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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衫传说-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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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却是一个横轴,乃是一幅字。写的却正是当朝大学士苏东坡的那首千古绝唱:赤壁怀古。那字仍以行草为主体,笔法恣意之际却布局严整;纵意奔放之处却大气磅礴。一勾一划,俱皆遒劲刚健,浑然天成。刚劲挺拔而不失潇洒淋漓,直让人观之,有一种块垒尽消,欲要长声做啸的冲动。

杨士方此刻脸上已是木然,机械的逐一打开那厚厚的一卷,但见或是花鸟鱼虫,或是飞禽走兽。山水尽显奇秀瑰丽,万物竟呈千姿百态。于细微处,寥寥几笔,便如画龙点睛;于粗犷处,浓墨泼洒,竟显石破天惊。其余诸横幅、竖幅、小箴皆各依其幅,或龙腾虎跃,或灵秀飘逸。这百余幅字画,竟是幅幅精彩,张张夺目。其中那字体,竟有几种显是主人自创为之。或奔放飒然,或端方丰腴,比之当世所传之大家之作,毫不在其下。

杨士方看的痴痴呆呆,一时间心中只是念叨着一个名字:这嘉陵肖二,究竟是哪一个?是哪一个?!

那吴先生和墨砚二人也不理他,自顾一坐一立的静静候着。整个雅轩阁内,除了杨士方急促的喘息声外,便是一片静悄悄的。

就在此时,店门上忽的响起一阵拍门声。。。。。。。

第七十三章:驸马都尉

那拍门声啪啪作响,显得甚是不耐。满是安静的室内,被这一阵急促的声音所扰,杨士方顿时吓了一跳。

一面高声答应着,让小伙计去看看,一面急急的,却有分外小心的将那卷字画整理好。只是不待他包起,就听到一个声音高喊道“老杨,你大白天的歇了店门,敢是在做些什么违律的勾当不成?”

随着话声,一个紫杉男子已是跨步而进。此人长得既是俊逸,年约三十余岁,黑纱帽下,剑眉斜飞,目朗若星。一身紫色袍服,圆领围颈。腰间墨玉带上尚自挂着一只金鱼袋。靴声橐橐间,几步便已到了近前。

眼望着杨士方正自手忙脚乱的收拾,不由的双目一亮,伸手拦道“且慢!老杨,你这可不够地道啊。什么好东西,偏要收的如此匆忙?且给本都尉瞧瞧。”

杨士方眼见来的是这位主儿,不由的苦笑,扶住那包袱卷儿,慌道“驸马爷,这不是小人收来的,乃是客人送来装裱的。您老还是不要看了吧。”

那人剑眉一轩,不由的大是感兴趣,眼见杨士方紧紧护着,不悦道“你这厮平日里就怕我不看,今个儿怎么却跟个守财奴一般?就算是他人送来装裱的,本都尉看看又有何妨?难道还能抢了去不成?我王冼倒还不屑如此下作。你休多言,只管打开我看。”

杨士方大急,心说这般好物事容你看了,必会纠缠着要买。等你开了口,我若不帮你说项,你怎肯干休。可眼见那位吴先生,似并不是个缺钱的主儿,更只是一个管家之流的。若是一旦开口拒了,这于双方可都是尴尬,便是他这中人,也是落不得好处。最最紧要的是,若惹得那吴先生恼了,将这包宝贝收了回去,自己要想再来看上一眼,却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当下。只是不肯。

说起这王冼,倒是大宋时的一个鼎鼎有名的人物。其人字晋卿,出身贵族。熙宁中尚英宗第二女魏国大长公主,拜左卫将军、驸马都尉,为利州防御使。极擅诗词,通晓音律,犹工字画。更是精于鉴赏,向与苏轼、黄庭坚、米芾、秦观、李公麟等众多文人雅士交好。

只是其人既心思用在这上面。于那国事却是少有放在心上的。整日里就是与一干文人士子,青楼买醉,唱诗赋词,实是这京师有名地纨绔浪荡子。但其才华名声,却是极为响亮的。世人多以能得其一诗一画而喜,若是哪个的诗词字画,能被其赞赏一句,则立时身价倍增。

