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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绣眉如墨 完结-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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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深知妹妹非是要人性命的恶人,不然以你知道的花木足有二三样可神不知鬼慢慢取人性命。”巧姐心中得了安慰,不经抬头望月,心念着:若世上真有老天爷,且帮帮妹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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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三十九章贺寿
“姐姐最是明白我。”银珠感激地望着巧姐,顺着对方的目光抬起了头,只见半弯月明亮洁白极美好,心情也愉悦了许多,忍不住想起年幼时姐弟与巧姐三人躺在地上整夜看星星的快乐场景,彼此相握着的手越发紧了。
“姐姐,这件事可否不告诉茹姐。”银珠幽幽说道:“去年从小与她订了婚的许家突然失信悔婚,已让茹姐心中痛苦,若再让她知了我做的傻事,必添她的烦心事。”
巧姐点了点头,“只你以后别犯傻,我便要谢天谢地了。”
二人分手后,巧姐回了屋,上chuang躺下,却突然一惊,坐了起来,嘴里自语着:“夹竹桃枝叶遇火起毒烟如此看来那丫头福大命大,即、未被烧死,也未因佩戴的香荷起火燃起毒烟给毒死如此这般以银珠的性子是没有害人的胆子,难不成是有人在挑唆利用她。”想到这里巧姐辗转未眠,恨不得冲到银珠身边,追问一番。
次日巧姐再去细问银珠时,银珠却不愿多说,闭口不谈,巧姐只得作罢,离开时反复提点银珠,“不可胡为,被人挑拨利用去了。”
绢儿早上醒下就见屋里众女使梳头穿衣很是忙碌,发现是自已睡过头,慌忙起床,一番梳洗穿戴,这时却见春儿拾起桌角下的物事问道:“这是谁的香荷掉在这里?”
绢儿一见春儿手中拿着的那香荷却是自家昨日丢失的,忍不住露出喜色,慌忙叫道:“是我的。”
春儿不屑地看了一眼绿香荷,扔还给绢儿,嘴里嘀咕着:“绣得还真是丑。”
银珠送的香荷失而复得很让绢儿高兴,自是不理会春儿的无礼,只是这香荷拿在手中,却有些与往日有所不同,但绢儿此刻也无暇顾及,将香荷佩在腰间,对着铜镜将衣冠整理好,便匆匆出屋。
这一天,绢儿手中虽做着事,心中却一直思考二姐吩咐下来的寿礼,绞尽脑汁也未想到甚底妥善之策。
要在有限的时间里绣出自家的最佳水平,真是难度颇大。绢儿长叹一声,苦着一张脸,皱眉眯眼,摇头探脑,眼珠扫过墙壁时,整个人却突然定住了,眼中渐渐露出喜色。
“哈,终于找到解释之道了。”绢儿一时欢喜,难得手舞足蹈,没有平时的稳重。
五月五日,端午节,本应是当今官家的生辰,但为了避俗忌,官家下今改十月十日为天宁节,从此以后赵官家就以十月十日为生辰。
一大早管家便将早已准备好的艾草作的人形钉在门口,各屋里也摆上了装有葵花、榴花、艾草,用绢或纸做做成的蜈蚣、蛇、蜥蝎的驱虫木盒,象征消灭毒虫。待午食时,桌上皆摆有新鲜水灵的应节水果如桃、杏、卢桔、杨梅等,还有艾草包的角粽,竹筒作成的筒粽,以及茭叶作的茭粽等,满满一桌食物极惹人食欲,甚至管家还让人买回了几坛菖蒲酒,让庄中各女使小厮自饮之。
