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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联大和美国飞虎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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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站外面黑沉沉的,几步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他把背包从肩头上卸下来,放到冰冷的水泥地上,伸直了身子,活动着自己僵硬的手和脚,然后又转动了几下脖颈,它立刻发出像断裂的树枝一般清脆的声音。这是一个使人疲惫的旅程,好在他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再过几个小时,他就会在自家的庭院里拥抱母亲,亨用她亲自为他烹制的牛肉三明冶了。想到这里,一股暖流留过他的心底。

  他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有一股盛开的康乃馨和被阳光晒透了的泥土清香,他猛吸了几口,然后,屏住呼吸,让它直入他的心肺。顿时他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感觉,每次他回家到达丹佛时,他都会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总也免不了这样。

  他沿着大街朝灰狗车站走去,夜里,刚下过一场小雨,但现在已经停下了,地面湿漉漉的,棕榈叶也沾满雨水,一些鸟儿在浓密树叶间悄无声息地跳跃着,当他从一棵树下走过时,被抖落了一身雨水。

  很快,他就来到拉里默广场,广场上静悄悄地、不见一个人影,全然没有白天时那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景象。除了几个昼夜营业的食品店和餐馆外,只有街灯在坚守阵地,它们陶醉在自我营造的桔黄色、明亮地圈子里。间或有一辆车子划破夜色,出现在街道上,它们小心翼翼地行驶,但既便这样,仍然在街灯照不着的地方激起一片片扇形的浪花。

  在一盏路灯下,他站住了。借着灯光,看着腕上的手表,差不多四点钟了。如果现在坐上灰狗巴士,一个小时就到了柯林斯堡,他可不希望这么早到家,那样会把母亲从睡梦中吵醒,他思忖道。他摸了一下干瘪的肚子,这才感觉到有些饥饿了,就转过身,朝一个仍开着门,还在营业的餐馆走去。

  还没有迈进餐馆的门,他就远远望见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带着男孩女士,他们正坐在冲着门的那张桌边上,低着头吃着手里的东西,他在门口踌躇着,思考着是走进去还是另换一家,恰在这个时候,男孩抬起头,他看见伯特,先是一怔,但马上就亲切地向他挥起手。

  “嗨!你好。”

  “你好。”伯特勉强地回答着,强挤出一点笑容,然后又朝那个女士点点头。

  餐馆里现在只有他们三位顾客,柜台后面,一个微胖地、店主模样的中年汉子打着瞌睡,谗水从他嘴角边留出来,滴落在他油乎乎的裤子上。稍远处一把椅子里,一个长着酒糟鼻子的伙伴正瞅着他,脸上带着一种漠然地、忿忿不平地神情。

  伯特走到柜台前,弯下腰俯身在木制的台面上,胖老板仍在半睡半醒中,他扭过身,朝椅子里的那个伙计招招手,他这才懒洋洋地走过来。

  “朋友,想吃点什么?”他问道,声音里带着一股隐隐地敌意。

  “你还有什么不太冷的食品?”

  “除了热狗和鸡肉汉堡外,什么也没有。”

  “有热奶吗?”

  酒糟鼻子朝老板瞅了瞅,点点头。

  “当然,”他说。

  “那就给我来杯热奶和两个鸡肉汉堡?”

  “奶要加糖吗?”

  “不。”

  服务员嘴里不停地咕哝着,极不情愿地倒着牛奶。伯特转过身,凝视着屋外,一辆福特车正从餐馆门前驶过,这个时候,它的引擎发出的噪音显得格外响亮。

  他端着他那一份饭,脑子一直在想,是去那母子俩那张桌子,还是另找一个地方,出于礼貌,他还是选择了前者。

  “我能坐这儿吗?”他问道。这才发现男孩已经把座位为他准备好了。

  “当然。”

  “世界真是太小了,我刚才还想,也许再也见不到你们。”伯特靠着男孩坐下,微笑着说道。

  “我看你睡着了,想叫醒你,但妈妈不同意,”男孩说。

  “我以为你还没有到站,”女人解释道。“怕他打扰你 。”
  作者题外话:这部小说讲述了当年西南联大学生和‘飞虎’队的抗战的故事。小说里的人物全部是真实的(除了女主角叶梅)。故事情节也大都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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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在餐馆中
从前一定在哪儿见过她。伯特现在已经确信无疑了。他们面对面坐着,相隔不超过两英尺。这是一张已在他的脑海里存储着的脸,尽管现在他还一时无法回忆起来,但毫无疑间,她一定在他生命中的某个时候出现过。

  “真是一个令人厌倦的旅程”伯特说,“我喜欢乘火车,也喜欢旅行,但从没像现在这样疲惫过。”

  “你病了吗?”

