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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凋之缘如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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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凡尘俗世染上尘埃，干净的让人心惊。
并不是天真单纯到不知世事才会有清澈的眼神，若是看尽世间烦扰，看破尘世悲欢，最后看淡看破，返璞归真，也可以澄澈干净，哪怕那个人满手血污。
“你怨嘛？怨恨洪七公？”欧阳克询问，不知道若非洪七公插手，她的家也不会有那场大变。至少没有那么惊心动魄，不可挽回。
“不怨，为何要怨？一个不相关的人。可惜他站到了我的对立面，伤到了我在意的人。”怨恨么？他黑没有让我恨的资格。
完颜语蓉淡笑，一派云淡风轻，那双眼眸中没有丝毫的阴霾，她说的是真的。她的心不会为了洪七公有任何的迷茫。若是作为对手，洪七还不配。只不过一介武夫罢了。
莞尔一笑，看着欧阳克担忧的眼神，心里稍稍的一暖。“你不必担心，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言罢拂袖而走，背影没有丝毫的留恋。看着离去的背影，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她说过的话【我也不会让你有事。】，握着玄扇的手一紧，眉宇间的宽慰四散，似乎是桃花绽尽夭夭之态，妩媚非常。
我若有事，也不会使你有事。
欧阳克尾随而去，洪七公又如何？他一定要陪在她身边，他想要着这么做，没有原因没有理由，只是觉得【非如此不可】
…… ……
“哎呀，七公，你就继续教教靖哥哥么？再这么下去，靖哥哥怎么打得过那个坏小子。难道七公愿意看着自己的徒弟被旁人欺负不成？被人传到江湖中去，那些不知情的人定会说七公你浪得虚名，不会教徒弟，自己的弟子连全真教三流功夫的传人也打不赢的。”树林里，黄蓉扯着衣着破衫的北丐洪七公撒娇，一向有洁癖的她连身上干净的鹅黄色绫罗衫子被鸡腿的油脂打脏也不在乎了。
洪七公嚼着鸡腿肉，不言不语，只有眼睛斜睨这黄蓉。任黄蓉拉着他的一只手摇晃，一直不理睬。待吃干净鸡腿，才把骨头往身后一推，道“我说你这个鬼灵精啊，你哄着我，让我教那个傻小子功夫啊。我老乞丐嘴馋嘴贱，我吃你的东西，我手软，没法子，我教他。”
“可是你看看，啊？你看看，这傻小子。”洪七公指着站在一般低着头的郭靖，满脸的恨铁不成钢，“笨的跟头牛似的。怎么教也教他不明白。哎，郭小子，我问你，你那江南七怪几个师傅是怎么从小教你武功的？”洪七公转过头问郭靖，鬼灵精他说不过，难道这个傻小子他也嘴皮子不如他？他怎么说也是丐帮的啊。
“你说出来，让老叫花子明白明白，知道知道，让老叫花子我也见识见识。”
“哎呀，七公，那几个丑八怪怎么能跟您相提并论啊。”黄蓉见郭靖脸涨的透红，低着头不说话，赶紧帮他解围。要是让这个傻哥哥说，不知道会说出什么呢。说不定会把七公气走，到时候谁教武功啊？
“哼，有什么不一样的？大家都是武林中人。”洪七公挣开黄蓉的手，向前走两步，一下子坐在一个老树的盘根处。
“您可是五绝，武功高强，江南七怪在您老人家的面前还不是不值一提？”黄蓉拉着郭靖凑上前来，嬉笑着再度抱住洪七公的手臂，摇着“好七公，你就忍着点，教教靖哥哥吧。您也不是没看到，那杨康上次把靖哥哥打得多惨。要不是杨婶婶说话，靖哥哥肯定会被他打死的。没有名师，靖哥哥的武功无法进益，那以后见着杨康，让他、让他怎么活啊。”
