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蓝衫传说-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转眼见祝三儿仍自迷茫,又道“此子行事无拘,天马行空。做事只求实利,全不计名声,任人毁谤。其心思之巧,心机之深绝非一般人所能为之。你听他方才一番言语,对时局看的何等透彻。他不愿为官,非是什么贪图享逸,实是不愿卷入朝政之争,徒增烦恼罢了。我赠他令牌,一来确实是感念其情,二来嘛,嘿嘿,此子外柔内刚。以他个性,早晚必将得罪于人。我那令牌当能给他使上些力气,只要他欠了咱们的情,便也只能与咱们走的更近。如此,我虽然不能得其人,但实际上已得其才,何乐而不为啊。”说罢,哈哈大笑,转身向前。

祝三儿恍然大悟,面现敬佩。眼见何中已走出老远,连忙脚下发力,急急赶了上去。两个身影,便在那豪爽的笑声中,渐渐隐入漫天的风雪之中。

这边楼上,肖遥已是将那小包裹取了出来,心中怀着激动,慢慢打开。入目处,竟果然是一块乌沉沉的令牌。其物非金非木,沉甸甸的,不知何物所造。

牌子正面用镂刻手法,绘着一只展翅翱翔的苍鹰,于漫天云气之中,探爪而出。身上翎羽刻画精细,形态逼真至极。放眼一看,一股子苍浑雄劲之气扑面而来。

肖遥大失所望,这于他心中那什么如朕亲临的物事,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了。话说那种牌子一般都是金色的,上面刻画的,也应该是飞龙盘螭之图,却不会是这个甚么飞鹰的,也应该不是这种黑色的。

他心中失望,郭盛却是并不在意。而旁边文苑看到,面上先是一呆,随即却是惊叫一声“黑鹰令!”肖遥、郭盛迷惑之际,转头看他。却见文苑急急的向肖遥道“二郎快快看看,那令反面,可是有个“种”字没有。”

肖遥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翻过令牌,果然有一个大大的种字,雕刻其上。银钩铁画,尽显遒劲。当下向着文苑点点头,文苑面上忽现激动之色,口中喃喃的道“果然是他。。。。。”

时光荏苒,日月交替。便在成都府再一次被大雪装扮的银装素裹之际,肖遥迎来了他到北宋后的第一个新年。

几月之中,一杯不饮生意红火,那郭氏大宅旁的酒坊中,已是又扩建了不少。所产之酒,却仍是供不应求。加之肖遥将后世所知的一些新式菜系推出,更是使得宾客云集。隐隐然,一杯不饮已是成为成都府,酒楼中的佼佼者。但凡宴请宾朋,若是不到一杯不饮来喝上几杯,实在是大失面子的事情。

大宋此时经济发达,身价过万者不胜之数,加之文风极盛,世人崇尚醉酒清歌的生活,故而,肖遥自这一杯不饮开张后,狠狠的赚了一大笔,让这厮大是兴奋。郭太公和郭盛眼见他生意做的兴旺,也自高兴,不再去多管他了。

只是郭盛每每想起,他曾经失去了一个那么好的腾达机会,便会时常的抱怨两句。肖遥却总是插科打诨岔开话题,这个时候,往往倒是郭小妹来打圆场。直道官场险恶,若是真的做了官,怕是再没有这般和风细雨般的生活了。这个兰心慧致的女子,极是聪颖,年岁虽小,遍读史书之际,对官场之黑暗却是大有见地。

郭盛眼见小妹也是如此说话,便也渐渐不提了。只是每每背后想起,便有些叹息。不过这种懊恼不需多久,便被接二连三上门的客人给扰的很快丢弃了。

原来,自那日开张之际,肖遥首次现身,教训柳二一班泼皮后。那当日怒杀喀日则的英雄便浮出了水面。川中江湖人士,纷至杳来。拜访者有之,挑战者有之,竟还有来求师的。

郭盛起初尚大为开心,只是随着人越来越多,终是大感厌烦。眼见正主儿现在过的悠闲,正好全推给肖遥自行接待去吧。肖遥本好朋友,眼见众多好汉来见,自是大喜。现下一杯不饮生意红火,自不必为银钱发愁。更是天然的一个宴客所在,便索性搬了酒楼中去住,每日里便与这些三山五岳的绿林汉子,畅饮欢谈,大是投机。

