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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枭秦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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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能介入,等他们打得差不多了再定夺。”秦佐说完,七叔点点头,遂转身继续往山下看去。
枪声在大山里回响着,不时有受惊的鸟从林子里飞起来,发出惊悸地叫声。
一名战士在林子边上被子弹击中倒下了,他困难地往林子里爬去,看样子是腰或腿部中了枪。
“别动,趴着别动。咳,这些新兵蛋子。”严队急得大喊。但战士仍趴着。严队换过弹匣,又朝通道上开了几枪。
唐火清趴在严队身边紧张地看着爬动缓慢的战士,他忽然站了起来。严队一惊,遂严厉地喊道:老唐,你要干吗?!”唐火清未答话,忽然朝林子外跑了过去。
第八十九章
“站住,我开枪了……”严队的枪口对准了已跑出林子的唐火清,但他忽然怔住了。只见唐火清快步跑到受伤的战士身边,把战士吃力地抱了起来。他身边的地上,被子弹打得溅出刺眼的火花。严队的心里一紧,他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了深切的懊悔。
唐火清这时已抱着受伤的战士回到了严队身边,他吃力地放下战士,然后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严队感觉不对,伸手在唐火清背后摸了一把,他摸到了沾粘的液体,他知道是血。
唐火清困难的在地上翻过身来看着严队,大口喘着气儿。
“老唐,刚才……”严队蹲下身子,把一只手放在唐火清身上。
“……报告队长。”唐火清喘息着要说什么。
“别说话,我让人给你包扎一下。”严队道。
“我不行了,我知道不行了……严队长,我路上跟你说了假话,我给他们当向导的时候,开始是不知情,但后来知道了……可我没挣上钱,我老婆,也死了……严队长,我冤枉,也不冤枉。我不该骗你,不该……骗你。”唐火清停止了喘息,身体忽然软下来,他死了。
严队把手放在他的口鼻上试了试,然后摇摇头,遂抬手朝通道上开了几枪。周围的枪声稀落下来,终于安静了。
关队长跑过来道:严队,就三个人,都死了。我看了,没有阿阮。
“咱们的伤亡人数查过了吗?”严队看着老唐是尸体问。老唐带白色条纹的囚服在月光下很醒目。
“两名战士死亡,三名受伤,一名干警死亡,三名受伤。详细情况还不清楚。”关队看着地上唐火清的尸体问:他怎么回事儿?”
“……本来我以为他要趁乱逃跑,差点儿开枪。可没想到,他是去救一个战士……”严队内疚地道,边扭头看着唐火清的尸体。
“快走吧,过去支援乔队。阿阮肯定在那边。”关队催促道。
“走。”严队拍拍唐火清的肩膀,然后站起来。能继续参加战斗的军警跟着严队和关队朝木屋的方向疾跑过去。
月光下,唐火清睁着眼睛,似在看通道上空的几抹云……他死了,也算是熬出了那四堵大墙,自由了……
木屋附近的枪声仍很激烈。从木屋无遮拦的门窗里不断射出拖着火尾的子弹。乔娜等人在四周的障碍物后亦朝着木屋内开枪。子弹打在木屋上,迸溅出无数火花。
严队弯着腰跑到乔娜身边。
“那边怎么样?”乔娜喘口气儿,边换弹匣边问。
“就三个人,都死了。关队长看了,没有阿阮。”严队道。
“那阿阮肯定在这儿。”乔娜兴奋地道。
“……老唐也死了。”严队的声音低下来。
“老唐?他……”
“开始我以为他要跑,谁想到他是去救一个战士。”
乔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道:通知大家,要抓活的。”
“各单位注意,尽量抓活的。”严队大声喊道。随着喊声,木屋外的枪声明显稀疏下来。木屋里射出的火力仍很猛烈,门口趴着的那具尸体手里仍紧紧抓着自动步枪。
阿阮缩在木屋的一个角落里大口吸着烟思索着。他脚边放着那两只鼓鼓的帆布包。阿云和阿义等四人占据着几个窗口,不时向外射击。
阿阮扔掉了烟头,伸手拉开了一只帆布包上的拉链,月光下,包里露出了整捆的美元。阿阮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苦笑。阿义走到阿阮身边问道:大哥,怎么办?天亮就麻烦了。”
“……问他们带炸药没有?”阿阮恶狠狠地看着窗外问。
“带炸药没有你们?”阿义问。
“带了,不多。”一名跟石雷过来得越南人道。
“大哥,用炸药不行吧,距离太近了。”阿义说。
“节省点弹药。”阿阮思索着道:天亮前一定要突出去,进了山就好办了。”阿义在黑暗中点点头。双方的枪声都明显稀落下来。
“喊话,让他们放下武器滚出来。”严队喊。声音烦躁嘶哑。关队喊起来:阿阮,我们知道你在里边,你没有别的出路了,投降吧。”
阿云从一个窗口朝喊话的方向打出一所子子弹,边用越南话喊:操你们的妈!”
