帆迎着阳光猎猎而动,站立船头的是铠甲鲜明的三千精锐之士,他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奔赴另一个战场。

    “宠帅,皖城这里是否多留一点兵力,以便……。”刘晔欲言又止。

    “子扬,是否在担扰皖城不到千人的部队无法抵挡孙策大军的进攻?”高宠的声音是如此的平静,听不出有一丝一毫的紧张。

    刘晔看了高宠一眼,只见高宠逆着阳光而立,身影倒落在水面上,长长的,定定的,更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粲傲不驯。明明知道皖城现在面临的严峻形势,高宠却依旧把精锐之师派往彭泽,难道他不知道身处绝地的危险,难道他当真有破敌的良策?

    虽然与高宠结识已快一年了,但相处日久,刘晔觉得自已越来越不了解眼前的这个人了,一方面他很是佩服高宠面对困难时的勇气和自信,另一方面却也为高宠现在不顾生死的一意独行而担扰。

    在豫章这段日子里见到的一切,让刘晔相信自已的选择没有错,这个叫高宠的年轻人或许没有汉家皇族的血统,没有令人折服的威望,没有世代三公的身世,没有……,然而,即便有再多的没有,在刘晔心中已认定了高宠是他值得一生去追随的主公。

    能够恢复汉室强盛的,不是那些割据一方的强豪,而是眼前这个身单力孤的年轻人。

    是的,他的所作所为与那些个割据一方的诸侯是如此的不同,在高宠的住处你找不到华丽的绵缎,找不到负责禁卫的森森士卒,有的,是一如春风拂面的笑容,更有把酒言欢三百盏的豪情。

    天已渐暗,太阳已躲到了不远的山际后,乌云渐又笼上头顶,甘宁的船队终于起锚出了,在瑟瑟的寒风中,这些个将士尽管衣衫单薄,但胸中却是热血奔腾,不能平息。

    “宠帅,只要我甘宁还有一口气,彭泽就不会失的!”甘宁站在战舰的船头,对着高宠大声道。

    “人在彭泽在!”刹时间,数千将士齐声高呼,声震如雷。

    火光在黑夜里跳动着,时不时的“爆”出一两颗油花,映得眼前一亮。送走甘宁以后,高宠就一直没有说话,究竟应该如何抵御孙策军的进攻,在他心里是根本没有把握。先前的那点自信是硬装出来的,因为如何不这样的话,高宠知道依甘宁的脾气是绝不会离开的。

    忽然,高宠脸上一凉,象是有一样东西落到了脸颊上,用手一摸,却是什么也没抓到,间或一会儿,又有一下,凉凉的,透着冬天特有的寒气。

    “下雪了!”随行的亲兵叫了起来。

    雪,高宠抬起头,向漆黑的天空看去,只见火光照映中,漫天的大雪纷纷落下,如一层层厚厚的棉絮向广阔的原野铺陈开来,先落下的沾着泥土化了,马上又有后来的补了上去,渐渐的地上被一层白色而覆盖。

    在建安二年十二月七日这一天,皖城,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

    冬雪,在民间谚语里,被称之为“瑞雪”,是吉祥喜庆和丰年的预兆,若是在太平盛世,又有多少一辈子辛苦耕作的老农会笑拢眉头,舒开久结在额头的眉结,但在人命如草荠、强者生存的乱世,这一场雪是祸不是福。

    天气一下子冷下来了,在一眼望去渺无人烟的舒城道上,不时传来远处野狼绝望的嗥叫,那声音凄厉异常,久久回荡在空寂的山谷中,不肯消散。

    厚厚的云层压迫着天际,冰雪还没有融化,在道旁的山坡上,一个身体瘦弱衣衫褴褛的少年乞丐正揉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然后伸手扒开地上的积雪,将雪下尚没有回黄的野菜一一挑起,装到身旁的破篮子里。

    块棱角锋利的结冰将少年的手扎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流了下来将雪白的雪染成一片红色,显得异常醒目。