当日便因着他这性子。不得帝喜。元丰二年,授昭化军行军司马。均州安置,七年转置颍州。直至元元年始得召还。只是回来后,仍是整日留恋于烟花酒楼,要不就是转悠在古玩字画行当消磨日子。哲宗眼看他也就这性子了,亦懒得再管,给他挂了个虚职,任他去了。

他与这雅轩阁的掌柜杨士方却是相交多年,平日从不见杨士方这等样子,这心中好奇越发的按耐不住。眼见杨士方只是不肯。不由眼珠儿一转。佯作大怒道“杨士方,你可是一定要跟我作对了?却休怪我翻了面皮。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杨士方心中叫苦。眼见他似是真地怒了。只得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怀中地宝贝。这才叹息一声。指着吴先生道“驸马爷。人家货主在那呢。你自去问吧。若是人家不肯。小地也是无奈。那时莫要来怪我就是。”

王冼“哦”了一声。转头打量。只见那书生安然端坐。对自己一身官服。驸马都尉地称号。竟是毫无畏惧之意。不由地一奇。

当下缓步走了过来。温声问道“这位先生。敢问高姓大名?这里面地又是些什么东西?可容本都尉一观否?”

那吴先生这才站起来。拱手施礼道“小生竹园管家吴用是也。不敢当驸马爷贵字。至于那包袱中。乃是我家主人自作地一些个书画。因新建地居室。欲要装点。这才拿来请杨掌柜地给装裱一下罢了。既是驸马爷要看。自是无妨。不过可要尽快才好。小生还要和杨掌柜交割。回去向鄙东家回话呢。”

原来这人正是吴用。他随着肖遥。带着武松、李逵到了东京。肖遥在查察了一番地势后。决定在稍微偏僻地地方。建起自己地庄子。这样。即能就近寻找机遇。也能利用地势做些个准备。他心中已是大致有了几个框架。准备施展一番。自是要有个根据地地。

等到园子建起来后。小妹和漪月等人。也在蜀中三鹰地护持下。到了东京。那蜀中张承竟是沉得住气。居然没有动作。一行人在讲老太公地丧事办完后。这才赶来与肖遥相见。

众人相见,自有一番唏嘘。等得二女知晓郭盛竟是因祸得福,去随了种师道,俱皆大喜。小妹身子也是渐渐好转。与肖遥在新建成的园子内看时,眼见屋内空空,少了些装饰,便欲使墨砚和扣儿去买些回来。肖遥想及自己当日作的画,并不差于当时大家,便索性自己挥毫泼墨,一气做了这百余幅字画。令吴用找个好的装裱店装裱一下。

于他而言,画几幅画,写几个字极是简单。但落入了吴用、漪月和小妹眼中,顿时便惊为天人。吴用自是更是死心塌地。小妹和漪月却是芳心如蜜,自己夫君这般大才,此生已是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就这样,肖遥自在家陪着二位未婚妻子,就叫吴用和墨砚来办此事。却不料今日竟是巧遇当朝驸马都尉,京师地纨绔之王王冼。

吴用最是了解肖遥的心思,即知道王冼地文名,自是顺势要利用一番。故而才百般作势,就等他来说话。他这番作势,却是要让这王冼知晓,自己只是个下人,就已是这等修养,那作为主人的肖遥如何,也就不必赘言了。等他再看了二哥的字画,以他的性子,想来二哥的大计当能得着一番大助了。

王冼听的吴用答应,果然大喜。对这书生不卑不亢的气势也是大为欣赏,不出吴用所料,这心中对那竹园主人,已是生出极为好奇的心思。

当下,向吴用先是微微点头,这才转头对杨士方道“你这泼才,可听的明白了?人家已是允了,速速给本都尉打开。再要刮燥,定叫你吃一顿好打。”