严队抬手朝射出子弹的窗口开了几枪,也骂了几句粗口。
“严队,就这么耗着吧,把他们困到天亮就好办了。”乔娜道。严队点点头,然后喊:节省子弹,困死他们。阿阮,我这次让你他妈的死得明明白白的。”
木屋里不再往外射击,周围一下子静下来,令人感到更加不安。
望远镜里,木屋周围已不见了子弹拖着的火尾,数排错落的木屋隐在一片黎明前的暗色中。
“警察在等天亮,要留活口。”七叔放下望远镜道:不能让他们留下活口,阿春,把枪准备好。”阿春答应了一声。
“七叔,阿阮这帮人都是当过兵的人,他们能等到天亮吗?”秦佐问。
“按理说是这样,但我耽心他们冲不出去了。咱们多做几种准备,少出点差错。这样,天亮前咱们换个位置,绕到木屋后边的山上去,这里距离太远。”七叔道。秦佐点点头。
“老板,让我走吧。”越南向导凑到七叔身边道。
“你急什么?”七叔不耐烦地问。
“我挣得钱是带路的,不是打仗的。我那边还有一家人呢。”向导道。
“……给你加钱。”七叔冷冷地道。
“……加多少?”向导的口气软下来。
“一万美金。”七叔道。然后冲阿春做了个手势。阿春从包里取出一沓美金递给向导,他把钱放入自己的包里后,不再说话了。小宝在其身后做了个射击的动作,豹子淡淡一笑。
“准备突围。”阿阮走近窗口,看看天色。远方的天边已露出淡淡的鱼肚白。阿阮又走到两个帆布包前,打开拉链,把包里的美元都倒在地上。几个越南人围上来,大家都盯着地上的美元……
“把这钱分了,用胶带绑在身上。咱们都是为了钱活着吗……老规矩,谁能活下来,到了鬼节,记着给死了的兄弟烧纸……”阿阮的声音很低,但吐字清晰,口气沉重。几人点点头,开始用胶带纸把成捆的美元绑在身上。
“大哥,咱们一定能闯出去,我们能把你带出去。”阿义动情地对阿阮道。阿阮逐次看看几名兄弟,点点头,未说什么。
七叔等人这时已绕到了木屋后面的林子里,这里居高临下,木屋周围的景物看得很清楚。阿春背着一支阻击步枪。
“老板,这里最合适,后边不到一里路就是瓦纳大河谷,人进去了,就像鲨鱼入海了。”向导道。七叔点点头未语,眼睛仍盯着山下的木屋。
“大哥,动吧!天快亮了。”阿义催促道。阿阮走到窗口看看天色。黎明前的黑暗跟死神一起在空气中游荡,窥视着。
“准备烟雾弹。”阿阮转过身来道。
“准备好了。”一名越南人回答。阿阮看着聚在身边的四名弟兄道:弟兄们,绝不能落在大陆公安的手里,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家……弟兄们,咱们回家!走!”
