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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蛋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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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冉以茶代酒,敬齐白:“祝师兄早日得偿所愿,勘破心境。”
齐白肃然起敬:“你这话说的极是,言语简单,其道理却极深远。”
任冉笑笑,她这不过是拾人牙慧。
齐白因又说些心境与修为方面的关系给她听,一番话了,任冉这才知道,所谓心境,那就是对世界对自身的一种认知;所谓心境瓶颈,那是自己的认知达到了一个极限,对世界产生了疑惑,又或对自己产生了某种类似信心不足这么一种心绪。
心境与修为之间的关系则玄而又玄,大智慧者,心境通达,自然于修为无碍,自在突破境界;而完全混沌的人,亦很难产生什么瓶颈,自顾自一路增加修为就是。最是那种,对世界一知半解,对自己一知半解的人,往往会为心境所桎梏,迟迟不得突破。
听了这些,任冉不知怎的想到了一个词:大智若愚。
简单来说,就是着相了的人才会有瓶颈,不着相,自然就没有任何障碍了。
就譬如自己和人哥,自己是混混沌沌,糊里糊涂,莫名其妙就晋级了,因此无所谓壁障;而人哥当初,目标明确,锐气万千,根本就没想过会失败,自然也是摧枯拉朽,直接晋级。
归根结底就是,免去了那些患得患失,自然就不会顾此失彼。
任冉决定……嗯,将自己的混混沌沌继续保持下去==。
谈谈说说中,一顿饭毕。
三人化身饕餮,愣是将一桌子食物吃了个干干净净。
齐白打着饱嗝跟任冉道别,走到门自言自语了一句:“咦,我这是干什么来的?”
不过他向来是个乘兴而至,兴尽即返的性子,当下也没太在意,自顾自地就去了,倒是留下了任冉在那纳闷:“这人今天干什么来了,难道是特地来蹭饭的?”
他须不是属狗的!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任冉惯常拉着任歌去上课,这才发现,往常虽说稀稀拉拉、参差不齐但总有那么几个、十几个人的磨砺堂里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任冉心道:坏了,齐白这厮昨天肯定是去通知他们什么事情的,结果一顿饭给吃忘了。
天剑门中尚未筑基的内门弟子,惯例一年大比一次,以便对各自修为做到心中有数,也让那些结丹期以上的前辈们看看他们有多少进步,这往往还会成为以后那些结丹、元婴,甚至化神期前辈们挑选弟子的依据,不可谓不重要。
任冉和任歌到了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都到场了,除去几乎全部的内门弟子外,还有几个结丹期以上的前辈。
倒也不是所有结丹期以上的前辈都到了,来的不过是闲着无事,又或有心收几个对眼徒弟的那些,还有就是被指定负责此事的人了。
今次来的结丹前辈有四个,元婴前辈有两个,甚至化神前辈也有一个。
当然,这些任冉是看不出来的,任冉只知道现场多了七个明显是前辈的存在,甚至内门弟子中也多了不少生面孔。这些弟子大多深居简出,轻易不得碰面,加上任冉她们到天剑门的时间终归还短,因此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负责主持这场大比的结丹期前辈并没有因为任冉与任歌的迟到而说些什么,简单利落的说了一下规则,随及便宣布比赛开始。
因为并不是什么需要排名次的大赛,只是要让弟子将自己所能表现出来,所以并没有具体的规则,也没有任何奖励,只是以抽签形式,随机凑对,两两厮杀。
完了之后是挑战赛,内门弟子中有觉得自己尚未将自己所能表现出来的,又或者其它一些什么原因的,可以自由选择对手发出挑战,若对方应了,便可以再打上一场。
自然,门派内斗争,还有理所当然,又极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点到为止。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也是考验了弟子对于自己能力的掌控,如何表现好,又不伤及同门,这也是一门学问。
任冉抽到的对手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师兄,任歌的对手任冉倒见过几次,她学了如何查看人修为之后曾经将所有见到的人都查看了一遍,因此知道他不过才炼气十期,心中顿时相当放心。
虽说除了那两次之外,他们从未跟别人动过手,但任冉就是对任歌莫名的有信心。
退一步讲,就算输了也没什么,横竖只是比试,又有前辈盯着,须不会让任何人受伤——至少是不会受多么了不得的伤。
任冉又对自己的那个对手使用查探术,那个师兄察觉了之后对她微微一笑,也对她使用了查探术。
这种门内的相互查探,尤其是这种赛前的探查,不过是为了知己知彼,没有任何恶意,大家也习以为常,只是在查出了任冉的修为境界之后,那位师兄的脸色不免就有些不大好看。
自己的对手只是一个两三岁的孩子,这虽说极为少见,也并非无法接受。
但这个两三岁的孩子居然比自己修为还高,这就不得不让人郁闷了,输给一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孩子,脸上未免有些无光。
不过,修仙世界,年龄是最不作准的东西,闻道有先后,资质有区别,达者为师,再正常不过。
一会儿之后,那位师兄就想开了,重新对任冉微微一笑,还做了一个“师妹手下留情”的口型,直看得任歌的眼神阴郁不已。
当着自己的面跟自己唯一的妹妹眉来眼去什么的,叔可忍,婶不可忍!