杨士方心中哀叹一声,只得慢吞吞地又将那包袱打开,将那些字画一一打开,让王冼过目。

王冼在杨士方打开第一幅画时,眼睛就是一直。眉飞色舞之际,两眼已是灼灼生辉,一步迈到桌边,就此趴在那儿了。不多时,就已是满面潮红,兴奋地眉飞色舞的。

口中不断地欢喜赞叹,这些字画落入他这当世鉴赏大家眼中,简直就是如同老饕见了美食,已是一步也挪不动了。

杨士方在旁看得满面紧张,唯恐他那只手劲儿大了,伤了字画。吴用在旁看得心中暗喜。眼见已是近半个时辰过去了,王冼犹自双目痴迷,嘴中不知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那手却是明显地在不停临摹着,早已是深深沉迷进去,不知天上人间,人世几何了。

吴用算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微咳一声,轻声唤道“驸马爷,驸马爷。”王冼双眼死死盯着一副山水画,吴用叫了几声,他也是没有听到。

吴用无奈,只得走过去,轻轻拽了拽他衣袖,又再叫道“驸马爷!”王冼吃他一拽,这才如梦初醒,抬起头茫然的看他一眼,问道“啊?何事?”

吴用抱拳告罪道“驸马爷,这些字画也就是这样了。您也过了眼了,就让小生和杨掌柜的点验交割可好。这都已经两个时辰了,鄙上还在等小生回去复命呢。”

王冼这才省悟,“啊啊”两声,接着急道“你家主人好没道理,这出来办事,哪有那般快的?稍稍耽误些,又怎会怪你。要不这样好了,你这些字画我统统买下,所需几何,你只要说出个数来,我绝不多言,即刻为你办来。如何?”

杨士方听的叫苦,心道果然。偷眼去看吴用,却见吴用也是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歉声道“对不住了驸马爷,这个主,小生可做不得。再说我家主人也并不缺银钱,从不卖画。就是朋友讨要,也只是送而已。这些字画是拿来装点居室所用,恐不会卖的。”

王冼听的肖遥竟然将画曾经送给朋友,不由大喜。两步跨过来,已是一把拉住吴用道“走走,你这便带我去见你家主人!快快!”

吴用心头暗喜,面上却装作一鄂,惊诧的问道“驸马爷为何要见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并不常见客的。只说这世上多是无聊之辈,整日间,除了为权势抢破头外,就是追逐铜臭之物,无趣的紧。”

王冼一愣,随即大喜道“真真知音也!你家主人端是妙人!我去作甚?我去自是于他交朋友了。待我们成了朋友,这些字画他自送了我,也只有我能识得这般宝贝。想来他定会高兴的。走走,快走!”

吴用听他所言,顿时傻了。这厮的面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还尽数送了你?待要说话,却见那王冼突又一拍脑袋,大叫一声。

第七十四章:暴雨

却说雅轩阁内,王冼自说自话,拉着吴用就要走,不待吴用说话,却又一拍脑袋,大叫了一声“哎哟,险险忘了!”

说着,松开吴用,转身向那案子走去,伸手就将那些字画往包袱内收拾。旁边杨士方登时急了,抢步上前。双手一拢,就将那对字画护住,抬头叫道“驸马爷,你这是作甚?真要强抢不成?”

王冼一愣,怒道“胡说,哪个强抢了?我既是竹园主人的朋友,这些字画他自会送我,如何就是强抢了?我自收拾自家东西,要你管些甚么?快快让开,莫要压坏了我的宝贝。”

他二人一番对答,吴用听的是满头黑线。墨砚在身后却是直翻白眼,暗暗腹诽,这位驸马爷功力深厚,怕是跟自家少爷有的一拼的。这还没怎么着,就成了少爷的朋友了,这堆字画,竟也改姓了王了。强大!太强大了!