阿云和阿义将几颗烟雾弹从窗口投出去,随着木屋外的几声爆炸声,阿阮和几名弟兄像挣脱了铁链的狼,向外冲了出去。
木屋外,骤然腾起得几团巨大的白色雾体在不断向周边升高,扩散。枪声也响成了一片。一名越南人在继续扩散的雾体中中枪倒地。其他几人拼命朝木屋后的方向跑去,边回身开着枪。
“截住他们,抓不住活的就往死打。”严队大喊道。
阿阮和几名兄弟在木屋后遭到迎头阻击,他们卧地后翻滚着还击,不断变换着位置,打得既凶狠又灵活。
枪声大作!
枪声一直持续了约半小时后,才渐渐稀落下来。这时,天边已爬上来很大的一片白色,那是曙光。
阿阮在一个凹处趴着,他的受伤,衣袖和裤腿上全是血。他挣扎着仰起头去看离他只有二十余米的林子,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情。阿义躺在他身边,手里紧紧抓着自动步枪,已经死了。他身上绑着美元上有数处弹痕,有些已被弹药灼焦。离阿阮不远处还躺着一名已死亡的越南人,他身上的美元被打散了一部分,散落在四周。
阿阮把目光从几具尸体上移开,他试着往前爬行,但失败了。他的胳膊和腿部被打断了。他朝身后渐渐走近的军警望去……
天色渐渐亮起来。木屋的周围现出了物体清晰的轮廓。
阿阮伸手欲抓一支离他最近的自动步枪,但又失败了。
晨光中,乔娜、严队和几名军警朝阿阮走过来……他们在离阿阮只有两步的地方站住了,严队等人的目光落在满身血污的阿阮身上。
“……阿阮,咱们总算见面了。”严队冷漠地看着阿阮道,边把枪插入了枪套。阿阮看看眼前的几个人,把头费劲地转到一边去。
“关队长,走吧。”严队蹲下身子,离得阿阮更近一些。
“我走不了。”阿阮有气无力地道,他说得是越南话。
“说中国话,我知道你会讲。”严队说。阿阮没理会严队,而是扭头去看着前方郁郁葱葱,绵延无极的林海……
第九十章
狙击步枪的瞄准镜离出现了阿阮的头部!十字在头部移动……阿春在瞄准目标。
“阿春,只有一枪的机会,绝不能失手。”七叔的话。众人的目光都聚在阿春勾着扳机的手上。
瞄准镜里的十字仍在阿阮的头部移动……十字稳定,勾着扳机的手指向后移动……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瞄准镜里,阿阮的头部中弹,血浆迸溅……
严队和乔娜等人皆大惊!一齐扭头朝善后的林子里望去……
“王八蛋!上!”严队破口大骂起来,遂掏出了手枪。几名战士端起自动步枪朝山上打出了几梭子。严队、乔娜和军警们疾速朝山上跑去。
向导带着七叔一干人在密林中疾走。七叔大口喘着气儿,已是力不从心。
“七叔,我背着你吧。”秦佐扶着七叔道。
“不行,那样谁都走不快……就这么走吧。”七叔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路变得坑坑洼洼,大家跌跌撞撞地走去。
天色忽然暗下来,林子里一下显得黑了许多,不大会儿,大滴的雨点儿便噼里啪啦地砸在了地上。浓密的树叶更是被雨打得发出一片刷刷声。这股雨来得很急,且越下越大……
秦佐和阿春搀着七叔,吃力地在大雨中走着。
严队、乔娜带着军警在密林中冒着大雨搜索。他们进入林子已经两个多小时了,仍是一无所获。
“算了。再迷了路,咱们也出不去了。撤吧。”严队道。乔娜失望地看着周围深不可测的茫茫林海,无奈地点了点头。
“收队。按原路返回。”严队声嘶力竭地喊道。
山洞里。七叔躺在一件铺在地上的迷彩服费劲儿地喘着气。虽然从洞口射入了一点光线,但洞里仍是很暗。小宝和豹子打亮了两只大号手电照着亮。
“七叔,你感觉怎么样?”秦佐关切地问。一旁的阿春眼里已经闪上了泪光。
“……岁数大了,不禁折腾了。”七叔的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