很快任歌就顾不得生气了,他跟任冉双双下场。
尚未筑基的内门弟子总数要有百来个人,自然不可能等他们一对一对慢慢打下去,每次都是五对同时上场。
因为心中存了气,任歌动手极其犀利,只一剑就结束了战斗,退到了一边,关切地注视起任冉的比试,而这时候,任冉和那位师兄才刚刚寒暄完毕,正是进入比试状态。
天剑门里,十有*都是剑修,这位师兄也不例外,一起手就是剑修招式,迅疾凌厉,剑气盈天。
任冉并不接招,只是一味躲闪。
因鸟妈之前失踪的打击,她曾下狠功夫将提纵术学会了,如今又是凝脉期的修为,身体素质比之炼气期的要好上不少,无论是在灵敏方面,还是速度方面,都相当可观,
任冉不是不想出手,可至今为止,她一共学了水火二系两种功法,主要还是为炼丹、为生活方面服务的,攻击效果方面,只有一个炎凤舞能拿得出手,偏偏蓄力时间特别久,而且威力也有点清新脱俗,在这种点到即止的比赛中完全不合时宜。
重点是,蓄力时间太久了,没有人帮她分散对手的注意力,她根本不可能完成这个大招。
可总这么躲闪着也不是个事,任冉觑了个空,迅速地凝出一支火箭,向对手射了过去。
那人原就有所保留,这一箭自是避得轻松,只是任冉得理不饶人,看他因为闪避攻击有所放缓了,顿时一支接一支的火箭,连珠炮一样发射了出去。
这些箭支本身的威力有限,但是再加上任冉凝脉期的修为,顿时就相当棘手起来,对手费尽浑身解数,连挡了十七支箭后,终于败下阵来。
对于这个结果,任冉心中是相当不满意的,以她的修为,明明可以强势碾压对手的,最后却被她打成了这个样子,归根结蒂是因为她的攻击手段太少了。
嗯,防御手段也有所不足,总之功法什么的,明显不够用啊,她应该考虑将学阵法与禁制的心神分一些给学功法了。
又或者,将阵法和禁制利用到战斗中去?
任冉一边反省,一边观察其同门的争斗。
她发现,其它同门的攻击手段也比较单一,统统是剑法,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样,但就是这样简单的剑法,在不同人手里又有不同的使用方式,不同的威力,凌厉到极致,一招便可以克敌。
譬如傅石,大巧若拙,大繁若简,使出的剑招明显有种凝而不发的厚实感,是以明明跟别人是一样的剑法,他的剑招却让人生出一种无法抵挡的念头。
因此任冉又想,功法的单一是否其实根本不是问题,只要精练,深练,做到得心应手也有克敌之效?
博而广,精而炼,这两个条路走到极端无疑都能大放光彩,但究竟选择哪条路,这是一问题。
一个上午过去后,所有的人都比试完了,负责此次大比的前辈挑几个典型的着重讲解了一下,而后就宣布挑战赛开始。
任冉兴致勃勃地拿眼在人群里刷来刷去,不知道谁会挑战谁,却见李剑一默默地走到了场地中间,面无表情,提剑一指,赫然是任歌:“我给你挑战我的机会。”
任冉扶额,这孩子,这口气,一股浓浓的中二装逼风迎面而来有木有!