黄蓉越说越委屈，想起当时靖哥哥被杨康打得惨样，心里难受的紧。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
“哎呀，鬼灵精，你别哭啊。”一见到黄蓉落泪，洪七公和郭靖一起乱了手脚。尤其是郭靖，看到黄蓉的眼泪，不知如何是好，只恨不得当时被康弟打死，也好过看到黄蓉因自己而哭。
“蓉儿，别哭。我没事的。我真没事。你放心，我的身子好得很。你看。”狠狠地在胸口处锤两下，发处“砰砰——”的声响，“而且康弟以后一定不会这么对我的。他那时是气急了，才会……”
“什么气急了，他分明是对你怀恨在心。他是恨你告诉了他身世，让他不能当金国的小王爷，没有了荣华富贵。”黄蓉抹着眼泪，抽噎着，“你忘了，他上次对你出手可是一点情面也没留。连他爹，都差点被他打。”
“我……”郭靖说不出话来，因为黄蓉说的全是真的，若不是后来杨婶婶出来，也许康弟真的会……不会，不会。郭靖狠命的摇头。康弟他一定不会对自己的父亲不敬的。对，一定是这样。郭靖想着，一失神，放开了握住的黄蓉的手。
“你看你，一定有在想着那个义弟。我就知道你死脑际。你宅心仁厚，可是对放可是狼子野心啊。”黄蓉不忿，跺脚。
“哎，好了，鬼灵精，你也别闹了。你哭也哭了，骂傻小子也骂了，不就是想给老叫化没脸么。你这是在告诉我，若不让这个傻小子打赢那个杨家小子，我老叫花就真的没脸了。”洪七公无奈叹道。江湖数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这丫头的小把戏还能看不破？只是打心里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才装作没看出来罢了。
“罢了罢了，我是怕了你了。”洪七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慢慢的踱步到郭靖面前，“你这小子虽然傻了点，可是倒也是难得的赤子之心，宅心仁厚。你那义弟把你打成那副样子，你还一再的维护他。不错，不错。“洪七公拍拍郭靖的肩，点头。
“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尤其是你，鬼灵精。”洪七公转首，看着一旁破涕为笑的黄蓉。
“我有什么？“黄蓉嘟着嘴，不满抱怨。扭过头不看他们。
“哎呀呀，你还没什么？要不是你在背后说人家妹妹的坏话，那杨家小子也不会怒气伤人吧？你的好哥哥是被你连累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哦”黄蓉揪着离她最近的一棵树上的树皮，还是不肯认错。“七公，你就别说些有的没的，还是好好的、认真的教靖哥哥。我呢，我就去为你们做还吃的。犒劳你们。”
洪七公无奈的看着黄蓉离开，暗叹，黄老邪啊黄老邪，你这宝贝女儿讨人喜欢不假，但是这性子着实……刁蛮啊。真不知道有谁可以受的了她一辈子。说风就是雨的。
骚着头，转首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傻呵呵笑的郭靖，一大脚踹过去，道“你这傻小子笑什么？还不赶紧的给我练功？把我教授的几掌练明白了。”
“噢，知道了。”郭靖低着头，走到一边练功，只是脑袋里还是想着：蓉儿真好。
人生何处不相逢
“啊——”
凄厉的尖叫声回荡在树林上方，飞鸟腾翅越向天空，扑哧的羽翼匆忙间落下羽毛在空中飘摇。
“ 蓉儿——”郭靖担心不已，匆忙跑向黄蓉所在的地方。身后紧跟着同样担心的洪七公。
“嘶——”来到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入目的是数不清的毒蛇，闪烁着寒光，不停的扭动着身体，纠结着、缠绕着，地面上，树干上，全部都是，隐隐的形成把三人包围的架势。