“我舅舅这些年心脏一直不好,这次这么累。”阿春哽咽着道。
秦佐等人看着呼吸困难的七叔一筹莫展。
“秦佐……”七叔的声音很弱。
“七叔你说,我听着呢。”秦佐道。
“总算没白来,事儿办了……我就是不放心,不放心……”七叔的手吃力地抬起来,手指着阿春。少顷,他缓缓垂下手去,闭上了眼睛。
“七叔,七叔……”秦佐失控地叫起来。
“舅……”阿春跪下去,把脸贴在七叔的身体上。
众人看着,无泪,亦无语。从洞外传来得雨声越来越大,洞里的光线更暗了。阿春伏在七叔的身上抽泣着。
从森警部队调用了两架直升飞机,将严队、乔娜及军警们送回了桂昌。另一架飞机上载得全是双方的尸体。
回到桂昌的当天晚上,严队和乔娜等人顾不上休息,马上又召开了个会,分析阿阮的案子。会上,严队的状态很沮丧,乔娜的心情亦十分沉重。
“老唐交待的情况,基本上就是咱们掌握的那些。胡小金要是不交待出新的线索,这个案子也就这么着了,再往下走,也没什么大方向了。”严队疲惫地抽着烟道。
“主要当事人都死了,是不好往下查了。”乔娜同意严队的意见。
“可打死阿阮的会是什么人呢?”岳婷疑惑地问。几天下来,她人整个瘦了一圈儿,眼眶都是黑乎乎的。在场的人听到这话,都把头低了下去,大家思索着……
第二天下午,乔娜和岳婷飞回了A市,走前和严队长定好,有情况随时联系。乔娜走时的心情简直糟透了。
秦佐等人是在乔娜之后晚一天飞回A市的。那天是阿春去机场送得。在安检线外,秦佐和阿春又简单说了会儿话,阿春的眼圈还是黑黑的,这几天没少哭,她和七叔的感情很深。
“……秦大哥,我把这边的事儿料理一下,然后就到乡下去。以后有事儿,到那儿去找我。”阿春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阿春,谢谢你了,帮了我这么多忙……以后别干了,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就不说出来了。七叔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不能带着你,我连明天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你在这儿,相对还安全些。但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我说,只要我秦佐还有一口气,一定帮你办。”
“我知道……”阿春抹了把泪道:我不会再干了。舅舅这一走,我什么心思都没了。你放心吧秦大哥,我以后,就好好作一个乡下女人,我会习惯的。”
秦佐点点头,在阿春的肩上轻轻拍了几下。
“秦大哥你们走吧,一路平安!”阿春咬着嘴唇,泪水越流越急。小宝和豹子过来和阿春打招呼告别。铁牛是最后和阿春打招呼的,他先是胀红了脸,然后才道:阿春,我不是不太会说话,我就说一句……我以后会经常想起你来,我是什么人你清楚,身不由己,别的话,我也不敢说了,就是……希望你能过好,比我好……再见!”铁牛使劲看了一眼阿春的眼睛,似要把阿春目光中的那束忧郁和伤感一并带走那样,然后,他转身朝安检线走去,再未回头。
几人进入安检线后,阿春仍在外面注视着他们,并且目光中仍留着那两汪伤痕累累的忧郁……
机舱里。铁牛不时叹着气,并心烦意乱地看着窗外浮动的云群。秦佐是挨着铁牛坐得,他心里也很难受,一路上也没什么话。一登记他就把墨镜戴上了,并不是机舱里的光线刺眼,而是不愿意让弟兄们看到自己眼里的那份儿伤感。跟七叔相处了这么多年,毕竟有了很深的情感,可这人说没便没了,想想人这一辈子,究竟是图得什么呀?!
“大哥。”身边的铁牛忽然低低叫了一声。秦佐扭头看着他,等着下面的话。
“大哥。”铁牛又叫了一声,这才说下去:你说,像咱们这种人,是不是连那啥的权力都没有啊?”