  “没有。”

  “可能是你在车上待的太久的缘故。”

  伯特摇摇头。“不,这对我算不上一个很长的旅程,我认为可能是思乡心切。”

  “说的很好,我完全赞成。”

  他们沉默了一小会。

  “去芝加哥吗?”伯特问道。

  “不,去柯林斯堡。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伯特怔住了,他放下手中的汉堡,盯着对面的女人。那女人被盯的有点好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不知道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能到那个地方?”孩子这时问道,他显得有些急不可待。

  “很快,”伯特说,“等我们坐上灰狗巴士,一小时就可以抵达。”

  男孩狐疑地瞅着他,仿佛有些怀疑自已耳朵似的。

  “为什么这样望着我?是不是怀疑我怎么知道这些,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也要到哪儿去。”

  “太巧了,”女人说,“去哪里工作……旅游吗?”

  “不,我就出生在柯林斯堡。”

  “哦,一直在外地生活吧!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是这样。在纽约工作差不多两年,然后去了军校。毕业后,一直在部队里服役。但在这之前,我一直住在柯林斯堡。我生在哪儿,又在科罗拉多农学院读的大学。”

  “这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经历。如果我是一个男人,我会为此感到自豪的。”

  伯特摇摇头。“我什么也没有选择,每一步仿佛都是十分自然。如果要真的选择的话,很可能不会这样。”

  “说的也是。”女人说。“高中毕业后,我们全家就搬到盐湖城,我以为一、两年就会回来,但没想到过得这么久。” 

  “这一次,回来探亲吗?”

  “不,我是回来定居,在柯林斯堡我没有亲戚,我在这里生活过,并一直爱着它。柯林斯堡中学的约翰 威尔逊校长曾经是我的老师,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几天前,他打电话通知我,说学校里有一个音乐教师的空缺,问我有没有兴趣。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是吗?”

  “是这样。顺便说一句,我也在那所学校读的中学,威尔逊是我家的老朋友。”

  “确实太巧了。” 

  “妈妈,你刚才说过这话。”男孩说,他的话把他俩都逗乐了。

  伯特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我们该离开了,再有几分钟下一趟灰狗巴士就要抵达,与你这么一谈,更有点想家了。”

  “我也这样。” 

  他们一起离开了餐馆,一路上,伯特都在心里计算着,十二年前,他还不满十四岁,在柯林斯堡中学读初二。那个时候,这个女人一定也在学校里,她长得这么出众,毫无疑问是个引人注目的角色,他猜想就是那时候她的形象印刻在他脑海中的。他搜索枯肠,但是直到灰狗巴士抵达柯林斯堡,她仍然没有回忆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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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3)《孤独星辰》酒店
那天晚上,《柯林斯堡快使报》诺尔曼 约翰森社长在《孤独星辰》酒店为伯特举行了一个接风晚宴。《孤独星辰》是柯林斯堡最著名的酒店,位于橡树林大街上,离《柯林斯堡快使报》所在的蒂马圣恩大街只有几十米之遥。当年的弗兰克 阿特金森社长是伯特父亲的至友,他十分可怜这个年幼丧父的孩子,就让他利用业余时间为报社送报,以便挣几个零用钱贴补家用。约翰逊那时只是一个编辑,他也十分喜欢伯特,而且是他发现了伯特在绘画方面的才能,推荐他去广告部做图案设计,伯特后来去美联社工作,也与他的鼎力帮助密切相关的。