“靖哥哥，七公”黄蓉扑入郭靖的怀中，紧紧地抱着郭靖。从小生活在桃花岛上的她怎么可能见过这么多的毒蛇？毕竟桃花岛是黄药师悉心经营的一方世外桃源，即使有些蛇蚁也被料理干净。现在突然见到这么多冰冷滑腻的毒蛇，看着突出的蛇芯和□的蛇牙，惊骇非常。
“可恶，到底是哪个不知好歹的放出这么多的蛇还害人？不知天高地厚。”洪七公忿忿，取下挂在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酒，而后向不断逼近的蛇喷出。
酒液飞射，打在蛇身上冒出一丝丝的白烟，发出“呲呲”的声响。倏忽间，围绕的蛇死去大半，剩余的蛇昂起脑袋左右摇晃，停止逼近。
“哇，七公，您好厉害啊。”黄蓉见此，从郭靖的怀中跳出来，抱着洪七公的手撒娇。“七公，你这么多厉害的功夫一定要交给我和靖哥哥。”
“行啦，行啦。别闹了。你看这么多的蛇，你不害怕啦？”洪七公抿着酒，捏了捏黄蓉的脸颊，调侃道。
“哼，我是害怕啊，但是有七公嘛。你看，”黄蓉手指着满地的蛇尸，“这些冷冰冰、滑腻腻的东西死的差不多了，我害怕什么啊。但是，不知道谁做的。要是让给我知道谁干放蛇出来吓我，我一定要他好看。”黄蓉拧着鼻子，娇憨道。从来没有人干这么吓她，她可不会善罢甘休。
回首看到洪七公思索的表情，心里一动，问道，“七公，你是不是猜到是谁放蛇的？”
“倒是有些想法，但是又不太确定。那个人不应该在这里啊。他不是长年呆在他的毒窝丽不出门的么？”洪七公摸着自己的胡子，猜疑。若真是那个人，那还真的有些麻烦，她可是出了名的阴险狡诈，不择手段啊。
“傻小子，给你。”洪七公把酒葫芦派给郭靖，“我老叫化的酒放了点雄黄，你把酒沿着茅屋的周围撒上一遍，免得被蛇咬了。”将酒葫芦抛给郭靖，不知为何有大喝一声，“何方鼠辈，给我出来。”声音夹杂着内力传出好远，内力之强震得近处的树叶纷纷掉落。
“小子属下无礼，还望前辈见谅。”欧阳克白衣翩然而出，潇洒自若，身边跟着西域打扮的御蛇人，皆是白纱包头围脸。“洪前辈，黄姑娘，郭公子，你们好。”微微倾身，作揖行礼，站在树林中好似站立于自家的花园一般悠然自得。
“好啊，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小毒物放的蛇，肯定是你不安好心，想要趁机害我和靖哥哥的。”黄蓉一见到欧阳克，自然而然的想起自己方才的狼狈相，心中的火止也止不住。她咬着唇，愤愤道，“你是不是有在想什么坏主意？”
听了黄蓉的话，郭靖也对欧阳克怒目而视，但对于他的眼神，欧阳克浑然不在意，还是摇扇对着洪七公道，“不知洪世伯在此，惊扰之处，万望见谅。”
“你是，……鬼精灵刚才叫你【小毒物】，你跟欧阳锋是什么关系？”上下打量着欧阳克，对于翩翩公子样的他没有好感。嗯，还是傻小子对口味，这小子着实做作了一点。大男人还这么讲究。
“正是小子的叔父。”欧阳克有礼的回答，扫到黄蓉盯着自己冰冷的眼神，心中一紧，暗自戒备。
“七公啊，你也听到了，人家都承认了，就是他方的蛇，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了。不把人命放在眼里。”黄蓉嘟着嘴，摇着洪七公的胳膊，害拿眼挑衅般的斜睨欧阳克。
“牧蛇有牧蛇的规矩，你如此放肆的白日牧蛇是仗了谁的势？你叔侄二人在西域横行霸道不算，怎么，现在把手伸到我中原来了？小心把命丢在这里。” 洪七公皱着眉，接着道“怎么，老毒物还没死啊？”
“家叔说了，他这一辈的老朋友还没死完，他怎么可以先行离开呢？”欧阳克话里有话，唇角扬起的弧度没有意思温暖和恭谨，似笑非笑的邪魅。
“行啊，你这小子变着法、拐着弯骂人。”洪七公品出欧阳克话中的意思，挑高眉。他身边的黄蓉则是恍然大悟样，“哎呀，七公，你被人小看了。一个小小的西毒传人，仗着家里的长辈横行霸道的小毒物就干那您开玩笑。”