他虽在人前亲近人前做出一副贪财模样,实则本心却是任侠大气之性。非但那些个远来的汉子,便是本地寻常百姓之家,但凡有些银钱上的短缺,肖遥便使人尽量接济。由是,川中之地渐传肖二郎仁义之名。

郭家父子喜见肖遥仗义,对他更是加倍亲切,使得肖遥常自感叹。只是诸事皆顺,唯有一事让他很是郁闷。那便是自己当日所得之神照策,上面所载之内气运行之法,此时他却是怎么也练不得了。虽然体内之气仍自不断壮大,但所行路线早已面目全非,让他实是有些气沮。

好在那逍遥身法已是可以自如的施展了,身法展动之间,果然翩翩如惊鸿掠水,快捷飘逸,尽现逍遥之意。至于那四象步,此时早已是纯熟无比。那许多上门生事的人物,便多是败在这门步法之下。

肖遥每与人动手,总让对手有无从下手之感。眼花缭乱之际,蓝影飘忽,只有他打人,人家却打不着他,旁人却如何胜得?肖遥虽是步法玄妙,但却并不会任何招式,打斗之际,也不过是欺近对手身前,或拍其肩膀,或击下背心。只是那力道却是有限的紧。旁人不知其中奥妙,只道他是胸怀慈悲,不下狠手。

却不知肖二爷实是拿不出什么大力的,一身内气虽是充盈,却也只是使得身法步法运转的更为顺畅而已。若是给他拿上把刀子,倒是看看肖二爷还是那般心慈不是。只是旁人不晓,往往便是那凶霸之人败了之后,也是甚为心折。

众人见他喜穿蓝色衣袍,又肯救急于人。这川中武林中,便突然传出了一个圣心蓝衫的名号。肖遥闻听后,倒是喜不自禁,对这名号颇是沾沾自得。那内气练不得当的郁闷,也随之消散。

这一日正是腊月二十四日。郭府上下齐动,忙着准备三牲祭品,新元储货。俗语有称“官三民四船家五”,说的便是官府在腊月二十三日,一般民家在二十四日,水上人家则为二十五日举行祭灶。

待得准备停当,郭太公领着郭盛与小妹祭拜祖先,供奉灶神。肖遥却只得一人在外等候。他虽是与郭家亲厚,但终不是郭姓之人,那祠堂却是进不得的。待到晚间,大开筵席,众家人已是俱皆放下手头做活,便在外间另摆大席,一同相庆。直吃近月上正空,方才散去。

肖遥身逢佳节,心中却极是苦涩,便于席后自到花园发散。遥望天际冷月清辉,不由得愈加思念双亲。料峭的夜风吹过,秃枝上的残雪飞起,飘飘扬扬间纷纷洒落一片晶莹。万籁俱寂之中,却有冬夜特有的一种莫名的声音响着,一阵一阵的孤寂,便如潮水般,惶惶的闯入心间。

【下集预告:美人情重】

第三十五章:美人情重

肖遥孤立于亭中,侧耳听着风中的呜咽,无声的静寂中,天地间宛然再无其他,只余自己一人,在这世间郁郁独行。

这个冬夜,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皎洁的月光,将花园中映的一片银光。这种清冷的色调,使得肖遥心中的悲伤孤独,更加的浓重了起来。

不知何时,已是有着两行晶莹滑下。泪眼朦胧中,遥望天际那轮玉盘,一会儿是双亲慈祥的笑脸,一忽儿又是爷爷满头的白发。意念变幻不绝,冷月凄风吹拂。肖遥心中那份孤独,却怎么也是挥之不去。对亲人的思念之情,犹如毒蛇噬心一般,让他有一种阵阵的悸恸。

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便在亭外忽的停了下来。肖遥轻叹一声,挥去脸颊上的清泪,又将那份哀伤藏起,转身来看。

只见清辉之下,小妹正满面怜惜的望着自己。身上粉色小夹袄,一树梅花绽放。拖曳的长裙随风轻动,恍若凌波而渡。一双素白的小手,紧紧抓住一领长毛披风,将那浮凸有致的身躯掩住。领子上雪白的狐毛,紧紧贴着脖颈,愈发衬得那张玉脸,粉致莹然,灿灿生辉。