知是端午节到了,绢儿也学着庄中其他女使将香荷里装上避毒虫之用的艾草、蒲叶、葵花等。而绣女们更是有特殊待遇,被允得出门探采百草,以制药作驱病去灾之用,还可到河边观划龙舟,自是快乐。见众女使各打扮得鲜丽喜颜出门,迎儿、春儿、秋儿三女望着院门多有羡慕之色,只绢儿到了制作绣礼的要紧时候倒未有太关注,吃一堑长一智的她自是将所绣之物细保管好,做了一个可绑在腰间又不妨碍做事的布袋,将绣品放在其中随身携带着。
丁妈妈的生辰是五月初七,只是她自不会生辰当日来到丁庄。待过了二日,午时,等有人进门告诉众女使,丁妈妈的牛车已经到村口声,众女使便手捧着各自的贺礼站在院里,齐等着丁妈妈的到来。
如今天已是夏日,各女使站在院中不一会便香汗淋漓,但有绢儿这些粗使女使撑伞,端上冰水解渴解暑。
细一看各女使的站位,便知她们在庄中或是妈妈心中的地位,各院管事的婆子是在大门外等待,而院落里,大姐、二姐、月娘站前边,紧跟着便是绣阁中的绣女、针线院的众女使以及银珠、柔儿、绮萝、巧姐等女使,至于绢儿这些粗使女只能在院门口守着或站在众女使身后等待差遣。
一会有人传来丁妈妈已经进了丁庄,本来喧闹欢快的气氛倾刻间变得有些凝重安静起来,绢儿自知肉戏来了。
不一会,便见丁妈妈进了院,身后跟着几位女使、婆子以及一位少年。
丁妈妈身着朱红色牡丹暗花对襟褙子,内穿绣缠枝立领素丝绸衫子,下穿粉红十六幅罗纱裙,配上朱唇,细眉高挑,高耸的云鬓上插了只华贵的含珠金凤钗,很是华丽且庄重。眼见着众女使在院中迎她,便笑道:“各位女儿、小娘子们,这般天气站在日下,岂不伤身,还不随我进了屋。”
众女使叉手谢过,依次跟随丁妈妈进了院中大堂。
这时绢儿才看清妈妈身后的那位少年,只见他十三四岁,身材修长结实,一身黑衣看着极有精神,长得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虽年龄不大却有股青涩英姿,发现绢儿瞧着他,竟然对着绢儿裂嘴一笑,还顽皮地眨了眨眼睛。
绢儿不禁吓了一跳,忙收回眼神,过了一会才回味过来,自己曾在上元节那日见过他,依稀记得二姐唤他叫做二郞,如今他又跟着丁妈发身边,难不成便是丁妈妈的小儿。
待绢儿进屋,感觉堂中整个气氛极严肃安静,让她也忍不住屏息凝神,很是小心翼翼。而丁妈妈端坐在屋里黑漆雕牡丹躺床正中,身后是雕刻有织耕图的桃木大风屏。
倒是那位少年见众小娘子皆紧张,笑眯眯道:“娘,今日庄中姐姐们为何一言不发。不像是祝寿倒像是过刑堂,不过细一看,娘这般坐势还真像是开封府衙的大官。”一番话说出,便有人细瞧一番丁妈妈,忍不住低头窃笑。
妈妈见儿子拿她打趣,也不生气,莞尔一笑,拍了他一下,一脸慈祥说道:“就你的嘴最坏最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转头对着众女使轻声道:“你们今日这般紧张模样,倒是我的过。”
月娘抬头笑道:“只是因妈妈今日越发爽利,倒让女儿们看呆了。”说罢,从桌上捧起点茶,送到妈妈身边。
大姐也笑容可掬地捧出一盘果饼送到妈妈面前,柔声道:“这是新想出来的果饼,特献上让妈妈品尝。”
丁妈妈笑容满脸,吃了一口茶又捻了小块果饼放入口中细嚼。
见着月娘大姐这般说话,各位女使也轻松了许多,有些大胆的绣女们自是凑上前说些祝寿的话,绢儿冷眼旁观的,只二姐独站着,表情虽无不耐之意,却与众人格格不入般。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四十章字绣