  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伯特就离开了家,驾驶着他那辆亲自改装的车,在柯林斯堡白杨遮掩的街道上奔驰,他的心情渐渐地舒畅了。下午,他和母亲一道去墓地为父亲扫了墓,痛苦和压抑就一直笼罩着他,使他几乎忘记了自己的使命。在《柯林斯堡快使报》办公楼前他停了一下,但他没有下车,他能想像出他们正在做什么,现在这个时候,广告部文案人员或许正为他们的设计画上最后一笔,而编辑已经汇总好稿件,只等去编排了。这些工作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他也从不会厌倦和抛弃它们。

  《孤独星辰》酒店正处于暴风雨来临前的那个时刻,里面静悄悄地,只有一、两个游客模样的人懒懒地呷着咖啡,表情木然地凝视着窗外。老板米克尔森正倚在柜台上,欣赏着留声机播放的《约翰尼回家来》歌曲,看见伯特出现在门口,他先是一怔,接着急忙迎上前去,差一点碰翻了放在柜台上的啤酒杯。

  “嘿,小子。”

  “嘿,米森大叔。”

  两人亲热地拥抱着,然后在酒馆里一张桌子边,坐下来。“阿特金森告诉我,你要回来了,我还以为他开玩笑哩。这次,他没有骗我。”米森笑嘻嘻地说。

  “他经常骗人吗?”

  “有时会的,你知道,那都是些善意的玩笑。”米森笑着说,“伯特,你是不是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快两年了。”

  “纽约、美联社,多么令人羡慕地职业呀!以前,贝蒂就经常说,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这丫头,真是有眼力呐。”

  贝蒂是米克尔森的女儿,她和伯特从小学就是同学。她是个金发的甜妹子,自小喜爱唱歌,高中毕业后,就去洛杉矶发展了。

  “哦,贝蒂怎样?现在还在洛杉矶吗?”

  米森点点头,鼻尖有点泛红了。

  “她结婚了,去年圣诞节后,现在已经……”米克尔森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划了一下,做了个快孕的动作。

  “是吗?衷心为她祝福。她的事业发展得怎样?” 

  “不唱了!不唱了!”米森叹口气,“这个国家出色的人太多了,想出人头地的人也太多了。她缺少你那样才能,也缺少一点运气,”他悲伤地摇着头,“哎,伯特,你还记得吗?她没离开柯林斯堡的时候,我这儿多么热闹呀!她一天到晚地唱呀,跳呀!快活地像一只百灵鸟似地,还有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常常过来为她捧场。哦,这样的好日子永远不会再来了,年轻人都离开了,去纽约、洛杉矶和芝加哥那样的大城市。”

  “最终他们还是要回来,有些事情好像被刻在你的身上,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也许吧,”米森为伯特倒了杯啤酒,瞧着上面泛起的白沫,直到它们消失。“也许吧,但不管怎样,我们可能永远无法再找回过去的那种气氛了。” 

  这时,酒店大门被一下子推开了,夕阳余晖随即跟进来,它们在铺着紫红色瓷砖的地面上构画出一个楔形图案,诺尔曼 约翰森站在图案的顶端,仿佛古代一名即将出征武士一般,身披金光闪闪的铠甲。他的身后,紧跟着一支几个人组成部队,伯特急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与他们一一拥抱。使他意想不到的是,约翰森社长不但带来了他在报社里的好朋友――卡尔 奎克和约翰 尤伯尔,而且还带来他在科罗拉多农学院的老师本 富兰克林和迪克 乔纳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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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4)与朋友探讨艺术
“伯特,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我原本想要等到感恩节或圣诞节才能见到你,”他们落座后,本 富兰克林说。

  “正好有一个假期,再说也想家了,”伯特不想这么早告诉他们实情,就随口说道。

  “也是的,部队可不像我们这么自由。”

  “你很自由吗?”卡尔 奎克讥讽道,这些日子,他一直邀约富兰克林去朗斯峰,但他一直推说正忙于一个剧本,无法抽出时间。

  “我们喝什么酒?”约翰逊笑着问。

  “让伯特来选择吧!今天他是我们的客人。”约翰 尤伯尔说。

  “这可不行,算起来你们都是我的长辈。”

  “还像从前那样吧!给我们每人拿瓶波旁威士忌,今晚我们要喝个痛快。”约翰逊社长环视四周,征求大家的意见。

  米克尔森打了一个呼哨,剪步如飞地冲向柜台后面,宛如变戏法一般,等他转回身,手里已多了5个酒瓶,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把它们依次放到桌上。