“怎么会，小子只是为家中的叔父想老朋友问安，更何况洪老前辈世长辈，小子只是一个后辈。这后辈向前辈请安天经地义。”
欧阳克话说的漂亮，明里暗里点出自己的身份，还明言洪七公是武林前辈怎么可以为难一个后辈呢？而且这个后辈还不普通。
“没见过你这么问安的。你带这么多蛇，敢说没有伤人？”黄蓉话里不饶人，对于讨厌的人一项没有耐心。看到欧阳克就让她想起那个恨得牙痒痒的人。可恶——我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
“黄姑娘这话怎么说的？欧阳公子带不带蛇还要你允许么？东邪的女儿什么时候过问到西毒侄子身上去了？”一道女音在身边想起，在场的人除了欧阳克以外脸色大变。目光转到来人的身上，但见完颜语蓉款款踱步而来，姿态甚是潇洒，青丝如带发飘飘，长袖如云扬风采。
款款踱步，像是没有重量一般，不带丝毫人间烟火。
她究竟什么时候来的？
洪七公眼神变暗，暗自思量，好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丫头到底从哪学的一身绝世武功。竟然连他这个老江湖也没有察觉到她的。若非她出声，恐怕……这轻身之法，天下有什么人是她杀不得的？
“欧阳公子就是太好脾气，黄姑娘一再的诋毁你，你还不生气。”完颜语蓉扫了一眼看到她后一直怒目的黄蓉，唇角扬起不易觉察的弧度，“黄姑娘，近来可好？”
“哼，好的不能再好了。只是见到你，什么好心情都没了。”黄掐腰指着完颜语蓉道，本来还想再说几句，在看到郭靖戒备的样子后又停下来。索性把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们。
“是么，那，我还真的感到抱歉啊。”完颜语蓉无所谓的言语，走到欧阳克身边立定，看着对面的洪七公三人默然不语。忽然长袖一扬，带起一阵大风，猛烈地风劲吹向四周，地上的蛇尸被吹得干干净净。
“我呸呸呸，你，你是不是故意的？”黄蓉怒气冲冲道，身上干净的鹅黄色罗裙沾染上黑色的蛇血，腥臭非常。身边的郭靖也是狼狈不堪，脸上头发上全是腥臭的黑色血迹。除了洪七公，他只是衣衫有点凌乱。
“丫头，这就不地道了。你怎么可以用内力把地上的死蛇臭蛇向我们这里乱丢？”洪七公眉宇间拧出一个【川】。有些恼怒的说。被一个年纪不过二十岁的小姑娘扫了颜面，即使他生性豁达也不禁感到恼怒。
“哪里，我只是觉得这周围的环境不是说话的地方所以才好心的整理一下。洪帮主世武林的老前辈，德高望重，怎么回跟小女子一般见识呢？更不用会为难一个后辈了。”完颜语蓉眼神戏谑，忽而转为冰寒，“谁叫欧阳克是西毒的传人，不是您的错，全是他的错。就算他犯了一点小错在您面前，也会是大错特错。您说的话都是对的。就算他没有伤人但您说他伤人了，欧阳克就是伤人了。您是老前辈，您怎么回犯错呢？即使犯了错，也不是您的错，而是他的错。”
洪七公听着这话越来越不是滋味，照她这么说，老乞丐岂不是成了蛮不讲理的人了。嗯，被话噎得不轻。
“蓉儿，你这话说错了。前辈教授，我这做晚辈的只能听着。我怎么会忤逆前辈呢，就算那个前辈不是那么值得敬重。但我们还是要拿出自己的涵养，毕竟不是那等不知礼数的人，”拿眼扫了一下郭靖，继续道“我们都是有修养的。”
欧阳克接上完颜语蓉的话，明褒实贬，讽刺郭靖不知礼数涵养。洪七公和黄蓉都听明白了，唯有郭靖还是那样，顶着断成两截的蛇尸，问道，“蓉儿，他们和洪前辈说什么呢？”
“靖哥哥，他们在骂你呀，骂你不懂礼数，没有教养啊。”黄蓉怒道，“你们在说，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许你们说靖哥哥坏话。你们才没有礼数涵养呢，一个小毒物，一个连亲娘都不要的小妖女。”