待过了小会,众女使各自归位,依续送上寿礼,大姐送上的是一支自做的珠花钗子,二姐送上的是绢儿教的中国节配上铜铃做的风铃,月娘却是自做的桂花香胭脂粉,皆被妈妈称赞,他们心灵手巧,礼重情深。
至于绣女们以及各屋的女使皆是送上各类的针绣品,妈妈接过看后,也不多说,只微微一笑。因见妈妈没有言语只是笑,各女使退下后自是表情失落,心知未讨得妈妈的欢喜,很是忐忑不安。
倒是二郞在旁边或是赞着位姐姐色配得好,或是赞那位娘子针绣得密,也活了些气氛。让妈妈笑道:“二郞今日是吃了巧言药,变得多话起来。记得以往时日,你是最不耐陪我来这里,怎么今日有了耐心。”
二郞裂嘴一笑,道:“原不知妈妈的辛苦,现在大了,自是懂事了。”一番话,哄得丁妈妈极高兴,眉眼间笑意浓浓,看着一屋的女使们也更顺眼了。
轮到绮萝时,只见她手捧着一块杯口大小的垫子,妈妈拿在手中轻轻摸了一下,小垫子又软又滑,便极喜欢,问道:“记得去年你是自做了靠垫,今年这物事看起来像是件粉扑,只是我见这粉扑与外边卖的不一样,难不成也是你自做的。”
绮萝站在那里,娇滴滴地犹如清晨最水灵的花朵,眼中全是纯真干净之色,见妈妈问,便喜滋滋道:“这粉扑是在家中春蚕吐丝时,将绣好花色的素绫上铺一层罗纱地起绷在绷子上,然后在绷好的罗纱上放二三只蚕,那几只蚕便不在结茧,只将丝吐在罗纱上。待蚕吐完丝后,就形成了绷子大小的蚕丝垫,再将这丝垫细修整后,与素绫罗纱缝在一起,上好的蚕丝粉扑便做成了。这样的蚕丝粉扑最是细软滑爽,用在脸上很是舒服。”
绮萝不仅长得美丽,说话的声音也是又柔又软,倒让站在妈妈旁边的二郞眼神一亮,呆望了她二眼,才恢复了正常。让暗中看着一切的绢儿,暗笑道:屁大的人,也知道美色。
妈妈笑道:“看你一张巧嘴,说得头头是道。我是越发欢喜了,快坐在妈妈身边。”
大姐也笑容满面,“绮萝不止心思灵巧,长相更像是仙子一般,也不知是谁家郞君有福气能娶了她走。”
绮萝自是乖乖的坐在妈妈身边,因绮萝没有成为绣女的念头,所以众人对于她受妈妈的特别爱护,虽极为羡慕之色,却无太大的敌视。
待银珠、柔儿这些女使送上寿礼之后,便轮到庄中的粗使女使,这时便是十人一组上前,将绣品齐入在一个大盘中,由妈妈一次性看过。
轮到绢儿时,已是最后一组了,那二郞自告奋勇要将盘子送到丁妈妈身边,轻过绢儿身边时,突然低头小声道:“看来最近你挺乖的,还未被拐走。”
绢儿见他偷笑着,那眼睛闪着亮光,越看越像二只闪闪发亮的桃花骨朵灯笼,晃得自家心烦,恨不得一掌拍在眼前这个看是忠良,实则狡猾贫嘴的小子脑袋头上,大叫一声:竟敢嘲笑姐姐,看我不收拾你。
只可惜绢儿二只手的拳头都已握紧了,心中也只能这般想像而已。
丁妈妈极有耐心地一件件贺礼看过,只感今年的绣品不及往年有惊喜,各女使的绣技虽越发有了长进,却可惜匠气多过了灵气。
待取出盘中最后一物时,丁妈妈却一愣,那物事是如书卷般卷起来,细细打开,竟是一幅用黄黑方格素绫作裱的字卷,白色素绢之上用着柳体楷书泼墨写着唐人孟郊的游子吟“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字体骨力矫健,字间颇有错落,行间气脉流贯,看来写字人倒已有柳公的三分功力。只是这字迹看在丁妈妈眼中却很是熟悉。
二郞凑过一看,惊叹道:“这不是大哥写的字吗?娘,还有画押在下边。咦,大哥的字为何在这里?”
丁妈妈一看果然在书卷左下方处用朱笔写了一个文字,正是大郞平日写字做画用的押,忍不住好奇问道:“谁放进来的?”