那边杨士方听王冼这么一说,顿时急了。一边紧紧护着,一边不断反驳着。他与王冼相交多年,自是了解其脾性,也不怎么害怕。二人一时间吵个不停,便如同菜市场上,争讨买白菜一样,乱成一团。

吴用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此时心中不由有些后悔,不知领着这么一个主儿回去,二哥究竟能不能对付的过去。

眼见二人犹自辩论不休,只得上前一步,轻轻咳嗽声,开声道“驸马爷,杨掌柜,二位且请停下,小生有几句话说。”

王冼听的吴用说话,顿时奔了过来,一把拉住他道“对对对,你赶紧说说他,这厮太也可恶。怎么能把别人的东西硬说成是自己的呢?你只管讨要回来。万事自有我给你做主就是。”

吴用和墨砚听的面面相觑,貌似这个把别人的东西硬说成是自己的人,就是阁下你吧。还你给做主?是做主送到您老府中去吧。

那边杨士方亦是急了,怒声道“驸马爷,你好没道理。你尚未见到竹园主人。如何就肯定能与他交上朋友!再说,即便是,那也应有个先来后到。吴管家既是将这生意交到小店手中,自是要先把这事儿完结了。到时候,你要怎样,亦由得你。这会儿横插出来。却是什么道理?”

吴用大感头疼,转身拦住王冼道“驸马爷,你看这样好不好。其实这些画儿,不论敝上是否送给您,总归都是要装裱的嘛。不若先放在杨掌柜这儿,等他装裱好了,如是家主人真个儿送了您,到时候。您自来取走就是,也不用再跑一趟来装裱了。况且,以您的身份,既是要去见我家主人。小生如何也是要先回禀一声地,约好时间才是。否则,万一你去了,家主人却不在,岂不扫兴?”

杨士方闻听。顿时大点其头。王冼抬手抚抚下巴。沉吟半响。才又恋恋不舍地勉强道“既是如此。那好吧。只是你要尽快为我联系好。要知本都尉最是好结交朋友地。这总也见不着面。实是难熬地紧。”

吴用腿肚子转筋。面颊上肌肉微微抽动。连连点头应着。王冼这才作罢。杨士方大松口气儿。连忙招呼吴用上前。点验交割。唯恐夜长梦多。那王冼再出什么幺蛾子。

吴用亦是头疼这王冼。连忙应了。二人便一幅幅地清点记录起来。王冼探头又看看那些宝贝。心中痒痒。只恨不得现在就能抱回去好好赏玩一番。只是方才即已应下。此时倒是不好再说了。

眼见自己在这看着也是眼馋。不由轻叹口气。对二人道“此事即已定下。本都尉也不在这多费时间了。府中尚有琐事处理。先自告辞了。”说着。又转头对吴用嘱咐道“吴管家切莫忘了大事。一旦约好时间。便使人直接往驸马府寻我便是。”吴用点头应喏。

王冼这才又是叹口气。转身向外行去。二人连忙恭送。眼见他已是走到门口。互相偷望一眼。都是松口气儿。

方要转身继续。却忽见那王冼回过身来。对着杨士方喝道“老杨。你须得小心搞好。莫把我地宝贝搞坏了。否则定不与你干休。”说罢。转身扬长而去。

杨士方和吴用互相看看,心中大是纠结。怎么这位驸马爷话里话外的,都是他的宝贝了就?唉!二人同时长长叹口气,这才继续点验,过完之后,吴用付了两金,收了杨士方开的凭据,这才与墨砚向杨士方告辞。转身往竹园而回。

一路上,墨砚见吴用满面无奈,不由暗笑。这位吴先生心思机巧,一步三计,今日偏偏遇上这位无赖主儿,竟是施展不开,实在是好笑的很。

二人各存心思,正走间,却忽觉的天色晦暗,阵阵地微风吹起。这两月来,一直晒得人头晕的太阳,此时竟是慢慢的隐了起来,终于带来了一阵荫凉。只是那时不时吹来的风中,却满含着一股温热的湿气,让人口鼻之间很不舒服。

吴用立定脚步,仰头看看天空,只见一片片的灰色云块,缓缓围拢,不多时已是将整个天空遮住。云气翻动之际,却不见滴雨落下,只是不停的积聚着,那灰色便一点一点的,不断增厚,似是往人头顶缓缓压来。

天空中,燕子轻鸣,低低地贴着路面急速的掠过。满面的湿气之中,一团团似是灰尘般的小虫萦绕着。街上行人都是匆匆而过,喧器地东华门外,陡然间忽的平静下来,只是那平静中却带着一丝躁动。