话音一落，在场人脸色大变，郭靖一手捂住了黄蓉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生就赤子之心的他觉得这么挖人家的伤口太过分了。洪七公就不这么想了，他凝神看着完颜语蓉，生怕她一怒而上人。
怒而伤人？怒而杀人都有可能！
完颜语蓉表情波澜不惊，好像没有听到黄蓉说的话，淡淡的微笑，戴着难以明了的笑意和讽刺，“黄姑娘还真是古道心肠啊，连别人的家务事都管。不愧是北丐洪七公的弟子，和师傅一扬，乐于助人。”如花瓣的娇唇吐出嘲讽的话，“令尊号称东邪，不尊世间礼法，但也比不上你。”长袖掩面，好似不愿意看到不能入目的东西，道“以后小心哟，别伤着自己。最好见到别人第一时间告诉他们你是东邪的女儿，这样才好借你爹的势啊。否则被人欺负了，可没地方哭去。”
原来她全都听见了，是在维护他么？ 欧阳克摇扇，眉宇间漾起温暖的波纹。
转身拉住欧阳克的手，“还是家里有长辈好啊，就算在外边欺负别人只要报上自己爹爹的名字，一般人就不敢妄动。”眼眸转动，看了一眼被郭靖捂住嘴的黄蓉，看到她怒冲冲的想说话有说不出的样子，绽放出了魅惑人心的笑，“黄姑娘，下次见面时，希望你还是这么精神。”
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转身离开，不多时，欧阳克和完颜语蓉等人消失在黄蓉的眼中。
“啊——蓉儿，你咬我干什么？”郭靖委屈的问，他捂住被咬伤的手，不解。
“我，靖哥哥，蓉儿都要被气死了。”黄蓉擦拭着自己的嘴唇，看向完颜语蓉离开的方向，愤愤不平，“什么人啊，她以为她是谁？”从来没有人以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跟她说过话。完颜语蓉，梁子跟你结下啦！
“行了，黄丫头，你别去惹她。那个女娃子不好惹啊。”洪七公语气有点黯然，作为一个武者，还抵敌不过二八年华的小姑娘，是让人有点丧气。“后生可畏啊。”可是她的武功这么厉害，那在王府时为什么不用全力拦着他呢？奇怪，真是奇怪。
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金国郡主，身边还跟着狡诈多谋的欧阳小子，这两人到底为何来大宋？
我已倾心任君评
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被人维护的一天，似乎，这是第一次吧。欧阳克回想着过去，白驼山的冷清，夜晚的寂寞，无人可懂的孤寂。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是很冷情的，但没想到包裹着心的坚硬外壳会被人软化的一天。
被人在意感觉，来没有过，包括他的母亲和叔父。一个只知道悲春伤秋缅怀从未得到的爱情，一个只知道武功，妄想着天下第一。可是有谁想过他，在乎过他？一次也没有，白驼山中，从来没有过温情。
欧阳克看着斜倚窗轩，修剪着花枝的完颜语蓉，白皙如玉的纤手握住小巧的金娇剪，动作优雅自然。不久之前，那双手还握住了自己，似乎，还可以感受到受伤传来的属于她的温度。
“蓉儿心情很好？”即使不知道原因，但也可以感觉到完颜语蓉的愉悦。平素冷情孤绝的身影此刻平添几许温度，不再是原来的高不可攀，不容人亲近。
“嗯，我知道了哥哥的消息哟，”手中的动作顿住，放下手中的剪刀，完颜语蓉转身而笑，眼眸中退去了迷雾，笑容恍惚了欧阳克的眼，“他应该过的不错呢。”
连黄蓉也算计了，该说不愧是哥哥么？到底是爹爹一收□出来的，黄蓉的小智慧又怎么比得上哥哥的大智慧？登不上席面的小把戏，皇家的血雨腥风可是比江湖中所谓的阴谋诡计残酷的多，见惯了爹爹争权夺利的哥哥，还真是濒乘了爹爹的性子。一出手就毫不留情。