头上金步摇垂下的三粒明珠,在清光辉映下,淡淡的映出那微蹙的蛾眉,一双明眸之中,似是隐藏着无数的欲语还休。

望着肖遥孤寂的身形,那眸中忽的漾起一片雾气,万般的爱怜,无尽的痴怨,便那么直直的射了过来。肖遥措手不及间心弦不由的一阵颤动。

“二郎可是想起了家人吗?”小妹清幽幽的细语响起,恍若一阵微风拂过湖面。肖遥勉强一笑,轻轻摇头。只是问道“寒夜露重,小妹怎不去早早安歇,却来此处挨冻。莫要着了凉才是。”

小妹螓首微垂,并不言语。肖遥却分明看到两粒豆大的珠泪,忽的滴落。月光下,带着两道令人心悸的银光,瞬即没入满地的清雪中。

肖遥轻叹一声,缓步上前,自袖中取出一方帕子递过。小妹雪白的脸颊忽的飞起两抹晕红,如同胭脂白玉。明眸轻抬,翘挺的长密睫毛上,犹自挂着一滴晶莹。眼光方一触到肖遥濯然的目光,便似受惊的小鹿一般,倏地低下。

一只莹白的小手伸出,含羞将那帕子接过。“奴家见二郎伤神,心下不忍,故而失态,二郎莫笑。”轻声解释着,却是将那帕子搅成一团。

肖遥微微摇头,转身望着天边,轻轻的道“你是个好女子,心地仁善,我怎么会笑。只是我心中郁积,便是平日如何的想着法儿嬉笑,这一刻也终是排遣不了。每逢佳节倍思亲。。。。。。每逢佳节倍思亲。。。。。。。。我这一世,却也只能一个“思”字度过了。”

小妹听着他自哀自伤的话,心中蓦然的一疼。二郎虽是惊才绝艳,却依然是一个凡人。这般思亲之情,倒也和常人无异。二人各有所思,一时无语。小妹出神之际,心头对肖遥那份仰望之情不觉稍淡,随之而起的,却是多了一份难言的亲近。

抬头看着他瘦削的背影,忽的轻轻的道“二郎何须如此自苦。你虽是失了一个家,在这里不也是又多了一个家吗。只要二郎喜欢,家父既是你父,家兄也是你兄。便是奴家,也。。。也。。。也不曾将你当做外人。”说完后,忽的一阵羞意不可自抑的涌了上来,再也立足不住,转身已是慌张的向着自己的绣楼跑去。

这番话,初时说的尚是响亮,到得最后却是越来越低,最后一句,直如蚊蝇,低不可闻。这些言语,若是郭太公或者郭盛来说,自是得宜。但她一个女孩儿家,这般说来,虽未明言,却实是形同表白一样,如何不让她大羞。

肖遥来得宋时,已是半年,其中道理自是明了。闻听她此言一出,登时心中一震。这话里不但有着家人般的关心呵护之意,便是那一片女儿家的心事,也是明明白白的道出了。

他此际因着思念家人,自悲身世,正是心防大弱之时。小妹这一番温言表述,蓦然间,便突然的闯入他心里最柔软之处。他本是聪明绝顶之人,与郭盛一家人相处半年多了,对小妹的情意,如何不知。虽也暗慕小妹兰心慧致,善解人意,只是念着自己与郭盛乃是结义兄弟,实不知这种感情对是不对。又无人去问,只能克制自己,不去多想。

此时听着小妹一番言语,望着小妹慌张而去的身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浓浓的温馨之情。是啊,自己改变不了穿越这个事实了,郭家对自己还不是如同又一个新家。更难得还有小妹这般慧黠的女子,对自己钟情至此,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一时间,自己劝慰着自己,那股悲郁之气,倒是消散了不少。轻轻吁出口气,慢慢的向自己房中而回。

忙碌中,时光总是过的飞快,不经意间,新元已过。元符三年的晚春却是踏着碎步,轻轻的走来。自那日晚间和小妹花园一述后,肖遥便又暂时放下心思,重又变回那个玩世不恭的惫赖少年。每日里,仍是在酒楼里纵意会友,击剑而唱。至于和小妹的感情一事,二人却不约而同的都是三缄其口,再没有涉及。一切,便顺其自然吧。