吴用满面忧色,长叹一声。墨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先生,快走啊。眼看着这要下雨了,你叹气做什么?这般天气便是下雨才会凉爽些。”

吴用扭头看看头,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两人脚下加快,小半个时辰后,终是进了竹园。

也不与墨砚搭言,一进大门,吴用便急急往后房而去,来寻肖遥。才走至正厅,就见肖遥一身蓝袍,正自负手而立,仰望天空,若有所思。

吴用一愣,随即叫道“二哥。”肖遥转头看看他,蹙眉道“加亮,你看这天气,这雨能下多久?”他方才站在这里想了半天,也是记不起,北宋时候,那黄河究竟什么时候泛滥过。只是这心中隐隐感到,怕是这雨要下的大了,黄河怕是不会那么安分的。

吴用面色阴沉,点点头道“二哥高明,这雨怕是有一阵子好下的,小生只怕黄河一旦承受不住,沿河两岸的百姓,怕是一场大祸就在眼前了。若是那黄河不改道的话,尚有三分侥幸。只是此时。。。。。唉!”说着,已是一声长叹。

肖遥点点头,沉思道“那黄河改流之事,我曾听小苏学士讲过。似是绍圣元年的事情,为了不是京都受黄河水患威胁,大臣多主张改道东流,分流而治。那新修地河道怕是挡不住黄河大水地。当日小苏学士,亦是为此事而被罢相。”

吴用点头,悲愤的道“正是!这帮京官儿老爷,便只想着自己地身家性命,于百姓之命,向来就是视如蝼蚁,如何肯去多想。想小苏学士那般为民着想的官儿,已是甚少了。”

肖遥点点头道“你去速去查点咱们买下地地,总计有多少?若是都利用起来,能安置多少人?还有,你速去贮备屯粮,务必使所有粮库尽数满仓。再多备药物、雨具、衣物、被褥等等。”

吴用眼睛一亮,欢声道“二哥,你可是为了一旦黄河决堤,安置流民准备?”肖遥眼望天空,缓缓点头道“我当日嘱咐你早早购买这么多的田地,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多聚些自己的农户。咱们若要生存,若想活的更好,必须要有自己的资本。当时买地时,还在忧虑,从哪里来那么多的人手,不想老天爷竟是帮我想到了。此番,如果真是黄河溃了,势必有流民往京都避难。我料朝廷不会接纳多少,定会封城以拒。到时候。

吴用大喜接道“到时候,咱们只需放开来接就是,即充实了民户,又解了朝廷之急,还能赢得最可贵的名声和民心!二哥,当真好算计!妙计!妙计啊!”

肖遥转头看看他,微微摇头,苦涩道“你也莫要高兴太早。我一人之力又能做多少?再说我也不是什么救世主,这样来做,不过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罢了。其心并非纯正为了救民,没什么可值得高兴的。你去吧,赶紧布置安排,我料一旦大雨下了,不会给咱们多少时间的。所需多少银钱,你自去找曦儿和月儿支取就是。”

吴用一窒,默默点头。转而又道“二哥,咱们置了这许多田产,家中似是没有多少余钱了,这以后怕是。。。。

肖遥转头看看他,微微一笑道“银钱之事,你不需担忧。只要过得这段时间,等咱们人手足了,我自有手段就是,届时,怕是加亮你数钱就能数到手抽筋,呵呵。”

吴用疑惑,迟疑的问道“二哥,计将安出?”

肖遥看看他,嘴角微微勾起。。。。

第七十五章:流民

公元1099年,大宋哲宗元符三年夏,天降暴雨达数日之久。5年前经过改流的黄河河堤,终是在一声悲鸣中,轰然而塌。内黄决口,东流断绝,黄河之水复向北流故道而去。滔天的黄水带着无尽的泥沙,迅即冲向两岸。河朔、山东两地一时间,屋毁田淹,浮尸遍野。