众女使或窃窃私言,或面面相觑,皆不知原由。只绢儿扫了一眼旁边,见二姐多有鼓励之色望着自家,心中安定了少许,抬起头挺起胸,正看见丁妈妈旁边的二郞挤眉弄眼看过来,一副掫揄的表情。绢儿自是不理会他,吸了一口气,口齿清楚道:“这是小妮子的拙作,望丁妈妈不要嫌弃。”
丁妈妈一听微有惊讶,挑了挑眉,道:“你的?这分明是。”声音嘎然而止,这时丁妈妈才发现自家手中拿的字卷,上边的墨字竟并非用文方四宝写出来的,而是用一针一线在素绢上细细绣出来的。
而那绣字所用的墨线显然曾浸泡在墨水中,微靠近些还能闻着一股淡淡的墨香,每一笔绣得都十分细腻,甚至连因书写力度以及墨汁在素绢上浸入程度而产生的深浅变化都用不同色度的墨色丝线表现出来,一如用墨水书写一般,而下边的红色画押,绣者也细心地用朱红色丝钱绣成。
当然若细看还是能看出绣者用针的笨拙,以及色墨过渡的一些瑕疵。但毕竟瑕不掩瑜,若将这副墨字绣挂在墙上,白绢黑墨加上旁边唯一一处朱色的画押,竟是一副风雅别致、足能以假乱真的书法杰作。
当然这番赞赏,大郞写的字在其中功不可灭,只因丁妈妈爱屋及乌之情。
丁妈妈知道竟然是绢儿所绣,极为惊叹,将她叫到身边,细细打量了一番,轻声赞道:“这般细看下来,绢儿还有股子秀外慧中的味道。针绣能独辟蹊径,倒是二姐调教得好。”丁妈妈显然误会这件绣品是二姐想出来教给绢儿的,但实际上除了绢儿央得二姐求大郞要得墨字以及装裱,其他皆是她一人所为。
众女使更有羡慕嫉妒的眼神望着绢儿和二姐。
二姐也不多做解释,只浅笑道:“妈妈开心,便是我的福气。”。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四十一章偏见
绢儿面对周围刺人的眼神,自是坦然处之,脸上带笑,心中却放下颗石头,总算解决任务。要在一个月的时间绣出一件精致的绣品,对于她来说难度太大,还好见了墙上的书画,便灵机一动,让二姐同大郞求了一副字,绢儿便就以这字帖为绣底,将丝线浸入墨水后晒干,便直接在上面针绣,因少了构图配色勾绣底的环节,自是节约了时间,算是取个巧。
绢儿将绣品交给二姐装裱时,二姐便道这件物事必得妈妈欢心。一听二姐的话绢儿反不高兴,便央得二姐若是妈妈赞扬下来,便说是二姐想出的主意。
二姐自是不解原由,一番追问,绢儿这才吐露心思,只因一直记得邓大娘临走时告诉她,过了五年时间便到京里来接自家,所以不想太惹人注目,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绢儿还真怕如果真得了丁妈妈喜欢,到时会像二姐一样不放回家,才是糟糕了。当然虽这般想法有些自作多情,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绢儿自有心得。
二姐知道绢儿年小却是自有主意的丫头,点头同意,也不再多说了。
绢儿见二姐对自家的话未说出任何反驳嘲笑之语,终于心安了。其实最初绢儿由邓大娘口中知道会被留在丁庄后,便问过谁为主人?那时邓大娘只道了句卖身契二姐已是收下,却不再多说。跟了二姐后也曾有一次问过,却被二姐冷言道:庄中众人的主人自是丁家主父主母。
绢儿当时一听心便冷了半截,要知道若是丁妈妈做主,邓大娘的话不过水中月,镜中花而已。只是绢儿一直不死心,如今借着这番机会,故意将邓大娘说过的话再次说了出来,见二姐不动声色地同意,这才松了一口气,想必邓大娘之言也未诳骗人。
待各女使将礼皆送上以后,管家进屋道戏班子杂耍已进了庄。
见众女使皆出屋观看,二郞笑嘻嘻贴着妈妈耳边,低声道:“这绣字之技岂止是独辟蹊径,分明是大开财路,娘亲,要想想当今的官家最好什么?”
丁妈妈细一想,当今官家最好爱好笔墨、丹青。回神过来,不禁喜笑颜开,拍了拍儿子的头道:“就你脑袋活泛,且把这心用在书本上才是更好。老师让你背的书记住了吗?待明日可是要考你的。”
二郞一听,耷拉着脑袋,一脸委屈不如意,“娘亲,家里有哥哥考得功名便好了,还让我学这些有何用?”