而任歌会不会答应呢?
任冉好奇地看向任歌,正好任歌也看向她,眼睛中灼灼燃烧的是……斗志?
孩子们的世界,成年人其实是不懂的啦。
任冉默默地握了握他的手,嗯,祝他好运!
李剑一之前的比试并不是跟任歌和任冉同属一批,因此任冉有幸见识了他的剑法。做为典型,那位结丹期的前辈刚才也讲解过他的剑法,按那位结丹期前辈说的,李剑一的剑法虽看似不够凌厉,但其实颇具灵气,可以说他的剑法是活的,好像自己有生命一样,可以自己沟通天地,号令天地灵气,不动声色间可以爆出极大的威力,令人防不胜防。
而且李剑一本身已然达到了凝脉后期,因此无论是修为还是剑法本身,他都是完全碾压任歌的,从这一点上讲,他刚才说的那句“给你挑战的机会”并不过分。
这是一场指导战,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唯独任冉有不同的看法。
少年的斗志什么的,一颗好胜的,不甘人下的心什么的,这样的热血漫画她虽没怎么看过,但从来不少听说,任歌刚才的眼神也很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而且,她对任歌有信心,这种信心也许从一开始认识到他那逆天的悟性的时候就存在了,虽然莫名,但她从未对此产生过怀疑。
第36章
关好门,任冉细细地问任歌缘由,任歌也不十分清楚,又和着鸟妈一起演练了一番,最后还是虫子啃出一堆字来补充,才算大致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那人不知怎么偷偷摸摸进了他们院子,似乎还对鸟妈用了某种药,好在虫子当时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就顺便帮鸟妈把药性给去了,鸟妈因此只迷瞪了一下就立刻清醒过来追打那人,任歌被从入定中惊醒,忙仗剑赶出,这人趁机停手,再然后任冉就回来了。
任冉顾不上惊叹虫子似乎还有趋毒这一功能,只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光天化日的,在天剑门门派之中就发生了这样近乎明抢的事,这世上到底还有安全区没!
还有,之前的那人的话风也不对啊,明明是他打鸟妈主意的,最后怎么成了他质问他们冒充任三长老后人的事了!
莫非那只是权宜的脱身之计?
又或者他本来是为这个来的,结果看到了鸟妈,临时见财起意?
任冉摇头,看来明天要问程雪他们的问题又多了一个。
不过这人说自己是任三长老那边的人,也就是说算是“他们这一拨”的人,程雪他们会不会对他多有维护?
任冉心中隐隐有些担心,但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最重要的是,通过今天的事,任冉发现他们的小院竟是完全不设防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这个人闯了进来!
既然没有那种传说中的带阵法禁制,除了主人又或主人同意才能进来的洞府,那就只能自己打造这样一个洞府了!
任冉迅速决定了自己日后的主攻方向,原本打算的制符炼器理所当然地就靠后了。
任冉动作迅速地当晚就去兑了块初级阵法与禁制的玉简,略一浏览,发现,阵法不仅与禁制相同,还要涉及制符,且炼器对于其也有一定的辅助作用。笼统来说就是,禁制的整体构设往往都以阵法为基础,而布置阵法的材料往往又要通过炼制加工,完了还需要在上面画上阵符,这四者紧密相关,可以说是一而再,再而三,相辅相成,又相互促进的这么一种存在。
任冉心一横,干脆一起研究。
直看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也不觉得疲倦,任冉精神奕奕地继续拽任歌去听课。只是今天讲课的师兄却不是齐白了,连程雪他们都一个没来,倒是李晴来了,看到他们向他们微笑致意。
任冉回以甜笑,心中暗暗猜测,那几个昨天莫不是约好了来见她,又或者说来让她见的?
否则怎么会如此整齐的消失,又如此整齐的不见?