“蓉儿自踏上宋土，从未见过令兄，怎知他过的很好？呵呵”欧阳克摇头，感到她的说法有些好笑，“我看未必，小王爷出身王府，从未吃过苦楚，再说他的贵族脾气也不是杨铁心这等草莽中人可以理解的。”
就算是武林中人也是又有等级的，像杨铁心、江南六怪这样的只能算是二流，只有白驼山、桃花岛才算是江湖中的世家。世家不是单纯的指武功，才学、涵养、风度、气质，缺一不可。就像欧阳克，虽然不是贵族，但是他的气度有时候会比真正的王公子弟更像王孙公子，潇洒非凡。
杨康虽是宋人，但自幼在王府中长大，锦衣玉食，一呼百应。但跟着杨铁心，还会有这些么？那杨铁心只不过是一个落拓的流浪汉，甚至连二流的江湖中人也不算。至少江南六怪不愁生计，好知道找有钱人打打秋风，不对，他们叫这是——劫富济贫。
欧阳克不屑，掩耳盗铃而已。
“欧阳，哥哥并非是迂腐之人。他有能力让自己过上好的生活。就算不再是金国的小王爷，你也不该抹杀他的优点。”私有想起什么，完颜语蓉唇角含笑，眼眸中流转着狡黠的色彩，她指尖点在下颚，道“他可是做了一件你不敢做的事情哟。”
欧阳克感到心里优点不是滋味，为什么与你的话题要围绕在不知在何处的杨康身上？他，他有什么好！
“今天见过黄蓉，你，有没有看出什么”完颜语蓉问道，她慵懒的半躺在软榻上，青丝散落于背后，在软榻上平铺出黑色的缎子，光滑水亮。皓腕凝霜，环着如血的玛瑙，白皙的皮肤在玛瑙的映衬下煞是好看。整个人像是彼岸的曼珠沙华，妖冶危险，散发出蛊惑人心的味道，轻轻摇曳，弥散于空中的是黑暗的美丽。
很矛盾，明明是宛若谪仙一般的人物，此刻却展现出蛊惑堕落的魅惑，两种极端的气质完美的融汇在一起，黑与白兼容成灰色，是黑是白取决于她的心思。
“未曾，难道说，着黄蓉身上有……”欧阳克也是聪明人，他是看不破完颜语蓉的心思，但世间也只有一个完颜语蓉。若对上黄蓉，欧阳克还是可以拿捏住的。之前，不过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罢了。
“哥哥在那个黄姑娘身上做了点手脚，过个一年半载，那位心高气傲的黄姑娘就不得不心甘情愿的去球儿哥哥了。或者，我也可以。”枕在手背上，抬眸望向欧阳克，似笑非笑，“我拷要看看，她的父亲是不是可以救得了她。”
“这……蓉儿，你这可是直接跟桃花岛岛主撕破脸面了。他人称东邪，行事古怪、肆无忌惮。你，你会很为难的。”欧阳克斟酌不定，他不是好人，在西域的时候，但是惹到他的人无一不是凄惨万分。虽然怜香惜玉，也觉得黄蓉是以为赏心悦目的佳人，但跟面前的人比起来就是远不可及的。
先前与北丐交恶，现在又个黄药师有了间隙，即使蓉儿武功甚好，但也前景堪忧啊。北丐还好说，但那黄药师难缠的多，为人又是极为护短的。说不知道他把自己女儿看做宝贝，若是知道杨康对黄蓉做了手脚，那会牵连到蓉儿的。
若是平常，欧阳克也会惊慌，毕竟同时对上江湖两大旷世高手，即使有个做西毒的叔父也是无可奈何。但在见到完颜语蓉莫不在意，云淡风轻的神情，自己的心也逐渐平定。他慢慢的踱步到完颜语蓉半躺的榻前，看着那张绝世容颜，展纯，“若是蓉儿愿意，就让我跟在身边，可好？”
“跟在我身边？你不怕？”完颜语蓉的眼眸转动，似乎想要从欧阳克身上瞧出什么，“这次的对手不会看在你是白驼山少主的身份手下留情的。”起身，慢慢的凑近欧阳克的脸颊，如幽兰的香气谧绕在欧阳克身边，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的端详着终日被云雾笼罩的眼眸，此刻，美眸犀利，“你，不怕死？”
“当然怕。”但是，为了你，值得。
欧阳克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他知道完颜语蓉骨子里和他指同一种人，她的心很冷，拒绝人的靠近。她不在意人命。不管死的人再多，她的眼睛也不会含有意思的愧疚，但相反，她也会是最温情的人，对于放在心里的人，她会不顾一切的维护，哪怕与整个天下为敌。