“就你胡话多,若让你爹知道了,给你一顿饱打。”丁妈妈小声骂道。
二郞抬头望顶,长叹一口气道:“我只望有朝一日能仗剑天涯,驰骋疆场。”
“你再胡说去,我先打你一顿。”丁妈妈指头点着二郞的额头道:“整日便与那些小子们混在一起,不好学业,只爱刺枪使棒,今日回去且要关你几天,让你收心才是,如今你哥哥已是国子学的学子,而你却连《孙子》都未通读,还说要去考武学。”
二郞忙求饶,将话转到别处,“娘也别说罚我的话了,今日你也应该奖罚分明。”
丁妈妈抿嘴一笑,“你弟兄二人还难得同帮一人,且是你哥又送了你什么好物事,让你帮着二姐说话。”
二郞扁嘴,一脸无辜模样,眨着眼道:“娘又冤枉我,不过是我见那小女使有功,才顺口一说。”
过了一日,绢儿再次回到二姐身边。
经历了一番祸事之后,绢儿也有了些心机,平日依旧不声不响,却更为警觉,心中也盼能找到当初阁楼起火的黑手,只是她阅历尚少,瞧不出其人的破绽。反被二姐偷笑她草木皆兵、疑神疑鬼的。
那一日二姐又训斥一番银珠,见银珠一脸委屈跑出了屋,绢儿终于忍不住为银珠求情道:“银珠姐姐也是个有口无心的粗心人,姐姐又何必时常责备她。”若是过去,绢儿断然不会插手二姐训斥银珠,如今她与二姐也算是挨过骂、怄过气,如今更是要同舟共济,关系越发亲密,对于某些事也敢稍发表意见。
二姐嘴角微扬,却是嘲讽之笑,道:“有口无心?我看她却是爱生事的主,若不是她时常说些不着边的话,岂会有我的一些风言风语。你这丫头又为他人开解,看来亏还没吃足,且还需折磨一下才好。”
绢儿吐了吐舌头,低声道:“我是不知二姐如何想,就旁人来看,却是你对银珠太为苛刻。”
二姐愣了一下,然后淡然一笑道:“我的喜好本就十分明显,我不喜她自是不耐她。”
绢儿一听很是吃惊,还未细问,便听二姐继续道:“我还记得最初见她时,她与我一般大小,听着丁妈妈叫她服侍我,她眼中分明是不乐,却还对着我笑。若她不笑,倒也罢了,只那一笑,我却极不喜。”
绢儿啼笑皆非,别人对你笑还不喜欢,不禁脱口而出:“二姐你也太难伺候了吧。”
二姐难得未生气,只看着窗外,道:“干干净净的笑容,自是人人喜欢。我虽年小,可也是吃多了苦头,最怕口是心非,里外不一的人。也看得出什么是真笑,什么是假笑。她小小年龄,脸上的笑却是皮笑肉不笑,眼中分明有着算计与心思,我又如何喜欢得她起来。”
绢儿呆住,终知道银珠原是败在第一印象上,“二姐你不喜她,为何当初不直接拒绝留下她。如今几年过去了,银珠姐姐的品行为人,二姐且也是知道一二了。如依旧不耐她在你眼前,不如教她点绣技让她做绣女离了这阁,或是干脆打发她走了。”
二姐说语极冷淡道:“你这丫头,如今却要教我如何识人对待人吗?”
绢儿苦笑自不说活了,她今日本想说些好话,让二姐教银珠针绣,也算还生病疗伤时银珠对她的照顾之情,如今看来,二姐果然不待见她。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四十二章中毒
天气越发闷热,听着树上虫鸣鸟叫,绢儿心情很是有些烦燥,恨不得将周身的衣服脱去,只穿件内衫与罗裤才是,只是见同屋的二姐穿是周周正正,潜心针绣,绢儿又忍不住暗叹:自家的修为没到家,远不知什么叫心静自然凉。
还好柔儿端上雪泡豆儿水,绢儿一口吃下去大解暑气。
见柔儿端水的盘子中还放着粉扑,绢儿拿起,不解道:“这不是绮萝姐姐送妈妈的贺礼吗?”二姐也停了针线,捧起粉扑用手细摸了一下道:“确是蚕丝做的粉扑。”
柔儿笑道:“绮萝妹妹刚才将这物事送来,说是又做了几个粉扑,这是专门送给二姐的。因见二姐专心针绣不便打搅,就只将粉扑留下就走了。”
二姐看来很喜这件物事,忙让绢儿收好,从柜中翻出二张素丝手绢以及一盒二姐还未用过的胭脂,做为送绮萝的回礼。
柔儿拿着手绢与胭脂正要离开,二姐又道:“你叫银珠去丝线房拿些藕荷色和大红色丝线来。”
柔儿道:“银珠去取二姐的午食,不如我顺路去取丝线便是。”
二姐想了想,道:“你这一去一回却要耽搁时辰,不如绢儿你去取丝线。”
绢儿点头,便跟着柔儿一同出了屋,院中虽是花竹扶疏,但因阳光极为火辣,没一丝凉爽之风,走在绿荫下,绢儿已满头是汗,连旁边的柔儿也是不停拿出手绢擦汗,嘀咕着:“这般天气何时才能有些凉风。咦,银珠这会在那里甚底?”柔儿停住了步子,朝着远处树下瞧去。
顺着柔儿的眼神看去,绢儿见左边二十岁远的距离,银珠提着食篮站在一处不起眼的地方正与大姐谈话。
因事有轻急,柔儿与绢儿也未太过耽搁,只停步瞧上一眼,又各自去做各自的差使了。
次日一早,二姐才吃了大半碗的碎肉冬瓜羹汤,脸色就瞬间变得苍白,手捂着胸口,身子从椅子上溜下,欲要倒地。
还好绢儿反应及时忙扶着二姐,见二姐表情异常,吓得叫道:“二姐这是甚底?”