过了一会儿负责授课的师兄开讲,任冉便把这件事情放下了,认真地听师兄讲课。
今天这个师兄与他们并没有什么交情,自不会像齐白那样照顾他们,讲的那些有任冉懂的,也有任冉不懂的,大多都是凝脉期的一些心法与功法方面的难点,任冉不拘什么,一股脑儿都记了下来,留待日后印证。
课快结束的时候,那位师兄还是特地为他们留了一点时间下来,让他们自由提问。任歌酷酷地摇头不发一语,任冉却是求之不得,正好把昨天看玉简遇到的那些不懂的地方统统问了一遍。
师兄自是知无不言,末了笑看她说:“师妹似乎对这些杂项颇有偏爱,只是也别忽略了修为上的增益才是。”
任冉有些困惑,他看不出她已经到了凝脉期了吗?
如果能看出,应当不会不满她的修为,而做出这样善意的提醒了才是。
如果不能看出,那齐白是怎么知道的?
一时间任冉对如何查看别人修为这种事也十分感兴趣起来,总之她现在感兴趣的项目无一不属于杂项这个范畴,而属于修仙的杂项,又如此繁杂纷纭,如此充满了趣味。
上完课后,任歌要去学烹饪,任冉便与他分道扬镳,自去炼了几炉丹。
虽说她现在主要要做的事情是阵法、禁制方面的研究,这炼丹却一日都不可废。一来以后阵法材料的炼制需要入手大量材料用来练习,这是件极其烧灵石的事;二来丹药这一块她远还没研究到极致,这个领域,是她最先涉猎,也是最为熟练的,轻易她不愿放弃,不愿半途而废。三者,金线的锻炼一日不可荒废,虽然她还不清楚金线于她晋级有具体什么样的关系,但这条金线对她来说至关重要,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自这日起,任冉的生活就变得相当规律起来,早起听课,而后炼丹,回去之后就研究阵法、禁制这一系列的杂项,要睡觉之前跟任歌和鸟妈玩一会儿,再交流一下各自一天所得。
因为一直没遇到过齐白他们,任冉又学了纸鹤传信与传音符这两样最基本的修仙界联系手段,把自己要问的那些问题都写在符纸上,折成纸鹤,给程雪传了过去,程雪那里也用纸鹤把回话都给她传来过来,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成了鹤友,不管有没有什么事情,每天都会用纸鹤聊上那么两句。
这鹤来鹤往之间,鸟妈的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它如今自可以在天剑门整个势力范围里可劲儿撒欢。
心法的问题自然也解决了,这倒不用他们自己用灵石在门派里兑换,而是修为每到一个境界都可以申请去经楼挑自己合用的心法与功法各一部,只是再想学其他功法就要自己去兑换了。
这免费的机会,当然不能浪费。
任歌因为不需要炼气期的其它心法和功法了,就用那个份额给任冉换了禁制和阵法方面的玉简,任冉则用自己的份额给任歌预备了凝脉期的心法与功法——虽说任歌自己到了凝脉期也可以去兑换,但这玩意早点到手心里总是安些,再者任冉也想试试,是否凝脉期的心法如同炼气期的一样,依然对她无效。
后来证实,凝脉期的心法她的确还是练不成,至此她也算是断了对修炼心法的想头了。
那个不速之客的事也有了眉目,那人原来真是任三长老的一个侄孙,名叫任友壤,实乃天剑门的一朵奇葩,惯为程雪她们所不耻。
总结起来其奇葩处有三。
一者,此人出身天剑门,却拜到了五符宗门下,并为之沾沾自喜,自以为英明神武,见识不凡,当机立断——这也是他那天没有穿天剑门内门弟子统一服装的原因所在,任冉猜他是结丹期以上的前辈,实在是高估了他,如今他也不过刚刚筑基而已,修为比齐白都不如。
二者,任三长老并不待见这个侄孙,他却时时以任三长老最看中喜爱的后辈自居,言语中对程雪等多有不屑,更把天剑门当作自家后花园,明明已经是五符宗的人了,却时不时到天剑门来秀存在感。
三者,此人极爱占便宜,看到什么好的东西都想收归己有,在程雪他们面前还好,不敢太过放肆,那些普通内门弟子遇到他就算倒了大霉,虽说其实并不惧他,只是他次次都强偷豪取又或手段百出,总是占了便宜就跑,回到五符宗去,他们总不好打上门去让他把东西交出来,又多少碍着些任三长老的面子,只得忍气吞声,自叹倒霉。