  他们各自斟满了酒杯,围着桌子坐好。伯特对面坐的是约翰逊社长和迪克乔纳森教授,约翰逊比从前明显胖了,原本那张瘦长脸*了不少,几乎快变成椭圆形,他的头发也有些灰白,但却梳理得一丝不苟。他上身穿着一件卡其布料甲克衫,一只派克牌钢笔夹在口袋上,跃跃欲坠地想要飞走似地。而迪克 乔纳森却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那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一双猫一般的蓝眼晴懒洋洋地瞪视着,似乎还在睡梦中一样。

  “我几乎能把《烧焦的史密斯》背下来,伯特,”约翰 尤伯尔说,“它太棒了,我认为完全可以同古尔德的《侦探特雷西》和相媲美。” 

  “你是我的朋友,才会这样说。事实上,我也常常把它们拿出来看看。但每一次,我都感到脸红和羞愧,恨不能把它们撕成碎片。我真希望它们从来没有出版过。”伯特发自内心地说。

  “鉴于你的年龄和经历,它已经十分不错了,”卡尔 奎克说。他是东南部的斯普林菲尔德人,从科罗拉多农学院毕业后,一直在《柯林斯堡快使报》工作。当年,伯特在报社广告部打工时,就是做他的助手。

  “但画法太生硬了,台词也糟糕至极。” 

  “谈到绘画,”本 富兰克林插嘴道,“我还是喜欢文艺复兴时期那些画家,像达 芬奇、提香等。他们的绘画来源于真实的生活、来源于复杂而苦难的人生。所以,他们的作品有那么强的震撼力和生命力,”他挥舞一下手臂,像是在学校演讲一样,“但绘画这些年败落了,画家不再置根于平凡的生活,孜孜以求他们要表达的对象,不再专注于绘画本身的艺术,而是开始追求一些形式上的变幻。并把这种形式上的变化美其名曰‘印象派’、‘抽象派’。我看不懂,也不欣赏。我认为这只不过是把一些几何图案根据他们自己意愿任意进行一些编排而已。” 

  “富兰克林教授,我十分高兴,这只是你自己的看法,”卡尔说,呷了一口威士忌,他杯中的酒还剩下大半,但他整个脸庞,直到脖根都已经绯红,宛如一面迎风飘扬的战旗。“绘画艺术和我们社会和时代一样,是在不但发展和前进的,因为就像牛顿所说的那样,我们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那些印象派画家开始也是写实的,只是后来渐渐不满足现状,开始了新的探索,抽象派画家也是这样,几年前,我见过莫奈的一幅静物画,我觉得这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一幅静物画了。” 

  “你偏离方向了,卡尔,”约翰逊社长笑起来。“漫画和纯粹地绘画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形式,我甚至觉得它们之间没有一点内在的联系,或者只有很少的联系。你怎么看?伯特。” 

  “有一定的道理,”伯特沉吟道。“绘画创作是全面展示画家自身的绘画技能,而漫画对这个要求却不高,它只是用绘画形式,辅助一些幽默、有丰富想像力的语言,来讲述一件事情,一个故事,给人们以娱乐和启示。”

  “但漫画是起源于绘画艺术的,”卡尔说。

  “这说明不了什么,就像人起源于猿,但他们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动物。”富兰克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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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5)战争的忧虑
伯特看到卡尔昂着头,一副不甘心地样子,他的两条长腿在桌子下面可笑地踡曲着,仿佛扔在轮船甲板上的一副鱼叉。他能猜到他想什么,他并不认输,正在寻找一些言词进行反击。他了解他不到黄河不死心的犟脾气,他是那种很难被说服的人,这无形中为他设置了许多障碍,在与他人交往中,总是处于一种尴尬的位置,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对方。但伯特喜欢他,就像喜欢在座的其它人一样。这不但是因为他们一起共过事,还在于他们有许多共同的爱好,它们就像纽带一样,把他们紧紧地联系到一起。

  酒店里现在坐满了人,他们大都是科罗拉多农学院的学生,似乎仍沉浸在校园里那种宁静地气氛中,默默地吃着饭,几乎连咂嘴的声音都听不到。时不时地,他们会发出一阵压抑不住地说笑声,但很快仿佛醒悟过来,又归入沉寂。