柔儿与银珠在外屋,听着屋里绢儿慌张的叫声,忙冲进来。
二姐这时表情极为痛苦,呻吟道:“我感觉有些恶心。”说未说完,她便伏下身子干呕起来,又捂着肚子,痛不成声,道:“腹有些痛。”
银珠与柔儿忙一左一右扶起二姐,慌张地不知所措,只绢儿见状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脑海中闪过一词“食物中毒”,忙扑上前,一把抓住二姐,将手指放入其嘴中,大叫:“快吐出来。”
二姐被绢儿一阵折腾,终呕吐出汤水。
绢儿见银珠和柔儿多有六神无主的惊慌模样,急得大声叫道:“还不快些去拿绿豆汤,请来大夫。”绢儿依稀记得曾有人说过绿豆汤可解毒,至于能否对症有效已是顾不得了。
银珠与柔儿这才回过神,慌忙冲出屋去。
柔儿将二姐扶到床上坐着,直接提着屋里的水壶,灌进二姐口中,待二姐吞了下去,过了小会又让她吐出来,如此反复,二姐本已是病病歪歪奄奄一息的模样,这般再被绢儿折腾一番,更是说不出话来,只能喘气,捂着胸口,表情甚是痛苦。
绢儿见二姐已吐不出甚底,这才停止住灌水,让二姐躺在床上。这时柔儿带着管家、聂二娘,以及二个婆子跑了进来,众人见二姐斜躺在床上,屋里一片狼藉,皆很是紧张冲到二姐面前。
绢儿见婆子们一番慌乱,怕弄散了饭菜,忙央管家如今暂不准有人进入厨房,桌上饭菜一律不得有人动弹。
管家自是了解,便吩咐下去,闻着屋里异味熏人,忙叫婆子将二姐扶到旁边屋里。
待二姐被扶出了门,绢儿这才出了一口粗气,发现自家后背已被汗打湿了。
若二姐今日真出了甚底事,绢儿简直不敢相信后果会是如何。这会银珠端进来绿豆汤,见屋里已是没了二姐,脸色更是惨白,眼中泪花便坠了下来,手直打颤,汤碗也拿不稳了。
绢儿忙上前接住汤碗,嘴里道:“二姐在旁边屋里,好多些了。”
银珠这才松了一口气,边用袖子抹泪水,边泣声道:“真是老天爷保佑。”
绢儿端着绿豆汤,望着汤水犹豫了小会,还是一咬牙,端了过去。
屋外有几个不明原由的女使在张望着,进了屋里更有七八个人围在二姐旁,皆是一副忧心忡忡模样。
绢儿挤了进去,低声问道:“二姐感觉好点没有。”
二姐这时小脸白得发青,半睁半闭的眼中全是惊慌害怕之光,痛苦呻吟着:“心痛。”
管家却急问道旁边的婆子:“大夫何时能到。”
“使了人去接,且是要到了。”
聂二娘见绢儿要往二姐口中灌汤水,说道:“二姐这般模样,却是吃不下这汤了。”
绢儿极冷静地说道:“如今吃不得也得吃。”笨拙地勺了匙汤水喂到二姐嘴旁,却灌不进去。见绢儿说话这般强硬,手却微微发颤,知她在这次事中起了极大的作用,聂二娘忙接过绢儿手中的汤道:“我来喂。”
这会管家也发现屋外有人走动,忙让屋里二个婆子将众人赶走,不得泄露此事。
一会便见一位白胡子大夫颤巍巍地走了进来,一番望问闻切之后,又去了厨房与二姐的屋,最后将二姐才灌下的绿豆汤瞧了一下,这才胸有成竹道:“这是中毒之症,府上救治及时,无性命之危。绿豆甘草汤正是解病人所中之毒,如今病人再服下一服甘草绿豆汤便能除了余毒,只是心悸之症还需慢慢调理”
众人知二姐性命无忧,这才松了一口气,因已从柔儿与银珠的口中知其中细节,对于绢儿临危的应变以及恰当的处理,皆是十分惊叹,望着绢儿的眼神也与往日有所不同。