哲宗大怒,立即下旨,夺督水监主官吴安持、郑佑,修河司李仲、李伟等人官职,即刻投之远地,不复再用。又令政事堂督令工部、民部即刻救灾,朝堂大乱。

此时,河南往山东的方向,肖遥与武松二人,正艰难的走在满是泥泞的道路上。放眼望去,大雨如注,前方一片的晶亮,被雨点落下击打的坑坑洼洼,一片麻点。

看上去平整的路面,一道道水流冲刷过的痕迹,随处可见。马蹄落上,直没至脚踝。二人下摆上早已是一片斑斑点点的。

“二哥,咱们人手实在有限!便是如此接应,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如何是好?”武松坐于马上,皱眉叹道。

“能做多少就做多少!总强于什么也不做!”肖遥面色坚定的望着前方,缓缓说道。他与吴用当日商议之后,全府上下即时动了起来。漪月亲自指挥,派墨砚自各处大肆收集粮食,不几日,已是将家中所有粮仓塞满。

又使人将吴用购的布匹,木绵等物赶制成各式衣物、被褥等。吴用整日里脚不停歇的里外奔走,将所有需要的物件,各处细节一一打点精细。李逵此时倒是显出作用,带人往来背负,有蜀中三鹰帮着,终是在大水爆发的前一天,将各项所需备齐安置好了。

只是那于流民所居之地。实在是来不及搭建了。只得草草以延绵几里的大棚暂且遮雨。小妹带着郭定和扣儿,每日里便是熬粥,分发给不绝而来的流民,还要安排郎中,给患病的流民诊治。依着肖遥的嘱咐,对于患者必须行隔离之法,不得使其与其他人混杂一处,以免有传染病扩散,造成灾害后最可怕地役症。整个竹园上下。都是累地脚不沾地,筋疲力尽。

幸得流民感激肖遥收留的恩德,自发组织一些强壮的,随着吴用安排,协助接收、安置之事,这才稍稍能让人喘口气儿。

一时间,竹园主人肖员外救助难民的仁义之举,遍传河朔山东之地,被谓为万家生佛。各处流民遂纷纷涌来。以求收留。京都民众,哪料得这竹园主人,向日不显山露水的,一出手,竟又是这般大手笔。其仁侠慈悲之心,带动的京中部分富户。纷纷解囊。一时间,京都内遍设粥场,为灾民施粥。肖遥初涉京都,陡然间,便已是声名鹊起。时人但提起竹园,均是纷纷翘指。

眼见的往京都汇集的人数越来越多,政事堂章等人大恐,唯恐动乱,遂上禀哲宗。下封镜令。使流民分往附近州县而去。又使人往竹园传旨,盛赞竹园义行。但亦禁止竹园再续收难民。以防不测。令肖遥将所收之民,登记造册。送呈户部备索。

后面众灾民进京不得。一时间哀哭遍野。河南境内。漫山遍野地。全是扶老携幼。强撑着孱弱地躯体。往未卜地前方挪去。东京方才稍定。

而此时。竹园凭一己之力。已是收地灾民一万余人。肖遥得了圣旨。只得长叹一声。罢了再收流民地心思。这日便带着武松各背干粮等物若干。出地京都。往来路巡视。以便能多救助些受灾民众。

眼前人流不绝。大雨之中。号哭之音幽幽咽咽。不绝于耳。难民们衣衫褴褛。泥泞满身。拄棍撑杖地。相互扶持着缓缓地流动着。

望着那一张张木然绝望地面孔。肖遥心中一阵地悸动。后世虽是多有**。然而那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地举动。却是不知比眼前好了多少倍。而此时此世。人命却是最最不值钱地!甚至尚不如一头牛。

肖遥心中叹息。正自郁闷之际。忽听得前方一阵地喝骂之音响起。伴随着声声哀哭求告之音。

肖遥双眉一轩。沉声对武松道“走。且看看去!”说罢。驱动胯下马。向前去。武松连忙跟上。

行不多远,便见前面一溜儿三辆马车停着。周围数十个污衣烂衫的人,哭声正是自里面传出。而那些人似是正团团护着,那发出哭声之人,转头怒目盯着立于车辕上的两人。车架前,十余个手持棍棒的仆役,均是满面凶恶地不停挥舞着棍棒恐吓着,紧紧护住车架。