“既然怕，为何还要跟在我的身边。”完颜语蓉半眯着眼眸，她会维护欧阳克，会告诉他黄蓉身上的暗伤无非是想把他赶回爹爹身边。她不习惯陌生人的靠近，不论是身体还是内心，最为重要的是，在欧阳克的眼眸深处，她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寂寞和苍凉。这个人与她有着太多的相似。
“我有我的【非如此不可】。”欧阳克认真的看着完颜语蓉，对上那双眼眸，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疑惑。我也想要真正的爱一次，我也想要知道真情的滋味，就算前面是万丈悬崖，哪怕我会粉身碎骨，可是如果又还有着一点点的机会，我也不想放弃。
被你爱上，会很幸福吧，蓉儿。因为你是会把爱人放在心里，好好维护的人。因为，你才是真正的重情之人。
“从包惜弱身上，我看到了蓉儿不为人知的一面。你的隐忍，你的无可奈何模拟的情深意重。”闭上眼，脑海中似乎又显现出王府中的一切，复又睁开眼眸，“我想赌一次，蓉儿。我赌你的心。”
“我的心？”完颜语蓉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把不解埋藏于心底，“值得你用命来换？”
“当然，这不是蓉儿你告诉我的么？”欧阳克伸手，慢慢的拂过完颜语蓉散落的青丝，“非如此不可呀。”
欧阳克微笑，眼眸中的寂寞和冷情消散，他笑的像是在阳光下单纯的少年，不沾染任何的阴霾。但是完颜语蓉知道这个男人有着怎样的过去，他的黑暗，他的残忍，他的风流，还有他的黯然。
这个人还可以笑的这么干净么？明明是和我一样，被鲜血和黑暗浸透骨子中的人啊。
我的心，你用命来赌。你怕死，但是还是决定要跟着我继续前行。将自己的性命托付在我的手上，你了解我么？你不怕我舍弃了你么？你就这么相信我么？
你的非如此不可，也许，很傻。
不知没什么，完颜语蓉没有推开欧阳克，明明是很简单就就可以做到的。但是她没有，或许是他的眼眸中的恳求太过明显，也许是在他眼眸中看到了曾经消逝的自己。那个也是用着恳求的眼神看着包惜弱，但还是被她推开的自己。
不要推开我。他的眼眸中清清楚楚的这么说着。
“我意已决，蓉儿，你别想丢下我。”欧阳克微笑着，至少没有白直接拒绝，是你给我的机会呢，蓉儿。
“你懂爱？”完颜语蓉重新躺倒软榻上，翻过身，背对着欧阳克。她需要好好的想想。男女之情，太不可信。虽然轰轰烈烈，但是远不如亲情的长长久久，这是不会随着世间转淡的感情。
无论多深的爱情，最后也会变成亲情。既然都是亲情，那一开始为何还要选择爱情？
“不懂，但是我愿意试着去爱你。用我的命。”赌上性命去爱你，用死亡为代价尝试爱情，欧阳克言语之中有世人无法理解的疯狂。
“这样做，很傻。”完颜语蓉幽幽，虽然心狠手辣，但是她有着自己的底线。她从来不会轻易玩弄感情。和欧阳克不同，也许欧阳克是将寂寞建立在姬人对她的爱慕之上用以缓解自己的空虚，但完颜语蓉不会，她宁可寂寞孤独，也不玩弄感情。
“欧阳克，你不值得我去相信。”不是她冷情，而是欧阳克实在太过劣迹斑斑。
“我知道，所以我才希望你给我机会。我会证明。”欧阳克从随身的玄扇上解下扇坠，墨玉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中，捧于完颜语蓉的面前，“这是我开始的证明。这是我的父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现在我把它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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