这一日清晨,肖遥练气已毕,收功起身。他虽是练不了那神照策的内功,但自己体内的内气,却自有一种路线运行。肖遥本来担心自己会走火入魔,不敢再练。只是许久之后,也未见出现什么不好的症状。而且那股内气,似是并不需他刻意去练,每日里都是按着一种玄妙的路线自行运转。便也放下了心,晚间无事之时,便常常细心揣摩那线路轨迹,几日下来,倒也被他摸清。便有意的去催动练习,功力遂日渐凝聚。

推开房门,迎面一阵的湿气扑来。清新而凉爽,天空中却正飘着细雨。肖遥心神一畅,先自墨砚打来的水盆中,洗漱完毕,让墨砚自去前面帮着打点。墨砚自被他接二连三的捉弄后,凡事大是小心。暗自发誓,定不让这个无良的少爷,再找着引子欺负了。故而,从搬来酒楼后,听肖遥吩咐让自己帮着打理酒楼,心下大喜。

喜悦之余,倒也是感激,知道这是自家少爷信任自己之故。所以,照顾起酒楼来,甚是用心。便连老郭懈也是连连夸赞,说是这孩子倒是一个天生的掌柜的料子。肖遥见墨砚也是喜欢,便让他拜了郭懈为师,好好学着。异日便再开个店面,让墨砚打理便是。

此时见墨砚去了前面,又见那细雨朦胧的喜人,便自己一人,也不打伞,缓步走入细雨之中,感受着那一份惬意。走至后门处,却忽见一个身影在门口处一缩。肖遥双目一凝,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还不出来!”

门口处一个身影哆哆嗦嗦的移了出来,满面惊恐的看着肖遥。肖遥注目一看,不由的蹙眉,这人却正是当日和柳二一起来的七人中的一个,唤作赖顺儿。因排行在七,也被人唤作赖七。此时,浑身湿透,面色惊惶,正自忐忑不安的看着肖遥。

肖遥微微皱眉,心道,老子就那么让人害怕吗?嘴上道“赖七,什么事躲躲闪闪的。男儿汉怎么就不能挺起腰杆来,这般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去干了什么坏事啊。”说罢,嘴角挂着嬉笑,戏谑的看着他。

那赖七闻听面色大变,噗通跪倒,颤声道“东家饶命,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啊。”说着,趴在地上,不断的叩头。

肖遥笑容一僵,伸手摸摸鼻子,大感无趣。他素日里欺负墨砚欺负的习惯了,这几日,墨砚不在身边,感觉甚是无聊。本来见这赖七形色诡秘,便欲戏弄戏弄他,找找感觉。谁知道这赖七竟是吓成这幅模样,实是无趣之极。欺负软弱之人,实在是大失他圣心蓝衫的名头了。

挥手让他起身,也不再看他,自顾踱步而出。天空中细雨如丝,绵绵密密间,犹如轻雾。微风间或吹过,便是蓦地一蓬飘起,似是忽的腾起一阵轻烟。远处的青山草木、灰色的城垣,近处的屋脊、房舍、小街,便尽数被笼在一片迷蒙之中。风中草木清香,合着那股清亮的湿气,夹面而来。古城独有的祥谧,让人身处其中,宛如走进了画中。

街上早有行人往来,各家店铺均在忙碌的卸下门板,准备着一天的营生。有那早早起来赶制朝食的,便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叫卖之音。雨中的街市,却自有一份韵律。

瞅见前面馄饨摊儿已是开了,肖遥舌底生津,便往那摊子前一坐,唤来那老馆儿,叫上一碗,滋溜滋溜的吃了起来。正自吃的欢畅,却见街头处一个青衣小帽的小二跑来。远远见了馄饨摊儿前的蓝色身影,连忙走至近前,低声道“东家,那碧漪楼的小妮子扣儿方才来了,说是她家小姐请公子务必去一趟,有紧要之事相告。”

【下集预告:漪月的麻烦】

第三十六章:漪月的麻烦

欲减罗衣寒未去,不卷珠帘,人在深深处。红杏枝头花几许?啼痕止恨清明雨。

尽日沉烟香一缕,宿酒醒迟,恼破春情绪。飞燕又将归信误,小屏风上西江路。

这首词却是北宋一个大大有名的王爷所做。便是那曾因元祐之变牵累的安定郡王赵令畤。这赵令畤乃太祖次子燕王德昭玄孙。原字景贶。后与苏轼交友,为其改字德麟。他却自号聊复翁。端的是一位惊才绝艳的才子。