“……那啥,是啥呀?”秦佐没反应过来,但感觉道了铁牛的异样。
“我……挺喜欢,阿春的,可是,我心里挺乱的大哥。”铁牛看着秦佐又叹了口气。秦佐这下才算明白了,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这个话。他琢磨着:……铁牛,你又这份儿心思,也没什么不对,好在,阿春能理解咱们这种人。这样吧,等把手头的事儿处理的差不多了,找个机会,我跟她说。”
“大哥,你估计,她能干吗?”铁牛吭哧着问。
“应该行吧,你远处看也是一表人才,干吗不行?”秦佐勉强笑笑,七叔的阴影还是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那,大哥,这事我就不管了,你看着办,你也知道,我这方面挺不行的。”
“好像我这方面多行似的。行了,我记着这事儿。”秦佐把目光移向窗外。云少了些,露出了很蓝的天。
当秦佐疲惫地走近了别墅的卧室时,李欣简直吓了一跳,她正在睡觉,翻身爬起来后便紧盯着秦佐看。
“怎么这么看我?像见了鬼?!”秦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鬼到是不像,但有点像盗墓的。大哥,回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事儿办得怎么样?”李欣说着,下地为秦佐先倒了杯红酒,然后又去沏茶。
“……事儿办得还行。不过七叔死了,我心里挺难受。唉,真是那句话,人死如灯灭啊!两眼儿一抹黑,就这么走来。哎,家里怎么样?没事儿吧?”
“家里没事儿。哎呀,跟你怎么也联系不上,急死我了都。刘丹一天十八个电话问。出去怎么把手机都关了?”李欣坐在沙发扶手上,和秦佐挨得近近的。
“十万大山里,哪有信号啊?唉——”秦佐长叹一声,把酒干了。
“大山里?跑到山里干吗去了?”
“追人,又被人追……”秦佐拿起茶杯喝了口插。
“都没事吧。你们?”
“没事儿,可警察和武警大兵死了不少,还死了一帮越南人。”
“这么大动静?”李欣兴奋起来。
“乔娜也去了……”
“乔娜?她死了吗?”
“没有。算了,别问了,我洗个澡睡一会儿,累死了。”秦佐站起身来。
“我去给你放水。”李欣也站了起来。
“哎,李欣,这些天你去看过昆仑吗?他怎么样?”
“他……”李欣看着秦佐不语了。
“怎么了?他怎么了?”秦佐盯着李欣问。
“……他死了。”李欣吐出几个字。
“什么?!”秦佐的眼睛一下瞪得吓人:怎么死的?”
二十分钟后,秦佐从尚未停稳的车里下来,急急朝戒毒中心病区走去,李欣小跑着才能跟上他。铁牛在驾驶座上看着秦佐的背影叹了口气。
秦佐未敲门便推开了何院长办公室的门。何院长正在看一份儿病例,见了秦佐,他缓缓站起身来:坐,秦先生。”
“怎么回事儿?”秦佐走到何院长的办公桌前,直盯盯地看着他。
“……他是服药过量自杀的。唉——我也没想到。他给你留了一封信,还有一万块钱,都在这儿。”何院长从抽屉里取出一只信封,和一沓现金递给秦佐:你自己看吧……对不起。”
秦佐和李欣离开何院长办公室后,来到了病区外的小花园里,这里是供患者散步的地方,环境还过得去。秦佐在一张长条椅上坐下,打开了岳昆仑留给他的信:
其实我早就想到了你是谁,但你不肯说,而我也不愿面对这个现实,太残酷了。过去的很多事儿我还都记着,虽然有些内容很想忘掉,太阴暗,也太悲哀,但我做不到,忘不了……小佐子,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令你很失望,但我也不再解释了,太累了。昨天,我又梦见你了,从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怜悯,还有真诚。谢谢你,为我所做得这一切。我该走了,我不想,也不能再拖累你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还能记着我,我很高兴。可说实话,这些年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你给我的一万块钱我没用,以后也不再需要了。保重小佐子,我走了……
秦佐把信纸放回信封里,然后抬眼望去。他的目光在四周游移,最后定定地落在了一簇残败的花卉上。那是一簇菊花,黄色的,已然失去了生命,所有的花瓣都在枯萎中垂下去,垂下去……
夕阳西下。乱云在夜幕降临之前做出千姿百态的挣扎!