  迪克 乔纳森站起身,向酒店深处走去。因为卫生间就在那个位置,所以伯特猜测他方便去了。本 富兰克林和卡尔已不再争论,俩人头捱在一起,正计划着什么,好像是有关星期天登山或垂钓的事宜,伯特心里觉得热乎乎地,为拥有这么一些朋友感到自豪。他们身上展现出柯林斯堡人的特性:率直、热情、乐于助人而且有点自以为是。他喜欢他们那些关于绘画的评论,无论它们正确与否,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至少为此认真思考过,艺术不是在争论中不断进步的吗?在美联社工作的时候,他们每天都要无数次面对这样的争论,差不多每一幅画和每一段文字都是在这样的争论中诞生的。起初他对此不太适应,对自己辛辛苦苦画出的图样被弃之废纸篓感到痛心,甚至有过一走了之的念头。后来,他慢慢地习惯了,并从中找到了极大的乐趣,他能感觉到自己在一天天进步,这种进步是明显的,使他有一种脱胎还骨的感觉,并对从前一些遥不可及的目标有了重新实现的信心。

  米克尔森带着一个侍者走过来,他们带来了他最喜欢的‘咖喱鳟鱼’,还有一些柯林斯堡当地的特产和名吃,它们差不多摆满了整张桌子。迪克 乔纳森回来后,他又去柜台拿来了一瓶威士忌,虽然在伯特极力劝说下,但酒还是被打开了,除了从不饮酒的本 富兰克林和约翰 尤伯尔外,每个人现在都有些酒意,不过心情十分愉快,他们谈论着柯林斯堡近期发生的一些新闻逸事和科罗拉多农学院的一些新的变化,甚至连一向严肃的约翰逊社长也讲了几个小笑话,引得其它人捧腹大笑,他们的行动感染酒店中的人,他们开始变得活跃起来,酒店就像一盆放在炉火上的水,随着时间深入和温度升高,正渐渐接近沸点。

  “富兰克林教授,听说学校已经开始增设飞行训练科目,是有这件事吗?”席间,伯特瞅准一个机会,颇有兴趣地问道。

  “是的。去年秋天就开始了,做为国家扩大保卫项目的一项内容。近期,学校还将陆续增设一些此类课目:如空袭疏散实战演练、紧急救护知识应用等。看来战争真的要来临了。”富兰克林忧心忡忡地回答道。

  大家沉默了好长一会儿。

  “伯特,你现在是军人,在这方面懂得比我们多,谈谈你的看法?”约翰逊社长说。

  “什么看法?”

  “战争呗。我们会不会被卷进去,像一战时那样。” 

  “我认为这是毫无疑问的。美国现在已到了必须做出正确选择的时候,要是一旦德国占领了整个欧洲,日本又拿下亚洲,到时世界将会怎样?我想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许多国民不这样想。” 

  “这是最让人忧虑的。他们幻想着英国和红色苏维埃能够打败德国。在亚洲,中国也能扼制住日本人。不过,从局势的发展上看,这只是他们自己的一厢情愿,就像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不真实。”

  “的确如此,”卡尔这时接过话说,“但另一方面,国民也有他们的难处,谁愿意把亲人送到前线去送死,我确信没有人愿意做出这样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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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6)偶遇
八点钟时,他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酒店,大家都意犹未尽, 本 富兰克林邀请他们到大学去,由他任编剧和导演的一个戏剧正在校礼堂里排练,他希望大家能去捧场,除了乔纳森身体有些不适外,所有的人都欣然同意了,他们坐进了本 富兰克林和约翰 尤伯尔的车里。伯特、约翰逊社长和富兰克林同行,而尤伯尔将把乔纳森送回家,所以,他们一上路,就暂时分开了。

  路过柯林斯堡中学时,伯特把窗户全部打开了,贪婪地望着外面,偌大的操场和带着廊柱的教学楼隐没在夜色里,静悄悄地仿佛睡着了,他有些失望,坐在身边的诺尔曼 约翰逊瞧出他的心思,拍着他的肩头,问道。

  “想学校了吗?”