    少年却似视而不见,继续扒了积雪,寻找了那一点维持生命的绿色,与活下去相比,流这一点血实在算不得什么。

    忽然,一阵整齐划一的“沙沙”声从远处传来,少年惊愕的抬起头,却见在舒城方向,一支军队正在开过来,看人数估计约有三千众,在周围白雪的映衬下,帅旗上那个鲜红的“孙”字显得异常醒目。

    队伍越来越近,面对面的可以看见士卒脸上的疲惫之色,在帅旗下一员身披着毛绒绒锦貂战袍的少年骑上高头战马之上,看年纪却是甚轻,只在十五六岁左右,再往脸上看去,面目端是俊朗,眸染碧色,显出十足的自信,间或碧色一闪,透出一股子凌厉的杀气。

    在他的身后,还有两员偏将相随,左一人中等身材,年约有三十上下,而右一人也为一员小将,身着玄甲,手持长刀,极是英武。

    “少将军,弟兄们已连着疾行了大半夜,甚是疲乏,是否稍稍休息片刻!”那年长一些的偏将道。

    那少将军剑目一竖,碧目中寒意大盛,大声道:“不可,战场之上胜负只在一息之间,将军之能非处此境地不能显其强,邓监军万不可心存慈悲,故孙子曰:兵贵而不贵久。我等此番雪夜攻袭皖城,当在出奇不意,攻其无备,今若因已之私而延误歼敌之机,岂不痛哉!”

    “可是,我们与主公大军之间的距离已拉大到了百里之遥,孤军深入可是兵家大忌呀!”那姓邓的偏将低声支吾道。显然他已被主将的那一股凌厉的气势所震慑住,只是碍于监军的职责尤在作着无助徒劳的辩护。

    “邓当,汝是在番阳给高宠小贼吓破了胆不成,想那皖城之敌兵不满千人,今以我这三千铁甲精兵,难道还能怕了小贼不成?”那少将军年轻气盛,不由得怒喝道。

    “仲谋勿怒,我姐夫其实,他并不是这个意思——。”那年轻一点的小将见两人说着说着就有些不对劲,忙出言劝解道。

    “子明,汝到前面去,打探一下皖城方向有无异动?”那少将军这时大概也察觉到话有些说过头了,缓了一口气吩咐道。

    “遵令。”

    应罢,右小将已拍马闪出阵中,双腿一挟马腹,向前阵疾驰而去。

    这一支军队正是孙策攻袭皖城的前锋,由孙权担任主将,吕蒙为副将,邓当为监军。此番出征皖城,这先锋的位置争得极是激烈,其中不仅有程普、韩当、黄盖这些个老臣,更有周泰、董袭、凌操这些个投效不久的将领。

    而争夺的结果是这些人谁也没有轮上,最终的胜利者不是旁人,乃是孙策的弟弟孙权。

    在孙策开拓江东的过程中,尽管武将的能力和文臣的智慧共同帮助孙策平定了江左,但在孙策的个人魅力影响下,武将的地位无疑比文臣来得更高一些。所以在江东,孙权要想赢得尊重,只有孙策之弟的名份还不行,还必须要在战场上立下功绩才行。

    这一次出征皖城,是孙权自生以来第一次独立的领兵打仗,孙策为自家兄弟着想,这第一仗要的当然是一场体面风光的胜仗。

    然而,自渡江以来,孙策在江东兵锋所指,几无敌手,象山寇叛乱的之类的小阵仗只能算是皮肤之痒,孙权自然是不屑去的。

    环视四周,真正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年前击杀了孙贲的高宠。
第二卷 扬州路 第五十二章 半渡而击
    虽然是一母所生的兄弟,孙权与孙策的脾性却是截然不同,孙策那一股与生俱来独有的豪侠仗义胸襟使得江东聚集了众多的杰出人材,同样是一个“孙”字,张昭、周瑜、吕范这些个声望名士多半是冲了孙策来的,而不是孙权。

    其实凭心而论,孙权也并不是那种坐享其成的纨裤子弟,论文韬武略,论智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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