至于绢儿却不知眼下的微妙变化,脑海中只是闪过大夫所说的绿豆甘草汤,她分明记得慌乱之中自己只是说绿豆汤,并未提及甘草。如今看来,却是有人比自家更清楚如何解毒,或是知如何解二姐中的毒。
想到这里,绢儿打了个冷颤,偷望了一眼旁边极憔悴的银珠,心里有种沉甸甸的不安。
管家听了大夫的话自是欢喜,忙将对方接到厅中,再细谈一番,只留下银珠与柔儿、绢儿照顾二姐。
待管家细问过大夫详细情况后,送上诊金,便恭送大夫离府。
“中了夹竹桃汁液之毒。”从管家知道二姐所中的毒为何物,聂二娘惊道:“这种花木居然有毒,再说丁庄上下皆未种植这般花木,如何。”话到自是不说,脸色阴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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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四十三章追查
丁妈妈是夹着雷霆之势而来,一进了庄中,看过二姐无大碍后,便坐在堂前,雷厉风行地吩咐庄中所有女使小厮皆原地待命,不得乱走,又使唤聂二娘带着几位婆子将这全庄上下一一搜查一番。
庄里的小厮女使见这些婆子们凶神恶煞般搜看屋里角落,不知者自是一头雾水忐忑不安,而知道这骇人听闻之事的人更是人人自危,心生恐惧,皆是感觉到风雨欲来之势。
还好那些婆子虽然看来煞气腾腾,但手脚却干净,各人的私物皆不会取了,只是见了些不符合身份用的物事,会细细问上一番便还了回去。但若是些忌讳毒邪的物事,那些婆子便会一顿好骂后收拾了去。
大郞是跟着丁妈妈一并来庄里,隔着绣帐打量了一番二姐沉睡的脸,见她表情平静安稳,这才稍安下心来,又小声向婆子细问了一番。
午时已是烈日如火,屋里更是闷热,丁妈妈坐在室正中的椅上,身后站着二位粗壮的婆子、旁边站着管家,以及柔儿、绢儿、银珠三人。
过了一会带人查找各屋的聂二娘带着婆子们进了屋,贴着丁妈妈耳朵一阵好说。
只见丁妈妈听着,脸色却越发铁青。待最后压制着怒意,让其他人散去,只余下跟着自家来的二位婆子、二姐房里三位女使以及聂二娘、管家。
绢儿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还有些腿脚发麻,口干舌燥,握着手心里全是汗。
“银珠你知罪吗?”丁妈妈突然大叫一声,将一裹湿漉漉的衣物扔在地上。
绢儿自被丁妈妈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见银珠已被一位婆子按在地上,眼中全是惊骇之光。
地上散开的衣物里裹着些树枝、花朵,以及一个小白瓷瓶。
银珠被婆子抓痛了,扭着脸上五官,干嚎道:“丁妈妈,我是冤枉的。”
“冤枉的?”一位婆子横眉冷眼怒瞪着银珠,指着地上的衣物道:“已是人脏并获你还说冤枉,难不成这不是夹竹桃吗?而且这瓶里所盛之物找人确认,是夹竹桃的碎末以及汁液。”
丁妈妈冷笑道:“这物事是有人看你偷偷扔到池中,你还叫冤枉。若真是冤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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