众人之前,尚有一人,面容英俊,年岁甚轻。此时挺身而立,指着那两人大声喝骂。肖遥与武松驰近,闪目看去,不由一鄂。相互对望一眼,甚有默契的都是暂不出声,静静的看着。

原来,那车辕上的二人,其中一个矮身黑面,头戴纱帽,正是当日所见的那郓城县衙司,现在已经转为主簿的宋江宋公明。身旁一人,一身青袍,头戴花帽,满面凶戾之气,与那背弓之人互相喝骂着。宋江在一边只是连连相劝,满面的为难无奈之色。

肖遥二人翻身下马,走至近前,细细听去,这才知晓。原来那三辆车马,正是郓城县县令孙有德和师爷刘福才的家眷。大水来临之前,二人倒也明智,早早的将家人送出,便由宋江和刘府管家刘全一同护着,正要往东京城亲戚处投奔。

这些个围着地人,都是自山东境内跑出来地。那刘全为了早日赶到东京,便拼命催马急行。哪料到道路坑坑洼洼的,一时不慎,竟是翻倒一辆,登时将自旁经过地一个老者压倒。长声惨呼之际,随着一起奔出的村人,连忙合力将那马车抬起,将那老人拉出,却不料老人本就体弱,又加上饥寒交迫,年岁大了,这一下竟是压断了双腿,就此晕去。

老人地儿子眼见老父双腿血肉模糊,昏死过去,顿时大哭。偏偏那刘全在郓城县横霸惯了,虽是见马车压伤了人,却毫不理会。只待众人将马车抬起,这才喝斥众人闪开,便要离去。对那受伤的老者,却是连正眼也不看一眼。

那老者的儿子,上前说理,被刘全只一拳,打的鼻血长流。众人大怒,顿时将车架团团围住,定要刘全给个说法。刘全全然不理,指挥众家奴,一阵棍棒之下,将众人一通乱打。恰逢那个背弓之人路过,眼见此事,这才上前拦住。

那人武艺甚好,三拳两脚之下,便将众仆役赶开,问明情况后,便要刘全陪些金银,给老人治伤。刘全如何肯答应,只是眼见他身手不凡,倒也不敢乱动,只是与那人对骂,两下里一时僵住。宋江在后听的动静愈来愈大,这才出来相劝。只说陪些银钱也就是了,不论什么原因,终是自家马车伤的人。刘全却理也不理,宋江大是尴尬。

肖遥与武松听明白,顿时大怒。武松看看宋江在一旁卑躬屈膝的样子,再想想肖遥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不由的对自己当日如此推崇宋江,大感羞愧。眼见那刘全与那年轻人越说越僵,遂紧了紧手中哨棒,看向肖遥,悄悄做了个手势。

肖遥微一沉吟,微微摇头。武松大急,不由出声道“二哥,为何不行?”

肖遥轻声道“此地地处京师,鱼龙混杂。不宜杀人,且先看看,若是那位兄弟不敌,你我再出手不迟。只要狠狠教训那厮一番,我自有手段让他低头。其余之事,日后自有理会。”

武松方悟,点头应了。此时,那边却是已然僵了,只听刘全喝道“小贼种,老爷我看你有几分武艺,不愿与你放对,你却如此不知好歹,如此,也莫怪我手辣了。给我上!”说着,对众仆役一挥手。众仆役顿时发一声喊,齐齐挺棒向前。

那年轻人哈哈一笑,长声喝道“老贼,你仗势欺人,横蛮无理,某既是遇上,焉能容你。来来来,且让你悄悄我的手段。”说罢,身形一晃,已是瞬间冲入人群中。

旁边宋江看的大急,一劲儿的搓手。着急之余,抬目左右打量,忽的眼光落到肖遥身上,不由的一愣,若有所思。

那边年轻人却早已和众仆役打成一处,众仆役虽是人多,但这里地狭路窄,却也施展不开。那人却是一身极为精巧的小巧功夫,身躯三晃两转之际,已是****两人。

武松看的大是兴奋,双目闪闪的紧紧盯住,手中哨棒却是微微提起,只待那青年不支之时,便要出手。

周围围着的众难民齐声为那青年叫好助威,刘全面上不由发黑。眼见手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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