  伯特点点头,算做回答。

  “明天我们一起去吧。下午学校棒球队将有一场与丹佛玛希尼高中的比赛,我们要去采访。”

  “再说吧!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但这次回来,我一定要经常去学校看一看。” 

  “保罗 克劳希尔老师昨天来报社,你知道,他经常为我们写一些介绍户外运动和家庭生活的小文章,卡尔告诉他你要回来的消息,他很高兴,他们商量着为你准备一个特别的活动。”

  “什么样的活动?”

  约翰逊耸耸肩。“我也不清楚。我想问卡尔,但看到他神秘兮兮的样子,也没好张口。” 

  不是登山就是钓鱼之类的。伯特想。很可能就是席间卡尔和富兰克林小声商讨的。他太了解这些人,他们也了解他。几年前,他和卡尔就准备攀登郎斯峰,但一直没有如愿。莫不是这件事吗?想到这里,他也不由得有些跃跃欲试。

  汽车拐上学院大街,路面变得宽阔许多。借着月光,他们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辆汽车正停在夜色中,他们减慢了车速,慢慢地靠近它,一个女人正站在树影里,向他们挥着手,在幽暗的灯光中,他们看不清她的脸。本 富兰克林踩下刹车,汽车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在女人面前停下了。

  “嗨,是你。”女人看见伯特惊喜地喊道。她是早晨那个与他一起回来的女人,她换了一套粉红色的上装,显得更加漂亮。

  “嗨!你怎么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

  “我儿子病了,”女人说。“我正要送他去医院,但汽车在这儿抛锚了,我不知道如何修理,请你们帮帮我。”女人哽咽起来。

  这是一辆30年出产的福特车,车体相当陈旧,可能因长期没有使用,有的地方已锈迹斑斑。伯特模糊地记得,它是威尔逊校长的车,在十年前它可是柯林斯堡最好的汽车。他还记得在大雪纷飞的冬日,他载他回家的情景。他打开车门。男孩躺在汽车后座上,脸蛋红彤彤地,已经睡着了。富兰克林俯下身,摸了摸他的脑门,他的手仿佛粘在烧红的火炉上,一下子就弹回来。

  “这孩子一定患了重感冒,必须立刻送医院,”他焦急地望着伯特,又望着那女人,“我看这样吧。我送孩子去医院,伯特,你和约翰逊社长留在这里,看看把这辆老爷车修理一下。”

  “好。”

  他们一起把孩子抬起车子里,他们尽可能的小心翼翼,但孩子还是被弄醒了,看见伯特,他强挤出一丝笑容。

  “嗨!”他吃力地说。

  “嘘!”伯特把中指竖在嘴上,让他安静。

  他们把孩子安顿好,那女人也坐了进去。富兰克林发动了汽车,一转眼,它就消失在白杨树掩映下的拐角处。

  伯特和约翰逊社长走回到那辆老福特车旁,伯特打开车前盖,挽起袖子,借着街灯,开始察看它。他查查这里,碰碰那儿,一会儿就找到问题所在。有几个零件已经老化,有些松动。一个垫圈也丢失了,但车子整体还算不错。经过一番小小的处理后,它又会焕发青春的,像一辆新福特车那样生气勃勃。

  他终于把车子发动起来。坐到方向盘后面,想把它开到学校附近的停车场去。明天,他会通知那位女士,让她去哪儿寻找它。哦,他突然记起,至今他还不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更甭提她的电话号码。不过,这没有关系,他会通知威尔逊校长让他告诉她或者去柯林斯堡医院去问一下,这不会有什么麻烦。

  “你认识她?”当他们快抵达停车场,约翰逊突然问道,他坐在伯特身边,仿佛在想什么事情。

  “是的。但认识不久,在回来的火车上。我们乘一辆车,并且是在同一个车厢里。”

  “噢,我说嘛,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伯特不解地问。

  约翰逊社长沉浸在对往事遐想中。停顿了片刻,他才继续问:“这么说你以前不认识她。”

  “不认识。不过她告诉我她在柯林斯堡住过,并在这里读的高中。对了,你不是这里的活字典?你记得她吗?”

  黑暗中,约翰逊社长兀自地笑起来,伯特非常纳闷,不解地瞅了他一眼。

  “怎么会不记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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