任冉知道了这些,只能大摇其头,感叹: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话说,这些日子下来,任冉对于天剑门的弟子,不管是内门还是外门,普遍观感都很好。内外门之间虽然隐隐有些隔阂,但总体氛围还是和谐友好的,那些师姐师兄们也都很热心。
而这个任友壤,虽然并非天剑门弟子,却着着实实自天剑门出身,所作所为,难免让人跟天剑门挂钩,这也是那些内门弟子不肯到五符宗闹的原因所在。
好在,任冉再没遇到过那个任友壤,据说五符宗这阵子内部有试炼,他不得脱身。但任冉也没就此放弃对禁制与阵符的研究,这两项她是越研究越入迷,越觉得其博大精深,妙不可言,已然到了走火入魔、不可自拔的地步了,
这日,任冉终于炼制出了第一批布阵材料,开开心心地将它用到了自己的小院中。
这一批布阵材料一共三套,一套用以鸣警示敌,一套用以迷踪惑敌,一套用以防御攻击,品阶不高,只有区区二品,但难得的是可以套在一起使用,构成一个阵法组合,三者皆出自任歌给她兑的那部阵法玉简,这种组合也是玉简中推荐的。
仅仅这些阵法还不是全部,玉简中又推荐了若干禁制,任冉也不含糊,布置好阵法就一个个的构设起来,这些禁制中,有陷阱,有防御,还有仅仅是迷惑敌人的障眼法,与阵法配在一起,简直可以说是环环相扣,管保叫那些不速之客步步惊心。
自然,这只是二品的阵法与禁制,在结丹期以上的那些前辈面前完全不够看,但要防结丹期以下的却是足够了。譬如那个任友壤,任冉自信,他要是敢再来,不用鸟妈出手她就能让他有来无回!
关于杀人,任冉心中其实还是有些抗拒,但杀这种对鸟妈别有居心,尤其自己本质又不够良善的人,哪怕要得罪任三长老,任冉也在所不惜!
第35章
够了啊!
好感度早就刷爆了啊,真的不用再刷了!
嘤嘤,为毛这种被珍视,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竟是在事隔这么多年之后,在一个孩子身上感受了一次又一次?
任冉心底里一边傲娇地享受着来自任歌的体贴,一边隐隐有些发愁:“这孩子满心满眼里都是她,连鸟妈都要靠后了……这样子会不会有些过了?会不会让他越来越离不开自己?”
想起之前任歌执意进入炼气期陪自己到修炼室去,又死活要陪在自己身旁陪炼丹的事,任冉有些头大——会不会以后不管自己要去做什么任歌还要这样形影不离的跟着,甚至为此耽误自己的修炼都在所不惜?
所有事情都商议定了之后,任冉就试探地提出去炼丹堂看看。
任歌平静地看了看她,开口道别。
难道她误会任歌了,他其实只是越长越大,越来越懂事了,并不是越来越依恋她?
任冉欣慰地离开了小院,却不知任歌看着她的背影死死地握住了自己的小手,一再告诫自己:冉儿那么注重自由,连鸟妈都不肯束缚,自己又怎么能束缚她。
任冉若是知道了这一点,大约会庆幸自己在对待鸟妈的自由这个问题上足够理智科学,因此让任歌竖立了正确健康的人生观。
但是也可能她要担心,这么小一个孩子就开始这么勉强的压抑自己的本性,长久下去,会不会变得扭曲?
现在,任冉并不知道这些,所以她非常开心地去了炼丹堂。
虽说提出要去炼丹堂主要是为了试探任歌,但现在已经出来了,她并不介意真正到炼丹堂去看看,熟悉熟悉工作环境,打探一下丹药、材料之类的价格,还有租用炼丹室的费用,这样也好计算一下炼什么丹最合算,毕竟以后她再也不是看材料炼丹了,而要考虑到收益问题。
运气好的话,没准她能碰到不错的任务。
炼丹的收益主要来自于将自己的炼制好的丹药放在门派里代售,其次就来自于有时候门派里因为某种丹药比较紧缺而向弟子们发布的任务,就比如他们之前在保缮堂遇到了保心丹严重缺失的事,没准过几天这个任务就会发放到这里来。
这两者中,前者完全是一耕耘一分收获,而后者往往比较有赚头,只是这样的任务并不是常常会有。
炼丹堂跟保缮堂相距不远,这里的执事就已经不是外门弟子了,而是内门弟子。他们除去看管炼丹堂之外还负责一些发布任务、收售丹药,并指引新手弟子炼丹入门之类的工作。
今天当值的是一个叫做李晴的女弟子,任冉到的时候她正坐在一个巨大的案几后面,左手握着一枚玉简,手边放着几味草药,似乎正在研究某种丹方。
任冉只扫了一眼就知道那是炼保心丹的材料,心下不由揣摩起她跟傅石的关系。
这时候李晴已经看见她了,大约是因为她太小的缘故,略怔了一怔,才扬起笑脸:“这位小师妹,你是来炼丹的,还是来领取任务的,又或者是来学炼丹的?”