这首词乃是一首伤春怀人之作。本是赵令畤当年见一女子思念情人所作。此时,在成都府碧漪楼的一个小园中,却有一个女子,正在不断的低低吟颂着。

朱红的小亭中,那女子一身白衣,慵懒的斜倚在朱红的亭柱上。一把簪花团扇,轻轻的靠在挺峙的胸前,秋水明眸却是一片迷离之色。低吟着这首蝶恋花,望着墙外飘零的杏花,合着细雨如织,却是有些个芳心只共丝争乱了。

园门口处响起一阵脚步声,一顶翠绿油伞轻移,一个红裙小女行了进来。那白衣女子眼波横移,睇到那小女,不由的面上一喜。轻声问道“扣儿,可是将信儿送到了吗?”

那小女展颜一笑,走进亭中,将油伞依了。微微一福道“放心吧小姐,已经送到了呢。”白衣女子目中显出一片朦胧,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只把眸光又望向那亭外的雨丝。

这主仆二人正是碧漪楼的漪月,和婢女扣儿。此时扣儿见漪月黛眉轻蹙,眼神恍惚,不由的心中一疼。恨声道“这肖二郎真个是狠心之人,上次婢子明明要他来看小姐的,他却就是不来,难为咱家小姐却这么的惦记着他。”

漪月闻言大羞,轻轻嗔了扣儿一眼,眉间眼角处,平添一份恼意。只是瞬即却又化作无限的幽怨。那个冤家性子洒脱疏狂,这会儿又得了偌大的名声,该不会是嫌弃自己乃是勾栏之身,而心存轻视吧。微微吐了一口气,手中的团扇轻轻的急扇两下,心中一股焦躁凭空而生。

通往碧漪楼的街上,肖遥却仍然是缓步而行。心中想起那漪月,不由的暗叹。这个灵姿毓秀的女子,寄身于青楼,却洁身自好。更兼妙识音律,亦可当得起为一个奇女子。上次能为自己之事,差侍女奔走相告,这份情谊却是不浅。自己这段时间琐碎之事甚多,几次欲要来相探一番,却终是未能成行。此番既是说有要事,正好借着机会来看上一看,倒也了了这一番心事。

漪月的小园自有其他门户可进,他也未往碧漪楼正门去走。拐入一个小巷,朦朦细雨中,迎面几株杏树婆娑相迎。轻风拂过,片片残红便蓦地飘散于空中,轻舞一阵儿,旋即落入一地水畦,将一巷小街,装扮的迷离斑驳。

过得几株花树,前方粉墙上显出一个黛色门楣。依着扣儿留下的口信儿,这里便应是那漪月小园的后门了。拂了拂身上飘落的几片残红,踏上台阶,伸手轻叩门环。不多时,便听的门里面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吱呀”一声,紧掩的小门拉开一道缝隙,扣儿的小脑袋探出,看到肖遥微笑而立,不由欢喜,连忙将门打开,迎了肖遥进去。随后引着他直往前面走去。

肖遥一路行来,却见这雨中小园别有一番景致。两边栽种着茂密的植物,杏树,芙蓉各自伸枝挺叶,迎着细密的春雨,恣意的滋润着。斜风过处,但见落英缤纷,清芬沁人。一池幽碧,接着细雨漾出无数涟漪,映着朱红小亭,伴着假山怪石,自有一份空濛之意。亭中佳人,白衣胜雪,随风拂动,衬着周围景物,便如同一副精心描摹的工笔画儿,淡致而恬然。

漪月远远见着肖遥蓝衫飘拂,俊逸的面庞上,仍是挂着那副似是永远懒散的笑容,整个人说不出的一份魅力,飘然间,自生一股出尘之气,砰然心跳中,已是喜动颜色。

紧走两步,肖遥踏上亭中台阶,抱拳拱手道“月儿小姐多时不见,容颜似是更盛往昔,可喜可贺。肖遥应邀而来,这里见礼了。”