第九十一章…九十三章
小宝一回到基地,便被悲喜交集的刘丹按在沙发上狂啃了一顿,边流着眼泪。这些日子和小宝断了联系,她一直处于心惊肉跳的状态中。直到把小宝的脸吻舔得似一个新鲜的琥珀时,她才作罢。然后,她亲自到厨房弄了几个简单的菜,又拿出一瓶白酒,开始和小宝喝起来。
“来,姐给你压压惊,又捡了一条命。”刘丹端杯与小宝相撞后,一口便干了杯中酒,这杯概有八钱的容量。小宝亦干了。两人又倒上。
“小宝,跟着大哥这么提心吊胆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再做几笔生意,咱们走吧。要不,早晚一天被乱枪打死。我这些天一直做噩梦。”几杯酒下去了,刘丹忧心忡忡地道。小宝闷着头喝酒,不搭刘丹的话。
“四哥给我打电话说,老胡又要货了,这回要两万粒摇头丸。看来他那边货出得还可以。”
“你答应了?”小宝把酒杯停在嘴边问。
“嗯。我跟黄老板打过招呼了,让他备货。”
小宝叹口气未语,把杯中酒干了。
“你到是说话呀?这是要往死了憋谁啊你?”
“……丹姐,我不能再帮你了。”小宝给自己倒上酒。
“可已经走到这个份儿上了,你难道让我一个人扛着?”刘丹道,眼角流下泪来。
“丹姐,我知道你对我好,可大哥那边儿……”
“可这么跟着他不是事儿啊!这一个接一个的案子,哪件都能要了咱们的命啊。”
“丹姐,别逼我,我不会再帮你了。”小宝的口气很硬。刘丹呆呆地看了小宝一会儿,忽然起身在小宝跟前跪下了,她声泪俱下地说:小宝,姐这可是为了咱俩啊,你怎么就不懂呢?!”
小宝起身把刘丹扶起来,他看着刘丹淌着泪的眼睛道:丹姐,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我能心甘情愿的为他们去死,一个是你,一个是大哥……丹姐,你说我难不难?”
刘丹伏在小宝的肩上失控地哭出声来。
夜色悄然而至。
婉云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望着湖水在朦胧的悸动……她的右手握着一瓶红酒的瓶颈。少顷,她对着瓶口深深饮了一口,然后把目光重又撒向湖面。
几声宿鸟,又是几声……几片云向那弯孤月走去,还是那弯孤月走向了云?
婉云的目光中有了泪,泪里就自然也有了光。
乔娜在队里忙了一整天,又向在家的几位领导回报了这次出差的情况。直到晚上八点多才腾出了身子,她没顾上吃饭,开着车直接去了戒毒中心。
乔娜进入病房时,乔晶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王琪在一旁陪着,边用纸牌算卦消磨时间。见了乔娜,乔晶只是冷冷地打了招呼,连窝都没挪。戒毒太痛苦了,这些天遭得罪令乔晶对姐姐产生了强烈的不满。另外,戒毒期间的人情绪波动特别大,有时很直会丧失理智。乔娜简单询问了一下治疗的情况后,便开始严肃地问起了其他事:晶晶,你一定要跟姐姐说实话,这很重要。”
“可我真的没干什么,你怎么就不相信呢?难道我非得承认杀过人你才满意?”乔晶不耐烦地道。
“……昆都公司的人让你帮他们跑手续,你到底拿钱了没有?”
“我干吗拿人家钱?不就是朋友之间帮点忙吗?别问了,我难受死了。”
“知道难受你别抽啊?谁让你吸毒呢?”乔娜也火了。
“爸刚训了我一顿,你一回来又训,让不让人活了?我戒了不就完了吗?再说吸毒的人多了,你训得过来吗?”
“你什么态度?还有理了你?”