“我来看看这里有什么任务。”
任冉笑笑,趁机问她:“师姐,这里有没有药材价格目录表之类的东西可以借阅?还有,炼丹要借用这里的地火一向怎么结算?如果方便的话……”
说到这里任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如果方便的话,师姐能不能告诉我,门里哪种丹药最好卖?”
因是靠门里代售分成,利润空间是其一,丹药的销售量更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因素,怎么也得打听好了才能下手。
李晴又怔了一怔,说实话,她虽问了任冉三个问题,但心底里早认定了任冉是来学炼丹的,实在任冉看上去太小了。
一回头她又想,没准她是替她哥来打探消息的,心中便释然了。
——李晴虽只是个普通的内门弟子,但任冉和任歌这个组合太引人注目了,昨天又那样招摇过市,是以这座山上的内外门弟子中,大约除了那些正在闭关的,竟没有一个不知道他们的,只是底细不如齐白他们那么清楚罢了。
李晴也不藏私,将各种规则细细都说给了任冉听。
任冉一边听一边心中犯嘀咕,其实她之前开口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忐忑的,生怕遇到冷脸什么的,没想到这位师姐却这么热心,简直可以跟程雪相媲美。这到底是职责所在,还是天剑门的人普遍这么热心?
又或者她今天早上没去上课,所以并不知道她其实并不是他们这一拨的?
又其实所谓这一拨那一拨只是齐白个人的分类,内门弟子中其实并没有这样的派别?
总不会因为自己长得太可爱吧?
任冉各种摸不着头脑。
殊不知,她这样一个只有两三岁的小娃娃,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人小鬼大的问这问那,当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一会儿之后,李晴将相关所有情况都讲完了,又热心地建议她炼洗髓丹和赤阳丹。前者是炼气期用来增加修为的丹药,一直供不应求,门内就可以消耗掉;后者是一种对火属性功法有加成的辅助丹,门内没什么市场,门派在坊市的丹药店里销量却一直很好,只是要销售到外面去,门里所占的分成就要更多些。
任冉笑着谢了李晴,又租了一个时辰的炼丹室——这是所能租用的时间段里最短的,往往来这里炼丹的弟子,一呆就是一天,至少也是半天。
李晴依此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位小师妹就是来给她哥跑腿的!
一个时辰之后,任冉从炼丹室里出来了,并留下了一些洗髓丹。
李晴也不以为意,只当她是之前带来的,尤其是任冉留下的那些洗髓丹个个都是特等的,品质特别好,不像是一炉所出,倒像是长辈精挑细选出来的所赐之物,心中有些替她可惜,还好言劝了她一回。
任冉笑谢了她,并没有收回那些丹药,心中却是有了数,知道特等丹还是太扎眼了些,自己以后出手还是要混杂些其它等级的丹药一起卖才好。
现在她用金线还是只能炼一炉丹,只是一炉丹的数量已经增加到了近三十颗,她以后可以先不用金线炼上一两炉,而后再用金线炼一炉,那一两炉出的丹就留着卖,金线炼出来的特等丹干脆留着自己吃,吃不完再搭几颗在先前的那一两炉丹药中卖掉。
计量定了这些,任冉又去保缮堂兑了些药材,而后就回去了。不想一推开门就看到家中多了个不速之客,任歌虎视眈眈地站在他的对面,剑拔弩张,似乎随时准备动手。鸟妈也在旁边来来回回地踱着方步,颇有些监视的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
任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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