漪月脸上喜气洋洋,微微一福,嘤嘤呖呖的道“不敢当哥哥盛赞。月儿冒昧相邀,实有紧要之事相告,还望哥哥莫怪才是。”

说着,伸手邀肖遥入内坐下。扣儿却是知机的转身而去,自去准备茶点果品去了。肖遥坐定,望着漪月面容诚恳的道“前番多蒙小姐通告,这番情谊,肖遥无时或忘。本想早来相探小姐,只是繁琐之事甚多,一时未能得暇,实是惭愧,还望小姐莫怪。”

漪月听闻肖遥竟肯解释没来的因由,不由的喜动颜色。早先忧虑彷徨之心尽去,一时间眼波横溢,艳光四射。轻声道“哥哥是做大事情的,平日里多少事忙,不需顾忌月儿的。”

肖遥点点头,问道“此番小姐相召,却不知是为何事?若有肖遥能为之事,定不使小姐失望就是。”

漪月闻听面色一暗,秀美的眉毛微蹙,轻叹一声道“此番之事,说是月儿的事也可,说是哥哥的事儿亦可。”抬眸见肖遥一愣,方又接着道“哥哥当是知晓,月儿此处常有人物往来。尤以上次随哥哥前来的几位衙内,更是时不时的前来相扰,让月儿甚是烦恼。只是怕给妈妈带来麻烦,也自只得勉强应付。这次事儿,却是起自那杜琼杜衙内之处。”

正自说着,扣儿已是将着一个食盒进来,从中取出一只红泥小壶,分了两只碗盏。又自盒底取出几盘点心果品,摆到桌上。听着自家小姐说起杜琼,不由的皱了皱挺翘的琼鼻,恨声道“那个杜衙内不是好人,看着知书达礼的,却竟做些逼迫他人之事,偏生还要做出副于人施恩的貌相来,实是无耻的很。”

小妮子叽叽喳喳的一通,肖遥听的一愣,漪月却是面色一红,轻叱道“扣儿胡言些什么。”扣儿一呆,抗声道“婢子哪有说错,那个杜衙内还不是觊觎小姐的美色,便以家世相逼,硬要讨了小姐去做小妾。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肖遥听的眉头轩动,漪月却是满面通红,白玉般的面颊上,瞬间如同胭脂落入了水中,顿时湮出了一片红晕。向着扣儿轻啐一声道“还不住嘴,女儿家的如何这般口没遮拦。休叫肖二哥笑话。”

扣儿得了训斥,嘟起嘴不敢再说。肖遥沉声问道“究是何事?月儿小姐尽可道来。”漪月略微迟疑,随即叹道“此事却要自上次,奴家使扣儿给哥哥报信说起。”

肖遥点头静听。漪月接着道“那日,张洞张衙内来碧漪楼,定要月儿相陪,言语甚是跋扈,妈妈无奈只得来说了。月儿飘萍之身,也只得应了。与他相坐而饮,待其有了醉意之时,方才说起哥哥之事,道是哥哥竟行了商贾之事,开了一座一杯不饮的酒楼。他心恨哥哥上次折了他的面子,便使人要往哥哥处捣乱,让哥哥酒楼难以做下去。月儿知晓,这才使扣儿速去相告。不想哥哥自有手段,硬是将一桩坏事,便成了好事。月儿闻听好生佩服。”

肖遥微微摇头,笑道“一帮泼皮而已,当不得什么。小姐可继续说下去,这后面却又是怎么回事。”

漪月点点头,接着说道“自那次后,哥哥声名鹊起,张洞许是知晓了哥哥,便是那怒斩喀日则的英雄,似是安分了许多。只是前些日子,又来纠缠时,酒醉之后,却扬言要哥哥不会有好日子过,说自有手段让哥哥身败名裂。只是待月儿再相问时,却是无论如何不肯多讲了。月儿心中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听闻哥哥似是颇为忙碌,又无什么事发生,也自放下了心来。”说到这,面上却不由的红了。

她心系肖遥,多曾使人探看肖遥动向,此时说出,心中实是有些羞涩。偷眼见肖遥并无异色,心中方始安定。只是隐隐一股失望,却是忽的升起。

肖遥听她说着说着突然停住发呆,不由奇怪,遂轻身问道“后来又如何了?”漪月闻声而惊,“啊”的一声,脸颊瞬间已如煮熟的蟹子一般。面上火辣辣间,却见肖遥正惊诧的看着自己,不由的更是慌乱。