“你什么态度?我知道错了不就行了吗?没完没了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行把我抓走吧,反正活着也没意思。”乔晶抽泣起来,乔娜一时也不知该再说什么好。
“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回去休息吧。”王琪细声低语地道。
“没你的事儿!你算她什么男朋友?简直就是帮凶!”乔娜把一肚子火气朝王琪撒过去。乔晶这时放声大哭起来。两名同房的女患者木讷地看着。
李欣和铁牛陪着秦佐在农大的校园里转了几个小时。秦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走走停停地看着。李欣知道他又想父母和妹妹了,还有岳昆仑。
回到别墅时已经挺晚了,小宝和刘丹在客厅里等着。秦佐坐下后,刘丹道:大哥,我也知道你很累,心情也不好,但还是想过来看看你。
“有事儿吗?”秦佐点着烟问。李欣把一杯红酒放在秦佐面前的茶几上。
“山西有个老客要一万里摇头丸,价格还可以。做不做?”刘丹道。
“……过几天再说吧。”秦佐情绪索然地道。
“……黄老板要40公斤粉,打了几次电话了,听挺急的。”
“也过几天再说吧。”秦佐的声音有气无力的,看样子根本没心思谈什么。
小宝和刘丹走后,秦佐洗了个澡,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仍琢磨着岳昆仑。
“大哥,我最近眼皮老跳,心也慌,不会有什么事儿吧?”李欣坐在秦佐一侧道。
“别瞎琢磨了,眼皮能帮人多大忙?要是那么准,算命的都饿死了。”
“大哥,咱们在这儿的案底太厚了,是不是……”
“这个我也想过,最近又出了这么多事儿。”秦佐把茶杯捧在手里思索着。
“早点睡吧,你又瘦了。”李欣低声道。
在回基地的路上,刘丹边开车边对旁边的小宝道:两万粒摇头丸,咱们做一万粒,反正现在手里也有钱了,再干几票就走,大哥不会知道。”
“可我知道。”小宝顶上来一句。
“又来了你。”刘丹嗔怪地瞪了一眼小宝,然后加大油门驶去。
早晨。李欣把早点准备好,招呼秦佐吃饭。秦佐吃到一半儿时,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接听:久哥……你在哪儿?”秦佐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李欣的心一沉,她知道又出什么事儿了。果然,秦佐把手里的面包往桌子上一扔道:告诉铁牛和豹子,跟我走。我去换衣服。”未待李欣问什么,秦佐已经离开了餐厅。
秦佐和铁牛、豹子进入久哥入住的饭店客房时,久哥盘着腿坐在床上抽烟。林青坐在一张椅子上,是火娃开得门。
“兄弟,坐。”久哥没起身。
“久哥,来了也不打个招呼?出什么事儿了?”秦佐坐下后问。
“……事到没出,不过我想求你帮我办件事。”久哥掐灭了烟头,又拿出一根,火娃为久哥点着火。
“这么客气干吗?什么事儿你说。”秦佐接过火娃递过来的烟卷。
“文标这段时间又赌得没了深浅,我说话也不管用了……我手里还有一批货,放着不踏实。再说,我真的想收手了,岁数大了,也累了,有些事儿反应不过来,小说下载网电子书一旦有个闪失,到了这个岁数,犯不上了。”久哥慢吞吞地说。
“有多少?”秦佐问。
“100公斤。”久哥抬头看着秦佐。
“……我手头现在没那么多现金,我也有不少货压在手上没出去。”
“钱不急。我就是耽心。警察一直盯着我,我想把这批货出了,然后到外边呆一段时间。”
“那文标呢?”
“唉——我父母死得早,家里就我们哥俩,他是我拉扯大的。我在里边十五年,顾不上管他,这段时间他是沾了一身的毛病……我想带他走,让他把心静一静,在我身边他还能好一点儿。”久哥说罢摇了摇头。
“久哥,你说呢,让我干什么?”秦佐道。
“你跑一趟,或者派人去,把货提走。别人我不放心。”久哥盯着秦佐道。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夜长梦多。”久哥把手里的烟头递给站在一边的火娃。
“行,我抓紧安排。久哥,中午想吃点什么?”
“唉,没几颗牙了,想吃得东西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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