旁边扣儿看的好笑,眼见小姐乱了方寸,遂上前一步,给漪月斟了一杯茶,轻轻道“小姐,你喉咙说干了,且先喝杯水吧。”

漪月赞赏的看她一眼,接过茶碗,向着肖遥请茶,趁机梳理心内的慌乱。待得一口茶水饮下,心中方始恢复平静,这才又接着道“原本月儿以为那张洞,不过是信口开河而已。只是昨日那杜琼忽的前来,直言向妈妈提出为月儿赎身,便要。。便要纳月儿为妾。妈妈不敢得罪,只得托言此事须得月儿自决,便引他来见。他来之后,言里话外便是若月儿不从,定不会放过碧漪楼。月儿不忿之余,提起哥哥英雄,便道若是他能似哥哥般扬名天下,月儿便自从他。”说至此,面上已是红了一片。

肖遥亦是微有些尴尬,只得拿起茶碗又咗了一口掩饰,方才问道“后来却又如何?”漪月定定心神,面色忽的变得凝重起来,颤声道“那杜衙内闻听月儿提起哥哥,只是冷笑,道哥哥却是没几日好过了。不出几日,必被拿下大狱,便甚么名声也是没有了。月儿心惊之余,待要再问,他却是不肯再说,只说给月儿三日时间考虑,到时若是不应,便不再留情了。”

肖遥双眉微蹙,暗暗沉思,不知这杜琼等人究有什么手段。漪月凄然一笑道“月儿寄身风尘,自料早有这么一天,倒是没有什么。只是闻听那杜琼,言之凿凿,恐非是虚言,这才急使扣儿前去相请,但能解得哥哥危难,月儿自也安心了。”说罢,两颗珠泪已是顺腮落下。

漪月粉腮含泪,犹如海棠带雨。肖遥心中也是不由震动,耳听漪月语中实是大有情意,不由暗暗嘀咕,莫不是这女子对自己也已钟情了不成?随即却又微微摇头,只不过见了一面,哪有这般道理,自己可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眼见漪月悲伤,心中感念她两次报信之德,不由暗自筹划,欲要为她解此困厄。暗思半响,心中拿定主意。抬头对漪月道“若是肖某此刻为小姐赎身,小姐可能应得?”

此言一出,漪月和扣儿俱皆一惊。漪月心中欢喜的直欲晕去,只是想了想,方才颤声道“哥哥,月儿只是个青楼女子,当不得的。那杜衙内之父,乃本府一地之长,势力何等之大。若因此使那杜衙内记恨,岂不害了哥哥性命,那如何使得?”旁边扣儿却是大急。

肖遥却是摇头,沉声道“月儿小姐勿需多虑。肖某岂是如那杜琼之辈。在下的意思,欲要与小姐结为兄妹,如此便是何人也没有话说。若是那杜琼真要与我为难,嘿嘿,肖某却也不是怕事之人。”他自得了黑鹰令,心中大是笃定。对这些个衙内,自是不再忌惮。

漪月闻听肖遥之言,粉腮上的血色迅即褪去,变得煞白一片。原来竟是兄妹,原来竟是兄妹!漪月心中凄苦,珠泪在明眸内转来转去,强忍着不使之落下。

旁边扣儿大是气愤,眼见自家小姐悲苦,上前一步便欲说话。漪月看到,连忙抬头喝道“扣儿!”扣儿一愣,方要再言,却见漪月眼内现出哀求之色,不由的眼圈儿一红,放声大哭道“小姐啊。”合身扑进漪月怀中,二女一时间相抱大哭。

肖遥大是尴尬,心中直是郁闷,不成想自己一番好意,怎么就让这大小两个女人哭成这样。心中直喊着失败,无奈中只得伸手摸摸鼻子,苦笑道“我说。。。。。那个。。。二位美女。肖某似是没说什么过分的吧。能不能不要这么哭啊。让人听见,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们了呢。”

扣儿闻言,愤怒的抬头望向他。漪月却一把拉住,泣道“哥哥休要多想,哥哥乃是君子,月儿如何不知。只是此事传扬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